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和他逃亡,怕连累他;什么有一个懂很多的腐女同事,却在一次意外中丢失了性命;什么喜欢他,喜欢到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都是骗他的。
徐悭就是觉得他好骗,编一些老掉牙的故事骗人,又虚假地说些甜言蜜语诓他,也就是他这种大傻子,才会被徐悭这种拙劣的骗术骗到,傻乎乎掉进圈套里。
邰笛的心情很差。
好像有人揪着他的心脏狠狠地搓揉,然后又弃之不顾,一阵强烈的酸楚感和失落感弥漫在心尖上。
徐悭看着邰笛这副模样,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只字不言,良久,他才说“他没有骗你。”
“他是谁”
“徐悭。”男人说道。
“”
邰笛看他的眼神带着些嘲讽“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说你没有骗我,那你说说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十多年没好的腿,一夜之间就痊愈了”
男人摇摇头,他修长的手指流连在邰笛光洁脸颊轮廓上,而后抬起他的下巴,轻笑道“徐悭是瘸子,我可不是。”
“”这人怎么了人格分裂了
邰笛的内心升起一丝疑虑,他想问问系统,可敲了系统半天,系统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邰笛这才想起,几分钟前系统就和他说,要深入探讨一下关于徐悭这人的资料,暂且敲不动了。
徐悭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这人也太可爱了。
他不禁羡慕起那个瘸子起来,一个瘸子而已,竟然能有人喜欢他,真是可笑。
邰笛问“什么叫徐悭是瘸子,而你不是,你不就是徐悭吗难道你们俩是双胞胎”
男人轻笑了一声,却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这差不多就说明,这人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他再问也无济于事。
邰笛心思一转,换了个话题问“嗯既然你不是徐悭,我叫你什么”
这个话题似乎愉悦到了男人。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冰凉的手掌轻抚了几下邰笛柔软的发丝,道“我叫a。”
我还叫h呢
然而邰笛并没有明着嘲笑男人的名字,只是绷着脸,点了点头道“嗯,a,你好,我是邰笛。”
“我知道。”男人道。
“”你当然知道。徐悭你就是装蒜。
邰笛深吸气,才忍住怒火,绷住微笑“我想问一下,a,你为什么要把我抓过来。”
徐悭又笑了一声,感慨地摇头道“因为你很有趣啊。”有趣到他想要抓过来细细研究。
邰笛依然保持着虚伪的微笑“我有趣在哪里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a这次一反常态,没有立刻回答邰笛,反而沉吟许久,道“你没有觉得自己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吗”
邰笛心想我这小仙女,怎么可能和你们这种凡人一样。
他心里这么想,反应在脸上却是假装天真无邪地摇了摇头。
a好像特别喜欢邰笛这种表情,再次愉悦地抚摸着他的发梢,慢条斯理地说道“徐悭认识你的第一个月,你为了讨好他,硬是要把苹果削成兔子形状的,结果学艺不精,不小心割到了手。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邰笛当然记得。
那是他看了个美食节目,节目里告诉了观众一个撩妹的小窍门,教他们怎么把苹果削成小兔子的可爱模样。邰笛当时被这栩栩如生的小兔子苹果萌得不行,就特意学了这招,想要帅气地用在徐悭身上,可劲地撩他。
谁知排练的时候他做得好好的,一到实战,他就掉链子。小兔子才削到一半,就不小心把手指头割伤了。邰笛至今仍然把那个伤口的位置记得清清楚楚无名指第二节靠近内侧的位置。
