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紧了眉,忍下那份痛意,片刻的时间宫弈棋这才低低吐了一句“我没事”只是被撞着的时候有些痛疼而已,现在没事了。
得到回答宫司绝刚刚松了口气,随即扭头一双眸子透着浓浓的怒意直朝那将撞了人的小孩看去“野丫头你胡乱跑个什么劲,要是你撞坏了我三哥你赔得起吗你”
宫弈棋听他那声音有些好笑“跟个小孩你较个劲呢”
“漂漂亮叔叔”
宫弈棋话音才落,女孩的那糯糯可爱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微微一怔,宫弈棋垂眸看去,只见那被宫司绝唬住的小女娃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眸直盯着自己“南南瑶”
口中才刚唤了女娃的名字,哪知道女娃在确定是他之后,面色一喜,错了眸朝宫弈棋的身后大喊“爹,是漂亮叔叔是漂亮叔叔”
、第零二十章交易绝,胎异动
小南瑶对自己身后的呼喊,让宫弈棋眸色微变,垂下的眼帘隐隐遮盖住了眸低的思绪,无声轻叹,宫弈棋轻声对宫司绝道“我们先进去吧,别在这站着了”
“嗯,我先扶你进去”听宫弈棋的声音,宫司绝想是怕他站的累了,不做多想,扶了人就朝里面踏去。
小南瑶看他们举步朝里面踏去,微微一怔转身也追了进去“漂亮叔叔漂亮叔叔,你怎么也在这里漂亮叔叔你也是望京城里的人吗怎么都没听我爹说过呢”
“南瑶,莫要胡闹”
小南瑶那甜甜的声音一直追着宫弈棋,宫司绝不知这小娃是谁家的,刚想开口让她到一边玩去,谁知那熟悉的声音却让他意外了,抬首朝前看去,只见那人一袭白衣尾随图谋之后渡步而来“羽少这小女孩是你的女儿”
那人缓步而来,眸光看了一眼宫司绝身旁,啊垂下眼帘的人,点点头应道“算是吧”
“算是”宫司绝一头雾水“哪有算是的”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女儿他都不知道吗哪有这样的
“我与南瑶另外有事,便先行一步”不理会宫司绝那一头雾水的样子,左羽少伸手牵了小南瑶便朝着酒肆楼上的雅间而去,听着他们脚步离开的声音,宫弈棋无声长叹“司绝,我们回去吧”他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遇见左羽少,而且还是他们父女二人
“可是羽少上楼去了,不等等他吗”再说他们才刚坐下来而已啊。
“不用等了”他现在的样子,不敢让左羽少知道
看宫弈棋说着,便要起身离开,宫司绝皱眉连忙将他按了回去“好好好,既然要回去你也等会,今天出来了一整天,等我去把马车弄来,在回去好不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折腾不得”虽然说适当的运动对受孕之人是没有坏处拉,但要是太过粗心大意,搞不好会把孩子给折腾掉了,宫司绝怕了,万一这孩子要是不小心没了,他三哥会怎么办
点点头,宫弈棋坐回椅上,眸光看着宫司绝朝门外踏去的身影,眉宇轻拧,左羽少就在酒肆的楼上,他有些不能安定。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玩笑
之前在岭南,他出来顺便转转都能跑到明月楼都能遇见左羽少,现在在望京,他出来弄点东西也是还能遇见这人,为什么每一次在他好不容易平定下来之后,都会遇见他呢
“八王爷呢”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宫弈棋微微一震,刚抬了眸,便看见那人错步在自己跟前坐下,无声轻叹,宫弈棋端了桌上的茶杯回道“他一会就回来了”话音落,想着那个不在他身边的女孩,宫弈棋疑惑了“你这么快便下来了,南瑶呢”
“南瑶在楼上,同她生父一起,我不便在场”上去之时,他看见宫弈棋那垂下眼帘不看自己的样子,还透着几分心虚,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便总是挂念着他,所以在将小南瑶送上去之后,他便折了下来,结果却只看见他一个人的背影。
