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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里斗,窝里反 第15节

作者:锦重 字数:20861 更新:2021-12-31 05:58:44

    老太太的贺府的眼线要比贺轻舟多的多,甚至贺轻舟院子里,也有不少老太太的人,比如成亲时,老太太送来的,名义上是给莫沾衣的丫头小厮。

    三万两,足以开家不小的铺子。即便在金陵,也不会落于人后。贺徐源的竹节粉彩花瓶,是贺老爷子的珍宝,当年打发贺徐源出去自谋生路,老爷子狠狠心,将此物给了贺徐源。

    “祖母,是想让孙儿去瞧瞧三叔做什么呢,还是”贺轻舟打住不说。

    老太太笑道“你打小是个聪明的,你们哥仨,不谈出身,只说论起聪慧,其实你二哥并不比你笨。老身之所以选了你,是因为你二哥脾气执拗,自你父母过世后,便只知道死读书,而你,不但聪明,并且野心大。”

    “贺家并不是几百年的大世家,没有让你们在家坐吃的金山银山。你祖父常与老身说,若想一个家族长盛不衰,靠的不是所谓的机遇,或者攀上更高的家族。而是培养出一代代即便没有家族的支撑,也饿不死的子孙。”

    莫沾衣轻声问贺习书“他们说的什么,你听的懂么”

    “不懂,你不要偷听,会被骂的。”贺习书拽住莫沾衣的耳朵,大声抗议道“陪我玩,陪我玩。”

    “小公子,不可对三少夫人无理。”屋里只有湛蓝在伺候,她抱起贺习书,拿了逗趣的小玩意哄。贺习书不感兴趣,倒是莫沾衣觉得新鲜,拿在手里把玩。

    贺轻舟轻声道“孙儿明白了。只是若要去金陵做买卖,打出咱们贺家的旗号,可不能丢人。不说钱庄,单是丝绸铺子,需要用钱的地方就不少。绣娘以及工人总得从金陵请一些,杭州城的式样跟金陵的大有不同呢。孙儿手头上可不富裕。”

    “金陵之前毕竟是国都,那里的衣裳样式更华贵大气些。这老身知道。”老太太很满意贺轻舟没有因为舍弃不下杭州城的铺子,而犹犹豫豫不敢往金陵伸手,那样眼界窄的人成不了气候。买卖人不似农户,他们的野心大,勇于并且乐于在更广大的地方挣银子。

    “你放心先往金陵走一趟。丝绸铺子,你已经完全拿下,老身相信他人动不得了。至于钱庄。”老太太勾起嘴角“你去金陵总需要本钱。”

    贺轻舟明白老太太这是要舍弃杭州城的钱庄了。贺徐源把钱庄控制的太严,他和老太太要想夺过来恐怕还需要费些力气。可时间不等人,老太太是怕等他们抢回来钱庄,里面已经空了。

    当然,贺轻舟还有其它算计。皇帝容不下民间自办的钱庄,与其到时候被动,还不如此刻主动撤了。并且,老太太许诺要把钱庄的银子抽出来给他做本钱。正是带着莫沾衣远走高飞的好助力。

    “对了,你二哥可有信儿”

    “没有,他没写信过来。”贺轻舟心思绕了个弯,没有直说“不过有人说,二哥中了探花,不知可否属实,孙儿已经派人去京城找二哥了。”

    老太太眼睛一亮“你二哥若真中了探花,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喜事。”

    两人说着话,不觉天色已晚。回头看看,莫沾衣躲到碧纱橱里吃鲜果,而贺习书早已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老太太留了咱们用饭。”贺轻舟走过去,吃了颗葡萄“你困不困晚饭恐怕要晚些,要不要先睡会”

    “不困。”莫沾衣吐出籽儿来“咱们去外头吃吧。我想吃”

    “打住,把你的小心思给我收起来。”贺轻舟咬着莫沾衣的耳朵威胁。

    “哪有什么小心思。”莫沾衣心虚的低下头,挠挠脖子,飞快的往贺轻舟嘴里塞了个葡萄,不敢直视贺轻舟,垂眸道“真的没有。”

    贺轻舟伸舌头舔莫沾衣的耳朵,还敢骗他有没有,大眼睛里早明晃晃写着呢。

    “唔,哈哈。”莫沾衣赶紧捂住嘴。贺习书在床上睡觉,可是好痒痒,好想笑。“别舔,痒,我就是想出去吃好吃的。”

    “接着编。”贺轻舟继续舔。

    莫沾衣次求情都被无情的拒绝之后,他也恼了,猛地抱住贺轻舟的脑袋,就咬住了贺轻舟的耳朵。

    “嘶”贺轻舟抽冷气。“你是不是想装的乖乖的,让我去帮你救人。然后自己又不放心,再想其它的办法救人。”

    “没有。”莫沾衣坚定的摇头,被看出来了。

    “要是敢离开我一步,就是把你师父师兄救出来了,我也能再给塞进去。”贺轻舟最会威胁人。他不仅言语上威胁,手还准确的握住了小沾衣。

    这次换莫沾衣抽气。

    “你们在干什么,三叔你的手为什么伸到三婶的裤子里了”贺习书瞪大眼睛看着二人,哪有半点睡觉的模样。

    贺轻舟黑脸“小孩子管那么多刚才,我们俩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嗯。”贺习书露出洁白的牙齿。

