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仍在自欺欺人,他道“我不信。”
身体那阵一言难尽的情潮闹得越来越凶,宁枝之不由蹙起了眉头,他听着自己粗重的喘息声,用力保持冷静。
“你不信也没办法。”宁枝之抱起邰笛,从沈元身边绕过,倏尔,他轻嗤了一声,“沈元。我想你一直以为我可以任由你摆布吧。”
沈元试图去拉他。
宁枝之一动不动,道“我从来只做上面那个的。”
沈元为了挽留他,说话都不经过大脑了,他说“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牺牲一下”
“我不愿意。”宁枝之飞快地打断他,他嘲讽地勾起嘴角,道,“你似乎有些误会。就是我现在这样了,连一点操。你的都没有。”
“”邰笛彻底震惊了。
宁枝之这人真是厉害。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连这种羞耻的话,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系统道“你也不看看,他在某些方面,可是和你很像的。”
邰笛知道系统的某些方面具体指什么方面,他懒得搭理系统,用一种“关心智障”的同情眼神,往沈元那里望去。
沈元的自尊心被踩在宁枝之的脚底,他卑微不堪,又羞愤欲死,脸色一会儿涨红一会儿转绿,看起来他的心理状态,可比宁枝之的身体状况要糟糕得多。
十多年的友情,就这么被他自己折腾散了
话已至此,再撕破脸谁都不好看,宁枝之心里有数,他火热的胸膛抵着邰笛的小脑袋,嘶哑着嗓音对怀里的泰迪犬说“我们走吧。”
邰笛伸出脑袋,很明事理地点了点头。
宁枝之奖励了它一枚摸头杀。
沈元在背后叫住他“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宁枝之的绿眸也黯淡了几分。
他没有回答沈元这句话,也没有停下脚步,决然而去。
丽皇果然庞大,光是径直往前走着,扑向旋转门的红地毯就像是无止境一般。暧昧的灯光扑朔迷离地眨着眼睛。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像是醉了一般,周围经过的人影也都是虚晃的。
有一服务员看见,训练良好地询问他“先生,你没事吧”
宁枝之扶住走廊旁边的墙壁。
他低着头,然后缓缓摇头。
“我没事。”
服务员见他怀里还抱着一只毛发浓密的小狗,便想要帮他把狗抱过来,他的手还未触碰到邰笛的脑袋,就被宁枝之用手挡住拒绝。
“不用了。”他宣示着主权,道,“这是我的狗。”
宁枝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以便自己清醒一些。稍微镇定点了,他便继续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去。
饶是服务员再训练有素,他也忍不住在背后嘀咕。
“谁不知道那是你的狗”
片刻后。
服务员更加觉得无语,道“稀罕。”
很快,宁枝之就走出了这片是非之地,他身体目前这种情况,也是不敢开车了,便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胖胖的大叔,心眼宽,没发现这一人一狗的特殊。
他嘴里叼了一根烟,含糊地问道“去哪儿”
“酒店。”宁枝之移开他这边的车窗,寒冬的冷风迎面而来,吹散他脑海里的混沌,使得他的身体没有之前那么燥热了,又或者忍耐久了,有了抗压能力。
司机被冷风吹得哆嗦,不敢骂,态度却算不上好,“关窗。这空调打着呢。”
宁枝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多给了他几百块钱。
司机收下钱,就只能忍着冻,他的鼻头落了一朵吹进来的雪花,他哆嗦着肩膀问道“这里酒店那么多,哪家酒店啊”
宁枝之不怎么来这个区。
离他住的地方又远,又太热闹。
他说“随便。”
司机好奇地瞅了宁枝之两眼,转过头,没说话,心想既然随便,就坑坑这个不知好歹的人。
