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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有点傻 第12节

作者:丛鸾 字数:20628 更新:2021-12-31 06:01:00

    王青再三谢过贾大夫,煎药喂药之事,他也不敢假手别人,都亲力亲为。

    细心地给王开祥喂过药,王青就一直守在王开祥床前。

    “阿青,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从出事你就没休息过,身体咋能熬得住”李刚递给王青一杯水,劝道,“我帮你守着,要是掌柜的醒了,我马上就喊你。”

    “不了,”王青接过水,呆呆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王开祥道,“我想在这儿等着,你去休息吧,从昨天到今天,你也没好好休息过。”

    知道自己劝不了,李刚只好下去了,不过他再三叮嘱王青,有事记得喊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青才听见王开祥喊自己“水,水”

    “舅舅,你好点没你有哪儿不舒服”王青一边给王开祥喂水,一边喊人道,“贾大夫,贾大夫,你快来啊”

    “来了。”贾大夫摸不清后续情况,也没走,就在隔壁休息,这一听到呼唤,赶紧就过来了,给王开祥把脉后,放心了,“醒过来就好了,后面好好调养,没多大问题。”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王青听了,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其他伙计一听掌柜的挺过来了,都很高兴,只有一人在高兴的笑脸下,悄悄的出了酒楼。

    不久,福贵便知道了王开祥好了的事,他将这事一告诉蔡怀金,正准备洞房花烛的蔡怀金直接咬牙道“好了,那就永远好着吧”

    蔡怀金虽然说得隐晦,但福贵明白他的意思。

    、越狱

    不过这种事还是自己来的好,现在就让老爷高高兴兴的准备今晚的洞房就好。

    很多事情有一就有二,现在做起这档子事,福贵明显驾轻就熟了。

    而锦德楼里,拿着新得到的一个纸包的人,看着屋内欢喜的哭了的甥舅两人,咬牙出了屋子。

    王青将王开祥的药罐子放在厨房,等到晚饭时才来煎药。

    因为投毒案件尚未水落石出,酒楼也没营业,本来该热火朝天的厨房现在静悄悄的,这人将药包握在手里,一步一步走向药罐。

    这路途不远,这环境安静,这人却几次三番心惊胆战的回头,越接近药罐越烦躁,但走到这步,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打开药罐,将纸包中的药粉抖出,白色的药粉随着他的汗水滴洒。一起砸进黄色的汤药里,rou眼可见的融化其中,就在他的心在狂跳中逐渐平复,他的手逐渐平稳,却突然跳出一只“巨手”来,一把将他抖药的手抓住

    这人,脸一瞬间就白了,心脏也吓得仿佛停止了跳动,脑海一片空白。

    他知道,自己完了

    “竟然是你”早已埋伏在这里的衙役,即使已经抓到人了,仍是不敢置信。真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会是他

    看着眼前的官差,这人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

    而这时的木渊总算从探监的木承光那儿知道木清远被抓了的事。

    “你说什么”木渊一听到木清远被抓,简直是目眦欲裂。

    “三木他们说清远今天早上被蔡怀金抓了,”木承光说,“就连承海都被他们打伤了,现在还躺在医馆里昏迷不醒。”

    “阿渊,是我没保护好清远,你不要”木承光抱头蹲在地上,眼眶都红了,但看着木渊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安慰地说道“阿渊,清远的事,父亲他们本来让我不要给你说你xi,ng格冲,蔡怀金这样的人,我们这些小百姓是惹不起的,你还是想开点。”

    “想开”木渊突然笑了起来,“怎么想不开生死不过碗大的疤”

    “阿渊。”木承光吃惊的看着木渊。

    木渊上前一步,伸手抓着门上的大锁。

    木承光只听咔擦一声,锁竟被木渊捏坏了。

    大门咯吱一声打了开。

    “阿渊,你要”越狱

    “你干什么”刚好过来查看的狱卒立即大声嚷道,“快来人啊,有人越狱有人越狱”

    只听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拿着刀的狱卒从四方向木渊涌来。

    “阿渊,有话好好说各位官爷这都是误会”越狱可真是要杀头的啊,木承光被木渊吓了一跳,边说着,边将手边的石块握在手里。

    “抓住他”狱卒举刀杀来。

    事到临头,木承光也憋着口气,要“举石”而上,虽还有些胆怯,但木承光没有后退。

    不想木渊快他一步,上去就是几个飞踢,抢刀一砍,直接将人抡翻在地。后面的狱卒一看,都吓得哆哆嗦嗦,但仍是挺身而上,一时间在狭窄的监牢里,尘土飞扬。

    一听到有人越狱的禀报,县令吓了一跳,再问及有几人,知道只有两人,他便匆匆带人到大牢里,打算将这些胆大包天的歹人一举拿下。

    “大胆恶徒,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快束手受降”李成青被众多官差保护在一边,瞪着被包围在人群中的木渊大喝道。

