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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有点傻 第2节

作者:丛鸾 字数:21714 更新:2021-12-31 06:00:52

    “没事,我一般下午申时过了才走,你到这里来找我或者直接到集市上找我都行,我一般就在那里卖菜。”木五叔给木渊指了指墙角下他卖菜的地方,木渊记住了,他估摸着现在才辰时,等买完东西也就差不多了。

    “清远醒醒,到地方了。”木渊背着人走进城里,好多年没回来,城里变了不少,到处都是买东西的人,摊位上卖的东西也琳琅满目,木渊想着清远应该喜欢这样的热闹,便把人叫醒。

    “哇好多人。”可不是吗,今天赶集,城里人挤人。

    将木清远放下来让他自己走,但怕人多把他弄丢了,木渊一直牵着他的手。

    木渊身上整打整算刚好八百两的银票,是这几年存下来的,不多,但要让他和木清远过活却也是够了。

    先得去给清远看病,但是一个小县城的医馆木渊不大信得过,幸好那个故人似乎也在这儿。

    到钱庄兑换了一百两现银,用包袱裹好背在胸前。木渊牵着木清远绕着巷子来到了一间屋前。

    白墙黑瓦,一个巷子到头,也可能分不清哪家是哪家,但这王家的屋子很好认,因着爱钱爱到连门上都画了一串串银子的人家着实不多。

    世人爱钱,但能把这贪欲明明显显,毫不掩饰的人,却很少,因为比起爱钱,人更注重一张脸。

    通红的门上,门把上刻的是一锭元宝,用鲜艳的黄色染料图成。要敲门好像就是在用元宝敲,这也是在告诉那些来访者,有事无钱莫进来。

    木渊敲了门,不到三下,门忽地就开了,把木清远吓了一跳。

    木渊拉着木清远有些好笑道“这么多年了,那“死要钱”还是一样爱故弄玄虚。”

    “啧啧,瞧你这话说的。好像这么多年了,你就痛改前非了似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端的是那般伶牙俐齿,不肯吃一点亏,“你爹是怪人,你丫就是个疯子”

    “没看见还有个小朋友么别乱说话。”木渊轻咳了一下,道,“我都上门这么久了,咋还不出来接客”

    “接你大爷回来都不说先来看看小爷。”骂骂咧咧的声音渐近,一个华衣锦袍的公子哥从屋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头上带着用一根筷子粗细的金发簪固定的镂空黄金冠,面红齿白,端的是漂亮ji,ng致。又见他身上大红花团锦袍,金丝缝边,脚踩祥云靴,一身服饰非富即贵。让人一看,不禁觉得此人必定大富大贵,钱财滔天。

    但现实是这人随手一把金算盘纯金的,牙都咬不动的那种,每天算的不是今天收入几何,而是“去他妈的,咋又亏了”

    “哟这是哪儿来的小美人啊”“死要钱”抬手就要去摸木清远,被木渊眼疾手快挡了下来,道,“找你是治病的,不是让你来调戏良家妇男的,快点去拿药箱子。”

    “我那个呸我是说你这个负心汉咋昨年不来,昨天不来呢原来是外面有人了”“死要钱”一米七几的个子,愣是捏着兰花指,扯着自己的衣摆,一副受伤女子的模样,哭的梨花带雨,“我道你是翩翩世家子,红尘俏郎君,却不想你是那浊世负心汉,偷心小贼子偷得我的心,却是去献给这个小贱人都让开,让我来撕了这厮”

    “一百两”木渊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手一举,“死要钱”立刻结束了他那没人看的表演,扑上去就要抢钱,“不早点说,害的我浪费那么多口水”

    木渊将钱举高,“死要钱”蹦着都够不到,深深地“鄙视”了把木渊的身高长那么高干嘛简直不像个人

    “说吧,什么毛病”将木渊他们带到专门开药的房间,“死要钱”问道。

    木清远从进门就很好奇,他看着满房间的柜子,每个柜子上都还贴着标签。

    “当归”木清远把最近的柜子上贴着的纸条念出来声来,没成想在空旷的屋里竟然产生了回音,立马吓得捂住了嘴。

    “不是给我看,是给他看。”木渊将木清远推到“死要钱”面前,“他高烧烧坏了脑子,你看看还能不能治好”

    “咦这该不会就是你的那啥吧”“死要钱”戏谑道,“哎,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这得长成什么样,才能把我们的木疯子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这小脸嫩的,我给打九十分不过,你确定是烧坏了脑子么看着不像啊”“死要钱”说道,“一般烧坏脑子的人,不是双目浑浊,就是口角流啖,看他这样,眼睛明亮,有神,且思维清晰识字的,不像傻子,倒像是失忆了。”

    “失忆”木渊道,“不应该啊。”

    “告诉大夫帅锅锅,你几岁了”“死要钱”问木清远。

    木清远老老实实的掰着手指头,一,二,三的数,“一岁,两岁,三岁八岁,不对,我应该五岁还是”

    木清远数半天,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几岁了,立即哭丧着小脸说“哥哥,我也不晓得我几岁了。”

