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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家有恶少 第1节

作者:三十载 字数:27186 更新:2021-12-31 08:26:53

    书名重生之家有恶少

    作者三十载

    上一世的葛霆雨被自己最敬爱的父亲纵成了一个恶棍,临死才知道那是一个便宜爹,而自己则是便宜爹操纵的傀儡,他最心爱男人则是这场人生游戏的编程之一。

    这一世的葛霆雨通晓了游戏的规则,于是他决定强化自己恶棍的设定,立志要让那些幕后人员一个一个的站出来看他通关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葛霆雨,洪凯 ┃ 配角葛扬荣,肖城 ┃ 其它重生

    、重生

    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冬季,不同于往年,这一年整个冬季无雪,却零零碎碎下了整个季节的冰雨,寒风的助纣使得雨水很快沉积成冰,路面也因此遭到了大面积的封锁,行人车辆一减少,整个城市顿觉一片萧条凄凉之感。

    彼时,在s市一个豪华别墅最奢华的房间窗子边站着一位身着咖色驼绒睡袍的年轻人,年轻人手中端着一只白底金边的咖啡杯,一边轻轻地搅动没有咖啡的杯子,一边看着这不远处的街景,屋子里金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后,从这偌大的落地窗中透出来,倒像是挂在这萧瑟冰冷的世界里的一副暖色调的画,捂着这雨夜中的行人的心。

    这画中的年轻人名叫葛霆雨,是s市第一财团总裁葛扬荣的幺子,也是军工大鳄刘必温唯一的外孙,如此奢豪的背景使得葛霆雨从出生就带着啧啧闪耀的光芒吸引着无数人的瞩目。

    按理说有着如此家世的人应该比常人过着恣意无数倍的生活,可是此刻这画中的年轻人的脸上泛着明显病态的白皙,琥珀色的眼眸中浮出与他年龄不符,但却与这萧条世界完全一致的阴冷笑容。

    葛霆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是被保姆一阵急促的叫唤声给吵醒的,尽管药物的作用使得他那脑壳还是有些发胀的困倦,但是当他看清来者的面容之后,胸胛骨上的枪弹孔像灌了寒风似得,连着筋带着骨头的刺痛像是现实的针尖一样,不停的点破他为自己编织的逃避梦境,时刻的提醒着他这些伤口的来历,使得他不得不强行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床上起来,而后为着重活一世的人生仔细谋划。

    来者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袭精工剪裁黑色西装,一副高端定制的otos白金镜框眼镜巧妙的遮住了他一双世态的眼睛,使得已经将近六旬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保养得宜的中年男人,常年权贵与势力的运筹使得他一举一动都发出一股子逼人的上位者的气息。

    此人正是葛扬荣,葛霆雨名义上的父亲。

    也是完全掌控葛霆雨上辈子人生的大玩家。

    尽管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里建设,但是当看到这个顶着慈父嘴脸的男人透过那镜片笑意盈盈的盯着他的时候,葛霆雨还是控制不住的紧缩瞳孔,就像忽然间又回到了那个满是铁锈的浴缸边,这双眼睛就这么笑意盈盈的盯着自己,镜片上映照的是一个被剥了头皮的血人,不管那血人如何的挣扎求饶,依旧从这镜片的下方传来一句没有丝毫情感的话语道“你们看看我儿子还有哪里不像我的,把不像我的地方都割像了为止”

    把不像我的地方都割像了为止

    这一句话让镜片里的血人被活生生的疼死,也成了葛霆雨一辈子的梦魇

    “小雨,小雨”

    再次被叫唤声从梦魇中拉出来的葛霆雨死死的攥紧自己的衣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虚弱的叫了一声“爸”,接着便吩咐站在一边丝毫没有因为主人谈话而自觉离开的保姆冲一杯速溶咖啡来,以此掩盖自己那一瞬的失态。

    不过仅此一瞬,白金镜框后的中年男人依旧捕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只他并没有多想,因为这个儿子一向被他和整个葛家捧在手心中,要什么给什么,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任性偏执、骄纵跋扈的性格,他的人生除了吃喝玩乐也没有什么大的任务,说的不好听点完全就是一个被养废了的废物,这次误打误撞的被打了一枪已经算得上是他人生路上最大的波澜。

