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她不得,只能掉头回来。插剑在地,口中再次念念,金色光芒泛起,将她遗留在四周的怨魂净化。待到黑影在金光中消失殆尽,他收了剑起身,转头看向方才电光闪烁的方向
随便拄着膝盖在那里大口喘气,他一路跑来近乎跑断了腿,加上短时间内连续两次发电先前为了联系季逸林爆了一次,近乎筋疲力尽,双脚绵软得要站不住,眼前一阵发黑。
即便如此,他也仍是咬牙硬撑着,喘了几口气,跌撞着往旁边走了几步,跪在地上去扶衣衫染血、昏迷不醒的小兰,“小兰小兰”
矮个的警察给他炸了个四脚朝天,水果刀不知摔到了哪里,短发刺猬般蓬勃树立在头顶上,四肢都在轻微地抽搐着,乌黑黑的脸上,一双眼睛呆滞地望着上方夜空,犹还在闪着红光,全身抖了俩下,口中仍在含糊不清地喃喃,“杀杀一起”
季逸林走过来一掌击晕了这倒霉孩子,接着老模样画出咒阵,从他颈后牵引出一条红色的虫子。破开皮肉爬出的、嘶嘶扭动的小虫带出了一溜血痕。
高个的警察完全地给吓傻了,瞪着眼睛看看眼前这一幕,一副进了侏罗纪公园的样子。
一直到季逸林斩断了虫子,他这才摇晃着爬起来,迟疑地一点一点靠过来。
接着抬手微微颤抖着在他搭档的脸上触了一触,听得季逸林说“他没事了”,连忙把人接进怀里,拍着他脸嘶哑地道,“阿鸿阿鸿你醒醒”
矮个的警察紧紧闭着眼,嘴唇痛楚地咬着,高个的这个脸上现出心疼的神色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血流成河的状态,只顾得捧着对方的脸唤对方的名字。
书读湖畔温雅美丽的夜色成了他们的背景,皎皎月光下相拥的一幕犹如电影中英勇杀敌浴血重生的男猪脚抱着他昏迷不醒的姘头凄美感人之甚,把随便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联系到刚才矮个警察持刀砍人的那一幕,犹呆呆地不敢相信,口中喃喃出声,“怎么可能不是只有恋人才中蛊这不是俩个男人吗”
“他们应该就是恋人。”季逸林在一边平静地分析。
“”
“怎么”困惑。为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为什么你这么淡定凹
高个警察打了电话通知其他哥们和救护车过来。等车还需要些时候,小兰小广都还晕着,矮个警察也不见醒,随便在季逸林的指导下帮着给小兰和高个警察做了临时止血处理。
“所以他们做出这些事是因为那个虫子的缘故”高个的警察迟疑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那个小孩子是谁”
季逸林抬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们隶属一个秘密的防暴机构,身份和行动都不便对外公开。这次发生的事情和所有有关我们的信息,请你不要 xie 露给其他任何人。”
“否则的话,”他顿了一顿,道,“我只有按照规定对你和你的搭档进行强制的记忆封锁,但这样会对大脑皮层造成永久 xing 损伤,稍有不慎还会造成vs持续 xing 植物状态即去皮层状态如非必要,我并不想采取这种方式。”
高个警察显然是给他的话震慑住了,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敬畏,非常诚恳地保证一定保守秘密,支持工作。
因为不愿再被更多人发现卷入凶案现场而牵扯出更多麻烦,在救护车与警车呼啸而来之前,季逸林就带着随便从小路倒回涵云小区。
路上随便困惑地问,“什么是vs什么什么状态”
季逸林用三个字做了很简略的解释,“植物人。”
“”所以你是故意掉书袋把人家绕晕的吧凹
还故意不添加任何笑容地使用天生的冰山语气和表情
季逸林看着随便嘴角抽搐、拧着眉毛表情变了又变,似乎内心活动很复杂的样子,觉得有趣地牵着嘴角笑了笑。
“那”随便郁闷了一会儿又闷闷地道,“那样做真的会损伤大脑皮层如果必要,你真的会封锁别人的记忆”
他问得还算平静,其实心里十分惴惴,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不免担心日后会被剥下一块脑皮以做保险。
并且,不仅仅是人身安全的问题。他不想忘掉这段日子、他所目睹的这些事、他才刚刚小有控制的发电能力
他也不想忘掉季逸林。
他在这边忐忑不安、心情激荡,谁料到季逸林坦然地摇头说,“我骗他的。总部的确一直在进行消除记忆一类法术的研究,但目前还没结果。”
“”凹随便连腹诽的力气都没了。
救护车与警车相随着呼啦啦进了医院,救护员手脚麻利地抬下来三个人。
受伤最重的反而是唯一神志清醒自己走下来的一名便衣警察,被水果刀捅了俩刀,另有好几处不明武器划伤的血口,给七手八脚地迅速送进了急救室。
另有一个昏迷的女孩子也受了刀伤,幸而没有伤及大动脉,简易的止血措施也做得很完善,因此被送进去不多时便又给送了出来。
护士用毛巾给仍旧昏睡着的她擦着额上的冷汗和脸上颈上沾染的血,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的颈后,一个毛孔破开的小小的红点旁边,一溜细细的、已经干涸的血痕。
回了家,开门开灯的人是随便,明亮的灯光亮起不过半秒,响起他倒抽的冷气声。
“你,你”声音抖着眼睛瞪着。
靠在玄关的季逸林脸色苍白,额上冒着冷汗。先前他一路跟随便赶回来,因为天色暗,他言语间又很平淡,随便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直到此刻才看清他一身的鲜血淋漓,尤其左肩上血糊糊的一块,粘腻着大量血块,他自己临时绑在上面止血的布条被浸染得黑红透湿。
季逸林比随便镇定得多,快步进了自己屋,翻了箱子里的纱布、绷带和一些装着或粉末或液体的小瓶出来,坐在床边,仰头对一脸惊慌、手足无措地跟着他进来的随便道,“麻烦你去厨房拿双筷子,用火烤一烤。有镊子更好。”
“做做做什么”随便紧张得都结巴了。
“取子弹。”
“”
这是黑帮片么这是黑帮片吧就算是黑帮片也有肮脏隐蔽的私人小诊所可去的吧我草这世界疯了随便手脚发软地一边 o 进厨房找那简易的手术工具一边心中狂喊。
镊子没有,倒是以前在家吃烤肉的时候剩了几对韩式的细铁筷子下来。随便用洗洁精来回洗了三遍,又开火烤了老一阵,这才战战兢兢地拿回屋。
然而一用剪刀剪开粘血的衬衫,看着那血肉模糊的、黑红夹杂的伤口,随便就惊悚了。小心肝扑通通一阵猛跳,差点控制不住面部肌肉的抽搐。
季逸林自己眯着眼偏头往上面倒了小半瓶酒精,皱了眉咬牙轻嘶着,接着又拿沾了酒精的纱布把伤口周围的血块擦掉,抬眼示意随便动手。
随同学抖着手来回比了几下筷子,犹不放弃地问,“你们除魔师受了伤没有特殊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