    “还知道数数,看来还有救。”“死要钱”话头一转,“不过,这么严重的病,你竟然只打算给一百两,一百两啊才一百两,你咋好意思拿的出手的你好意思出手,我都不好意思要”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的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分文不给了。”木渊说的“死要钱”整个人都懵逼了,“来,清远谢谢王神医,他真是华佗在世,竟然答应帮你免费治病了”

    “谢谢王神医。”木清远说,“你真是个好人。”

    “哈哈,我隐藏这么深,你咋一眼就看出我是好人的都怪我长得玉树临风”“死要钱”蒙了一下,“诶诶,不对,不对我们得捋一捋,你来看病,准备给一百两。”

    “对呀,可是你高风亮节,大义凛然的说不要一百两啊”木渊很诚意的眨巴眨巴他的眼睛看我充满真诚的小眼神。

    “对的,我不准备要一百两”“死要钱”还没说完,木渊就接道,“因为你医者仁心,发扬了自己高风亮节的ji,ng神,准备免费帮清远治病啊”

    “真的”

    “比真金还真。”木渊一副好兄弟的样子,“但这么多年兄弟,我又哪能让你吃亏呢你说不要钱,我就不给钱了,我是那种爱占你便宜的人么所以我决定给你一百两,作为清远的医药费。”

    “呜呜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以前都是我错怪你了。”“死要钱”哭的稀里哗啦,“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相好的”

    “死要钱”虽然是个好财如命的,本事却是一绝,要不也不会让江湖上的人又爱又恨。

    “你这相好就是伤了底子,”“死要钱”摸着木清远的脉象道,“我给弄点固本培元的药就行,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这能不能恢复记忆”

    “能不能恢复我不强求,只要人没事就好。”木渊的说的很自然,“反正好不好我都打定主意养他一辈子。”

    “死要钱”怪异的看了眼木渊,然后淡淡道,“人的脑袋是人最奇特的地方,它会受伤,自然也会痊愈,你不强求的话,那就让他顺其自然吧其实你让我恢复他记忆我也办不到,只能说是刺激他,让他记忆快点回来。”

    “还能刺激”木渊眉头一皱。

    “哎,都是没准的事情,运气好的,几个月就好了,运气差的一辈子也别想好。”“死要钱”戏谑的看着木渊道,“所谓的刺激就是给他看熟悉的人和事,看得多了,可能就会想起一切。”

    “我会给他开一次xi,ng的药,都是些固本培元的,”“死要钱”爬上爬下的在大药房里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拎着一串药包就甩给了木渊。

    “这么多”木渊没见过哪个大夫开药,一次xi,ng开这么多的,“这得喝多久”

    “不是喝的。”“死要钱”神神秘秘的道,“这可比喝的好多了,既能固本培元,又能反正开了一个月的,让他每天泡一次,泡够了以后嘿嘿,要不是看在你是兄弟的份儿上,我还真不一定给你。拿去用过你就晓得了,到时候别太感谢我。”

    木渊一头雾水,但是对这个“死要钱”的医术还是颇为信任的。

    “行吧。”木渊收好药,把钱给“死要钱”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就银货两讫了。”

    然后一个人高高兴兴给出一百两,一个人欢欢喜喜的接过一百两。直到木渊他们领着药走出院门一刻钟后,“死要钱“才猛然醒悟,自己竟然用一百两的价格,卖出去了不止八百两的药而且他还加了那么多“好料”我的天哪姓木的,你咋不去抢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一被救便成永世债啊”“死要钱”王子璇凄凄惨惨戚戚,十分“柔弱”的摊倒在地上,三十五度仰头望天道,“若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那曾经的曾经,我一定会对那个救我的木姓男子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木渊见着王子璇的时候,这家伙快死了,要不是木渊舍得用一颗千年人参去给他吊命,江湖也就不会有神医死要钱这个人了。

    都说是“死要钱”了,病不病的先别忙,你给多少钱才是正事。按理说,他应该家财万贯了呀,最不济也该是一方富豪啊,但现实是这是个热衷做生意的家伙,随身一把金算盘,算的却不是收入多少,而是今天又赔了几金。

    真是算盘一张,珠珠算尽血泪啊

    、看病

    爱好做生意,却不晓得是不是霉到家了,十次生意九次败,还有一次还是在去“败”的路上

    “小白菜呀,地里黄啊,七八十呀没有钱啊”王子璇一曲作罢,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想了又想,若是连上有时那家伙不计报酬给他找的药,他压根儿亏不了,如此想想,不禁开始感叹自己真是块做生意的料,既赚了钱还给别人卖了人情,“真真是j,i,an商啊j,i,an商”

    “公子,公子”王子璇还没来得及高兴,药童元宝就又哭嚎着跑了进来,“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么了”王子璇缓了缓,一般元宝这个模样肯定是自己的产业哪里又出问题了,于是幽幽道,“说吧,哪里又亏了我承受的住。”

    “公子,你你刚刚投钱办的酒楼,又被锦德楼给挤垮了”元宝说完缩了下脑袋,“还有,还有上次你买的买的玉石,有一半都是假的。”

    半天没听到王子璇怒吼的元宝,吓得抬起头,一看见自家公子双目圆瞪,一副气的快冒烟的样子,就吓坏了,“公子,公子,你别吓元宝啊钱没了我们再赚呀,你可不能有事呀,要不我怎么给老爷夫人交代啊公子”

