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这迷妹充斥的评论区,邰笛感到又心酸又无语。
他懒洋洋地扒拉着自己的狗爪子,郁闷地和系统埋怨道“老子长得不萌吗为什么这群肤浅的女人看到本狗帅的照片后,还要看这人渣的照片。”
系统道“哦,那你喜欢这些女人吗”
邰笛连忙用狗语和系统交流。
他想当然地说道“不喜欢啊。老子喜欢大棒子男人。”
“”系统一脸血,道,“那不就得了。你既然不喜欢她们,何必管她们。”
邰笛委屈地瘪着狗脸,道“可是我看不得宁枝之这人渣春风得意。”
系统语重心长“你不能这样说他,他好歹是你的主人。”
邰笛哭出来的心都有了“我没有这种虐狗的主人”
这虐狗没有任何引申意义,就是纯粹地在上的虐狗。
邰笛这边刚和系统抱怨完,坐在沙发上的宁枝之,突然不耐地皱了皱眉头,他心不在焉地摸了摸他的狗头,倏尔拎起邰笛小小的身体,随手丢在冷冷的地板上。
爪子朝地,脸也朝地。
那张在狗界还算英俊的脸蛋,差点被砸成大饼脸。
宁枝之瞧也不瞧,拉起客厅的百叶窗,等充沛的光线洋洋洒洒地进屋。他才松了眉头,举起手机对着光线,找准镜头,“咔嚓”“咔嚓”来了好几张自拍。
系统“”唉。
由于没有人扶他,邰笛依然保持着脸朝地的姿势,片刻后,他逐渐调解了被宁枝之无情忽略的痛苦,拾起了丢失的玻璃心,试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狗爪子使劲往前收缩。
不巧这大理石的地板实在太滑,邰笛一使劲,四肢却习惯性地以画圆的方式打滑。
在系统眼里,它宿主这副样子,说好听点,仿佛是花样溜冰的选手在平坦的冰面上滑行,说点实话,倒更像是滑稽演员表演智障。
不过这场景,要被有心人看到,一定会吃惊于这条狗的通人性。
只是可惜的是,邰笛的临时代理喂养人,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狗身上,此时叶枝之正为了满足他微博广大迷妹的要求,发在家的日常自拍到网上。
两秒后。
迷妹们刷到了叶枝之v最新发布的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十分赏心悦目的照片,因为照片里的人漂亮得让人心肝颤。
一般男人是很难用漂亮这个词语来形容的,而叶枝之却能轻松驾驭它,而且找不到第二个更贴切的词汇来。
照片里的男人,没有打理头发,凌乱却不失美感。
大冬天,他松松垮垮地穿着一字领的毛线衫,很有心机地露出性感的喉结,左手握着迷妹送给他的爱心咖啡杯,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照片里露相,指甲被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健康的粉红色,圆润干净。
而这些小心机。
都无法喧宾夺主。
宁枝之是混血儿,中英混血,
于大部分较为扁平的亚洲脸不同,宁枝之的脸十分有立体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侧脸杀更是要人命。黑发绿眸,那双碧绿色的眼珠子,就像一汪沁人心脾的湖水,荡漾着,荡漾着,勾起了人心里的痒痒肉。
1哦哦哦哦哦哦,吱吱,我被你美哭了。
2楼上,我和你不同,我被吱吱感动哭了。他真会体贴我们粉丝的心思啊。
3你们都别说话,让我静静地舔一分钟颜。
4宁吱吱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不能亲吻他这张无与伦比的脸。
5怎么办,我真的爱上吱吱了。可我是男的。
一时间,评论区风生云起,盖楼数远远超过了上条微博的九张泰迪犬照。
当系统把这消息告诉邰笛的时候,邰笛已经想找家宠物店,偷一包安乐死得了。
系统却道“你千万别想做这种傻事,自杀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你在想什么呢”邰笛一脸不屑,“智商高的人才不会自杀,我只是想下药毒死这个虐狗的渣男。”
系统沉吟,道“不行。他可是你的攻略对象。”
“都怪你,给我这么一副狗身体。”
邰笛想起这件事就痛彻心扉,他本以为穿越到下个世界,就能再来个身份,继续他被美男包围的快意人生,结果却穿成了一条好吃懒做的泰迪犬。
