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地,任凭他亲上来呢
以至于现在身上多了块扒不掉的牛皮糖。
啧,多次义正言辞的拒绝和数月的心理建设,都毁在那个仅仅只是两唇相贴的吻上了。
“一定是你施了妖法”
觉得丢了面子的宋老师开始默念反正一切都是秦离的错。
“如果老师意志坚定的话就算真的施了妖法也没用吧。”
秦离拖着他的手摇啊摇。
“不过还要多谢你的不坚定。”
“”
妈的真是怎么都讲不过他。
宋书玦突然理解了曾经那些被自己毒舌过的人的感受。
于是恼羞成怒的宋老师又开启了“懒得理他”模式,起身就走。
然而他忘记了自己的手还被秦离拉着,结果因为力的作用一屁股坐回到了床上。
秦离乐得要命。
“老师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萌呢”
宋书玦“”
真是没脸见人了。
、章二十三
宋书玦把秦离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傻乐,拔腿往外走,经过客厅时被宋父叫住了。
“过来陪我下盘棋。”
宋书玦有些意外地走过去,坐下。
虽然小时候被父亲手把手教过围棋,但他可能是的确没天分,下得并不好,以前也就是宋父实在手痒了才会叫他来陪着玩两局,现在一会下的就在房间呢,怎么
摆在宋书玦这边的是黑子,他便率先落下一子。
下了几步,宋父轻描淡写地问了几句关于秦离的事情,宋书玦一一回答着,心里的怪异感却越来越深。
“你和小秦,是什么关系”
宋书玦心一惊,棋子便下歪了。
宋父没说话,只是帮他把那个棋子移正。
宋书玦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也没作什么掩饰,只是问道“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即使是已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这无异于承认的话语,宋父拿着棋子的手还是颤抖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
“那天我看到你们在院里”
果然。
宋书玦苦笑。
难道每次这样的场景都要注定被人看到吗
宋父在缺口处补了一子,吃了几颗宋书玦的黑子,淡淡道“我记得你以前喜欢的还是女生。”
宋书玦也不隐瞒“但后来我和陈琅在一起了,不过现在已经分开了。”
“难怪。你从小就不爱和别人太亲近,也就跟他粘着。你妈还总说你们好得跟亲兄弟似的。”
宋父的口气很平静,听不出是什么感情。
宋书玦便不太敢接话。
父子两便沉默着又下了几子,宋书玦本来就下得烂,心又乱着,没一会儿便被杀得溃不成军。
宋父又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小秦该怎么处理你还是他老师。”
宋书玦顿了顿,只道“他迟早会毕业的。”
“不是你主动招他的吧”
宋书玦低头看着手中的棋子,看不清神态,只能听见声音都在抖“爸,我只是喜欢男的而已。您别把我想得那么坏。”
宋父叹了口气,“我没这么想。只是,师生间出了这种事,老师要担的责任总是大些。”
宋书玦没发声,心里跟坠了块石头似的,沉得要命。
宋父看着棋盘,声音有些疲惫“都说字如其人,殊不知从棋路也看得出人的xi,ng子。我也和小秦下了十来局了,年轻人难得棋路稳而正,品格应该也不会歪到哪去。你如果真的决定了,就和人家好好相处。”
宋书玦抬起头,眼圈发红。
“爸,你难道不反对吗”
宋父把棋子一个个收起来,神态显得有些苍老。
“以前我年轻时,也有个同乡是你这样的。他那事不知怎的传开了后,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不对劲了,包括他家人。后来没过几年,他就自杀了。”
宋书玦恍惚地眨了眨眼。
宋父叹息着“那么好的人,就这样被逼死了。”
他撑着茶几站起来,身形早已不似宋书玦记忆中的高大,而显出了几分年迈的佝偻。
“爸爸。”
宋书玦突然为他的父亲感到很难过。
“你这些年应该也过得很苦,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爸爸不怪你什么。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发现当父母的,孩子能健健康康、过得开心,也就满足了。”
宋父想了想,又说道
“对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妈妈,她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嗯。”
宋父走了,宋书玦坐在沙发上,心情久久未能平复。
他没想到,一向很具威严且沉默的父亲在知道了这件事后没有怒发冲冠的痛斥,反而是这么平静而温和。
果然有些事情,不尝试是不会知道结果的
秦离迈出房门,正好看到宋母闭着眼脱力似的靠在墙壁上,满脸痛苦。
“伯母”
他露出吃惊的神情,快步走过去。
