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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为父沉沦 第1节

作者:绝望的考拉 字数:16233 更新:2021-12-31 05:23:44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1、怎么是你这贱种

    {一}伤逝

    因为知道自己瘦弱不堪的身体,所以被绑在椅子上时没有丝毫的挣扎。

    眼角闪烁出些许嘲讽,我微笑的看着男人颤抖的举着针头一步步走近。

    害怕吗轻轻牵动一下嘴角,那是一种天真的感觉。

    仿佛置身于过场电影中,黑白交叠成为重影,我仰着头,冬天的雪掉下来,凉意,雪花沾到眼角化成水滴极其缓慢的爬下来。

    是哪个晚上呢我眯起眼睛,想那些好像已经非常久远的年代。昏黄陈旧的灯光,哗哗啦啦响着的香樟树叶,我站在粘了一层薄雪的柏油路上,仰起头,有风吹过来,厚厚的针织围巾,温暖的双手,那个男人的笑容。

    那个男人的笑容卫清的笑容我的四肢封冻起来,我听到了自己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

    我总爱赖床,总拉着卫清陪我到郊区散心,卫清的工作忙,有时候会推脱,我就很不懂事抽走卫清的工作文件,卫清总是无奈地叹口气,然后慢慢的从椅子上坐起来,从旁边衣架上取了很厚的棉衣裹在我身上,他的关节因为长时间的不动而发出咯咯的响声,我会很心疼的从背后抱住他,告诉他,不要太辛苦,然后很轻很轻的咬在他的耳边说,我爱他,卫清就会转过头来点点我的鼻尖,说一声小傻瓜,然后咳一声转过头笑得很开心。

    他总是笑着拉着我的手说,你穿这件桃红色的衣服特别好,很漂亮,平时的你太苍白了,让我看着心疼。我总会撅着嘴说,那我就不穿了,你心疼吧,我就喜欢你心疼我。

    卫清是居家好男人,他做的一手好菜,把我的嘴养的很叼,我会牵着他的手,走在菜市场拥挤的人群中,指着那些新上市的蔬菜,喏,就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今天就做这些吧,嗯,等等,还要每当这个时候,卫清就会轻轻的回握我的手,宠溺的笑着说,还要糖醋里脊是不是,再给你做几块很甜很甜的水果蛋糕。

    卫清和我商讨结婚的日期的时候,他拉起我的手说,我再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出生日期,我想订在你生日的那一天,你每年都和我一起过,可那毕竟不是你的生日。我笑着抱住卫清的脖子说,不行不行,就要定在你生日那天,我们就是一天生,我一定要和你同生同死。卫清轻轻点住我的嘴巴说,不许胡说啊,然后开始吻我,从蜻蜓点水到热烈疯狂。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以为自己几乎遗忘,就像胶片倒带一样,一幕一幕,无比清晰执着的展现在我眼前,我大张着眼睛,连呼吸都冰冷起来。

    卫清,我抬起头,你告诉我,所有的这一切,它们是真的存在过吗还是只是我一个人的臆想

    那些温暖的感觉为什么到现在还恐怖的流存在我的血液和心肺里

    卫清静静的凝视着我,苍白的脸庞和失血的嘴唇泄露了一切。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我甚至听不到他呼吸的声音。

    忽然感到一阵笑意,这个男人,追求了我六年的男人,这个快要做父亲的男人,要杀我竟要杀我。

    就不能再等一等吗仅仅就是为了那笔遗产终于笑出来,不可抑制的。

    手腕传来一阵刺痛。镇定下来,看着那些冰凉的液体被他痉挛的手指缓缓推入我的经脉。微微仰起脸,好笑的研究着他眼角闪烁的妖娆泪痣。

    为什么卫清。

    为什么不哭出来呢你很害怕的样子呢。

    整个人向后半躺进木椅,微微眯着眼,空气有些滞留。有一点冰凉的感觉从心脏扩散开。

    就不能再等一等吗卫清,卫清。我不怪你。可是我的身体里还有一个未成形的小孩子啊。他还来不及张眼看一看这个世界,看一看我,看一看你。我还没来得及为他穿上我悄悄准备的小衣,还没来得及听他张嘴用软软的稚嫩的童音喊我一声妈妈,还没来得及拉着他小小的胳臂教他走第一步路,还没来得及握着他软软的小手教他写第一个字。你,就让他走了,就让他离开了