    “真淘气。”莫沾衣不屑。

    “你不许出去乱说。”贺轻舟捏住贺习书的脸。莫沾衣顿觉不舒服,拉开贺轻舟的手,抱在自己怀里。虽然捏脸有些痛,但是不许捏别人的。

    贺习书抬起头嚷嚷“除非你给我刚才三婶吃掉的东西的十倍,否则,哼哼。”

    莫沾衣当下大骂“奸商。”你们一家都是奸商。

    “三公子,快出来。”湛蓝扶着老太太去花园散步,不知为何突然折回。老太太有在饭前趁着天气凉爽的时候散步的习惯,除去刮风下雨,向来雷打不动。

    贺轻舟吃一惊,忙走出去。

    湛蓝急道“三夫人今天的汤药出了问题。有人从药渣子里搜出蛇床子的渣。三夫人吃过之后,呕血不止,已经去请大夫了,您快过去瞧瞧。”家里能当家做主的男人,只有贺轻舟一个,所以,湛蓝才会匆匆跑回来,请贺轻舟过去。

    蛇床子贺轻舟诧异,书砚弄来的毒药没有这一味。难道是另有人想要害小董氏,正巧了,帮他一把除去箫妇人。

    “三少夫人请您也跟着去。”见外人大夫,拿主意,要三公子才行,而三少夫人作为内宅大权的掌握者,自然也要跟着去处理一些事情。

    几人快步赶到三房的正院,院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贺徐源的妾室,个个都在装模作样的抹泪,唐若浔亦在其中。贺轻舟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往他那边瞧了一眼。唐若浔垂下头,望着地面。

    “叫他们回去,别堵在门口。”贺轻舟低声对莫沾衣说道。他不是三房的男主人,不好直接吩咐自己三叔的妾室。

    莫沾衣正心里猫抓似的难受呢。被叫来这里看别人中毒,他的师父师兄们却没法子去救,他想要混出府啊。听贺轻舟这么说,他就叉腰大吼“消失消失消失。”

    一阵静默。很快,门口走的干干净净。

    贺轻舟干咳,丢人。偷偷拧莫沾衣屁股,少夫人的体面都吃到肚子里去了

    进了屋子,大董氏坐在右侧下首,老太太没来,赵夫人也没来,贺轻舟便和莫沾衣理所当然的坐到了首位上。贺轻舟叫过服侍小董氏的丫头问明情况。

    “请的是城西的纪大夫。”现在服侍小董氏的丫头叫红雪,刚提上来做大丫头不久。回答问题还磕磕绊绊的,连头都不敢抬。

    湛蓝跟着过来了。她是代表老太太,过来帮助贺轻舟两人震慑场面。贺轻舟叫她去请吕大夫。

    其实不管查出来凶手是谁,或者是能不能查出来,贺轻舟都不关心。他所惦记的是,尽快趁此事收拾掉,他想要除掉的人,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仅仅是箫妇人了。

    、70垫底

    吕大夫跟贺轻舟的关系,莫沾衣曾经很不客气的形容道“蛇鼠一窝。”

    “按这个方子吃下去,不出两天,贵府三夫人身上的毒便能排干净。”吕大夫施完针,开出个方子交给小丫头下去煎药。

    大董氏给自己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小丫头出去。小董氏是她的人,她要留心,别再让人钻了空子。

    很快给小董氏煎药的丫头彩蕊被押了上来。之前一直是她在给小董氏煎药补身子,没出过什么差错。

    “婢子每隔两日到药房领药,拿回来之后,便去小厨房煎药。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彩蕊是贺府的家生子,她娘亲原是府里头的管事,同大董氏的关系不错。她娘亲去世后,大董氏便安排她在小董氏身边伺候着。

    大宅大户的主子对吃食和药材向来看管甚严,尤其是女主子,她们怀孕期间,比皇帝还要担心被人下毒。若是彩蕊不得大小董氏信任,她根本不会被分配去煎药。

    “厨房随时都有人当值,婢子也从未离开药罐。从药房至回来的路上,婢子没有让任何人碰过药罐。”

    彩蕊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贺轻舟顺着她的话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便是从药房领的药有问题了。你每次从药房领药,可有仔细检查过”

    “婢子不识药理,总是粗粗看过一遍,见大致没什么不同,断定没拿错药包便可。”

    “你每隔两日去领药,那上次领的可还有未煎过的”贺轻舟又道“再把这次的药渣拿上来请吕大夫过目,还有上次纪大夫开的药方。”

    莫沾衣困得揉眼睛。他从牢里出来,还被贺轻舟压着毫无人性的进行了一场运动,害他的兴奋异常,只能在白天补觉。要是吃东西还能坚持,可是听人说话,真的好累。

    贺轻舟扫一眼昏昏欲睡的莫沾衣,决定加快审案的速度。

    “纪大夫的方子没问题。”请吕大夫来,自然也有让他查验方子的意思。“煎过的与未煎过的药中都有一味蛇床子,这种草药毒性不大,但三夫人此刻的身子服用后会有大害。老夫看方子上有一味补血的当归,未在药渣里,想来是拿错了。”

    “冤枉啊。”箫妇人在人去请吕大夫的时候,便等在屋外。此时听吕大夫这么一说,当下跪在地上喊冤。

    纪大夫摸着山羊胡“当归和蛇床子并不相似啊。”

