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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少年来/泥古者 第1节

作者:南阿良 字数:20330 更新:2021-12-31 08:05:55

    夜中少年来南阿良

    文案

    就是原来叫泥古者那个

    灵感来源或者借梗阅微草堂笔记

    但是文风并没有很牛逼

    颇为迂腐的秀才攻和爱巴拉巴拉教训攻的小鬼受

    文案大约为

    攻“读书人怎么能做这事”

    受“巴拉巴拉你做不做”

    攻“干这事就枉为读书人”

    受“巴拉巴拉你干不干”

    以上是个假文案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止行 ┃ 配角小鬼允和 ┃ 其它

    第1章 回乡

    一

    临近过年,乡镇上的气氛都有些浓厚,张家村的村民们更是在这天都聚在村口,其中中年妇女居多,汉子们虽少,但在城里做短工能回来的都在昨天回到乡里,同家里细细商量一番,今天也随着村长一同站在村口,颇有些焦急的望着来村的那条路。

    村里的孩子被年轻妇女们拘在家里,不准在今天外出上树撒野,嬉笑打闹,村民们生怕这些个乡野小子,不知礼数,还没拜师就已经给即将到来的夫子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怕来的这位夫子本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主,如今虽家道中落要回到这村里生活,但跟自家这些泥腿子相比,仍然是家中颇为富裕,聚集在一群的村民里有那么一部分人如今也是靠着他家给租的田地生活,更何况这夫子本是秀才功名,又如何能与这村里人相比。

    聚在村口的一群人心里实在有些打鼓,前些日子村长把大家聚集在一起说是山脚下那青瓦房的主人要回来了,是个年轻的秀才,家里突逢巨变,父母先后离世,这秀才像是受了什么打击,竟也不去书塾了,自己拿着房契与地契跑回这张家村来,找到村长确认了一番自家的房子与土地,便说着不久就要回乡,住在这村里,听村长的描述,那秀才的竟是想要久久的住在这乡里,不做秀才做泥腿子了

    这可怎么了得,村长待秀才走后便召大家,在吵吵嚷嚷中说了这事,也把自家心中的小盘算给讲了讲,如今这秀才难得,自家村里虽不说贫困,也有那么几户人供着几个娃子在镇上进学,但这秀才实在是没有,看着村里的娃子要么整天鸡飞狗跳,年纪小还好,可长大些,家中条件好的就给送到了镇上,条件不好的就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摸上书本识得几个字。如今这村里要来个秀才可得把握住机会。

    村长在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后,第二天便提着村里这头老周家养的老母鸡,村尾那边老李家养的大鹅,坐在自家的牛车上一早就去了那秀才家。只是这事颇为不顺,村长连连去了三天,那秀才才应了下来,愿意在这村里做夫子教导村里的泼猴们。

    而今天,就是那秀才,也是张家村第一位夫子来村的时候。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这片土地上,却无法缓解村口那群村民们内心的焦急,而那条来村的土路上终于传来期待已久的驾车声,一辆马车随着泛起尘土一起出现在村民们的视野中,焦急等待了许久的村们们发出内心的欢呼,又恐这举动有些惊了马车中的秀才,便又齐齐噤声,可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在视野中慢慢变大的马车。

    马车终于到达村口,驾车老汉一声“吁”后,马车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村民们跟着村长向马车走去,眼看着一只肤色不同于乡下农人的手撩开帘子,二十多岁的俊俏青年就出现在大家面前,众人齐齐眼睛一亮,想要惊呼出口却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开玩笑,秀才就在自个眼前,要是吓着了该怎么办,眼看这俊俏秀才还身穿丧服,脸上也是严肃巴巴的,一大群人不想自威,不敢开口说句话来。

    这厢张止行经过大半早上颠簸后终于到达张家村,看着村口这泱泱一大群人以及站在最前方的村长,虽不知这群人是否是在等自己,但多年所学还是让张止行选择让老汉停下车来,自己下来与村长交谈几句。

    张止行虽是一身丧服,模样也是周正俊俏,但面有严肃,瞧着也没有乡人的淳朴之气和镇里官家老爷的和蔼之气,众人内心惶惶,更是不敢言语。

    “村长。”

    张止行下车后对着村长作揖,恭敬叫着村长,

    村长一脸皱纹都要笑开了花,伸手想去拉开张止行作揖的手,解释道

    “听说村里要来你这个秀才夫子,村里人都来帮忙搬东西,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

    张止行仍保持着作揖的姿势,抬头看了一眼村长身后的一大群人,竟感到有些羞愧,面皮都开始微微发红,张止行惶恐道

    “多谢张家村的各位厚爱,但安和实在有愧。安和才疏学浅,对于教导学生更是一窍不通,厚着脸皮在这村里要当夫子实在是不胜惶恐,又怎能劳烦各位辛劳一趟呢。”

