“哈哈，好个露水夫妻，如果让你真做我妻，你可愿意？”翊歌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眼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公子说笑了，奴家只是一个小小娼妓，万万不敢高攀。”羽倾也认真的看着他。
羽倾从小生活在鸾凤阁，见过太多客官跟娼妓之间的甜言蜜语最后不欢而散，也有爱的死去活来，却终究敌不过时间的考验易水两岸，所以他不相信幸福能轻易降落在自己身上。
从小的时候朱砂就教育他身为娼妓不可能有爱情，就算有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这是他踏进鸾凤阁那一步时就注定的，所以在这里要假颜欢笑，学会奉承客人，可生性耿直的他就是学不会转弯，直接导致从小到大只有羽祁一个人愿意待在他身边跟他做朋友。
“你还真是可爱的紧。”翊歌看着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借着喝酒掩饰自己的尴尬，而羽倾认为这不过是客人和娼妓之间再平凡不过的对话也就没放在心上。
欧阳翊歌看着烛光中羽倾娇艳的脸庞，没来由的腹中升起一股燥热感，脑海中想要抱他的念头汹涌而来，他鼓起勇气拉过羽倾的手往床边走去，羽倾红透了脸却也没反抗。羽祁站在门外看着投射外窗上的剪影心中一阵后悔，如果他没有这么排斥接客羽倾就不会把花魁让给他，那么今晚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自己[如果是他的话，我想我不会排斥……]越想心中越失落，他慢慢转身离开了羽倾的房间，在他看不见的角落，芙玉蓉出在灯光照射不见的地方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桌子上粗如儿臂的红色蜡烛照亮了整个房间，欧阳翊歌把羽倾轻轻推到在床上，伸手解去他的腰带扔在地上，绸缎外套脱下羽倾漂亮的身体在透明的丝袍下轻轻扭动着，欧阳翊歌温柔地褪去羽倾的丝袍，白皙的身体在烛光下一览无遗，鲜艳的红衬托着羽倾陶瓷般的雪白肌肤，给欧阳翊歌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而羽倾此时宛如小鹿似的湿润眼眸带着一丝紧张看着他。
“这是第一次，我尽量会温柔一些的。”翊歌在羽倾的耳边轻声呢喃，说完他对着羽倾的脖子吹了一口气，惹得羽倾的身子微微颤栗着，他张开双唇含住羽倾小巧的耳垂，羽倾轻笑的躲开他“不要，好痒。”
“哦？还没开始就说不要了？“欧阳翊歌欺身而进，含住羽倾的朱唇温柔不失霸道的索取着，羽倾抬起手堆了堆他厚实的胸口，可欧阳翊歌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加大力度，整个房间里面充斥了浓重的鼻息声。
欧阳翊歌想起今天白天羽倾在大厅上的表现，心中不由得有股闷气涌上心口，如果羽倾不主动争取花牌的位置他就可以给他赎身直接带他走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是做露水夫妻，想到这里心里越发不舒服，张嘴啃咬着羽倾的锁骨，把对他的不满直接从嘴里发泄出来。
“唔”吃痛的羽倾轻轻哼叫出声。
一夜云雨换来的是下不了床的结果，欧阳翊歌坐在床边看着羽倾苍白的脸心里满是愧疚，当他看见羽倾纯净的双眼和羞涩的表情本来想好好疼惜他的，他已经尽量的克制住自己不去要他的冲动，结果羽倾趴在床上一脸哀怨的看着他。“我抱你去洗个澡吧”欧阳翊歌看着他漂亮的长发凌乱地铺撒在香汉淋漓的背上开口道。“好。”
羽倾也觉得身体酸软动弹不得浑身难受的紧。
欧阳翊歌听着他虚弱的声音不由得锁紧眉头，他弯下腰尽量不去触碰羽倾腰部一下的地方把他轻轻抱起往之前准备好的木桶走去。
羽倾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被翊歌抱在怀里，脸又开始微微发热，他难为情的闭上双眼靠在翊歌的颈间，没走几步，他就发现自己被放进温水中，接触到微热的菊部立刻变得抽痛起来，他皱着修长的柳叶眉强忍着站起身的冲动，直到疼痛稍稍缓解他才敢轻轻地坐下，闭着双眼靠在木桶中长长的舒了口气。
“现在好点了没？”欧阳翊歌帮他按摩着肩膀轻声问道。
“呼…现在好多了，谢谢你。”羽倾微眯着双眼吐了口气道。
“昨晚是我不知节制，对不起。”欧阳翊歌满脸愧疚道。
“不怪你，再说你们花重金不就是为了玩的舒服么，这种事无所谓。”羽倾慵懒的语气随意的说着。
“你”欧阳翊歌听着羽倾的话心里开时冒火，没想到他把自己看的跟那些普通的嫖客一样，想到这里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站起身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句“我先走了。”拂袖而去。
羽倾闭着双眼靠在木桶上，等他睁开双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欧阳翊歌已经离开了，他的心顿时涌起一失落感。
第十三章 嫉妒之始
欧阳翊歌踏出鸾凤阁，阿福大老远就看见自己的主子出来了赶紧跑过去“少爷，你可急死我了，你昨晚夜不归宿老爷正在家里大发雷霆呢。”