    “这次我一定要扎死司徒锦那王八蛋,都别拦着我”王子璇摸出银针,气势汹汹的就要找人拼命,但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元宝拦下来了,“公子,公子,你冷静点,冷静点,千万不能义气用事啊公子,公子,你可是神医啊千万”

    “对,我是神医啊。”王子璇深吸了口气,“元宝去给本少爷递拜帖,本少爷要去拜会拜会这个司徒锦,不是听说他身体不好么藏在这乡下就真当自己遁到天南海北去了,瞒得过别人,能瞒得住本少爷本少爷保证这次有多少他就得给我吐多少出来,否则小爷跟他姓”

    “公子”元宝还要再说什么,王子璇已经等不及了,“还不快去,小爷非要他知道,小爷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是,是,我马上去”等元宝跑远了,王子璇才慢吞吞的进屋,脑子里飞速旋转着到时该怎么盘剥这个该死的病秧子。

    而木渊出了门,拎着药,就拉着木清远去了成衣店。都说衣食住行,所以首先得去买衣服。

    他的衣服倒不着急,但是木清远的衣服必须得多做两件。亵衣亵裤先来个三套,冬天的棉衣棉裤也先来三套,冬天的棉鞋什么的也得准备几双这一选,就将木清远从头到脚都买了个遍,只买的店老板眉开眼笑。

    最后木渊还按着木清远喜欢的颜色扯了点布,想着等开春了还能做点什么。

    木渊本来想让木清远穿一套回去的,但清远不肯,非得等回去洗过澡后才肯,一路上看着衣服也宝贝的不得了,就怕不小心弄脏了。

    木渊揉了揉木清远的脑袋,买了根糖葫芦给他,让他边走边吃。然后,牵着他拐进了旁边的卖首饰的店。

    木清远不明所以,木渊却径直带人走到卖发簪的柜前。

    “清远喜欢哪个”木渊让店主人将一个白玉簪和一个梨花木簪拿了出来,问道,“这个白玉簪怎么样”

    木清远看了看两个簪子,拿不定主意,两个都想要,但是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已经买了那么多衣服了,就不能再买那么多东西了,于是拿起梨花木簪,微微点头,但他渴望的小眼神出卖了他,盯在白玉簪上就流连忘返了。

    “傻清远,哥哥有钱”木渊直接让人把两个都包了起来。

    店主人是个胖妇人,看了哥俩这一阵,也看出木清远大概脑子不清楚,对这当哥哥的能这么舍得,想来是个心善的,就没乱要价,两个簪子十五两银子,还把木渊看得另外两个小平安扣只要了半价就卖了。

    “清远喜欢什么就直接给哥哥说知道吗”木渊提着东西给木清远道,“看上什么都行。”

    “恩恩。”木清远还不理解什么叫什么都行,只晓得哥哥真好。

    今天当集,不止人多,卖东西的小贩也真是多,叫卖声此起彼伏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咯”

    “卖脂粉,卖脂粉新到的脂粉”

    “包子,包子”

    卖东西的小贩卯足了劲儿的拉人,木清远两只眼睛兴奋的盯着两旁的事物,一手拿着刚买的糖葫芦,一手紧紧的握着木渊的手,抓的老紧,整个手心里都是汗水。

    到了巳时,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木渊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护着木清远,将他整个人都护在身前,好不容易挤出来,一看地方,竟稀里糊涂的走到了牲畜市场。

    这牲畜跟人不同,想拉了,啪叽一下的事情,他才不管你乐不乐意,脏不脏。所以刚一走进这个地方,一股发了酵的ji屎味儿就扑面而来。

    木渊怕木清远难受,拉着他想走,木清远却指着箩筐里的nai黄小ji,好奇不已。

    “那是小ji。”木渊看木清远那么喜欢,于是拉着他走过去,拿出一只让他摸。

    “小ji,小ji,乖乖的。”木清远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触碰到小ji黄呼呼的毛发上,刚碰到,小ji动了一下,赶紧吓得收回手。

    木渊将小ji放进木清远的手里,看着木清远小心的捧着小ji,于是问他“喜欢吗,喜欢哥哥就给你买一对”

    “喜欢。”木清远两只眼睛亮亮的,木渊便让他从ji笼里再挑一只。

    木渊和老板谈好价格,两只小ji仔十三文,要个小竹筐加三文。最后木渊和他磨了一会儿嘴皮子,花了十五文钱。一个小竹筐,刚好可以放下两只小ji。

    “啊啊啊呃”木渊他们正要走,忽的传来一声响亮的驴鸣。

    “这是什么在叫”木清远只觉得这声音有些急,里面好像有谁在求救。

    木渊拉着木清远继续朝里走,等他们找到这声音的主人时,才发现这是只,又瘦又小的小毛驴。全身没有几两rou,他的主人正跟人商量价钱。

    “蔡老板,六两,最少得六两啊”说话的这人明眼一看就是毛驴的主人,一个六七十的老头子,身上脏兮兮的,牵着毛驴,紧张的和一个满脸肥油的人讨论价格,“蔡老板,四两的价格再怎么样也拿不下来啊”