    手指无意识的收缩,冰凉的指尖生生掐断了掌心的纹路。生命线感情线可笑。人类竟然妄想从小小的手掌上看出自己一生的轨迹

    可笑的是算命瞎子曾看着我的掌心说我一生会无忧平安。

    平安,平安吗

    手指松开。

    周围变得很静,卫清一直站在我面前。

    垂下视线,许多干净柔软的肥皂泡贴着我的面庞静静飞升,我的意识注入其中的一只。

    瞬间,被彩色的晕眩吸噬。

    意识立刻漂浮起来,低低俯视,摄取了陷入混沌前的最后一个场景。

    男人跪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失去呼吸的女人,他低低的说着“我们,还会见面的。”

    女人苍白的面庞瞬间扭曲。那是无比诡异的笑容。

    {二}重生

    曾经有人告诉我人会在死亡中飞升,意识以灵魂的形式存在。脱离本体的灵魂还有可能与另一具磁场契合的肉体结合。

    传说中的灵魂附体嘴角微微勾起,看来是真的。

    身体驻扎进男孩小小的身躯,有些微微的不适。

    心脏有些闷闷的滞痛。

    试着动动冷硬的手指,胳臂,膝盖,脚掌。感受到血液重新流淌,汨汨的发出声响。

    站立,很简单的一个姿势。几岁的孩子都可以随随便便施展的动作。这具身躯,坚持不到一秒钟,晕眩,炽烈的晕眩,倒下。

    额头触碰了桌角,倒下的铁质椅狠狠地砸在背上。

    懒懒的勾着嘴角,慢吞吞的从椅子下面爬出,铁质椅被拖着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半阖着眼,靠在墙角,后背隐隐做痛,微微有些喘息。略微扫视一眼,这是一间教室。

    男孩子不高的身躯被安排在最后一排。仅仅,角落里一张伤痕累累的小木桌。

    微微皱眉,这个男孩子半夜里一个人睡在教室心脏病发作死去

    更向后靠了靠,有一点冷。身上的衣服并不破旧,却只有薄薄的一层,刚刚跌倒时还沾染了些许灰尘,慢吞吞的拭去,将有些僵冷的小手拢进袖子里,轻轻的相互按揉。

    一个真正的小孩子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惊恐地叫喊,还是,歇斯底里的哭泣微微好笑,收回有些散漫的心绪。

    伸手,从小木桌里拿出唯一的一本书。书角微微卷曲,半旧的封面上画着正在摇桨的两个小小人儿,视线略略上移停留在歪歪扭扭的两个字上季禾。

    季禾嘴唇无意识的阖动,用好听的音质发出两个简单的字节。

    这,就是你的名字吗

    眼睛里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季禾,你好,我叫,夏浅。

    夏天的夏,深浅的浅。

    瞪着眼睛看向窗外。

    月色皎好。

    栅栏上横卧着生机盎然的植物。它透绿的触须在夜色的掩护下开始摸索着生长,如同一个新生儿闭着眼睛跌跌撞撞的在黑暗中攀爬。每一个细胞都开始以神圣的姿态燃烧,分裂,生长。

    深吸一口气。

    翻转身,闭眼。

    {三}回“家”