落差太大,他穿越来了三天,至今难以接受。
系统道“愿赌服输。”
邰笛泪目,他撒泼似的在大理石地板上打滚,滚得本来明镜似的地板上,到处沾满他那咖啡色的毛发。
背后传来丝丝凉气。
他心觉不妙,缩着狗头往后一看。
宁枝之抱着胸,冷冷地盯着他瞧。那双荡漾的绿眸,此时充满杀意。
“”
这是从虐狗升级成杀狗了吗
第26章 主人与我的甜蜜日常2
宁枝之冷冷地瞧着他。
被这双绿幽幽的眼珠盯着,邰笛的狗脸不住地打哆嗦,那对又大又圆的黑眼珠里,溢满着即将被凌迟处死的恐惧。
他紧张得快要炸毛,属于犬类动物的,真正意义上的炸毛。
特别是系统还十分不要脸地重复着宁枝之的属性。
“宁枝之,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处女座,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和洁癖。而你我的宿主,却把体毛沾在了这光洁如新的地板上。基于此,我送你四个字。”
“好自为之。”
邰笛伸出舌头,哼哧哼哧地吐着气,想要靠卖萌来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
宁枝之绿眸更黯,他凝神,脚步声渐近。
卖萌失败的邰笛叹了口气,心想伸头和缩头都是一刀,认命地抬起一只爪子,虚虚地捂住双眼,等待着悲惨命运的到来。
宁枝之脚步一停,稍微敛住了神色。虽然沈元早就和他提到过,这狗和别的狗不同,特别有灵性。可这种和人类极其想象的举止,一只狗,怎么可能做得到
他心中生疑,却找不到原因。
正在这时,狗的真正主人,打来了电话。
“喂。我的小枝之,想我了没”
对于沈元爽朗且带着暧昧的调笑声,宁枝之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他面色平静,举起手里粉丝送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淡然地说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就是在想我啊。”
“你想多了。”
沈元似伤心,似心痛,捂住胸口,期期艾艾地责怪他“你真狠心,好歹我们也做了十五年的夫妻”
闻言,宁枝之皱了皱眉,道“沈元。”
“嗯”沈元的心一提。
宁枝之的语气难得多了几分认真,他说“你很清楚我是同性恋,以后再说这种模糊不清的话,我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边安静,长时间地沉默下来。
唯有沈元粗重的呼吸声,一拳一拳地,像海浪往岸边拍来。
邰笛嗅到了空气里剑拔弩张的味道,他为了提升那点微弱的存在感,“汪”了好几声,试图引起宁枝之对他的注意。
他这方法倒也奏效。
宁枝之不明所以地斜了脚边乱吠的狗一眼,倒是想起了什么,他无视了沈元的沉默,走到卧室打开衣柜门,找出一件黑色羽绒服披上,道“你在哪里”
“”
沈元走了几步,走出了安静的洗手间,似乎就在一瞬之间,手机那边的环境变得特别嘈杂,信号也一般,沙沙的,宁枝之不怎么听得清他说的话。
宁枝之揉了揉眉心,道“你在丽皇”
丽皇是本城著名的k,鱼龙混杂,谈生意的有,吸毒卖。淫的也有。作为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好友,宁枝之早就劝过沈元不要去丽皇玩,泡个妞儿对沈元来说没什么,反正沈元也没少玩,他这花心大少的名头在哪个圈子都有名。
可一旦沾上毒瘾,这人就废了。
“嗯,我在丽皇。”沈元怕他教训他,连回答的底气都弱了好几分。
宁枝之劝也劝过了,作为普通朋友早已仁至义尽,他心想多说也无益,就懒得再劝。
“那好。”宁枝之抱起狗,拉开家里大门,边打电话边下楼梯,“你在丽皇等我,我把狗还你。”
“”邰笛一口气梗住,差点气死在宁枝之的怀里。
他这是要被二度送人了
说起来,邰笛还真不是宁枝之养的狗。
三天前,他刚穿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满身烟味的男人怀里醒来的。
那男人就是沈元。
沈元是本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新交了一个长相很可人、身材更傲人的模特女友。沈元很是心动,买了条泰迪犬想讨女友欢心。结果狗买了没几天,也没等女友生日把礼物送出去,他就和模特女友成了过去式。分手比换衣服还快。
