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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尘 第4节

作者:小禹舒言 字数:25138 更新:2021-12-31 05:24:21

    “谢殿下。”君和隐道了谢之后也不多废话,拿下了身上背的医箱便弄了起来。

    君和隐把在临渊府上弄好的半成品药剂拿了出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先后又拿出了一些在别人看来古怪的药物,慢慢在桌子上弄起来。

    临沐看着不远处鼓捣着的君和隐,眼里带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没想到替他解毒的医者竟然只是一个年纪比他还小的男子。那人看起来文文弱弱,但他可以猜到他的真实实力恐怕会让他更吃一惊,毕竟能够解开“千日醉”的人他是第一个。如若能为他所用,那他肯定又再一次如虎添翼,也不知他的七皇弟是怎样找到的这么一位厉害的的医师的。

    不过为何他的脸上会带了两道伤痕,看着便像是被人毁了容貌一样。如果他的脸孔毫无瑕疵,恐怕又要多一位倾国倾城的佳公子了。想到此处临沐微微蹙起了眉头,他竟然不知不觉关注起了对方。

    “殿下请伸出手来,随便那只都可以。”临沐呆愣之际君和隐已经弄完了自己的东西走到了他的身边。

    临沐回过神来,敛了刚才不小心露出来的情绪,面色平淡,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到君和隐的面前。

    “不知夏大夫是如何为本殿解的毒”君和隐附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微凉,带来一丝怪异的感觉,让他有片刻的恍然。

    “殿下很感兴趣”君和隐一边为临沐把脉一边反问道。临沐的脉象已经趋近于平稳,只要再辅与一些药物肃清余毒便可,就是刚才他鼓捣的那些东西。

    “的确。”临沐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上带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

    “殿下这么坦诚草民但是不好意思不告诉了,不过这太复杂,非门内人是不会太懂的。”君和隐笑了笑,来了个峰回路转。笑话,谁会把自个儿的吃饭的家伙告诉别人,还是不相干的人。

    “呵呵,夏大夫不想说便罢了。”临沐也只是一时兴起问了问而已,至于什么结果他无所谓,反正他在这之后恐怕不会中这种毒了,一次中是疏忽,二次中就是废物。况且他这么问也算是与面前的人无关紧要的说上了几句话,也算是为了拉近此次之间的关系而试探一番。

    “多谢殿下谅解。”君和隐看似真诚的道了谢。

    “这是草民为殿下配的药物,一天两服,半月后便可痊愈了。”君和隐将桌上放的药物拿了一个成品到临沐的面前说道,须知解毒容易祛毒难。

    “嗯。”临沐大量了一番君和隐手上的药物,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事情到此便也告一段落,草民先行告退。如若殿下有什么需要尽可到七皇子府去唤草民。”君和隐公式化地说道。

    “也好,本殿也希望夏大夫能多来三皇子府逛逛。”临沐的确希望他来,这种人才,不抓紧可不行。

    “是,那草民先回去了。”君和隐行了一礼,带上自己的医箱便走了。依旧是老管家送的人,君和隐知道他已经被盯上了。

    临沐看着君和隐远走的背影,无声地笑了起来,眼里ji,ng光乍现。

    第13章 第十三章

    日子又过了数日。

    君和隐已经打算这几日便出发去为临渊找寻治病的药物,马上便是秋末,他要找的一种草药不过多日便成熟,得抓紧时间才行。

    “你这是准备走了吗”临渊才走进入君和隐的屋内便见他在收拾东西。

    “嗯,我本来的打算是前几天便出发的,不过被三皇子的事情耽搁了罢了。”君和隐将整理好的包袱和药箱放在桌子上,然后为临渊到了一杯茶。

    “谢了,”临渊接过茶喝了一口,“你大概要去多长时间”

    “这个,我也不太肯定。这几r,i你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可得坚持服用我配的药物。”君和隐说完打开了自己的医箱,拿出了两个瓷瓶。

    “这是”临渊看着君和隐送至他面前的东西,问道。

    “这是我自制的百花露,一般的毒用这个东西便可解决问题。而且这东西自身有强身健体的功效,长期服用还可以抵制一些毒一一药,这对你来说最好不过了。”君和隐笑了笑,临渊的身体只能慢慢的调养,不过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嗯。”临渊接过了那两个瓷瓶,果然夏冰手里都是东西。

    “说实话这次我离开可能会过好长时间才回来,你万事要小心。”君和隐敛了笑意,眉间浮起一抹忧虑。

    “放心,你来之前我还不是过得好好的。”临渊邪魅一笑,眉宇间纨绔之气尽显。

    “呵,也对。不过马上局势就要发生大的改变了。”君和隐脸色变得凝重。也不知他不在临渊身边时又会出现些什么事情,不过他也不可能时时守着他。真希望天禅暮下一秒就出现在这里,那么他也不用担心这忧虑那的,本来他就没几年好活的,这么一劳苦命更是不能长久,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劳碌命

    “嗯。”临渊自是知道夏冰所说的局势是什么,反正以后的路是不会多么好走了。

    君和隐出了城便驾着马车向着南方行去,他先要去的地方是肃宁,肃宁的皇室有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也许是今天不宜出行,君和隐出了城还没赶上几里的路便被人给劫了。此刻他的内心很复杂,他这么低调了还能被人盯上

    其实事实上是君和隐早就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所以就将计就计想看一看到底是谁劫的他,不然他会那什么很厉害的武功难道还打不过这些个菜鸟如果劫他的人是有关他原身的人的话,也许他能获得更多的信息也说不定。

    君和隐被那群不知名的人绑起来后便被蒙住了眼睛,本来他想记记路线的,然而这群人也不是没有智商的人,所以他的想法泡汤了。至于为何记路线除了为逃跑时增加几率还有就是哪一天他闲暇了还可以来这里做做客什么的,顺便找找绑他的是那几个走狗。

    话说他现在真的很难在,以前看武侠电视剧时看见贼人劫了男或者女主角扛在肩上然后施展所谓的轻功飞檐走壁的样子挺酷的,现在看来他那时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被扛在肩头的人的感受。不过现在不用考虑了,他正在实践着。果然实践真的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过了好大一会儿那群人终于停了下来,君和隐正在思考着待会还用怎样的表情来演完一场戏。