    “去把药房里放当归和蛇床子的两个抽屉拿过来。”贺轻舟递茶给莫沾衣,试图让莫沾衣清醒些,最好能说说话,树立下他掌家的威风。莫沾衣不如他的意,懒得不行,就是贺轻舟的手喝茶,都不肯接。

    贺府的药房只是一间屋子罢了,常用的药备些,不常用的随时出去买。蛇床子不常用,没有固定存放的抽屉。

    当归的抽屉刚一放上来,箫夫人便大惊失色。里面混了小部分的蛇床子。

    “怎么会这样,今年府里根本没有买过蛇床子这味药。”箫夫人几欲抓狂“而且,两味药样子不同,婢子怎会放错”

    贺轻舟见莫沾衣实在难受,遂当机立断,先把箫夫人关起来,等他与三少夫人彻查完药房再做定论。

    “困了,先趴我背上睡会”贺轻舟带着莫沾衣出来,回他们的小院去。

    莫沾衣将头搁在贺轻舟的背上,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被习习凉风吹散不少困意。“你不去救我师父么”

    “我不得准备银子啊。”贺轻舟道“赎你师父师兄几人可要很大很大一笔银子呢。赎完他们之后,我可能就穷了,到时候,你会不会嫌弃我”

    “穷,会有多穷”莫沾衣懒懒散散的,嘴巴一张一合“只要有口饭吃,那就不算穷。你是为我才没银子的,我以后还你。”

    “怎么还,去打劫你师父师兄吃的亏,你半点不知道吸取教训是不是”

    莫沾衣反驳“我才不会,打劫不赚钱。我打算去给另一个有钱人当夫人,等挣够了银子,就带着师父和师兄们找个地儿安度晚年。”

    “安、度、晚、年。”贺轻舟说的咬牙切齿。

    “是要师父他老人家安度晚年。”莫沾衣趴在贺轻舟背上嘻嘻笑。

    贺轻舟只觉得背上似起了一团火般,烧的他心里煎熬万分。“你给别人当夫人去,就不能再见到我了。”

    “为什么”莫沾衣敲贺轻舟的脑袋,以土匪的口吻耍赖道“等我挣够了银子,就回来找你,还有书墨。不给那个有钱人当夫人了。”

    “你觉得当夫人很挣钱,你挣了多少银子了”

    莫沾衣想了想,登时蔫了。他抱着贺轻舟的脑袋道“我的银子都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回去我要挖地三尺,就不信找不出来。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救人,对不对”

    画雪带人去查药房,不过一个时辰,便将整个药房搜了个底朝天。所有在药房的丫头小厮都给捆了,扔到柴房去,等着最后的发落。

    第二天贺府众人才知道药房里的药材摆放混乱,收取不当,且箫妇人有贪污药材的举动。药房里有一大批药因箫妇人没有及时晾晒或者阴干处理,竟给放坏了,三公子果断将废药材烧毁,不让其在祸害贺家人。

    其实在抄药房的那天晚上,贺轻舟就带着“废掉”的药材以及画雪从吕大夫那里买过来的药材,通通送进了牢房。那么一大包东西送进去,害的赵牢头差点吓晕过去。他们牢头开个小门就为寻个方便,贺家公子简直在拿他们脑袋开玩笑。

    莫沾衣趁着贺轻舟外出,悄悄往外逃。他刚刚窜上房顶,就看见书砚冷着脸盯着他。

    “我来赏月,好圆。”莫沾衣摸摸鼻子。

    “您自己回房间,还是让小的动手”

    “我自己来。”莫沾衣气恼的往天窗跳。他是从窗户跳出来蹦上房顶的。这间屋子的天窗要小的多,他跳到一半,抬起头跟书砚商量道“你能不能去下面拽我一下,已经到过腰了。”

    书砚蹙眉“卡住了,您不会缩骨功为什么要走天窗”

    “我,我不是着急么”莫沾衣垂头,好生羞愧的模样。

    书砚不疑有他,跳下去要往屋里走。他能拽莫沾衣的腿,但是不好摁莫沾衣的脑袋或者肩膀,一来尊卑有别,二来,半个身子已经下去了,拽比摁会减少莫沾衣的疼痛。

    但是当他跳下房屋,就警觉声音不对。他立刻踩着窗台跃上来,就看见莫沾衣蹿逃的身影正在往后门跑。

    “夫人。”书砚的轻功比莫沾衣好,他追上去,将莫沾衣逼在死角。“小的只问您一句,您若能答的上来,小的便不拦着您。”

    “你问。”莫沾衣思索,踢书砚下面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大。

    书砚道“您认为,您跑出去救人,会给公子的营救帮倒忙的几率有多大”

    为什么不说他救人的几率有多大,而是直接问帮倒忙的几率。莫沾衣气愤不已,拳头都握起来了,但是又听书砚说道“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救人,等您成功进入到牢房,公子救完人还得再救您。”书砚说完,转头就走了。

    莫沾衣在原地踹了会树,耷拉着头回屋。

    贺轻舟回来的时候,莫沾衣还在闷闷不乐。床铺被弄的一团糟,桌子上摆着几个小玩意,都是他随手拿给莫沾衣玩的物件。估计莫沾衣是在清理他的个人私有钱财。

    “怎么不高兴”贺轻舟挑亮灯芯“在等我”