“生父”意外的两个字,让宫弈棋有些诧异,忍不住抬眸看他“南瑶不是你和秦素的女儿吗”
“嗯我几时说了南瑶是我的女儿”这下反倒是左羽少意外了。
宫弈棋闷了,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了“可我分明就是听见南瑶唤你爹的”
左羽少得言有些失笑“那不过是南瑶她不懂事,喜欢这么唤我,我便也随了她了”
“那你和秦素,你们没有”
“三哥,马车我弄来了,可”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宫弈棋想问的话,可话刚得一半,在看见那同宫弈棋坐在一起的人时又换了话锋“羽少你下来了你女儿呢”
扭头看向那从门外进来的人,左羽少笑答“她在楼上呢”
“哦”点点头宫司绝没在问什么,错步走到宫弈棋的身边“三哥,我扶你过去吧”
宫弈棋不搭,站起身来,脚下的步子才行了两步,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扭头朝一旁的左羽少看去“如若,如若我想在跟你做笔交易,你愿意吗”话才出口,宫弈棋便有些后悔了。
左羽少是不会同意他用自己腹中的孩子做什么交易的,若是他知晓的话兴许只会对自己更加失望吧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话,左羽少微微一愣,继而拧了眉朝他看去“也许你找错了人“
找错了人
宫弈棋轻笑出声“你都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样的交易,便急着回绝,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他朝后悔吗”腹中的孩子,是他们二人的,宫弈棋不找他,应该找谁去
“若是我应了你这笔交易,也许他朝我才真会后悔”
这话,分明就没有怎样的杀伤力,可落在身上的感觉却像是一块大石砸了下来,让人身体发软。
得了此言,宫弈棋不在说话,举了步便朝外去,宫司绝跟在他的身侧,扶着他的身体,在感觉到他手臂止不住的轻颤时,面色一变,出了大门就将他往马车上送去,扶他坐下,又立马拿了一些参片递到他的口中“三哥放轻松放轻松,大夫说过你一定不可以激动的,三哥”
宫弈棋抬眸看他一眼,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两个深深的呼吸下来,这才总是平定了些心绪,看他这样,宫弈棋松了口气,眸光看了一眼那站在酒肆门口的人,随即朝着车夫吩咐“回府”
车夫扬手一挥马鞭,车轮随即轱辘作响,马车远去,只留下左羽少站在酒肆门口,拧眉,看着那马车远去的影子,脑海之中却在回想着,刚才宫司绝递了药片给他口中的画面。
宫弈棋难道又生病了吗
回了宫司绝的府邸,宫弈棋许是当真累了,粘床既睡,宫司绝不敢吵他,关了房门便出去给他准备明日需要带回宫里的东西,尤其是那些孩子的玩意儿,万不能叫谁发现了去。
一觉沉沉的睡到第二日清晨,张开双眼时,宫司绝已经带了下人过来为他更衣,蹩蹩眉的看着宫弈棋那有些抢眼的腰腹,宫司绝突然脑袋打结,低了头得朝自己小腹看去。
他会不会跟他三哥一样,也能受孕产子什么的改天他要不要去找个人试试
啊呸猪头猪脑尽胡思乱想
心里自我鄙视,再次抬眸,宫弈棋已经换好了衣裳,宫司绝踏步上前,拿了一旁的披风给他穿上,确定看不出什么异样,这才满意笑笑,将他往外带去。
让宫弈棋怀着身孕还呆在宫里,说实话宫司绝并不放心,总感觉他这是在玩火。但宫弈棋态度坚定他也无法,只有随了他去。
跨上马车的人,靠在软榻之上,双手扶着自己那微微隆起腰腹,想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牢笼,心情怎么的便也好不到哪里去,才刚刚轻叹出声,结果手掌底下便感觉到了那细微的异动,宫弈棋一惊,有些不太相信,伸了手细细朝着自己腰腹摸去。