    “主子,人已带到。”君和隐被说话的人放了下来,顿时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

    “嗯,下去吧。”主位上的人点了点头,然后挥袖示意那些人下去。

    君和隐在听见那声音后心里浮起了一丝熟悉感,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夏大夫没事吧在下也是不得已才对夏大夫这么做的,不然恐怕请不动您。”主位上的人朝着君和隐走来,边走边说道。

    “你是谁”君和隐已经知道此人是谁,就是几天前才见过的大皇子临溱,不过那天只闻其声并未见到其人。

    “在下临溱。”临溱为君和隐解开了束缚住手的绳子,语带恭敬地说道。

    君和隐手得了空一把摘下了蒙住了双眼的黑纱布,入眼的便是临溱俊朗的容颜。不得不说九漓皇室的基因很好,个个长得都挺好看的。

    “哦,原来是大皇子啊”君和隐状作吃惊地说道,随即收了情绪一脸面无表情,“不知在下好好的赶着路大皇子非把我劫来这里做什么”

    “夏大夫莫要误会,夏大夫医好了三皇弟,医术高明,在下废此番功夫便是因为如此。”临溱一脸温和的笑着说道,不过心里却升起了疑惑。六年前他还向他求过药为母后治病,他不应该不认得他啊。而且他给临沐下的“千日醉”便是他附送给他的东西。

    还有一点是他所疑惑的,这五年来他一直在找他,却是一无所获,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让人找不到半点痕迹。直到几个月前见到七皇弟带回来的人时他才有所猜测他又出现了,若非几年前他见过他的真容外加见识过他的医术才认定那人便是他。而且这世上能解“千日醉”的毒的人这只有他一人,毕竟是他弄出来的东西嘛。

    “哦”果然临溱派人监视了他们那些人,不然他又怎会在他才出城便把他给劫了。

    “这些天在下都在关注夏大夫,还望夏大夫见谅。”临溱的关注却是别有它意,君和隐也懂得。

    “那大皇子找在下何事”君和隐心里也是疑惑,看临溱的态度好像他与他曾经见过面还有那么一点点熟悉的感觉。

    “救人。”临溱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虽心有疑惑,但他知道这事好像他不能cha手。心里有一种感觉,这里面含了太多复杂的事,就如同为何他的脸上多了两条伤痕一样。

    “殿下,三皇子不久前来了府上,已经在大厅等了好一会了。”临渊才刚醒来就听到下人说道。

    “额三皇兄来了怎么不立刻叫醒本殿”临渊揉了揉有点胀痛的额角,声音里夹了几丝疑惑,不知三皇兄突然来府上所谓何事。难道是来找夏冰好像现在他也只能找到这么一个理由吧。

    “是三皇子殿下说殿下身体病弱,让奴才们切莫打扰了殿下歇息,他自个等一会就是。”那奴才如实说道。

    “嗯,替本殿穿衣洗漱,别让皇兄再久等了。”临渊面上不显,心里却诽腹了开。现在已是下午,三皇兄恐怕等了好一会儿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闲时间。而且也害得他不能好好的静心养神了。

    “是,殿下。”

    临渊快速的收拾了一会便向大厅走去。他睡觉让别人等是一回事,醒了磨蹭让人等又是一回事,他还清醒,知道分寸,不然小命就是不长久的结局了。

    “臣弟拜见三皇兄。”临渊状似恭敬的向临沐行了一礼,脸上带了歉意,“臣弟不知三皇兄到来未能迎接还望三皇兄见谅。”

    “无碍,是本殿不让那些奴才叫醒皇弟的。你身体病弱,当该多多修养。”临沐脸上带了一丝笑意,不见半分等人的烦躁。临渊稍稍惊奇,但一想他来的目的也就释然了。

    “多谢三皇兄记掂。”临渊刚从床上爬起来,脸色比平时要白了几分,乍一看上去真的会以为是多病之身。不过真实情况也只有他自己还有君和隐知晓。

    “皇兄是来找夏大夫的吗”临渊知晓临沐的目的,自是不会让他先挑明,做人么得有一点眼色不是。

    “嗯,确是如此。”临沐也接着临渊的问话扯到了此次来的正题上,“不知夏大夫在何处,本殿来此多时都没见到他人影。”

    “皇兄来的不凑巧,不久前夏大夫刚走了。”临渊看着临沐,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y郁。

    “哦,他怎么就走了,本殿还没有亲自向他郑重地道歉呢。”临沐脸上依旧带笑,但看着临渊的眼神不由冷了下来。

    临渊假装看不见临沐看过来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你怎么就放任如此厉害之人离去”的怨恨的眼神,脸上的歉意更深,“不,其实夏大夫是去帮臣弟寻那治病的药草去了。皇兄知道臣弟病弱,夏大夫济慈心怀,肯帮臣弟治病,还愿意帮臣弟寻找治病药草,这一生夏大夫算是臣弟最大的恩人了。”

    临渊看着临沐听到他的故意的迟来的解释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时不由在心里诽腹起来。看来皇兄很是重视夏冰。

    其实三皇兄也算是一个情绪伪装高手,不过遇到他这么一个极敏感的人,有一些小破绽是藏不住的。只要皇兄对夏冰产生了兴趣,他们就不会有太多的危险。这是夏冰说的,只不过就是苦了他

    “原来如此。”临沐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跑,一切都好办。“不知七皇弟是如何寻到夏大夫这么厉害的医师的”

    “这个,”临渊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脸色又白了一点,“他说天禅暮是他的救命恩人,天禅暮让他来找我的。”

    临沐闻言也愣了愣,没想到竟是这样,他还以为是临渊暗地里派人去找来的。不过他竟与天禅暮扯得上关系,事情好像有点棘手了。也不知天禅暮与临渊到底是什么关系,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这样啊。”临沐脸上笑意减了一点,“本殿也来这里很久了,该是时候回府了,若有闲暇时间皇兄再来皇弟府上闲聊。”

    “皇弟自是时刻欢迎皇兄的到来,还望臣弟照顾不周的地方请皇兄多多担待。”临渊接着临沐的话说道。他虽为皇兄一派,但始终不是皇兄的心腹,到底是有一些生疏。事实上在皇兄的心中他不过是一个没多大用处的不得已才依靠他而生存的蝼蚁而已,平时的照顾也算是尽了他与他的兄弟情义,不过他们又有什么兄弟情义可言。临渊在心里一阵苦笑。