    “大人和这歹人说什么看我把他拿下。”雷捕头见李成青一点头,便跃进战圈,一把刀耍的虎虎生威。

    木渊持刀而立,见人逼近,才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刀滑过。

    雷捕头只觉面上一凉,正举起的大刀竟应声而断。

    “保护大人”雷捕头一见木渊越过他,便心知不妙,赶紧大喊。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挥刀间,木渊却是几个飞跃,已经横刀于县令脖子上了。

    “让他们都放下兵器”木渊挟持了县令,呵道。

    “这位壮士,我劝你还是放下屠刀为好,挟持朝廷命官,可是死罪”李长青是个四十多岁,面白少须的文弱书生,平时不怎样,众人没想到在此时,他竟如此镇定。

    “你就说,放不放”木渊将刀逼近李长青脖子,雷捕头赶紧命人把刀放下,大声喊道,“我们把武器放下了,别伤害大人,他可是一个大清官”

    “大清官”木渊哂笑道,“好一个大清官,那我可得好好问问你这个大清官了我只问纵观古今,有哪一个清官会在县内纵容为非作歹的恶人欺压百姓,有哪一个清官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一个无辜百姓抓入大牢,又有哪一个大清官放纵他人当街强抢良家人而不闻不问,自以为县内早已升平,垂手而治的”

    “不知本官纵容谁了”李成青横眉道,“竟遭你如此诬陷”

    “蔡怀金”听得木渊大喝一声,李长青眉头紧皱,雷捕头却直接大怒道,“恶徒休得猖狂,我劝你最好放了县令,姑且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你还在我手上,你手下就要给我留个全尸了,”木渊看着李长青脸色一瞬间惨白,y测测的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投桃报李,也给你留个全尸呢”

    “有话好好说”李长青这下才知道这人不是吓唬他的,而有可能真的会杀了他,顿时害怕了,刚刚所有的镇定都化为了乌有,颤抖着说道,“好好说”

    “李长青啊,李长青,你做人装的不能彻底,做官贪的不够决绝;说你昏聩,你也有清明的时候;说你贪婪,你又有可取之处,还真如同一块ji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众人只见木渊伸手在李长青眼前一晃,似有一道金光一晃而过,然后木渊便一席话,将李长青从头骂到尾,而李长青竟似被木渊说的无地自容,竟是差点跪倒在地。

    众人只觉眼前金光一晃,李长青却觉得脑袋前所未有的清明过,他是真没想到会在这小小的县城里瞅见那东西,要是一个弄不好,丢官是小,稍不如意,怕是项上人头不保啊

    “是下官的错,下官的错,下官一定改过自新。”李长青仿若大彻大悟,对木渊所说的点头称是。

    “那我的案件”木渊问。

    “这当中一定有误会我一定尽快查清还你清白”李长青大义凛然道,“作为一县父母官,我必当秉公办理,还百姓一个朗朗晴天。”

    “大人,即使他的案子有疑问,但他越狱,挟持朝廷命官却是板上钉钉的,大家可都看着呢”雷捕头料定刚才的金光,说破天就是金子,这县令也是个眼皮浅的,竟被一块金子轻而易举的就收买了,但是他偏不能如他们的意,便说道。

    李长青几乎是一瞬间就一个眼刀杀到雷捕头脸上,要是眼刀管用,怕是雷捕头已经被李长青千刀万剐了。

    “大人,大人”就在李长青绞尽脑汁的情况下,忽然一个官差跑了过来,大声说道,“毒害王掌柜的凶手,我们抓到了”

    “谁”李长青问。

    “是店里的小二,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听候大人发落。”官差一说完,李长青便笑了起来,对木渊道,“看来是本官冤枉你了,本官现在宣布你无罪释放了,至于你抓我的事,看在是本官断案不明,有错在先,本官就不再计较这件小事了,你看如何”

    “大人明察秋毫,乃是百姓之福”木渊松开抓着李长青的手说道,“不过,草民还想请大人帮个忙”

    “帮忙”李长青笑眯了眼,乐呵呵道,“好好好,不知要我帮什么忙”

    “帮忙救我弟弟,被蔡怀金抓去的木清远”木渊一说完,雷捕头脸色就变了几变。

    这蔡怀金说是跟县太爷有交情,这交情多大,他是不知道,但是和自己的“交情”可是实打实的,这平时有什么事,都是他去摆平的,可这次却是到了血霉了,这是要完的节奏啊

    “雷捕头,还愣着干什么,走啊”雷捕头还想着能不能派人去通风报信,哪晓得李长青竟连准备的时间也不给他,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就到了蔡怀金家门前。

    而蔡家此时也正在上演一场全武行,说是全武行,其实也就是一群人大闹蔡家。

    这群人木渊很熟悉,就是三木村的村人。

    十来个壮汉,虽手拿木棍,但在蔡府家丁的包围下,也毫不害怕。

    “你们这些刁民,是不是想掉脑袋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福贵被乱棍打中了头,现在还疼。

