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了,他皱着眉头问,“槿年,乔勋和康城这两个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吗?”
“我非得在他们之间选吗?”木槿年懒洋洋的抬起头,他看向木志峰,“再说,爸,你不是已经把木星移嫁给康城了吗?这里还有我什么事?”
木志峰被这一问,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木星移这个不中用的,现在哪里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木槿年轻哼了一声,“你已经把一个儿子推进火坑了,还想再把我推进去吗?”
“你……”木志峰被气得发抖,“你不想嫁那就不要去招惹他们啊,现在你说说,怎么办?”
“是我招惹他们的吗?”木槿年也吃饱了,放下筷子站起来,“反正您别想着逼我嫁,我能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
逆子,简直是逆子!
木志峰感觉自己的血压都要上来了。
木槿年根本不管木志峰气急败坏的样子,自顾自的上了楼。
酒店的木星移睡得浑浑噩噩,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康城和木槿年结婚了,可是他却被迫要成为他们的证婚人,要当着所有的人祝福他们。
梦里的他感觉不到心痛,可他却被这种真实感给惊醒了。
窗外漆黑一片,木星移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他竟然睡了有十几个小时了。
木星移也感觉不到肚子饿,他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呆,脑子里还是忍不住的会想起梦里康城和木槿年结婚的场景。
他起身穿了一件厚一点的外套,出了酒店的大门。
凌晨三四点的街道空旷无人,只有零零星星的车辆从身边闪过。
东姚市虽地处南方,冬天的深夜还是有些冷的,风呼呼的刮过,木星移裹紧外套继续往前走着。
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很远,路的尽头有一家游乐场,此时天已经快亮了,游乐场大门紧闭,只有里面的游乐设施在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下照出一点轮廓。
木星移趴在厚重的大铁门上,呆呆的望着里面,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吗。
只是游乐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就只能停下来,就像他本来想和康城一路走到白头,却被木槿年挡住了走下去的路一样。
木星移裹紧了外套,半躺在游乐场门口的石凳上,冷风吹过,他望着逐渐亮起来的天空,混沌的大脑开始逐渐清晰。
游乐场是早上九点开门,门口各种卖小吃玩具的摊贩也出来摆摊了。
木星移在门口给自己买了一串糖葫芦,一块蜂蜜竹筒粽子,一手举一个进了游乐场的大门。
早上的游乐场几乎是没有游客的。
木星移一个人坐在旋转木马上,他闭上眼睛,嘴里咬着糖葫芦,感受着旋转木马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想象着自己是六七岁的样子,他的身边有父母的陪伴,妈妈摸着他的发顶,“星移,要抓稳,不要掉下来。”
“嗯。”木星移闭着眼点头。
“星移,糖葫芦少吃一点,要保护好牙齿哦。”
“嗯。”木星移闭着眼狠狠的点头。
他嘴里含着糖葫芦,裂开嘴笑着,他闭着眼,假装感受不到脸上滑下的两行温泪。
木星移又去坐了过山车和海盗船。
下行的时候,木星移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他闭上眼大喊:“康城,快抱紧我,要掉下去了。”
急速的下坠,风从下而上呼啸着冲击而过,带着他划破长空的叫喊,被吹散在四面八方,连他脸上的泪也吹散了。
可是他没有等到抱他的人,木星移双臂并拢,紧紧地抱着自己,假装是有人抱着他。
木星移闭着眼体会着上下极速起伏带来的快感,在这种快感中,将他的大脑放空,什么也不再去想。
一直到从海盗船上下来,木星移腿脚酸软,胃里翻江倒海。
他踉跄着找到洗手间,将早上吃过的那点东西全吐了出来。
等到木星移拖着酸软的步子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游乐场里开始人声鼎沸。
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木星移已经走完了这一场旅程。
他挥手和游乐场告别,也和他的过去告别。
木星移回到酒店之后洗了澡,吃了饭,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西装,便驱车去了公司。
宁宇双一见到木星移,就上前把人上下检查了一遍,“你怎么样了?”
木星移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仍在沙发上,“我没事啊。”
“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前天那样子真是吓死我了。”
木星移摇了摇头,“不用,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
宁宇双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木星移脸上的神情,带着试探的问:“你……真的没事了?”