宫司绝坐在一旁,看他那惹了惊喜的眼色,好奇问道“三哥你怎么了”
“他好像在动”
“怎么可能”宫司绝不信“他才多大点,哪里就会动了”
“真的,我刚才感觉到了”说到这个,宫弈棋的嘴角直接荡开了笑意。
“真的”宫司绝狐疑,伸了手就朝宫弈棋的腹部摸去,小心翼翼的样子显然有些担心宫弈棋会一巴掌给他呼来“没有啊”话音未落,宫司绝惊住了。
看宫司绝的那副样子宫弈棋笑了“你也感觉到了”
“好不可思议啊”宫司绝感叹,他还以为这孩子要有反应至少也得是个月的时间,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就有了动静,虽然还不是很明显但掌下传来的感觉不会有错。
被孩子的动静扫尽了烦闷的思绪,宫弈棋眸色明亮,满满的全是笑意“我也不知道,他居然会有动静”这么早就有动静,那这孩子应该还算健康吧
十年前的那个孩子,他曾经不想要,最后落了便也落了,可现在的个孩子,他很想要,没有理由得就是想要留下,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在自己的眼中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一天天的长大成人
墨玉的眸,看着自己的腹部,溢满的全是期待之色,宫司绝看他如此,忽而隐下脸上的笑,宫弈棋如此期待重视这个孩子,孩子的另一个人父亲想必定是他心里所爱之人,十月怀胎,身边少了他的存在,不知道这宫弈棋在夜深无人之时会不会又被那失落奢望之意所淹没其中
、第二十一章清门户,惹祸患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斜之时,相比起宫外的空气,这里的要闷人许多。
景棋宫门口,鹤望一身黑衣,腰佩长剑,褐色的眸,在看见那被宫司绝搀扶下来的人时,眉宇微拧,姚江站在一旁,伸了手将他从宫司绝手中接过,那人才刚定下步子,墨玉的眸,在看清自己之后,却是微微一闪。
将人送了回来,就安排人给他把那些玩意拿进寝宫里去,宫司绝抬头看看天色交代姚江两句便乘了马车离去,
只有宫弈棋身披披风站在原地,一双眸光,看着前面的人,藏在披风底下的手带了几分保护的意识摸向了自己的腹部。
十年前,他被人落了一次,十年后,他不会让旧事重演。
“姚江,扶我回去”错开了眸,他不在朝那人看去,在姚江的搀扶之下便直接错了步朝寝宫踏去,也许他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在宫外呆出了习惯,如今回了这里,反而有些不太习惯起来,静静悄悄的夜,毫无睡意的人身上盖了毯子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之上,一双墨玉的眸直看着苍穹中那成群的星灿,一闪一闪。手里握着青涩的果子把玩,微微荡开的嘴角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窸窣的脚步声响从旁传来,刚听的清晰了些许,那熟悉的男声便兀然在身旁响起“殿下夜色已深,喝了药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旁传来的声音才落,宫弈棋微微错眸,便看见那被人递道眼前的汤药,熟悉的气息告诉他,这药是他宫司绝的府上,一直喝了几天的安胎之药,没有多想宫弈棋坐起身来,伸手接过药碗,递到唇边张口便含住了碗口,可是,当他正要喝下着药时,宫弈棋却眸色微变,抬了首朝身旁的人看去“姚江呢”
“他在膳房为殿下你弄些甜品一会便到”
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碗放到一旁的石桌上,宫弈棋忽而开口“十五年前,从你刚到本宫身边,本宫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这话,让鹤望一震,眸色透着不解的朝他看去“殿下这话时什么意思”他想说些什么
