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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于兄 第4节

作者:零望空 字数:22832 更新:2021-12-31 06:24:29

    “很好说到底,你的重点不是我的擅做主张,而是担心以此会拖累了你的青梅竹马,宋玉”

    黎辰主明他的意思,“就算是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也不该脱他下水。”

    假如他们不幸遇上黑衣男人,他与欢喜还有机会逃生,宋玉与他的小厮都是没有武功的人,届时不要说逃跑,他与欢喜势必也要分神去救人,最后,谁也逃脱不了。

    欢喜冷哼了声,“说什么青梅竹马,别当我是傻子什么都瞧不出,你分明就暗恋着他,因为感情无果,只能默默的守护着他。”

    比武那会,黎文见到宋玉后流露出的异样表情,铁铮铮的表现出了他们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如果只是青梅竹马这么简单,黎辰就不会有逃避的神情出现。再者,宋玉的倾城之貌,正常的男人都不禁心动几分,没道理黎文能爱上的,黎辰不会。

    看着对面充满活力,润眼圆睁,红唇微咬十分不信任的少女,黎辰忽觉心情好了许多。自山上小屋开始,他们好像隔了很长的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多话了。

    他故意走过欢喜的身边,不想解释他与宋玉之间的事,仅留下一句轻飘飘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你的话,真够酸的。”

    酸欢喜迟钝了下,这是什么回答。等他反应过来时脸上轰然羞红一片。他默默的做了一番心理战,追上黎辰,死要面子的辩解“少自以为是,我顾欢喜才不会为你争风吃醋。”

    黎辰故作惊讶收住脚步,凑近欢喜,眼中却是惹人牙痒痒的得意“原来是我弄错了对象,还以为你是为了宋玉吃醋呢,竟然是为了我,实在难为你了。”

    “我我”欢喜当真哑口无言,被黎辰扳了一道。余光乱瞄,街道某处晃出一抹人影,他激动道,“啊,李叔”

    “无话可说也不用搬个李叔出来吧。”黎辰好整以暇站在欢喜面前,暗想欢喜莫不是气糊涂了。

    欢喜斜眼狠狠瞪了一眼说着风凉话的黎辰,理直气壮的指了指街边的青色身影,“你不是说,李叔的女儿快要临盆了吗,怎么几天的功夫就回来了。”

    不久前,拥有百晓生称号的吴知晓告之李叔,若要知道楚沐年的下落,就必须找到二十几年前楚沐年缉拿的采花盗。那会,黎辰由于祭母的事情需要拖延时间,暂时先安排李叔往蟠龙小镇先行一步,寻找郑佛安打听采花盗的事。

    经欢喜指点,果然在街边卖画扇的小摊旁看到了李叔,黎辰多了丝激动。李叔的回来,说明采花盗一事也就有了着落,很快,他便能与他的父亲见面了。

    黎辰与欢喜走上去准备招呼李叔时,李叔手中正拿着一把难得的墨蓝折扇,欣赏着扇面上的花鸟图,耳边听着卖扇老板的各种推荐。

    “李叔也喜欢纸扇吗。”走过来的欢喜好奇的拿起小摊上其他扇子,脑中莫名蹿出拿着折扇装模作样的老爹身影,心里多了一点的思念,不知道此时他居在何处。

    李叔侧目瞧了会与他说话的少女,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客气问道“姑娘是”

    欢喜放下手中的扇子,露出一口白牙,“我是顾欢喜。”然后又指着后面一个存在感非常渺小的老爷爷,介绍道,“这位是收养我的爷爷,黎辰。”

    李叔搞糊涂了,默想了三秒问“你们为何打扮成这样”

    “这里人多口杂,回去的路上再说吧。”黎辰冷静道。

    李叔掏出银子买下手中的折扇,就与黎辰他们回李家了。

    再接近李家门口时,黎辰便将他与欢喜山上遇险的事和盘托出。

    李叔反常道“这事我也猜到了。”

    欢喜一听,激动的问,“李叔,你一定知道黑衣男人是谁,对吗他为什么要抓我,还有”他小小的瞄了眼黎辰,“他对黎大哥充满了仇恨,又是为什么。”

    “这件事”李叔迟疑了下,“还是让你们让辰儿的师公回答吧。”

    “我师公”

    “黎大哥的师公”

    哪里又冒出一个师公了。

    欢喜与黎辰异口同声,真心怕极了那个老爱冒充师公的黑衣男人。

    黎辰属静,欢喜属动,他们的命运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和谐的时候,当然,只是在今天之外,当他们见到李叔口中的辰儿师公时,两人只觉五雷轰顶,被劈得不分东南西北,口中只有一句问话“为什么会是你”

    坐在屋内悠闲抿着香茶的蓝衣男子,挑眉不悦的瞪了眼门外两个很没礼貌的小辈,起身想寻找什么,发现随身的纸扇昨天就丢失了。这时,旁边的李叔讨好的拿出刚买的扇子递送到男子手里,男子桃花的眼眸露出些许的赞赏,感激的朝李叔缓了下头。

    男子走到欢喜前,拿着扇子不轻不重的敲着他的头,教训道“几天不见,规矩都没了,什么叫做会是你。”

    欢喜可伶的摸着头,任谁面对今天的见面,都会像他们那样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吧。

    “老爹,那个不男不女的冒充我们的师公就算了,为什么你也要冒充黎大哥的师公。”

    自称为黎辰师公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千里。

    他回身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不似玩笑,认真的看着欢喜旁边,同样无法相信的黎辰“黎辰,你爹确实是我的徒弟,这件事,江湖上甚少有人知道,李兄他也只是听沐年说过一次。”

    “说过一次也就是说李叔也没有见过我的师公,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我爹所说的师父。”黎辰依旧无法相信。