    “能好好说话,谁愿意舞刀弄枪”木安源手里也拿着棍子,在蔡府家丁的包围中,怒气冲冲道,“只要你们把我们村的木清远交出来,我们立刻就走”

    “木清远”福贵y阳怪气道,“那是谁你们有谁见过吗”

    “没有。”

    “我们府上没有这个人。”

    “没有”

    蔡府家丁嘻嘻哈哈回答,摆明了就是死不认账。

    “你们说没有就没有,我们自己找”木安源一声大喊,同村的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棍子,随时准备往前冲。

    “我看你们谁敢”福贵一声大喝,“私闯民宅,信不信老子将你们都抓去见官,让你们牢底坐穿”

    、救人

    村人都有些犹豫,他们敢闯蔡府,一是他们师出有名,他们一村团结起来,找自己的村民,就是闹大了,那也是有的说的;二是木渊毕竟救过全村,这份恩情,大家都是记得的。

    “里正”众人都看着木安源,这冲不冲,还得靠他拿主意。

    “我们私闯民宅我们为救自己的族人好言好语上门求情,可是你这刁奴却对我们恶语相向,分明就是想要挑起争端”木安源反问道,“我们为救族人而来,难不成还来错了你们无原无故抓走我们的人,难不成还有理了这还有王法吗”

    “王法”福贵大笑道,“谁不知道,在这万县,我们蔡爷就是王法,弄死你们几个虾米,简直比弄死几只蚂蚁还简单”

    “好大口气”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就是万县县令他也不敢这么说,小小一个商贩竟敢口出狂言”

    福贵一张口就想骂,但是话一转,还是藏在了喉咙。待看清门口进来的是谁时,他简直恨不得缩到地缝里,能藏多久藏多久。

    “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木安源一见来人官服在身,立即伏地大哭道,“蔡怀金强抢民男,我们这些同族之人,前来要人,这些人竟是要将我们就地打杀啊求老爷做主”

    “求大老爷做主”其他人也都跪倒在地求李长青做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李长青一听,立即怒道,“大胆刁奴,还不速速就擒”

    “老爷饶命啊”福贵吓坏了,赶紧狡辩道,“是这些刁民私闯民宅啊”

    “事情到底如何还是到衙门再见分晓”李长青挥手道,“现在给你个机会,带我们去找木清远。”

    “在西厢房”福贵当即就将自家主子给卖了,“蔡怀金和木清远都在西厢房,今天晚上蔡怀金他要洞房花烛”

    “清远”木渊大喝一声,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手提起福贵,然后疯了一样的向前冲去。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凡是路上碰到有人敢冲上来拦,木渊都直接将人一脚踢飞出去,他现在的眼里简直通红一片,那是谁挡他,他就杀谁

    外面人声鼎沸,寂静凄清的屋内,红烛高悬。

    身穿喜袍的蔡怀金满身酒气的推开新房的大门,笑呵呵的往屋里唯一的人影摸去“美人,爷来了”

    洞房燃红烛,红光衬美人,真是越看越像仙子下凡,漂亮漂亮

    “来,乖,让爷先香一口。”蔡怀金一进屋就向人扑去,一扑,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埋到了喜被里,而穿着喜服的木清远早就跳到了一边,吓得浑身直发抖,但仍是颤颤巍巍的将手中尖锐的簪子举了起来,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不乖哦”蔡怀金看着木清远手中的簪子就像是在看一个孩子拿着玩具刀,在那儿装腔作势一样,顿时嬉笑着站起来,再次往前一扑,大笑道,“抓到你了这次该让爷香呸呸呸,这是什么玩意儿”

    待看清自己怀里的“美人”,只是一根柱子后,蔡怀金有些生气了,看着仍举着簪子的木清远慢慢道“你还想不想见你哥哥了你怕是不知道牢房是个什么地方吧那里面多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多的是成天吃不饱的蛇虫鼠蚁,你猜它们会不会饿极了,就将你哥哥一寸一寸的吃掉”

    “你骗人哥哥不会有事的。”木清远所有的防线,在听到哥哥可能会出事时,顿时崩溃了,大哭了起来。

    “骗没骗人,你见到他不就知道了,我劝你今晚上乖乖的听我的话,没准明天去,你哥哥还是完整的,要知道去晚了,最后还能剩下什么可就不好说了。”蔡怀金悠然的看着站在对面的人,看他皱紧了眉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不说话,只是慢悠悠的坐到桌前,倒了一杯酒,晃悠悠的道,“要是想清楚了,就喝下这杯酒,今夜过后,我保证你能看见你完整的哥哥,要不喝,你信不信我让他当真活不到明天”

    蔡怀金说完,满意的看见木清远吓得一跳,那双水润的眼睛望着自己无奈又绝望。

    月色如水,红衣如梅,那点点的泪滴,简直挠的蔡怀金整颗心都痒痒的,但是一想到这么个纯洁的仙子,将一步步在自己的引诱下,脱下自己神圣的法衣,沉沦在黑暗的泥淖里,蔡怀金就止不住的兴奋起来。

