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想实在是难度颇大,尤其是在修仙者身上。两人不仅不瞎,视力还颇好,,自然看得出苏归心情不是十分美妙,因此各自收了口,鸡宝宝似的跟着他走。
怪面道人左右鼓弄着双颊,自己在心里闷闷生气。他本想着等吕眠年走后再好好盘问盘问苏归,不想吕眠年却对苏归道:“你收拾收拾东西,今晚便搬来吧。”
怪面道人瞪着他,眉头高高地立起来,恼道:“他为什么要搬过去和你住?”
吕眠年道:“因为他是我的道侣。”
怪面道人先是怔了一下,而后一把捞过苏归锁在怀里,愤愤道:“苏归是我的……”他顿了顿,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给苏归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份,不由更恼了几分,蛮不讲理道:“总之他是我的!”
吕眠年道:“放开他。”
怪面道人顿时气到驴喘,使劲勒着苏归,上窜下跳的,配上干瘦身材,像只营养不良的老猴子,挟着香蕉苏归龇牙示威。
“不放!我就不放!”
吕眠年道:“放开。”
怪面道人就道:“不放!”
“放开。”“不放!”“放开!”“不放!”
眼见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吵起来,还是这般幼稚的吵发,苏归就咂咂嘴一阵牙疼,赶紧抬起手止住二人这莫名其妙的斗争,无奈道:“我说两位巨巨,大好时光何必在这里吵架呢,让我们一起愉快地修仙不好吗?”
吕眠年视线微微一偏落在他身上,柔声道:“我已是练虚期,你若修行有不懂直接来问我便是。”
怪面道人这下可高兴了,笑得牙不见眼道:“哎呀,真是好巧呢!我呀,正好比你高一个境界。小苏归,看来你还是来问我比较好。”
苏归抓狂道:“我谁都不问!我天赋异禀行不行?你们聊你们聊,我要出去了!”他推开两人气冲冲往外走,回头眯眼恐吓道:“不准跟过来!”
两人讪讪地停了脚步。
苏归冷哼一声,只好又去找孔明。要说他在无极宗也姑且算是个“风云人物”,可能说的上话的也只有孔明一个罢了。
……可能现在连这一个也要没了。
孔明见着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两眼泪光闪闪,奋力推开薛文驹,四肢挥舞着很浪漫很有仪式感地跑向苏归,嘴皮子在由奔跑掀起的风中狂野甩动,溅出两个情感饱满的字来。
“归——儿~”
苏归嫌弃地伸出手抵住他的额头不让他扑到自己身上,挑眉道:“我来得似乎不是时候?”
孔明两只手一起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含泪道:“太是时候了!你再晚来一点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惨案!”
苏归好笑地拍拍他的头,往他身后看去,薛文驹正双手抱胸,冷着一张脸,很不忿又很委屈渴望地往这边看,简直像只被铲屎官无视的猫主子。
苏归心情很微妙地好了一点,也不嫌弃孔明了,勾着他的肩到石凳上坐下,甜蜜道:“也许这就是缘分也说不定。”
薛文驹的脸顿时一黑。
苏归又接着道:“那个什么试剑会我还不是很清楚啊,你给我说说吧,小宝贝儿。”
孔明惊悚看他,抖抖身上鸡皮道:“你发什么病?”他摇摇头,也不管这个了,直接道:“这个试剑会乃是上三宗共同举报,各自选了优秀弟子前去比试,前三甲更是奖励优厚,可惜剑谷已经沉落,不然说不定就走运得了把神剑呢!”
苏归好奇道:“剑谷?”
“嗯。”孔明显然是来了兴致,上身往他那边倾过去,用一种特别激动特别隐秘的语气兴奋道:“据说许久以前大陆的灵气充足到我们无法想象,叫什么……元婴多如狗,练虚遍地走!”
他咂咂两声,向往道:“真不知道那得是什么样的盛况。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发生了一场浩劫,生生把剑谷搞没了!”他说到这里一阵捶胸顿足,“作孽啊!那可是剑谷啊!”
苏归忍不住急道:“所以剑谷到底是什么样啊?”