    莫沾衣撇头,声音低沉“没有。”

    “是因为书砚的话”

    “你知道”知道还问

    坐到莫沾衣身边,贺轻舟解开外袍的扣子,笑着哄到“他没说错什么。你对救人一无所知,除了添乱还会什么”

    “我可以打晕个狱卒,然后穿上他的衣服混进去,就可以救人了”莫沾衣底气不足。话本里有好汉这么干过,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

    “牢房有多少锁,你见识过。你就能确定你打晕的那个人身上,正好挂着关押你师父师兄们的牢房的钥匙”贺轻舟怕莫沾衣再生主意,敛了笑,厉声道“而且,那么多人一同出来,你当狱卒和官兵都是泥人”

    “”

    贺轻舟见莫沾衣咬唇不语,眸子伤感,慌道“你不懂而已,知道的多了,肯定就有了救人的本事。”

    “别骗我了,我知道我没用。”莫沾衣上半身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帐顶。语气隐忍却藏不住的难过心酸“我什么忙都帮不上,给你做的,也无非是捣乱而已。”

    贺轻舟不由心疼,正准备躬子寻思些好听的话哄莫沾衣开心。莫沾衣却自个坐了起来,精致的面容挤出笑容来“其实我可以帮你跑腿,我轻功还可以。”

    “”

    莫沾衣板着手指数“我还可以帮你解决饭,防止坏掉,还可以帮你在夏天打扇、冬天暖床,还可以端茶倒水、扫地铺床。唔,就是让你舒服也没问题。”

    “怎么忽然就想开了”贺轻舟不解。他迅速酝酿出的一肚子甜言蜜语还没说出口呢。而且,莫沾衣难道就没有自觉,他板着手指数的那些,都是谁在做的

    莫沾衣吐吐舌头“我想了想,我再没用,不是还有书墨垫底么”

    贺轻舟严肃的点头“对,书墨比你没用。”哄自己的夫人责无旁贷。

    外间,书墨拿着公子让他仿写的书信,想请公子过目来着。结果听到这么几句话,当下鼻子一酸,低声问“砚哥,我真的那么没用”

    书砚抖落抖落书信“他胡说,至少你有一手的绝技,天下没几个人会。”书墨高兴才是最重要的事。

    、71道观

    贺轻舟一夜未归。莫沾衣抱着被子,见到外面天色发亮,才敢大着胆子睡过去。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还在想着,等贺轻舟回来,要怎样报复回来。

    等他醒过来,未睁眼前,就感觉床似乎一直在动。莫沾衣尚在迷糊中,呆呆的想,莫非是贺轻舟压着他做舒服的事,但是不是很舒服啊,而且很硌。

    很硌莫沾衣睁开眼,他果然是睡在贺轻舟的大腿上。被压着的人睡得正香,睫毛在眼睑下映出浓重的阴影。莫沾衣使坏的手在贺轻舟的鼻子前停住,他轻轻抚摸那层睫毛,贺轻舟疲惫的脸露出被打扰而难受的神色来。

    伸出舌头,莫沾衣仔细的舔贺轻舟的干唇。在牢里的时候,他说渴,贺轻舟便亲了他。所以他也学着做。

    书墨在主动献身那一晚,就被书砚狠狠教导一番。说的是些“亲亲、亲密结合等等,这些事情,只能同一人做,且别人做时非礼勿视”的话。书墨捂住眼睛,可还是忍不住要偷看,从指缝里往外看。

    “你到底在舔什么”书墨耐不住好奇心。

    莫沾衣压根没注意旁边还有人。听见书墨的声音,第一时间,不是害羞,他当然不会害羞,他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会羞羞,亦不是回答书墨的问题,而是四处找书砚这个黑脸怪。

    他这才仔细打量周围,原来是在马车里。很大很舒适的马车,还好没有书砚。

    莫沾衣松口气,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轻舟唇好干,他一定是渴了,所以我在帮他解渴。”

    “那为什么不喂公子喝水。”书墨兴奋的拿过小抽屉里放着的水囊,晃晃“里头有加冰的酸梅汤。”

    莫沾衣抢过来,喝了不少,解了馋,慢悠悠跟书墨解释“喂水有什么好的,他难道不会自己起来喝我跟你说,用嘴含住他的唇,他既不会口渴,还会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并且能缓解疲劳,让人兴奋。”

    书墨坐直身子,乖乖听莫沾衣说话。

    “那种感觉,就好似有股酥麻的感觉,从嘴上在一瞬间串遍全身。你有试过么”

    “唔,好想有过。”书墨不好意思谈这个,书砚叮嘱过,不许同别人谈的,尤其是莫沾衣。

    “所以啊,我想让轻舟也尝到这种感觉,你看,他神色是不是放松很多,而且,像是在笑,他的嘴角勾起来了。”

    贺轻舟不得不转身,背对着莫沾衣。憋死他了,想笑又不敢笑。等书砚知道莫沾衣同书墨说这个,定然会气的七窍生烟。

    “你也要对书砚好一点。他在外头赶车”

    书墨摇头“在另一辆马车上。”要是书砚在车外,估计要冲进来骂他了。

    莫沾衣撺掇道“书砚肯定又渴又累,你赶紧去亲他。记得,不是亲,是含住他的唇,千万不要用牙齿咬,要含住,用舌头细细的舔。赶快去,赶快去,停车,停车。”他想讨好书砚,千叮咛万嘱咐“记得说是我让你这么干的,别忘了。”

