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骁闭眼,轻声说道“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咒诀看着他,目光逐渐变得深情,转头对着墓碑轻声说道“希望我们能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希望决哥哥能一直幸福下去。”
“有你在。”咒诀看着他,认真道,“我很幸福的。”
鬼骁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将头转到一边去,“就知道破坏气氛”
“脸怎么又红了”咒诀伸手将他头给掰过来。
鬼骁刚刚转过头,咒诀的脸就突然出现在面前,与他额头对额头磕在了一起。
咒诀没笑,但是眉眼里满是深情的笑意,“是不是因为喜欢我,害羞了,所以脸红”
“”鬼骁脸更红了。心道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上手了,可恶
咒诀小心翼翼地啄了他的嘴唇一下,嘴唇触碰的瞬间,见鬼骁没反抗,他一双眼便瞬间亮了起来。
咒诀握住鬼骁的双手,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上,声音轻柔地说道,“媳妇儿,我们家过门,得先告诉阿爹阿娘。我阿爹还没回来呢,今天我带你先来见我阿娘。”
“啊啊”
咒诀对他笑了笑,牵着他的手,跪在了墓碑前。
“娘,阿娘,娘亲,这是您的儿媳,我的媳妇儿。他叫鬼骁,是个男孩儿。但是阿娘,孩儿很喜欢他,也很爱他。这是要跟孩子过一辈子的人,今日带来,是希望您能成全。”咒诀说着,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鬼骁泪眼婆娑,心道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啊又老实,又木讷,还笨,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他啊
可是这一刻,他却鬼使神差地,随着咒诀一起跪了下来。
“娘,我很喜欢他,也很爱他”鬼骁看着咒诀,“我会跟他白头偕老,同生共死,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希望您能成全。”
说完,二人双双磕头。
一切完成之后,咒诀打算先去王氏一趟,把任务搞定了再说。鬼骁在镇里游荡了几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辆马车,有些旧,但是还能用。两人上了车,鬼骁乘车,咒诀坐在后面。
“决哥哥啊,”鬼骁的声音传来。
“啊”咒诀扒开门帘,看着他。
“合上”鬼骁说,“你刚刚,说谁是你媳妇儿啊”
咒诀听话的合上门帘,乖巧答道“你。”
“不是,”鬼骁掀开门帘,头探了进来,“这个问题,我们还没有好好讨论过啊”
“什么问题”咒诀愣了一下,眼睛往外面看,看不太清。“你不驾车”
“呃。”鬼骁愣了一下,随口扯谎,干脆爬进来,坐在了咒诀的身边。“没事不管它我新发明了一个玩意儿,把魔气变成人。”
“哦,好吧。”咒诀点头,随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先前,说漏嘴了。”
咒诀的意思是说,鬼骁之前在周清远面前,把魔气的事儿说漏嘴了。
“咦好像是哦。不管他啦,清定君不也是魔修吗”
咒诀原本不知道鬼骁是魔修。直到那一次双修
“嗯。”咒诀沉声点头,拍了拍大腿,“过来。”
“干嘛啊”鬼骁疑惑地伸手拍了拍。
咒诀喉结滚动,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转头看着鬼骁,眼神危险。
“我是说,坐上来。”咒诀耳根罕见的有些发红。
“”
鬼骁也脸红了。
咒诀心中一动,伸手按在车厢壁上,禁锢住他的出路,随后俯身吻住鬼骁的薄唇,整个人压了上去。
此处,拉灯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61章 碧海蓝天琴音悠扬
醒来之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无边草原,牛羊牧马。
周清远暗暗地想,这一定是世外桃源,世间净土。魔界像是个闹市,这一百年来他见过了无数的肮脏与不堪。仔细想来,他已经一百年没到外界过了。
“你醒啦”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后空响起。
眼前是湛蓝的天,身下是广阔无垠的草原,扑鼻而来的是鲜草的芳香,在耳边萦绕的是牛羊的叫声。这声音从何而来周清远翻身坐起,楞楞看去。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昏迷在湖边,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眼前的女子大约花信之年,样貌已有二十几岁了。女子担忧的目光朝周清远投来。