大雪纷纷,一辆极为普通的出租车,载了一人一狗逆着冷风驶去。
才下车,司机二话不说就把车开走了。
宁枝之抱着邰笛,站在那家破旧的旅馆前面,小雪花儿小心翼翼地停留在他的肩头,融化。
邰笛觉得不对味,询问系统“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系统道“你看看这家私人旅馆就知道了,你和宁枝之被宰了。”
的确被宰了。这种私人旅馆地方偏,没多少人住,大多数的卫生问题还尤其堪忧,有时候单间房的价钱比三星级酒店还要贵一些,专门用来坑坑初来乍到的外地人。
宁枝之不是外地人,但他却是被当做外地人骗了。
老板娘满头都是卷发棒,叼着一根鱿鱼丝坐在柜台前,伸出手说“大床房,五百。”
宁枝之给钱。
老板娘瞟了一眼宁枝之抱着的邰笛,道“狗不能带进去。”
宁枝之没理她,拿了属于他的房卡就往前走。
上门来的生意怎么能不做。老板娘那句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她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睛看宁枝之的背影,恍惚间想起那双罕见的绿眸。
好看是好看,就是像是压抑了很久,暴躁得快要溢出来了。
大概是没多少人住过的问题,这个房间还算干净,就是装潢又土又丑,还落了不少灰尘。
普通人大概就凑合凑合过一夜得了。
可他是宁枝之啊。
洁癖如狂,因为忍不了泰迪犬的掉毛,差点把它送人的处女座。
果然,宁枝之环视了一圈这房间,目光沉沉,眉头锁成一片。
好在当务之急不是住处的卫生问题,而是他个人需求的问题。
宁枝之大步迈着,视线落到浴室门把手的灰尘上,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取出用塑封袋装着的一次性手套。
修长有力的指尖穿过透明的手套,他转动着把手,推门而入。
就是这双手,一日三次。
邰笛盯着盯着,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入非非。
系统照常问它“怎么样你真的没什么感觉”
邰笛刚想说自己作为一条狗,对人类用的致幻剂,真的没什么感觉。
那股所谓的感觉就起来了。
燥热的,难耐的,痒痒的滋味。
系统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没感觉。是你这反射弧长。”
“”
邰笛热血沸腾,本来就没什么内容的狗脑子,完全变得迷迷糊糊的,他精虫上脑,不断地用狗脸摩擦着宁枝之的胸膛。
宁枝之则在检查这房间的淋浴设备。
淋浴,没有浴缸,很好。
他把狗放到一边,走过两步,站到淋浴的地方。“唰”地一下,花洒喷洒出冰凉的水,劈头盖脸地往宁枝之的头上浇下。
零下的温度,又是冷水。
宁枝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否则压制不住他心头的这阵欲。火。
他一边淋浴,一边剥开身上早被淋湿的衣物,见身体这阵燥热消去了一些,便摘掉手套,慢慢往下身探去。
系统第一次见现场版,心里惶恐不安,觉得这肯定要长针眼了
系统焦急道“你把脸转过去,别看。”
系统就住在邰笛的身体里,邰笛能看见,他就看得见,邰笛看不见,它不刻意看,就看不着。
谁知邰笛压根没心情听系统在说什么,它身体就像是要爆炸一样,急冲冲地走到淋浴之下,抓住宁枝之的裤腿,任由冷水往它小小的身体里打着。
宁枝之不知邰笛怎么了,正想蹲下身,探究一番。
这时,金光一现,奇怪的事出现了。
蜷缩在他脚边的泰迪犬变成了一个赤身的美少年。
那张被冷水洗刷的脸孔,精致美好得不可思议,肤色白皙,肤如凝脂,一脸让人望成莫及的胶原蛋白,很有让宁枝之摸一把的冲动。
美少年是自然卷,发色和他讨厌的狗毛如出一辙。
那对竖起来的耳朵,透着粉红色,一动一动的,和人类的完全不同。
宁枝之探出手,往身下人的臀部后处一摸,果然抓到一条毛茸茸的东西,那是他熟悉的狗尾巴。