    村民们听着这话,忙忙摆手,心想着秀才就是秀才,还这般谦虚不自夸,看着也是好的,可紧接着张止行的话就让他们给愣在了原地,张止行说到

    “安和自知能力有限,但答应村长的事不可不为,安和愿在这村里作一启蒙夫子,教导学生识得百字,若在这的各位想要家中孩子走仕途之路,还是送到镇上书塾较为妥当。”

    众人的笑还凝在脸上,不知该说什么,村长却像是早就料到了眼前这境况,依旧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本就是乡里的娃,能识得几个字就已经算是有些造化,至于是不是读书这块料,也要后面再说。安和啊,你就安心住下,帮我们啊,教教这群小鬼头。”

    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笑着附和道,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自个知道,但现在这有书能读,当然要去,村长可是说了,这秀才本是不愿收这束修,可我们这村人都麻烦人秀才教导孩子,脸皮厚但也得有点程度,所以这束修一定是要给的。第一次的束修权当自个家给老师的敬礼,各家自己衡量,但以后则是每月都得交上一俩银子,要知道这已经算是很便宜的了,隔壁村的夫子一月要二两银子,听说还嫌少一直想要在升升这束修,而镇上可是四俩银子一个月,读书本就金贵,这厢对比,村人们自当想让自家孩子都来这夫子这进学,多识得几个字肯定是好事,至少不会在镇上去打零工被人拿着账本坑吧。

    家里较为富裕的自然是月月都能拿出这一俩银子,但较为穷的,也是打算咬咬牙让自家的猴头去学学,能学多久算多久,能多认几个字算几个字。

    所以整个张家村的人对于张止行的到来是特别的欢迎,更别提那正租着他家地的那几家了,张止行父亲之前在张家村买了二十亩地全挂在这秀才名下,一年也不用交税,而张家又只要这四层租子,剩下的全是租户自己的,这般好事可是很难遇到。况且现在这秀才来了张家村,要做夫子定是没时间下田种地,这田还租不租,租子几层都还没提,几家人又怎么敢在这关键头上出苗头,当然也只得好生欢迎着。

    在一番简短的交谈后,张止行想要往山脚下自己的家走去,但看着众多乡亲们和村长一直看着自己,张止行也不好意思坐上马车绝尘而去,只得跟那驾车老汉说上几句,麻烦跟着自己身后,缓缓进村,而自己则是跟众人一路走进去。

    张止行婉言谢绝想要帮自己搬家的众人,说自己的行李都在马车里,要搬的并不是很多,不必劳烦众人,但众人又怎肯罢休,于是乌泱泱的一群人跟在张止行的身后,而马车又坠在众人身后,一齐向那青瓦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调这格式让我以为我没学过计算机。

    第2章 遇鬼

    二

    众人一路浩浩荡荡走过村子,到达张家村最里面的山脚下,也就是张止行的家。

    张止行的爹原是在外跑商的主,多年来奔波在外,挣下不菲的家业,老爹也是思量再三,最后在这张家村买下土地与房子,当做一家最后的归宿所在。人生在世,世事难料,老爹为了一家也是费尽心机铺好后路,解决后顾之忧,只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老爹跑了十几年的商竟也折在了这跑商上,最后只剩冰冷的躯体在官差的运送下回了家乡。

    张止行的娘担忧了丈夫大半辈子,这刻突然收到噩耗,本就郁郁寡欢的性子越发沉闷,不到一月竟也撒手离去,徒剩下还在镇上进学的张止行。

    家中突逢巨变,张止行自身的学业竟也是雪上加霜,第二次考举人又是名落孙山,夫子好声劝慰,到最后才说道没考上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张止行少年聪慧,早早便考上的秀才,但后来读书越发迂腐,性子虽好但太过古板,若真进了官海浮沉,谁也不知是好是坏。

    一身丧服在身,张止行独坐书房思考一夜,最终决定带着父母的牌位回到父亲原先在乡下置办的家,在乡下守着父母,过一辈子。

    父亲置办的青瓦房是个二进的院子,想的是一家人以后回到这里热热闹闹的过日子,房子小些更有趣味,谁知现在对于张止行一个人来讲,这房子就有些偏大了。

    张止行来过一次,只是草草看过院子格局,后答应村长做这村里的夫子,便盘算着把外院连着的两件厢房打通充当学堂,那小耳房就当做是自己给孩子们批阅作业和存放孩子笔墨纸张的地方。

    村里的人大多都是第一次进这院子,看着这气派的青瓦房连声惊叹,得知以后孩子就在那宽敞明亮的厢房里进学,心里又是一阵欢喜。这厢秀才公还说要打通厢房,这可怎么了得,这村里就那么几个小孩,可值不得这般浪费,猴头们有个读书位置就已经很好了。