    不过再如何捧杀这便宜儿子都架不住他有一精明的亲妈,那女人心深能忍,手段了得,可不是一个好想与的。

    想到这里,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戾,看来又是时候巩固父子关系了

    葛霆雨不知道葛扬荣心中所想,只是怕对方看出破绽,努力的回忆着上辈子的情景,可是想了半晌他都没有想起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故只在心中度了一下,便露出一副明明激动却硬是任性的装作不高兴的样子道“你不是在国外么,怎么回来了生意不忙了”

    说罢,他撇过脸去,尽量不去看他那双另他心颤的眼睛。

    此举在葛扬荣眼中就成了跟他撒娇似得埋怨,如此倒像了他平日里任性无理的模样,遂坐到了他的旁边,一边伸手抚摸着他的头一边宠溺似得解释道“知道小雨出事之后,爸爸就立刻从也门赶回来了,迟了爸爸给你陪不是,特地从也门带了好些你喜欢的东西,都在楼下,待会子你去挑挑。”

    葛霆雨本记不得上辈子的自己是如何回答的了,倒是紧着听那葛扬荣道“爸爸也是昨天才知道小雨出事的,还得亏是你徐叔告诉我的,不然以着你妈的性子,肯定等我在也门那里的事儿做完了才告诉我呢”说罢,他兀自笑了笑,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她呀,就是事业心重”

    这句本无足轻重的后接话让葛霆雨突然觉着有些好笑,也不得不为葛扬荣这不着声的离间感到由衷的佩服,因为每次这人要巩固父子关系的同时都在挑拨他和刘展的母子关系,这人就有这样的一种能力,这么似是无意中的一句话总能在不经意间说到人的心坎儿里,不至于立即去兑现什么,但总是沉积在心里,久而久之,即便是亲生母子,也会心生间隙。

    想到这里,葛霆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人对他的好,装的并不到位,只是当时的自己将他当成了神明,又因为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对他时不时的排斥和算计使得他将这个男人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庇佑之所。

    更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是信任蒙蔽了他的双眼。

    如今,他对这人的信任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满腔急待发泄的怒火,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有能力和这个男人抗衡的时候,他也要他在自己的折磨中慢慢地死去

    不过忍耐不代表屈就,葛霆雨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屈就过自己,哪怕小时候一行字写到最后只剩一个标点,他也要另开一格,何况他在这人的眼中本来就任性枉为本来就无理取闹本来就张扬跋扈

    那么他为何不将计就计,重活了一世,何必不过的更加恣意一点他要做一个真正的恶少

    不必再为了这些本就与自己没有血缘的人强行去卖乖讨好,只为了那妄想中一点点可怜的另眼相看,到头来,被引用成了他死亡之际的嘲讽之语。

    想通了之后,他便微笑着对着那双世态的眸子,而后大声的索求道“不就是手表么,我才不稀罕,又不是小孩子,爸你要是真疼我,就让我跟二哥一起去马尔代夫,我也不小了,也想见见世面。”

    或许搁在上辈子,葛霆雨死也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再混心里也清楚,这种涉及家族命运的事情,葛扬荣严禁他的参与,甚至明文勒令葛家上下所有人提及涉及此事的话题。就连他的生母,刘展也是。

    葛霆雨早就知道葛家的财都是发在枪口上,但是架不住葛家有个hod得住的外包装,这个外包装还是有合法的营业执照,说白了就是政府默认的地下买卖,像这种买卖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保护政府存活的,另一种则是鼓起政府腰包的。

    葛家做的事情两者兼之,那就是生产军火

    不过葛霆雨认为,虽然刘展和葛扬荣一致不让他进入这个领域的目的是一样的,但是出发点却不一样,前者是希望他一辈子不受到伤害,但是后者却是因为害怕。

    对就是害怕

    一个拥着千盅玉万窟金的人也有命门

    因为这个合法的营业执照不是别人给的,正是葛霆雨的外公,同时也是天朝第一军工大鳄,刘必温

    军火交易凭的不只是背景和权贵,重要的是有路子,也就是一条规定的内线,大陆境内将之称为九眼道。

    九眼道是神明之眼,天珠之道,九寓意繁多昌盛之意,眼则是点的意思,世界各国都有一个固定的小眼,一个洲有四只大眼,大眼连着路。通往全世界。贩卖军火比贩卖毒品还重线路,因为毒品靠的是运气,而军火靠的则是实力,实力无非就是资本,但真正有这些资本的又有几个