    “四两给你都多瞧瞧你这驴瘦的简直只剩层皮了,就这货色也敢跟我要六两。”蔡老板一脸不屑的说,“要不是嘴馋了,想买驴回去吃rou,这集上好巧不巧的就只有你一家在卖,我能屈尊降贵的跟你在这儿讨价还价”

    “就是,就是,老汉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蔡爷是谁,县太爷见他都得给三分薄面的人,跟你说话都是抬举你,还不知足,非得找顿抽不是”蔡老板身后的狗腿道。

    “大爷啊,可是这个价格我真不能卖啊要不是家里两个人都等着用钱,我也不能卖了这驴啊”老汉说着就跪倒在地,直磕头,“蔡老板,蔡大爷求求你今儿就放过我吧我家里真的差钱救命啊”

    “给你点颜色你还开上染坊了,再说,惹急了,就只给你一两”蔡老板的狗腿恨了老头一眼,简直没眼色,就这么几两的事情,拖着有意思么

    老头一下摊在地上,围观的人也埋着头,蔡老板蔡怀金的大名他们谁不晓得,在这清河镇,县太爷都得给三分薄面的人,谁敢得罪

    “福贵,咋说话的呢”蔡怀金故作温柔的话声,就像是甜腻了的糖,甚是腻人,“爷是那种仗势欺人,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人么给他三两不用找了”

    老头一脸死灰,他的婆娘孩子怕是真的救不回来了。想到还躺在床上等他救命钱的婆娘和儿子,老头不禁泪如雨下,当场哭成一个泪人,却对蔡怀金敢怒不敢言。

    “它好可怜”木渊以为木清远在说那个老头,却发现木清远直盯盯的看着那头瘦驴,“哥哥你看它都要哭了。”

    驴子焦躁的在原地踏步,鼻子里直喘气,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老头,眼眶里水光微现。

    要不是老头紧紧拉着绳子,这驴可能会冲上去踹那胖子。

    “倒是个护主的。”木渊问,“清远想要”。

    “哥哥可以要这驴子吗”木清远看了看还在那儿哭的老头,有些不确定的问。

    “当然。”凡是你要的,我都会为你拿到。

    “你这驴我要了。”拿了八两银子,木渊放在老头的手里,道,“这是买驴的钱,老人家你快拿去买药吧。”

    “大兄弟你”老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木渊,想接却又怕给木渊惹麻烦。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臭小子,没看见这驴我们蔡爷已经定下了么”蔡怀金的跟班福贵,冲着木渊大叫,见木渊不听,几步上前就要去夺木渊手里的银子,“你还敢给钱”

    “小伙子你快走吧,你真的惹不起这人”老头见状有些怕了,推着木渊让他赶紧走。

    “你们拿三两银子买人家的驴,你们咋不去抢啊”木渊躲过福贵的手,将银子硬塞到老头怀里道,“没听见人家这是救命钱啊”

    “小子,管闲事都管到我们蔡爷头上来了你知道蔡爷是谁么蔡爷我看中的东西你都敢抢是不是活腻了”福贵看到蔡怀金脸色变了,立即大声呵斥道,“快点滚否则待会儿就让你知道”

    、驴

    “福贵说什么呢”福贵正骂的起劲呢,却听蔡怀金一声大喝,吓得福贵赶紧住了嘴,将未完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只听自家爷像变了xi,ng子似得说道,“待会儿,待会儿能干嘛爷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么”

    “当然不是,整个万县谁不晓得爷是大善人”

    “放你妈的屁”福贵想拍马屁,却不晓得拍到马腿上了,被蔡怀金一巴掌打的大气都敢出,“白跟爷这么久”

    蔡怀金扇开福贵,居高临下的对木渊道“可怜这老头啊”

    木渊不说话,木清远却有些害怕,紧紧的拉着木渊的袖子。

    “放了这老头可以,甚至我派大夫去给他一家老小治病都行。”蔡怀金猥琐的看着木渊道,“只要把你后面那个兄弟让我带回去做两天客,我保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众人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

    蔡怀金是出了名的好男风,最是喜欢那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碰上稍微好看的少年,不择手段也得把人家弄到府里,不折腾掉半天命,根本出不了那蔡府

    瞧这小伙子身后的少年,白白嫩嫩的,这要是被抓进了蔡府,出不出的来都难说了。

    “蔡爷,蔡爷,我这驴卖给你,卖给啊”老头刚一说话,就被蔡怀金一脚踹到在地,“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

    “蔡爷”老头一脸悲戚的看着蔡怀金,蔡怀金却更加肆无忌惮的瞅木清远,舌头一舔,扑上去就要抱人,色眯眯的眼睛仿佛透过木清远厚重的衣服,看见了里面曼妙的风景,不由大声道,“美人,蔡爷我来了”

    “啊”木清远看着渐渐逼近的肥脸,吓得直往木渊身后藏。

    蔡怀金的跟班见此都心照不宣的发出猥琐的笑声,眼睛更是不停打量木清远的身材。要知道,蔡爷吃了rou,都是不吝啬rou汤给手下的,没准他们都能尝尝这小哥的滋味呢

    这水路有水路的妙,旱地也有旱地的爽啊

    “滚”木渊怒极,飞起一脚,踹在蔡怀金胸口上,直接将蔡怀金踹飞出三米外。

    福贵等人见蔡怀金被踹了,赶紧去扶人,却被蔡怀金一巴掌甩在福贵另一边脸上,吼道“都过来干什么,都给老子上,弄死那个混蛋弄死他”