狗成了滞销货。
人见人烦。
直到两天前,宁枝之有事找沈元,开车去了他家。那天,沈元正在楼上的浴室洗澡,是打扫别墅的阿姨给宁枝之开的门。
宁枝之一出现,系统就不断提示邰笛,这人就是本世界的攻略对象。
邰笛兴奋不已,宁枝之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还时不时用牙齿咬他裤腿,给肉也不吃,给黄金狗粮也不要,专门咬男人的裤腿。连沈元都笑着调侃说“这畜生是爱上你了。”
当时,宁枝之摇摇头,没怎么说话。
等晚上,宁枝之到家熄火后才发现
这条粘人的泰迪犬,竟然偷溜进了他车里。为了避免被他发现,它不叫也不吠,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得很微弱,缩着身体蹲在后车座底部,一声不吭了一路,最后被他带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当天宁枝之打电话和沈元提起狗的事,沈元很无所谓地笑着说“这狗和你有缘分,你一个人住着也寂寞。它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养着它呢”
宁枝之想了想,他的确寂寞,养条狗也算有个伴了吧。
就这样邰笛经过千番努力,终于以狗的姿态,来到了攻略对象的身边。
虽然经过短短两天的相处,邰笛发现宁枝之真的是一个很不会照顾小动物的人。帮狗洗澡的时候,差点溺死他,清晨遛狗的时候,差点忘记他,把他丢在路边。
不过他作为狗也经常犯错,比如把狗毛沾在床上,地板上,沙发上,宁枝之的衣服上。
等等地方。
宁枝之作为一个严重洁癖,对待他的态度,已经从友好转变成了无奈,又从无奈转变成了无视。
得知要被再次送人的消息,邰笛委屈得要哭出来,他用力挣脱宁枝之的怀抱,用狗嘴咬着他的裤腿,一边咬一边转圈,时不时抬起湿润的眼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耳朵也因为不安耷拉得更厉害。
宁枝之居高临下,淡淡地看他做一系列的蠢动作。
他弯下腰,揉着邰笛的狗耳朵,道“你不乖,我不能留你了。”
顿了顿,宁枝之又补充了一句。
“卖萌也没用。”
第27章
宁枝之的车就停在公寓楼下的车库,他把邰笛放在副驾驶上后,帮它系好了安全带,抬鞋踩了一下油门,这辆十分普通的大众牌私家车,就往本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驶去。
大冬天,白雪皑皑,行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恨不得连眼睛都躲在棉帽子底下。
马路的落雪被清洁工人扫到角落,方便车辆和行人匆匆而过。
车平稳地行驶着。
邰笛仍然不放弃自主选择主人的机会,他耷拉着狗耳朵和狗脑袋,皱着可爱的狗脸,一脸委屈的模样,见宁枝之不理他,就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哼哼声,想要引起宁枝之对他的注意。
车外的雨刷器簌簌地扫着雪,以便车内人的视线不至于那么模糊。
行车过程中,宁枝之看也不看邰笛一眼,他的视线笔直地朝向对面的人行道,此时车辆不能通行。斑马线边上有一排戴着黄帽子的小学生,有秩序地喊着“一二一”的口号向前走去。
此情此景触景生情,邰笛咧着嘴巴对系统笑了一声。
系统不理解道“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傻笑。
邰笛感慨万千,道“我现在看着这些小学生,就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那时候我也像他们一样,穿着土里土气的学校制服,不敢早恋,不敢翘课,忘戴红领巾就难过得以为天要塌下来。”
系统听完邰笛这番回忆,若有所思,缓缓道来“所以上大学之后,你为了弥补这些遗憾,就经常穿破洞牛仔裤和破洞帆布鞋,不仅谈恋爱,还是和男人谈恋爱,不仅和男人谈恋爱,还疯狂地找不同的男人谈恋爱。别说翘课了,一学期都和男朋友在图书馆秀恩爱,连毛概老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年年挂科,白瞎了那名牌大学生的称号。”