    临渊送走了临沐只觉得身心一阵疲惫,果然他这种病弱之人不能他与心思深沉之人打交道,这脑子用的貌似太过分了,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是否说错了话,小命是否保住了没有。

    另一边君和隐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肃宁的地界,不过多久便可到达肃宁的皇都牧敛。

    此刻君和隐正在马车内闭目沉思。那天大皇子临溱费尽心思让他救的人竟是个女子,他还以为临溱费那么大的阵仗是要他救一个在他看来对他很有价值的人的,结果结果就是与想象中的差了千八百天路

    临溱那时只是简单的与他说了那女子的名字,姓阮,名泠依。刚开始他还以为那女子是他的那什么见不得人的小情人,毕竟即使那女子被他藏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一般人是找不到的。之后他看着临溱看向那女子的眼神除了担忧外就只有透过那女子看着另一个人的眼神。

    那女子长的很漂亮,沉睡的脸庞依旧难掩ji,ng致,一眼望去给人一种宁静安祥的仙子气息。

    不过或许是天妒红颜,这女子受了严重的内伤。在他看来,若没有临溱将她放置在难得的冰玉床上养着,外加一直用上好的药物续着微弱的生命,恐怕那女子早死了。

    现在他唯一好奇的是临溱与那女子是什么关系,反正不是情人,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还有临溱透过那女子痛苦思念的人又是谁。

    那女子虽伤的很重,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续命,只不过是麻烦了一点而已。医术上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关键是缺乏一味极稀有的药材。这药材能护住那女子脆弱的经脉,不然那救助她的方法连练武之人都不一定受得住,何况是她这么一个病人。也许之前临溱找来的大夫救不了那女子便就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所以才放弃了,那药材十分难寻,找到它可以说讲求的就是一个缘分。不过他自己倒是知道何处有这东西,这也多亏了祭漓殿里的那些个珍贵医书。

    不过据临溱所说那女子已经昏睡了五年多快六年,当他听到这个信息时不禁震惊了。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古人的科技好先进啊那冰玉床帮那女子的脉象保留在了当初刚放在床上那会的模样,难怪他一摸脉象还以为是刚受伤不久的。对此他也做了些许感叹,果然他在这里混实力还是一个大问题

    之后他向临溱说明了情况,临溱那微微纠结在一起的眉头也松了些许。他还以为临溱在听到他不能马上救治那女子时会生气,不过却是没有,还一脸的感激外加些许的恭敬。

    这不得不让他又想起了不久前想到的问题,临溱好像是认识他的样子,而且他对他也有一点点熟悉感。难道以前原身与临溱见过面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在时间上推算正好是原身空白记忆的那个时间段。

    君和隐这么想着,突然马车一阵剧烈晃动。君和隐呆愣地看着cha在他左脸旁几公分处的匕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靠,谁他妈敢甩暗器伤他果然大晚上的不睡觉连夜赶路什么的真的是会碰上夺命鬼的

    君和隐很清楚这匕首不是针对他的,他已经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了,还是标准的多对一。原来,他差一点就被殃及池鱼被炮灰掉了。不过他不惨有人惨了,他的马车夫死了。其实是他惨吧,他又不会赶马车不要问他为何对待此死者没有同情心,因为他就是临溱安排的劫他的走狗之一,这马车是临溱给安排的,他之前从七皇子府中弄出来的马车以及车夫恐怕已经掉了。所以,他也算是借了他人之手为他自己以及为别人报了仇,谁叫他现在无法朝临溱下黑手呢。若临溱出了一点点小事,那三皇子不就寂寞了而且他的好戏也没得看了,多可惜。所以,他手下留情了,给他留了一条看ji,ng彩戏码的路。

    君和隐从马车上下了来,虽然在黑暗中不怎么会被人看了脸去,但是他还是谨慎的易了容。他只是将他脸上的五官稍稍调整了一点,现在的脸无论怎么看都无法找到一丝一毫与真容相似的地方,就连脸上的伤痕也让他被巧妙的隐了去。君和隐对此的解释是易容练到了相当高的境界,所以,就是这样。

    外面打斗的没有注意到君和隐就在他们不远处观战,此刻君和隐的内心是复杂的,他到底该不该帮忙毕竟他们帮了他的忙,可帮忙又要帮谁呢是独自一人应敌的反派女子,还是展开群攻架势的正义一方

    最后,君和隐帮那女子解决掉了多余的人。因为,差一点又中招了,出自群攻之人的暗器,幸好刚才那女子替他拦了下。所以,该帮谁一目了然。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那女子将剑拔出刚咽气的黑衣人身体,对着君和隐抱拳谢恩,对面的人不像是敌人,若是敌人此刻重伤的她根本不是对面人的对手。而且对面人貌似让她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呵,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如此。”君和隐笑着说道,明亮的月光下勉强可以看清对面女子的容貌,只可惜她带了蒙面纱巾,看不见真容。不过有一件事他不得不注意,面前的女子的武功招式竟与他的一样,莫非是遇到熟人了

    “嗯,小女子还有事,他日若有缘小女子定当报答救命之恩。”央儿看着对面的男子承诺道。今夜她潜进肃宁的皇宫夺取那里的一样东西,不想竟被发现,还被追杀到这郊外的密林中,还中了皇宫中的秘制毒一一药,若不是她内功深厚,压制下了毒xi,ng的扩散,此刻恐怕早已死了。

    “姑娘似乎中了毒”君和隐闻到女子的血液中隐隐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便知她是中了毒,而且很是霸道,不会让人立刻死去,却也没人能将中毒者从死神的手中拉回来。不过,他是一个意外。刚才那女子还与那么多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也可想而知那女子的心理和生理是多么的强大。反正他很佩服就是了。

    “你懂毒”央儿正准备要走,听闻君和隐的话停止了动作,秀气的眉头纠结在一起。

    “在下懂医。”君和隐依旧笑的温和,但看着对面女子眼里透出的复杂的神色心里不由起了疑惑。

    “那可否请公子再帮小女子一次”央儿默了一下问道,她现在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即使坚持着回去了不久也要毒xi,ng侵蚀心脉而亡。