至于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那是因为他受伤的当天下午,就自己用舌头把这个伤口舔愈合了。
当时系统还因为这件事无情地嘲笑他,说他“自给自足”“自攻自受”。
邰笛不明白徐悭为什么要提到这个陈年旧事,懵懂地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我记得。”
a道“但是第二天徐悭见你的时候,你的伤口就完全愈合了。”
邰笛惊讶不已。
难道当时徐悭就开始怀疑他了吗
a道“像这样的事屡见不鲜。我喝过你的水,的确和普通水不一样。”
邰笛有种自己和系统要被这个神通广大的大骗子揭穿了的第六感。
a继续道“昨天晚上你和徐悭第一次接吻。然而他因为吃太多次红锅,得了两个月的口腔溃疡。”
第83章 末世么么哒17
末世么么哒17
“”
口腔溃疡
邰笛和系统表示无奈,说道“这就是个吃货才会得的病啊。”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他却表现得十分懵懂。
邰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对a道“不好意思,我没得过口腔溃疡,徐悭也没和我提过这个事。口腔溃疡怎么了吗”
“你是没有得过。”a笑了笑说,“你拥有的能力,让你一辈子也不会得这种小病。”
“”
邰笛听得稀里糊涂的。什么叫“你拥有的这种能力”徐悭知道系统额外给他开的外挂了
a见他这副呆滞的模样,心情很好地勾了一下唇角,解释得极为慢条斯理,他说道“这两个月,徐悭深受口腔溃疡的困扰,可过了昨晚,这病竟然莫名其妙地好了。”
邰笛不懂他为什么总是以局外人的视角来看待自己,他违心地说道“哦,那么恭喜你了。”
“说了不是我。”a纠正他说,“是徐悭。”
你不就是徐悭
邰笛懒得再矫正他,顺着他的话敷衍地应和道“嗯,的确不是你,应该恭喜徐悭。”
他身边也有得口腔溃疡的朋友,一旦患了这种贪嘴病,就要饱受长达半个月乃至一两个月不能好好进食的时光。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痛苦,更不用说对于徐悭这样的吃货压根就是种折磨。既然好全了,自然要好好恭喜一番。
只是邰笛这句“恭喜”说得十分敷衍,半点看不到一点真诚。
然而a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愉悦地勾了一下唇角,弯着腰看向被拘束在手术台上的他,笑道“这还不得归功于你”
邰笛听的云里雾里的,他皱了皱眉,道“你在说什么”
a见邰笛仍然没明白,也就不再卖关子了。
“你有治愈功能吧。”他直接道。
“”
a看着邰笛煞白的脸色,差不多就明白自己是猜对了的。他心情很好地长叹一声,兴致满满地和邰笛解释他猜测的来源,道“你削苹果手指上的伤口第二天就见好,折磨徐悭数月的小病,你一个吻就能治好,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除了你有治愈的特殊功能,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
“唔。让我想想,你这治愈功能要通过什么媒介呢”a佯装苦恼的样子,其实早已成竹在胸,他仿佛才恍然大悟,轻快地拍了下手掌,清脆的击掌声愉快地跳跃在空气中,“难道是唾液传播”
“”
a欣然道“你就是靠唾液治愈了你自己和徐悭,是不是”
唾液传播,换一句话说就是系统所描述的“舔舔舔”。仅凭借一些蛛丝马迹,就把前因后果摸得透彻,这一个出其不意来得巧妙,原来徐悭之前都演戏给他看呢,邰笛私以为自己完全低估了他。
徐悭比他想象得要狡猾得多。
果然沉迷于研究的人,必须得拥有一个逆天的大脑和超乎普通人的智商。邰笛自以为把他的技能掩藏得很好,却没想过三两下就被对方拆穿,而且还是那么不留情面地拆穿。
a抱着胸等待着他的答复。
邰笛想不到理由胡诌,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收获到a自信又十分有优越感的笑容后,邰笛心情不爽地反击道“既然你都猜到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a笑了笑,说道“即使我对这个猜测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只要你这个当事人一票否定我,我就输了。所以我需要你的否定或确定啊。”