    村长笑着对张止行说到

    “孩子们平时用的那桌椅,我已经让村里的木匠去做了,是按照在镇上读书娃儿说的做的,保证和镇里娃儿上课坐的一模一样,还给安和你做了个戒尺,我们这群泥腿子啊,就真的把这村里的希望交给你了。”

    张止行连忙摆手说到

    “不敢当不敢当,安和实在”

    话未说完村长就又开口

    “诶,我们这般是我们的做法,你要怎么教是你的教法,尊师重道,这礼不可废,安和你也不要太拘谨,别的秀才公都是傲傲的模样,怎么到你这就全不一样了。”

    的确,这年头秀才公也是个稀罕物,只要是读书人就自诩自己高泥腿子一等,更何况秀才公,常常是不可一世的主,隔壁村的那个夫子就已经在村里傲着走,张止行的所作所为在张家村看来都是格外好的,众多村民也是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又热热闹闹的帮这秀才公打扫和收拾新家。

    张止行想要阻止,却被村长拉着到那即将要做学堂的地方跟村里的匠人商量着怎么摆放安排座位。

    驾车老汉把张止行的几个大木头箱子给搬下了车,守在一旁,眼尖的妇人发觉那行李有些单薄,去问过驾车老汉,得知这箱子里大多都是书本笔墨,叫来自家男人在夫子面前去打探一番,才知道这夫子竟是就准备了些轻被和衣物。

    几家妇人们这才觉得眼前这秀才公不过是愣头小子一个,回到乡里来住竟是东西也没得备全,于是又商量一番,这家婶婶回去拿新打的厚被子,那家婶婶回去拿柴米油盐,农村里的妇人们拼拼凑凑也是把张止行的家给收拾的齐齐整整,万事不缺。

    弄到最后,天也有些黑了,村长带着各位村民们准备告退,驾车老汉也告辞秀才公摔着鞭子离去。走之前一位农家婶婶还专门问了这秀才公可会做饭,张止行被羞的面色通红,但也感到十分暖心,面对淳朴的张家村人,连连点头,送走各位。

    回到内院,张止行从一个小箱子内找出父母的牌位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摆在大厅旁边的小房间内,又恭恭敬敬给父母上了一炷香,才出去收拾自己准备度过在张家村的第一个夜晚。

    村里的夜里不同镇上的灯火通明,村里的夜晚是真的入夜即黑,住在山脚下的张止行抬头除了看见漫天的星空之外就是自个房间的昏黄烛火,摸着黑回到房间,正准备熄灯睡觉的张止行却听到一个少年清透的声音

    “秀才公要搬家怎么也不收拾齐全东西,来这乡里还麻烦村里人拿出自家的东西贴你这秀才公。”

    张止行猛地转身,看见自己床上坐着一位嘴红肤白的绝色少年,少年仅穿着里衣,光着脚丫在床杆上摇晃着小脚,看着张止行转过身来发现了自己,少年露出一个笑来,却也没遮挡住眼中的嘲讽之意。

    张止行原先还不知少年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但看着少年身后那床厚实的被子才突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面色爆红,呶呶到

    “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明个就去问村长搞个明白。到是你这小子,怎就穿了个里衣跑别人家里来,怎就不知礼仪廉耻”

    看着张止行面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脖子上,床上的少年轻笑出声,回到

    “礼仪廉耻,呵,一个都不能称作人的东西,又怎知什么礼仪廉耻”

    看着张止行面露惊讶,转而像是想通了什么又后退几步,面有害怕之意但仍眼神严肃的盯着自己,少年越发觉得这秀才好笑,继续说道

    “莫非你以为我是那花狐精怪,专门化作少年来夺你精气秀才公,你且看看,我有没有影子。”

    房间里的烛火明明灭灭,物件在烛火的照应下拉长了影子,自己的影子也是长长的一线,张牙舞爪,而那少年,却是半点影子也没有,床下,窗子上,半点没有。

    张止行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小子哪里是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哪里是什么花狐精怪,他是他是。。

    “没错,我是鬼啊,秀才公。以后请多多指教啊。”

    少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清亮中带有一丝拉长的无赖与兴奋,仔细看去,床上哪里还有什么少年,整个房间里这才真正的只剩张止行一个人。

    村里的夜晚清净异常,刚刚发生的没有在这夜晚的山村中激起半点涟漪,张止行站在原地,刚刚还爆红的脸色现在苍白着,夜晚中的清风吹动窗子,把张止行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万万没想到,入住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鬼。