    九眼道一条金骷髅蒲成的大道,多少人为一只眼争的头破血流,然而在亚洲,坐拥整个东亚和和西亚这两只大眼的,正是刘必温。

    如果说谁最有资格继承刘必温这只眼的第一把交椅,那么葛霆雨将是唯一的选择,因为刘必温只有一个女儿,他的女儿,只生了一个儿子,正是葛霆雨。

    所以说刘展能这么有恃无恐的让葛扬荣这老贼捏着鼻子当了这么多年的便宜爹,以上便是唯一的理由。

    “怎么突然想起要和你二哥去马尔代夫”葛扬荣听了这话果然暗了暗眼眸,却依旧不动声色,语气里也透着一股子生硬的冷气。

    “我倒也想和爸爸还有大哥一起去也门见见传说中的红中,可听说也门太乱,我怕没到那里就被哪路瞎眼的子弹给崩死了,还是马尔代夫好,有沙滩、有美女、还有”葛霆雨说着突然拿眼角瞥了瞥葛扬荣,似是为自己刚才漏嘴的话而观察葛扬荣的脸色,见他似乎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接着道“最主要是二哥比大哥有耐心,我就喜欢二哥那耍的一手的好枪,跟着二哥学的多。”

    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二哥葛承旭比大哥葛承启会演戏,算是他上辈子重点讨好对象之一。

    “这件事情是你自己想的”葛扬荣眯着眼睛,深黯的眸子却缓和了些许,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些。

    葛霆雨知道葛扬荣天生多疑,他不相信一向不问世事的废物能想到这样的事情,除非有人撺掇,那个人是谁也毋庸置疑,所以葛霆雨就充分发挥了自己这烂泥始终扶不上墙、贪生怕死的、贪图享受的本事,加上马尔代夫是十足的消遣之地,这一向享受惯了的便宜儿子打着开开眼的幌子跑到那里也是情有可原。

    老狐狸

    “怎么说我也是葛家的人,这回居然被一个小保镖给差点弄丢了命,人还给弄跑了,说出去我都掉场子。”葛霆雨昂着脑袋说的吊儿郎当,相当的有理,就是单纯因场子而奋发图强,这也是身为废物唯一合理的借口。

    葛扬荣听了这话沉吟了一会儿,许久正了正色道“小雨你说的也对,我葛家的人都是共着一张脸,这件事情确实让人笑话,何况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跟着你们一辈子,总要独立,既然你要去你二哥那里,我就和你二哥打声招呼,让他好好带你,你二哥虽然脾气不大好,但是你们是兄弟,他呀,总没有坏心。”

    “我知道”葛霆雨听葛扬荣苦口婆心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心中的冷意更甚,说出来的话也少了温度。想来他这便宜爹一定会让他的二儿子好好照顾这个便宜弟弟了。

    葛霆雨猜不透葛扬荣心中想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表现没有让葛扬荣生疑,因为他选择了葛家马尔代夫的外包装,而不是真正的核心基地也门,葛家在马尔代夫的军工生产基地不过就是一个利于公开的样品,之所以派老二葛承旭呆在那里,不过就是为应付那些所谓的检查扯得的幌子,何况他只是次子,葛扬荣虽然有野心,但是骨子里对于嫡庶长次之分的传统还是不会改变。

    葛扬荣自觉巩固完父子关系之后就准备离开,可刚起身似是又想起什么,这又接了一句道“我让肖城跟着你,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些。”

    葛扬荣说罢正好见那保姆将冲好的咖啡端来,便在转身的瞬间在葛霆雨看不见的角度与那保姆互看了一眼,后便扭头对着床上琥珀色眼眸的年轻人温和道“小雨啊,你现在正是养伤的时候,少喝些咖啡的好,不利于伤口恢复。”

    中年男人关心的说着,眉宇间满是疼惜,但却没有阻止,紧着便转身跨出了屋子。

    “哦,我知道了。”琥珀色眼眸的年轻人乖顺的回答,却依旧接过那杯子。

    杯子里没有放糖,他就示意那保姆离开,而后一边朝着窗边走去,一边颤抖的张口将那杯咖啡倒进嘴里,由于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使得大半的咖啡洒了出来,顺着唇角一路流进了那咖色驼绒睡衣上,讽刺的成了一体

    肖城

    他在心中默念这个男人的名字,似乎这两个字每一个音符都能让他痛不欲生,接着便是胸腔里扑天的愤怒烧的他每一根血管都能爆裂,倒映在黑色的玻璃窗上,琥珀色的眸子里全是一个被摁在水锈沉积的浴缸里的血人绝望的看着自己曾经最敬爱的女人倚在一个男人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大肆的宣告她的所有权。