    “不,辰儿。”李叔站出来道,“我虽没亲眼见过你爹师父本人,但是当年我初认识你爹的时候,他给我看过顾兄的画像,也指明了顾兄就是他的师父。只可惜,这幅画像在你爹与你娘成亲的那天,被他撕毁了。因为考虑到顾兄的年纪以及我确实不知顾兄的下落,唯一可以留下线索的画像也没了,所以,一直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事。”

    画像撕毁成亲此刻要比黎辰冷静许多的欢喜,灵敏的感受到了一股玄妙的羁绊。

    、24

    很多年前,在楚沐年还是一个流浪的孤儿时,整天过着乞讨的生活。有一次,他抢到一只发霉的包子,还未进口,就被同龄小乞丐围群抢夺,揍得满身是伤。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忽然有了想学武的念头,只要有一生的本领,就不怕没有吃的。

    几天后,他等到了时机,据说这附近有个天山派,每年都会下山招收5名孩子上山苦练武学。他早早的守在了天山派门口,门外扫院的是个势利的小胖,一见乞丐毫不容情的将他赶了下去。

    一日去一日,直到有一天,出门打扫的不再是赶他下去的小胖,而是一名十几岁的俊俏少年。

    少年是在练武时偷懒,被师傅发现罚扫一天的前院。

    他怏怏不乐的拿着扫把在地上磨蹭了会,看到了上山依然诚信不改,跪在地上狼狈的楚沐年。

    当时的少年或许是热情,也或许是心软,他说“天山派的徒弟都招收满了,你跪着也没用,你要是想学武,我可以教你。你别看我年纪小,已经入门十年了,教你一个毫无基础的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对了,我叫顾千里,你呢”

    如此,楚沐年便成为了顾千里的徒弟。

    顾千里在天山派的武艺不算上数,自从偷偷收留了楚沐年后,内心多了一份责任,既然为师,自身的武学不能废。以往吊儿郎当的他,也就开始认真学武,勤加修为。

    过了几年,顾千里的武功内力也开始突飞猛进,曾经不看好他的师叔们个个猜疑,到底何故让一个处处偷懒的人脱胎换骨,整了个武痴。最终少年难逃真相大白的一天,他的师傅发现了他在外私自收徒,泄露天山武学。虽然爱才,可门派规矩不可破,只能痛心将顾千里赶出了天山派。

    日后,他与楚沐年两人相依为命,在江湖上救济劳苦,如此生活却也逍遥,只不过碍于两人的年纪相仿,顾千里也未让楚沐年唤过他一声师傅。

    屋内,欢喜与黎辰听着顾千里讲述着他与楚沐年的师徒之缘,说到此时,便顿了下来。

    欢喜问“后来呢”

    这也是黎辰想知道的,后来,他的父亲是怎么消失的。

    “后来”桃花的眼眸中缓缓波动,似水般的温柔,似残花的伤痕,顾千里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分离的那一晚。

    “当年,你执意收下同岁的我为徒,何曾想过世人的讥笑,想过俗世的束缚。即使你被亲如父母的师傅赶下山,也不曾有过任何的怨言,为何到了今日,你却不能接受我的感情。”如墨无星的夜晚,破庙中,一名清秀的男子抱住另一名蓝衣男子,哀伤的脸上多了些许的不忿,“我们朝夕相处这么久,我不会看错的,你分明也是喜欢我的,为何不敢承认。”

    篮衣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笑得很是无奈,他轻轻的推开身上的男子,好言劝慰“沐年,也许真的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让我们产生了一些错觉,以为分离就是痛,痛就是爱。其实,我们只是习惯了互相依赖。相信我,等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你在江湖上结交了其他的朋友,你便会清醒的发现,我们之间除了师徒,什么都没有。”

    顾千里很明白,这一晚势必要让楚沐年离开自己。

    沐年说,自己不在于世俗,他无法反驳,因为世俗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没用的枷锁。他爱着沐年,他可以承受一切别人讥讽的眼光,沐年不一样,如今的他不在是一个流浪的乞丐,而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楚大侠,他有着自己的光明前程,岂能为了感情的事,把一生的希望都给毁了。

    就这一晚,他绝情的把自己心爱的人从身边赶走了。

    “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欢喜歪着头,不明白老爹犯什么楞,就是不说话。

    顾千里回到现实,他才淡淡的回应着欢喜“后来,沐年在江湖上为名除害,一举成名。作为师傅的我很是欣慰,决定放手让他独自面对江湖,学会更多的历练,自此,我们就分开了,我回到了山林隐居,沐年在江湖上闯荡。一个月后,江湖传言,沐年与黎盟主之女黎暖暖,私定终身,最后,入赘黎家。”

    “老爹,你们一别之后,就没再见过面吗”

    顾千里摇了摇头,“再见沐年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年。”

    “三年”一旁听着的黎辰盘算了下时间,十分吻合,微微激动了下问道“是不是我爹缉拿采花盗的时候。”

    “正是。”顾千里毫不隐瞒的回复,“沐年受黎迎峰之命,缉拿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采花盗,岂知,那名采花盗非但狡猾,武功也是奇高,沐年与他交手,也是两半俱伤。那一战后,受了重伤的沐年无脸回黎家,跑进了山林找到了我”

    搁了三年再次相见,一个妻儿有家,一个孤一独居,没有时间流逝的生疏,仅有满满的心酸。

    “你要做无欲无求的师傅,我成全了你。那你为何不能成全我,让我在成亲的那天看到你,看你对我彻底的死心。”看着为他小心翼翼包扎胸口剑伤的蓝衣男子,坐靠在榻上的楚沐年,分不清是该愤怒还是痛心。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是吗三年了,我以为我真的可以做到你说的那样接受别人,醒悟自己错误的感情,最后,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顾千里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你已经学会去接受了别人,你有妻子,也有孩子。”他是男人也有嫉妒,可这种阴暗的感情,他无法亲口诉说,只能掩藏在心里。