    张止行躺在床上,侧夜未眠,心中思绪万千。

    第3章 夫子

    三

    农村的清晨注定是吵吵嚷嚷的,辛勤的农民早早的起来收拾田间,就算是在冬日也不曾懒惰半分。

    而今日的张家村虽也是一早就热闹了起来,但田间却未看到什么人影。

    昨日带着激动睡下的村民们今早精神抖擞的起来,抓过自家小子收拾一番,一手提着自家准备的好肉好礼,一手抓着皮猴子,向山脚下走去。

    一路上遇到同行的其他村人,村民之间都是相互笑笑,又低头跟自己泼猴说到

    “一会见着夫子要有礼貌,要恭敬知道不,不然可没得书读。”

    泼猴们有的是穿着过年才能穿的新衣,转来转去看着崭新的自己,有些穷的也是穿着干干净净的一套衣服,虽衣服上补了好些补丁,但看起来依旧是整整齐齐的,这些个泼猴们听到自家父母说的话也都不去折腾自己的衣服,乖乖点头说好,然后瞄着同行的小孩有哪些,哪家的小孩要跟自己一起读书,成为成为对,成为阿爹口中说的同窗。

    众人笑笑闹闹的走到张止行家的门口,看着大门紧闭,村长又还没来,众人也没上去叫人敲门,反而在这门口站着唠起了嗑,只是手上还是紧紧地抓着小泼猴们,害怕一个不注意泼猴就原形毕现,弄得浑身脏兮兮的,那这样还怎么拜师。

    村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了张止行的大门外,眼看着这天着实是有些早,村里人习惯早起,可镇里人难说,也不知秀才公昨晚睡得好不好,也就没拍门叫人。

    反而和众人一同在门口等着,看着日头慢慢上去了,又嘱咐众人几句,便上前去拍门叫人。

    这厢张止行昨夜遇鬼,侧夜难眠,早上迷迷糊糊睡去却又被叽叽喳喳的麻雀叫醒,无奈只有得起床收拾自己,将自己早先准备的拜师回礼和那些笔墨纸张从箱子里收拾出来,放到外院的小房间里,强迫自己不再想那鬼少年,专注眼前事,这时才听到自己门前似有些人谈话的声音,刚想去确认一番,就听见村长在门外喊着秀才公。

    张止行想到这应当是来拜师了,便急忙向门口奔去,开门迎客。

    果不其然,门口站着乌压压的一群人,其中好多面孔都是昨日来帮忙的各位,张止行对着一群人施礼,正打算开口说话,却被村长抬起施礼的手,

    “安和咋又来这趟,对着我们施什么礼,快进去吧,让孩子们拜你为师,做全礼数,一会儿木匠就搬桌子来了。”

    张止行只得点头,让村长先进,然后跟着进去。

    一进院子,村民们就自发的忙碌了起来,在张止行愣神的期间摆好桌椅,让张止行和村长坐在这搬出来的两把椅子上,然后自发排成一队,就等着村长一声令下,秀才公一点头就让小鬼头拜师。

    村长看着大伙准备妥当,便邀着张止行坐下,问道

    “安和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拜师了吧”

    张止行看着村长,又看着已经排成一队的村民与小鬼头,大家脸上都露出一种期待的神情,张止行不自主的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点点头,自作沉稳的说到

    “开始吧。”

    院子里的众人们脸上神情激动,开始促着小泼猴开始拜师。

    “张二蛋拜见夫子”

    “张小鱼拜见夫子”

    “张铁子拜见夫子”

    “李狗蛋拜见夫子”

    “张小木拜见夫子”

    、、、、、、

    十个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端茶拜师,其父或母紧接着把手中准备的敬礼递给孩子,然后张止行在喝这杯拜师茶的时候,小孩子们就又把敬礼恭恭敬敬的摆在了张止行和村长中间的桌子上。

    拜师结束,张止行喝了十杯茶,桌上也摆满了满满当当的拜师礼。

    院子里众人脸上也遮不住笑,小鬼头们看着张止行这个夫子喝过茶后便自发的聚在一起,悄悄跑到那要做自己学堂的厢房跑去。

    张止行站起身来,对着院里的的乡亲们说道,

    “师已拜,礼已收,我也为这些孩子每人备上一支毛笔,一本三字经。但现在厢房还未做整改,实在不适合教学,麻烦各位带回孩子,从明日起,每日送到我张止行这来,我必好生教导,启蒙学字。”

    院子里的众人都笑呵呵的应了,带着自家的泼猴们离开了这里,方才还热闹的院子不出一刻,又安静了下来。

    张止行站在院子里,看着满桌的敬礼,开始慢腾腾的收拾,拜师礼不可废,张止行虽觉得张家村的众人人都备上厚礼,但自己心里颇有些过不去,又突然想起昨夜鬼少年嘲讽自己白白占用村民们的被子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心中的不过意又大了几分,暗暗提醒自己下午要去问问那村长昨日是哪些村人赠与这些,自己也好去还了恩情。