    五个跟班一起向木渊扑过来,有人手里还拿着棍子,一棍子打下来只听空气被划破的空响,木渊右手转手握住那人的手腕,使劲向下一掰,只听得清脆的一声,棍子落地,那人捂着断掉的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木渊一脚踢飞。

    同时,一根棍子已向木渊背上砸来。

    福贵抢过一人的棍子,抡圆了也直接朝木渊脑袋招呼,两根棍子一齐砸来。木渊顺势脑袋一歪,握拳的右手,快若闪电直冲向福贵的肚子,左脚也踢在另一个拿棍人的手腕上,只踹的那人捂手哀嚎,打的福贵蜷缩在地,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只觉得整个五脏六腑都像被移了位一样。

    剩下的人,一起上,有的想去抱住木渊,却直接被木渊一人一脚,直接踹飞。

    见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木渊即两步做一步,冲向蔡怀金。

    蔡怀金没想到木渊这么能打,吓得想往后爬,却被木渊一拳打在右眼上,“你敢打我,我姐夫是嗷”

    木渊闷声,拳拳到rou,打在蔡怀金胖胖的身体上,抡足了劲。

    “别打了,别打了我有钱,我有钱”蔡怀金看着木渊赤红了的眼,有种这人会打死自己的感觉,赶紧求饶道,“救命,救命”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打他注意,我绝对会活剐了你”木渊低似耳语的一句话,让本已被打的昏昏然的蔡怀金,立马清醒了,再看向木渊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厉鬼,“我说到做到”

    “啊啊鬼啊”面前的人,在蔡怀金的眼里,突地全身都黑了似得,只有一双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就像是从地狱爬出的厉鬼,蔡怀金哭嚎着向前爬去,淡黄的液体在地上流开。

    人们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这蔡怀金也太不禁吓了呀这年轻人才打了他一拳,他咋就吓得尿裤子了呢

    在打蔡怀金的时候,木渊的手快的只剩一道残影。

    跟班们对于几拳就被吓得失禁的蔡怀金,简直是不敢置信。

    “爷,爷”福贵大声喊着蔡怀金,蔡怀金却径直往前爬,两眼发直,明显被吓得不轻。

    看着一地被打的爬不起来的人,木清远崇拜的看着木渊哥哥好帅

    “你你给我等着”福贵等人扶起蔡怀金,被木渊一瞪,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木渊也不想追,将ji笼和买来的东西都放在驴背上便要走。

    “大兄弟这蔡怀金最是小心眼,今天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不会饶了你的,所以你得小心啊”老头有些心难安,毕竟这是因为自己。

    “没事,我会注意的,你老还是快点去给家人买药吧。”木渊说着就一手牵着驴子,一手牵着木清远走了。

    小毛驴一步三回头,呃啊呃的叫了好几声。

    木清远摸了摸它的毛,安慰道,“小黑不哭啊,以后清远疼你。”

    被取名小黑的驴子,听着他的话,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怎么的,真的没再叫了,只是不时回头的样子,明显有些不舍。

    木渊将剩下的东西买齐,都拴在驴子身上,带着木清远去饭馆吃了顿午饭,再在城里转了好几圈,将东西都买齐后,才慢悠悠的晃到城墙下,果然木五叔已经等在那儿了,看见木渊他们牵着一头驴过来,甚是惊奇。

    “大狗你咋买了一头驴啊”木五叔好心道,“你刚回来,有点钱得存着,要不等你想娶媳妇了,你拿什么去娶,现在这些姑娘可都不比以前了”

    “哥哥不娶媳妇”娶媳妇娶了媳妇就忘了清远了,木清远听到这儿有些不高兴,生气的说道。

    “哎哟,傻子还真是傻子,不娶媳妇,你哥难道还跟你过一辈子啊”木五叔摸着胡子笑道。

    “哥哥不娶媳妇不娶媳妇媳妇坏,媳妇坏”木清远有些急,一直给木渊重复这句话。

    “好好好,不娶媳妇,不娶媳妇。哥哥跟清远过一辈子,只要清远不嫌弃。”听木渊这么说,木清远立即又高兴了,抱着木渊的同时,还不忘挑衅的看向木五叔。

    木五叔还想再逗逗木清远,但看木渊对木清远的态度,不禁有些吃惊,“你这架势不会真打算和木傻子过一辈子吧”

    “五叔,我知道分寸的,你放心。”木渊轻轻哄着木清远,抽空对木五叔道。

    虽然木渊说着要自己放心,但木五叔越想咋就越不放心呢

    木五叔回去时,好多人都注意到了,倒不是注意木渊,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木渊刚买的驴子。

    “这是驴子吧”一个村民说,“我看见隔壁村的地主,就有这么头驴子,平时可宝贝了,有事才骑去赶集什么的。”

    “还用你说,这不是驴子是啥”又一个村民道,“不过这是谁的,不可能是五叔的吧”

    “哎呀,你看五叔车上还有两个人呢”有个村民注意到了木渊,“这谁啊”

    “看着眼熟啊”

    “哎呀那不是大狗吗”终于有人认出了木渊。

    “真的简直是命大啊”