被男人抓住他最为敏感的尾巴,邰笛微微闭着眼,睫毛卷翘,身体颤抖了一下。
这一刻,宁枝之什么都没想。
那修长的指尖就往邰笛的穴内探去。
第31章
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他身体最隐秘的地方。
生硬的,毫不温柔的。
这诡异的异物感让邰笛忍不住炸毛,他短促地尖叫一声,难耐至极,蓦地掀开眼眸看向宁枝之。
那对黑漆漆的瞳孔,仍残留着动物独有的赤诚和干净,仿佛不沾惹一丝人间的尘埃。
宁枝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系统心情复杂,道“好感度到达三十。”
“你”邰笛来不及为这点小进展感到高兴,他只觉身处三天三夜没下过雨的荒漠,浑身极度缺水,他喘着气,道,“你要做什么”
宁枝之沉默。
他继续手指的动作,居高临下地瞧着身下人的神色交杂着痛苦和欢愉。
那人的发丝被淋湿,乱糟糟地贴在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蛋上,睫毛沾了几滴未干的水珠,目光空洞失神,乌沉沉的双眸宛如蒙了一层淡淡的灰。
他像是早已抛弃自我,沉溺在这片引人堕落的深渊之中,又仿佛还在苦苦挣扎着,朱红色的嘴唇时不时溢出两声勾人的呻。吟声。
望着这副美景,宁枝之竟然笑了一声。
宁枝之抚摸着邰笛如玉般光滑的,顿了顿,抬手把少年湿透的额发捋到一边,完整地露出这张被老天爷特别优待的脸。
别人不清楚。
在宁枝之眼里,这种临界在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气质,青涩却含苞欲放,最为致命。
像是看不够似的,宁枝之多看了几眼。
系统换了一种机械音,冷漠道“好感度到达四十。”
邰笛难受得闭起了眼睛,宁枝之还在动手动脚,他想要放。浪地回应,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刻非常怀疑这致幻剂是不是有自动区别攻受的能力。
怎么宁枝之吃了他就兽性爆棚,精力十足,而他误食了之后身体就软成一摊水似的,站都站不起来
邰笛宛如被扔到沸水里烹煮的虾子,全身粉红接近于透明,他张着嘴喘气,胸膛起起伏伏,宁枝之把手指从他身体里移去,他便感到一阵空虚,像回到母亲子宫里一般,蜷缩着身体,慢慢失去知觉。
宁枝之凑到邰笛耳边,呼吸拍打在他的后脖颈处,低语道“你难受”
邰笛听得含糊,紧闭着双眸。
宁枝之嫌地上脏,他立身,把邰笛像小孩一样抱起来,又怕他掉下去,用手掌拖着他光滑的臀肉。
邰笛立刻用双腿缠住宁枝之的腰。
宁枝之喃喃道“你难受,我更难受。”
邰笛仍然没有回应。
宁枝之俯下身,凑到邰笛耳边,低语道“你愿不愿意”
邰笛没说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清宁枝之此时被支配的性感,他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振作起来,拿起做了几天狗的看家本领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宁枝之胸前那点朱红色。
系统全程捂脸状态,到这时候,它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你说说看,你是不是想这么干,想了很多天了”
是啊,是啊,做狗那天就想这么做了。
邰笛全身无力,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系统斗嘴。
“啊”
宁枝之就进入了他的身体。
他冷冷地说“你走神,这是惩罚你的。”
邰笛想要狡辩,就被宁枝之堵住嘴唇,疯狂地拥吻起来。
两个大男人,都没穿衣服,赤身。宁枝之抱着邰笛,一边动作,一边走到大床边,掀开被子发现一根没有被处理干净的女人黑发。
他不由皱了皱眉。