“多谢。”他道,“此处是”
女子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牧马人,秀发被风轻轻带起。
“九州最美的地方,伏图原。”
“醒了啊”那头的牧马人喊道,“伤怎么样了我这边药草还有剩”
“不用奎哥,我家有”女子喊道。
见周清远面露疑惑,女子对他笑了笑,解释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呀,你浑身是伤,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伤势还是很恐怖。”
周清远奇怪道,他当时受的已是致命伤,莫不是那人一直在为他续命
可这跟阎王爷抢人的本事,这天地间又有谁人能有
思索间,女子提着竹篮站起身,竹篮里还有几件衣服,看来她是到河边洗衣服的。
她微微笑着,“走吧,我带你回去敷药。你身上有魔气,我碰不得你。”
这倒不是说魔气会伤她怎么的,只是这世上有些人容易入魔,一旦沾染魔气,后果不堪设想。这女子也是机敏,察觉出了他身上的不寻常,于是便在一旁等他醒来。
周清远心中一时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跟着她起身,在她身后淡淡地说道“你既知我为魔道中人,又为何救我”
“嗯”她说,“有什么不一样呢大家都是人,只是做一些小事而已没关系啦。”
周清远的脚步停住,看着女子的背影直发愣。一时间心中有些发酸,眼睛不禁有些shi润,在此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真实感。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陌生人的恩惠,何德何能
到这时,他心中被同伴背叛的y霾才消散了些许。人间自有真情在,看着女子单薄却又无比伟大的背影,他想,或许他来此间走一遭的意义就在此。
这世界或许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但是他相信,身边这些点滴的恩惠,足以照耀这个世界。
我来人间走过,爱过,恨过,无悔,足矣。
女子转身,秀发被微风轻轻带起,她道“怎怎么啦没事吧”
我来这个世间,我哭过,失去过,恨过,嗔过,也曾被背叛过。
可是,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陌生人所拯救。何德何能一点一滴的善意冲击着他的内心,周清远楞楞地想,他竟是流泪了
一人一虎又在伏图原走了一遭,翔灵山等地再无收获,周清远思量一番,便打算前往孤竹。
来到孤竹时,不见门内弟子身影,唯有寥寥几人驻守宗门。
飞上天空一探,方圆百里倒是清净,只是再往外扩一些,远远能见战火连天,想来是在交战。
周清远指示道“屈厌,你去看看。我还有事找沈宗主。”
屈厌早嗅到空气中的异兽之味了,蠢蠢欲动。闻言,二话不说便往林间奔去,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送走屈厌之后,周清远一路飞到金阁,果不其然,沈凌正对着几封信面色凝重。见有人来了,便收起信件,看了过来。
“清定君你怎么在这”
“伏图原的这些魔兽、妖兽于我有恩,我不能放着不管。”
这话没错,伏图原兵乱之时,周清远被率着一众伙伴而来的屈厌所救,那之后就暂住在了翔灵山上,那段时间,翔灵山上的异兽们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
“只是宗主,何事让您愁眉苦脸”
沈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眉宇间有些忧虑。半晌,他将信件递了过来,说道“魔军现大军压境,孤竹所管辖的第一道防线已被攻破,只不过是一晚。各方纷纷发来求救信,能派出的援兵都派出去了,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其次妖兽魔兽纷纷潜来,最近的不过百里,现已派兵抵制,只怕有漏网之鱼。本想向外求援,可如今九州人人都是自顾不暇,冰城魏氏苦苦支撑,朔方黄氏直言相拒,奉天白氏又是魔界那方只怕战况会愈来愈糟。还有”
沈凌的话忽然停住,似是在犹豫。周清远接过信件,一张一张扫过,在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瞳孔猛缩。
沈凌道“凤凰六城已被白荣掌控。魔君凭空消失。传闻消失那时化作凤凰,匿于九天。恐怕,也是个不小的威胁。”
周清远身形猛地一震,杨逢疏的脸庞在眼前浮现,可爱的,委屈的,讨好的,认真的
杨逢疏究竟出了什么事化作凤凰,匿于九天什么意思
凤凰
周清远猛然间想起,清定君曾说过的,杨逢疏身上具有着凤凰血脉
他暗暗地想,要是想搞清楚杨逢疏究竟去了哪,那么就必须先去朔方黄氏一趟了。
“对了。”沈凌从腰间取下了一个百宝袋,突然拿出了一把剑,递给了周清远。
“这是”
周清远将剑从剑鞘中拔出,呼吸一窒。
