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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刀与断情水 第7节

作者:安日天 字数:7218 更新:2021-12-31 07:38:54

    我像是清醒了一些,但满脑子还是苏风溪的脸,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一直在回响着他的话语。

    “教主,你误会了……”

    “教主,你误会了……”

    “教主,你误会了……”

    ……

    我看着苏风溪的脸,头痛欲裂,我狠狠地抓着头发,愤恨道“闭嘴!”

    我想要拔剑,却发觉赤炎剑不知所踪,他站在我的面前,蠕动着嘴唇,反复地说着那一句话。

    我终于忍耐到了极致,欺身上前,狠狠抓住了他的肩膀,他没有挣扎,依旧在说着说着。我终于气到了极点,欺身上前,以唇堵住了他开合的唇瓣。

    他挣扎着试图挣脱我,我死死地按着他不叫他挣脱,魔功被我用了八成,隐约的欲望勾得欲火丛生。我将他压在了冰冷的台阶上,他像是放弃了一般合上了双眼。

    我像是赢了这场彼此伤害的战役,迫不及待地撕开了他的衣裳,发狠似的啃咬他的皮肉,他的手攀附上了我的背,我悚然一惊,下意识以为他要伤我。但他却顺了顺我的脊背,安抚似的。

    我不知为何,满眼都是泪,只喃喃道“师兄,莫要弃我而去。”

    有一双手捏上了我的孽根,引导着我捅进了那温暖的洞穴,我畅快极了,发狠地肏弄着师兄的身体,一遍一遍地唤着他。

    有时唤他“风溪”,有时唤他“师兄”,有时竟突兀地蹦出一两句“哥哥”来,我的心底丛生了巨大的惶恐,仿佛下一秒他便会消失不见。

    但他的手一直安抚似的摸着我的脊背,我满足似的哼哼着,拿头蹭他的胸口。

    一夜风流无边,我缓缓地睁开眼,恰好看见一人背对着我,正在整理衣裳。

    他察觉到了我醒来,别过了身看我,淡淡道“教主醒了?”

    他不是我梦中的师兄,他是我的影卫,他是苍牧。

    我的心口处仿佛破了一个大洞,空虚得厉害,又有一种命该如此的惨然。

    我问道“你心悦于我?”

    他摇头而笑“心疼罢了,一晌贪欢,教主莫要放在心上。”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开始穿自己的衣服,但袖扣昨日莫名缠在了一起,解了一会儿,总也解不开。一双略带粗糙的手伸了过来,三两下翻转便解开了。

    我便又去看影卫的脸,他伸手试探性地摸向我的头,我没拒绝,他就轻柔地揉了一把。我任由他帮我穿上了衣服,连靴子都套上了。

    他直起身,背对着阳光,向我伸出了手,道“起来吧,庆儿。”

    我鼻头微酸,到底抵不住这片刻温情,伸出了手,握紧了他的手,就此站了起来。

    他想隐形,我便拉扯住他的衣角,同他说话,我絮叨了一遍东院夫人的安危、司徒宣和苏风溪的监管、教内事物的安排,才惴惴不安似的,盯着他。

    “你不要心悦于我。”

    “放心吧,教主,放心去闭关吧。”

    我松开了他的衣角,不知为何,又用双臂抱了他一抱,只道“等我出来再说。”

    话说完了,我像是逃跑似的,飞速地进了密室,我的心跳动得厉害,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莫名其妙,我好像一夜之间,就对我的影卫,有了几多特殊的情谊。

    第17章

    我进了密室,先翻遍了我爹留下的手札。他留下的手札里,并没有提过魔功会有什么副作用,历代的魔教教主,也没有留下可供参考的讯息。如若我的反常不是因为魔功,那又能因为什么,莫非真的动了真心,就因为在冰凉的地面上滚了一夜?

    我开始觉得,当这个魔教教主,真是件麻烦的事。似乎以前苏风溪待我还好,影卫也不会这么变化莫测,司徒宣跟我没有一点干系,我还能过我道貌岸然的日子。

    现如今,偌大的魔教压在了我身上,我倒是想过一走了之,但到底舍不得,总觉得我爹似乎只给我留下了这个魔教,我不该抛下它。

    这次闭关连提了两层魔功,现在是第二十三层,魔功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层,我爹之前修炼到了四十八层,魔教最高纪录是修炼到了六十七层,我若同他们相比,大抵远不如。

    但也没办法,都是之前没有合适炉鼎的锅,提升了两层魔功,就到了瓶颈。这次出关后没发生什么大事,除了司徒宣试图逃跑,又被右护法亲自抓了回去。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便去问影卫“你说什么?”