“你只需回答本宫,有,还是没有”
看宫弈棋今晚的神色有些不对鹤望眉宇微拧,沉声吐了两个字“没有”
得到这话,宫弈棋微微点头,又问了一句“那你又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呢”
“殿下”鹤望心里猛然一惊,眸色突变的朝他看去。
垂下了眸,宫弈棋扭头看向石桌上的那药碗,伸手端了起来的同时口中需到“十年前,在护国苑的时候,你也曾端过一药给我,我吃了,结果当晚我便出了事,今晚若是我喝了它,你说十年前的事会不会重演一次”
话音才落,咣啷的声响猛然传来,鹤望一惊随即单膝跪地,紧拧得双眉,目光直看着那被宫弈棋砸落地面碎了一地的药碗。
听不见鹤望的解释,宫弈棋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夜风凉凉吹来,卷起他丝绸的长发“第一次,本宫身份成谜,被王叔逼迫被贬离京,是你推波助澜散播谣言”轻轻的话语仿佛两人平日闲谈一般从宫弈棋的口中传来,鹤望一听,双眉拧得更紧,抬了首朝他看去,却只见宫弈棋谢意的躺会椅上,口中续道“第二次,本宫出京寻医,几次遇险险些被人逼入维谷,是你带人追击”那个想杀了左羽少却因为自己而停下手的人,他一直都没有忘记“第三次,在护国苑,本宫与左羽少闹了矛盾,险些流产,是你所为却欲想嫁祸秦丝,恶化本宫与左羽少的关系,第四次”话到这里,宫弈棋拧了眉“便是那晚,本宫孩子落掉之时,也是你亲手端了药,递到本宫的手上”他一直没能下定决定到底该不该留的孩子终究还是不保。
垂了眸看向那单膝跪在自己身边的人,宫弈棋轻问“十年前的事本宫可有说错”
鹤望抬首看他,张了口,欲想解释,宫弈棋却在此时眸色微冷接过话语“几个月前,本宫前往岭南,寻到了左羽少,可是他却被人暗杀,此事依旧仍是你所为”
听他一幢幢一件件的数出当初的事,鹤望除了双眉紧皱之外,面上的神色再无其他“殿下是听何人所言”
“需要听吗”宫弈棋勾了嘴角冷笑复道“你似乎忘记了,当年本宫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他说过什么话
鹤望心里狐疑,许是时间太久想不起来了。
看他没有什么印象的样子,宫弈棋启唇复道“当年本宫曾经说过,你是怎么进宫的,本宫心里知道,这话倒今日依旧没有改变,变得,只是你现在的身份与我当时所知的身份有些不同而已”
“殿下到底知道什么”鹤望拧眉不做解释却是迟疑的问道。
宫弈棋轻笑,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向桃林中那被夜风卷落的花瓣“我曾经一直以为,我想找的人只有一个,可是从岭南回来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想找的人,还有另一个,只不过他隐藏的太深,深得几乎让我以为把自己送进了死角”
那个红色的锦囊,里面书写的背后有人,其实并不是谁,正是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近身侍卫,走错的路线,让他有好长一段的时间都没在收到那个锦囊,一直到在岭南,寻到了真正答案,他才又收到了新的四字预言
“若本宫问你,他在哪里,你会告诉本宫吗”
“殿下既然什么都明白了,那应该知道我不会出卖他才是”
得此回答,宫弈棋双眉兀然紧拧“所以你情愿一次又一次的出卖本宫吗”
今晚,他本不想这么做的,可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十年前,他放纵了这人,,自己腹中孩子落了不说,却还险些害的左羽少丧命,与他分别十年之久,会被左羽少这般讨厌,有一半还是因为他的栽赃
