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郁刚探出的脑袋又缩了回去,只听见他软糯又小心翼翼的声音“说真的没有骗人”
单秦刚开始猛烈攻击,实在让他心有余悸,听到单秦再三承诺,才从床底爬了出来。
单秦看清宿郁的模样的时候,胸口跳了一下,只见他因为刚从床底爬出来略显狼狈,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脑后,一双又大又媚的眼睛着实引人注目,虽无倾国之姿,却比俗媚之态更挠人心肺。
宿郁见单秦一直盯着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要看你的,我没想到你在这个时候洗澡。”
单秦这才想起,他与宿郁第一次见面,好像就是他悄无声息地进入自己的房间,才引得他大怒。
只是,在看清宿郁模样之前,这份大怒还剩多少便不得而知了,只听单秦问道“你是如何进入我的房间并且没有引起我的注意,还不知少侠师门何处”
话罢。
宿郁用袖子擦了擦有些脏兮兮的脸,茫然地抬头望向单秦,说道“我就是这样进来的,就看见你在洗澡,我没有师门。”
单秦以为宿郁是不愿意透漏,心里也是体谅,因为如若他刚出江湖,定然也是不愿意向别人透漏太多。
“既然如此,还未问少侠为何来单某这,找单某又有何事”说到何事,单秦不禁满脑子都是颜色画面。
宿郁并没有听出单秦的话尾戏谑之意,回答道“我就是来找你的,想和你认识,就过来了。”
单秦不禁脑补,少年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常常被骗,在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神话一样的传奇,就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这里。
于是误会在两人之间慢慢展开了。
到了晚间,宿郁又急急忙忙离开,单秦才看清宿郁的轻功,如同轻燕,起步而飞,踏月消失。
不过一眨眼,少年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单秦不禁赞叹“好轻功,不知能否纳入教中来”
不过纳入教中的话便不能和他行非礼勿视之事了,单秦又忍不住私欲。
江湖正派都视魔教为敌,都传他单秦后宫天下,可谁又知道他单秦纳入怀中的人都是心甘情愿与他欢好的人,而且还绝对没有正派之人和他教中之人。
所以在把少年纳入后宫,还是纳入教中这个决定让单秦烦恼了一会儿,也不过一会儿便抛到脑后,计划他来到云来镇的事。
第章 任务2竹马上位
郎荫此刻坐在梳妆台前任人摆布装扮,心里却对那薄情寡义的采花贼恨得牙齿直痒。
若不是那采花贼在婚前欺骗他会对他百般好,他也不会放弃大好富贵跟随采花贼逃了出去,结果路途两人因为各种不和吵了不下于几十次,他本以为就算伤了感情,采花贼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没想到,一次采花贼拿着上好的食物讨好他,承诺以后再也不吵架了,以前是他错了等等想要和好的话。
郎荫不曾怀疑,也吃下了吃食,却没想到他竟然在里面下了迷药一觉醒来,听龟公描述,便是那采花贼把他卖到了这里
如若他没有轻信采花贼,何曾又会是现在的处境
郎荫不禁想念曾经他是裘修远未婚夫的时候,以前他觉得裘修远性格冷淡,视他为空气的对待,也成了真心没有骗他的好男人。
“现在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郎荫说完,又不禁脸色难堪,这不是把自己都骂进去了吗
待到龟公送他的服侍小子进来,郎荫靠在椅背,手撑脸颊,半睁媚眼问道“我听说,你们倚君倌有一个红牌”
那装着相对比较朴素,面目却清秀的小子如同一个奴才一样弯着腰回答道“是的,他从小便是被爷爷当成红牌养大的。”
爷爷是他们对龟公的尊称。
郎荫从来没见过红牌,不禁来了兴趣,问道“哦他长得如何”
清秀小子微微抬头看了郎荫一眼,不过又胆怯地低下头,待听到郎荫笑声,并允许他观看才敢再次抬头认真打量。
看完后他诚实回道“比起公子如云,他便是泥。”
郎荫听罢,虽然不喜自己与一个卖弄的相比,但爱美之心使他开怀大笑。