    “司徒宣意图逃跑,右护法亲自带人将他抓了回去。”影卫冷淡地重复了一遍。

    我的心头像烟火突然划过,亮起了一片黑暗,莫名觉得喜悦。或许是失望了太多次,有一次达到预期的时候,就隐隐有些欣喜欲狂。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询问了右护法的位置,运起轻功赶去见他。

    他正在处理教务,教务堆积了一摞又一摞,他提着毛笔字,细细写着,我刚推开房门,他便停下了笔尖,抬头瞧我。

    他眉眼稍缓,嘴唇微抿,只道“竟这么快,就过去了。”

    “八十一天,自然过得快,师兄,我可想你得很。”我迈着大步,走到了他的身边,近乎是轻佻地握住了他握笔的手,他的手有些微凉,运笔却是极稳,我们便交叠着回复了这份公文。

    苏风溪撂下了笔,试图再翻阅一份文件,我却先他一步,将满桌的公文尽数扫落在地,又将他的上身压在了文案上。

    他的下巴撞在了木头上,发出“咚”的声响,人却是乖顺得很,不见丝毫反抗的味道。我压在了他的后背上,凑到了他的耳旁“我误会了?我误会什么了?”

    “我只是行分内之事。”他叹息般开口辩解。

    “你待我比待那炉鼎好,是又不是?”

    “自然不能相比……但……”

    我再也无法忍耐,抓着他的头发,摁着他的头在文案上反复摩擦,他任凭我作弄他,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你若不喜欢我,缘何我这样待你,你却不生气。”

    我松开了他的头发,打横抱起了他,从书房到卧室有一道长长的回廊,秋风萧瑟,落叶缤纷,我踏着满地的金黄,一路吱嘎作响。

    苏风溪再没有说话,他的手自然地垂在了身旁,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我知晓他内心百感交集,但我顾不上了。

    我急躁地、疯狂地、迫切地想要上他,似乎隐约知道,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我踹开了房门,将苏风溪掼到床上,床上却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响。

    这是苏风溪的院子,苏风溪的卧室,苏风溪的床,床上却有人。苏风溪猛地起身,掀开了棉被,露出了满面潮红的司徒宣。

    司徒宣似是中了春药,情意绵绵地瞧着苏风溪,双腿不自然地夹着,孽根的顶端已然淌出了水。

    苏风溪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他是为自己求情,还是为床上的人求情,正如我不知道司徒宣是被别人下了春药,还是自己给自己下了春药。

    总之就是这么巧,最好的时机,最妙的情形,就这么被打破了。我自然可以同苏风溪继续做下去,甚至可以邀请他三人同行,叫他去肏苏风溪,我再肏进他穴里,三人玩上一夜。但那不过是解决欲望的花样,床上的三个人,恐怕只有司徒宣会记在心里。

    我走上前,扶起了苏风溪,又亲自弯下腰,拍去了他膝盖上沾染的灰尘。

    我瞧了一会儿苏风溪,终于放弃似的松开了手“下去吧。”

    他不发一言,转身离去。我冷眼看着已经将手指探入肉穴的司徒宣,到底褪了靴子,上了床。

    一夜春宵如梦。

    我这样的人,谈不起感情,活该一个人。

    第18章

    这日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冬天原来已悄然而至。管事送来了一批皮草,左护法南三直孤身去雪原练功,每日杀野兽,积攒下了皮就随意地扔在他那茅草屋里,魔教的教众送过去食物,左护法便默不作声,指了指那堆皮草,这大抵就是今年的年礼了。

    左护法是我爹给我安排的玩伴,但人总是有劣根性,或许每一个小孩子对于这种父母安排的“朋友”都有些敬谢不敏的味道,我同他并不亲密,再加上他是个武痴,每一日几乎说不出几句话来,我自然也难以同他处出什么感情。当年我爹把一对剑给我,我手中拿着碧游,面上的犹豫只是假象,我几乎是立刻就想将它塞进苏风溪的怀里。

    那时候我还是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南三直,他眼中无悲无喜,似是早有预料,第二日便亲自骑马去了铸剑大师家,席地而跪。他在暴雨中跪了三天三夜,才得了见大师一面的机会,之后又奔波了大半年,替那大师做了很多事。将近一年后,他腰间多了一把古朴的刀,那把刀南三直一直推说没名字,但我机缘巧合下,见过他拔刀一次,在刀身的末端明晃晃似的刻着两个字温柔。

    这把刀便是温柔刀,温柔刀却不温柔,南三直拿着这把刀,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同他一起杀人的时候,曾问过他“这刀好用么?”他冷静地将刀身捅进一人的心窝,后背靠着我的后背,只道“刀剑均是外物,自身乃立命之本。”