    因为那头驴子,木渊轰动了整个村子。现在人们见面聊得最多的就是

    甲知道吗,当年打仗的木大狗活着回来了

    乙你那消息都过时了好吗,人家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发了财,还买了一匹马呢

    甲不是驴子么

    乙否管人家买的是什么,反正那不是我们买的起的。

    甲可不是,要不人家哪来的胆量收养木傻子呢

    乙可不是

    因为一头驴子,木渊现在简直成了个香饽饽,脑子转的快的,都开始考虑木渊做女婿了的可能xi,ng了。

    不过也不怪村民们见识短,只能说三木村的确是太穷了。

    一头驴啊村里除了集体买的耕牛以外,哪家的牲畜里除了ji不是鸭的,谁家能富得买的起驴的

    “这样子,是要发啊”木五姑再谈起木渊,简直是不敢置信。

    “发什么发啊这些还没成家的人,手里有点钱都捏不住,竟瞎买些东西。”木八姑叹了一口气,“看来改天我真得上门去说说了。”

    “你c,ao这心干啥没瞅见人家正儿八经的娘还看着的么”木五姑声音不大,但门口路过的王倩倩却是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全,顿时恨不得进去撕了“八婆”那张嘴,什么叫“正儿八经”的娘,那瘟桑早就和他家没关系了好吗“过继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谁要是还在乱嚼舌根,别怪老娘撕了她那张喷粪的嘴”

    “我个暴脾气王倩倩你个老娼妇你给老娘说清楚咯你想撕了谁的嘴”木五姑站在门口就开骂,“现在说的好,我倒要看看到时是哪只不要脸的狗,上赶着去巴结人家”

    “老娘要是去巴结那个杂种,老娘就跟他姓”看着王倩倩气急败坏的背影,木八姑砸吧嘴道,“这是还不晓得呢我到时得好好看看这贱人怎么被打脸。”

    而被气走的王倩倩回想起来,越想越不对,这木大狗莫不是发了吧要不那个老娼妇咋这样说呢

    、出柜上

    “哎呀,李家的你可得享福了”王婶看见王倩倩不禁说道,“你家大狗可算是发迹了吧”

    “王婶你在说啥”王倩倩觉得右眼直跳,心里慌慌的。

    “哎呀,你还不晓得现在全村的都知道你家大狗发了,回来都买上驴子了”王婶道。

    王倩倩一听,来了神,道“我才从娘家来,还不知道呢这不会是假的吧,当兵能有多少钱”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坐的五叔的车,边上跟着的一匹驴子,就是他今天才买的。”王婶有些不可置信道,“不会他还没回来看你们两口子吧不是我说,都是一家人,再怎么样,他也得叫你一声娘不是”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王倩倩刚刚还想着跟木渊划清界限,就怕他赖上自己,但现在不同了,那狗杂种有钱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拿来用点不是很正常么我虽不是他亲娘,但木癞子好歹还是他亲爹呢儿子孝敬老子不是天经地义么

    越想王倩倩越觉得自己英明无比,“不行,我得赶紧让二虎他爹去那杂种那儿一趟,可不能让他把属于二虎的钱给花咯。”

    王倩倩几乎是小跑回去的,推门一看,见到木三癞子又在喝酒,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躲过酒壶就开骂,“喝喝喝,天天就晓得喝,你整天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看上你”

    “把酒壶还我,我这不是不喝酒没有力气么你等我嗝,等我喝完了,我就去干活”木癞子就好喝酒,但架不住家里的钱都在王倩倩手里管着,“酒,你倒是还我啊,就这么一点儿了”

    “就喝死你吧”王倩倩眼珠一转,想着现在可不能喝醉了,驴子、钱都还在那大狗那儿捏着呢,“诶,当家的我给你说,那大狗他回来了”

    “大狗”李三癞子重新抢回酒壶疑惑道,“哪个大狗”

    “村里还有谁叫大狗不就是那小野种吗”王倩倩说完,木癞子就来气,“别给我提那狗杂种,这么多年,骨头都不晓得烂成啥样了,还说他干啥”

    “人家压根儿就没死”王倩倩说着也眼红,“昨天回来的,今天就买了一头驴子。一头驴子呢少说也得有七八两银子”

    “银子”木癞子脑筋也活了,随即怒道,“这狗娘养的,回来了也不晓得回家来看看不行,我得得找他去”

    “找他当家的,你当初把他过继出去了,也不晓得他还认不认你”王倩倩想起这茬也担忧了,“要是他不认你,可”

    “可什么可”木癞子明显喝高了,一张脸涨得通红,拍着桌子就骂道,“那狗杂种,他敢老子是他亲爹”

    “不行,我现在就得找他去”木癞子说着就要走,但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路都走不稳,要不是王倩倩扶着,都能直接躺地上去,“都让你别喝那么多了,就你这样能走出这个门就不错了,还找什么找”

    “找找”看着已经睡着的木癞子,王倩倩脑筋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一个让那杂种自己上门给钱的好办法。

    这边木渊可不晓得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卸了东西,将准备好的糕点拿给木五叔,道“当年我走的时候,刚子才两岁,今年得有九岁了吧,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没什么见面礼,刚回来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包糕点就当做见面礼吧,麻烦五叔帮忙带一下。”