邰笛暗道,早知道就不承认得那么快了。
a仿佛能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想法,煞风景地摇头道“没用的。”
邰笛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a微笑“你的表情出卖了你啊。”
“”闻言,邰笛便立刻收住了脸上的表情,绷着一张脸,极为冷漠地看着a。
此刻a和邰笛就形成了两种极端。
a看着邰笛这副样子,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而邰笛被束缚在冰冷的手术架上,连系统都不理他,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心情实在是糟糕透顶。
两人对峙不久。
a突然伸出手,摸向邰笛的衣领。
男人的体表温度很低,当他冰冷的手指无意触碰到邰笛白皙的脖颈时,邰笛敏感地缩了下脖子,然后不被察觉地皱了下眉头。
a慢吞吞地看了眼邰笛,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对上他的眼睛,神色有些古怪,把邰笛看得心惊胆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随后a不再看他,转身去了流理台,邰笛这才松了一口气。
a转身,手里拿着一个闪着细碎光芒的不明物件。
他站得有些远,邰笛没怎么看清,等到a走近了,邰笛才看清楚那不明物件的身份那是一把剪刀,应该是不锈钢材质的,镀了一层银色的漆,在白炽灯明晃晃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线。
a手上拿着剪刀,漫不经心地抬腿向他走来。男人的步伐很轻,每一步却都像重重地压在邰笛的心脏处,看得他心惊胆颤,等到男人把冰冷的剪刀真正地压在他的心脏处的时候,邰笛才恍恍惚惚地哆嗦了一下。
“你拿剪刀做什么”邰笛皱着眉头问。
a莫名地看了看他,道“我让你脱衣服你脱吗”
“傻子才脱。”邰笛道。
a无奈地摊手说“那不就好了。”
话音未落,a就又把剪刀贴近了他的胸膛几分。
邰笛感受到了一种无穷无尽的压迫感,他反手握住a冰冷的手,问道“你要做什么”
“把你衣服剪开啊。”a理所当然地说,“谁让你天还没冷,就穿了这么厚的毛衣。毛衣没纽扣,你也不肯自己脱衣服,我更不能够像那些无脑小说里的人一样,把你的衣服撕开,只能用剪刀了。”
说着,他又笑着动起剪刀来。
邰笛压根没心思问a要脱他衣服做什么,而是立刻说“你把手铐解开,我自己脱衣服。”
a玩味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
良久,他才首肯,道“好。”
“咔哒”一声,一直压制着他手腕的铁环被解了下来。邰笛吃痛地揉了揉手腕的淤青,在a灼热的注目下,起身扒掉了身上这件浅咖色的毛衣。
邰笛里面没有穿别的衣服,脱掉毛衣后的他等同于,幸亏实验室的暖气被a打得很高,即使肌肤的表皮裸地接触到外界的空气,也不至于感觉寒冷。
只不过剥掉毛衣的他,暴露在这个男人所有的视线之内,就如同穿着皇帝的新装堂而皇之地在人群如潮的大街上,莫名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a并不吝啬自己的视线。
那对灼热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像x光线似的扫射着邰笛的全身。
邰笛羞耻得想要把自己埋起来。
也不知为什么,每次他调戏起别人来,脸皮比城墙还厚,但到这种时候,他反而捡起了扔了许多年的节操。
邰笛低着头,没好气地说“你能别看了嘛”
“不行。”
“”邰笛疑惑地掀起了眼皮。
a的眼神依然炙热,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灼烧了。
虽然a顶着徐悭的脸,但邰笛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徐悭。毕竟这人从头至尾都以第三视角来看待徐悭,和徐悭的性格也没有任何相同点,保不齐是和徐悭长得很像的幕后boss