    楚沐年垂下头,“有妻不如无妻,孩子那两个孩子”想了下,似乎很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只在乎一件事,“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包扎完后,顾千里提手抚上楚沐年的头,轻轻的揉了下,“你是我徒弟,也是世上我最亲的人,不想你我还能想谁。”

    “我在你的心里,只有徒弟的影子吗。”一行清泪划了下来,楚沐年撇开头,不想让狠心的男人瞧见自己的脆弱。

    顾千里伸手犹豫了下,就算三年的感情不变,物事已非,他还能让沐年舍弃妻儿,留下来陪在他的身边吗。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去破坏别人的幸福。无奈收回自己想要拥住榻上身影的手,冷下面,走出了房间。

    、25

    “沐年在山林的小屋找到我后,调理了几天伤势,便想离开寻找同样受伤的采花盗,身为师傅,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冒险,便与他一起下山。我们在附近的村中收买了一名少女,以此引出易容后的采花盗。此战非常轻松,轻松到让人怀疑的地步,当我们缉拿住采花盗时才发现,被我们抓住的采花盗是假的。这一步我们始料未及,只能放了假的采花盗。哪知,第二天,江湖上开始谣言,鼎鼎大名的楚大侠与采花盗狼狈为奸。”

    “可恶的采花盗,一定是他故意找人冒充,再设计你们放了假的采花盗,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诬陷你们。”欢喜愤慨的恨不得那年他就能出生,好整死那个狡猾的采花盗,不过,欢喜打了个激灵,以时间来推算,他当年也出生了吧。

    “采花盗与我爹第一战就两半俱伤,身负重伤的他,定不会再接受第二战,况且,我爹身边还有你,硬碰硬的结果可想而知,只能使用奸计好让我爹身败名裂,与江湖人为敌,而他也可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疗伤。”黎辰道。

    “差不多如此吧。”顾千里继续,“那时候,这则消息很快传到黎迎峰耳边,为了维持黎家的清白,他派了几名高手捉拿沐年,并于江湖人承诺,一定给大家一个心服口服的真相。沐年的脾气我很了解,他断不可能就这样被黎迎峰抓回去,扬言一定要带着采花盗的首级以示自己的清白。那几天,我们彻夜未眠,一边逃避着黎迎峰的追捕,一边寻找谣言的祸源,终于,我们找到了那名散步谣言的人,也就是采花盗。”

    欢喜不抱希望的说,“你们又失败了是吗。”当年,老爹他们要是能够顺利杀了采花盗,时至今日,也不会有人继续谣传楚沐年与采花盗勾结,并且,与采花盗一起消失。

    顾千里抿了一口清茶,岁月无痕的清俊脸上,浮起复杂“不算失败,也不算成功。我们在与采花盗交手之际,黎迎峰的人也追赶了过来,他们全是被黎迎峰训练的一群没有任何思想的暗影,无法取信我们,一味的想抓住沐年回去交差。以此,我们既要分心去对付暗影,又要打到采花盗,最后”

    “最后怎么样了”黎辰紧张的问。

    “最后,沐年将采花盗交予了我,他独身引开了暗影。我与采花盗交手一阵后,心系着沐年的安慰,无法集中注意,还是被采花盗逃走了。”

    “真可惜。”欢喜惋惜道。

    顾千里摇了摇头,“采花盗逃走之前,我已经将他重残,料想他以后也不会再出来危害无辜的少女。”

    重残欢喜考虑了会,即便明白为何从那以后,采花盗没有出现在江湖中。一个男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都没有了,还怎么敢出来立足,又不是太监。

    “那我爹怎么样了。”黎辰问。

    这时候的顾千里也出现了困惑,“采花盗逃走之后,我四处寻找沐年,却不见踪影,我想,可能是被暗影抓回去了,于是我又赶回了望月城,却听沐年安然回到黎府甚至性情大变写下休书,就连自己与采花盗勾结的事也没有辩白,离开了黎府,而黎暖暖遭受刺激一夕癫疯此后,沐年音讯全无。”

    “如此说来,我爹的消失还是一个迷吗。”

    坐在旁边的欢喜看着失望的黎辰,心里也不好受,以为可以从老爹这打探到楚沐年的下落,最后也只是白忙一场。想去安慰也无从安慰起,他换个了问题“老爹,那个对我不利的不男不女,莫非就是采花盗”

    欢喜的问题成功的引起了黎辰的注意,他带着求解的目光转向顾千里。顾千里却把问题转给了一边的李叔,此次由李叔回答。

    “在我未遇见顾兄前,还在蟠龙小镇寻找一名叫做郑佛安的人,小镇上的人说,郑佛安好几天前就离开了,我又打听了下其他,发现一些很蹊跷的事,郑佛安十几年前搬迁蟠龙小镇,看似老实,镇民曾多次给他做媒,皆被拒绝,迄今还是孤身一人。也有镇民怀疑他是否是从哪个宫逃出来的公公,他的说话声,实在特别。我一想就赶紧回望月城想将此事告诉辰儿,哪知道,回到家中却看到了顾兄。”

    “郑佛安就是采花盗吗。”综合分析,不难猜出黑衣男人的身份了,“他要杀我,因为我是楚沐年的儿子,他要抓欢喜,因为他是”黎辰有些变扭的望着突然间成为他师公的顾千里,“他所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报复二十年前的事。”

    “对。”欢喜应和,“上次在比武大会上声称黎大哥的弟弟也在他手里,希望八月十五与楚伯伯见上一面,其实是因为他找不到楚伯伯的踪迹,才想以此引诱他出现。”

    李叔斟酌了下,便想纠正他们,“欢喜,其实你就是”

    “好了。”顾千里打断李叔,接回话,“该知道的你们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先去把这一身爷孙摸样换一下吧,看得不伦不类的。”