宝剑上缠着一条白绫,已经蒙上了尘,似乎是很久没有人使用了。可就在周清远握上剑柄的那刻,宝剑刹那间闪过蓝色的光泽,白绫动,欢快地缠上了他的手腕。
竟然是君子,淑女
“沈宗主,”周清远惊喜道,“这些您是从何而来”
沈凌道“你走不久之后,有人就把它们送来了。附着的信是说转交给你。只是在我看完之后,信就风散了。”
周清远闻言一愣,按这么说,此人应当是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所以才说“转交”二字。
可又是心中忽然之间有了答案,周清远面上淡淡一笑,答谢道“多谢。说来,宗主,我有一个发现。”
“你说。”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一些城镇,无疑都有魔修生活过的痕迹。恐怕,孤竹也难以幸免。”
“”沈凌闻言蹙眉,“不可能。”
周清远没答,沈凌心中却隐隐有了答案,眉头越皱越紧。周清远继续道“先前我和我的灵兽在伏图原发现一道血阵,之后在诸多城镇也见到了这样的阵法。恐怕是结阵。”
他将途中所得的消息和打算一五一十地同沈凌讲了清楚,沈凌听着,面色愈发凝重。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带人去做,孤竹境内的城镇就交给我。”
“嗯。”周清远点头,“之后我会去其他地方跟当地仙宗的宗主说明这件事,沈宗主,这附近的小宗也拜托你的游说了。”
此事事关重大,可以说是直接牵扯到了仙魔两界,沈凌当即应下。两人达成共识过后,周清远起身出了宗门,唤回屈厌,带它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朔方,黄氏。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有句子引用楚留香。
开头是周清远在伏图原时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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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碧海蓝天琴音悠扬
那晚之后,咒诀稀里糊涂的就住进了新家,而年幼的咒诀也隐约感觉到家里有些地方变得不同了,比如母亲很少再露出笑容了,就连弹琴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或许是因为成长到了某一个阶段,咒诀开始变得懂事。不再闹事,整日里安分守己,安静的就像是个小姑娘,有的时候,还会主动去帮邻里做事。
他们搬到了伏图原的中心部落,暂住在了舅舅家里,伏图原民风淳朴,所有人都很友好,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但绕是如此,咒诀还是察觉到了真相。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关于他阿爹的话题,就连阿娘都很少提起,久而久之,咒诀也逐渐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最终选择了继续装下去。
这是阿娘身上的一道疤,年幼的咒诀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懂事,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旦揭开,那么将会让她最爱的阿娘痛不欲生。
那几年他连剑都很少练了,整个人格外的沉默,跟闹腾的同龄人大不相同,一时间,他好像也忘记了自己的修仙梦一样。然而咒诀,只是不希望阿娘看到他,而回忆起了那段阿爹还在的日子。
最早发现少年异状的是他的舅舅,长相粗糙,体态彪悍,可名字取得却极其有意思,叫何小爱。这一天,他的舅舅,何小爱沉着一张脸把咒诀叫到帐篷里来,对他语重心长地说“决儿啊,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跟舅舅说,别憋着啊。”
他们母子到伏图原前何小爱经常去乌镇拜访他最疼爱的妹妹,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咒诀跟同龄人一样,是个令人头疼的调皮蛋。可如今,却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小老头。
可这都住了好几年,才有人发现少年的异状。要说何小爱不关心他,那不可能,就连咒诀的亲妈都没有发现的事给他发现了,那能不关心吗
归根结底,还是男人神经大条,又忙,一时间就疏忽了自己的这个外甥。而他妈,至今都还沉浸在失夫的悲伤当中,虽然看不出异状,但实际上,还活着,那全都是因为还有一个儿子在。
咒诀神色木然,愣了愣,抬头道“没事,舅舅。”