如果真是这样,那眼前这人就完全是个陌生男人。
a由衷地感慨道“可惜了。”
a坐在了邰笛的身边,道“你怎么会喜欢徐悭这种人的他脾气这么糟糕,智商也没我高,长得也没我好,还是个残废。浑身上下全无优点,你怎么看上他的”
脾气差是真,从表面看起来,徐悭也的确没有眼前这男人高智商。但长得没他好事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可是长得一模一样。
邰笛不由感慨男人要是攀比起来,比妹子们之间的比较还要恐怖。a就完全把徐悭贬得一无是处。
眼前这情况还是让他感到云里雾里的,邰笛想要试探a一下,故意激道“谁说我喜欢徐悭的”
“你不喜欢他还追求他”a皱了下眉头。
邰笛特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用手臂拖着下巴,咧着嘴说道“我喜欢男人啊,随便什么男人,只要出现在我身边的,长得不差的,我都会试着追求一下。不过就是没想到徐悭这么容易中招。”
“”
a沉默了。
邰笛明显看到a的脸色阴沉了许多。
这就奇怪了。要是这男人不是徐悭,而是因为两人长得太像,职业也类似,就把对方看作是竞争对手,从而嫉妒他,贬低他,甚至从徐悭身边掳走他,这都不难理解。而真要是这种可能,邰笛说这番话,a应该很开心才是,而a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开心的意思。
半个小时前,邰笛在他的掌控之下慌乱挣扎,a的脸色也比现在要好多了。
见他长时间沉默不说话,邰笛忍不住了。
“要杀要剐都快点。”邰笛道,“脱掉衣服不干事算怎么回事”
a漆黑的目光定定地看向他“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知道啊。”邰笛无所谓道,“你不就是想剖开我,然后研究我这副身体,看看到底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吗”
“”
a冷笑了一声。
邰笛躺平了,道“反正我受制于你。无论你干什么我都悉听尊便,就是记得做手术的时候一定要打麻醉剂。我就算死了,也不想那么痛苦地死去。”
a没有说话。
“哦,对了。”邰笛道,“你要真研究出我治愈的原因,记得把这个功能运用在徐悭身上。我实在受不了他因为那两条残腿自暴自弃的模样了。”
话毕,邰笛闭上了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一次,系统还没找到答案,他虽然隐隐琢磨到真相的模糊边缘,但又有许多不确定的东西。
如果a真动手了也没事,大不了这次的任务没完成,就去下个世界。
但如果a没有动手,他就有反击的机会。
果然,如他所料,a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笑了一下,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看起来十分叵测。
他道“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a顿了一下,继续道“原来我让你脱衣服,的确是想研究你的。可看你一副要死了的模样,啧,看来你还真不相信我的水平。既然这样,这件事先缓缓吧。我们做点别的。”
第84章 末世么么哒18
末世么么哒18
a很快就用身体力行对邰笛演示了一遍,什么叫做“做点别的事情。”他毫不犹豫地迎着邰笛难以置信的惊诧目光,以一个陌生人的立场,强势地分开他的双。腿。
邰笛也不是没经历过人事的雏儿,那些年寒冬腊月寂寞空虚冷、却无人依靠的时候,他也会突发奇想找个看个顺眼的一。夜。情,但这种次数不多,且大多都是礼尚往来、好聚好散,或者前期还要吃个烛光晚餐,虚伪地暧。昧些时光,例行完这些客套之后,再假装对上眼而后滚到床上去。
像a这种,前一刻还在剑拔弩张、你来我往的对峙,宛如两个水火不容的敌人,下一秒就滚到一起的,实属罕见,更别提还是眼下这种他被挟持过来的状况a和邰笛即便称不上是敌人,但确确实实处于对立位置。
综上所述总总,都是让邰笛不太情愿的原因。以至于a的唇舌不断在他身上点燃时,邰笛仍有一种恍如梦境的错愕。
他是谁他在哪里压。在他身上的这个傻。逼玩意儿是从哪里滚过来的