    而缓慢走向那杯酒水的木清远,头脑一片空白,却又杂乱的理不清头绪。

    哀伤在他的眼里化为实质,将月色也染上了悲凉,伸出的纤纤玉手,在刺目的红光里,轻轻触向那亮的伤眼的杯子。朱唇轻启,有无数语言在喉咙里转圈,但最后伴着酒杯摔碎的清脆,却只有一声哥哥

    “清远”听见这一声呼唤,木清远眼前一亮,却又迅速湮灭,酒在口里打转,刺耳的笑声,终究填满了他的世界。

    破门声,在木清远一阵摇摇欲坠中,突地响起,然后一双结实的臂膀,紧紧的抱住了他。

    “真的是你啊哥哥”木清远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人,痴痴的笑了起来,“阿远好想你啊”

    “不怕,不怕,哥哥带你回家,带你回家。”木渊抱着晕过去的人,在蔡怀金的咒骂声中,一脚踢在他的心口上,然后才抱着人离去,徒留下来收尾的李长青,一脸怒火的将蔡怀金抓捕归案。

    “大人,大人我干什么了我”蔡怀金懵了,大声叫嚷着,李长青让人堵了他的嘴,抓人,查封屋子。

    一夜之中整个蔡家大院都灯火通明,要不是时机不对,左邻右坊恨不得奔走相告,弹冠相庆,这万县的大恶霸可算是栽了

    第二日一早,县衙开堂,人声鼎沸,里里外外围了很多人。

    “升堂”

    “威武”

    惊堂木一拍,县官李长青道,“带人犯”

    蔡怀金还穿着昨天的那身喜服,只是已经皱皱巴巴的了,胸口上的脚印,又大又显眼,晃晃荡荡的走上堂来,一脸憔悴。

    “大人,草民何罪啊”蔡怀金还抱着一丝奢望,心虚的问道。

    “何罪有人告你下毒栽赃他人,谋财害命”李长青有时也是会和蔡怀金等商人宴饮,遇到李长青心情好,喝多了时,蔡怀金还会和他称兄道弟,端的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但现在跪在堂下,再看这人,蔡怀金却觉得陌生的很,听得这么一指控,蔡怀金吓得腿都软了,这要是落实了

    蔡怀金顿时吓的大喊道“冤枉啊草民冤枉啊”

    “冤枉蔡怀金你抬头看看我,说说我哪儿冤枉你了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倒是告诉我你为何能下的去手,竟是想要我的命啊”蔡怀金一听这声音,顿时三魂七魄吓得离了体,再抬头一看,走进来的人不是王开祥又是谁,顿时冷汗直流的狡辩道,“你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行啊,我找个能让你听得懂的人来。”李长青又叫了两个人上来,一个是福贵,另一个却是锦德楼的小二李刚

    “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都是蔡怀金指使我干的,都是他”被带上来的福贵,知道大势已去,立即指着蔡怀金道,“不管是强抢民男,还是派人给王掌柜下毒,还是指使我们杀王掌柜的都是他。”

    一听这话,蔡怀金面色顿时惨白如纸,知道什么都完了,但仍狡辩道“这是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堂下之人还不快快将蔡怀金到底如何让你们杀害王掌柜的事,一一说来。”李长青呵道。

    “说,说,我说,我说。”李刚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颤颤巍巍的道,“我不是人不是人我欠了蔡掌柜的赌债,蔡掌柜说如果不照他的做,他就会找人砍我的手我没的办法,没的办法啊”

    “那你是如何下毒的”李长青问。

    “掌柜的有每天早上喝浪rou汤的习惯,我就在他的汤里每天放一点药,狼rou上的药是后来加上的,是福贵说的,可以栽赃嫁祸”听得李刚这么说,王开祥简直恨得咬牙切齿,问道,“我王开祥自问待你不薄,处处照顾你,你竟然这样回报我”

    “我没办法啊,没有办法”李刚哭道。

    最后事情没有什么争议了,听到王开祥病情有好转,蔡怀金竟然想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的事,不是我干的,我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干,都是他,是他,是这个刁奴”蔡怀金慌张的指着福贵,大声道,“联络李刚的也是他,这些都是他干的”

    “大人,冤枉啊杀人灭口的事可都是蔡怀金指示的,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只是跑腿,这些都是蔡怀金干的,都是蔡怀金,我们都是冤枉的,求青天大老爷明察啊”福贵跪倒在地,颤抖的说道。

    、尘埃落定

    49尘埃落定

    “大人开恩啊开恩啊”他这要是定罪了,可是谋杀未遂啊这是要流放的,他不能走,他的家底都在这儿,他不能走,不能走,蔡怀金病急乱投医,慌不择路的喊道,“雷捕头,求你给我求求情我不想的,我不是故意的啊”