    日头不紧不慢的走着,不多久便已是日上杆头,张止行在院中收拾时一个开头就看见门外有个小姑娘用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自己,姑娘年纪应当还小,还是双丫髻的发饰上带着一朵路上摘得野花,满是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与期待,她半个身子躲在大门后,却探出个头来不依不饶的盯着张止行。

    看着张止行发现了自己,少女倏的一声抽回身子,仿佛又在门外急急地叫着爹娘。

    不出片刻,张止行发现自己大门口多出了一家人。

    皮肤黝黑的精壮汉子拎着肉干和礼盒一脸爽朗的看着自己,而旁边的那位妇人则抱着刚刚躲在门口偷看自己的小姑娘,小姑娘则是欢快的叫着自己夫子,妇人听到这句话忙忙去低声跟小姑娘说话,浑身透露出些许局促来。

    张止行还未弄懂眼前到底怎么回事,那汉子便笑着大步走来,

    “张秀才,我是村头大树下那家的,我叫张今生,听说今天您则可以拜师,我特地带着我家小丫头过来。”

    张止行一听,眼睛瞪得老大。莫非这是想让小姑娘和那些个男童们一起上课

    这怎么了得

    这女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想识得熟悉女戒、内训也应当请嬷嬷上门指导,若真是要学得四书五经,那也是请个老夫子上门去教。这,眼前这情况成何体统

    张止行连忙作揖到

    “安和才疏学浅,仅是教导村中孩童识得几个字罢了。只是这男童们在自家屋中教导都已花去整天,安和实在没有时间上门教导闺中幼童,还望见谅”

    那精壮汉子听了这话也不恼,脸上露出城里人就是讲究的无奈表情,张今生不在意的挥挥手

    “乡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就是想让丫头识几个字,她和那些村里的小泼猴们一起来这进学就可以了。”

    张止行大为惶恐,依旧作揖委婉推迟

    “这可怎么了得,男女有别,怎可一起上课虽说乡下不太讲究女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归于内宅。但女子自身也当注意分寸”

    这话一出,就捅了篓子。

    精壮汉子张今生那笑呵呵的脸猛地沉了下来,配上那黝黑的皮肤,宛如一尊黑煞,而他身旁的那位妇人更是越发局促,低拉着眉头拉着那张今生的衣角,小声地说着什么,只有那女童依旧笑呵呵的叫着张止行夫子。

    “张秀才这话什么意思,我张家丫头怎么就不注意身份了,小小丫头哪有那么多讲究。”

    “不不不,安和不是这意思,安和,安和是觉着男女实在有别,一起进学实在不妥当”

    张止行急的额头都开始冒出汗来,慌乱手脚,颇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那张今生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主,听了这话,语气稍稍弱了些,

    “小丫头哪用注意这些,我们不过是想让她识几个字,不做呆头鹅而已,张秀才不用担忧这些,喝下小丫头敬的拜师茶,收下拜师礼,胡乱叫她会识得几个字,算个小账就可以了。”

    可怜张止行满脸急色,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硬声说道

    “不行,不可胡来。”

    “你你这秀才都收了全村的泼猴,就不能再加一个我们家的丫头”

    “不收”

    张今生被张止行铮铮有声的回答给气到,那胸口起起伏伏,鼻尖喘着粗气,若不是旁边的妇女拉着衣角,张止行觉着下一刻这汉子就要抓着自己的衣襟挥下拳头。

    就是这般,张止行依旧站得笔直,不退一步。

    礼不可废,不让小姑娘来是对她好。

    双方都有些僵持不下,静站在那里,风一吹动,那汉子的影子就变得张牙舞爪起来,张止行抬头看着那汉子,就怕那顿打要落下来。

    还好,村人实在淳朴,被气成这样还是没用拳头做事,张今生最后只有对院子里的张止行恨恨说到

    “秀才公不愧是秀才公,就会穷讲究。”

    话罢便带着妻儿气鼓鼓的离去,只是那小孩依旧倚在妇人肩头,小声叫着夫子。

    第4章 争论

    四

    一阵风来,吹得张止行浑身一凉,刚刚急出的汗现在全凝在身上,风一吹越发觉得难受。

    张止行扯扯衣襟,想要让那黏在皮肤上的衣服脱离开来,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口闷闷的,刚才那事确实是在这秀才公的心口留下了痕迹。

    张今生愤怒的脸,其妻子局促的模样,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样子都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脑海中,久久不曾离去。