这一股脑儿的懵逼纷至沓来,却一下子被a折腾散了。这人大约不太满意身下的禁脔在情。事的时候还有心思发呆,他收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修长的指腹抚过邰笛痛得含泪的眼睛,微偏过头道,沉着脸道“你不愿意”
说真的。像a这样子,长了一副英俊的好皮相,这相貌还和他的攻略对象一模一样的,一般情况下,他八成是愿意的。可这场情。事又和普通的情。事不同。压。在他身上的这个男人,倨傲且居高临下,连温柔的抚。摸和耳。鬓。厮。磨的亲昵,都让邰笛觉得有种无处不在的屈辱感。
他第一次这么排斥一场性。爱。
可他的排斥没用,他全身都掌控在这男人的身上,被他操纵,不能喜不能悲,连挣扎都不行被a完全缚住了手脚。
a直视着邰笛屈辱的表情,心中更感愉快,他低头,在邰笛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道“乖一点,腿分开点。”
“”
这个实验室设在荒郊野外,密封性良好,隔音性也好。即便是有人经过,也听不到里头的动静,但邰笛却在这场充满汗水和泪水的沉。沦中,隐隐约约地听到自己沙哑的哭喊和时不时的痛苦呻。吟。
昏过去的那刻,他心想这次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邰笛自觉丢脸的原因很简单。
这么多年了,他在情爱时痛得哭出声来的例子屈指可数,而被做晕过去的经历
也就这一次了。
还是在这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前。
真想竖个中指给这人看,可惜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了。
大约又过了好几个小时,邰笛在一阵腰酸背痛中醒过来,而身边果然也没了a高大的身影。
a不在,对邰笛来说理应是个好事,可他咂摸了许久,仍然还是不能从这一桩桩的难过事中,寻找出一点喜悦的甜头。
实验室里没有窗户,所以他不知如今是白天还是黑暗,整个人死气沉沉的,犹如一条咸鱼瘫软在身下这张堪当床铺的手术台。
“唉。”
邰笛想到几个小时的经历,悲从中来,无声地叹了口气。
系统已经回来了,他通过录像,看到了a对邰笛做的种种十八禁,着实心疼它的宿主,低落地安慰他道“别难过了。你就当是找了一个长挺帅的鸭子或者是按。摩。棒”
这形容并不太妙。
没有b或者按。摩。棒能把他疼哭的。这a技术实在一般。
邰笛皱眉道“你回来了”
系统有些哀伤,低低地嗯了声,它回来得太迟了,才让宿主孤立无援地受到了那种强迫对待。可回头一想,即便它上线得够早,也无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邰笛勉强打起精神,道“查到什么了”
“查到了。”系统说,“a就是徐悭。”
真相并不特别出乎意料,甚至说就在邰笛的意料之中,他垂着眼睛应了一声,道“这么说,还真是人格分裂”
“嗯。”系统把它查阅到的内容缓缓道来,“徐悭告诉你有关车祸事情,九成真,一成假。那场车祸的确死了人,他的腿也的确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邰笛理智地没有插话,认真地听系统解释。
只听系统继续慢吞吞地说道“可这假就假在,比起身体上的伤害,徐悭心理受到的创伤明显略高一筹。”
邰笛适时地接话道“他就是从这场车祸后得的人格分裂那双。腿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他是能好端端地走路的。”
系统沉默片刻。
“车祸后,徐悭的腿伤得是挺严重,但并不是治不好的。几年前,医生就告诉他的腿是有可能痊愈的,要是积极治疗,不出意外的话,假以时日就能日常行走。这两条腿是徐悭的心病,得知他的腿有治愈的希望后,他就强忍着复健的痛苦,定期去医院进行复健,以前他家里还专门修了复健室,只不过这两年他心灰意冷得厉害,就把复健室给拆了。”
听到这里,邰笛心想肯定有后续反转。
系统叹了口气,道“可惜啊,身上的病容易治,这心里的病却不好治。多次努力后,医生依据拍出来的片子,恭喜徐悭他的腿完全能够日常行走了。可徐悭却不开心。”
“因为他还是不能走路”