宁宇双那天去酒店的时候,木槿年的生日会已经接近了尾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还是从酒店的大厅经理嘴里得知康城想木槿年求婚的事,也才是第一次听说,木星移原来是木志峰的儿子。
知道这些的时候,宁宇双心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对他这位好友的心疼,先不说作为木志峰的儿子,木星移从和他一起摆地摊开始一路走来吃过多少苦,就说现在同时被自己的爱人和兄弟背叛,这要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在宁宇双的眼里,就是康城和木槿年同时背叛了木星移。
木星移慢悠悠的将电脑打幵,“你想要我有什么事啊?”
宁宇被问得一噎,随后带着释然的叹口气,“星移,这其实是好事,早早跟那个男人断了,重新幵始。”反正他看木星移跟着康城这么久,受的伤害也没少。
“是啊木星移舒了一口气,“我恢复单身了。”
宁宇双看着木星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除了看着有一些疲惫之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情绪,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拍拍手,“今天早些下班,哥哥陪你去庆祝一下?”
“啧……行,找个好点的地方。”木星移笑着说。
木星移掩饰的很好,其实哪有那么快就从一段伤痛中解脱出来的,可是他在努力笑着,他还想要好好生活。
这就是木星移,可以全力以赴的去追逐一段感情,也能快刀斩乱麻的放弃他,但是因此所受的伤,他从来都是掩饰在心底,自己慢慢愈合。
还没等到下午下班,木星移和宁宇双打算去庆祝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木星移怎么也没想到,木志峰会来找他。
木志峰气定闲神的坐在会客室,打量着眼前的木星移。
木星移也能沉得住气,他坐在木志峰的对面,慢条斯理的泡着茶,木志峰不开口,他也不会开口。
“就你这公司的规模,怕是再奋斗二十年,也赶不上木氏,更别说康氏了。”木志峰的话里明显带着不。
木星移将一杯泡好的茶放在木志峰面前,“木老爷是专程来挖苦我的?”
木志峰眉头一皱,“我是来劝你的,星移,跟着康城,你可以一世无忧的过完一辈子,怎么样都比你跟个苦哈哈一样,起早贪黑的去经营这样一家不起眼的公司要强的多。”
“木老爷是真心为我好吗?怎么不见我公司刚开业的时候来劝我呢?”木星移笑着说,他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
木志峰一怔,掩饰下脸上的尴尬,又恢复了一副气定闲神的样子,抿了一口茶之后用命令的口吻说:“你好好劝劝康城,让他不要再缠着槿年。”
木星移眯着眼凝视着木志峰,“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第42章 你是故意不接我电话
木星移冷冷的看着木志峰。
康城缠着木槿年,是木星移让他这样做的吗?
明明他的身上也流淌着眼前这个人的血液,怎么就不问问他有没有受伤呢?
木志峰将手里的茶杯轻轻往桌上一摔,“现在槿年夹在乔勋和康城两个人中间。左右为难,木星移,乔勋和康城木家谁都得罪不起。”
木星移盯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木志峰气得手一抖,指着木星移:“你要是个中用的,也不至于跟了康城一年多了,还能让他到现在还要缠着槿年不放,早知道当初,我把你嫁给康城做什么?”
“木老爷,你怕是忘了,当初我嫁给康城的时候,就和你说清楚了,以后我和木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中不中用,怎么也轮不到你来评价。”
木星移也不管已经愣住的木志峰,他站起身,“我已经离开康城了,以后,康城和木槿年两个人怎么样也都和我没关系了,别因为他们再来找我。”
木志峰一听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离开康城?是你要离幵还是他要你离开?他会不会找木家麻。
烦?”
木星移瞳孔一缩,这就是他这个血缘上的父亲,一个自私自利的父亲,或者说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自私自利的父亲,本来就不应该还对这个男人抱希望的。
带着讽刺的笑容,木星移看着木志峰,“您怕什么?康城不是最喜欢木槿年吗?他舍不得让木槿年为难的。”
木星移不愿意再与木志峰多说,“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奉陪了,我让秘书送您。”
“木星移,你就这态度?我是你爸!”