“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宋母被他吓了一跳,见到是他,目光却不似以往纯粹的慈爱,反而还有些挣扎和复杂。
“伯母”
秦离疑惑地看着他。
宋母别开眼,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语气有些生硬。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累。”
秦离神情突然变得低落,“看到伯母这样我又想起了我妈妈,总是想着照顾别人,却忘了自己才是最需要照顾的人。”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只是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是强颜欢笑。
“伯母,我妈妈去世得早,这几天你对我那么好,我早就在心里把你当成了第二个妈妈。你千万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因为无论是老师还是我,抑或是伯父,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宋母愣了愣,没说什么就走了。
秦离看了会她的背影,然后心情颇好地走到客厅,朝正在发呆的宋书玦脸上啾了一口。
宋书玦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脸。
“小心被我妈看到。”
秦离不在意地回道“刚刚在客厅外边我看着伯母走的。”
宋书玦眼中的笑意化为了惊愕“你说我妈在客厅外边”
“是啊,发了挺久的呆呢,好像有点不舒服吧。”
宋书玦刚热乎没多久的心又凉了。
、章二十五
秦离看着宋书玦的瞳孔惊恐地放大,神情也因惊吓而近乎空白,便状似不满地轻声说了一句“好讨厌,老师完全看不到我了呢。”
然后从宋书玦身上离开,微笑着看着站在门口的宋母,“伯母你回来啦。”
宋母一只手用力抓着门框,用尽了全部力气以至于手指骨节都开始泛白,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支撑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宋书玦始回过神来,慌忙起身,想走过去搀扶他可怜的母亲,“妈,你”
“你别过来”
宋母低声喊道,大睁的眼里写满了不信和痛苦。
“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伤人心的儿子”
宋书玦无措地停在那,既是自责又是担忧。
“妈,对不起,我”
“可是伯母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秦离打断他的话,很平静地问道。
宋母简直要被他这清清淡淡的一句话给弄崩溃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以后不要这样做了,你们是师生,你们都是男的啊”
“可是就算伯母你装作不知道,也并不代表这件事就从未发生过。”
宋书玦不忍见自己母亲如此折磨,朝秦离喊道“你别说了”
秦离看了宋书玦一眼,弯了弯唇,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跪在了一地的碎玻璃上。
他的动作很干脆利落,一点犹豫都没有,腰挺得很直,神态堪称轻松。
血从他膝盖下一点点蔓延,混着西红柿如同鲜血一般的汁液,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个子高,因此即使跪着也很轻易地迎上了宋母惊呆了的目光,脸上还是一抹笑“我知道伯母很痛,我陪伯母一起痛。”
“你”
宋母没料想他来这么一出,又是害怕又是不忍,到底还是心软,颤着手想去扶他,一抬眼却望见自己儿子凄然的神色,顿时强迫着自己别开眼,不去看地上跪得笔直的秦离。
“拿苦rou计逼我没用。你要是真的心疼伯母,就离开我儿子”
“伯母要我做什么都行,唯有这件除非我死。”
他说得轻描淡写,恍若只是玩笑话,却让人不禁想起他刚刚在玻璃碎上跪下的浑然无惧的姿态,简直心惊胆战。
“你在说什么疯话。”
宋书玦白着脸去拉他。
“你以为是在演电视剧吗,还不快起来”
秦离握着他的手,冲他笑得无赖“不起。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娘亲。反正迟早都是要跪的,现在先练习一下也无妨。”
“你是想废了你这双腿吗”
看着一地的玻璃渣子,宋书玦都替他觉得痛。
“要跪也换个地方跪”
但秦离跪得很稳,他死活都拉不起,一急,干脆膝盖一弯,自己也顺势跪下去。
“小玦”
宋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膝盖重重地落下
玻璃刺进血rou的声音简直清晰可闻。
却不是宋书玦,而是秦离的手。
方才紧急之下,他将自己的手垫在了宋书玦腿下,因重力作用狠狠地被压在了地上。