系统又嗯了一声肯定他的猜测,说道“即便医生无数次用他的专业技术担保徐悭的腿已经痊愈了,可徐悭还是走不了路,别说脱离拐杖了,他连站都站不起来。现实打碎了他圆满的梦境,徐悭后来便觉得这些医生是在可怜他,故意撒谎骗他,其实他的腿就是没救了。”
这个十多年前的故事系统还没讲完,邰笛就隐约体会到了一些端倪。
“其实徐悭能站起来,只不过他没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一直觉得自己站不起来而已。”邰笛曾经在书上看到了挺多这种例子,有些人的意志受了磋磨,他就是活在自我否定之中,任凭外头的人怎么劝解他,他都走不出去。听系统这些叙述,邰笛又想起之前徐悭嫌弃他那两条残废腿的时候,竟然用滚烫的沸水泼或者用锥子砸,都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他这两条腿是永远废了,救不活了。
那时候徐悭纹丝不动的表情不似作假,那么半死不活的究竟是那被主人放弃的双。腿,还是男人枯木一般的心
邰笛皱了皱眉,忽略过心头莫名其妙的心疼。他想了想说,“人格分裂就是这样产生的吧一个健全且强大的a和一个永远活在痛苦中的徐悭。”
系统说“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性格。徐悭虽然脾气怪,但他总体而言,还是个好人。”
是啊。这么久了,邰笛能不看明白吗许多细节之处都能反映出徐悭这人,就是个死傲娇,刀子嘴豆腐心,要是真把他放在孤儿院或者收容所里,他大概就是那种酷酷的,冷冷的,一边嫌弃一边和孩子们一起玩积木的类型。
至于a,他暂时完全不懂这人。
系统冷不防说“有件事我得和你报备。”
“什么事”邰笛问。
“我在a计算机的资料库,找到了一种很古怪的公式。这个公式被a用来研制他某种药剂的,他重点圈注出来。”系统的机械音忽近忽远,让本就身着无一物,只盖了a脱下来的白大褂的邰笛瑟缩了一下。
“这些年来,a在生物疾病方面也颇有研究。这个药剂,原本是他在研究癌症的解救剂时研制出来的。原来他为研究出这个药剂而欣喜若狂,却在数个月后,把这个药剂的公式重重地涂抹、除去。”
邰笛顺着系统的思路猜到了它想说的意思,如果这是真的不,a就是徐悭,他仍然不愿意相信这竟然就是真相。
他只觉得自己的寒毛倒立,哆嗦着嘴唇道“也许是他觉得这个药剂,对癌症毫无用处,所以心灰意冷呢”
邰笛一说出来,便觉得不对。
a不是徐悭。他研究治疗癌症的药剂,也不是抱着救国救民的圣人思想,纯粹是想突破自己在领域里的成就,站在金字塔的顶尖部位罢了。
如果没成功,就没成功好了,又涂又抹,却不肯永久在数据库里删除,这么在意铁定不是这人的风格。
“a。”系统又沉默了半晌,无情地打碎宿主的最后一点希冀,“他在这个药剂的公式旁备注了一个英文he”
地狱。
所以
他真的是这场末世的罪魁祸首吗
邰笛仍觉得不可思议,不提a,在他眼里,徐悭就是一个稍微比普通人好看一点,不,是普通男人好看很多,但其他都挺平庸的男人。
他会自卑,会生气,会因为吃到一次美味珍馐而欣喜,会因为可能牵累到同伴而逃避。
这样想来,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除了脸。
就这样一个快近似花瓶的男人,系统却明里暗里地暗示他,就是这人造就了这惨绝人寰的末世。
邰笛总有种不信任感。
系统也明白宿主难以接受这一事实,他揭下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冰冷的机械音传递在邰笛的耳里。
“为了证实我的依据,我把那列公式交给了上面,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肯定了我的猜测。”
“宿主。”
“我现在百分之一百确定。a,就是这场末世的缔造者。”
第85章 末世么么哒19
这几天,邰笛完全在a的掌控之中,半步都不能出这间闭塞的实验室。a也是往来无踪影。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来的时候就沉默地坐在邰笛的身边,这犹如深渊般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但又不像是在看他,更像是穿过视线在沉思什么。
邰笛不清楚,他也懒得深究a到底在想什么。
但他却发现一件好事a居然能被刷好感度。