    早晨的阳光微微有些刺目。

    试着伸展一下蜷缩的手脚,麻木的疼痛顷刻间蔓延开来。

    慢吞吞的扶着墙角站立起来,强忍了三分钟不断侵袭大脑的强烈晕眩感。懒懒的伸出手去,抓起那个中年女人的衣角。

    低下头,遮掩住微微烦躁的表情。

    女人正用颇有些地方口音的脏话对我叫骂。

    她说你怎么不知道回家,我饿了一个晚上你知不知道。

    她说谁知到你是哪个狐媚子娘生的,一到晚上就出去瞎逛。有本事你别回来。

    她说你个怎么没死在外边,你个跑学校里干嘛来了。

    她说这本破书从哪偷呀,贱人看什么书啊。

    刺耳。

    我垂下眼帘,懒懒的勾起嘴角。

    是这样么我,季禾,一个被捡来的孩子,替她做好三餐,享受她残暴的脾气,仅仅是为了活下去么如此卑微我皱眉,季禾应该是想逃离的,所以才在半夜里逃到学校里偷偷看书吧。只是这样就可以以后飞黄腾达摆脱困苦生活呵呵,小孩子未免也幼稚了些啊。

    手臂上传来一阵掐痛,我被推搡出了教室。

    很多高年级的孩子同情的看着我。

    被小孩子可怜,有趣。

    我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投下浓浓的影子遮住了眼睛里不可抑制的笑意。

    我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所谓的家。

    屋檐低矮。空气中散发着阴郁的霉味。

    屋里的摆设很杂乱,靠门的地方随意的放置着几双半旧的鞋子。

    鞋子的型号有大有小。

    视线扫过写字台上的一张全家福。三口之家。孩子当然不是季禾。

    靠里的墙角顺着摆放着一只大床,油腻发黄的流苏,散乱乌亮的棉被视线微微上移,床面靠上的墙面上散乱地钉着几颗大铁钉,女人的内衣,外衫随意的挂在上面。

    所幸屋子里还有几扇窗子让人不至于窒息。仰起头,一小扇天窗半开着通向不知名的光亮的远方。心脏微微颤动。阳光,便是通过这不大的开口硬生生挤进一片,空气中隐隐散开些微尘。

    我被安排收拾屋子。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前世,结婚后的两年里曾经有一段还算甜蜜的生活。每天微笑着准备早餐,叫卫清上班,擦拭家具,地板,下午茶,等卫清下班,晚饭,散步。像任何一个妻子一样,自然亲切的做着一切。直到风平浪静的生活像琉璃一样龟裂出恐慌的弧度

    不落痕迹的撇撇嘴,微微摇摇头,稳住急促的呼吸。

    季禾的身体孱弱的厉害,以前是不是这样,走几步都要微微的喘息。

    伸出手,苍白瘦小的手腕,流淌的蓝色静脉。

    静静的蓝,流的那么美,那么镇静。

    手掌摊开,视线平静的落在掌心,模糊的纹路。生命线感情线

    嘴角微勾。视线落在一处横贯掌心的干净利落的刀痕上。

    生命线,感情线,生生划断。

    季禾,季禾。

    什么,让你,不相信生活了呢。

    {四}真相

    收拾完屋子略微有些脱力,能够很清晰的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的声音。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抱住双膝,视线掠过窗户投向晦暗的天空。

    秋色侵染了一切。窗外有一种我叫不上名来的植物,巴掌大的叶子,全然退去了绿意,红黄交染着在风中缓缓拍打,仿佛入定的老僧轻微的呢喃。

    心,突然安静下来。

    门外传来阖动的声响。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懒洋洋的站立起来,更向后靠了靠,紧紧贴着冰凉的墙壁,积攒体力。

    刺鼻的酒气传来。

    女人头发狂乱,眼角淤青,打开门跌跌撞撞的向我冲过来。

    半仰起脸,盯住他迷乱的双眼。

    她把我抱紧,嘴里不停地喊,小穗,小穗。

    小穗该是全家福中的那个男孩子吧

    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我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投下的影子遮住了眼睛里不可抑制的嘲讽。