何小爱一辈子都活得随意,膝下也没有后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劝导这个失常的少年。犹豫片刻,最终叹了一声,说道“那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和舅舅说啊。”
咒诀又呆了一会,好像半天才消化完话里的信息,迟迟应道,“嗯,好。”
何小爱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可语言艺术对他来说就是另一个全新的领域,引导一个孩子,这对他来说难于登天。到最后,他只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离开了。
咒诀瘫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不动,也不说,只是这样坐着,静静地看着何小爱离开。过了好一会,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舅舅已经离开了。又过了一会,他才慢慢起身,掀开门帐,走了出去。
现在想来,或许之后呆蠢的咒诀就是在这时养成的。
何小爱跟咒诀的谈话最终以失败告终,他虽然神经大条,但是却不是个憨傻的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这事转告给他那个更令人c,ao心的妹妹,咒诀的娘亲,何灵之。
何小爱找到何灵之的时候,她正在河边洗衣服。
何小爱故意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可就算他的存在感再强烈,最终还是没能如愿被妹妹注意到,无奈之下何小爱蹲下身按住她搓衣服的手,道“再洗下去,就要烂了啊。”
何灵之的手蹲了一下,身形微颤,转头对着他轻轻笑了笑,叫道“哥。”
何小爱在她旁边就着草地坐下。心想,这两母子可真像。
何灵之倒不似咒诀,她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只是不爱笑,除了日常对生活的打理之外,好像对所有事都失去了兴趣。有时候也会像刚才那样,六神无主,半天注意不到身边是不是来了人。
何小爱转过头,眼尖的注意到了竹篮里的内裤。
“”
他顿时红了脸颊,一把夺过竹篮,哼哧哼哧地叫道“说多少遍我的衣服不用洗多大人了,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何灵之对他轻轻笑了笑,没放在心上,她总想做些什么来报答何小爱的恩情,尽管他是她具有血缘关系的亲哥。
只是何灵之不认为这就是理所当然,如果他哥像是她的丈夫一样,撒手而去,那咒诀该怎么办她早已经没有了生的念想,之所以活着,不过都是因为对咒诀有所挂念。
如果何小爱不要他们母子了呢
何灵之心思敏感,或许是失去过,所以才没来由的对这件事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恐惧的情绪。
何小爱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便望着江面,陷入沉默之中。
他想跟何灵之说,你儿子都傻了,你还想要这样颓废下去吗他也很想痛斥何灵之一顿,可是面对着这个强装坚强,小心维护着自尊的“小女孩”,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最终,何小爱只是看着江面,叹了一声气。
他说“明天我带决儿去我那吧。”
何灵之一愣,转头看着他,“去你那”
何小爱点头,他是管辖伏图原境内一半军队的,让咒诀过去,意思就是让他去兵营从军,要吃不少苦。何小爱“这孩子也不出去玩,闷着不好,我带他去我那,学点本事以后好谋生。”
何灵之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同意了。于是晚上回家的时候,她就把这件事跟咒诀说了。
让她意料之外的,是咒诀的反应太过于平淡,木着一张脸,只是点头同意,呆呆的坐着,像是一个小老头。
何灵之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她借着烛火的光亮打量咒诀,恍然发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儿子了。不知不觉间,他的儿子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的活泼,充满朝气了。
何灵之试探道“决儿,你想去吗”
咒诀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片刻之后,点头道“应该是想的。”
何灵之一下愣住了,咒诀的反应变得有多迟钝她这一下子看的清清楚楚,一瞬间脑子仿佛炸开了锅,这么久以来生活的琐碎何灵之全部都回忆了起来。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孩子变成这样的呢从最开始的沉默,一直到现在的愚钝。她早该发现的,这个孩子太过于懂事,所有事都不需要她来c,ao心,也不和别人出去玩,只是一个人呆着。