邰笛重重地咬了他嘴唇一下,有些不悦,但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道“你也走神。”
邰笛忘了自己原身是狗,牙齿比起普通人更为尖利。
宁枝之舔到了嘴角的血腥味,并不生气,眸光闪烁着兴味“狗妖。”
邰笛“”
明明是狗仙好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叫本大爷是狗妖
这一番肉搏过程中,系统的提示音都没有断过,宁枝之的好感度从四十又到了五十,攻略进度接近一半。
邰笛被。干。得身体乏力,他全身都是汗,倒在大床上,而宁枝之在上面牢牢压着他,跟鬼压床似的,邰笛都喘不上气来。
他被压得心痛“你下去。”
宁枝之恍若未闻。
系统道“他嫌弃这床脏”
邰笛气急,这宁枝之的性。欲比他还要强,他都觉得心满意足,嚷着够了够了,宁枝之还不满足,把他压榨成一只废狗,才肯罢休。
这结束了吧,还拿他当做人形床垫。
不对。
宁枝之二十多年来,从未和男人上过床,都是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怎么突然就看上他了呢
邰笛心中起疑,推了这不要脸的男人肩膀一下,想要问问他。
宁枝之揉了揉他的卷毛,语气里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他道“小狗,你怎么了又想来一次”
小狗,又是小狗。
邰笛指了指自己,道“我有名字,我叫邰笛。”
宁枝之道“狗没名字。”
邰笛反驳“狗当然可以有名字”
系统懒洋洋地插嘴,道“你指的是街边汪汪叫的来福或者是旺财吗”
“”邰笛心塞。
宁枝之不容置喙道“狗就算有名字,也是主人取的,我暂时不想给你取名字。你就叫小狗。”
“”
活久见,他终于见到了真正的拔。叼。无。情。
邰笛心如死灰,呈大字型瘫软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宁枝之又被勾起了火,抚摸着他的大腿内侧,道“再来一次”
邰笛把脸埋在枕头里,毛躁的自然卷对着宁枝之的俊脸,他闷闷不乐地问“我全身都碰到了这掉了女人头发的床,你不嫌我脏”
正常人都应该立刻回不嫌弃吧。
宁枝之倒是想了很久,说“没事,我带你再去洗一洗。”
“”说好的珍爱和呵护呢,宁枝之就这么对待他
邰笛觉得有些委屈,别过脸并不与他搭话。
系统道“宿主,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宁枝之对你的好感度,才刚刚到达五十,压根没到非你不要的地步,你暂且不要想太多,慢慢刷好感度吧。”
之前好感度没到五十,就上了床的,只有叶轻。
不过叶轻是为了事业。他宁枝之是为了什么
宁枝之不像是那种随意找炮。友的人啊。
邰笛郁闷不已,那边宁枝之已经从他身上起来,在床头柜里找出两双未拆封的一次性拖鞋,他拆了一双拖着走到浴室,在地上找到丢弃不要的羽绒服,从衣袋里翻出手机。
按电源键,亮屏,没被水淋坏。
宁枝之随意地蹲着,翻阅着联系人列表。
邰笛心烦意乱,坐到床边,稍微拔高了声音“喂,你在做什么”
宁枝之眼也不抬,不咸不淡地回道“这是你对主人问话的态度吗”
邰笛无语,缓和了语气,道“宁枝之,我在问你做什么。”
宁枝之道“叫主人。”
邰笛“”
这人他妈有病吧
他做狗的时候,宁枝之觉得是他的主人,这没问题,可他这都变成人了,宁枝之还要求他喊主人
这太屈辱了,他才不干。
“你不叫主人也可以。”宁枝之摸清了邰笛的脑回路,道,“离天亮就两个小时,可是宝贝,你没衣服穿。”
也不知是因为这句“宝贝”戳中了邰笛的软肋,还是妥协于一套足以裹身的衣物。
邰笛自认为是为了后者。
短短几天,他都只是一条狗,睡着狭窄的狗窝,吃着索然无味的狗粮,每天还像个宅狗似的,窝在房子里不出去。
他好久没上街看看风景,感受人味儿了。
邰笛的声音如同蚊吶般细弱,道“主人。”
宁枝之满意地勾了一下唇角,他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翻找着可以过来帮忙的人。