    让书砚体验这么美妙的事,书砚会对他从此改观的。上次撺掇书墨让书砚舒服,结果书墨这个家伙居然自私的利用书砚,自己舒服了,才会害的书砚对他的态度更加不好。

    这几天刚有所缓和,又因为他要逃出去的事,闹得脸色恢复到从前了。他要主动出击,跟书砚握手言和,毕竟书砚对书墨好,而书墨是他的人。莫沾衣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叫停车,把书墨推出去后,回头发现贺轻舟侧卧在车上,后背一抖一抖的。“你怎么了”莫沾衣关切的问“你中毒还是生病了”

    贺轻舟揉揉笑麻的脸坐起来“我没事,不过,等会你该有事了。”

    书墨没有再回来,马车向金陵方向疾驰。在车上吃了顿饭,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就到了目的地。

    莫沾衣跳下车,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道观门口。他用手挡住阳光,抬头望着几百层台阶上的道观。贺轻舟清清嗓子,准备告知莫沾衣,他们要搬到道观居住的事情。他尚未组织好句子,莫沾衣已经欢腾的喊“书墨,我们来比赛,看谁先爬到最上面。”

    “好。”书墨将包袱扔给书砚“夫人,数一二三,喂,你还没数呢,怎么就跑了”

    “快跑。”黑着脸的书砚推了书墨一把。莫沾衣那点小聪明,也就欺负欺负他们家书墨。

    贺轻舟勾唇,养莫沾衣的好处就是,他做什么决定,莫沾衣都不会问,更别提阻挠,只要他能保证莫沾衣吃得好睡得好,方便的时候时常舒服几次就成。

    书砚让下人们从马车上将箱子卸下,他同贺轻舟站到一旁等候。“公子,我们以后就会住在观里,贺府您真的不接手了么”

    “你很可惜么”贺轻舟问。书砚为他争夺贺家大家长的事,费尽心思忙活了近十年,他说不要便不要,书砚心里肯定不好受。

    他放弃贺家家长之位,不代表他会放手他该拿的东西。

    书砚抬头看两个速度慢下来的背影“没有,如果您真的彻底放弃了也好。书墨和夫人,并不适合勾心斗角的生活。他们或许更喜欢这里,清清静静,没人逼他们做任何事。”

    “你想的开就好。”贺轻舟压低声音“桃花山的人,明天押送上京。我安排了人把直通的大路堵了,他们会走红叶林。咱们就带着人在前方烧烟草,让风将迷烟送过去。”

    他们所烧的迷烟并不能使人昏迷,而是能让人视线受阻的一种烟雾。这种烟雾在江南的深林中很常见,官兵即使遇见了,也不会怀疑到是有人特意为之。

    贺轻舟其实有更快速方便的法子救人,比如利用那个小门,或者带人在路上劫囚。他大费周折,是为了造成是桃花山劫匪自己逃脱的假象,从而无论如何也不会牵扯到他们身上。他是有亲族的,实在担不起这个风险。

    “推着车子去烧,烧完之后,不能在地上掉落半点灰烬。”贺轻舟道“你带人烧迷烟,另找人扮成他们做出往道观相反方向逃脱的迹象,我去引着他们往道观逃。”

    “让小的去吧。”离官兵越近越有危险。

    贺轻舟扫一眼书砚“你的伤还没好,上次追莫沾衣不是扯到伤口了你怪我莫名其妙打你一顿么”

    “小的不敢。”书砚深深垂下脑袋“小的是公子的下人,公子要打要骂,小的应该受着。”

    “书砚。”

    书砚抬头。

    贺轻舟勾起唇角,拍拍书砚肩膀,以明快的声调来促使书砚不要多想“以后,我们做兄弟。让书墨和沾衣也做兄弟,咱们两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可惜,我放弃贺家,就不能帮你脱奴籍了。”

    “公子,就不能告诉小的,为什么放弃贺家么”

    “就如同你说的,待在贺家,对他们两个不好。”

    “轻舟,快上来。”台阶上传来莫沾衣欢快的声音。两人抬头看去,只见莫沾衣使劲冲他们招手,书墨扶着腰还在往上爬。

    马车上的箱子里面不仅有贺轻舟的宝贝家当,亦有救人要用的东西。他往牢里送的药材,桃花老头能做出使人昏迷的迷药,等官兵们视线受阻的时候,桃花老头用他送进去的利刃匕首打开囚车,跳到树上撒迷烟。迷倒所有官兵之后,桃花老头在打开所有囚车,把人全救出来。

    书砚带着下人去处理救人用的箱子,贺轻舟则带着家当上山,开门,领着莫沾衣他们进去。

    “师父。徒儿带着沾衣和书墨来给您请安了。”贺轻舟拍大殿的门。大白天的,关什么殿门。

    “师父”莫沾衣讶异“你也有师父”

    “难不成我的武功是娘胎里带的”贺轻舟逗莫沾衣。

    “你是娘胎里带的就好了,为师真后悔收了你这个逆徒。”吕真人打开门,抱怨的神色僵住,指着莫沾衣惊呼“燕王。”

    书砚看过去,想到桃花山的人伏击南海大将军,那南海大将军正是亲手杀掉燕王府三百口人的凶手。而,师父他对着莫沾衣喊“燕王”,多年怀有夺取贺家家长之位的公子一朝决定放弃贺家。