宿郁这边,本来他的生活一直是龟公亲手照顾,现在龟公忙乎着给郎荫打招牌,便没有时间再照顾宿郁了。
不过也好,宿郁并不在乎,一个人在屋里摸摸看看,好奇得要命、
直到龟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才来到宿郁的门口敲门。
宿郁一听到动静忙放下手中的玩具,开门发现是龟公,害怕被暴露,小声询问“爷爷找我有什么事”
龟公只以为宿郁是因为最近的打击才这样,并未多在意,说了句“给你一刻钟,整理好打扮好,在大厅弹一会儿琵琶。”
说罢,龟公便离开了。
待到龟公身影消失在走廊,宿郁才惊慌道“琵琶,琵琶是什么我不会弹琵琶。”
一刻钟后,宿郁穿着他仅有的红色衣衫,谈不上华丽,却和前身以往隆重风格完全不同,龟公看了之后完全不同意,可奈何时间不够,咒骂了几句才让宿郁坐在上台拿着琵琶。
宿郁只觉得被这么多人看着,还都是不怀好意的,心口如同养了一只调皮的兔子,一直奔奔跳跳不停。
他抱着琵琶有些不稳,面色又有些茫然,不过看客都不是真心来听琵琶的,都是来看美人,见宿郁如此也不催不急,只恨不得时间到了,龟公公开卖宿郁的初春,运气好能享一夜之福。
不过,这种现象没多久便消失了,因为大部分的人注意力都放在坐在楼上喝着酒,脸上微醺的郎荫身上。
他似是一瞥,一双含情目惊人魂魄,便是妖也不过如此。
所以宿郁一个人瞎琢磨琵琶也没多少人在意。
等龟公终于放人,宿郁才松了一口气,琵琶都来不及抱走就跑得没了踪影。
“宿公子,你的琵琶忘记带走了。”
宿郁以为没人,却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转头一瞧,不禁欣喜“单,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单秦未告诉宿郁他的全名,一直自称单某,宿郁不好直接叫出全名,也并不知道叫一个单字是多么暧昧,就毫无顾忌的叫了出来,倒显得他有多喜欢单秦似的。
单秦笑道“有缘自然会相见。”
但是在倌倌里相见就有点意义不明了,一个是卖的,一个票的。
单秦也没想到,自己去查宿郁,身份竟然是一个小倌,虽然还没有卖身,但他的身份还是脱不了这风尘之地。
而实则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宿郁就看不明白了,还真以为只是碰巧,接过琵琶,说道“谢谢了,不过这琵琶也不是我的,你不用拿来也是一样的,他们收拾到了会放回去的。”
单秦以为宿郁说的是这琵琶很普通常见,价钱也不高。
单秦道“下次我给你带来上等的好琵琶,可好”
宿郁摇头“我不喜欢弹琵琶,也不懂琵琶,单就不用费心了。”
单秦想到今天听到的音律,的确很难听,也不再多说了。
宿郁想到今天郎荫也在现场,有些担忧地看向单秦,害怕单秦像剧情一样对郎荫一见钟情。
不是很高见的问道“那个,今天你有其他的想法吗”
单秦神色含义不明,反问“你是说你在倚君倌的事情吗人诞生在这个世界,身份都是不由己的,宿公子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眼色。”
而其中的诚意到底有多少,便不得而知。
显然,宿郁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单你没注意到郎荫吗就是坐在楼上喝酒的那个。”
“郎荫原来他叫郎荫吗”单秦眼中的兴趣一闪而过。
宿郁不禁后悔说出名字,这不是让单秦的兴趣燃起吗。
单秦却以为宿郁微微恼怒的样子是在吃醋,眸中闪过轻蔑之意,口中语气却亲和道“宿公子这是吃醋了吗我与宿公子先见面,自然不会因为他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宿郁纠结得皱起眉头,也就信了单秦。
晓雾濛濛,晨鸟歌唱,在倌倌这个地方都不会起得太早,龟公却风风火火来到了宿郁的房间。
此刻宿郁跪坐在床上,左手撑着床,右手揉着眼睛,听龟公说他的初春要在哪天卖掉,他要怎么做。
话罢,宿郁还有些朦胧,不过点了点头打发走高兴正准备出去宣传的龟公。
虽然现在因为来了一个郎荫,使宿郁身价没这么高,但想上宿郁的人却是多不胜数,等了十几年的花苞终于要开花了。
但倌倌里的人却没有宿郁这么乐观的想法,只以为宿郁被剃了身份,现在连初春都早早卖了出去,尽管宿郁本人什么都不明不白,听得云里雾里。