他脾气差,人缘一般,也就在网上混得风生水起,现实生活中一般人都对他避退三分。
宁枝之没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沈元,而这种情况又不能求助于他。
邰笛闲得无聊,找宁枝之搭话。
“我问你一个问题。”
宁枝之淡淡地嗯了一声,道“什么问题”
邰笛有些羞于说出口,他迟疑了良久,才问“你为什么会和我做”
明明好感度最高也才五十。
宁枝之忍住了沈元,忍住了所有人,甚至那通劈头盖脸而来的凉水,已经浇灭了他大部分的。
这人为什么突然不再强忍,抓住他消火
宁枝之握着手机从浴室走出来,目光径直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难道你忘了吗”
邰笛不明白,道“什么”
系统为邰笛切换脑海里的记忆,宁枝之那天说的话历历在目。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狗,我是你永远的主人。我不会把你送给任何人。”
宁枝之踱步到床边,轻挑起眼前人的下巴,语气沉沉,道“你这辈子都是属于我的了,难道我不能和你做。爱吗”
第32章
那天早上,这间破旧的旅馆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老板娘嘴里仍然叼着新的一根鱿鱼丝,对面的小电视机孜孜不倦地播放着当年的情深深雨蒙蒙,豪宅里,如萍哭得梨花带雨,深情地对书桓诉说着她多年的爱意。
“请问,419房怎么走”
清脆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老板娘抬眼一看,那如玫瑰花般娇嫩的花季女孩就这么映入她的眼帘,女孩最多十六七岁,栗色头发被烫成一朵朵的小卷儿,俏皮地扎成双马尾,柔顺的发尾乖巧地垂落肩头。
如果仅仅这样,并不会让老板娘目瞪口呆。
女孩穿着一身复古的西式洋装,布满蕾丝的裙摆被裙撑蓬开,像一把花哨的圆顶伞,实际上,她的左手的确扶着一把樱花粉色的直柄伞。
见老板娘未回应,女孩保持微笑,很有礼貌地再次询问,道“是不是有个绿眼睛的,长得宇宙无敌第一帅的大帅哥,和他的朋友一起开了419房”
老板娘吐掉快被风干的鱿鱼丝,有些不知所措。
“是有个绿眼睛的混血开了一间大床房”
大床房。
女孩轻微地蹙起了眉心。
吱吱他该不会有男朋友了吧
老板娘纳闷地说“不过就他一个人啊。”
她回想了片刻,想起昨晚男人执意要把狗带进去的行为,心里更加确定,道“对,419房,就一个人,我就检查过他的身份证。”
一个人。
女孩低头,看了看提在手里的袋子。
既然是一个人,吱吱为什么要她带两套男装来
不懂。
难道他上午一套,下午一套
厉害了她的吱,和普通人根本不一样。
老板娘自己的孩子也跟眼前这女孩子差不多大,她好心地提醒说“坐电梯上去,倒数最后一个就是了。”
女孩刚想点头,忽然小电视机里的短发女人声泪俱下地喊着“我的刺我在找我的刺”
她被莫名唬住,问“阿姨,这是什么剧啊,怎么那么浮夸”
老板娘惊叹,这小姑娘竟然没有看过
当年这么火爆的剧,她每天无聊就重温几遍,现在的小姑娘竟然没看过
老板娘火辣辣地盯着女孩年轻的脸蛋,不由感慨,年轻真好。
她拉着女孩的手,说“你看啊,那个没戴眼镜的男人叫书桓,这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叫依萍,还有那个温温柔柔的长发女孩叫如萍。这个书桓啊,和依萍是一对。这集讲的是如萍和书桓订婚。”
女孩听得懵懵懂懂,就抓到了订婚两个字,问道“那这个长头发的不就是小三”
老板娘不服气“哪有,我就最喜欢她,大家闺秀,有教养。”
女孩皱眉,道“有教养还会抢别人的男人”
“”老板娘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年头的小姑娘说话真是一针见血。
“宁枝之”邰笛忍不住与他对峙,坦荡荡地站在他面前,大声道,“我是有人权的,你懂人权是什么吗”
怎么能说出一辈子都属于他这种话呢
太糟心了。