    他总是这样平板无趣,不像苏风溪那样会同我拌嘴,就总是被我忽略着。但我偏偏清楚,倘若有一天我命在旦夕,他反倒是最可能伸手救我的那个。

    往年的皮草我都是做了派发下去,今年特地挑选了几身,亲自设计了样式,叫裁缝仔细去做,又让管事多给左护法送些炭火。

    裁缝用最好的皮草做出了几张大氅,两件纯白的,一件纯黑的,一件金黄的。我将纯黑色的赐给了影卫,将金黄的赐给了司徒宣,纯白的一件递给了苏风溪,一件本来想留给自己。

    我亲自为苏风溪系上了大氅的系带,苏风溪却挑眉问“左护法那边,可有?”

    “只剩一件,也是纯白的,是留给我的。”我垂下眉,细细说与他听。

    苏风溪便要解下身上的大氅,只道“左护法亲自猎的皮草,最上等的该有他一份。”

    我按着他的肩膀,不想让他去解“我去把司徒宣的那件要回来,再送他便是。”

    “送人的东西岂有要回的道理,左护法劳苦功高,当得这一件衣服。”

    他这么说,不过是不想让司徒宣缺了这一件衣服罢了,我松了按着他的手,叹息道“我那件送左护法好了,你刚说的,送人的东西岂有要回的道理,一件大氅,算不得上品的东西,回头我自个再寻便是。”

    苏风溪没再说话,大抵是被我一句话噎住了。

    他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透露出对那司徒宣的好来,担忧他吃不饱穿不暖过得不好,连一件衣服,也要为他争。

    我离开了议事厅,踩在厚实的雪层上,我来时雪尚未这么大,又仗着身负魔功,没穿什么厚实衣服,这一走竟有几分凉意。我思考着要不要回去避下雪,身上骤然一暖。我低下头,瞧见了黑色的皮草,苍白的手指飞速地帮我系上了带子,又悄然消失。

    我心头一暖,笑道“苍牧,你把这件套在了我身上,不觉得冷吗?”

    “你若病了,又徒生诸多事端。”

    我环顾一圈,没看到他的身影,他的隐身是我爹亲自调教的,但这难为不了我。我弯下腰,低头开始团雪球,手指尖运起了魔功,须臾便团了二十几个,他也没出声拦我,总是无奈的。

    我捧起了雪团子,飞速地向四周砸去,二十余个团子,大多数都落了空,但也有几个命中了目标,像是触碰到了什么,骤然下降。

    我顺着雪落的痕迹提气上前,虚空地抓了一把,总算攥住了他的衣角。

    他一身单衣,神色淡淡,胸口处还有我砸中的雪球留下的痕迹。那眼里一闪而过的宠溺并非我的错觉,我抓紧了他的衣角,欺身上前,咬上了他的嘴唇。

    他的唇肉很厚实,我爹说过,那模样一看就是重情之人。我试探性地伸出了舌头,才发觉他早就放开了齿间,包容似的让我进去,他宽厚的舌头同我的交缠在一起,温柔又甜腻,一双手臂越过我的腰间,死死地箍住了我的腰身。我亲了一会儿,松开了他的嘴唇,却抓着他的衣角,好叫他不要跑那么快。

    我的脸有些烧得慌,连命令的话语说出来都有些急促的味道“这大氅极为宽大,我们一起披着。”

    “教主莫不是忘了,若是运起内力,从此处到您的住处,不过几个屏息。”

    他这话说得真坏气氛,我心底有些恼恨,径自松开了攥着的衣角,转过头就想独自向前走。

    脚下刚走了一步,身下却骤然一空,腰间一紧,天旋地转,只能看见影卫略微扬起的下巴。一声斥责止步在嗓子口,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任由他打横抱起了我,穿梭在教内的屋顶上。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当我是个魔教的普通孩子的时候,我说想出去玩儿,他也是这样,抱着小小的我,在魔教的屋顶上穿梭。我问他怕不怕被人抓到,他朗声长笑,说道“我小心些便是,庆儿开心事大。”

    一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我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一时之间,竟期盼着这段路能再长一些。

    路再长,也终到了尽头。影卫将我抱进了房里,仔细地放在了床上,大氅压在身底,柔软又细腻。他似要起身离开,我的身体先于理智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陪我睡。”

    “是哪个睡的意思?”他脸上骤然冰冷,嘴角却依旧带着笑。

    “像小时候那样,陪我睡。”我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许心虚的味道。

    影卫叹息了一声,抬手挣脱了我的指尖,手腕却带了一抹深色的红。他飞快地褪下了身上的衣服,赤条条地露出了身上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胯下的二两肉已然半勃,彰显着主人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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