    日头不紧不慢的走着,张止行也不紧不慢的收拾着。

    外院的厢房终于在余辉中摇身一变成为张家村的第一个学堂。

    送来桌椅与戒尺的木匠在院子里搓着布满老茧的双手,爽朗的笑着自家孙子终于有地学几个字,也邀这年轻夫子去他家喝酒吃菜。

    张止行婉言谢绝,送走木匠后草草收拾一番便躺在了床上。

    今日这事,张止行仍旧无法让它平平稳稳的过去。

    脑海里依旧来来回回放着张今生来时的笑脸与最后走的时候愤怒的模样,那声声秀才公在张止行的耳边不断响起,到最后,那声音,竟是自家父亲,

    “见、、、、、、”

    “见鬼了,你是想说这句吧,可不就是,你现在睁开眼就见着我了。”

    嘴角嘟囔的那句“见鬼了”也被昨天晚上才听过的声音夺取,张止行吓得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望着自个的床上,找着那少年。

    “秀才公你看哪呢,我在这。”

    循声望去,却见那少年依旧穿着白色里衣,嘴角嚼笑,晃着脚丫坐在自个房中的横梁上。

    少年见张止行颇为愣神的看着自己,嘴角那抹笑意也是大了几分,不难见得其中嘲讽,

    “怎得,还以为我会坐在你床上”

    清冷嗓音让张止行回过神来,看着坐在烛火上方却半点影子不洒的少年,张止行心中难免有些怯意

    “你这小鬼,为何今晚又来。人鬼殊途,这道理你该懂得,既已成为鬼怪,就应当尽早投胎,夜夜来我这戏弄我作甚”

    “噗”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在房梁上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其身形摇摇晃晃像是要从梁上跌下,张止行在下面看的心惊胆战,眼珠子不自觉的跟着少年身形晃去,脚步也大了些,像是少年跌下就能去抱住一般。

    但少年最终稳住了身形,

    “你这秀才,管我干什么。自己的事都没解决,又有什么闲心管别人”

    张止行以为这鬼少年再说自己没去找村长还村民给予棉被零碎的恩情,这事是他自给给忘了,倒也是理亏,自己面色渐渐红了起来,张了张嘴巴,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梁上少年像是懂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秀才公,你这做法欠缺的事可不止那一件啊。”

    听到这里的张止行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浮现出张今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模样和他女儿软软糯糯的声声夫子,莫名的觉着有些心虚。

    那少年却是一改哈哈大笑的模样,颇有些恨恨不成的狠色

    “秀才公你是因为讲究才不收那小丫头,还是,你信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鬼话”

    “鬼话怎可信”

    张止行大声反驳道“安和并不信那些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只是女子教导本就应当格外注意,安和从未听过谁家女子和一群男子一起进学的事来”

    “呵,秀才公只做听过的事吗要是这般,你从小听过多少次读书成人,为何现在又来着乡下糊涂过日”

    少年不被张止行的话所折服,眼前的秀才公红着脸大声嚷嚷,明显就是一副心虚的模样,凡人泥性,大抵就是这般。

    “这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少年咄咄逼人,指望看那秀才公恼羞成怒,自乱阵脚,

    而张止行的脸色却从满脸通红回归了白净,张止行动动脚,在房内走上几步,然后盯着少年说到

    “女子读书甚好,但怎样读却关乎一生,要是现在让她与众男童一起启蒙进学,以后闺名受损怎么办这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便是闺中名声,现在是教了她识了几个字,算了些许帐,以后若是有人拿这做文章,又是如何是好”

    梁上少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也不晃动脚丫了,哽了哽气,噘着嘴不服气的回到

    “哪有那般吓人你这、、、、、、”

    “就有这般吓人你这小鬼懂什么”

    少年还未说出来的话被张止行堵在口间,昏黄烛火下,那个听说自己是鬼的迂腐秀才第一次气冲冲的反驳了自己,方才白净的脸上在灯火的照应下越发憔悴,额头上竟也争出薄汗来,

    “行为端正,在家教养儿子等待夫君的女子尚能惹得闲话上身,郁郁寡欢半辈子。若是有着把柄落在有心人身上,今日那小姑娘还有什么以后可谈,人言可畏,这道理你是懂还是不懂”

    “那你这秀才也不能因此断了这丫头以后的路啊你要她这辈子也逃不脱无知村妇这四个字吗”

    人言可畏,的确可怕。

    但因为未知的恐惧而放弃任何值得挣扎的机会都是让人所唾弃的。

    那湿漉漉的眼睛和声声夫子又在张止行的脑海中回荡,

    “我也不想,可又能怎么办青天白日全给了村中孩子,若要启蒙教导,只有晚上,但晚上过去教导不是更惹得人言可畏吗”

    张止行终于明白自己今天心中闷着的究竟何事,是这帮不得的心酸啊。

    这个时代对于女子总是太多苛责,张止行也没有办法,以前不懂没有办法,现在懂得,也没有办法。

    刚刚还振地有声反驳的张止行现在就像噤声的鹦鹉,垂头丧气,不作一词。

    梁上少年从梁上一跃而下,站在低着头的张止行面前

    “你是秀才公,你当然有办法。”