    欢喜与黎辰彼此望了眼乔装的摸样,默契的找房间去换衣服了。

    李叔见他们离开,才问起刚才被顾千里打断的事。

    “顾兄不想揭开欢喜的身世吗”欢喜的事也是他见到顾千里后,才知道的。

    那年楚沐年消失的事极其异常,顾千里无法相信楚沐年会与他不告而别,猜想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某晚,他潜进黎家想寻个蛛丝马迹,却什么也没发现。偷偷的查看了几处地方后,神使鬼差的,他转进了一间无人的房间。里面有两张小床,分别躺着两个小孩。稍大的已足一岁,小得刚过满月,他知道,这是沐年的两个儿子。忍不住弯身抱起其中一个睡得很香的孩子,脑中流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沐年只是为了躲避什么而消失的话,他将黎家的血脉抱走,沐年一定会主动找上他。

    于是,他在小黎辰的旁边留下一张纸条若想取回你的儿子,老地方找我,千。

    如此,他抱走了沐年的小儿子,离开黎府后回到了隐居的山林,一等就等了二十多年。

    “我从黎府抱走小欢喜的时候,太大意了,被我打伤的采花盗一直没有离开,他一路跟踪我,将欢喜的身世查了个清楚,我想,他隐忍了二十几年没有揭开欢喜的事,也便是为了通过我,引出沐年。只是,我已经将欢喜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多了不舍。采花盗也许看穿了我这一点,才想抓住欢喜,自己实行引出沐年的计划。”

    “如今,他们两兄弟也相识了一场,欢喜身边有辰儿这样的哥哥保护,也算是命运的牵连。顾兄,你还在担心什么。”

    顾千里笑了下,“儿子大了,羽翼丰满迟早要飞离的,我只是不想看到无忧无虑的他,跟他的哥哥一样,沉浸在母亲遇害的仇恨,父亲消失的打击中,还要面对黎家的虚伪。”

    房间中,顾千里与李叔详谈着欢喜的身世,却不知道,房门外,没有离开的黎辰已将他们的话,尽数听入。

    、26

    黎辰走回自己的房间仿佛走过了比他一生还要漫长的路程,他无力的坐在榻上,前一刻他若不是有心发现顾千里打断李叔的行为十分突兀,他便不会假装离开发现了欢喜的身世。

    “弟弟”没有获悉亲人活在世上的欣喜,冷俊的脸上弥漫着一层悲戚,“为什么是欢喜。”

    自己的弟弟一直在他的身边,他非但没有发觉,还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小命,是悲还是嘲讽,更甚者,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回到兄弟吗。

    小屋中的那一晚跃然浮现,欢喜熬夜煮药,割腕献血,他的不信任与猜疑,将两人的关系推到了恶化的边缘。当他亲耳聆听着欢喜解释着自己恶劣的行为时,他才分辨清楚,那些解释不过是欢喜的自暴自弃。

    意识到自己真的误解了他,头脑反而更加纷乱。

    欢喜说“我可以舍去自己的命,舍去所有,只有你,我不想失去黎辰,我喜欢你。”

    欢喜的解释是假,他的感情也便是真。一时无法承受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忧心焦虑着他与欢喜的关系,又愤恨着自己的优柔寡断,索性狡猾的保持沉默,回到房间逃避着一切。

    随后的一天,虽然也由着欢喜对他不温不怒,他还是有些不适应,反而更想着过去那个随心所欲,活泼开朗的顾欢喜。

    或许,他对欢喜并非无情,毕竟像欢喜这样可爱的人,也无法不让人喜欢。可叹的是命运,如果欢喜是实实在在的一名少女,什么顾虑都迎刃而解,只需要娶他为妻,尽丈夫的责任,给他一生幸福即可。然而,这是不现实的,就如他自欺欺人的让欢喜换上女装,想象着面前的人不是少年

    想象终究是想象,无论如何伪装也改变不了欢喜的性别,摆脱不了少年时的那一段愚昧。

    黎辰,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我是男的,你竟想对我做出这种事,你是变态吗。

    少年时,那个梨花带雨,绝美一般的人,指着他口口声声的骂着他是变态,即使问心无愧为何做下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可是,少年的指责一字不漏的刻在了他的心灵上,造成了无法挽救的阴影。

    变态吗,难道他女人不爱,真要找个男人吗,不,坚决不可以,就算他对欢喜有情,也不行。

    找到了接下去所要做的事,黎辰换下一身的爷爷装,就去找欢喜了。

    既然无法接受欢喜的感情,那就残酷的摧毁不该有的感情,让他知道,他们只是兄弟,不可乱n,不可多情。

    这时候的欢喜已经换回男装,在客厅中与顾千里聊着他们乔装后在路上发生的事,很幸运,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顾千里笑着不回话,旁听的李叔道明真相,原来在他们赶回望月城的路上,顾千里跟李叔也从望月城出来,途中看到了黑衣男人,双方就打了起来,最后顾千里的扇子弄丢了,而黑衣男人受了点伤无法继续找欢喜,以至于他们才能顺利到了这里。

    “老爹,你们太不够意思了,既然都在回小屋的路上了,为什么不与我们汇合。”

    “采花盗受伤之后逃回望月城,我们一路追赶,最后,人没抓住,反回来了,正好你们也过来了。”顾千里道。

    欢喜觉得有些地方还是很含糊,他问“老爹,你在望月城有什么私事不能回来,却要黎大哥回小屋保护我。”

    顾千里的私事其实就是调查黑衣老人的身份。

    最初顾千里是为了找寻出门不归的欢喜来到望月辰,风尘赴赴的他就暂时居住在一家名为龙凤的客栈内,说是巧了,他住下的同一天,店内又多了一名黑衣男人,显然男人是没有注意到他,只是被掌柜安排在他的隔壁,顾千里想,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直到七月十五那天,他看到男人出来时,俨然换成了老人的模样,便觉事情蹊跷。其后又听人说,有个自称为楚沐年的师傅,相约八月十五之日,与他小儿一起相见。