    “当然,不过在下有一个条件。”君和隐很想知道对面的女子是否是熟悉之人,若她是,那么得快点躲开,不然若此女子是昭延摄政王的人,他这不就是等于羊入虎口吗他还不想死。

    “公子请说。”央儿也不疑有他,若对面的人没有任何缘由的便出手救她,她只会更加警惕。

    “姑娘答应就好,在下先帮姑娘解毒疗伤。”君和隐回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他的药箱还在那里面。

    君和隐先用金针封了央儿的几大要x,ue,然后为她吃了一瓶药散。

    央儿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变得麻木,最后什么也感受不到。如此央儿本是要生气的,但她就是感觉正在为她解毒的人是真的值得信任的,她也不知道这种没来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姑娘是否是昭延的人”君和隐为央儿擦干净被划破的手指上的最后一丝毒血问道。

    “嗯”央儿一时愣住,“算是吧。”

    “嗯,在下也是昭延的人,在下与姑娘也算有缘。”君和隐收了金针,自药箱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央儿,“这药一天一次按时服下,可以清除余毒,对你的外伤也有一定的帮助。”

    “嗯。”央儿接过了君和隐手中的药瓶,眼眸低垂。这人让她感觉很奇怪,而且她也算消息灵通,怎么不知昭延有这号人物。即使对方易了容,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因为昭延可没有能解肃宁皇室秘药的人。这次就算她能带伤回到自己的去处,也只能用公子留下的药物暂时维持生命。

    “好了,在下能做的也都做了,姑娘先在此休息片刻,方可行动。”君和隐笑着嘱咐道,说话间递了一些外敷的药和纱布给了女子。男女有别,他虽为医师,但也懂得分寸,反正那女子又不是不能动了。

    “多谢。”央儿正准备问一问那人的姓名,不料那人竟是走了,他竟然对她也不问多少,还有他提的条件似乎还没说呢。

    君和隐走至马车旁拿了里面自己放置一旁的披风便快速的闪人了,那女子承认了自己是昭延的人,也许或多或少会与昭延皇室扯上关系,他得更小心才行,小命要紧。

    第14章 第十四章

    “王爷,我军基本占领了岢州,军队也部署妥当,下一步该如何做”五大三粗的黄将军问出了君寻营帐中众位将领想问的问题。

    “自然是乘胜追击。”君寻指了指地图,“闽、亭、满三州已经部署了大部分兵力守住外城,更组织了军队打算收回被我军攻占的边城重镇。靖岚的援军一个月内便可到达这三州,我军得抓紧时间在这一个月内削弱这三州的兵力,待到靖岚援军一到他们分散兵力支援这三州时我军再给靖岚军队沉重一击。之后便是入冬时节,双方必定休战。我军休整数月于冬末再次出击彻底攻占三州。”

    “王爷怎知靖岚援军一个月内必到达三州况且若靖岚急于收回失地而加快行军速度,我军的计划不是被打乱了吗”先锋营的领头将领何将军说出了自己的不解。

    “这个不用担心,听闻靖岚朝堂出了些事情,恐怕那援军到达的时间还会拖延不少。只是我所担心的是我军能否在一月之内搅混闽、亭、满三州的水。”方副将回答了何将军的问题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些不必担心。”君寻手指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地图上三州所在的位置,“据在靖岚的暗线传来的消息,此三州的官员貌合神离,每个人之间多少都有一些利益之争,我军要做的便是钻空子。”

    “如此倒是可以,不知王爷是否做好了计划,末将们随时听候王爷的命令。”一直在一旁听着的稍年长的杨将军说道,他在先帝时便随同先帝征战过数国,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将。

    “计划部署倒是有了,不过还没有详细的列出来,诸位将军先回自己营帐,本王做好一切后会派人去给诸位传消息。”君寻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

    “是,王爷”众人齐声答到。

    另一边。

    君和尘已经被分到先锋营好几天了,这几天里除了开始的两天是整顿外其余的时间都在训练。

    昭延的兵很强,这是君和尘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先锋营的兵相比较其他的兵更强更有纪律一点,毕竟是走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前端的嘛,若技术不佳就会有生命危险。

    夏凌,你也在这呀”一个老兵走过来揽住了君和尘的肩膀,“走走走,那边有不少先锋营的士兵在比武,好像御前先锋卫先锋也在呢,一起去看看吧,挺热闹的”

    君和尘因为杨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微微皱起了眉头,杨立是他刚来先锋营便认识的老兵,年纪不大,为人爽快豪气,对待他这种刚编制进来的新兵态度也不错,他倒是觉得此人可以结交,在战场上要的就是要有义气的人。

    “嗯,有吧,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君和尘点了点头,这么免费的切磋现场他可不能错过了,或许他能在里面的人中挖出几个日后可以助他完成大事的人。

    君和尘与杨立走到士兵们比武的场地时正好赶上御前先锋卫崭与一个大块头士兵的比武。

    那大块头身高将近九尺,身上肌rou发达,看起来极有力量。反观卫崭,身高只到那大块头的肩膀处,身材较之大块头更是显得有点瘦弱。虽然卫崭对付那大块头也很是吃力,但明显的技压那大块头一筹,身体灵活的躲避过那大块头的攻击,然后找准时机对那大块头发动攻击。

    君和尘定定地看着正在打斗的两人,他们的武功在一般人中算是高手了,如果能够收服这两人对他来说是极有帮助的。

    君和尘正思考怎样将人弄到手时那两人的比武已经结束了,是卫崭占了上风。

    “卫将军果然厉害,末将佩服”那大块头朝卫崭行了一个军礼,脸上带了敬佩之情,因为到现在还没有什么人打赢过他,能打赢他的人又不屑与他们这些低等的士兵比武切磋。

    “哈哈,你也很厉害,下次再有时间本将再来与你切磋一番”卫崭笑的爽朗,俊朗的脸上一双眸子弯成月牙状。

    那大块头见卫崭笑的如此爽朗微微一愣,“是,卫将军”

    卫崭将自己的长戟递给一旁的士兵,向众位围观的士兵打了声招呼便走了。剩下的士兵并没有就此散去,而是又围起了场切磋了起来。

    “成九,没想到卫先锋这么厉害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卫先锋刚入营时大家还以为他是个小白脸,是靠上头吃饭的。”成九才退出场地杨立便走上前去打招呼,两人是一起拼杀过的老兵,关系自不必说。