这么多年来,邰笛遇到过形形色。色的攻略对象,不免会撞到几个情况相仿的。像a和徐悭这种精分或者人格分裂的他也不是没遇到,恍恍惚惚地,他想起了顾清溪和卢巍。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这两人长得高矮胖瘦他也全然记不清了,却犹记得这两人也是同一个人,卢巍是顾清溪的分裂体,是那个世界bug的产物。
这么想来。眼下这窘迫的状况和卢巍把他囚禁在小黑屋的时候也挺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卢巍可比这个末世的创造者好说话多了。邰笛记得他当时只要一说重话,那小可爱好像就难过得快哭出来似的,一会儿怕他饿了一会儿怕他渴了,把他当做易碎的琉璃或者温室里的花朵,仿佛只要轻轻一捏就会粉碎似的。诚然邰笛并不像是卢巍想象得那么脆弱娇气,如今也不免怀念起卢巍当年对他的好来。
那个小可爱可比a这个阴险毒辣的男人好太多了
他被囚禁的几天里,a经常忘记按时给他送水或送饭,别说监视他了,大多数时候连个人影也没有。就算来了,也不说一句话,不透露一句外头的消息,就像一个封闭的石头,闷闷的,实在无趣。
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后,邰笛已感到生无可恋。他不知道今天几月几日,不知道末世推进到了什么程度,他如同一个山顶洞人,又像是身处于一个时空静止的夹缝里,日复一日,循环不断,毫无变化。
又过了几天,a仿佛完全忘了邰笛的存在。邰笛算不清日子,但他能感觉到,从a最近一次来监视他,到今天,已经过去了无数时光。
a难道彻底忘了他的存在
邰笛的表情有些古怪。这几天,他虽然连身带心都煎熬得可以,但终究没有放下戒心去温暖如春的空间度过这段枯燥无味的岁月,就是怕被a发现他除了治愈还有空间这一逆天的金手指。
这样好不容易避过被解剖命运的他,肯定会被a开膛破肚地用来研究的。在a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实验品”,若是“实验品”想要保全自身,就必须要掩藏自己的光芒,尽力散发出“我很平庸,你把我扔在一边”的气息,以来削弱他的存在感。
一直以来,邰笛在这一方面都做得很好,即使a来了,他也一句话也不说,偶尔这个大佬兴致来了,想要逗他几句,邰笛顶多面无表情地点头或摇头,气得a甩袖而去的那天给了他致命一击的评价。
呵,你真是太无趣了。
收获这一评价的邰笛心中百感交集,要知道之前那些世界,那些可爱的攻略对象,可都觉得他是个很有趣的小妖精呢,被劈头盖脸地砸了一脸的“无趣”,对邰笛的打击颇深,这个打击的程度,和419之后炮。友说“你表现得和死鱼”一样令人难过。
可邰笛难过归难过,他的目的可算是达成了。这之后,a就连续没出现好几天,应该是去找新的有趣的“实验品”了吧。
邰笛乐得自在,满心欢喜地以为警报解除。他的躯干被锁住动弹不得,但意外地却能进空间,只不过从空间里出来,他依然是被锁在手术台上的,但能进空间,对邰笛来说就是雪中送炭。
这就意味着他不用眼巴巴地饿着肚子,也不用每天晚上寂寞地在那架冰冷的手术台度过漫漫长夜。
邰笛一到空间就乐不思蜀了,他在空间里玩了好几天,昏天黑夜地玩。空间真的是个宝地,温暖和煦的风吹到赤。裸的皮肤上,不感到一丝一毫的寒冷,反而如沐春风。
他待在空间里,以天为庐,以地为盖。无忧无虑,完全不用思考背后是否有个冰冷阴鸷的目光盯着他。
“”
邰笛这才立完fg,就感受到了fg神奇的力量。
他原先坐在草地上啃苹果,啃着啃着,啃不下去了,背后的视线实在太如芒在背,让他难以装疯卖傻地忽略。
邰笛缓缓地回头一看。
果然,那个阴森恐怖的男人穿着沾满血的白大褂,腰线笔直地站在不远处,沉默寡言地看着他。
完了。
这是邰笛的第一个念头。
他怎么进来这里的,逆天吗
这是他的第二个念头。
“嗨。”邰笛自以为帅气地冲他一笑,从身后挑了一颗最小最酸涩的苹果,友好地表明自己不与他为敌的立场,“宝贝,要吃苹果吗”
a不作回答。
邰笛举得手酸,以为这番欲盖弥彰的讨好又要作废,便怏怏地把手放了下来,干巴巴地笑着,自言自语道“苹果的确不太好吃,不想吃也正常”
不过眨眼的时间,a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邰笛的面前,抬起右手包住邰笛举着苹果的手。