    “蔡怀金,你我交情不深,哪来的替你求情”雷捕头横眉怒眼吼道。

    可惜这时蔡怀金没心思理会雷捕头的表情了,他只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只一个劲儿的说道,“雷捕头,你我交情不浅,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混账”雷捕头大怒,正要上前,福贵突然也大叫起来,“大人,大人我要揭发我要揭发,雷捕头和蔡怀金勾搭成j,i,an,鱼rou百姓蔡怀金敢公然在镇上强抢民男民女,都是这姓雷的在背后给他撑腰”

    “胡说你胡说”雷捕头吓出了一头汗,赶紧呵斥福贵,伸手就要去打。

    “大人,我没有胡说,这些事,县里的人都知道。大人明察啊”福贵躲过雷捕头的手,大声道。

    “大胆,雷宏”李长青见雷捕头的样子,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怒火冲冠,见人还不知悔改,立即大呵道,“欺上瞒下,鱼rou乡里,我这县衙岂能容你来人啊,拖下去大打五十大板,押入大牢,稍后发落”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雷捕头吓得惊慌失措,被强行拖了下去,蔡怀金彻底的面如金纸,浑浑噩噩的跪在堂下。

    人证物证俱在,再由不得蔡怀金狡辩。

    “现在本官宣判,罪人蔡怀金谋财害命,栽赃他人,当街强抢民男,罪大恶极,现判决其家产尽数抄没,本人流放宜州,终身不得归还故里”李长青一声宣告,蔡怀金直接瘫倒在地,连呼饶命,但李长青压根儿没理他,直接宣判剩下的两人,作为从犯押入牢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十年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签字画押,犯人收监,围观众人都喜笑颜开,恨不得立即放鞭炮以示庆祝。

    事情尘埃落地,王开祥中毒差点不治,木清远被强抢,差点被霸占,却都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木渊和木清远一回家就被木任氏用艾叶从头熏到尾,除晦气。

    而王开祥待事情一尘埃落定,便直接到自家主子的府上,长跪于地,负荆请罪。

    “王掌柜,起来吧,下次可得留心了。”阿聿笑眯眯的道,“好在这次事情不算大,爷说了,这次就当长点记xi,ng,可万没有下次了。”

    “是,是,是。”王开祥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本来还没有痊愈的身子,更是有些孱弱,本来白白胖胖的一人,几日下来,竟硬生生掉了好几十斤rou。

    蔡怀金其实栽的不冤,因为这些事说起来,都在王开祥的计算之中。

    说起来那天的事真是险,要不是恰好王子璇在,那碗加了料的毒狼汤还真就被司徒锦给吃下去了。

    “吃吧,吃了后,保管你没病也得马上去见阎王。”王子璇当时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一旁边嗑瓜子,边鼓励司徒锦继续。

    “你说什么”这不是咒我家公子么阿砚生气了,脸色和他的衣服有的一拼。

    阿聿赶紧拔了一根银针,针一cha下去,顿时黑了。

    王开祥吓得要死,顿时跪在地上道“这,这小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公子”

    阿砚咻的拔出了缠在腰上的软剑,剑尖直指王开祥。

    “是我的错,让公子受惊了,公子要杀我,我没有一点怨言,”王开祥以头抢地,请求道,“但求公子让奴才找出这个下毒的凶手,要不奴才死不瞑目”

    早在查出汤里有毒时,就有黑影去探求真相了。

    王开祥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过了一刻香,一个黑影,在司徒锦耳畔轻语几句,王开祥才被准许起来。

    司徒锦喝了口茶,看着王开祥道“你跟我有好几年了吧,人是最聪明,这种事,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主子放心,奴才誓死抓住凶手”王开祥一想,便干脆当着众人的面,喝了那汤,来了这出引蛇出洞。

    一身为饵,即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谁能保证没几个意外呢出了这事,王开祥是随时准备好以死谢罪的,所以这中毒却是没有半点含糊,要不是这么真实,怎么能骗得过李刚,进而骗到蔡怀金呢。

    但要说王开祥什么准备都没做,却是不真实的,至少贾大夫那么的巧合,就不得不说,这是王开祥自己给自己留的后路。

    在外面将他的病情传的沸沸扬扬时,王开祥的人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听到蔡怀金大肆采买时,王开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然后再放出风声,说病情好转,果然将身边的毒瘤给抓了出来,就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李刚。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好在后面的事没有多大出入,是虚惊一场,不过也是一次昂贵的教训,毕竟他是将自己的命随时都准备好交给阎王爷的了。

    事情结束,但是司徒将军的寿宴,到这个时候,却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在李长青急的焦头烂额时,王开祥亲自登门,自愿揽下这个棘手的事。

    “你可当真想好了这事弄不好是会丢脑袋的”李长青先礼后兵,也算提醒得当。

    “草民早有应对之策”王开祥胸有成竹的道。

    不过他心里的确是胸有成竹,当确定要放弃狼rou后,王开祥就私下到处让人寻觅其他稀有的食材了,而这食材早在几天前就有了确切的消息,为了以防万一,王开祥还做了几手准备,附近的猎人都被告知了,锦德楼有意高价收购珍惜的动植物。