    抬手,纤细的手指轻抚她脏乱的发丝。妈妈。我叫她。

    她身躯剧烈的抖动。声嘶力竭,儿子,儿子,你回来啦,你回来啦。我的小穗。

    我应该为此产生情绪吗想起了我可怜的未出生的宝贝。垂下眼帘,收敛起眼中微冷的笑意。

    脖颈被她搂的几近窒息。

    从地板上醒来,伸手摸摸浮肿的左脸,锐利的刺痛。

    有些好笑地想起昨天那女人狠狠地一巴掌。

    昨晚,在她无意识的狂乱的叙述中,知道了女人的身世。

    车祸。夫死,儿死,沦为歌妓,遇到同儿子一样年龄的季禾,收留,用变态扭曲的心理面对季禾,嫉妒季禾活生生的躯体。嫉妒季禾的生命。于是,虐待。

    听完了想听的自然摆脱她的胳臂。有些喘息。盯住她仍旧迷乱的双眼,微微勾起嘴角,清晰地咬着字“妈妈,您看您看,我,不是,小穗,是季禾。”

    她的眼神恢复焦距。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我倒地。

    “季禾,怎么是你这贱种。”

    她咬牙切齿。

    有些微微的快意。不露痕迹的撇撇嘴,自己还是孩子气呀。

    我慢吞吞的并拢四肢,眼神散漫的找寻逃离的方向。

    身后突然没了声响。

    女人的身体倒在床上,一条胳膊难看的垂下来。她睡着了。

    微微吐出一口气。懒懒的翻过身,躺倒木质地板上。屋顶,小小的天窗半开着,凉凉的夜色像丝绒一样轻柔地从这一方流泻下来。

    几颗星辰散乱的排列着。纤细苍白的手指微微举过头顶,视线交错,透明的指尖,仿佛触碰星辰。

    {五}逃离

    十二月中旬,初雪露下,很冷。

    我来这的第三个月。

    赤脚走在光秃秃的的木质地板上,四周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身上还是薄薄的一层,拢进袖子里的手指一点一点的麻木。

    不知道女人在哪里做舞妓,半夜醉醺醺的回家,拉着我的手哭着叫小穗。我再不吭声,不想再换来无辜地一巴掌。有时她会从泛着劣质香水味的俗艳的外套中摸出几颗糖果,磕磕绊绊地说着,小穗小穗,妈妈有钱

    1、怎么是你这贱种

    了,看,这是妈妈用钱买的糖果,你,你吃啊,快吃啊。

    接过糖果,侧过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身拉开木柜的最后一节抽屉。

    糖果堆满了抽屉的角落,下面露出报纸微微卷曲的一角。

    微微勾起嘴角,冻僵的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半旧的报纸。

    心脏咻的收缩,微微战栗。

    过往的种种就好像是黑泽明电影里的一个个场景突地展现在眼前,我瞪着眼睛,压抑的着吐一口气,很快,一切又恢复常态。

    我垂下眼帘。

    微笑,既疲倦又轻松的微笑。

    “咻”的一声抽出报纸,神经质的卷起来,拢进袖子。

    各色的糖果散落一地。

    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离开的时候没怎么收拾。

    没到女人回来的时间。

    抿了抿嘴唇,垂下眼帘,敛去眼中盛开的笑意。冻僵的手指微微伸展,取出一双干净的竹筷轻轻搁置在半旧的瓷碗旁。

    有些无奈的笑笑,占据了季禾的身体,也读懂了一点季禾对这个女人微微的情感。

    怜悯。

    是因为怜悯这个失去孩子的女人,所以,才接受女人的变态的对待而没有逃离么。

    季禾呀。

    嘴角勾起一个闲闲的笑容,微微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熟练地为一个折磨自己两个多月的可怜女人准备宵夜。

    你的小穗七岁而亡,我的宝贝还没来得及看一看世界呢。

    无意识的攥紧手中的报纸,闭着眼睛,吸气,吐息。

    晕眩渐渐平息。心脏却传来锐利的刺痛。

    季禾的心脏不知道这个身体还能留我这个灵魂到几时啊。

    弯腰,一颗一颗捡起散落的糖果。

    慢吞吞的剥开糖果,放入瓷碗。好听的撞击声。

    五彩的糖果在碗中堆积成小山。

    无声地笑笑。转身,离开。

    {六}回“锦”