“我当然懂人权是什么,大学辅修的是法律。”宁枝之漫不经心地说,“可是你不是人啊。”
邰笛气到爆炸,做狗的时候就尽被宁枝之欺负,做人了还是被他欺负。
这日子没法过了。
邰笛下床,汲着拖鞋走到宁枝之的面前。他没有衣服穿,此刻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映入宁枝之深沉的绿眸里。
宁枝之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目光从冷淡逐渐变得炙热,饶有趣味地支着下巴说“你这是还想来一次”
邰笛无言以对,快速地拉起床上的被子裹住身体。
系统惊讶道“没想到啊,你还会有这么有节操的时候。”
邰笛委屈地回答系统“我也想继续来一次啊,可是宁枝之这么猛,我这副狗化人形的身体有点较弱,不太受得住。”
系统“”哦。
好像又被塞了一把狗粮。
微信对话框里出现一条来自名叫瓜瓜的新消息。
吱吱\我来了,再两分钟就到了。
宁枝之沉思片刻,回复道“好。”
怕这个瓜瓜觉得他回复得不用心,又在之后加了一句么么哒。
宁枝之敏感地察觉到落在他头上的一大片阴影,邰笛可怜兮兮地裹着棉被,凑到面前偷看他的聊天记录。
“你看什么”
邰笛心里很是气愤,宁枝之这明显是贼喊抓贼。
“我都看到了。”
宁枝之灭屏,掀起眼皮看邰笛,毫不心虚“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和别人么么哒。”
说出口,邰笛才发现,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明显酸溜溜的。
完了完了。
依宁枝之的德性,大概会狠狠地嗤笑他一顿,然后说“你算老几”之类的话。
可这次宁枝之并未嘲讽邰笛,倒是认认真真地解释说“她是我粉丝,给我们送衣服来的。”
邰笛早就从系统的嘴里,清楚地知晓宁枝之粉丝控的属性。
这下厉害了,沈元从来都不是他的情敌,宁枝之那一大票迷妹才是他的头号竞争对手。
邰笛不太高兴,道“粉丝也不能么么哒。”
宁枝之不说话,就这么沉沉地看着他。
完了,完了。这次他肯定要说“你算老几”了吧。
邰笛尴尬至极,他想做点什么缓和气氛,然后不动脑子地抬脚踢向宁枝之的大腿,酒店的一次性拖鞋从他的脚上脱落。
“我早就出柜了,她们都知道我喜欢男人。”
闻言,邰笛下意识地一怔。
宁枝之顺势握住他光裸的脚尖,轻轻地用手掌摩挲着,像是收藏家轻抚着珍贵的古董花瓶。
邰笛直觉不对。
就见宁枝之低头亲吻他的脚尖,灼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脚背上,道“有句话我忘了说了。不仅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
“”
“你化成人形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宁枝之缓缓道,“我喜欢男人,虽然喜欢小孩子,但一生都不会有任何子女。而且脾气也不好,没什么朋友。”
唯一的朋友,也在昨天和他决裂了。
“”
宁枝之看着他说“你,是我唯一拥有的,所以我很珍惜。”
邰笛心里五味杂陈。
宁枝之和他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
他也在年少时就和父母出柜,父母不太能接受家里有个同性恋的儿子,早早就和他断绝关系。
他也喜欢小孩子,但可悲的是,他一辈子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子女。
他的朋友也很少,还不知好歹地爱上了唯一的朋友。
宁枝之低头,又亲吻了一下他的脚背。
邰笛想起宁枝之的洁癖,有些不可思议,他试图抽回自己的左脚。宁枝之不肯,不容置喙地继续拉着。
“脏”
他犹豫地从嘴里吐出这一个字。
宁枝之看他,目光灼灼,道“不脏,你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