    听到这个消息后,刚回家的木渊又再次去了趟锦德楼,直接让王开祥明早派一辆牛车到三木村村口等着。

    王开祥惊疑不定,但他信任木渊,直接派人照说的做。

    一夜之后,等在村口的两个伙计,在哈气连天里,简直不敢相信,一身血走来的人,身后拖着的庞然大物竟然是一头老虎

    一头刚死,胸口血气还没凉的大老虎

    王开祥收到这样的惊喜,简直不知该如何感谢,一夜之间进山打虎全身而退,简直是猛士无双啊

    要不是事情迫在眉睫,走不开,王开祥必得亲自登门道谢,再聊表谢意。

    他虽没亲自去,王青却是将他的“些微”谢意,尽数带给了木渊。整整八百八十八两的银票,厚厚的一沓,恭恭敬敬送到木渊手上时,木渊正在家里逗弄一只全身是伤的小家伙。

    这小家伙是木渊进山时,路上救的。

    上山多了,木渊也发现了山上老虎的踪迹,他曾跟到老虎的巢x,ue,是打算提防的,哪晓得自己昨晚直接上山抄了这家伙的老巢,可惜这家伙是个单身汉,连个崽子都没捞到,不过好在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在路上捡了这么个小家伙。

    这小家伙,木渊碰见它时,走路都跌跌撞撞,皮毛凝结在一起,身上遍布血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看见木渊时,却冲着木渊低声嘶吼,即使弱小,也改变不了他血脉的凶狠。

    这是头狼,一头满身是血,却仍然高昂着头颅的狼

    斩草除根,木渊该是要直接结果它的,但看着它那双黑乎乎,亮晶晶的眼,木渊没下的去手,还随手将手中吃剩的兔子扔给了它。

    想要下山趁火打劫的是它的族人,要是它们不死,那死的就是三木村的村人。

    在生存面前,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也没有什么对错是非,只有弱rou强食。

    木渊转身朝前走,那小狼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下了山,那狼也不走,木渊看着这小家伙,再想到山林的残酷,终究是没能狠下心,还是抱起了它。

    对于这个小家伙的到来,木清远很是高兴,他眼馋木承海他们家的鸭梨很久了,可惜鸭梨是个高冷的主,从不在外人面前撒泼打滚。这下好了,他家也有狗了。

    木清远很是喜欢这只小狼,走哪儿都想抱着,最爱去的就是徐山木家,看小狼和鸭梨玩。

    这小狼长得比他爹娘讨喜,听话不挑食,养了几天,就吃的圆滚滚的了。

    黑白相间的小狗,围着白色的大狗,嗷嗷的直叫唤。白色的大狗,听得烦了“汪”的一声,便以屁股相对。即使如此小狗也毫不气馁,越叫越勇,木清远担心它受欺负,一直远远把它盯着。

    鸭梨实在是受不了这聒噪的狗了,你以为你嗷嗷叫唤就可以“小狗嗷嗷装狼崽”了是吧,也不瞅瞅自己那小样。

    鸭梨抬腿就跑,但是瞅着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摇一晃跑的跌跌撞撞的小狗崽,它最终还是无奈的趴了下来,整只狗瘫成了一张白色毯子,任那聒噪的家伙在自己背上爬来爬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鸭梨玩多了,沾上了狗的习xi,ng,木渊越看这小狼是越来越像狗了,还是只黑白相间的狗,整天和鸭梨一样蹲在自家门口嗷嗷的直叫唤。

    这晚照常看着小狼在窝里睡着了,木清远才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猛地扑到木渊背上,楼住人就不松。

    自那事过去也有好几天了,对于生活似乎已经没什么影响了,只除了木清远变得越来越粘人。

    、闻天阁

    白天的忙碌松下来,木清远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哥哥。

    “哥哥,哥哥,”木清远抱着木渊,腿缠在他的腰间,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声接一声的喊,“哥哥”

    木渊一顿,一只手抬着他的臀部,一只手继续将床铺好,然后不厌其烦的应道“在呢,在呢,在呢”

    夜深了,窗外起了大风,将窗户刮得呜呜的响。

    木渊将木清远的被子紧了紧,一手枕在颈后,睡不着的双眼,在黑色里圆睁。

    而想睡的李长青忙完一天的事,进屋就吓得差点跪倒在地。

    “你们是谁来”李长青一进门看见站在屋子里的两个陌生人,立即就要大喊,但在其中一人亮出代表身份的金色腰牌后,他立马出了一身冷汗。

    不为其他,只因那腰牌上刻着两字闻天。

    可能老百姓对于“闻天阁”不熟悉,但是珉朝官吏和江湖中人简直是谈“阁”色变。

    “闻天阁”传说由两部分构成,一是在明面上的,监察百官的上阁。他们分布于全国,专门负责查处贪官污吏的罪证,缉拿十恶不赦的罪犯;二就是在暗处,隐秘于江湖的下阁。他们可能是正,可能是邪,但是维护着也监视着江湖。