    “这不太好吧你一个人也不容易”好说歹说的劝木五叔收下了东西,木渊将买的东西放好,便提着给里正的一壶酒到里正家去了。

    里正家在村子中央,挨着村里的祠堂。

    门口是棵有些年头的泡桐树,长得枝繁叶茂的,几个小孩合抱都不一定抱的过来。

    木渊一手拉着清远,一手提着酒壶,慢悠悠的走向那个曾经很熟悉的地方。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

    看着坐在院子里静静编织背兜的老人,木渊有些恍惚。

    新砍的竹条,散落在地,满头银发的老人,娴熟的编织着背篼,阳光照在他身上,木渊透过他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也是在这样的午后,安静的坐着,只是坐着,然后淡然的看向远方。那个地方,除了山还是山,木渊问他看什么,他总是笑,只是那笑,带着的苦涩,是那个时候的木渊所不懂的。

    每当木渊想追问,作为里正的叔公都会看着出神的男人,摇摇头。

    树,是那棵树,阳光也是那样的阳光,可惜,人却再也不会是那时的人了。

    “叔公。”我回来了。

    当木渊跪在老人面前时,老人是花着眼,颤抖着摸在木渊脸上的。

    一别经年,时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削白了这个人的黑发,也多添了这人脸上的皱纹。

    粗糙,沙皮的手,再不复当年一扔就可以扔老高的强健;棱角分明,满是胡须的脸,也再不是当年的圆润稚嫩,“回来回来,就好”

    “你看我咋还跪着呢老婆子老婆子”里正木安源激动地拉起木渊就进屋,“你看谁回来了”

    喊了一声不见人出来,木安源又喊了一声。

    “老婆子你快出来啊”木安源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这孩子了呢,哪晓得一转眼,他就长这么大了,“木渊回来了”

    “阿渊”木任氏看见木渊的时候,两只眼睛便止不住的落泪,“你高了壮了,真好,真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木安源看着高壮的木渊说道,“改天去看看你义父,当年你走的时候也没赶上他下葬算了,算了,不说那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木渊将买的东西给木安源的妻子木任氏,惹得这个慈祥的老太太一阵念叨“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呀”

    “这么多年都没能孝敬孝敬你老两口,要不是太匆忙,这点东西哪够啊”木渊道,“况且又不白带,这不得吃回来么”

    “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啊。”木任氏说道,“你不带东西来,老太婆这儿就能少你口吃的不成打小你就爱瞎计较,都说拿这儿当自己家了你说你走这么久,都不知道来封信”

    说着说着,木任氏就又低声哭了起来,打小看大的孩子,就这个最命苦,走的最远。

    木渊赶紧安慰道“你老哭啥啊我这不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么”

    “就是,老太婆你哭啥好好的喜事别给哭霉咯”木安源道,“让老小去叫他哥早点回来,阿渊晚上留下来吃饭。你这牵的是木清远吧”

    整个村子还记得木渊的名字的大概就这个老人了吧。不是木大狗,也不是大狗,而是义父重新给他取的名字木渊。

    “是的。”木渊让木清远坐下,“我昨晚回来的时候在雪地里碰见他的,他差点就冻死了。”

    “这可怜的娃呀”木安源有些叹气,“他家的欠债要是不解决了,谁家都不敢养他啊。”

    看着木安源愁苦的脸,木渊干脆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叔公,清远家欠的钱,我想请叔公牵个头,找个时间把债主聚集在一起,我准备帮清远把这钱给还了。”

    “荒唐你知道他家欠了多少钱么”木渊说完,木安源就大骂起来,“而且他家欠的钱,你干啥去还你钱多的没处花是不是”

    “叔公”木渊还没说完,木安源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开导他,“叔公晓得你是个有良心的,但是你好不容易存点钱,咋就不多为自己想想呢你都这么大了,娶老婆生孩子没点家底怎么行”

    “叔公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木清远不晓得这个老爷爷咋就突然发火了,吓得一愣一愣的,木渊安抚了一下,道,“当年二伯对我不错,现在清远这样,我怎么可能放任他不管呢”

    “知道轻重知道轻重,你能说出这话来”木安源有些生气,“清远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你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娶房媳妇,生个大胖儿子,来年”

    “叔公,我是不可能成亲生子的。”木渊打断木安源的话道。

    “不成亲,不娶媳妇,你还真想打一辈子光棍啊”木安源知道不该生气,但是这臭小子仍旧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我跟你说,回来了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娶房媳妇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

    “叔公,我晓得您是为我好,但是你知道这些年支撑我回来的信念是什么吗”木渊想起自己九死一生的惊险,道,“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在血海里打滚,尸体堆里睡觉的人。打了这么多年仗没死,不是因为我命硬,而是因为我还有没完成的心愿我想要报答那些对我有恩的人”

    “那也不行报恩啥时不能报。”木渊能回来,木安源很高兴,他也知道木渊在边疆吃够了苦头,但木安源还是有些难过这孩子简直不知轻重,“这事我做主了,人你可以养着,但是必须得把媳妇娶了。钱你要还,我也拦不住,但那必须是有了余钱才能去还的。你八姑这几天正好有空,我找个时间就去让她帮你说个媳妇,这家里没女人,总不是个事儿”