宋书玦慌得要死,连忙拿起他的手来查看,就连刚刚还发狠的宋母也红了眼圈,“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唉,还不快去医院看看啊”
秦离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不大在意地说道“没事,没扎到动脉。”
“你还把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宋书玦额头青筋都暴起了,赤着眼一把把他拉起,押着他就往外面走。
宋母踩着发软的步子跟在后面,担忧的要命,嘴里还不断唤着“小玦小玦呀,你动作轻点,小秦腿还伤着呢”
宋父本来在和老友钓鱼,接到消息连忙丢下鱼竿匆匆忙忙地往医院来。
一进来就看到原本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秦离坐在病床上,腿上手上都缠了绷带,脸白得看不见血色。
而他老伴正坐在床边抹眼泪,儿子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陪着。
“这,这是怎么了,打起来了”
宋父瞟了眼垃圾桶里积了小半桶的沾了血的药棉,都不敢想象现场是怎么个惨烈。
说话的反倒是秦离这个伤残病患,他弯着唇,ji,ng神还不错的样子“伯父你别担心,只是我不小心摔在一堆玻璃上了而已。”
玻璃,哪来的玻璃
宋父看着还在抹泪的老伴,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当下叹了口气,“唉,生气也别为难孩子么”
宋母原本只是一时失手摔了盘子,谁知道秦离能狠到往那玻璃渣子上跪,本就吓得够呛,眼下一听这话好像暗有指责之意,不乐意了。
“我哪为难他们啦,明明是你们合起伙来为难我”
又想到自家孩子那点糟心事,眼泪流得更多了。
“我怀胎十个月,辛辛苦苦生养下个孩子容易么。眼瞅着都三十了,没结婚不说,竟然还找了自己的男学生谈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宋父本就怕宋母把这事憋在心里憋出毛病,这下见她终于肯说出来了,反而松了口气。
“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你思想怎么还这么封建,还搞男女歧视呢。”
宋母气的要打他,“你这话怎么说的,合着他们这样做还对了”
宋书玦听得难受,低声道“妈,我只是喜欢男的而已,又没犯法。”
“就是,不都说儿跟妈亲嘛,我个当爸的还没怎么气呢,你个做妈的万一气出个好歹,又何必呢。”
宋父在一旁帮腔。
“你、你还净帮着他们说话了难道你乐意儿媳妇是个男的,而且没有孙子孙女么”
秦离小声嘟囔一句“明明是女婿。”
站的近因此听得一清二楚的宋书玦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宋父无奈地看着老伴“不然呢,难道这么逼,他们就能改过来么你难道真的想”
许是怕话太重,他没再说下去。
但是宋母想起上次听到他同乡那事,又想到秦离那股狠劲和自己儿子从小的倔脾气,不由也升起一股后怕。
“但是、但是难道就真的让他们这样下去么”
宋母含泪看着秦离。
“小秦,你之前说你没妈把我当妈看待,我也就当多了个小儿子养着。既然都是儿子,当妈的又怎么忍心其实有没有儿媳妇有没有孙子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反正有这么大两儿子我也不怕没人养老,只是你们呢,你们老了又有谁养你们我想到都心痛啊”
秦离恳求地看着宋母“我们可以领养个孩子,跟亲生孩子一样养着,没差别的。我是真的很喜欢老师,我想和他在一起”
宋母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发白的唇色,终是软了心肠。
“也罢,反正我也管不住你们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擦干了眼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父连忙跟过去,扶着她小声地安慰。
宋书玦没意料到母亲竟然就这样松口了,一时满脸呆愣地看着秦离。
秦离拉住他的手,微低着头,唇角弯出个微笑。
、章二十六
于是,自己就这样,向父母出柜了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宋书玦仍会感到不敢置信。
虽然不是没有惨烈的场景秦离跪在地上遍体鳞伤的模样在他脑中依然记忆犹新,但与他曾以为会出现的局面相比,简直堪称平静顺利。
是他将事情想太重了
还是秦离的确有这个魔力
宋书玦思索良久,终露出个释然的笑。
看来有些事不去尝试是不会知道结果的。
就像西红柿,起初人们被那鲜艳得近乎妖异的外表蒙蔽,视之如不可沾口的毒果子,但若真有勇气咬下去,却会发现原来是那样酸甜多汁。
随后他将这句话说给了秦离。
当时秦离勾唇一笑,看着他的眼轻声说了句“可有些果子漂亮的外表下却是腐烂发臭的核。”
