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抓住的手腕传来碎骨的痛意,慌乱的挣扎扯不开分毫,惧意翻涌而上却是让他感觉好像回到了那日……他被人按在桌上动弹不得,撕开的衣裳遮不住□出来的肌肤……
“不要!除了左羽少谁都不许碰我!谁都不行!不许碰我!不许碰我!!!”
突然的嘶喊,将左羽少与姚江都震在了原地,擦觉到抓住的自己的力道有松开之象,宫弈棋使劲力气,将手抽了回来,才刚一重获自由赫然转身就朝一旁逃去。
来不及消化心里的震撼,左羽少刚一回神,就看见他逃开的身影光着脚朝一边跑去,心紧紧绷着,纵身跃了上去就将他拦了下来。
“放开我!放开我!”被人抓住,宫弈棋完全的没了理智,被恐惧淹没的他,脑子里面看见的只有那一身荒山龙袍的人将自己死死按住,见他如此摸样左羽少一时没能准备,只是想要将他拦下,谁知反而却像是将他逼入了绝境一般挣扎着直大声喊道“不许碰我!不许碰我!放手!放手!!!”
他,到底是怎么了?
姚江在旁见了宫弈棋的样子拔腿上前赶忙伸手掰开左羽少的手,将宫弈棋扯了过来紧紧抱住“主子没事了,没事了,主子别怕,还有我在这里呢”被姚江抱住,宫弈棋没了抗拒之意,任他抱着 ,靠在姚江的身上喉间呜咽出声“不许他们碰我,都不许他们碰我,谁都不许……”
“好好好,不让他们碰,谁都不让碰”姚江柔声安抚,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就像是在诱哄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左羽少站在一旁看得心口紧紧缩成一团,双眉紧拧,呜咽出声的人,任姚江抱着自己,得到姚江的话却是突然闭了双眼,身体一软就朝着地面栽去。
“主子!”姚江大惊,抱紧了他的身体勉强将他扶住,左羽少一惊举步想要上前查看他的情况,谁知姚江却突然错眸朝他看来厉声冷喝“不许过来!!!”见左羽少被自己喝在原地,姚江眸光泛着恨色看他“ 带着他离开宫里这么久,他都没有出过事,可是你一出现就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主子早前产子差点命不保夕,身体本就还没复原,怎么经得起你们这样的折腾?我原来还想带主子去找你,就是孩子死了,他也还有你可以靠,可结果原来你与他们一样全都不是好人!!!”离开皇宫,宫弈棋从醒来那日就很安静,安静得像是丢了魂一样,姚江本就担心他受刺激过度,有些混乱,每日小心陪在他的身侧悉心照顾,这对任何事都不闻不问的人总是会看自己了,会听自己将话说完了,何曾出过这样的乱子?
“你说……什么?!”左羽少惊住,被姚江的话狠狠击在心口,垂下的眸,看向宫弈棋的腰腹,才发现,哪里平坦如斯,可是姚江说……
——就是孩子死了,他也还有你可以靠——
☆、第三十八章巫山行,揭谜题
孩子……死了?
是因为产期提早了,孩子身体抵抗能力不行,还是……因为燕帝的关系?
张了张口,左羽少想要问个明白,偏于此时听得华重胥的声音从后传来“这里在闹什么?”话音才落,刚一错步上前,在看见那昏厥在姚江身上的人时,华重胥忙大步上前“怎么回事?好好的……”话没问完,心里想着旁边的另一人时也明白过来。
将宫弈棋从姚江身上扯了过来,华重胥便赶忙将人送到屋里,左羽少站在原地,看着华重胥抱了人进去,垂下眼帘,却是兀然转身朝外边踏了出去。
方才若不是因为听见宫弈棋吹出的曲,他不会被引过来,也不会将他弄成那样几乎疯狂……
“华公子,我家主子到底怎么样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出过乱子啊”
跟着华重胥进了屋,姚江满满的心口全是担忧。
华重胥把了把脉,垂眸又看了宫弈棋这昏厥的样子,轻叹出声“他没事,就是受了些刺激而已”伸手给他拉了被子,华重胥站起身来,拧眉看向姚江“没事的话别在让他出去了,能卧床休息是最好的,还有我让人煎给他的药,一定要按时给他服下”
“嗯,多谢华公子了”
看姚江点头,华重胥没在说些什么,转身朝着外面踏去,也许他该找左羽少好好谈谈才是。虽然看宫弈棋不爽,但也不能为了私人恩怨而让自己的兄弟活在阴霾里吧,他可是知道得,十年了,左羽少一直没有忘记过宫弈棋……
有了阴影的人,想要走出困境是不是当真如斯困难?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也许还有力气笑着告诉自己坚持下去,会看见这路的尽头,可是……在五次六次甚至是第七次之后,当初鉴定不移的信念,能否硬如磐石不转不移?