    不过,另那血人绝望的不是这女人的作秀,而是她拉着的男人正是他豁出生命去爱的男人,那孩子,正是他如珠如宝尽心竭力捧在手心里的孩子

    彼时,当聚焦透过窗面落在那萧条的大街上,伫立在暖色调油画中的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剩下那满口腔呛人的苦味,被他强忍着咽了下去。

    、狠角

    这是葛霆雨重生的第六天,但是真正清醒却只有两天,这也是从医院回家待养的第二天,至于那剩下的四天,全都是在深度昏迷中度过,尽管神经中枢和各路器官都因为伤口以及药物的催化不太受控制,但是在潜意识中,他还是摸清了自己的处境,并且在接受自己重生了的过程中仔细的观察这重生后的人和事,当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记忆中吻合的时候,他才彻底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年,他才19岁,比上辈子的年龄整整早了八年,而八年前的现在之所以躺在这里,就是因为他向刘展坦白自己和肖城的感情,不料一向宠溺他的刘展居然极力反对,并切断所有与外界联系的通讯,将他软禁,从来没有受过这等罪的葛霆雨想尽了办法去见自己的爱人,却在逃脱的途中被刘展的保镖给伤了。

    上辈子的葛霆雨就因为此事与刘展彻底起了隔阂,再加上葛扬荣以及肖城的挑拨吹风,压根就没有心思去怀疑这件事情的可疑处,那时的他听不进刘展任何的解释,仿似她任何一句话都能和葛扬荣给他提前打的预防针给对上,所以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和刘展说上一句宽心的话。

    如今,当葛扬荣再次将肖城推到他身边时,他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葛扬荣走后不多久,肖城就按着葛霆雨记忆中的时间准时到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大摇大摆的

    走进来,而是用一种类似于我不想连累你但我实在担心偷着来的表情坐到了床边,而后一边不时的瞄着门口的动静一边露出相当悲伤自责的口吻对着床上琥珀色眸子的年轻人道“对不起小雨,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不然刘董也不会那样对你,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葛霆雨听着这经典言情式的口吻,再看这个记忆中仿似没有任何改变的嘴脸,衣着整齐,面色红润,就连胡子都找不到和他那一句话任何一个字眼附和的地方,于是他一颗心就差被人扯下来一般,却在同时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这才道“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就是怪我自己眼瞎,识人不清,没有想到我那么掏心掏肺亲近的人居然是这样的嘴脸。”

    这模凌两可的话让坐在一边的肖城感觉对方就像是对着自己说的一样,但是看他那深情的盯着自己的眼神却又不像,这便一把抓住葛霆雨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试探道“小雨,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来看你”

    “怎么会”葛霆雨盯着他的眸子始终没有移开,也没有在意那紧握着自己就像是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话的可信度一样,只是一味的将眼前的男人仔细的刻进自己的心底深处,而后好让自己一辈子都记得他的嘴脸,并时刻的提醒着自己要好好报答一般。

    肖城被他盯的发毛,再看今日的他也表现的不似以往那样热情雀跃,目光清冷的很,心下疑惑,但又不得其解,遂便按着自己原本的套路解释道“我当时听说你被刘董的人打伤的时候差点疯了,就想到医院看你,可是整个医院都被刘董的人看守者,我只能在外面等你出来,后来你从医院转到家里,我才找到机会进来,就这还得多亏你姐温含呢,要不是她,我是怎么都躲不过刘董的人的。”

    肖城说罢就低声朝着房门处喊了声“温含,温含”

    应声出现的是一个打扮俏丽的女人,女人进来的时候看见床边那紧握着的手,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扭头对着躺在床上的琥珀色眸子的年轻人眨了眨眼道“小雨,姐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他带进来的,小妈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剥了我的皮,不过没事儿,等你好了之后,可是要好好的酬谢我,不然我可不认你这个弟。”

    葛霆雨听了这话突觉好笑起来,他看了看这个理论上同父异母的姐姐、上辈子在葛家唯一对他露出善意的女人,再看看这个上辈子最用心的男人,好笑自己怎么就那么愚蠢,他们明明如此拙劣的演技和台词,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看破,究竟是什么蒙蔽了他的双眼