    冬季凌晨的风冷得有些刺骨,四周还是暗的。

    我吃力地扬起头,眨了眨冻僵的眼睛。勾起嘴角,就是这里吗

    微微眯起眼,透过灯火辉煌的琉璃世界看到成群的男人们聚集在一起,疯狂的叫嚣着赌点。

    心脏的跳动微微有些急躁。

    这家豪华的大赌坊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锦。

    锦。锦。

    默默地念叨着,轻轻地感叹一声,多么熟悉的字眼啊。不止一次的从卫清嘴里泄露。

    前世的我结婚没几日便发现了卫清的嗜赌。微微感叹一下恋爱中的那些日子他隐瞒的多么好啊,六年啊作为女友的我竟没发现呢。没有揭穿,选择了继续不动声色的沉默。期盼着,有一天,卫清能清醒,哭着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他追求了我这个孤儿六年并不是为了我儿时继承的莫名其妙的遗产,告诉我,他是真的真的很爱我,就像誓言中说的的那样,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贫穷或富有,都会和我在一起。

    可笑。我忘了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誓言啊。

    婚后两年的等待换来的是什么,小心翼翼的希冀啊,只换来这样一场可笑的

    悲剧。

    悲剧

    突然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

    呵呵,悲剧么,卫清。可是,我,还不想,让它,落幕。

    深,呼,吸。

    垂下眼帘,平复眼中微微的燥意。

    抿了抿嘴唇,慢吞吞的走过去。

    一个警卫笔直的站在锦的门口。

    纤细苍白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将手中揉捏得不成形的报纸递给他。

    仰起脸,盯住他的双眼,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季,禾。

    男子看着我,眼神怔仲了一会,然后眼睛忽的瞪大,迸发出不可置信的光,喃喃的念叨了几个字,小少爷,然后疯子一样的冲进了锦。

    懒懒的袖着手,微低着头,极力掩饰住嘴角嘲讽的笑意。

    你们的小少爷是么

    从看到报纸的那一刻就不相信经营这个赌坊的大老板季笙是真心想找到自己的爱子季禾。

    报纸上登有季笙的寻子启示。仅从文学的角度,草草的几个印刷体并不能告知什么。令我感兴趣的是落款。

    “爱子季禾于二十五日走失联系人,锦之季笙。”

    我不知道作为赌坊老板这个敏感的身份曾给自己树立过多少仇敌,在寻人启事上明明白白的说出我是赌坊的大老板,我很有钱,我的儿子丢了,我很着急。勾起嘴角,这,无异于给自己的仇敌打击报复的机会,或者,给众多强盗勒索犯们提前打招呼。

    季笙,季禾活着回来了。你一定,很惊讶吧。

    {七}父亲

    被警卫带到锦里时,微微仰着头,扫视了大厅一圈。

    忍住微微的咳意,众多赌徒中,没有看到卫清的身影。

    火再烧。一只蓝色的魔鬼叫嚣着舞蹈。

    我知道,自从那个叫夏浅的女人死去之后,我的心底便腾起一道蓝色的火焰。

    我甚至不知道哪一天这把火没有等到该等的时候便把我的五脏六腑生生烧尽。

    有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

    懒懒的收回思绪,抚了抚被攥得不成形的袖子,慢吞吞的抬起眼睛没有任何掩饰的与这道视线交接。

    季笙。

    季笙的外表分外俊秀,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烁亮无比,如同开到荼糜的花盏。只一眼,清澈澄明的错觉便让人义无反顾的跌落下去,只是

    突然想起前世孤儿院后的一方池塘。

    阳光,蓝天,白云,平静的摊开在琉璃般澄净的湖面上,给你的第一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季笙的眼睛一样,好似一种最无辜最自然的存在。只是,一旦靠近,便知晓平静水面下波涛汹涌的暗流,险滩,虚假的泡沫,肮脏的淤泥,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一旦跌入,尸骨无存

    恍然想起前世的一个朋友曾向我诉苦,被太多的阴谋算计,功名利禄玷污了眼,玷污了心,他夜夜失眠,一旦闭眼便好像陷入一方清澈的水池,疯狂的洗澡看见干净的东西就想靠近,想占有,想毁灭,那是一种极度癫狂的状态。我无奈的苦笑,你已经觉得自己肮脏不堪了,还是寻一处僻静的乡野,静修几年吧。