    当时的他还没将男人与自称楚沐年师傅的人联想在一起,只知道欢喜可能有难,后来又突然收到欢喜回去的信,想也不想就去找黎辰,把欢喜的安危交给了他。而他留在望月城继续调查男人的事。不想自己的行踪被男人发现,也不便继续留在客栈内,脑中想到的是李叔的家,黎辰离开了,那里正好空着。

    住了一天,更没想到的是屋主李叔回来了,他们打了个照面,李叔因为画像率先认出了顾千里,之后,顾千里又从李叔那知道了郑佛安的事,理清了黑衣男人的身份竟是二十几年前,善于易容的采花盗。那个想对欢喜不利的人,不难猜测了。他们不再耽搁,速速前往山上小屋,后面就有了途中相遇出手的事。

    欢喜满意的听完来龙去脉后,发觉黎辰也出来了,他客气的朝顾千里施礼,便将欢喜单独约了出去。

    站在屋门外的欢喜有些心神不宁,他望着对面一脸严肃的黎辰,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欢喜。”黎辰抬臂轻轻的搭上欢喜的肩膀,不想直接刺激到他,婉转道“我们相处了这些天,大致你也看出了黎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小我就很孤僻,什么事都藏着不愿与人分忧,身边的每个人都与我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那年还在黎家的时候,我想要融进黎家,想要外公重视我,想要从表哥身上感受兄弟的情谊,哪怕是一点也好,为了这些,我天真的放弃了其他。当时,我身边还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可我却将他伤的体无完肤变成最痛恨我的人。”

    黎辰,你个变态,我恨你,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少年时的荒唐,在亲情与友情中,他决然选择了亲情,伤害了不想伤害的人,最后成全了不该成全的人。

    “自从被赶出黎家后,除了四处漂泊,身边只剩下李叔不离不弃的照顾着我。朋友,兄弟,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了过去,若不是你的纠缠,你刻意的亲近,欢喜,黎大哥现在还是独善其身。”

    欢喜眨了眨卷卷的小睫毛,嘟哝着小嘴“你这是在怪我吗。”他这样的朋友,别人求都求不到呢。

    “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就不会产生失去的痛苦。”不管是欢喜还是他,命运让他们产生了感情,拥有了新的希望,而这个希望的背后却要面对彼此的身份,还有年少时的阴影。这样的痛苦,他宁愿他们不曾相识过。

    、27

    失去的痛苦

    欢喜自然而然想到一件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事情,“黎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很开心你能将我当成你的朋友,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也不是你的错,也许是我的命太短,我会按照约定,把我的命偿还给你。”

    “偿命”欢喜真的明白他的意思

    “老爹交代的事你都做完了,现在也该是取我命的时候了。”欢喜英勇的扬起脖子,只有胆颤的语气泄露了生离死别的伤心,“黎大哥,在你杀我之前,能否先让我跟老爹道个别,然后我再悄悄离开,老爹要是追查起来,也不会查到是你下的手。”

    “”黎辰惊异的垂眸望着只达胸口的少年,乌黑圆润的大眼中颤动着两颗晶莹的小水珠,宣告着他对人世的依恋,又无可奈何的离去。小脸上的表情,又是那么的坚定,即使面临死讯的危刻,还在为他掩饰善后的罪行。

    搭在肩膀上的大手将少年的身体压在了胸口,这么惹人怜爱的人,为何之前没有发现呢。“欢喜,黎大哥问你。”

    “嗯。”欢喜轻轻的扯起黎辰胸口的衣角,擦干眼眶中的眼泪,才慢慢的回抱住黎辰,静静的闻着男子成熟的气息,感受着与他一样的心跳。

    欢喜傻傻的想,一定是黎大哥要杀他,才会对他这么温柔,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就算黎大哥想杀他一百次,他都甘愿。

    “你说,采花盗为什么要抓你”

    诶,话题怎么转到其他方面了,欢喜抬头看着认真询问的黎辰,“这事你不是说过了吗,因为我是顾千里的儿子啊。”

    黎辰微微激动起来,“实情不是这样的。欢喜,你是我。”

    我只是不想看到无忧无虑的他,跟他的哥哥一样,沉浸在母亲遇害的仇恨,父亲消失的打击中,还要面对黎家的虚伪。

    黎辰张了张嘴,耳边闪雷般惊显顾千里的话。

    是啊,顾前辈为什么将真相隐瞒,因为他为欢喜考虑了许多,自己呢只想着为了闹心的感情冲动的揭开此事,最后自己是解脱了,欢喜却要承受比他更大的痛苦,不但逼迫他放弃自己,还要面对养育了几十年的人,到头只是假的身份。亲生的母亲却又在他的捉弄下让凶手有机可趁,香消玉殒。真正的父亲仍然处在消失之谜中。原就活在一个有家的孩子,怎么能够突然承受无家的打击中。

    上天送了一份最珍贵的礼物给他,让他见到了还活在世上的弟弟已是奢望,他又怎么能狠心的去摧毁这份礼物。

    顾前辈帮他取名为欢喜,不也是希望他活的快快乐乐吗,既然旁人能做到的,做哥哥的为何做不到。身上的仇恨已经肩负了十年,还在乎再多一人的份量吗。

    那么,家族的重担,感情的违伦,全部由哥哥承担就够了,

    欢喜歪着头,黎大哥怎么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了,这不是吊人胃口吗,“我是你什么”这话还真够暧昧的。

    他要做的不是去伤害他,而是去保护他。想清了自己与欢喜的关系,黎辰爱怜的伸出手,摩挲着胸口上不知情的小脸,“欢喜,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咦难道就因为我是黎大哥很重要的人,采花盗才要抓我吗。”欢喜没头没脑的接话,后一想,抓住了什么重点,他开心在黎辰身上蹭来蹭去,“黎大哥,你是在跟我告白吗,怎么不直接说,还跟我绕了这么多圈子。”