    都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所以皇帝始创“闻天阁”,保证自己的统治,即使端坐殿堂,足不出户也能知天下大事,掌天下大权。

    闻天阁内有多少人,没人知道,他们有事直接上奏皇上,只听皇上的命令。哪个官员要是在家里看见这些人,基本就等于完了,他们一般现身,都是缉拿犯人。

    “两位大人安好。”李长青战战兢兢的躬身行礼道。

    “李长青,你可知罪”李长青没料到其中一人会突然发难,顿时吓的跪倒在地,大呼道,“下官冤枉,求大人明察”

    “冤枉”发难的人,一袭红衣,剑眉入鬓,狐狸眼微眯,笑道,“蔡怀金之事不是你监管不力雷宏之事不是你失察之责还敢说冤枉”

    “下官治下不严,求大人开恩,开恩啊”李长青一听这话,心知这是要翻旧账了,立即磕头求开恩。

    他为官这么些年,自家知道自家的事,虽说他坏事没做什么。但是坐在这个位置上,谁屁股底下能是全白的呢他没什么爱好,就是爱些黄白之物,他可以说 “取财还算有道”,没有竭泽而渔,但不代表他真是干净的啊要是不查还好,要是真斗硬,他铁定跑都跑不掉。

    “不过好在你还算有救,加上有人给你说话,这次我们就轻拿轻放了,但是下次”红衣人一说,李长青就指天发誓道,“我从今以后一定做个清官,勤勤恳恳为朝廷做事,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我就天打五雷轰”

    “希望你最好记得,否则我们不介意帮你”

    “当然,当然。”李长青汗水把眼睛都打shi了,忽听得耳边传来一道风声,他再抬头人已经走了,顿时瘫软在地。

    “老爷你咋坐在地上”李长青的夫人赶紧把他扶起来,李长青话到嘴边,又赶紧咽了回去,只道,“无事,你去忙你的去吧。”

    等夫人离去了,李长青才后怕起来,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该感谢谁,李长青相当清楚,今天要不是那人给他说话,他怕是已经就栽了。

    木渊可不知道李长青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软玉温香。

    夜半惊雷直接将木清远打醒了,一个劲的往木渊怀里拱,木渊是既幸福又痛苦。

    “哥哥,我怕”窗外白光瞬间划亮一室黑暗,木清远吓得闭眼往木渊怀里躲。

    “不怕,不怕,哥哥在。”木渊紧紧抱着人,手在背上轻轻安抚。

    “轰隆隆”

    一道震破天际的惊雷,炸响在耳畔,木渊感觉到木清远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赶紧安抚道“不怕,不怕。”

    “哥哥”木清远瑟缩在木渊怀里,半天才抬起头来,眼角带泪。

    “清远怎么哭了”木渊好笑的将他眼角的泪滴擦去,说道,“不是都说了哥哥在这儿么清远别怕。”

    “我刚刚梦见哥哥走了,我拉不住。”木清远想起了那个梦,有些不安的问道,“哥哥,你会扔下清远吗”

    木渊看着木清远,即使夜很黑,木渊也能看见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忐忑,于是说道“放心,哥哥不会扔下清远的,哥哥养你到老,你陪哥哥到老,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就像清远的父亲和母亲一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爹爹和娘亲他们成亲了的,哥哥我们也会成亲吗”穿着那个红红的衣服,嫁给哥哥。

    想到这,木清远轻轻踹了一脚被子,不知怎么的,他有点热了呢。

    “清远想和哥哥成亲吗”木渊盯着木清远的眼睛,木清远也看着他,其实木清远看不清木渊眼睛的,最多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木渊却能清晰的看着他的眼,那双眼温柔、明亮又满是单纯。

    单纯的随意说出那些话,不经意又深深的撩拨着一颗早已躁动不安的心。

    “想。”木清远一回答,木清远就再也忍不住了,俯身攫住那两瓣早已肖想已久的唇。

    窗外雨声潺潺,窗内的木清远轻轻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木清远都没说话。

    他的衣服被扯了开,胸口有些地方微微的疼,但也好奇怪。

    木清远红着脸,将头埋在木渊的怀里,右手在他的胸口打着转,左手不经意的朝其他地方滑去。

    木渊突然抓着这只作怪的左手,轻吻这人的额头,轻声说“睡吧。”

    “吧唧。”

    “哥哥也睡。”突然木清远伸头在木渊脸上“啃”了一口,满意的糊了他哥一脸口水,才心满意足的沉入梦乡。

    木渊摸了摸有些shi润的脸颊,傻笑着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木渊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游走在自己身上,伸手一抓,忽的听见那东西的主人叫着“哥哥。”