“我吃。”
他顿了顿,道,“可你没削成小兔子的模样。”
同为男人,a的手就比邰笛的手足足大了一圈。他宽厚的手掌能够毫不费力地包住邰笛的拳头。
可他的体表温度却很低,冰冰凉凉的,像个久置冷冻区的冰块,一握住,邰笛就被冻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太冰了。
果然是冷血动物的体温,邰笛如是想到。
他忍受不了这样的温度,犹犹豫豫又哆哆嗦嗦地把手抽回来,等把手从人家那里抽回来了,他才发现这个“人家”身上和衣服上沾的血可不是一般的多。
邰笛早就看到了a身上的血迹,可他却并不以为然。
据系统的阐述,这人阴晴不定,无恶不作,创造了这个动荡的末世,和神话故事里的恶魔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一个恶魔,身上沾了猎物的血,简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过邰笛不会殚精竭虑地询问他又去哪里干了坏事,又或者找到了别的实验品。他要是真问了,大约也和死期不远了。
所以邰笛巧妙地避开了“血迹”的疑问,而是稍微偏了偏头,盯着手上的苹果奇怪地问道“什么兔子形状的苹果吗”
a的脸色一直很白,也不知是因为他常年待在实验室中,不喜欢迎着空间炙热的暖阳,还是因为暖阳的光线太强烈,他的脸色竟然比以往还要白上几分,这样一来,真和从潮湿、阴冷的地狱里出来似的了。
a点头“你削苹果,不都喜欢削成兔子形状的吗我想吃。”
邰笛被这白得吓人的脸色晃得一怔。他的确会把苹果削成兔子形状的,那是他撩汉和撩妹途中的一大技能,这个世界为了挑逗傲娇的徐悭,经常故技重施,把红艳艳的苹果削成那样的可爱模样,再送给徐悭。
他这做法和“烽火戏诸侯,只为褒姒一笑”昏君没什么两样。可a这样的人,提出这种古里古怪的要求,实在有些违和和奇葩。
邰笛不止一遍问了a是不是想要兔子形状的苹果,原以为他会不耐烦地说“算了”,哪知道a今天竟然极其有耐心,虽然脸上的表情一直是板着的,但从头到尾都没嘲讽过一句,彻头彻尾颠覆了邰笛对他平常的印象。
a心满意足地吃到了邰笛为他削的小兔子苹果,脸上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这微笑不同于a以往的微笑a以前也会笑,不过都是皮笑肉不笑,脸上的皮肉是动着的,但掩藏在笑容背后的冷漠令人心惊。而a刚才的笑,却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也没那么多心机,他取下了那层厚厚的面具,露出了一抹真挚的笑容。
a的皮相就是好。
若是忽略他是一条阴鸷的毒舌,是人都很容易被这抹令人舒适的笑容感染到,这不,邰笛一晃神,就被这抹笑容勾去了半魂,心道他果真就是个肤浅的颜性恋,这么恐怖的大反派对他颐指气使,他竟然还会动心。
可悲。
邰笛狠狠地唾弃了自己好几遍,回头就见a专注地看着他。a好像有些困倦了,半睁半不睁着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眼尾微微耷拉下来,空了一只手托着下颌,慵懒地盯着他看。
专注不等于深情,却无限接近于深情,这让沉浸在这目光的邰笛不由恍惚起来。
a就是一个凶兽之王,偶尔收敛起他的爪牙,露出点和蔼的气息来,就足以让人臣服。
“”
邰笛深深吸了口气,抚平左胸口鼓噪的动静,硬着头皮镇静道“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a的桃花眼上挑了三分之一,道“哪里”
“我的空间。”这人都轻而易举地走进来了,说明a远比他想象得还要知道得多,他神通广大到让人完全摸不透。既然敌人强大得难以估计,邰笛反而什么都不怕了,也不藏着掖着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直言了空间的名字。
a皱了皱眉“原来这地方叫空间”
“”
a的语气听起来甚至有些神秘叵测,他道“我找你,找不到,躺在了你待过的手术台上莫名其妙就进来了。”
“”
tat
邰笛高估了。
第86章 末世么么哒20
a竟然能进他独有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