也许……不能。
五岁之时的记忆虽然模糊不清,却已经让人丢弃不开。
十五年华的岁载,却近如咫尺,印在心上的侥幸已经不想在重来一次。
而如今,旧事重演,仅差半步便一切归零,摔死眼前的孩子是身上断却的血脉,似乎唤醒了心口的跳动,双重的夹击,谁能接受得了?
“我早说过,他会让你前功尽弃,你偏不信”
身着华丽的女人,酥胸半露,头上的朱钗轻轻摇晃,隐隐发出动听的伶仃声响,垂下的眸,看着那趟在榻上的人,她从腰间摸出药丸,递到宫弈棋的口中,让他服下之后,便转身而去,来时影,去亦无踪,只留下了一室淡淡的暗香之气……
日转星移,更鼓停罢。
当榻上的人睁开双眼时,已然是翌日午时,墨玉的眸,在看见那爬在自己床前,睡得酣甜的人时,他淡淡的勾了嘴角。
一身发软的骨头,透着几分难以言明的酸疼之感,两手撑在榻上,他才刚起身坐起,垂下的眸,却意外的看见了姚江手里的东西……
红色锦囊。
松展的眉,在看清楚那是何物之时,而拧了起来,未多想,他伸手将那锦囊取了过来,便连忙拆开“心落月初?”这又是什么谜题?
宫弈棋拧眉,忙将床边的姚江摇醒“姚江醒醒,醒醒”
“恩……”被人打扰梦境,姚江睁开迷糊的眼,在看清楚将自己摇醒的人是谁之后,面色一喜“主子,你……”
刚开口唤了这几个字,不想榻上的人却拧眉打断“这锦囊怎会在你的手上?”
“锦囊?”姚江一头雾水“什么锦囊?”他怎么不知道?
见姚江这幅样子,宫弈棋垂下眼帘,直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条。
心落月初?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月初……这两个字好熟悉……好像是……月之初?
脑海里面刚一想到这三个字,宫弈棋震住了,月之初,又是月之初?
当年重离子曾说过他会在月之初等自己,而如今十年过去,这地方又再次出现,给自己锦囊的那个女人,她到底想做什么?
“主子?主子?”姚江爬在床边,看他面上的神色忽变,怕他突然间又像昨日里一样慌乱起来,张口便连忙喊他“主子你没事吧?”
宫弈棋抬眸看他,不搭反问“我们现在可是在华重胥的府上?”
听他这么一问,姚江有些愣了“嗯,日前主子你突然不见了,我出去找你的时候遇见了华公子,才被他带回来的”
得言,宫弈棋又道“收拾东西我们离开这里”
“啊?”姚江惊住“可是主子你的身体还……”
“我没事”不等姚江将话说完,宫弈棋便掀开被子下了床盼“你去跟华重胥说一声我们现在就走”
“可是……”姚江一脸难色“我们要去哪里?”宫弈棋身体还没好完,华重胥也说过这里合适他修养,姚江不太同意离开。
“巫山”
“要去巫山没我带路怎么行呢?”
宫弈棋话音才落,门边便有谁的声音传来,两人扭头,就瞧见一身长袍的华重胥,面色狐疑的朝外踏了进来“你好了?”
宫弈棋淡淡蹩眉看他“我不能好吗?”
这话让华重胥拧眉“我给你药虽然可以治你,但还没这么神吧?”他自己的药他可清楚得很,可看宫弈棋这样子又与昨日判若两人,华重胥心里困惑,伸了手就想给他把脉看看,谁知宫弈棋却突然浑身一震,侧身闪开之际,口中同时喝道“不许碰我!!!”
突然地冷喝出声,别说华重胥被震了一跳,连姚江也惊住了,墨玉的眸带了几分戒备的冷意看着面前的人,宫弈棋冷道“有话直说便是,无需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