没过多久,宿郁的小窝就迎来了闻风的单秦。
单秦并未说起他听到的事情,而是拉着宿郁道“我带你出去玩。”
宿郁点头欣然答应。
云来镇是个极其美丽的地方,特别是春时,百花齐放。
单秦带着宿郁来到了鲜为人知的小山坡,那里四周全部长满了野花,还有零零散散的海棠树。
宿郁眼睛里满是鲜花的景色,开怀道“有好多好漂亮”
单秦背着手,看着宿郁面色无恙,不知在想什么。
道“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了这里,便想着带你过来。”
宿郁正蹲下拨弄着花花草草,听到此言,抬头看向单秦说道“谢谢你。”
此刻单秦心里有些复杂,明明眼前的人是属于风尘之地,可他眼中的单纯又像毫不作伪,本该拿着风尘那档子事对待他,有时候却偏偏总把他当成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单秦不禁怀疑,难道这个宿郁真的如此会骗人吗可他被抢了名头的事又是真的,有如此演技,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有点说不过去。
宿郁并不知他所想,正撩得花花草草起劲。
单秦好奇问道“宿郁你可知你以前的事我是说在没有进倚君倌的事情。”
宿郁摇头“不知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眨了眨眼睛,他也没有说谎,系统带他来到这里,睁开眼便就是倚君倌了。
“那且不是”一直就在倚君倌里,后面的话单秦并没有说出来,心里那份失望的情绪一闪而过,没过多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单秦又带着宿郁吃了一顿好的,才把宿郁带回去,只是没有多留便离开了。
宿郁也不失落,他虽然有意想引起单秦的注意,但并没有多少感情。
其实说起来,宿郁的感情可以说很窎渊型,难有情,就连展高寒的事,他来到这个世界想起的次数也不超过三次。
日正中天,宿郁逛着倚君倌后院的花园,他独来独往习惯了,自然也懂得自娱自乐,一个人玩也玩得非常起劲。
不过在看到郎荫之前,他的脸色本来红润高兴的。
郎荫似乎才没有起床多久,微微打着哈欠,一双又媚又撩人的眼睛看起来诱人极了。
这本来不会引起宿郁任何注意,却在看到单秦身影的时候,终止。
单秦似乎说了什么,隔得太远,也就只有宿郁能稀稀疏疏的听到几句亲密的话,宿郁不禁疑惑他们什么时候走近的,为什么任务这么难阻止不了。
第章 任务2竹马上位
宿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过多久单秦也进来了。
宿郁目光落在单秦身上,可惜单秦什么也没看懂,开口便道“宿公子,说来有些羞愧,但单某这里的确出了一点事,身旁又无其他可用的人,思来想去,就只想到了宿公子。”
宿郁问“何事”
单秦思索半晌,才说道“我知道宿公子轻功很好,至少在单某面前很难察觉,前阵子,我教出现了一个叛徒,拿走了我的重要信物,可他轻功极高,想要活捉他却十分困难。”
再多详细单秦都没说出来,宿郁也没有心思多问,见单秦有求于他,与郎荫也无关,就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单秦听罢后,身上的气息轻松了许多,笑了声道“那多谢宿公子了,时候到了,我就来接宿公子。”
宿郁点头,单秦犹豫了半刻问道“不知宿公子可有赎身的想法。”
宿郁摇了摇头,心里还想着监督郎荫完成任务。
单秦见之,没有说什么,只是离开的时候心里有份淡淡的失落。
三天后,晚时,单秦果然来找宿郁了,趁着夜色,也没人注意到宿郁的时候带着宿郁离开了倚君倌,无人知道。
夜色正浓,一人一身黑,一人一身红,黑衣人对红衣人道“一会儿我把他引出来,你在这里看着勿要伤了自己,待到他支撑不住想逃的时候你就去拦住他。”
黑衣人正是单秦,红衣人便就是宿郁了。
见宿郁认真点头,单秦才走进院子里。
很快,耳朵灵敏的宿郁便听见单秦与一个陌生男人谈话。
“原来那叛徒是单的男宠。”宿郁坐在石凳上面,心里想着男宠为什么会背叛单秦,想了半天就只得到了一个结论。
单秦肯定技术很差,才会连男宠都会背叛。
上一个世界睿睿棒棒哒和他聊天说过这种事,男人的技术很重要。
不过男人的技术是什么呢不知道他有没有,宿郁又想了很久,都没想到自己身上有什么技术。