木星移没有再理后面气急败坏的木志峰,他让秘书送客,自己和宁宇双出了公司。
木志峰到家,就看见木槿年正坐在一楼沙发上看书,他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
木槿年不说话,皱着眉头看着木志峰,意思是他怎么就不能看书了?
“木星移离开康城了你知不知道?”
木槿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样,低下头继续看他的书,“挺好的啊。”
“你这……”木志峰一脸的愁容,木星移离幵,康城就恢复了单身,那木槿年现在到底该选谁?选谁都是得罪人啊。
木槿年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他干脆收起书,自顾自的上了楼。
天微亮,康城昏昏沉沉的从床上坐起来,他一脸的烦躁阴郁,眼睛看着疲倦无光,明显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已经连续几日了,康城每日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已经习惯了把木星移当做抱枕一样每日抱着入睡,如今木星移离开,他每天夜里总感觉床上空荡荡的。
他也尝试着抱着抱枕入睡,可是完全没有那个身体如绸缎一般光滑柔软的人抱着舒服。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都不行,他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缺一个抱枕,而是缺那个人。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康城从床上下来,顶着一双黑眼圈去洗漱。
餐厅里佣人正在忙碌着,突然三楼先生卧室的门猛地被打开,狠狠撞击到墙面砰的一声响。
康城阴着一张脸,手里拿着一件白色衬衣,站在三楼俯瞰,“这谁洗的衣服?硬邦邦的能穿吗?你是洗衣服还是给它抹浆糊?”
小谢愁眉苦脸的打算站出来认错,却被黎婶一把拉住了。
先生这几天就是堆火药,一点就炸,这一帮小佣人还真是招架不住的。
黎婶急匆匆的上楼,一脸的赔笑,从康城手里接过那件衬衣,“哎呦,是有一些硬邦邦的啊,可能是没有用柔顺剂,也可能是没有认真熨烫,回头我好好说他们,先生,咱今天就不穿这件了,走,我给您重新找-件。”
黎婶是看着康城长大的,就像一位长辈,他就是一肚子火也不好意思在黎婶面前发出来。
佣人们这几天也是被康城整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康城以前虽然人性格冰冷,但是很少在家里发火,这几天简直就像根炮仗一样,一不小心就炸了。
一会找不到衣服乱发脾气,一会嫌弃佣人打扫时没有把他的洗漱用品放在顺手的位置,一会又说佣人干活的声音太大吵的他睡不着觉。
可是。可是,以前他们不也是这样干活的吗?他怎么就睡的着呢?
再说,自从木星移嫁进来之后,康城所有的贴身事务都是由木星移一手打理的,佣人们少说也有一年没有再接触过,现在重新接手难免手生,而且以前就是他们掌管这些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做的啊。
只能说这一年多以来,他们的先生被夫人给养刁钻了,可夫人现在撂挑子不干了,苦的是他们啊。
家里这位爷越来越难伺候,有时候后真是鸡蛋里挑骨头,无事也能让他挑出几根刺,佣人们敢怒……不,佣人们不敢怒更不敢言,心里叫苦连天。
康城在黎婶的帮助下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吃早餐的时候,佣人们以康城为中心,半径五米内为雷区,都躲在雷区以外。
只有黎婶和黎叔两口子站在雷区中心,镇压着这颗随时可能爆炸的雷。
碍于黎叔黎婶两位长辈在场,康城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他闷着火随便吃了几口,“晚上我吃油泼。
面。”
黎婶急忙给躲在厨房的老张使眼色。
老张接到信号,开始摩拳擦掌,自从木星移把油泼面的做法教给他以后,他自己私下也做过,并且对他的油泼面进行了改良,如果今晚他的这碗油泼面能讨的先生欢心,能让萦绕在别墅里几天的阴霾消散了,那他就是大家的功臣了。
晚上,立志要当大家的功臣的老张,把一碗豪华版的油泼面端到了康城的面前。
康城看着眼前一碗被龙虾肉、牛肉、鸡胸肉、以及各种蔬菜覆盖了的食物,他挑起筷子往下面翻了翻,
才闻到一股淡淡的油香味以及几根占碗不到一半的面条。
老张一脸谄笑,“先生,您尝尝,我做了改良,加了配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