    试想一个混在葛扬荣那老狐狸身边的得力助手加保镖都进不来的地方,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就能将他带进来,如此反观,既然这个男人能这么容易就被葛温含带进来,那当初的自己何必冒死和那些保镖反抗,弄得走了一出鬼门关再者,他们多亲密啊就连称呼都是标准情人式的叫法,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差不多,句句不忘带着刘展,这种类似于葛扬荣一般的巩固关系法,还真是物以类聚。

    想到这里,葛霆雨倒是觉着轻松了些,起码他知道了游戏规则,这就看看他俩到底什么时候搞上的,这就对上葛温含笑道“报酬是肯定的,不过,我挺好奇的是你俩怎么认识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两人按照常理压根不应该认识。

    因为葛扬荣禁止所有的人在家谈论公事,目的就是不让葛霆雨参与其中,所以他自己也不会将任何与之有联系的人带到家里来,这也就是为什么肖城跟了他这么多年,和葛霆雨却才认识一年多的原因,就这还是葛扬荣制造的机会再者自己上辈子虽然和葛温含接触的多,也会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时不时的说出自己和肖城的事情,但是仅仅止于说而已,从来没有引荐过。

    所以他俩早就认识,而且是在私下里背着葛扬荣认识的

    葛霆雨这么想是有依据的,因为葛扬荣就算想笼络住肖城帮他骗自己的便宜儿子也不会找自己的亲生女儿,原因是因为生下的孩子必须交由自己抚养,否则分散了肖城的注意力,一旦被发现就会露馅,所以这其中很可能就是葛温含主动勾搭肖城的,并且目前还没有正式搭上,毕竟现在坐在这里的肖城除了那类似暧昧的称呼,甚至没有一个眼神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果然,葛温含在听了葛霆雨这话之后微敛了笑意,不过只是一瞬,她便含着柔柔的娇笑声打趣道“怎么,小雨难不成怀疑你姐我要抢了你那金疙瘩也就你当是好的罢了”

    这种肯定式的反问很容易让人撤销顾虑,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转移话题中心。

    葛霆雨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脑子好使,不过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能在不知不觉中抢了别人的男人,并且生下孩子被迫交给对方带着,自己却隐忍那么多年,最终将正主拉下水成功上位的女人肯定不是一般行货。

    葛霆雨见他俩的态度,知道了大概情况之后,这便见好即收道“那倒也是,我姐眼光多高,我家小城城也入不了你的眼啊”

    说罢,他就作亲密状的顺势依偎在肖城的怀中,反手勾着肖城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狠狠吧唧了一口。

    就要恶心死你

    当晚,肖城和他说了不少的甜言蜜语,无一不是信誓旦旦,就像是要将这几天的自责用这些话补上一样,葛霆雨则是一直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听着他说,忽略了边上女人愤恨嫉妒的目光,就像是很多年前,他火热的爱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一样,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二人世界中,只可惜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失去了当年那着魔般的光彩。

    送走了肖城和葛温含之后,那个常年服侍他的保姆又端了杯牛奶进来。

    葛霆雨对这个保姆的映象不深,记忆中这个常年不苟言笑的中年妇女跟了他很多年,他连她的名字都记不得,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却总在关键的时候异常大胆,为葛扬荣的计划做点缀之笔。

    比如此刻,她时间掐的很好,正好是肖城走后脚跟脚的时间,让人有种做了亏心事却又相当庆幸的感觉。

    葛霆雨接过她的牛奶,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她,而对方似是始终都没有感受到他的目光一般,垂着眼帘扶手站立,只等着他喝完牛奶就接过杯子下去了。

    葛霆雨自认自己上辈子的少爷脾气恶劣,阴阳不定,还好捉弄人,所以葛家的佣人看见他基本都绕着道走,但这个女人,却是唯一一个没有眼色的。

    不过这样的一个角色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塑造的如此成功,首先她有着让人看了一百遍都记不住的脸,其次就是她有着一双会察言观色的眼。

    而整个葛家和他的朋友亲人的圈子,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高手隐藏着。

    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的活在一个人为编织的世界,爱人、亲人、朋友都是虚构的,他们甚至每天趁着他睡着的时候聚头开会或者背台词,真实的就像是楚门的世界,可悲的是楚门选择了勇敢的面对,而他选择了逃避