惊恐道“难道我活了八百年,就根本不是男人怪不得斩高寒那人想和我交欢”
系统“”
宿郁根本没见过女人的身体,自然也无法分辨自己和女人有什么区别,想不通之后也就不想了,等着那男宠逃出来。
“宿郁”
宿郁听到单秦大声叫他的名字,才站起身子向院子里飞去,不过一瞬便到了单秦的身后。
那精致模样的少年见到忽然出现的人,脸色大变,忙准备逃走,且料宿郁比他更快抓住少年的袖子。
少年挥手撕开袖口,宿郁一急便一掌拍了过去,然后少年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单秦“没想到宿公子不仅轻功好,内力也不错。”
宿郁却吓得快哭了,他连兔子都打不过的忽然打死一个这么大的人“他,他死了吗我没有用力,不是故意的。”
单秦悠闲上前摸了摸少年的手臂,对宿郁的惊慌并没有在意,却还是安慰道“没事,还活着。”
宿郁拍了拍胸口,如释负重道“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单秦笑了笑摇头,又反问道“宿公子武功不错,在江湖上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为何会在倚君倌呢”
半晌,宿郁才开口说道“不知道啊,有意识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也没想过离开。”
单秦愣了一下,以为宿郁过惯了风尘日子。
后来单秦又问了宿郁的师承,见宿郁不说,就离开了。
许久,有半个月了,单秦都没有再出现,宿郁才恍然大悟对系统说“那单秦是不是在利用我”
系统淡然道“你才发现啊。”
宿郁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一双眼睛写满了委屈“这人怎么能这样”
再等了几天,单秦还是没出现,倒是一直绕着郎荫转的龟公来到了宿郁的房间说起了宿郁初春的事。
宿郁根本不知道初春是什么意思,随口便答应了。
龟公见宿郁答应得爽快,欣慰道“小郁也长大了,现在多赚点钱,以后老了没人光顾了,也好有钱过下半生。”
三日后,宿郁被迫打扮得隆重艳丽,被推上了台,听着台下吸气声和不好听的话。
宿郁四周打量都没看到单秦,也不知道是没有来倚君倌,还是只是不想见他。
最后迷迷糊糊地下台,宿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个清秀的小子服侍他待在房间里,寸步不离。
直到一年轻但是却轻狂自大的青年走到宿郁的房间里,清秀小子才退了下去。
宿郁眨巴眨巴眼睛,青年清了清嗓子道“宿公子,我是凌家二少爷凌晋。”
宿郁点头,说话却有点磕磕巴巴“你,你好,我叫,宿郁。”
凌晋坐在宿郁的旁边,挨得极近,戏谑道“宿公子,良宵苦短,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
“什么意思”宿郁还是有点不懂,但是心里却有些不安。
凌晋也不知这小倌是装的还是真的被调教得什么也不懂,但不管如何都是他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这个夜晚不能浪费。
单身撑在床柱,两人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呼吸,宿郁更不安起来了,他现在只想把凌晋推开,事实上,宿郁也这么做了。
凌晋感觉他的后脑勺撞在后面的床柱上,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睁开眼睛瞪向罪魁祸首,准备发怒,却没想到罪魁祸首缩在床的角落像个泪包一样抽泣。
宿郁吓得哭了起来,见凌晋还想过来,软软的声音指责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凌晋只觉得自己更委屈了,恶狠狠指着自己的后脑勺道“我这里有个包都是你害的出了什么事你就别想从这里离开”
宿郁缩得更厉害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团,胆怯道“那还不是因为你靠得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