何灵之突然想起,他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呢就这样一个呆呆的坐一天吗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这个孩子。
一瞬间她很想上去拥抱这个让人心疼的小家伙痛哭一场,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爱他。可是当她看到咒诀脸上木然的神情时,她一腔热血顿时荡然无存,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时机还不对。
当天晚上,何灵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照例催促了他早些睡觉。
第二天中午何小爱就来了,带着咒诀走了。
而那晚过后,何灵之好像终于是从失夫的痛苦之中走了出来,一下子人变得ji,ng神许多,时不时会去兵营看看咒诀,给他送饭,嘘寒问暖,渐渐的,她的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
她的转变,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件好事,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当属咒诀。
咒诀虽然还跟之前的模样没什么差别,但好歹已经有了生气,每天日落的时候,总是会跑回到部落里来,坐在一旁听阿娘弹琴。这一听就一直听到太阳彻底落下,他才又以光速奔回兵营。
这次数一多,就被何小爱发现了。兵营纪律森严,断然不能让他这样胡闹,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于是何小爱当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了他,并惩罚他绕着c,ao场跑三十圈,杀ji儆猴。
这倒不是他不想让咒诀转好,他原本的打算也是让这孩子能够通过身边这些人的带动,从而找回自己。到底是亲外甥,他也只是做做表面工作,当第二天咒诀又偷跑出去的时候,他就假装没看到,默许了。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敌人来犯,军队出征的那天。
咒诀理所当然的被勒令被留下来镇守部落。
前线战况顺利,不出意外一周之内就能大获全胜,他们军队的实力有多么的强悍,咒诀看在眼里,很是放心。以至于敌军一队ji,ng英人马直逼他们大本营,发动进攻的时候,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身边的亲人,朋友,队友,甚至是他最爱的阿娘,全部都葬身在了伏图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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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朔方黄氏凤凰诛仙
周清远动身前往朔方黄氏原因有二,一是为结阵一事,二是为杨逢疏一事。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实际上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要在意那个他悉心培养至今的孩子。
朔方黄氏边境果不其然也受到了进攻,但相比起孤竹沈氏,就显得游刃有余了。
朔方黄氏门下弟子众多,几乎是不怎么挑的,传言说是因为宗主黄弈为人虚荣。周清远在宗门前落下,打量这座极尽奢华的建筑,心想,看来传言当真如此。
人多的好处就在于无论何时都有用不完的人,朔方黄氏边境已经派去了大量弟子,联合附属宗门一同抵抗外敌,人数上乍一看,已经有好几个沈氏了。可绕是如此,黄氏宗门内驻留的弟子还是数不胜数。
周清远来到门前,与守卫弟子请示“在下乃是孤竹沈氏派来的使者,请求觐见黄宗主。”
“孤竹沈氏的”体态较为肥硕的弟子说,“宗主不是说了吗如今黄氏自顾不暇,恕不能出兵相助。”
另一名较为瘦弱的弟子点头附和,神色淡淡道,“嗯,阁下请回吧。”
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周清远早就有所预料。摇了摇头,他道“在下并非是为此事而来,而是确实有要事找黄宗主相商,还请二位放我进去。”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体态肥硕的弟子率先开口,“阿达,咋办”
被称为阿达的弟子瞥了他一眼,现在是紧要关头,就这样放人进去风险太大。周清远适时拿出了凭证。