    “嗯。”成九点了点头,稍显黝黑的俊朗容颜上带了一丝浅笑,刚才他比武比的很尽兴。

    “介绍一下,这是我那边刚编排来的新兵,他叫夏凌。”接着杨立指着夏凌对着成九,“他是成九,也是老兵。”

    “成大哥”君和尘一抱拳礼貌的叫到。他也没有想到杨立竟然认识这大块头,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嗯。”成九稍显冷淡的点了点头,杨立见此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说老九,你别整天绷着一张脸好不好,刚才不是还笑了吗,你就该那样,不然吓到新兵了怎么办”杨立好笑的说着,还朝着君和尘耸了耸肩。

    “”成九斜睨了杨立一眼,显然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反正以前又不是没听过,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君和尘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突然也有点动容,大概这就是军营中的的兄弟之情,这只有在生死患难下才有的情感。想到此君和尘不由想起了君和隐,那个人是甘愿为了他牺牲一切的。

    君和隐那天晚上便连夜赶到了肃宁的都城牧敛,才进了城便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睡觉去了。从那么野外的地方用轻功飞到这里费了他不少内力,人更是疲惫不堪,刚放松下来不睡倒才怪。

    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天,君和尘一直待在客栈里,寻思着怎样去到肃宁的皇宫将他需要的药材搞到手。是悄悄地潜入皇宫去偷呢还是费点力气与肃宁皇室搞好关系然后将药材骗到手

    他要拿到手的药材是肃宁皇室的宝贝纤莲草,可以说是肃宁皇室的象征。因为各国中也只有肃宁才生产得出这种东西,而且数量极少,因为它不仅生长期长而且对待生长的地方极为严苛,这东西几乎只供皇室以及一些与皇室关系密切的世家大族使用,有价无市。此物形似莲花,很是美丽,它最大的特点便是摘下来后还能够保持原来的样子至少三年,然后在一夜之间枯萎,很是稀奇。这东西种子特别多,但是除了在肃宁这里种活过,别的地方是从来没有过。所以反而这种子不是什么稀罕物什,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那么一些。

    得到这东西的人一般是将其当作饰品来用,多是用来炫耀的。不过人们只看到了纤莲草的表面,却是不知这东西还是救命的好东西。此次他要将这东西拿下便是为了救人,临渊恢复身体需要这东西,还有救治阮泠依要用到的珍贵药物也是这东西。

    不过自从肃宁的长宁公主掌握了肃宁的朝堂后这东西便就此被肃宁皇室垄断,再加上这几年天象异变,纤莲草的产量逐年下滑,新鲜的纤莲草已经快绝迹了,上一年就没有产出过这东西。今年运气倒是还好一点,肃宁皇室就拥有两株,而他要用的便是这新鲜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年,如今时间刚刚好,他正需要这东西呢。不过既然这东西很是珍贵那么拿到其中的一株还是有点难度的,皇宫这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他得赶在秋末之前将东西拿到手,然后迅速赶到昭延才行。

    昭延的皇家密林禁地里有一种名叫百早暮的植物,这东西只在昭延那里才有。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植物,在夏末秋初生长一百个日夜直到成熟,而且是夜晚生长白天枯萎如此反复一百天到最后才会开花结果,它开花迅速,几乎只有白天时间,然后迅速结果,而他要的便是它的果实,而且是刚好瓜熟蒂落的那种,很考验技术的。

    这东西是他还在祭漓殿的时候在里面的医书上看到的,若非如此他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这么稀奇的功夫。书上介绍说这东西可以强壮骨骼改变肌理,说直白一点就是让人脱胎换骨,而且附带养身功能。只不过这东西不被人所识,不然这东西肯定会比那纤莲草还能引起轰动,如果人们也知道纤莲草真正的价值的话。

    现在他要思考的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拿到纤莲草然后准时采到百早暮,这还真是伤他的脑子。

    君和隐想了好大一会还是没有想到怎样以最便捷的方式同时将这两样东西弄到手。不过他并不着急,现在他还有几天的时间来细细筹划,无论怎样他定会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办好这两件事。

    既是如此君和隐也不纠结,到客栈大厅吃了饭后便思索着出去逛上一逛。他是第一次来这肃宁得都城,对比处不甚熟悉。既然他是有目的而来,自然是要对这里了如指掌,这样做事才更有把握些。

    这牧敛不愧是肃宁的皇都,其繁华程度不比他到过的唯一一个皇都下源差。

    君和隐花了两三个时辰才逛了不到半个城,不过虽然如此,可通过他自己的观察还有小憩茶楼还有询问路人,这城大致的布局构造他是基本清楚了。

    居民住处、商业区域等等都分布的极有条理。在他看来,这肃宁的掌权人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在他来肃宁皇都时途径的几个城镇的经济多少与这牧敛皇都有些许相似之处,总之都是趋向于繁华之势,其前景不可谓不大。

    他现在倒是有些担心发动兼并战争的昭延,如果他们在兼并其他国家时的速度上有所延缓,那么对上肃宁时恐怕又会艰难几分。肃宁之前虽有些许衰败之意,如今却是又从新崛起,毕竟是大国嘛,有好的掌权人又是另外一种局面。

    不得不说肃宁的掌权人还是有点眼光的,只可惜她还没有看清如今局势的发展方向。

    这一趟逛下来他倒是发现了不少好玩的东西,在九漓时他没有好好地逛过这古代的街市,如今也算是过了一下眼瘾。

    不知不觉便到了黄昏时分,君和隐正准备回自个呆的那个客栈时却发现有人陆陆续续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那些人多为衣着华丽之人,也有一些穿着一般的。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一样的,满脸的猴急以及猥琐

    咳,他承认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嗯好奇心,看他们那面带春风的样子他只能想到一个他们会去的地方,那就是青楼。

    他对古代的青楼很是好奇,不知这与现代的夜店相比如何。不是他猥琐,而是这青楼除了是满足别人欲望和享受的地方外,它还是一个收集信息的好去处。如果闲着没事的话便多去此处逛逛,绝对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于是君和隐跟随着“大部队”走了。他猜的果然没错,这些人的目的地的确是青楼。