宋书玦一愣,觉得他的话似乎另有深意,不免探寻地望着他。
但秦离只是垂着眼帘,很随意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
宋书玦合上手中的杂志,捏了捏鼻梁。
空姐优雅地从旁边走过,又停下,露出亲切的微笑问他要不要毯子。
宋书玦礼貌地拒绝了。
总共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航班,他是睡不着。倒是秦离他最近好像很缺觉,早已经在旁边睡得很沉了。
宋书玦看看窗外的云,又回头看着秦离的睡颜。
宋母手艺很好,尤其是他们临走几天,各种美食流水一样做给他们吃,就连体型偏瘦的宋书玦脸都吃圆了几分,可秦离却还是那样,脸部轮廓分明,从这个角度看睫毛很长很密,在眼下垂下一片小小的y影,完美得好像杂志封面上ji,ng心设计好的光线。
此时他微微蜷着身子,小半张脸都埋在毛毯里,头发蹭得乱蓬蓬的,看起来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天真的稚气。
宋书玦轻轻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心想也不怪那些空姐有意无意经过这里。
当飞机广播响起时,秦离很自觉地闷哼了一声,慢慢醒来了。
他睁开眼那一刹那,宋书玦心都似乎柔软得颤抖。
就像是看着虫蛹一点点破开,幼小的蝴蝶颤巍巍伸出触角试探,然后慢慢展开绚丽的翅膀一样
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无法控制的怜惜和感动,好似亲眼见证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绽放。
宋书玦怔怔地发了会呆,然后在心里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哦,原来这就是恋爱
宋书玦开学后的生活很平静。
按照课表上课,没课的时候出去逛逛,假期时回家陪陪父母或是去个人不多的地方旅游
同个办公室的老师说他近来气色很好,还时常微笑,看起来比以前有人味儿多了。
说着还凑过来八卦兮兮地问他是不是受到了女朋友的滋润。
看来他给人感觉的确柔和了很多,要是换以前是不会有人这样子对他说话的。
为此,宋书玦在洗手间时特意对着镜子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
镜子里的男人眉眼依旧,但却似乎晕着浅淡的笑意。皮肤看起来很有光泽,完全不像是个快到三十岁的男人。
或许是,的确受到了滋润的缘故
不像大多年轻人那样日夜颠倒的生活,秦离的作息很规律,很早起床,也不熬夜,甚至在宋书玦看书超过了十点后也会很强硬地抽走他手中的书,然后在他皱眉时笑嘻嘻地吻他。
生活也似乎很简单,白天除了黏着他一起上课外,就是在家睡觉,逗猫。
但他又不是个传统宅男,假期会拉着他满世界跑,对一些很考验心脏的极限运动也十分热衷。
懒散似乎刻在了他骨子里,但有时做起事来却又雷厉风行。
加上他偶尔会表现出的占有欲浓烈、甚至y郁的一面
很矛盾的一个人。
宋书玦这样认为。
但不可否认,这样的秦离也深深吸引着他。
生活会这样充满希望地继续下去吧。
他曾无比愉快地这样想。
可事实证明,公平的上天是不会过于眷顾一个人的。
、章二十七
宋书玦下课后又被学生围在讲台上。
大多是女生,拿着课本请他解释上课没听懂的内容,其中有意无意地夹杂着“老师还是单身吗”“那个总是跟老师走在一起的男生是老师的男朋友吗”“老师你知道什么是受吗”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
刚开始宋书玦一不小心还会上当,但后来他有警惕心了,每当学生提到和课堂无关的东西他就会闭上嘴,无比淡定地盯着对方,直到对方不好意思地退下去。
解决了过于好学的学生七嘴八舌的问题,宋书玦捏了捏鼻子,走出教室,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像是特意在这等着他一般,看见他出来,轻声和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禾绿。
宋书玦一向不爱和人客套,便开门见山地问他“有事吗”
禾绿自嘲地笑了笑,“你还是这么直接。”
宋书玦没接话,只看着他。
果然,禾绿接着说“你和陈哥分手后的几个月,应该没再去过问他的音讯吧”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宋书玦冷漠地看着他。
“我没空听你和我绕弯子。”
“你应该也知道,陈哥可不是那么干脆利落,不念旧情的人。他这么久没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宋书玦一点点蹙起了眉。
他不是没觉得奇怪,但也只当禾绿粘人,加上陈琅对他还有怨,所以不想联系他。
但听禾绿这么一说,似乎还有隐情
禾绿两只手放在口袋里,侧着脸,眼下一颗小痣仿佛在微微颤抖。