“我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夜不归宿很正常。”欧阳翊歌看着阿福没好气的说道。
“诶？你昨晚不是抱得美人归么，怎麽一大早脸色这么难看？”
“跟你无关，走吧，赶紧回去。”欧阳翊歌撑开纸扇快步离开，阿福摇头叹气“这主子的脾气真跟这天似的说变留变”，话刚说完，天边一个闷雷响起吓得他紧步跟上去。
羽倾穿好衣服，坐在梳妆桌前轻轻梳理着自己的湿漉漉的长发，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他转过头看着来人“羽祁？”
羽祁面色苍白的站在他面前，眼睛里还布满了红色得血丝。“你怎麽了？昨晚没休息好么？”羽倾放下手中的木梳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关心地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那位公子昨晚会买下我们当中任何一人的初夜？”羽祁平静的看着他，语气带着森然。
“嗯？为什么会这么问？”羽倾惊讶地看着他。
“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羽祁双手抓住羽倾瘦弱的肩膀摇晃道。
“你先放手”羽倾被他摇晃得两眼发黑“我不知道”
羽祁听到他亲口承认以后，整个好似泄气一般松开双手，他抬起一只手抚摸着他长发神色慎重道“我信你。”
“这很重要吗？”
“不，不重要。”羽祁秃废的垂下手，转身离开他的房间，羽倾看着羽祁的背影叫道“羽祁！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羽祁离开羽倾得房间低着头往后院池塘边走去，那里是他跟他从小喜欢待的地方，如今独自看着池塘的他心悄悄地发生变化。
“哟，这不是花魁么，恭喜啊，独占鳌头，艳压群芳，怎麽一个人站在这里莫非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玉芙蓉看着羽祁的侧脸向他走进讽刺道。
羽祁侧过脸冷冷地注视着他“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请你离开。”
“呵呵，那你一个人在这里伤春悲秋吧”芙蓉转身离去的脚步顿住“给你个忠告，无论你再怎麽伤心难过，别人也看不见，体会不着，如果有时间在这里感慨不如去争取更实际点的东西。”羽祁看着芙蓉离去地背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争取我怎麽争取，羽倾我最好的朋友”他捡起地上的石子愤怒地扔进池塘，平静如镜的水面荡起阵阵涟漪，亦如他此时此刻的心。
自羽倾的初夜被拍卖之后的三个月后，每天都会有打大量客人光顾，在这个销金窟里，他很快凭着自身魅力吸引了第一批属于自己的固定的客人，并且还清了鸾凤阁的所有债务色子从小在阁里的吃穿用度由阁主垫付，长大之后再用卖身的钱慢慢还，还完之后每接待一位客人阁里会从过夜费里面抽取一定的佣金，剩余的才是他们自己的，这让其他娼妓羡慕嫉妒不已，他是鸾凤阁近期客人最多的一位，而且在阁里坐稳第一花牌除花魁外
朱砂每当听到客人在他面前称赞羽倾很懂事或者很听话时，总是忍不住在内心里为他叹气，庆幸的是客人每次来找羽倾的时候他都会帮他把把关，有品行不良或者有暴略倾向的客人他一般都会拒绝，防止羽倾受到伤害，对于这个他从小看大的懂事孩子，他打心眼儿里是疼惜他的。
朱砂跟往常一样去看羽倾，跟他说一下今天要接的客人的秉性及爱好，他站在房门外，看着坐在梳妆台边的羽倾，侧面看去他精致的眉眼依旧如画，略显苍白的脸上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一袭青丝的垂散至腰际，身上红色的丝袍随意的披在身上，胸前的衣禁微敞，朱砂轻声走进去从衣架上拿下外衣披在他消瘦的肩膀上“马上天气就要转凉了，要注意身体。”
羽倾身子一颤，似是从梦中惊醒一样暗淡的双眸瞬间明亮起来，语气带着一丝颤抖“今天有客人吗？您稍等，我马上就会收拾好。”说完胡乱地抓起一旁的衣服穿好，又拿起木梳乱扯着自己的头发，原本光泽亮丽的长发被他梳的毛躁不堪。
朱砂看着他的样子，莫名感到心疼，他轻柔的拿过他手中的木梳，一丝不苟地梳着他的发尾“不必惊慌，时间还早，今晚的客人是你的常客上官大人，他是个温和的人，你也不必着急等会儿晚点去也没关系。”
“哦这样啊”羽倾低垂眼眸。
朱砂把他头发梳顺，看着纠结在身上的衣服叹口气语气故作轻松道“这么大个人了，连衣服都不会穿了，等会儿我去派个小色子过来帮你打理日常着装，这样你就会轻松很多了。”
“谢谢您。”羽倾低着头轻声道。
“傻瓜，马上就整理好了，上官大人到了我就会找人通知你。”
“嗯。”
“那我先走了，有事可以去前面找我。”
“好。”
羽倾目送着朱砂离开，他打量了镜中的自己一眼，原来长长的头发被一根白玉簪子斜挽在脑后，让原本没有精神的他看起来妩媚不少，他失神的看着自己，他发现自己对自己越来越陌生了，现在的他是鸾凤阁第一花牌羽倾而不是当年那个脏兮兮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秦玉，此刻他充满迷茫，自己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羽倾踏出房门，屋外阳光正暖，温暖的光撒在他身上，晒得他昏昏欲睡，便索性坐在门外的长廊台阶上靠在柱子边微眯着双眼，自从接客以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此刻沐浴着阳光一阵困顿。