邰笛惊奇不定,以为系统是他肚里的蛔虫,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事实上,宿主,宿主。顾名思义,宿在主人的身体里。就像蜗牛柔软的躯体,住在坚硬的空壳里。
系统的确住在邰笛的身体里,也的确算是他肚里的蛔虫,他所有的喜怒哀乐,系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系统道“你这些光辉事例,我都有资料。”就算没有,就邰笛那点小破肠子,这种事那么明显,谁猜不到
丽皇建在市中心,而宁枝之的住处偏向郊区,路途相差好几十公里。
这一路,公路开阔通畅,鲜少有别的车辆,而宁枝之用一百出头的速度,开了大半个小时,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路上,邰笛坐车坐得有些无聊,他用狗独有的语言哼起了tfboys的新歌。可惜狗是狗,即使那些熟悉的旋律铭记于心,从狗嘴巴里转换,它就又变成了一段高低起伏的的汪汪声。
这一段哼曲,属于邰笛有感而发。
也属于无心插柳柳成荫。
一直把邰笛当做空气的宁枝之,难能可贵地瞥了邰笛一眼,赏赐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所谓绿眼睛,迷人起来堪比全天下最珍贵的宝石,心动得能引诱别人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他。然而,它凶起来,就能让人联想起地底深处一簇簇的鬼火,又或者是表面浮着苔藓的死水。
邰笛被宁枝之犀利的眼神吓到了,他呆愣地张着嘴,小身体害怕得往后一缩。
宁枝之凛了凛神,他从邰笛地方收回视线,手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方向盘的一侧,语气缓慢且平静。
“小狗,不要哼了。”
谁是小狗我有名有姓,大名邰笛。
宁枝之顿了顿,又无情地戳穿事实“太难听了。别人会以为我在杀狗的。”
“”
真的有那么难听吗
邰笛无比心塞。
他生气了,不再偷看宁枝之漂亮的侧脸,傲娇地扭过脑袋,伸着两条短腿的小腿,乖乖巧巧地躺在米白色的座椅之上。
这个姿势特别像是狗在看窗外的风景。而且还是只目含忧郁的狗。
宁枝之无意间目睹这一幕,心下一顿,突然有些后悔把狗还给沈元的决定。这么通人性的狗,这世间都难见,如果养着养着养出感情了,也算是一件成就。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说好还给沈元就应该还给沈元,他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反悔的打算。
邰笛敏感地察觉到了那双绿幽灵般的眼睛在他背后投来灼灼的视线。
他毛茸茸的身体抖了一下,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宁枝之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邰笛深吸气,心想,输人不输阵。
来,泰迪,用眼神杀死他。
邰笛立刻启用了他平常对系统翻白眼的经验,尝试着对宁枝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过后,他觉得自己扬眉吐气,异常兴奋,不仅两条腿,带上两只手都兴奋地颤抖起来,如果这时恰好来段节奏明快的音乐,他就能动感地跳起舞来。
宁枝之再次收回视线,沉默地思忖,他把它还回去的决定,还是对的。
这只泰迪犬,好像,有狂犬病。
一人一狗,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段还算漫长的车程。
又过了一会儿,车终于行驶到了目的地。
丽皇到了。
丽皇果然不愧为全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它建筑高大,外观金碧辉煌,仅仅是傍晚六点多一些,它的门面处就启动了无数盏灯,小灯,大灯,霓虹灯,无数灯光闪烁,戳瞎人眼。连“丽皇”这个大写的招牌,也是由红红绿绿的灯光组合而成的,金光熠熠,十分惹眼。