    这青楼名为千绮坊,是这一条花街上生意最红火的青楼。这青楼不只有女妓还有男妓,有买艺不卖身的,但更多的是做皮rou生意的。反正总之一句话,燕瘦环肥什么样的都有。这大概也是这家青楼红火的缘故之一。

    而今天之所以这么多人来这千绮坊捧场便是因为这坊里第一男花魁温语的出阁,各人都来竞他的初夜。听闻这温语气质出众,又弹得一手好琴,在众多中意他的人心里对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尤物。虽然他一直以面纱蒙住脸颊,但并不影响别人对他的欣赏,而且这样反而为他增添了不少神秘之感,变得更加的吸引人。

    听人这么说君和隐也对那传说中的花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虽然他现在是处在那坊门口的外围的外围,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他要做的事。虽然那花魁激不起他任何本能的“兴趣”,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一下还是不错得。

    君和隐很轻松地便进了千绮坊,然后选了一个观看视角还不错的地方等着看一会儿的热闹。

    这千绮坊虽然是青楼,但这里面的布置却不让人感觉有一丝的烟尘气息,反而是大方明亮,雍容典雅,难怪那么吸引客人到来,连他也有一点点震撼。

    看样子这里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这千绮坊的幕后之人势力应该很大。而且这里有不少高手坐镇,更让他加深了这个念头。

    想到这里君和隐不由想起了刚才他逛这牧敛城的见到的几家店铺茶楼,同样的低调典雅吸引顾客。这些地方都给他相似的感觉,相比幕后之人是同一个,也不知是这幕后大老板是谁,要是能结识也很不错,若是交好了可能还会多一座靠山,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这种人太可怕了,不惹上麻烦就好了。

    正当君和隐想东想西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sao动。他知道肯定是那什么花魁亮相了,以至于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

    君和隐收了思绪向那楼下看去,映入他眼帘的的男人的确有让人沉迷的资本,修长白皙的脖颈,纤细挺直的腰肢,一切都很迷人。而且那人明显受过这坊里的调教,只那么一两个动作便有说不出的魅惑,也难怪有那么多的人中意他。只可惜不是他的菜,对他倒是没多大影响。看来隐隐还是没有小受的觉悟

    那人坐了下来,双手抚上面前的琴试了试音。那双手修长白皙,在君和隐看来也是一件引人犯罪的利器。

    君和隐盯着那人打量的同时琴音也响了起来。这琴曲很是不错,只不过他好像从中听出了那么一点苦愁的味道。不是这琴曲含有这哀戚之感,而是那弹琴之人本身充斥着这种情感。

    一曲毕,台下皆是迷失在这琴乐中的人,连君和隐自己也不得不感叹这人的琴技之高超,也难怪能当得起这千绮坊第一花魁之名。

    下面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那花魁沦为一件新鲜物品,等待着竞价高者将其带走。

    楼下开始响起竞价的声音,君和隐看着也只有无奈。他不是思想太过正直的人,对于此种事也只能在心里无声地叹息一声,虽然他也怜悯那花魁。而且这古代之事,他也是掺合不了的。

    楼下的竞价声音越来越高亢,那人却始终静静地站在老鸨身边,也不管老鸨怂恿着台下的人将他的身价抬到了多少。在君和隐看来他就仿佛是游离于这世界一样,无论台下的人怎样的叫喊,都与他无关。

    那人是如此的清冷傲然。

    君和隐一直望着那人,越看越觉得那人莫名的熟悉,尤其是他未被面纱遮住的眼眸。这种熟悉不是那种接触过的熟识,而是见过一眼便不会忘记的一种吸引。

    过了一会儿楼下激昂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转而是成了一片片的哀叹之声。有自己努力了还是得不到那花魁的哀叹,有那花魁落入别人之手的哀叹,但更多的是那花魁落入一个其貌不扬还很猥琐的人手中的哀叹。

    君和隐在楼上看得嘴角直抽搐,果然不管在什么地方金钱都是至上的。现在花魁落入猥琐男之手的结局充分说明了什么叫一朵鲜花cha在牛粪上。也不知那花儿似的人儿会不会做出反抗,如果不的话,那还真是太可惜了。

    那人紧跟在那花魁的身后走了,无论他怎样装都无法掩盖他那猥琐的气息,君和隐是这么觉得的。

    君和隐见戏看完了也便不再呆在这里,虽然呆在这里很是享受,但这个地方明显不适合他。

    君和隐温和地笑着拒绝走上来邀请他的各色美人,然后艰难地向着楼下挪去。果然对付女人不是他的强项

    第15章 第十五章

    温语一步一步地踏上楼梯,脚步显得凝滞沉重。他的房间在三楼西边最里边的那一阁,平时只用很短的时间便可到达的地方今天走得格外的漫长煎熬。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他更加恼火,他必须在这短时间内想到一个解决身后之人的办法。他无法反抗老鸨的的命令,但也不会逆来顺受因此葬送了自己。

    温语斜睨了身后人一眼,半握住的手掌突然攥紧,白皙的手背上浮起根根青筋,指关节泛着不自然的白色。

    “进去吧。”温语站在自个房门前说道,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门打开。

    “呵呵,温公子不愧是千绮坊第一花魁,这房间布置的还真是ji,ng致。”那人踏入温语的房门后不由赞道,眼里带了猥琐的神情。

    温语闻言一愣,然后缓缓地关上了房门。

    “多谢大人的夸赞。”温语柔声说道,话里含了不易察觉的冰冷。

    “那我们”那人眼里露出了的神色。

    “呵呵,大人何必如此着急,”温语笑了笑,“既然大人买下了在下的初夜,得该好好享受享受才行。”