阿达认识这张令牌,往年仙家大会时他见过,确实是孤竹沈氏的凭证。只是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马虎,他朝周清远点了点头,道“使者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去,离开前还瞪了那胖子一眼,嘱咐道“好好看门”
那胖子啐了一口,囔囔骂道“呸跑你的去吧叫魂啊”看来也是个xi,ng情中人。
周清远笑了笑,抬头看着上空悬挂着的牌匾,一时间突然想起,这里是黄佑英曾经的家。黄氏对外宣称黄佑英是在出门游历,周清远有心试探,便佯装随口问道“传闻少主出门游历多时,在下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好久未见,甚是想念。不知少主”
他这话就像是无意中想起,便提了。因此那胖子并未放在心上,可周清远还是注意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胖子道“哈哈,多谢使者挂念,我家少主前段时间还寄信回来呢,现在好着呢。”
这一试探周清远心中便有了一些猜想,这看门的胖子胖子明显就是个知情人,连一个看门的弟子都能知道的事,门内弟子又岂能不知黄弈此举意义何在莫不是他有什么大动作
黄弈年岁不小,有望飞升,因此黄氏的接班人就显得很重要了。早年他对膝下两个孩子进行某种试验,导致了如今膝下无子的下场。
这么一来,接班人就显得很重要了。
周清远隐约觉得这件事跟当年杨逢疏,黄佑英身上的试验有关。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不过多时,阿达便回来了。
他道“使者请随我来,宗主有请。”
之后他便随着阿达来到了黄氏大殿金玉殿。瞥到牌匾的一瞬间,周清远心想,这群人还真是喜欢“金”这个字眼。
这一路上走来他看到了不少在练武的弟子,除此之外,周清远还留意到了这个地方,有着许多丹房。走的时候他似是无意间问阿达,“为何要盖如此之多的丹房”
阿达登时心中一紧,回头看着他,犹豫了片刻暂时放下心中警惕,笑道“一部分产业而已,当今很多丹药都是我们黄氏生产的呢。”
周清远假装乡巴佬地“哦”了一声,两眼放光,打量四周,就好像是第一次见。阿达见状冷笑一声,以为是自己多疑了,便放下了对他的疑虑。
金玉殿极尽奢华,红毯一路铺到最高位的宝座之上,红柱盘金龙,凳椅攀红凤,更不要说其余足以闪瞎人眼球的设计。
“宗主,人我带到了。”
阿达微微欠身,行礼之后告退,徒留周清远一人。
黄弈没有回应。
白子落下,桌案上绿茶冒出腾腾热气,他坐于蒲团之上,唇角带笑。
“降婴,你输了。”
男人的眉眼忽然变得温柔,着实让黄降婴受了一惊,低头,他摸不清黄弈这又是什么意思,只好道“宗主棋艺委实高超,降婴输得心服口服。”
黄弈未答。
他将视线转向周清远,面上笑意褪去,只露一张刚毅的面容。仔细一看,有几分杨逢疏的,只不过黄弈面上的线条却更为冷硬,光是看他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与杨逢疏相比之,就像是山川与流水。
黄弈道“使者有何事”
黄弈并未让他入座,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周清远不愿与他计较,便站着将结阵一事简单与他说了。
此事事关重大,黄弈闻言眉头一皱,起身绕过黄降婴时,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先出去。”黄降婴不敢忤逆他,便往后走,从暗间出去了。
大殿内仅仅只剩二人,黄弈行至到周清远身前,目光毫不遮掩地打量着他。
黄弈常年受灵药浸泡,五感可以说是高于九州之上的每一名修士,早在他进来的那刻,黄弈便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可他一时间拿捏不准周清远此行的目的。
孤竹沈氏有多么的嫉恶如仇整个修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岂会派一名魔修来朔方黄氏范围极大,光是附属宗门的数量就占了修仙门派的四分之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几天前,他就收到了一个小门派的来信。
诡异的血阵。
只是由于九州上,对禁制有所了解的人不多,ji,ng通的更是少之又少,一时间他还没查出来这个血阵到底是有什么作用。
如今一想,所有疑点便全部串连起来了。
黄弈冷笑一声,他为人自负,野心不小,早将自己当做未来修仙界的掌权人,此事断然不会让魔界得手。可他转念一想,此事却也是个机缘,若他能凭一己之力在天下面前粉碎魔界的计划,那时他定会被人人所称颂,便相当于手握住了天下。
他能想到的事,其余人又怎能不知
他道“使者远道而来,不如在朔方休息片刻,赏个脸,吃过晚饭再离开也不迟。”
黄弈有心从周清远口中套出情报,关于血阵,结阵一事他仅仅只是一语带过,所能得到的情报少之又少。在这方面上的人才如今天下不多,要他在短时间内从朔方黄氏里找出一个,那太耽误时间了。