    季笙,你,在渴望着什么呢

    我不知道。

    只是,这是一场正常的父子相会的情景么没有久别重逢的眼泪,没有嘘寒问暖的关心,视线交接,彼此对彼此平静的探究,玩味,最终,一切归于沉默。

    嘴角微微勾起。

    眼睛变得亮亮的,做一个八岁孩童应有的表情。父亲。我叫他。

    没有回应。

    季笙抿起的嘴唇扬起一弯清隽的弧度,若有若无的微笑,他从容的起身,周围的一片琉璃灯盏都黯淡下去。

    他悠闲地踱到我面前,手里提着高脚杯。紫红色的液体,三分满。

    他说,小禾,你来啦。

    垂下眼帘。嘴角轻勾,他没说,小禾,你回来啦。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紫红色的葡萄酒被他温柔的灌到我嘴里。仰头,毫不犹豫的咽下。

    喉咙被呛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眼角一阵酸涩。忍住。我不想在他面前流泪。

    他忽然就笑了起来。轻飘飘,眉毛一剪一剪的,眸子迸发出月华如水般的光彩,像盛大瑰丽的烟火一瞬间便凋零湮没。

    低下头,眨眨眼。我想,我还是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过的文文,希望您能喜欢。

    当然会争取日更,好好修文。

    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我现在披个马甲写文果然觉得舒服多了,呵呵。

    大家开心看文吧。鞠躬。

    2、你在害怕吗

    {八}路途

    季笙还留在锦里,他挂了一通电话叫了一个女佣送我回家。

    走出锦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堂了起来,天上地上都是风,刺骨的凉意让我不自觉地抱紧胳臂。

    女佣很关切的叮嘱了一声,便小跑进锦里。几分钟后,她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件银灰色外套。

    一眼便认出这是季笙身上那件西装。它的衬里上淡淡的体温敏锐的穿透我冰凉的肌肤直抵心脏,我缩了缩肩膀,没有拒绝女佣把它披在我肩上。

    西装对于季禾瘦小的身躯来说很长,几乎拖到地上,有些无奈的提着西装的边缘,小步小步的慢慢走。

    女佣为难的眨着眼,初冬凌晨的计程车很少,我自己折腾了一夜,累的几乎脱力,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女佣忽然跳了一下,仿佛很开心的样子。她把双手很自然的搭在我肩上,眨了眨眼睛问我“你还能坐脚踏车吗”

    我歪着头略微想了想,弄懂了她的意思。她在担心脱力的我会不会从脚踏车上摔下来。

    微微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

    “等我一会吧。”她立刻站起来跑进了锦的大门口,这次她没有走大厅的方向,而是跑向较偏僻的一个类似车库的地方。再出来时,她骑了一辆半旧的脚踏车。

    “这是我自己的脚踏车。不嫌弃的话我就把你载回家吧。”她微喘着停在我身边,打上车梯,略微歇了一小会便要把我抱上车。我后退了一小步,她诧异的看着我。

    “我自己上吧。”我认真的盯住她的眼睛。

    “叫我页子。”她忽然笑着摸摸我的头,抬手稳稳地扶住车把。我自己爬了上去。

    早晨的空气湿漉漉的。

    风碎碎的摔打着页子的留海,我侧坐在她的单车上,听风呼啸而过。

    这样的早晨。有种宁谧的感觉。呼吸和心跳,好像落雪,一点一点的降落,沉淀,安静。

    “你知道我的母亲么”我半仰起脸,页子的身上有一种牛奶的香气。

    页子有些不自然的眨眨眼,然后磕磕绊绊的问我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低下头。有些微微的好笑,我能知道什么呀。