这一次,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他不想再赌鹤望对自己的心了,因为这次若是输了,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得言,鹤望双眉紧拧,闷了片刻才道“有件事,属下一直都不明白,左羽少不过就是少将军而已,他才不过刚被皇上调来几日而已,为什么殿下你就允许他那样碰你”而自己却不能呢
这话,让宫弈棋有些愣了。
一开始同左羽少他不过就是一场交易而已,可是这场交易在什么时候变了质,他自己都不明白,一直到左羽少的消失不见,他才发现,这人是不同的。
收敛心神,宫弈棋面色微沉,嘴角的笑早隐了下去“所以就是本宫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你也不要”
“不要”鹤望摇头“我只想要殿下你,为了殿下我可以退出这场暗斗”他只是想要守护这人,安安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若不是因为左羽少的关系,他不会亲自前往岭南叫宫弈棋发现了自己的端倪。
“不可能”看着鹤望,宫弈棋摇头眸色坚定。
“为什么”心一急,鹤望站起身来看他“为什么左羽少可以而我就不行左羽少不过只在你身边呆了一年,可我守了你十五年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一年和十五年,这是没有办法比的。
可是他对左羽少的感觉,与同鹤望的感觉也是没有办法比的,若非要问出缘由,其实宫弈棋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得不到正确的回答,最后他给予鹤望的答复只有那一句话“你只是我的侍卫,而他是我手里的剑”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算是回答吧。
得言,鹤望微微一怔,看着宫弈棋的眸色却透着几分明了之色“若是我不要做你的侍卫,我也做你手里的剑是不是就可以像左羽少一样碰你了”
“谎缪”宫弈棋冷喝,声才落,谁知鹤望却突然朝他扑了下来,在宫弈棋惊住之时,抓了他的双手,便将他压住。
“大胆鹤望你想以下犯上吗”被他这般压住,宫弈棋彻底的翻了脸,结果话音才落,却被鹤望低首,堵住了唇。
墨玉的眸,在瞬间放大,浑身紧绷的他,伸了手,想要将人推开,结果却是被他死死按住,挣脱不得。
鹤望抬首,看他一眼,见他面上盛满怒意,低了首便在他耳边轻语“左羽少能做的,我也能做,既然他是你的剑便可以碰你,我也一样”十五年的守护一直不曾越过雷池半步,就是想要这人由心底接受自己,可是现在他不要在等下去了
、第二十二章断臂膀,除手足
他曾经以为,自己对宫弈棋这样的情感是异变是不应该存在的,可是十年前他发现了,对宫弈棋有这心思的人不止自己,而且宫弈棋居然也答应让那个碰。
心里有些不甘
所以对那人起了杀意,欲想置他于死地。
纵然之后他们间起了隔阂,而他也借此推波助澜使了黑招,虽然目的达成,可是,从左羽少离开之后,这人除了贴身宫人,谁也不让接近分毫。是讨厌,是害怕,还是什么鹤望都不知道,不想被他厌恶憎恨,所以一直以来便循规蹈矩不曾出过乱子,可就算如此,他依旧还是比不过那个只陪了宫弈棋一年的人,为什么
将人按在椅上,不顾他的挣扎伸手在扯了他身上毯子的同时,低了首欲想亲吻他时,空中忽而传来刺耳的声响,鹤望眸光一凛,凌冽的剑气随之挥来,旋身翻越躲开,在于一旁立下脚步,便只看得四周人影晃动,姚江更是一脸慌乱的神色从屋檐底下跑了出来,忙将宫弈棋护住,猛冲一身铠甲,面露杀意的将手里的长剑逼向鹤望的咽喉,制住了他的行动,将整个桃林围堵起来的事猛冲手底下那些武艺高强的御林军。
“鹤望,你这是找死”以宫弈棋对鹤望的态度来看,也许宫弈棋还能放他一条生路,不过现在是不可能了。
褐色的眸,看着眼前的人,鹤望轻笑“原来殿下你早有准备”他就奇怪这宫弈棋怎么突然跟自己说起了这些。
被姚江从椅子上扶起,微系腰带的衣裳显得有些宽大,在这光线昏暗的桃林中到时遮盖住了他腰腹的异样,面有殊色的人不见刚才的慌乱之色,平静的将姚江拿来的披风披在身上“你在我身边多年,对你我曾能不防”