他虽不知沈凌是否有同他一般的打算,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沈凌必然会派人前往其他宗门相告之,到时修仙界各大宗门难免会起贪念,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旦成功,那便能一跃而上,谁都想要争取到这个机会。
他得在短时间内将效率最大化。
周清远明显也猜出了黄弈的心思,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大难临头之下这群人还能互相算计,可谓是心机深重。不过,黄弈能主动邀请他,正好在他的计划之内。
要想知道杨逢疏去处就要知道当年的真相,直接问出口太过贸然,眼下一看,也只有亲自着手调查一番是为良策。
黄弈想从周清远身上捞到更多情报,而周清远想从黄氏调查出当年真相,两人目的意外相契,一拍即合。周清远便将其中细节省略了一部分,与黄弈说了。
于是这之后,周清远便在朔方短暂停留了下来,黄弈则面色凝重地走出去,吩咐手底下的人去调查这一件事。
两人各忙各的,暂时挥别之后,周清远踏出房门,踩着雪在大路上走了有一阵。
片刻之后,脚底微凉,他楞楞地反应过来。
下雪了
周清远心中犹疑不定,抬起头,就见天空中漫天飞雪,铺天盖地的落下。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一点雪落下他的指腹上,很快便消融了,凉凉的。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四周,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这里不似冰城,按理说,这个时节不应该下雪。周清远拧眉道“屈厌,发生什么了”
闻言,大猫一般趴在凉亭红椅下睡觉的屈厌缓缓整起双眼,一双赤眸凌厉地扫过漫天大雪。
叹息一声,屈厌淡淡地说道“血阵开始相连,天地之气全数向中心阵法涌去,这是前兆。远,变革,要开始了。”
第64章 朔方黄氏凤凰诛仙
此时结阵已经开始,虽然不是最完美的状态,但是却也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如今结阵已经到了一个阶段,距离全部完成更进一步,这就代表留给他们的时日无多。
周清远心知这点,蹙眉道“但愿沧月那边能够有所收获。”
周清远来黄氏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放心不下杨逢疏,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时间去通告下一个宗门。
沈氏和黄氏及其附属宗门可以暂且放心,可群龙无首的魏氏和白氏门下的附属宗门呢奉天白氏及其附属宗门虽然由白荣统领,但是这不代表他们知道这一件事之后,还能像往常那般听白荣的命令行动。
想必白荣也是料到了这点,成为不夜第二城城主之后,就谨慎地再也没回过奉天一趟。
从孤竹出发前周清远碰巧遇上了沧月,因为有这方面的顾虑,便将这件事拜托给了他,由沧月和沧牙去转告给其他宗门这件事。
实际上托了如今修仙界体系的福,只要最上面的宗门得到消息并发布下去,那么消息的传遍整个九州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如此,就算没有附属于某个宗门的野门派,也是能得到消息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事关仙魔两界,时间紧迫,没有人顾不顾的上会不会闹得人心惶惶这个问题。
突然得知了这一变故,周清远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漫无目的地绕着朔方左面的山走。
或许是因为雪势迅猛,雪堆积的速度很快,没过一会,世界就显出一片白雪皑皑之象。周清远踩着雪登山,耳边鸟鸣声清脆婉转,转头一看,是几只鸟儿在树枝上歌唱。一瞬间,他竟将这几只鸟儿,看成了那日的红鸟。
周清远的心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浮上心头。
他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什么。
他确实是在担忧杨逢疏,师徒一场,好歹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杨逢疏生死未卜,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所在的地方,也是九州之外,是周清远无法到达的。
他这一刻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担忧着杨逢疏。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三百年的生死离别了。