宁枝之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后又帮着邰笛解安全带。解安全带的过程中,宁枝之修长微凉的手指,在不经意间,时不时碰到邰笛柔软的小肚子,有点痒,但又感觉很舒服。邰笛忽然没节操地幻想着,要是宁枝之能够顺便揉揉他的小肚子,他会更开心的。
邰笛的脑海里略过这一诡异念头,他莫名有点害羞,趁着叶枝之帮他解安全带,他掩饰性地往车窗外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到了一位大熟人他的前主人,沈元。
沈元今天穿了一件暗紫色的皮夹克,铆钉像是“不要钱”地装饰在外套的各个角落,看上去又酷又拽,十分符合本人花心大少的人设。与前几天不同的是,沈元剃了一个光头。别人都说,光头是最能检验颜值的一款发型。
这话说得不假。
至少沈元这个大帅哥,剃了光头以后非但没减分,反而多了一些落拓不羁的潇洒味道,这世上有很多女孩子,就喜欢这种痞痞的小坏,而沈元也显然深谙此道。
系统当然也看到了沈元,他由衷地感慨道“沈元果然器重宁枝之。知道宁枝之对丽皇的结构不熟,抛下那些酒肉朋友和美女画皮,特意跑到丽皇的门口来接宁枝之。”
邰笛不太懂这些虚虚实实的关卡,问道“跑到丽皇门口等人怎么了”
“普通人等人当然可以啊。”系统道,“可他是鼎鼎有名的沈元沈公子啊。这丽皇人来人往的,无论是小姐,还是服务员,或者是一起过来玩的客人,有谁不认识这沈元这个财大气粗的老客户他沈元能等人,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邰笛听出系统话里有话,心里有了一些猜想,又觉得有些不对。照理说,沈元可是切切实实的直男,从初中开始就交女朋友,至今交的女朋友数量,完全可以和他交的男朋友数量相媲美。
沈元换女朋友的速度可比换袜子要勤快得多。
这大少从小就学习御女三百六十计,现在系统却明里暗里地告诉他,沈元深深地暗恋着宁枝之这怎么可能
打死他都不相信。
系统语重心长道“反正你多惦记着点这人,记得多多堤防他。他是不会让自己好不容易种植的绿色无污染良心大白菜,一不留神就被猪拱了的。”
这话邰笛可不爱听。
他反驳系统,道“谁是猪,谁是猪”
系统已经对邰笛的炸毛有了抵抗力,他笑道“我说错了,应该是好白菜被狗拱了。”
邰笛的狗耳朵再次耷拉下来。
无论多少次,它和系统比嘴炮。
他都是战败的命运。
眼见熟悉的车过来了,沈元心想总算等到了人,他面露笑意,嘴角轻扬着向上一弯,随后他大步走上前去,轻轻地叩响车窗的玻璃。
闻声,宁枝之把车窗移下来。
宁枝之看到沈元的脸,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见到至交好友的喜悦。他沉思片刻,反而又重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沈元见宁枝之这般举动古怪,不由皱了皱眉,却因为深知好友品性,并没有出言阻止他。
“你来得正好。”宁枝之淡声道。
这样他就不用进去找沈元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他还真懒得去。
宁枝之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邰笛,面无表情地对沈元说“把它抱走。”
沈元这才发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邰笛,他的嘴角不停抽搐,其惊讶程度,宛如见到奇形怪状的外星人从ufo里走出来。
他惊讶道“你竟然把这么小的狗放到了副驾驶座上”
宁枝之瞥他,语气波澜不惊,坦然道“不可以吗”
沈元摸了摸鼻梁骨,讪讪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就是有点危险,要是他乱叫打搅你开车,或者是爬到你腿上乱蹭,这可不太好了”
“这些都不会发生。”宁枝之道,“它挺乖的。”
是挺乖的。不哭不闹。
宁枝之一般可不夸人,更何况是夸一只狗。
沈元愈发惊奇,向邰笛投去疑惑的视线。邰笛心里充满被宁枝之夸奖的喜悦,遇到沈远迎面而来的目光,他扬眉吐气地昂着骄傲的小脑袋。
不过片刻后,宁枝之想起了在路上,这狗魔怔似的癫痫模样,他又不确定“乖”这个词语能不能用在这狗身上了。