    “这温公子所言极是,不知温公子要做什么”那人闻言面露犹豫,不过一下子又被那的笑脸所取代。

    “人们都知在下弹得一手好琴,却不知在下也煮得一手好茶,不知大人想不想试试在下的手艺”温语话语轻柔,眼里却闪过一抹晦涩。

    “哦那好那好,温公子肯露一手是在下的荣幸。”那人笑的谄媚,再配上那的表情,直看得温语想吐。

    “大人哪里的话。”说罢温语便去了左手边的柜子里拿了套煮茶的器具出来,这茶具虽然有点老旧,但却是干净透亮,想必煮茶之人很是爱惜。

    温语按照平时那样架火,烧水,然后放茶叶,不一会儿便有茶的清香溢出来。乱写的,莫怪

    “不知温公子是何处人氏”那人目光地扫视着温语的身体,其目的不言而喻,却是碍于温语的面子不得补忍下来。

    “我”温语闻言一愣,“在下也不记得了,在下年幼丧失双亲,唯一的姐姐也不知去处。后来在下整日漂泊,幸得千绮坊救助才得以苟存。”

    “温公子的过往还真是惹人怜惜,不过你放心,你以后跟了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那人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温语感觉很是不舒服,但也只好忍下,免得坏了自己的计划。

    “多谢大人的关怀。”温语拿下茶罐开始倒茶,“大人经常来这千绮坊,也算是给足了千绮坊面子,在下在此谢过。”

    “呵呵,这还不是有温公子你么”那人开始不规矩,伸手握住温语欲放东西的手。

    “大人还真是会说。”温语试图抽回被握住的右手,无奈那人握得紧,只好用左手拿了茶杯递给那人。

    “大人请吧。”

    “嗯真香”那人在温语手上又摸了几把才拿过温语递过来的茶杯然后将茶水饮尽,温语一阵恶寒,差一点就将那人的手甩开。

    “味道如何”温语眼里闪过一丝邪气。

    “温公子的手艺真是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那人明显有点亢奋,说着又将茶杯递给了温语。

    温语又为那人添了一杯茶,只不过温语还未将杯子递给那人那人便倒下了。

    “咚”那人倒地带来不小的动静。

    “哼,还真是麻烦”温语眼里露出鄙夷之色,忙掏出手绢擦了擦被那人碰到的地方。

    那人就躺在地方,脸孔痛苦中带着笑意,很是诡异。

    “温公子这么做就不怕出个什么好歹”

    “谁”温语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眼里充满了警惕。这千绮坊可不简单,若是有人看到他的所作所为对他而言是极为不利的。

    “在下夏冰。”君和隐轻笑一声,从y影中走了出来。他并没有回客栈,而是潜伏在了那花魁的房间,有好戏看何乐而不为,然后如果有需要的话顺便来个英雄救美也是不错的。只可惜这结局太让他失望了,自己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而且那个色胚的智商也真是堪忧,转瞬便被那花了,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温语见来人并非是千绮坊的人不由送了口气,但眼神却是更加警惕地望向对面的不速之客。

    “在下夏冰。”君和隐不厌其烦地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温公子这茶水真是不错,不请在下喝一杯”

    君和隐拿起那人用过的茶杯在手中把玩,杯中残液散发出的一缕幽香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也不怕落得个那人的下场”温语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人说道。对面的人并无恶意,不由让他放松了些。

    “这个在下倒是怕。”君和隐嘴角带起一抹笑意,“不知温公子可否告知在下这放在茶水中的东西是何物这东西有让人产生幻觉的作用,可是个好东西。”

    “你问这做什么我们并不认识吧。”温语眉头略微皱起,眼里闪过一抹晦涩。

    “增长见识也不可以吗”君和隐笑容扩大了几分。他真的想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何物,为何让他如此的熟悉,就好像是出自他的手笔一样。

    “不知公子来在下这里所谓何事”温语转移了话题,眼眸定定地望着君和隐,脑里不断地思考着对面人到来的意图。

    “自然是有目的而来。”君和隐嘴角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眼里带了邪气,对于温语转移话题的做法也不在乎。

    “何事”温语闻言有片刻的呆愣,不想来人如此直接。不安的情绪渐渐自心里升腾而起,他不知道为何这样,但直觉一定与对面的人有关系。

    “不知温公子可否让在下看看公子的容貌”君和隐面上依旧带笑,却是带上了正经的神色。

    “你”温语微微眯起了眼眸,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莫非那些追杀他的人已经找到他了吗明明他隐藏的够好了,这六年来除了为他保密的鸨母见过他的真面目外谁人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不知温公子可否识得这图”君和隐自怀中掏出一方细绢,展开来是一幅画。画中的少年着一身白衣,墨色的发丝随风飘飞,明亮的眸子充满着光彩,犹如世上最好的琉璃折s,he出的光芒。

    “你到底是谁”温语声音中含了一丝痛苦。画中的少年明明就是他,而且还是那人亲自为他着墨,一笔一划细细描绘出来的。如今他安逸了那么多年的生活被打破,那人到现在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阮泠末”君和隐看着温语冒出些许细汗的额头自己紧绷的身体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看他这模样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嗯。”温语僵硬地点了点头,“是他让你来杀我的吗”

    “杀你”君和隐眉头皱的更紧,“大皇子只是嘱托我若我见到与你相似的人便告诉他,顺便带回去,何来杀人一说”

    “六年前皇后一族灭了我阮家全族,他一直在利用我而已,当时我与姐姐幸存下来却还是被他给追杀,而姐姐为了救我也已经死去。”温语语含悲痛,眼眸低垂着无法看清里面到底是何种情绪。

    “我想你还不知道内幕。”君和隐得知温语的想法心里有点无奈,却也为面前的人感到一点点心疼。

    “内幕”温语闻言猛的抬起了头来,望向君和隐的眼神里带了疑惑还有不可置信。

    “阮家被灭的幕后黑手其实是三皇子母家一族,他们为了削弱大皇子的势力给阮家设下了圈套,最后阮家被灭的的罪名还被推到了大皇子一派身上。”君和隐将那幅画叠好放入怀中,但思索了片刻还是将它取出放到了温语的手中。

    “你说的是真的”温语因为君和隐的动作呆愣住,这张画放在他的手中犹如千斤重,心里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然,大皇子可是找了很久。”君和隐有些许暧昧,临溱与阮泠末那点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一直以为是他利用了我还有阮家”温语不曾想真相竟然是这样,一时间心里各种情绪翻涌。

    “你没事吧”君和隐扶住摇摇欲坠的温语,看这情形他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愣谁得知自己的仇人原来另有其人,而且自己认为的仇人还一直在寻找自己应该都不会有太好的反应。如果他遭遇了此种情形肯定是希望来个晴天霹雳把不长眼的自己给劈了吧。