孔明叹了口气,道:“剑谷呢,据说是一处上古战场,三皇五帝那时候产生的!可想而知有多厉害了,据说里面的剑全都是仙器,只等着有缘人去拔出呢!”
苏归道:“都是仙器?没这么夸张吧?”
孔明嗔他一眼,“就算不是仙器也不会差,而且里面曾经是真有神器的!”
苏归道:“神器?!”
孔明手舞足蹈地给他比划,“整整七把!湛卢鱼肠太阿……唉!我要是能有一把,啧!”
苏归噗嗤噗嗤笑,直把孔明给笑恼了,伸手要去抓他,“有什么好笑的!我还不能有点幻想了?”
苏归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他转移了话题,道:“这个‘优秀弟子’是怎么选的?”
孔明道:“这个简单,只要先在宗内小比决出人选就可以。宗内小比的形式也不难,就是擂台赛,坚持到最后的十人就是选出来的优秀弟子咯。”
苏归道:“这样啊。那你再和我讲讲有没有什么攻略?”
孔明疑惑道:“攻略?”
苏归连忙拍拍嘴,讨好道:“就是……必胜秘籍之类?”
孔明冲他嘿嘿一笑,“有啊,怎么没有?要一箱方便面来换!”
苏归毫不犹豫,“成交!”
孔明哒哒跑进屋里,没掩好的门正露出他的身影,被留在外面的苏归和薛文驹暗暗角力争夺最佳站位,险些都摔了个狗啃泥。
孔明先四处找了找,又跪趴下来去看床底柜下,伸出右手吭哧吭哧地去掏,好半天才掏出一本微微破了皮的书,也不嫌脏,直接抱在怀里转身又往苏归那儿跑。
苏归接过来这本沉甸甸的攻略,翻开书页才发现这些介绍基本都是一句带过,只一个人尤其详尽,不仅武功招式,还有饮食住行上各种喜恶,说不是喜欢都没人信。
苏归轻飘飘暼了薛文驹一眼,似笑非笑道:“好书好书!这么详尽,这下不是赢定了。”
薛文驹装作若无其事地垂下眼,视线却一直在那本子上绕绕扭扭,实在是抓心挠肝一样难受,恨不能直接把那本子抢过来,好看看上面究竟都写了什么。
苏归忍着笑,把破书抱得更紧,对他笑眯眯道:“乖,等我赢了请你吃芝麻饼。”芝麻饼正是本子上写的司徒棠最厌恶的食物之一。
薛文驹果然是一听这名字连脸都绿了,恨恨地瞪着他回道:“你也小心点!待我赢了非叫你吃到吐!”
苏归道:“卑鄙!”心里却暗道:拿芝麻饼砸死我啊?老子可是芝麻的铁杆拥趸!可见以己度人实在是不可取了。
苏归微微一笑,“宗门小比见。”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才发现把薛文驹的名字一直打成了司徒棠:3∠司徒棠是下本里面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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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码完了qaq,困死了……我发誓以后不再熬夜码字了,争取白天搞完:3∠晚安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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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私人教学
距离宗门小比还有二十天不到,吃里扒外的孔明早把薛文驹的底抖抖索索一大堆都说给了苏归。
“薛文驹是单系火灵根,攻击力很强,因此还是不要硬碰硬比较好。”
“他有一把上品法剑,唤作赤霄,因其剑上可燃火,出剑时火龙奔腾,可染万里赤霄,因此得名,你一定要注意。”
“然后还有什么……爱吃肉?讨厌香菜?喜欢穿大红中衣?一旬要自亵七八次?”孔明掰着指头一个个数。
苏归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连忙伸手打断他道:“好了你住口。”
孔明这才觉出说得过多,连忙讪讪收口,红着脸低下头去揪自己的手指。
呵,恋爱的酸臭味,直教人熏成咸鱼。
刚送走孔明,又来了一尊大佛。吕眠年似乎是特意梳洗过,头上竖了一宝蓝发冠,穿着着一身浅蓝色广袖长袍,衣带翩然,随着他的动作而向后逸动。
他走到苏归面前站定,丹唇轻启,“涟华天赋很高,你要胜他,不易。”
苏归就不乐意听这种大实话,但为了保存自己身为“爽♂文”主角的尊严,还是不得不虚心求教,“那怎么办?我都跟他打赌了。”
吕眠年叫这里面的撒娇意味搞得心如擂鼓,微微撇过头去,仍是端着自己清冷出尘的宗主架子,清咳道:“我来教你。”
苏归冲他笑,“薛文驹是你弟子啊,你不怕我打败他影响你的名声?”