宁枝之沉吟,又补充了一句“不管它听不听话,你都放心吧,来的路上我给他寄了安全带。”
沈元奇道“是人用的那种安全带吗”
宁枝之看他,反问道“难道有给狗用的安全带”
“”
沈元艰难地颔首。当然有啊,给狗用的安全带。
这么小的狗,系着人类尺寸的安全带,真的能保证安全性吗这种用菊花想想都知道的答案,宁枝之竟然想不到。
看来,他宁枝之漂亮的脑袋里,完全塞满了他那些嗷嗷待哺的粉丝,而忽略了日常生活中的常识吧。
他这种人,能活到今天,也算走了狗屎运了。
想到这里,沈元不禁扪心自问。
他为什么要交宁枝之这样的好友
不懂。
系统觉得有趣,把沈元全部的心理活动一一告诉了邰笛。
邰笛窝在柔软的副驾驶位置上,心里叽里咕噜地吐着泡泡。
有什么不懂的难道大家不都是看脸交朋友的吗
沈元是个大忙人,与宁枝之周旋的途中,他抽空接了个电话。沈元忙着去远处接电话,邰笛把握这大好时光,肆无忌惮地爬到宁枝之的腿上乱蹭。
这次宁枝之倒没什么特别的排异反应,竟然还时不时地宠幸一下它,用温暖的手掌心蹂。躏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只不过脸上依然保持着那副淡漠的表情,空出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支着下巴。
他目光无神,似在发呆,视线正对着车窗外的风景。
绿眸倒映着窗外厚重的雪景。
这只泰迪犬倒更像是手边的玩具,喜欢了摸一下,不喜欢了就不碰。
邰笛莫名其妙地有些兴奋,他得寸进尺,喜滋滋地用狗脑袋猛烈地撞着他的敏感部位,以表示亲热。
片刻后,男人的裤裆迅速鼓出来一大块。
起反应了。
宁枝之“”
正常男人都忍不了这种调戏。要是这狗是个人,妥妥的就是性骚扰了。
宁枝之是个同性恋,还是一个从小学就发现自己性向的同性恋。
然而,他还是个童子鸡。
他很清楚这圈子里,有很大一部分人热爱,去趟gay吧就能找到一个炮。友,从来不节制这方面的生活。宁枝之作为一个小学就开窍的gay,却从来不出入gay吧这种地方,也不在网上乱交友。
不是他性冷淡,相反他的性。欲还挺严重的,每天必定晨勃,一天打自。慰三次。
但是这种方面的需求再怎么严重,都比不过他的洁癖程度。
宁枝之完全不能想象,在街上随便找个男人就上床的日子。他连自。慰都会戴手套,更不用提别的了。
眼见那玩意儿越来越硬。
宁枝面色铁青,他靠着单身多年的毅力,尝试着把这欲念消散下去。
他的脸色也从面无表情转变成了隐忍,又从隐忍转变成了怒意。
宁枝之蹙着眉,嘶地吸了一口气,不断暗示自己不要和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犬类计较。可惜没过多久,宁枝之便宣告暗示失败,他忍无可忍,一把拎起它的脖子,移开驾驶座这边的车窗玻璃,想要以丢垃圾似的把这条作乱的狗丢出去。
被宁枝之拎起来的邰笛,惊恐万分,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瞪得十足地大。
他感到了绝望。
窗外呼呼地飘着雪,北风怒吼的声音呼啸而来,像是有股强大的吸力,想把邰笛这条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小狗,顺着逆流往广阔的雪海中冲出去。
邰笛垂死挣扎,四条小细腿不住地转圈,在半空中游泳,试图逃离那股可怕的力量。
宁枝之斜睨了他一眼,嘴角轻蔑地勾了一勾。
邰笛一边扑腾一边充满怒意“他这是在嘲笑我吗”
系统也乐于看宿主出丑,慢悠悠地回答他。
“是啊。”
“我在他心里读到了四个字。”
“不自量力。”
邰笛欲哭无泪。
“你在做什么”
从车外传来的男声拯救了他。
沈元方才打完电话,把头探进宁枝之的车窗内,惊诧地发现了好友虐狗的行为,立刻皱着眉头说“宁枝之,你有病啊快把它放下来。”
宁枝之表情平静,闻言,他微一颔首。
“好。”
宁枝之说放手就放手,脆弱的泰迪犬就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腾”地滑到在座椅上,差点没刹住车往座椅底下滑下去。
邰笛这一番死后劫生,仍是心有余悸,他葛优躺般倒在座椅上,两条狗腿呈大字型趴开,满脸都是生无可恋的死相。
沈元虽不是爱狗人士,但也还是存着普通人该有的同情心。
他皱了皱眉头,口吻微微有些责怪的意思“你看看这狗,多可怜啊。”