    “没事。”温语轻轻摇了摇头,模样甚为虚弱。

    “你且等几日,我会将找到你的消息告知大皇子,然后让他来接你回九漓。”君和隐思索了一下这么说道,阮泠末呆在这烟花之地始终不是办法,而且若是他自己将阮泠末带出这千绮坊肯定过不了那幕后主人这一关。他既没有钱也没有权能拿什么来跟人拼,若是叫了临溱来他也就没必要淌这趟浑水。至于临溱解不解决得了这事就不关他的事了。

    “多谢。”阮泠末语音颤抖,饱含感激之情。

    “呵呵,何必言谢。”君和隐温和一笑,“对了,之前我问你下在那茶中的药物是怎么回事”

    阮泠末闻言一愣,“我还以为你之前是在无话找话呢。”

    “不是,我确实想知道。”

    “此药名为迷幻,是一种防身用得药物,六年前大皇子送予我的,他说这是他向一位神医讨要的,其他的在下也就不清楚了。”虽然不解面前人所问为何,但阮泠末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告知了他。

    “嗯,原来如此。”君和隐眉头又皱了起来,“千日醉”与“迷幻”都有一种让他熟悉的感觉,或许这些真的都与原身缺失的那两年记忆有关,而且这两样东西都与临溱扯上关系,说不定他知晓一些关于原身的事情。

    君和隐帮阮泠末处理了那后便回了客栈,临溱让他帮忙找的人这么快就找到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事。

    第二天一早君和隐便写好了密信差人送去了九漓,此事不可多加耽搁,千绮坊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那人第二天醒来后不明所以地出了千绮坊,他的记忆里没有昨晚一度春宵的场景,不过身体却是很舒畅,也没有对昨晚的事情多加思考。

    阮泠末在这事之后便称病拒不接客,他必须尽量拖延时间等到临溱来才行。鸨母也没有做过多的猜想,毕竟像阮泠末这样日进斗金的人可不多,得好好的捧在手心才行。

    第16章 第十六章

    肃宁皇宫

    “那刺客抓到了没有”坐在上位的女子声音冰冷,但也无法掩盖那包含在其中的怒火。

    “主子息怒,自那日后属下们便失去了那刺客的线索,被盗的绶印恐怕还暂时无法追回。属下们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声音颤抖着说道。

    “哼连一个人都抓不到本宫养你们这些暗卫何用责罚责罚你们要责罚还不如现在就想办法帮本宫把人抓住,滚”

    “是,属下告退”

    “长公主”一太监从殿外走了进来,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多好,还带了点恐惧之色。

    “何事”萧茗池伸手揉了揉额际,半闭的眸子微微颤抖着。近日来有太多事情让她烦心了。

    “陛下又自个跑出宫去了。”那太监声音渐小,脸上的恐惧之色又多了几分。

    那太监是萧茗池安cha在玖龙殿的眼线,玖龙殿内萧御敏的大小事宜皆由他汇报给萧茗池。

    “呵,又出去了,随他吧,本宫也管不了那么多。”萧茗池眼里寒光乍现,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是,那奴才告退。”那太监小心翼翼地退出了玉池殿,里面的主子可不是自己能惹的,或许除了那个刚回宫不久的四公主敢与长公主对着干外其余的人见了长公主都只有耗子见了猫快跑的份了。

    萧茗池闭眸沉思着,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发出“叩叩”的声音,明显地表露了她此刻焦躁不安的心绪。

    “来人。”萧茗池猛地睁开了眼眸,眼里ji,ng光一闪而过。

    “长公主。”萧茗池话音刚落殿外便走进来一位年长的太监。

    “看情况那绶印是一时半会追不回来了,你且秘密遣人仿制一个,免得朝堂混乱。”萧茗池声音不急不缓,也没了之前的焦躁之感,“至于那个盗取绶印之人加派人手抓捕。”

    “是。”刘协只是简单地应答一声,那爬满皱纹的脸没有多少表情,但那双沉淀了许多沧桑岁月的眸子却是要多ji,ng明有多ji,ng明。

    “对了,秋祭准备得怎么样了”萧茗池又恢复了一贯典雅端庄的模样,语气里也尽显柔和,与之前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小事宜皆筹备妥当。”

    “既如此明天便挑个好时辰出发前往祭祀台进行祭祀。”

    “是。”

    肃宁的皇帝还未满十六岁,自他登基后这秋祭便一直由摄政王长公主主持,明眼人也都知道长公主安的是什么心。

    刘协走后萧茗池便出了玉池殿,听侍人说她的四妹妹几天前生了病,她可得去看看,免得惹来不好的麻烦。

    “滚滚滚你们这群狗奴才是怎么做事的,本宫的脸差点便被你们给毁了”

    萧茗池还未踏入玉烟殿便听到了萧素烟暴怒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端庄笑容,向着玉烟殿走了进去。

    “四妹妹为何发这么大的火”萧茗池看着殿内一片狼藉的模样微皱起眉头问道,声音温和中却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姐怎么突然来了皇妹这里”萧素烟眼里闪过一抹惊恐,之后却没有多大的反应。伸脚踢了一脚离自己最近的太监,那太监急忙捂着正在流血的额头退出了殿内,其他跪着的宫女太监见状也急忙退了出去。

    “听侍人说皇妹几日前生了病,看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倒是不像侍人说的那样。”萧茗池显得一脸温和,“不过皇妹怎么戴上了面纱,莫非真是伤了脸若是这样,皇妹可得请御医来好生治疗一番。”

    “哼这是我的事,谁要你管,真是虚伪。”萧素烟有点底气不足,若她的脸真的毁了,那萧茗池还不得拍手叫好。

    “皇妹怎么能这么说,你流落在外多年,皇姐关心你一下也不可以吗”萧茗池对萧素烟的话没做过多计较,在她看来,萧素烟还不值得她多费心思。

    萧素烟闻言沉默了下来,微垂着头看不清眼里是何种情绪,露在衣袖外的双手却是紧握成了拳。

    “好了,皇妹你自个好生养着,皇姐便不打扰你了。”

    萧茗池走出了玉烟殿,眼里的冷光一闪而过。没想到当年年仅七岁的萧素烟竟然还能活到现在,先皇后的嫡脉还真是不好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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