    页子微微的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季总告诉你了。

    季禾的母亲在季禾失踪的时被查出了胃癌晚期,没过几个月就撒手人寰。这是页子告诉我的,可我总觉得页子隐瞒了些什么。

    我垂下眼帘。

    季笙曾经因为季禾母亲的死而难过吗

    也许吧。这样的事,谁说得准呢。

    眯起眼睛看天,树木的枝桠绿茵茵的晃动,淡淡的碎金般的阳光,仿佛雀跃在鸽翅上的羽毛,轻柔的触动着我的鼻息。忽然想起前世里也是这样的阳光,同样是坐在单车上,卫清的双臂轻柔的环绕着我,他清润的鼻息温柔的触动着我的脖颈,那时的我,还在想着,这样的男子真是珍贵如同阳光啊。

    指尖传来温度,页子的一只手轻轻地扶了我一下,然后捏了捏我的手,“别走神呀,当心摔下去。”

    仰起脸笑笑,慢吞吞的将目光投向远方。

    远方,一只不知名的白翅红嘴的小鸟扇动着翅膀孤单的盘旋,最后,栖息在一棵孤木上,冲着我们吱喳的叫着。

    很好听。我慢吞吞的想着。

    {九}回家

    微微抬眼,看到那座别墅,完全低调的风格,白色干净的琉璃墙面,三层。

    我从脚踏车上跳下来,轻轻活动一下四肢,抬头,四个女佣默默站立在两旁向我鞠躬行礼。

    页子拉着我的手,进屋,上楼,走向给我安排的房间。一路上听见她唧唧喳喳的唠叨着要给我换上最厚的毛衣。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披的西装。没吱声。

    屋子显然刚被收拾过,物品齐备,很干净。页子带我看了房间后就把我领进浴室。她拿走我身上的季笙的西装,我很快的感到一阵寒意。

    将衣服一件一件的除下来,有点吃力的迈进浴缸。浴缸的水很浅,只达到我的腰际,水温刚好合适。页子拿来沐浴露和香精,用手轻轻地按在我的肩背上,小心温柔的涂抹着。

    洗完澡,页子将柔软的浴巾披到我身上,用一块小一点的毛巾轻轻擦拭我的头发,然后拿来一套质地良好的里衣。

    微微好笑的站在镜子前,页子把我穿的像一只毛线球,圆滚滚的,动了动脚腕和腰际,有点困难呐。

    页子把早餐端进来,三明治,牛奶,鸡蛋。

    食欲不是很好,仅仅吃了一半。页子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我。

    我让页子下去吃饭,页子把剩下的东西一起端走,替我关上卧室的门。

    躺在柔软的小床上,双手盖住眼睛。

    是真的,累了吗

    拉过毯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完全盖住,侧过身,在黑暗中抱住膝盖,这样的睡姿,让我觉得安稳。

    再睁开眼睛时有一瞬间的仲怔,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微微吸一口气,慢吞吞的看向窗外,已经入夜,我仰着脸,星空全部映入眼中。

    掀开毯子,一阵寒意顷刻袭来,随手抓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叫了声页子。

    页子立刻走了进来,端着温热的晚餐。食物冒出白吞吞的热气将页子的脸氤氲的有些朦胧。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饭,页子皱着眉头盯着我,我有些孩子气的执拗着。页子无奈的把晚餐端了出去,一会,拿了一块热毛巾进来,小心的给我擦了擦脸。我让页子把季笙的外套送回去,页子应了一声,拿着外套离开了。

    微微扭头,扫视了一圈卧室,嘴角微微勾起,除了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外,还有一架钢琴静静地卧立在靠近窗子的墙面旁。

    走近,轻轻抚摸琴面黑色底衬上美丽繁复的金色花纹,想起了一首著名的钢琴曲oysunday。忧郁的星期天

    想起前世还是夏浅的时候,当知道卫清对我的隐瞒后,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首琴曲,近乎疯狂的练习,低沉压抑的调子,一遍又一遍体验在我身上不断生长和蔓延的绝望和恐慌,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它们生长到极限,碎裂,掉落,生生将我的心砸成千疮百孔,

    嘴角微微勾起,想起这首钢琴曲的另一个名字黑色杀人曲。它的作者鲁兰斯查理斯rezsseress,生于1899年匈牙利,他只能靠为人弹奏为生,生活很窘迫。在某一个下午,他的未婚妻与他意见相左,两人发生了龃龉,他的未婚妻愤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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