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确抵挡不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闭嘴”萨摩耶终于说话了,爪子一拍地面,“本座就是不要接受人类的帮助那种低劣的种族,连与本座说话都不配”
小六闭了嘴,默默地在它旁边趴伏了一会儿,突然又道,“少主,其实您常年在山里,并不知道”
萨摩耶一听就激动起来,回头瞪着它怒道,“我不知道什么你瞒我什么了你竟然有事瞒我”连着三句都忘了说本座。
小六连忙安抚,“没什么,我怎么会瞒您什么,我的一切您都知道的。”
萨摩耶哼了一声,勉强接受,恨恨地又把脑袋别过去了。趴了一会儿,突然道,“本座冷。”
小六把身子蹭过去,它便在它腰腹处拱了个温暖位置,脑袋埋在里面,一边恨恨磨牙,一边继续它被那讨厌的人类打断的睡眠。
中秋节三日假期过得很快又很慢。随便在小区里又看到了一次那一高一矮俩个刑警。二者是来调查大壮那个案子,大壮和他女友在中秋节那天夜里被邻居发现浑身是血地倒在门外。女友没什么伤,大壮给水果刀伤了好几条血口子,醒来之后大壮说是他女友突然发疯要杀他,他女友却什么都记不得了。一个被吓得近乎神经失常,一个被判定有可能精神分裂,二人都被弄去看了心理医生,各自休学被父母带回家休养,这是后话。
白姐离家出走后的俩日里,随便始终没联系上她,白姐老公的手机也一直处在关机中,似乎那电老没能充上。随便去他们俩共同居住的公寓里敲门找过一次,没人应,邻居说他们小俩口中秋节这不是回家看父母去了嘛,估计要等节后才回来。
节后也没能找到他们,随便在公司里一边敲着字一边心神不宁。隔几分钟就点开企鹅看白姐灰扑扑的头像。
非常准时地下了班,回到家里一开门,三四日没见的小兰站在那里,说便便你回来啦,有俩个警察来找你呐
一高一矮俩警察,等在他们家沙发上,随便进去的时候季逸林正被问话,矮个的警察冲着随便一挑眉毛,“奇怪了怎么又是你们俩”
随便眼皮直跳,都不敢问又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早晨书读湖边又发现一具女浮尸。她的手机里有几十个你的未接来电。她的男友在俩天前的晚上被杀死在他们共同居住的公寓里,今天中午才被察觉到臭味的邻居发现,而他手机的通话记录里你是最后一个与他通过电话的,”高个的警察道,“麻烦你去跟我们认一下尸,再跟我们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便耳边隆隆一阵轰鸣,傻在那里。
他一直到跟着俩个警察去了医院,都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完全不能消化自己听到的一切。
从太平间里出来,走廊那头扑过来一个老太太,哭喊着拽着他的衣服往一边墙上推,又抓又打。
她骂的都是夙城当地的方言,随便待了几年还是能听懂个大概,大意是你们这些孤儿都是神经病,都是变态自己死了不算,还拉我儿子垫背你姐姐就是个死不要脸的疯子只不过让她去堕个胎,竟然下这样的毒手变态疯子我早说过不要他们在一起我的儿啊呜呜呜我的儿啊
到后面声音越来越模糊,随便被她抓着头发把脑袋扣在墙上好几下,殷红的血顺着额角淌下来,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仍是那样傻傻的。白姐老公的其他家属和几个警察上来把老太太拉开了。周围的人围了很多,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随便都恍惚着听不清。
只觉得后来警察告诉他他可以先回去了,他便迷迷糊糊地上了一辆回去的公车。公车上的每个人的脸,都像极了被装在太平间冰冷的袋子里、拉链拉开的一刹那显露出的、白姐被泡得发胀变形的脸。
原本那样好看的面容,虽然算不上漂亮,但开心笑起来的样子总让他觉得很温暖。
他非常珍惜的,那一点点家人的感觉。
公车坐到中站时人越来越多,上来了个老公公,旁边站着的一个青年便拍了拍坐在那里呆滞着的随便,想叫他帮忙让个座。
但青年在手碰到肩的一刹那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被啪地一下弹开。随即惊恐地尖叫道,“他身上有电”
一时间拥挤的车上人人侧目,随便恍恍惚惚地看了看四周,潜意识里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下车比较好。于是便在下一站下了车,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不知道何去何从。
有好心的路人想拉着他站边上一些、不要在路中央免得被车撞到,也同样发出触电后的惊叫声,跌出几步远。周围似乎又有许多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车子的喇叭声,远处的交警往这边探头。
一只手突然从人群中挤进来,有力地扣住随便的手腕,在交警过来之前将他拉出了包围圈。
四下里安静,似乎是走到了无人的地方。
“把它收回去,”清冷的声音刻意放得低缓温柔。
随便呆呆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似乎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的人。
那只手移了上来,掌心轻轻地贴过来,覆住了他的眼睛,黑暗笼罩之前他看见对方掌心里似乎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是因为有那个东西,才不会被他电伤么
一片黑暗中,有声音贴着耳朵,轻轻地道,“听话。你这样会伤到其他人,你也不想这样,对不对来,跟它交流,试着让它回去”
那声音虽然音色很冷,却莫名地让他觉得安心,空荡荡飘乎乎的脑子里就像被突然注入了一道光线,意识有了一瞬的清明,感觉到电流缓慢地往身体内回淌
随便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卧室。天花板上挂了一缕破败的蛛网,随着窗口吹入的风飘来飘去。
“你醒了”坐在一旁的季逸林道,见他毫无反应,有些担忧地往他无神的眼前摆了摆手。
随便眼珠子转了转,眼神仍是暗淡而恍惚地,喃喃道,“为什么”
“”
“明明他们感情那样好”随便仍是自语地喃着。
为什么会这样想不开
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好好地思考,好好地解决呢堕胎也罢分手也罢,并不需要就严重到要用死亡来解决吧
“只有这样才能永远在一起这就是你说的永远吗姐”
感觉到季逸林有些冰凉的指背擦过他的脸颊,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哭了。
二十岁的大男人,在旁人面前哭,实在是很丢脸的事情。
但当季逸林的手指再次覆盖住他的双眼的时候,俯来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挺起腰抱着对方的肩,呜咽出声。
她就那样走了,带走了她的爱人。没有带走他。对于她疼爱的弟弟,似乎毫不留恋。
被遗弃的,被留在那里的只有他,每次每次,都是这样。
一直都是一个人。
“便便醒了没有”进随便屋子从来不敲门的小兰大咧咧推开门冒了个脑袋,给这架势吓了一跳,“哇”
季逸林比了个嘘的手势。然而随便自然已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