    “秀才公又如何,不过是多读几年书的糙人罢了,能有什么办法。”

    猛然抬头的张止行却发现少年是盯着房间角落里那扇闲置的屏风。

    那应当是张止行父亲为他母亲准备的,颇为精致小巧,指望着回乡后母亲能喜欢这小小屏风,只是世事难料。昨天搬来,不知情的村里妇人将它擦拭的干干净净,又放在那个角落里,以为秀才公会用。而此刻的张止行却像醍醐灌顶,明白了该怎么做一般。

    他想去抓住少年的双手,激动的说自己想着办法了,双手却只是抓了一团空气,高兴的张止行这才反应了过来,眼前的少年,并非和自己一样。

    “怎得,秀才公是高兴傻了吗”

    小鬼又怎和人一样,有血肉有骨架,不过是屡屡魂魄借个眼中外形罢了。

    “我、、我、、、我”

    张止行不知该说何话,眼前这少年夜色中来,每每都要和自己争论一番,到最后自己竟也模糊了他是鬼的事实。少年依旧嘴角带笑,眼中却难得的湿润了起来,一副倔强的模样刻在张止行的眼中,而他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我应当去找那张今生,跟他赔礼道歉,告诉他有法子让小姑娘来进学。”

    说完不拿灯就往门口走去,像是想趁着劲一步跑到张今生家去,背影有些焦急,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夜色漆黑,可这张止行却是头也不回的扎了进去。

    徒留这鬼少年在原地低声喃语到

    “这秀才公、、、、、、”

    第5章 鬼火

    五

    张止行趁着那股劲头一口气的跑出了自己院子,只是出了院门便停了脚步。

    眼前是墨色弥漫,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半点烛火微光,天上繁星点点也没能将脚下的路照亮半分。

    秀才公这才想起,这乡下和镇上是不一样的。

    刚要迈出的脚犹犹豫豫的缩了回来,想要转身回到院子里去拿那走廊上的小灯笼,却又怕在碰到那红着眼的鬼少年,两厢尴尬。

    踌躇片刻,张止行还是向这浓黑的想要吞噬自己的夜幕中奔去,看不清路只有向模模糊糊的地方走去,胸中鼓着一口气希望能走到那张今生的家。只是走着走着,眼中出现光点,向自己身旁看去,右面前方一点点,竟浮着一团幽兰的鬼火,张止行心中大骇,半步不敢移动。

    看那幽幽鬼火上下左右浮动,像是要为自己指路一般,张止行莫名想起了那个自家房间里的鬼少年,又仔细向那鬼火看去,不由得大吸一口气。

    那鬼火哪是浮在空中,分明就是一个骷髅头顶冒着火

    那骷髅晃头晃脑,牵带着那团鬼火左右摆动,骷髅的两排牙齿还在就算在黑夜中也能窥的是整整齐齐,牙床张张合合,张止行就怕那骷髅下一秒一个大张口就向自己奔来。

    张止行心中害怕不已,但实际却不敢乱动几分。

    他小心翼翼地往回路移动一步,希望那鬼火不在跟着自己,可事与愿违,那鬼火又上下剧烈浮动两下,眼看着就朝自己奔来,张止行吓得哇哇大叫,转身闷头就跑,一路惨叫不断。

    寂静的村落被这半夜响起的大喊声所惊醒,离得那山脚近些的人家慌忙点灯出去查看,夜色浓厚,村人在那橘黄烛火的照射下看见刚来的秀才公一个人在村中哇哇大叫和乱跑,然后竟砰的一声撞上了秀才公自家的青瓦外墙,晕了过去。

    这、、、、、、

    那家人心中虽有嘀咕,不知这刚来的秀才公为何这半夜还在外面大吼大叫,但眼看着人晕了过去,也是急急忙忙跑去将已晕在地的秀才公给抬了回去,然后去通知村长和乡医。

    张家村久违的在半夜就热闹了起来。

    张止行觉着自己此刻应该在梦中,四周漆黑一片,看不见半点星光,也看不到任何出路。

    眼前突然出现那个鬼少年,嘴角依旧嚼着那抹略带讽刺的笑意,张止行刚要说些什么,却见眼前的少年猛地化作骷髅,那头顶噌的一声冒出一团幽兰的火来,从骷髅头的眼眶中看去,里面像是盛满了化不开的墨团,不见半点他物,少年嘴角那抹笑意也是不见踪迹,出的骨头带来的全是阴森凄冷,已是骨架的身子吱吱嘎嘎的摇晃着向自己奔来,红颜作枯骨,前来索命,大抵就是这般情境了。

    张止行吓得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满室烛光照耀,昏黄的煤油灯兢兢业业的燃烧着,悄声拉长着坐在一旁守着张止行的人的影子。