好不容易上到山头,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棵傲然而立的迎客松,屈厌一般到了这个时辰就要午睡,周清远闲得无聊,便随处走走,散散心,以好的状态去面对不久之后的晚宴。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杨逢疏就像是一颗大石,沉沉地压在他的胸口上,让人喘不过气。周清远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了,他对杨逢疏的感情似是亲情又不是亲情,可他至始至终,都没将两个人的关系往那一方面想过。
一来他不是,二来,杨逢疏是他的徒弟,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相当于他的半个儿子。
周清远望着那两棵迎风而立的迎客松,不知道怎么想到了那个神秘人。
他和神秘人可谓是孽缘一段。
早在魔界时,他就受到了神秘人的许多恩惠,而伏图原兵乱时,一杆枪直直向他捅来,可这个时候,神秘人又出现了。
他记不起来神秘人的模样,但是却记得自己那一刻的怦然心动。
神秘人为他斩断一切,搂着快要昏迷的他,一路飞到一个小山洞,把他给安置好。那之后,周清远便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神秘人却已经不在了。
在那之后他总是感觉到神秘人就在他身边,某个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着他,每当他遇到危险的时候,神秘人就会挺身而出,美救英雄。
周清远仔细一想,不仅仅是那之后,早在之前,在魔界,在伏图原,他都有过这样类似的感觉,只是当时一直没有什么事发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于是为了引出神秘人来,那之后五十多年的时间,周清远便学着神秘人,四处惩j,i,an除恶,帮助世人,惩恶扬善,才有了如今的美名。
然而神秘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某一天,周清远感受到了那种感觉的消失,才确定,神秘人真的离开了。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恍恍惚惚之间,他听到一声巨响。
像是利器划破长空,最终落在重物之上,发出的砰砰声。
周清远不欲惊扰上面的人,本想转身离去,不料下一秒便听到一声大叫,那人道“啊啊啊”
他以为是有人受了重伤,便停住了下山的脚,转身折返回去。
只是在上面的却没有什么受重伤的人。
刚刚发出大叫的是先前在金玉殿上面看到的黄降婴,只见他的模样似是癫狂,双目赤红,抱头疯叫,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似曾相识的气息扑面而来,周清远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这种奇异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是黑凤凰的气息
怪不得他看到这名少年的时候就感觉到一种亲切的熟悉感,原来他身上竟然也拥有着凤凰的血脉。
杨逢疏乃是火凤凰,而黄佑英则是黑凤凰,黄弈很明显是只想要黑凤凰血脉的后人。如此一看,这名少年是经过了黄弈的改造,作为下一个黄佑英而在朔方黄氏登场的。
眼下少年明显是入了魔,可见心理素质并不敌当年的黄佑英,从先前黄弈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来看,恐怕对这个新的接班人不是很满意。
先后一想,周清远心想,看来黄弈广纳门下弟子,和宗门里的诸多丹房的行为,就是出于这个原因了。
可是黄弈为何不再续一子
周清远心想,恐怕是他就要飞升了。
养个孩子需要耗费他更多的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能让他如意。与其耗费这个心思,不如从现成里找个忠心的。
黄弈对掌权天下的执念,恐怕也是出于这点。可能有什么东西,是他只有站到最高位,才能获得的。
一旦获得,就能飞升成仙。
这么一来,他长久以来的行动就通通能够解释了。
周清远隐去气息在一旁看了半晌,只见没过多久,黄降婴便从心魔中解脱,执起落在地上的剑,再一次劈向巨石。
他没有灌入一丝一毫的灵力。
这是一个绝难的试炼,不凭借一丝灵力,只凭借自己的力气,拿着一把铁剑将千斤重的巨石击碎,光是让铁剑不被巨石所破坏,就是一件极难的事了。
然而黄降婴却做到了。
他将铁剑高高举过头顶,猛然挥落,只见一道银弧闪过,随后传来了割裂空气的声音。
少年在风中保持着落剑的姿势丝毫不动。
沉寂片刻,巨石粉碎,化作粉末洒落在土地之上。
山顶上的风吹来,将粉末带走,飘散在风中。
同一时刻,少年也跪了下来,剑落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周清远看到,少年的手还是抖的。
但好歹还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