吕眠年坦然道:“你是他的师娘,我的道侣。”
苏归:“…… ”
教练!这个人他犯规!
吕眠年想了想,又道:“他今日也来找我,我没应。” 而后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苏归,满满的邀功意味。
苏归不忍直视地把脸偏过去,勉为其难地夸奖他:“那你很棒棒哦。”
吕眠年却像个不依不饶贪得无厌的小妖精,紧跟着道:“论功行赏。”
得,这是得寸进尺了?
苏归撇嘴,瞟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看的宠物饲育书?家里养了猫啊狗啊的人倒是喜欢这么做。”
吕眠年眸子微微睁大,犹疑着转过脸去,口里转移话题道:“我来教你几式剑招。”
苏归看他一眼,没拆穿,顺着他的意思走到院子中央,拿出在泉下那个奇异山谷里得到的剑做了个起手式。
吕眠年迟疑道:“这不是拉鸡的?”
苏归一愣,险些没反应过来,收了剑掩唇清咳两声,眼珠子乱飞,“这不是废物利用嘛,一物两用,实惠!”
吕眠年点头算是接受了他这个说法,离苏归站远了些,取出佩剑长泽握在掌心,剑尖上挑,而后一声龙吟,长剑猛然刺出后回旋,仿似游龙摆尾,而后剑尖又顺着旋势再次上挑,变挑为抹如凤凰展翅,化抹为崩似惊凤怒啼,当真似表演一般绚丽美妙,却又暗藏了杀机无限。
吕眠年收剑而立,转头看向他道:“你可看懂了?”
苏归睁大眼无辜看他,他方才只顾着看热闹,哪里想的起来要学!吕眠年摇摇头轻叹一身,走到他身后,两只手扶着他的手做了个前刺的动作,而后收势回挂,旋后再次刺出,而后上挑、横抹、崩剑。一招一式都带着他体验了遍。
吕眠年又道:“会了吗?”
苏归红着脸茫然抬头,“啊??啊,会、会了。”
吕眠年无奈地看他一眼,“收心敛神,我们再来一次。”
苏归讷讷点头,不敢再乱想,只在心里默念:我身后是个萝卜是个萝卜萝卜萝卜萝……卧槽!鸡啊,小辣鸡?你快看看……我后面抵着的是啥?”
小辣鸡跳到他们身边扑棱着翅膀实地观察了一会儿,立刻羞红了一张鸡脸,小声道:“是……是巨巨啦 ◇ ”
苏归一口血梗在喉口,简直不忍直视一本正经叫他收心敛神的吕宗主吕巨巨,他折着手用食指点点吕眠年的肩膀。
吕眠年“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神秘的难以捉摸的飘忽不定,十分的仙气飘渺,淡然出尘。
呵呵!!!
苏归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道:“收心——敛神啊,吕、宗、主。”
吕眠年顿了顿,苏归正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位形象尽毁的宗主大人还存了点良知,却听得吕眠年忽然嘤咛一声,把他抱在怀里。
嘤咛一声,把他抱在怀里。
嘤咛一声。
苏归木着脸,满脸恍惚地被吕眠年抱在怀里暗戳戳地闻来闻去,内心简直孤独彷徨又绝望,“你都看的什么书啊……”
吕眠年满足地抱着他,斟酌道:“才疏学浅,只看过《论修仙》《剑之道》《灵力谈》这些。”
苏归:“……哦。”本来说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突然装——装模作样!苏归又忍了一会儿,翻了翻白眼腻歪道:“你抱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