当欧阳翊歌过来找他的时候刚好看见羽倾打盹的场景，心中突然冒出五句诗佳人台阶坐，沐浴阳光下，凤眸微眯醉，青丝微风中，此后这副唯美的场景被他深深的记在脑海中。
欧阳翊歌看着羽倾眼睑处淡淡的乌青心里有点心疼，大半个月没来看发觉他的身体又变消瘦了，翊歌慢慢走到他身边弯腰抱起他想送他去床上睡，却不想惊醒了浅睡的人。
“你怎麽来了？”羽倾睁开双眼看着欧阳翊歌熟悉的脸庞。
“半个月没来，你不想我吗？”欧阳翊歌故作轻松的调笑着。
羽倾没有直接回答，可脸上的红晕出卖了他。
羽祁去找羽祁刚好撞见欧阳翊歌抱起羽倾那一幕，他的心瞬间变的酸溜溜的，他快步过去咬了咬嘴唇道“羽倾你怎麽了？”
“羽祁！”羽倾看着他挣扎着要从欧阳翊歌身上下来“你好久都没过来看我了”
欧阳翊歌弯腰把他放在地上，羽倾一落地就抓住羽祁的手拉着他往房里走去。羽祁从欧阳翊歌身边路过时看着他小声打招呼“好久不见。”
“你是”欧阳翊歌皱着眉头打量他，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羽倾以外的风尘中人。
“还记得庙会节那天么？”羽祁略带希冀的眼光看着他。
“哦，你就是那天跟羽倾一起的吧。”欧阳翊歌恍然大悟的笑道。
羽祁听见翊歌的话心瞬间沉了下去，明明是自己先跟他说话，羽倾都没有理他，可他偏偏记住的是羽倾而不是自己，这难道不是命运的讽刺？
羽倾看着羽祁的脸色有点难看关心道“羽祁？你怎麽了？”
“没我没事我先回去了，改天我再过来看你。”羽祁挣脱羽倾的手跑出房间，留下一脸惊讶的欧阳翊歌。
“他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有点怕生，不对，他性格很开朗的不可能怕生啊。”羽倾看着门外自言自语。
“不去管他了，你看你又瘦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好好吃饭吗？”欧阳翊歌没有多想看着羽倾柔声道。
羽祁一口气跑到池塘边，强忍着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庞滴落下来，这场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想到这里越想越难过，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傻子！哭什么？”湘凌看着羽祁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哭开口问道
“湘凌…”
羽祁一看到他更委屈了，在鸾凤阁里出了羽倾跟他关系最好的就属于湘凌了。
第十四章 出谋划策
湘凌拉着羽祈的手腕带着他快步来到羽祈平时跟羽倾聊天的石桥边，停下脚步看着他“怎么了？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羽祈双眼失神的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不回答湘凌的话。
“你说话呀！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湘凌走到他身前直视着他的双眼“你不说是吧，不说我走了，李大人等会儿就到了，我可耽搁不起。”说完转身欲要离去，羽祈拉住他的手，双眼泪光闪烁地看着他语气哽咽“湘凌……”
“嗯？”
羽祈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失恋了。”
湘凌重新审视他一眼“失恋？”
“不，都没得到过哪能算失去……”
“等等……”湘凌打断他“你说你失恋了，又没失恋？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羽祈的神情越来越哀戚，旁边的湘凌看在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他伸出双手扶住羽祈的双臂柔声安慰“身在青楼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爱情这种事情想想罢了，且勿动真。”
“可是我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羽祈看着湘凌泣声道。
“对方是谁？”
“欧阳翊歌。”
“什么？欧阳翊歌！”湘凌惊讶出声。
“嗯。”羽祈点点头。
“就是羽倾客人的那位？”
“嗯。”
“对方知道你的心意吗？”
羽祈停顿思考片刻老实回答“不知……”
湘凌看着池塘，心中忽然生出一计“你想不想把欧阳翊歌抢过来？”
“啊？”羽祈惊讶的睁大双眼看着对方。
“你抢不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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