邰笛感激地瞅了沈元一眼,在心里狠狠地点头。
宁枝之仍然无动于衷。
沈元被忽略,心里大感不快,他立刻抓着宁枝之的小辫子来斥责他。
“你这种行为,要是被拍成小视频,放到微博上,你就等着被取关,被脱粉,妥妥地过气吧。现在沉迷于网络的妹纸们,可都是些爱狗人士,拿狗当家人的那种”
宁枝之淡淡地瞥了好友一眼,道“它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沈元认定宁枝之虐狗的事实,才不相信宁枝之的狡辩,问道“它一条狗,能犯什么错事”
宁枝之没说话。
他的脸皮还没厚到,把狗撞他命根子,结果起了反应的事说出来。
沈元服了他,又道“我丑话说在前头,这狗你不能还给我,就算给我,我也不会养的。”
宁枝之不解道“为什么”
沈元皱起浓眉,哀怨地吸了口烟,装可怜道“这狗,本来是我买来,想要送给莉莉,当她的生日礼物的。可五天前,莉莉为了一个小角色,竟然背着我偷偷摸摸和片场的导演上了床。你说我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又怎么可能忍得了这条晦气的狗”
系统查到了有关于莉莉的资料,很有职业操守地告诉宿主这段事迹,它劳神在在地说“几天后,沈元假装不知妹子被潜规则的事,推荐给她一家不太正规的整容院。妹子整容手术失败,原先的娇俏不复存在,那张蛇精脸僵硬无比,压根不能看,出门一定要戴口罩,否则极为容易吓到路边的小孩。”
一个花季少女,职业还是模特,近期还有往演艺圈发展的打算。要是脸毁了,星途差不多也毁光了。沈元这招厉害,一箭双雕,摸透了莉莉心里最渴望的,却也是最害怕的东西。
邰笛不禁抖了抖耳朵,惊恐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好狠”
不行。他不能被这个沈元带走,要是沈元睹物思人,也把他带到狗狗美容医院,来个毁容手术怎么办
这他可受不了。
做不了人,至少在狗界也算一代帅哥萌物。俗话说得好,头可抛,血可流,脸蛋不能毁。
他一定要想办法留在宁枝之身边。至少宁枝之打狗不会打脸。
听完沈元这番话,宁枝之长时间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半晌,他才困惑地问道“莉莉是谁”
“”哈
沈元抹了一把脸,难以置信地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连莉莉是谁都不知道”
宁枝之有些不太高兴。
他一定要记住莉莉这种无足挂齿的人吗
宁枝之很自然地说道“我不记陌生人的名字。”
沈元道“她不是陌生人啊莉莉她是我的前女友啊。很早之前,我不就和你提过她吗你都没记在心上”
宁枝之懒得看他,道“你前女友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记得住。”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前两天,宁枝之去他家做客,他不就用了好几个小时,大道阔论地和宁枝之讲了有关莉莉的风月事难不成那天,宁枝之压根没有听他说话
沈元心感痛苦。
宁枝之这是明明白白地忽视了他。
邰笛瞅着沈元一脸便秘的表情,有些同情他。沈元这种被宁枝之忽视的痛苦,他也很能感同身受。他就经常被宁枝之无条件地忽视,无论打滚卖萌都吸引不了这人的注意力。
沈元默默地舔舐内心的伤口。
片刻后,他认命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有关莉莉的事我们撂过不提。你先说说看,为什么要把这狗还给我要是理由说得充足,我可以考虑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宁枝之把嫌弃地看了眼邰笛,道“它掉毛,我忍不了。”
“啊哈”沈元笑出声来。
宁枝之皱眉,问道“又怎么了”
沈元道“你是说,泰迪掉毛”
沈元发出一连串的嘲笑声,不相信地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是说泰迪掉毛”
宁枝之斜他“不行吗”
沈元啧了一声,道“你难道不知道泰迪犬是不会掉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