    “师父年纪大了,眼神怎么这般不好”贺轻舟回头吩咐跟来的下人“送到偏北角的小院去。”

    五个人进入大殿,贺轻舟将门关好。

    “你这媳妇乍一看长得与为师的故人十分相似,但是细看,更漂亮些,眉目之间,同为师那故人的妻子亦有几分相像。”吕真人话里带话的问贺轻舟。

    书砚也紧盯着公子。太不可思议了,夫人竟然会是前朝皇室中人。不知该说公子有福气,还是倒霉,倒是能肯定说上句,能有这样的奇遇,天下恐怕只有公子一人吧。

    、72被抓

    莫沾衣从贺轻舟后头探出脑袋来“其实我跟一个人长的最像,那个人就是书墨”

    “沾衣。”贺轻舟喊晚了,莫沾衣已经说出书墨来。吕真人似有所悟,要开口说些什么,被贺轻舟强行打断“晚上摆桌素席,大伙好好吃上一顿。书砚,你带着沾衣、书墨去小院休息。徒儿伺候师父回房更衣。”

    “更衣为师不需要,好,好,为师去更衣,你整日摆出张臭脸给谁看,你大师兄都没你脾气臭。”

    两人进入吕真人的卧房,贺轻舟关门便急急的问“师父,您认识燕王”

    “认识啊。”吕真人双目放光“那孩子是,对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想不到,燕王还能留下子嗣。那书墨呢,以前我没往书墨身上想过,可刚才那孩子跟书墨站成一排,相貌相似,我倒是又想起一对故人来。”

    “您想起谁来了”贺轻舟赶紧扶着吕真人坐下。

    吕真人笑呵呵道“看来有谱。那也是前朝的王爷,是蜀王,弱冠年纪便被打发到川蜀一代的封地上。后来惹恼了前朝最后的皇帝成真帝,经常被斥骂。蜀王心性高,受不了,一气之下竟去丢下王位不知去哪里逍遥了。临走前,还私放了当时被抓住准备处斩的今上一家。”

    书墨是蜀王的后代蜀王,贺轻舟也曾听过其大名,听说矫勇善战,少年为其父皇所喜欢,甚至有将继位的谣言。后来迁到封地,就再未回过金陵,即便他父皇驾崩时。

    “蜀王过世了么”

    “他私放造反罪人,被成真帝下令通缉,在押解回金陵的过程中暴毙而亡。他的妻儿却被燕王救下,庇护在王府中。燕王的儿子连衣三岁生辰时,我和我师弟去王府做客,曾见过蜀王妻儿住在燕王府中,那时,蜀王的儿子才两岁不到,一丁点大,玉雪可爱。”

    “后来燕王府被抄,所有人都死了,为师还以为两个孩子也难逃厄运,不曾想,倒都与你有缘。”

    “连衣”贺轻舟嘟囔。

    吕真人道“燕王的儿子,叫莫连衣,蜀王的儿子,叫莫习止。”

    “他现在叫沾衣,莫沾衣,给他改名字的人,是希望他不要被牵连吧。”贺轻舟沉吟片刻,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师父,明日观里会再来一伙人,是保护沾衣长大的人,请您允许他们在观中躲上几日,待徒儿给他们寻好去住,就让他们离开,绝不连累师父。”

    “那连衣,不,是沾衣,你让他和书墨何去何从”

    “徒儿跟他们以后就住在道观里,您不是常抱怨收徒三人,无一人能继承您的衣钵么,徒儿和书砚以后就在观里常伴您左右。”书墨看来是没什么危险了。他父王救过皇帝,皇帝不会要书墨的命。他的沾衣可要好好护着。

    “可千万别,你们又不出家,携家带口的来为师这道观,不方便吧。”吕真人使劲摇头。开玩笑,两个徒弟住在道观里,跟他们的心上人这样那样的,他该多尴尬,这可是道观。

    贺轻舟脸皮厚“方便的很。”

    回到小院,还没踏进院门,书砚便从墙头上跳下来,压低声音喊道“公子。”

    “不用问了,你猜想的不差。”贺轻舟早已预料到书砚已经猜出莫沾衣的身份。他必须要想办法隐瞒书墨的身份,以防书砚和书墨的感情发生变化。“他的身份忘了便可。”

    “小的知道了。”

    书砚并未多想,贺轻舟松口气“行了,喊我名字,住在这儿,以前的身份就不能用了。等救下桃花前辈,你还得陪我往金陵跑一趟,得去看看我三叔又闹腾什么呢,我走了,贺家也轮不到他当家。”

    “你要往哪儿走”莫沾衣扑到贺轻舟背上,抱住他脖子问“怎么又提你三叔,别发愁。你放心,我保证帮你收拾掉他。”

    “你收拾他”贺轻舟不信,贺徐源虽没唐若浔狡猾,可也不是莫沾衣的脑子能比得上的。

    “嗯。”莫沾衣郑重的点头“你为我忙前忙后,我也要为你做点什么才是。”

    贺轻舟点他的鼻子“真乖,那你要怎么收拾他”

    “这个,保密。”