“陈哥和你分手后主动申请加入特别小组,在一次追缉走♂私军♂火商的任务中受了重伤,做了一夜手术才捡回了命,现在还在医院休养。”
宋书玦眼皮一跳。
这种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情节,竟然
禾绿离开后,宋书玦还站在那里。
或许是他的脸色太吓人,不少学生过来关切地询问他。
他记不得自己回答了什么,只记得后来,秦离来了,然后当众拉着他的手把他带走了
想了很久,宋书玦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陈琅。
虽说不是恋人了,但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有着十几年情分的人,他没办法知道了这件事还置之不理。
陈琅于工作上的事对家里人向来是报喜不报忧,陈父陈母肯定不知道他受伤的这件事,至于禾绿
宋书玦对他没什么好感,也不认为他能多么无怨无悔地照顾陈琅。
虽说去探望旧情人这种事听起来很是暧昧且尴尬,但宋书玦依然主动和秦离说了。
恋人之间的信任其实是很经不得考验的。
有些事,既然问心无愧,那也无需隐瞒。
秦离当时捏着他的耳垂,歪了歪脑袋,弯着眸子笑“好啊。”
宋书玦惊讶于他难得的大方,为了怕他吃醋,还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秦离松开他的耳朵,喝了口水,被shi润的唇显着鲜美的红色。
“还是不要了,”
他抬起头,尖锐而邪恶的虎牙在唇间一闪而过。
话语里满满的恶意,让宋书玦不能分辨是真是假。
“我怕我去了,会嫉妒地把他杀死。”
、章二十八
宋书玦站在病房前,轻轻敲了三下门。
“请进。”
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宋书玦推门进去,所看见的就是陈琅半躺在病床上,闭着眼揉眉的场景。
他似是怀有心事,没有立刻睁开眼,宋书玦便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仅是数月不见,陈琅看上去却像大了几岁似的,但还好,年纪和气质使然,他只能说更加沉稳而不是衰老,原本的锐意尽数沉淀后,整个人散发着很能吸引年轻小姑娘的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醇香。
而他旁边的小柜子里放了很多东西,撑得柜门都闭不拢,漏出一面锦旗的一角。
许是来人久无动静,陈琅终于睁开眼,却在看到宋书玦的那一刻,呆了。
他的身子不由往前倾了一些,似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在看,目光很贪婪。
饶是宋书玦也不免有些心酸。
他站在那,默不作声地任他看。
“小玦”
陈琅声音有点抖。
“嗯。”
陈琅的表情都有些恍惚,好似美好的幻境成真了。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眉毛霎时皱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宋书玦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来。”
“你是不该来。”
陈琅苦笑。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陪我说说话吧。我们很久没说过话了吧”
宋书玦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拖了把凳子在床边坐下。
“说吧。”
陈琅专注地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感慨地叹息“你过得很开心。”
“哦。”
陈琅毫不介意他的冷漠,依然目不转睛地看他,口中道“不久前,我妈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假期回去了,而且还带着一个又高又帅嘴又甜的学生。”
“不是我带着,是他自己来的。”
宋书玦纠正道。
陈琅笑了笑。
“所以,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他问得很坦然,倒让宋书玦有些意外,不由探究地看向他。
却发现他的情绪虽然算不上愉悦,却没有不甘等负面情绪。
“嗯。”
“是自己的学生也可以吗”
“以前你要求我和你在一起时也没考虑我是你的什么吧。”
陈琅缓缓收了笑容。
“你是在怪我吗当初的确是我带你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
宋书玦打断他“没有。这种事本就没有什么对错。”
陈琅看着他,又露出一个微笑,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笑容要真诚很多。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