看来宫弈棋这次是对自己下了狠意
不顾一旁的猛冲,鹤望看着那个自己曾经守了十五年的人“我不明白,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直到今天才对动手”
“起初我曾以为你是我王叔的人,但后来才发现不是,我想知道你幕后的人到底是谁,自然须得留你性命”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这个人在他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曾真的护过自己,若不然,当年他何须为了一个侍卫,而在大殿之上,同自己的王叔争执,给自己的父皇难题呢他是想给鹤望机会,一次又一次
鹤望轻笑,眸低透着明了之色,眸色一转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你曾说过若不信我便不会带着我,那你又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既然已经信了,为什么又突然怀疑了一直信下去不好吗
这话,也不知让宫弈棋想到了什么,细眉微拧他启了唇“十一年前,篱笆屋外,那个人便是你”
那时,他以为鹤望死了,可是却看见了熟悉的背影,心里一急便抓着左羽少追问。回去之后细细思量,才发现,自己是被人下了套,目的就是要让他与自己的王叔互掐。
话与此,鹤望也不在多问,因为他想知道,宫弈棋都给他了他回答
猛冲看着眼前的人,似乎也没了多大耐心,手中长剑晃动,发了攻势便朝鹤望击去,姚江见猛冲发了攻击,护了宫弈棋就朝一旁退去,以免鹤望对他不利,揪斗的两人花瓣纷飞的林里厮打开来,宫弈棋拧眉,站在一旁,看着那同猛冲纠缠得有些让人分不清彼此的身影,拧了眉的他,伸手拿过一旁御林军将士手里的弓箭,眸光泛着寒意,搭弓拉箭,将箭头对着那黑衣之人。
“殿下”见他此举,姚江心里发慌,宫弈棋恍如未闻,见了时机,将弓拉成了月胡的手一松,羽箭飞出,险险的从鹤望身旁擦过。
猛冲见鹤望侧身,虽然闭开了宫弈棋的冷箭却也现了破绽,一掌重击在鹤望的腰上,随即自己飞身上前,抬腿狠狠一脚踹向鹤望的胸口,便又将人重重的砸落地上,在鹤望翻身而起欲想反抗之际,猛冲上前长剑刺穿了鹤望的小腿,制住了他的行动。
“慢着”见鹤望单膝跪地,眼看着猛冲的长剑就要刺向他的心口,宫弈棋拧眉,忽而出声,猛冲及时停手,扭头朝他看去。
宫弈棋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姚江搀扶着自己的手,举步上前,看着那跌坐地上负了伤的人道“当初,左羽少曾经问过本宫,有朝一日若你欲想对本宫不利,本宫会不会也让人对你放箭,你可记得”
他突然提到这个,想做什么
鹤望不解,只得拧眉看他。
墨玉的眸,看这个曾经叫自己挂念不下的人,宫弈棋伸出了手,一旁便有人将那泛着寒光的冷剑递到他的手上。鹤望见此,心中明了“你是想亲手杀了我”
当初杀害宫云青时,是他亲手放的箭,现在对着自己他也不打算假借他人之手吗当初左羽少的感觉鹤望好像有些懂了,被自己喜爱之人逼入死境的感觉,是这般让人难受
鹤望话音才落,心口处猛然传来那刺痛的感觉,让他浑身紧绷,微微垂下的眸,只看见那被宫弈棋送进自己心口的长剑,被飞溅而出的液体惹了猩红一片
鹤望扯了扯嘴角无力得轻笑出声“虽然最后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但但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无憾了”
没有惊讶,没有意外没有半丝的诧异,只有低低的轻笑,那是因为鹤望知道,宫弈棋这人当下手时绝不手软,而且能真正死在他手里的,怕也只有自己一人了吧,这样他应该也算独一无二了
