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不是左右顾盼掩唇咳嗽。
第二步,穿针引线。
暗羽轻轻松松将线穿过,看看还在努力的靖王,嗤笑了声“老人家就该认老。你这老花眼穿到天亮都穿不
过的~”
靖王哼了哼,拿起纸墨,入木三分汁水淋漓尽致地写着换只大针来!!!!!
第三步,缝衣。
暗羽没笑太久。他第一针扎下,从反面拉出来时,线十分顺溜地全部都跟着滑出来。哎呀了声,拿着针线
研究会儿,再次从衣角穿过,穿了一半,小心翼翼停下,捏住一根线,将它拉过针孔,再与留在针孔另一
边的那根线绑在一起,缠了个死结,用手扯扯,确定不会再滑开后,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煌原本是以手托腮看得津津有味。见了暗羽这招,一个无力,脑袋直接枕到肘弯去。偷眼看看,轩辕那边
并没什么异样反应,这才悄悄松口气,惨不忍睹地掩着脸——暗羽你这小子未免养得太好了,连补衣服都
没补过。幸好对方也是一群家事草包,不然丢了本教面子,回去罚你给总舵每人缝一件!
靖王终于也穿好线,看了暗羽一眼,嘴角撇了撇,针线从衣料上穿过大半后,停了下来,将未穿过的小半
截线与已穿过的大半截线也绑了个死结。
煌继续有气无力地唉了声。
雅房内已升起烛火,火光下两人低头缝衣,形态异常贤惠,时不时发出哎呀之声。
面对武林,面对沙场,他们皆是不可一世的高手。但面对衣料,面对针线——举重若与与举轻若重都是高
深的学问,而他们对于后者远远不如前者精通。针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手指头的安全,斑斑血迹沾在衣线
上,是秋海棠在风雨中委婉的血泪。
宝亲王不耐地看着更漏,算计今天浪费这么多时间换在往日已处理了多少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要如何挽
回这些浪费的损失……心不在焉地注视着烛火,却听两人同时喊“好了!”
好了?宝亲王收回目光,看了过去。靖王和暗羽手上都拿着一件衣服。靖王手上那件,经过不断偏移纠正
的裁剪和不断偏移纠正的缝纫,整整缩水了一号;暗羽那件更让人无言,前后两块一样的布对剪缝纫,说
好听点是长袍,说难听点是布袋。
两人都用喜悦讨好的目光看着他,目光中有期待,有满足,还有小小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