    莫沾衣从贺轻舟身边跑开,到屋里去找正在收拾行李的书墨。贴身的小厮就带了书砚和书墨,书砚一直忙事,书墨便主动揽了收拾屋子的活计。他要好好表现,让公子和书砚都看到他能干的一面,还要让夫人自叹不如。

    “书墨,你陪我去趟金陵吧。”

    啪

    书墨对着满地的碎片,登时抽鼻子“这是公子的宝贝,我们俩死定了,肯定会被骂的很惨。”

    莫沾衣往后退一步“不关我的事,是你摔的。”

    “是你吓唬我的。”

    “我哪儿吓唬你了”

    “去金陵。”书墨惊恐问“你又想跑,你哪次成功过,快别了。唔。”

    “小心手。”莫沾衣抓住书墨的手含在嘴里,含糊不清的抱怨“也不知道小心点,碎片哪是能用手捡的”

    书墨一向怕疼,此刻却不叫疼,反倒陷入沉思中。过了会,他问莫沾衣“我曾经扎过手,你帮我含过么”

    “没有。”

    “可是,我为什么觉得有过。”书墨拍拍脑袋。头突然就疼起来了。

    莫沾衣还沉浸在去金陵的主意中,他黑眸一转,就想到怎么哄骗书墨陪他去了。“你要是陪我去金陵,我就帮你把这些碎片处理干净,不让轻舟知道是你打碎的。而且,偷过来那三万两,我分你一万两。”

    “偷三万两”书墨愣住。

    “对啊,我听老太太是对轻舟这么说的,说他三叔从钱庄拿走了三万两。”

    书墨摇头“不能偷,而且,即便拿回来了,那也是公子的银子。”

    “他的就是我的,我分给你。”莫沾衣不但动之以理还晓之以情“你看书砚多辛苦挣银子,你就不想帮帮他,让他别再给人当下人了。”

    “什么时候去”书砚是书墨的致命弱点。

    “等轻舟和书砚出门,咱俩就出发。”

    于是等贺轻舟兴致勃勃带着桃花山师徒回到道观,推门叫莫沾衣起床。他要给莫沾衣惊喜,还他个毫发无伤的师父、师兄们。

    结果,他只看到了空着的床。

    书砚也只看到了空着的床。

    两人着急愤怒的时候,大殿上却是另有一番热闹。

    “师兄”

    “师弟啊。”

    “你确定这是金陵的方向”书墨跟着莫沾衣出门,对于找方向来说,已经是惊弓之鸟,走两步便要问上一问。

    “肯定是。”莫沾衣揉揉腿“真想抢匹马。你说我要是偷马的话,官兵就不会像上次那么凶了吧。”

    书墨瘫坐在地上“我不行了。好渴,有水没有”

    “没有。”莫沾衣坐到他旁边“出来匆忙,哪顾得上带水。好饿,我们躺下睡会吧,说不定一睁眼,就能到了呢。”

    “做梦。”书墨躺下“不过,睡醒了估计就忘了渴了。”

    疲累不堪的两人就躺在林中睡了过去。过了三个多时辰,等他们再睁开眼,没有到达金陵,却成功忘记了口渴,因为他们很害怕。被无数官兵层层包围,莫沾衣吓得大喊“我没有再偷马了,真的没有。”

    官兵分开条小道,走出来个络腮胡的将军。

    书墨咽口水壮胆“他、他、他真的没偷马,我、我可以作证。”

    官兵皆忍着笑。

    将军的副将道“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哪家的两个小公子。人也傻傻的,不是咱们要追的人。”

    “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不管怎么说,他们在贼人逃脱的方向,就有嫌疑。”将军道“带走。”有位大人物到了金陵,正是他表现的时候,他却让劫匪们从他手里逃脱,若不抓人顶罪,恐怕他的脑袋就该落地了。

    、73入牢

    鉴于上次的教训,贺轻舟早留了后招。他把莫沾衣所有的衣服都熏了信蜂喜欢的味道,等莫沾衣一消失,他顺着信蜂便能找到人。

    “他们这是要回杭州城”书砚蹙额。好好的怎么就想回杭州城了呢

    贺轻舟抿嘴,摇头“我猜他俩是要去金陵,却选择了与金陵相反的方向,这不是沾衣一向的毛病么”

    书砚不由在心里唾弃,书墨跟着他出去,真是好危险。

    “公子,你瞧。”书砚语气变得焦急。

    贺轻舟抬头看去,浩浩荡荡一队官兵,向他们这边走来。“给他们让路。”他觉得奇怪,算算迷药清醒的时间,官兵应该往杭州城的方向追捕桃花山的逃犯才是,为何逃犯未捕到,他们反倒不追了

    两人勒马,退到路边。官兵有五百人左右,中间押送着一辆囚车。囚车里装着两个人,都倚着木栏打瞌睡。

    “公子。”书砚的手悄悄握紧。

    贺轻舟下马,快步上前拦住官兵,冲为首之人,恭敬问道“这位将军,请问囚车上的两个人因何被捕”难道官兵认出了莫沾衣不应该啊,只要那个假的韩氏儿子没有逃走,官兵怎么会无缘无故抓人

    程将军打量来人,周身气度并不是小家出身,他抱拳还了半礼“这二人有可能是劫匪,本官奉命捉人。”