    “额”黎辰无语望天,弟弟是他很重要的人没有错吧,他才不是告白呢。

    李叔的屋舍总分一客堂,一主室,两客房。顾千里与欢喜他们相聚后,皆住了下来,由于房间有限,欢喜与顾千里住在了稍大的主室。几天后,内伤未愈的黎辰算是痊愈了,欢喜也便兴冲冲的在房内收拾衣服,这一切看在顾千里的眼里,很不是滋味。

    “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跟黎辰住在一起吗,老爹老了遭你嫌弃了是吧。”顾千里立在主室的房间门口,想着这几天欢喜孜孜不倦照顾黎辰的小心样,仿佛看到了一名贤惠的妻子照顾自己的丈夫。

    其实,黎辰的内伤回来时已经好了大半,不过是欢喜夸大其词,强迫黎辰留下养伤,寻找采花盗的事就落在了顾千里与李叔的身上。

    收拾好包袱的欢喜从顾千里身边挤出门外,心情大好“老爹,我要跟你儿媳增加感情去呢,你就体谅一下儿子吧。”

    “啥,儿媳。”顾千里伸手拉住跑路的人,嘴角邪气扬起,这娃越大越没分寸了,敢跟他找个男的回来,简直跟他爹一个样。“老实交代,你刚才的话是真的吗。”

    被拉住的欢喜浑身浸泡在幸福样的海洋里,没有注意顾千里危险的表情,白嫩的脸颊抹上一层绯红,“黎大哥都跟我告白了,还能错吗。”

    顾千里放开欢喜,一阵大风刮过,身影消失,房门口只留下搔头挠耳的欢喜,“诶老爹去哪了。”

    两男人的爱情背后所要承受的事情,顾千里比谁都要清楚,况且他们还是亲兄弟。欢喜生活在深山,不把世外礼教放在眼里情有可原,黎辰一向识大体,循规蹈矩,没道理他会跟欢喜一起胡闹。

    顾千里找到黎辰的时候,黎辰正在李叔的房间与李叔商讨寻找采花盗的事,李叔见顾千里心事重重过来找黎辰,善解人意的退出了房间。

    “顾恩,师公。”黎辰不自在的坐在桌前,昏黄的烛火摇曳在对面严肃的俊容上,阴暗分明。

    “你还是跟着欢喜叫吧。”

    “啊”自持从容不迫的黎辰,听到这种话,还是显出了一点的惊异。

    摇开手中的墨蓝折扇,顾千里眯起桃花双眸,严肃的脸上多了点笑意“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我,岂能被冠上师公这么苍老的称谓,我分明就很年轻吗。”

    这是个冷笑话吧,黎辰尴尬的笑了下,无从接话。

    “黎辰啊,你要是不介意”顾千里收回折扇,托着下颚,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正襟危坐的黎辰,笑容可掬的道,“做我的义子,如何。”

    、28

    “做我的义子,如何。”

    起初黎辰有些受宠若惊,后一想有些荒妙,“师公毕竟是师公,岂能越礼。”

    没有被拒绝的不快,顾千里目光精锐的锁住黎辰,“越礼是吗,想必墨守陈规的你,誓死也不会犯下喜欢男人的事。”

    这才是重点吧,质问他与欢喜的关系吗。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黎辰失笑,“如果我的误会让欢喜开心的话,这样错下去有何不对。”

    顾千里动了怒“这是欺骗”

    “不是的。”黎辰愧疚的耷拉下眼眸,“欺骗的是我自己,是我想得太多顾忌太多,以至于不能坦然对欢喜说出自己的感情。”

    他是喜欢欢喜的,根本不存在欺骗。黎辰抬眸坚定的注视着顾千里,“要是因为虚有的束缚,自以为放手解脱了彼此,实际上却是伤害了对方,那还不如误会下去。心无杂念,没有顾忌没有自寻的烦恼,才能真正的开心不是吗。”

    顾千里沉默良久,整衣起身缓步至开敞的雕花窗棂前,背对着黎辰端详着窗外朦胧的月色,“人生在世不为谁,也就自己涂个快乐。当初我也是顾忌太多,才会跟你爹相隔了这么久。”

    “师公跟我爹”黎辰意外。

    上次顾千里讲到与楚沐年的事时,顾千里担心欢喜他们一时接受不了他们除了师徒之外的感情,刻意隐瞒了他们的私情,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隐瞒了。

    顾千里徐徐的重述起楚沐年与他的关系,包括他赶走楚沐年后无心涉足江湖,独自隐居,在外的楚沐年认识了黎暖暖,结婚生子,以及三年后的相见。

    “当初只要我的一句话,就可留下沐年,管他什么采花盗,今日也就不会弄成他消失的局面。”说起来,他还是有些后悔的。

    黎辰听完顾千里与他父亲的故事,震惊之余还算保持冷静,“父亲是爱着我娘的吧,否则就不会有我和我弟弟。”

    “这个问题,只有你爹可以回答了。”不管楚沐年是不是爱着黎暖暖,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转身走到黎辰旁边,拍了怕他的肩膀,“我跟你说这么多是想提醒你,你走上了这条路绝不能半途而废,否则,欢喜受到的伤害,远远不止你拒绝他的伤害。”

    “恩。”黎辰考虑了会,不放心的问道“师公不在意我们是兄弟吗。”

    顾千里当即愣了会,无奈笑道,“原来你知道欢喜的身世了。”

    “抱歉,那天听到你跟李叔的话了。”

    “这样也好,这个世上,你们两个本就是彼此最亲的人,注定要互相守护。相爱的话,也只是加深了两人的感情。只不过,万一欢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要如何面对这层关系,你最好有个谱。”