    木安源还没说完,但木渊已经拉着木清远一起跪在了地上。

    、出柜中

    “你这是干啥”木安源觉得心砰砰直跳,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叔公,义父走了,您老就是我最亲的人。”木渊跪的笔直,他知道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我也不瞒你,我帮忙还债不仅仅是为了报恩,还因为我喜欢清远,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喜欢,我要和清远结契兄弟,我想养他一辈子”

    “啪”

    木渊没说完木安源就一巴掌扇过去,整个人都气的发抖。

    契兄弟契兄弟那是没钱人家万不得已才会干的事情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断子绝孙的事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木安源看着跪在眼前的木渊,恨铁不成钢道,“你又不是娶不起媳妇,就是你娶不起媳妇,我砸锅卖铁也会帮你娶个”

    “叔公,我没有说气话,我是认真的,清远变成现在这样,我不可能放着他不管。”木渊道,“从小到大,除了义父,就是您待我最好,我希望您能成全。”

    “成全我要是成全了你,我拿什么脸去见你义父”木安源想起老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提木老怪,你是不是想你义父在地下也得不到安宁我告诉你,你心里要是还有你义父,有我这个叔公,你就赶紧娶房媳妇,否则,否则”

    “叔公”木渊闭了眼,他见不得这个关心自己的人难过,但是

    木渊看着吓得惊慌失措的木清远,很明白,他不能失去他,而现在的清远也离不开他。

    而且木渊相信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再没有比他更爱清远的人了

    “你你,你成不成亲成不成”木安源看着一脸坚决的木渊,更气了,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说着抄起拐杖就去打木渊。

    木渊本来端端正正的跪着,但怕伤到旁边的木清远,便整个人都趴在木清远的背上。

    拐杖打在身上,木渊只是轻哼,这不疼,但是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如果打他能让这个老人消气的话,就打吧反正他皮糙rou厚,打不坏。

    木渊苦笑着对大哭的清远摇摇头,他想说,别哭,但又说不出口。他的脑子有些发昏,心里却从未有过的明白,这个老人是真的生气了,他可能会被逐出去。

    被自己最后的亲人逐出去。

    “哥哥不要打我哥哥不要打我哥哥”看着一直哭嚎的木清远,木渊不后悔。

    如果爱上清远是他的错,那就让他一错再错吧

    “我再问你一次,”木安源举着拐杖再次问道,“你是要这个傻子,还是要我这个叔公,要那个到死都还惦记着你的木老怪”

    “叔公”木渊看着这个发须都被岁月染白的老人,不禁想起当年离开时,他年轻的面庞,殷切的叮嘱。

    时光荏苒,他长大了,这个人也老了。平时慈眉善目的人,这时暴怒,木渊知道他不是因为憎恶,而是因为长辈对晚辈的恨铁不成钢。

    他知道他该粉饰太平,让这个老人不那么伤心,但是欺瞒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再多的言语也只化为一句叹息,“叔公”

    “我不是你叔公”木安源一棍子打在木渊背上,皮、rou脆响,看得刚出灶屋的木任氏吓了一跳“老头子,你这是干啥呀”

    见着跪在一起的木渊和木清远,木任氏当场也哭成了泪人,“老头子,你这是干嘛呀”

    “你什么都不知道,闭嘴”木安源吼道。

    “我不知道对,我不知道,我只晓得阿渊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你又要打死他”木任氏哭道,“我可怜的孩子啊”

    “叔公爷爷不要打我哥哥,不要打我哥哥坏人,坏人”木清远抱着木渊哭,木任氏看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木渊,也哭的更大声了,“老头子,阿渊好不容易才活着回来了,你这是要打死他吗你咋这么狠的心啦”

    “好不容易才回来”木安源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整个人都愣住了。

    高高大大的个子,长得也结结实实,其实谁晓得这个孩子当年瘦的跟个猴似得。

    也不晓得在那个吃人的战场,这孩子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活下来的。

    “冤孽啊冤孽”当年没能力阻止他上战场,他现在哪还有脸让他这样那样。

    木渊十岁的时候,一个人大冬天的在雪地里冻得差点就死了,要不是木老怪恰好路过,木渊根本活不过那个冬天。木老怪看他可怜,想收养他,被木癞子敲了五两银子的竹杠。

    好友能想开收养个孩子,木安源也挺欣慰的,谁晓得,木癞子那个浑人,竟然竟然

    战争突如其来,朝廷大肆征兵,每家每户都得出一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全村都慌了。战场就是屠宰场,没人愿意去,但是不去就得交钱,一个人头十五两银子,你让他们这些老实巴交的人去哪儿找这么多钱去这不是逼着他们去死吗

    木安源做为里正多多少少还存了点,但是村里其他人家就惨了,大多数认了命,哭哭啼啼的上了战场。

    木癞子那时刚生了二小子没多久,正高兴呢,谁晓得晴天霹雳家里凡是有两个男人的都得上战场。

    看着手里的孩子,木癞子当场就想把他摔死,王倩倩拼死护着,大声嚎道“你想干嘛摔死了我的儿子你是不是还想把那狗杂种接回来我的命好苦呀狗杂种当家的,你去把那狗杂种接回来,你就不用去参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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