    张止行躺在床上,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屋子和陌生的旁人。

    而这陌生的旁人看见张止行醒了后,激动地往外跑去,向在堂屋等着的村长一众大声喊道

    “秀才公醒了”

    安静的屋外像是一锅油被滴进了一滴水,滋滋的剧烈反响了起来,以村长带头的一拨人冲进了张止行所在的屋子,来看里面躺着的这位,而躺在床上的张止行看见众人面上不带假意的焦急神色,心中也是突然一暖。

    任何人在失去了所有,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一些小小的善意,总是有着莫大的能量。

    “安和啊,你醒了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村长依旧是好言好语,一个年近四十的汉子,做到村长这位子,怎么说也应当有些威严与脸面,但张家村的村长,自三番四次来请求自己做这张家村的夫子,到现在自己半夜被吓,他从未露出一点威严与不耐烦的神色。是因为尊敬这个秀才公的身份也好,是村人本性淳朴也罢,这份善意与关心,张止行都觉得自己应当谨记在心。

    “安和自身愚笨胆小,打扰村长与各位了。”

    “这有什么,你刚来还是一个人住那大院子,不熟悉乡下出些事也是避不开的。”

    村长与张止行都默契不提那半夜在外乱跑的事,一个是怕伤到秀才公自信,另一个则是无法用鬼神之言来解释这些,众村人也是一头雾水,但刚刚村长在外说过不准打听这事,也没个心思在这刻究问张止行。

    “多谢村长,安和现在已醒,不可继续麻烦各位。”

    张止行说罢便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想要起来,众人伸手去拦,张止行也是摆摆手,自己撑着自己起来,

    “村长,我今夜出来原本是想找您商量点事。”

    待站定,张止行对着村长说到

    “虽说现在大多男子进学堂进学,女子在家请夫子。但在乡下颇有限制,好多女童都没有办法请夫子上门教学。我想,张家村男童现在十个,人数并不算多,村中女童也可以来我那小学堂启蒙识字。”

    在场各位一听这话都齐齐惊呼出声,女子也进学堂,这事从未听过,这夫子,怎得就提出这事

    张止行见周围这反应,心里也是有些打鼓,故作镇定到

    “虽说是女子,但识得几个字,算得些许帐,日后也是博得些生活手段。”

    众人顺着张止行的话想,好像也是这个理,但就送进学堂教学这一事,仍不作一词,

    “女子上学不易,为以后着想。若是要来我这学堂进学,安和认为,那学堂中间会有屏风遮挡,村中女童也应每日蒙一面纱,要比这村中男童早到迟退,不过若是女童年龄稍大了些,安和也不赞同来学堂进学。”

    四周一片安静,众人都是瞪大着眼睛一脸吃惊的看着站立在那里的张止行。

    村长也是愣了会,然后颇为尴尬的说到

    “这事明个我就通知下去,不过女子上学堂这事我们从未听过,我也不知这村中多少人会送自家女孩过来。”

    听见村长这番话,张止行也是内心松了口气,不曾被反对就代表了希望,剩下的就是看张今生此类人会不会再相信自己。

    张止行点头称好,然后向屋里众人示意感谢,并执意离去,不肯在鸠占鹊巢,耽搁众位。

    众人挽留不得,也只有齐齐打着灯笼送这胆小的秀才公回那青瓦房去。

    折腾半晚,天色已透露出些许微光,回到家的张止行坐在房内,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看那浸在杯底的茶叶,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秀才公这刚来不久,就有个胆小的称号。听起来可真是有趣。”

    那少年清透的嗓音又再次响起,而这时的张止行却头也没抬,没去看那少年又坐在何处,也不曾搭话,

    少年见着张止行不理自己,以为是被这女子所苛刻的现实所苦恼,便又开口道

    “虽不知结果,但你半夜慌张出门,也算是尽了心意,你这秀才也不必如此。”

    可张止行依旧一动不动,两眼直直盯着手中的茶杯,任那鬼少年自说自话。

    “你你你这秀才”

    见张止行一直不理自己,这少年也是气鼓鼓,好看的眉毛也皱在了一起,一脸不爽快,还想再说什么,又怕自己是对牛弹琴,便气鼓鼓的消失不见了。

    张止行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等拿室内安静了一会,才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窗外,此刻夜色已不再似那团团墨水,屡屡曦光透了进来,带来早晨的活力。

    张止行这才松了手中的茶杯,摊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

    “自己竟也被吓怕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能有人多多点进来看看

    留留言呀好不好呀

    第6章 夫子

    六

    一夜荒唐就这样过去,新的一天也不见得就是旭日朝生,活力满满。

    两夜都没好好休息过得张止行就这样一脸疲惫的迎来了在张家村的第三天。

    也是最为重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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