    “恩。”

    望月城中八街九陌,人山人海,不是过节更似节日。

    据悉,几日后便是黎迎峰七十大寿,江湖中受他恩惠之人,各大掌门纷纷前来参加贺礼,畅通了几天的望月城再次进入高峰期。被闷在李家的欢喜听到这事,想到隐匿的采花盗不敢在如此敏感的时间生事,他开心的拉着黎辰来到热闹的街道。

    “欢喜,我们这样不好。”

    “黎大哥,害臊什么,没人会注意我们的。”

    他不是害臊,是害怕。

    挤在人群中的黎辰背脊有些僵硬,总觉得周围的人把目光投在了他们的手上。

    黎辰想到今晨的事,由于昨晚跟顾千里聊得过晚,打着与他增加感情的欢喜在他房间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第二天,失望的欢喜说良辰美景错失了一晚,今天要补回来,于是手牵着手上街买备需品了。

    窘迫的黎辰好言多说,希望肆无忌惮的某人能够收敛一点,哪有两个男子手牵着手上街的,又不是在玩家家酒。

    “黎大哥,你看这个怎么样。”完全没把黎辰的话听进去的欢喜,自顾沉浸在粉红的泡泡中,走到一边小摊前,拿起一件很显眼的物品转给黎辰。

    总算不用做牵手那么古怪的事了,黎辰松了一口气,下一刻,看到欢喜手中的东西后,又心虚的四顾周围有没有奇怪的目光,还好路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他小心的靠近欢喜,轻声道“这个,我们不需要吧。”

    爱不舍手的捧着手中绸缎滑腻感十足的艳红枕巾,欢喜撇了眼不懂情趣的黎辰,“你那间房又小又窄,摆设低调,一点喜庆都没有。你看这个,大红大红的,上面还有一对鸭子开心的玩水,多有意思啊。”

    鸳鸯戏水,懒得纠正的黎辰只能捂脸。他们又不是成亲,没必要把房间布置的跟婚庆一样喜庆吧。

    “老板,这些和那边的,都帮我包起来。”

    “好咧”开始忙活的老板随口问道,“公子何时成亲”

    “成亲”欢喜搔搔头,这跟他成亲有什么关系。

    黎辰头痛的对发傻的欢喜道“师公惦念着龙凤客栈的小吃,我去带回些,你要买什么自己斟酌吧。”反正他要阻止,某人也不会听进去,自己先开溜算了,免得待会被问起,还以为欢喜是女伴男装,他们就是小两口。

    “我在这等你。”欢喜摆摆手,专注的看着老板将枕巾,被套折叠成漂亮的方形包在纸中,扎捆。完成这些后,黎辰也离开了,他与老板哈拉了些有的没的,从老板的话中,看出他是一个挺老实的人。想着时间还早,等着也是等着,就将买好的东西暂时寄放在这,客气的与老板告别后就顺着人流朝其他地方走去。

    走在人群中东挤挤,西蹭蹭,走马看花了会,欢喜欣喜的注意到一个熟人,正是穿着红衣的宋玉,他站在一家玉行店铺内,手中宝贝的抚摸着一只白玉环佩。欢喜欲要上去打招呼,又踌躇着男装的自己跟上次的女装不一样,就这么楞神的功夫。玉行店内的宋玉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名满面宠溺的男子。

    “黎文”欢喜燃起一股子的火气,想到上次利用的事一直没找到机会报复,现在贵为武林盟主,更是没法近身了。

    他悄悄的跟在黎文和宋玉背后,过了几段路,走进一家干净的客栈内。客栈的掌柜好像与黎文是旧识,他熟稔的带着他们进了楼上一间雅房。瞧着这些的欢喜郁闷着这两人有家不回,大白天的住什么客栈。片刻,就见掌柜从雅房出来,他站在楼上唤了一声其中一个跑堂的年轻小二,小二心领神会跑上楼,开始阻止闲杂人等的靠近。

    “有问题。”欢喜退出客栈,抬身一跃,飞到客栈的屋檐上。

    、29

    欢喜悄悄的行走在屋檐上,感官了一下大概的位置,伏掰开黑瓦直到透出馒头大的空隙。对着空隙,欢喜张望了下里面的客房,可能是位置预测有些偏差,看不到房间内的全景只有尾后床榻的一部分。房间中的宋玉和黎文应该是靠近房门边,欢喜只能听到他们那边的声音。

    “还在生气吗。”黎文讨好的说。

    “一块玉你就想收买了我。”脚步声,拉开凳子声,宋玉坐了下来,听语气很生气。

    比较沉重的脚步声,一声叹息“初登盟主,难免有很多事要处理,这会又赶上爷爷七十大寿,忙里忙外,今日出来也是瞒着爷爷假借选礼,才能见上一面。”

    宋玉软下语气,“文,我们这样偷偷摸摸了十年,我很担心还能否继续下去。”

    “怎么会呢。”

    “你的身影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若说还有什么是可以长留在我记忆中的,只有十年前你救我的那一幕,我真的好害怕,最后我对你留下的只有感激。”

    “小玉,你想太多了。”椅子的动摇声,欢喜臆测,现在的黎文一定是搂着宋玉安慰着他。“你爱的人是我,不是吗。”

    “是啊”有些犹豫的声音。

    “难道,你还在想着他吗”黎文发现不对,质问的声音。

    “他”恍惚起来,“说起来,我有十年没见到他了,他现在”

    “不,小玉,你恨着他的,你忘记他对你做了什么事吗”激动。

    “我记得。”呜咽的声音,“我将他当成最好的知己,一心一意的对他好,逗他开心,为何最后他要对我做出那种事情,甚至最后一句解释也没有,我恨他”

    “对,你恨他的,你的身边只有我才是你最信任的人。”