墨玉的眸,看着那人闭了双眼,垂下头去,便在没了动静,胸口发闷的感觉,让他呼吸有些不顺,最后竟是有些湿润了眼眶。
鹤望,你会像我父皇一样吗
不会
当年的话,兀然在脑中回响,他说过,他不会像燕帝一样,所以这些年来,他守在自己的身边从未对自己做过什么出阁的事,便是今晚也是被自己逼的紧了
都这么大了,怎还不知道小心呢
别离一年,他回来了,关切的语气透着当初那对自己的无奈,可是,他回来,却是为i一定的目的
属下失职,不知殿下是否还愿意让属下追随左右
他失职了,他一开始就失职了,他不该对宫弈棋起了心思,不该又回到宫弈棋的身边,那一次的炸死分明就是脱身的最佳时机,可是他还是回来了。
“猛冲,剩下的事,交给你了”松了剑柄,身体有些发软,垂下的眼帘,不想叫别人看见自己此时的心情,他转身错步,朝着寝宫踏去。
毕竟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人,是自己曾经极度信任的人,如今却是由他自己亲手裁决,心里焉能好受
其实,鹤望根本就不应该回来
、第二十三章隐护守,孕象迟
鹤望的事,传到燕帝的耳朵里去,便是他叛变之说,宫弈棋逼不得已才对之下了杀令,燕帝对此只是大概了解下情况,并没有过多追问,只不过奇怪的事,鹤望一死,宫弈棋与皇后居然同时病倒,且病情不轻。
躺在榻上的人,想着之前姚江汇报而来的消息,勾了嘴角心里冷笑,痛失爱子,她焉能不病只是转念一想,这鹤望一死,他算是正式向她下了战帖,以后的日子只怕都不会在这么安生了也不知道,他这一举动会不会牵累腹中孩子
“殿下,左公子来了”
门外忽而传来的声音,让榻上的人浑身一震,扭了头朝床榻外看去“他怎么来了”
姚江站在门边低了首道“是八王爷力荐左公子进宫,皇上授命让他前来的”
宫司绝这家伙还真是一头热呢。
鹤望之事,在第三天宫司绝得到消息之后前来询问过,宫弈棋跟他说了一下情况,结果那丫倒好,居然说要送给人给他,于是这被送来的人就是左羽少了吗
“让他回去吧,本宫今日谁也不见”他不想见谁,更不想见左羽少。
落了话,宫弈棋伸手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闭了眼便沉沉睡去,这两日他的身体有些嗜睡,好像不管他做不做什么都格外疲倦,燕帝昨日还来看望过他的情况,见他只是身体乏力,并没有什么异样倒也安心不少,对于孩子的事,他满的死紧,除了姚江再无别人知晓,只是不知鹤望又是从哪里知道自己有孕的事,还备了药想让他像十年前一样落个干净
难道会是司绝无意间说漏了嘴吗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突然想到这个认识,睁了眸躺在榻上一时间竟是没了睡意,可发软的身体又不想移动分毫,三个多月的肚子,虽然有了变化,可还不是很明显,但随着时日的流逝孩子越来越大,只怕他想瞒也瞒不住了吧,需得寻个适当的理由,看了机会离开皇宫才行
“姚江,把披风本宫,扶本宫出去”也许在林里坐坐要好很多。
“天气本就闷热还穿着披风不怕自己病上加病吗”
兀然在旁想起的声音,让榻上翻身坐起的人怔愣原地,抬了首却见那人一袭白衣立在自己的榻前。
“不是让你回去吗”话音落,宫弈棋忽而想到什么,眸底透着几分心虚之色,拉了毯子盖在自己腰腹,遮住了哪里的异样。
“我入宫,只是封了皇命暂代鹤望之职,等过几日皇上寻到了人,我便会回去”燕帝这两日担心着皇后得身体情况,再加上国事繁忙,宫司绝又顶了死得推荐自己,燕帝被他闹的不耐,于是暂代成了最后的结果。
点了点头,宫弈棋垂下眼前,站起身来朝一旁的屏风后走了过去“这里不需要你,你回去吧”要是左羽少知道了自己的事,那他会不会因此而与自己重修旧好
站在屏风里面,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宫弈棋抬了手,摸上他倒影在屏风上的影子,墨玉的眸有些无神,脑海里面却在想着两人间还能不能回道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