    “劫匪这如何可能,他二人乃是草民二人的男妻。”贺轻舟心思多活,官兵一句话,他就已然猜到事情始末。这两人倒霉,被官兵抓去充数罢了。

    他特意说出是男妻,人们一般是将男妻当做女人看待的,尽管男妻的地位要比女人作正妻低上不少。官兵们不好对男妻动手动脚,且如果是男妻的话,基本没什么危险性,故而能减轻莫沾衣他俩的嫌疑。

    “男妻”程将军脸色稍冷。他抓两个男妻交差,到底不如抓两个正经的男人比较好看。

    “是,草民与朋友带他们回娘家,半路他们贪玩,走散了。”

    程将军寻思,他也不好直接放人,他的属下可都在呢,倒不如带回金陵,由文官们审,他只要交人便可,到时是不是劫匪,就要看文官们怎么判了。

    “他们必须带回金陵受审,若不是,自然会无罪释放。”

    贺轻舟缓口气,到了金陵,无非还是拿钱打点的事。他们官兵抓人无凭无据,再大的罪,他行贿赂也有官敢收。

    “请将军允许草民与草民的朋友随行。草民的夫人身体柔弱,时常害病,草民要随时照顾他。”

    “可以。”程将军淡淡道。

    贺轻舟才不管他口气如何,只要能护着莫沾衣,外人态度如何,与他何干他和书砚二人一左一右,将囚车夹在中间。他人看起来,倒不是官兵在押送囚车,而是他们在押送。

    出了林子,刚过了正午日头,毒日出现在众人头顶的那一刻,汗珠便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囚车里昏昏欲睡的两人,在睡梦中亦是热的难受,莫沾衣还在痴痴的说梦话“轻舟,热,我热。”

    贺轻舟叹口气,脱下外袍,展开,遮挡在囚车上面。他里面仅是件纯白的里衣,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都讲究,再热的天也必须在外袍内加件里衣,更何况是在外人面前单穿件里衣,太不成体统了些。

    “公子,稍等。”书砚远远望见有炊烟袅袅,调转马头疾驰而去。贺轻舟却是半步都不想远离莫沾衣,可惜人家睡着了不领情。

    “他二人没事,我们随身带的迷烟让他俩闻了闻,睡过去了而已,不出两个时辰绝对能醒过来。”薛副将减缓马速,同贺轻舟交谈。

    这哪里是随身携带的迷烟,分明是捡了人家剩下的。贺轻舟也不拆穿他,反倒有心同这个副将谈话,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书砚很快回来,从农家买的破烂大毡子,厚实的很,贺轻舟与他搭把手,两人将大毡子盖到囚车上。贺轻舟穿好外袍,又从书砚手里拿过草席,给莫沾衣垫在身下,防止他被木栅栏硌的难受。

    “他们真好命,我头一次见人把囚车坐的如此舒坦,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汗流浃背,在大日头底下暴晒。”薛副官感叹。

    贺轻舟笑道“没法子,他们从小便娇生惯养,半点苦也是吃不了的。”

    一行人又走了会,前头见着两颗大树,底下分外凉爽。程将军下令休息,等日头过来再走。不然恐怕到不了金陵,许多官兵便要倒在这毒日头下。

    只有两颗大树,官兵们一拥而上,丢下囚车率先抢占了树荫。书砚低声道“他们明显已经认定夫人和书墨不会是劫匪,却还是不肯放人,真是卑鄙。”若是囚车里的人又劫匪的嫌疑,他们哪敢让劫匪的同伴随行,又哪会放开囚车,自个跑去乘凉。

    “官兵哪有讲道理的。等有一天你成了大将军,比那个将军的官位高,他们就肯跟你讲道理了。”

    大将军么书砚苦笑,他这一辈子哪里还敢奢望什么大将军,连去当个小兵都不可能。在奴籍中人,进了官兵营,也只能是军奴。他能守着书墨过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官兵不讲理,贺轻舟就讲理了他直接拉着囚车挤到了程将军的旁边。程将军不出声制止,被挤走的官兵也不敢开口斥责,只好同其他的官兵使劲挤。

    囚车停下来,贺轻舟便能喂莫沾衣喝些水。少量的迷药遇水可解。莫沾衣醒过来,看见贺轻舟逼近的俊脸,心中欢喜,便要伸胳膊去抱,结果隔着木栏抱不到人,好生委屈。

    “不是说我偷马的事已经解决了么,为什么他们还抓我”莫沾衣仗着贺轻舟在身旁,胆子大了不少,狠狠瞟了程将军一眼。

    书墨也告状“我又没偸马,为何抓我”说完抹抹泪,隔着木栏蹭到书砚身上去。

    程将军抬头望天,这还是那两个被吓得嗷嗷大叫,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人么

    “我就是没用,只会给你添麻烦。”莫沾衣开始自责。

    贺轻舟刚想劝慰,说“你这两日怎么老想些这个,只是这几天捣乱的次数多了些,平时还好”,话未出口,他抬头却看见莫沾衣黑曜石般的眸子滴溜溜的转。

    “知道自己没用,还不安生”

    莫沾衣以为,他装可怜,贺轻舟会像前两次那般温柔的哄他。如意算盘落空,莫沾衣嘴角一翘“走着瞧,我定会做出件大事,让你刮目相看。”他要给贺轻舟抢许多许多的银子回来,再整治整治那个欺负过贺轻舟的三叔。

    “好,我等着瞧。”贺轻舟看他气鼓鼓的脸颊,手顿时痒痒,捏住了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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