    木渊一下就醒了,也知道木清远一大早想摸的是啥了,有些傻眼。

    “哥哥,你裤子里藏了一根棍子么”木清远说着还想去掏,“都戳着我好几次了。”

    木渊顿时全身都红透了,虽然这些年再黄的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在这刻儿被那双纯洁的眼睛注视着时,木渊所有的油嘴滑舌都不知被哪只狗给吃了,竟是除了脸红,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顿时木渊赶紧将木清远的手拦住,尴尬的笑笑道“起来了,那我们就起床吧,今天还要继续修房子呢。”

    不再听木清远问话,木渊几乎是逃出屋子的,只留下一脸懵懂的木清远。

    木渊回来没有几天,就在大家猜测这房子还修不修时,木渊已经悄无声息的再次修起来了。

    木承海一直憋着口气。想到他没能保护好清远,差点让清远他就没脸见老大。即使木渊说不怪他,他还是觉得是自己的错,如果他当时小心点,就不会被人一棍子敲晕了。

    因着这个,木承海每天都在工地上累的汗流浃背。木渊看见了,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个让木承海发泄出来就好了。

    木渊家的房子,一连修了好几个月,从春天修到了夏天,又从夏天到了秋天才总算要大功告成了。

    一大早,ji叫过后,村人全都集中到了木渊家,即使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雨,众人也围着要上梁的屋子看。

    木渊家的屋子算是村里修的最久的了,谁家的屋子不是修一个一两间的,最多两三个月,可这木渊家的屋子修了三个节气,说出去,方圆百里的农户谁不惊奇啊。

    说是修一半没钱了吧,但是这工钱照发,即使中途春忙也没停下,但就是这样也足足修了七八个月这么久,不由得村人不好奇啊。

    这屋子除了大点,也没见这屋子有个什么名堂啊,咋就那么费时呢

    有没有“名堂”,不是村人说了能算的,只有真正修房子的人才知道,木渊这房子修的有多好,每一个步骤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

    “快看,来了,来了”有人一声大叫,便见木渊和匠人们抬着一根杉木,进入了新屋子。

    上梁前必祭神,木渊早就准备好了祭品一头“全猪”即用猪头一只,猪尾一根,意即全猪,俗称“利市”。、鱼、鹅、豆腐、蛋、盐与酱油五色,用木制红漆祭盘,置于供桌上端,其他菜肴廿四碗及南北果品十二盆,上面贴着用黄纸写的“上梁欣逢黄道日,立柱巧遇紫微星”对联。

    祭过神,上梁正式开始了。天老爷似乎也来凑趣,开始的小雨,是越下越大,大有瓢泼之势,但不管是上梁的工人还是围观的村民,脸上的笑颜都是越来越大。因着这上梁下雨,可是个难得好兆头啊。

    “准备上梁了”听得有人一声喊,本来没穿蓑衣的人还准备回去呢,听得这一声喊,赶紧站住了,这上梁过后就是“抛粮”主人家准备的礼物,有铜币,有馒头,都放在斗里,一起抛下,抢到的人能跟着沾上喜气。了,自己这位置不错,没准还能抢到“喜钱”也说不准。

    这么想的人不少,人群倒是没有因为下雨而减少多少。

    、上梁

    李师傅和其他匠人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作为上梁负责人的李师傅,在上梁开始便念到“诸洞赐我一只ji,头有冠来尾有邸,身穿五色龙袍衣,别人拿去无用处,弟子拿来解煞气,解天煞,解地煞,解斧头煞,解木马煞,天煞解天,地煞解地,鲁班门前一笔清,神听木人嘱,莫听间人言,今日帮你解煞气,福贵双全是万万年来万万年。”

    李师傅也是做这行的行家了,这词念中带唱娓娓动听。

    在给梁木两头系红绸时,李师傅又念“诸洞赐我两匹绸,正如清山细水流。”

    梁木翻身时,李师傅再念“梁木翻过身,家也发来事也兴,家发好像春水涨,人兴好像那水登灵来水登灵。”

    正式上梁时,只听得李师傅再念“赐以良辰吉时上梁,天地开仓,怀y到此,大吉大祥。一爷升梁头,恭喜诸候顺滔滔,二爷升梁尾,祈福君主业万世。升梁”

    听得一声“升梁”,赶紧就有人去放炮。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后,斗里的钱币与馒头齐飞,在村人热闹的争抢中,礼成

    哄抢中,抢到馒头的人,看着抢到铜币的人,欣羡不已,而什么也没抢到的,赶紧到宴席上占了个好位置。

    一直闹到下午,木渊家的“上梁宴”才结束。

    一旦上完梁,屋子修的就更快了,等到屋子落成时,秋收正开始。

    家具在屋子落成后没多久,木渊便从县城里运了回来,整齐的摆放在新家里。

    等房子和家具敞够了时间,差不多也接近十月了,天气开始渐渐转冷,木渊又给木清远定制了几套冬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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