    趴在屋檐上背脊酸麻的欢喜抬起身子,揉了下背脊,貌似最近运动少了,骨骼也僵硬了。再想房中的人,五句话中只听懂了三句话,他失望的摇了摇头,还以为他们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大事呢,竟然是偷溜出来私会。不禁要庆幸起自己,他与黎辰就要比他们光明许多,轻松许多了。

    眼看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观看别人的打情骂俏,欢喜动准备离开。

    “嗯文不要”

    “小玉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你不想吗。”

    “可是”

    “我不会伤害你的。”

    诶这声音打算离开的欢喜好奇的顿下足,留在原地趴子附耳聆听,下面隐隐发出一些不正常的喘息,轻吟,还有悉悉索索衣服声。

    没过多久,屋檐的孔下场景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两个衣衫不整的身影,欢喜一惊,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下面的人。

    黎文拦腰抱着衣衫腿了大半的宋玉,宋玉把脸埋在了黎文的胸口,看不到表情。黎文走到榻前,将宋玉放在榻上,自己俯吻住了底下的人,一会儿,空中又飘出之前的喘息声跟声

    退开客栈屋檐后,欢喜脸色难看的回到等待黎辰的地方。

    黎辰手拎着褐色食盒,早早就在了,他发现回来的欢喜神色有些奇怪,从好心的老板那取回欢喜寄放一边的物品,拉着欢喜就离开了。

    “你去哪了”走出热闹的人群,黎辰把欢喜带进偏静的小巷子,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欢喜面色铁青,一五一十把客栈看到的事极其严肃的说了遍。

    黎辰听后,一派轻松的问,“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欢喜跳起来,无法理解黎辰还能这么淡定,“你不觉比死还可怕吗。”

    “可怕”

    “对啊。”欢喜夸张的比划了下,“那么粗的一根,那么小的一个,又不是女人的xx,进去会死的。”

    这次换黎辰脸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宋玉死了没有。”为什么他要跟欢喜研究这种白痴问题。

    欢喜呆傻的楞了会,木然的摇了摇头,后一想又强调道,“那跟死有何区别啊,你是没看到他的神情有多凄惨,一边还要拼命压抑呼痛的声音,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活受罪啊。”欢喜越想越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他撇了眼表情正常不过的黎辰,心底忿忿不平起来,“喂,男人间的行房都是这样的吗,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反正你是上面的当然觉得无所谓,要不,我是说如果我们有一天也那个啥的,你做下面的如何。”

    嘴角抽搐了下,黎辰扶额感叹这家伙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们会行房吗也许,大概不会有那么一天吧。话说回来,欢喜会如此害怕也是情之常理的事,没有人生下来就注定爱上一个同性,也没有人生下来就必须了解同性间的行房,更不用说让一个完全没有这面知识的人去轻易接受。

    黎辰不禁怀疑起欢喜喜欢上自己,也只是一时的迷恋。

    欢喜久居深山,身边除了男性的顾千里再没其他,就算放纵下山,也是找乐子戏耍别人,哪里还会想到儿女情长的事,他的身边能够说得上朋友的,除了他好像就没有人了。久而久之,欢喜的心里眼中看到的也只有他这个唯一的朋友黎大哥。

    这样的感情,实在不靠谱,难保某一天,欢喜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偏巧又是女人。相对男人的话,还是女人更适合吧,那时候再发现自己真正的感情,是不是太晚了。

    宁可今后让欢喜后悔内疚,倒不如先让他看清楚,自己还是爱女人的,只是苦于身边没有遇上有缘的女子而已。

    一心一意为欢喜着想的黎辰,心有不甘还是认命道,“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哦”黎大哥会主动带他去某地方,稀奇啊。该不会他们也要那个啥了,这也太快了吧,他什么都没准备呢。

    暮色蔼蔼,花灯锦簇,歌声婉转悦耳,琵琶声声动人,声美人更美。

    欢喜轻轻的扯了下黎辰,双眼做贼般的偷偷望着花俏的大堂内,来往相拥的男女,放浪形骸,行酒作乐。

    “黎大哥,你怎么能带我来这种污秽的地方,我这么纯真,你忍心让我受到玷污吗,我们还是走吧。”再不走,他的黎大哥就要被一群女人拆吃入腹了,没看到周围的女人都用饿狼扑食的眼神盯着他吗。

    、30

    大手一伸,黎辰逮住脚底抹油的欢喜,煞有其事的管教道“不经此一遭,你怎么会长大。”

    一滴冷汗掉了下来,男女那档事他又不是不会,早八百年前下山玩乐时就偷看过了。故装纯良的欢喜人蓄无害的回道,“你长大了吗。“

    “”要不是为了让欢喜早点认清女人的好,青楼这种声色场所,他黎辰一辈子都不会踏进一步。

    眼见黎辰不回答,欢喜斜着双眼鄙视道:“名为带我逛青楼,实际是你想来吧。我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少了那么两个肉,多了不该多的,我要是女人会比她们差吗。”

    “你要是女人了,我马上就将你蹿出去。”哪有男人跟女人比的。不再与闹别扭的欢喜耗费唇舌,黎辰连拖带拉的把他推到一名涂了厚厚一层胭脂的老鸨前。

    老鸨一瞧黎辰二人,一个俊俏,一个清秀,远比其他肥猪油的客人顺眼多了,再见黎辰大方的掏出几锭银子,本来就小的双眼笑咪咪的连缝成一线,在宽额的脸庞上顿闲猥琐。

    “二位公子请稍等,妈妈我这就去唤梅兰竹菊四花来伺候二位。”

    “梅兰竹菊。”大眼一溜,鸡蛋挑骨头的欢喜叫住正要离开的老鸨,嚷道“不对呐,梅兰竹菊贵为四君子无可厚非,可我怎么没人讲过,竹子也变成花了。妈妈啊,明明就三支花吗,欺负老实人不带这样唬弄的,我们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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