    上辈子他觉着认命的死去,应该不算是逃避吧应该也算是结局吧

    可惜,他算错了,死亡并不是一场游戏的结局,或许只是另一场游戏的开始。

    于是不得不佩服葛扬荣用人得当。真是人尽其才啊

    想到自己的处境,葛霆雨就开始着手准备去马尔代夫的事情,因为他要找一艘足够大的船,助自己早些离开这个世界。

    之选择马尔代夫也不是为了糊住葛扬荣的眼,是因为那传说中的红中真的会去马尔代夫。

    他知道,就在自己被枪袭后不久,刘必温和红中在马尔代夫见了面,这还是上辈子葛扬荣为了挑拨他和刘必温的关系不经意说出来的,葛霆雨就为刘必温没有来看他还特地晾了他半个月没和他说话,后还是刘必温给他从马尔代夫弄回来一块的限量款手表,这才原谅他。

    而那款手表,据刘必温后来所说,就是红中托人给买的,上面还有的设计师的签名,天知道葛霆雨上辈子有多控。

    说起这传说中的人物,就不得不提到他传奇的一生,听说此人出生就是一个黑二代,他老子是贩毒起家,母亲也是一毒枭的女儿,有个妹妹是国家一级高官的老婆,所以他家一家全是狠角。这人未成年的时候就沾上军火,起初只是从一些大的走私商里面捡些漏的往一些小国家倒腾,后越做越大,有了固定的线路,就开始寻思一个包装盒子自己制造,在每一个国家植入一个点,而后吞并本地的交易路线,如今,整个亚洲的军火来往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为他手中的一个眼争夺的你死我活。

    稀奇的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一身未娶,也没有亲生的孩子,倒是有几个养子,都是在各个国家管着某只眼,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依旧没有公开宣布继承人。

    不过葛霆雨没有心思去揣度这些传奇人物的心思,只是希望能抢在葛扬荣夺走刘必温手中西亚那只眼的时候提前和他打交道,因为他已经决定继承刘必温的九眼道。

    葛霆雨作为一个被葛扬荣养废了的废物,他几乎是一无是处,但是有两样骨子里的东西却没有丢,第一是不屈就,他可以暂时低头下跪丢面子掉场子,但是事后一定讨回来,第二就是固执,用葛扬荣的话说就是偏执,偏执的哪怕丢了命也要一头走到底,所以他选择的事情基本是有始有终,就像是上辈子他爱上了肖城一样,哪怕那人最后将他推入了地狱,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下去,不是他回不了头,而是以此作为惩罚自己的代价。

    确定了自己的人生路之后,葛霆雨决定去找刘展,跟她好好的撒一次娇,道一次歉,因为他知道,自始至终都不会抛下他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自己的母亲。

    、累赘

    重生之后的葛霆雨对于自己那位能撑起自己一片天的母亲有了期待,他知道这个如同神明一样的女人肯定是无时不刻的关注着自己,所以他怀着相当坦然的心情等着她回来。

    在过着休养身心一般的日子里,葛霆雨主动打了电话给刘必温,在问候的同时也顺带着透入自己对军火方面的意向的问题。

    刘必温本来已经不指望这个顽劣不训的外孙能继承自己的九眼道,毕竟这孩子在过去的十九年里无不透出对他这行业的厌恶,尽管他几度要将他带进这个圈子,但是无论他如何的使劲儿,对方愣是没有一丝的意向,加上自己的女儿刻意的庇护,他都已经快死心了,想着实在不行就在二房找个得力的罢了。

    而如今,这个孩子突然频繁的打电话,并毫不掩饰的询问这方面的事情,岂不能表示他有意继承自己事业

    于是,年过八十的刘老爷子陡然鲜活了起来,觉着人生末路也光彩照人,毕竟自己的江山给谁也比不得自家正统孩子来的舒坦,这就不遗余力竭尽所能的满足他的求知,当听到他有意无意问道红中的时候,刘老爷子笑的那一把羊须差点翘上天。

    “既然我家宝贝孙子想上进,爷爷当然义不容辞倾囊相授,改日等你来了,爷爷就让你和红中见见,想我的面子他还是给的,以往可没有少问道你,这回你主动问道他,可别把他高兴坏了。”

    葛霆雨没想到自己如此的一个轻举就能让一度严肃的老爷子高兴成这样,仿佛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他满脸的得瑟之意,就连称呼都改了,直接自称爷爷了,这何尝不是一种肯定想在以前,老爷子虽然称呼他为孙子,但是自称依旧是外公,这回显然是高兴坏了,所以不自觉的显露出心中早有的想法。

    不过最让葛霆雨高兴的是老爷子居然主动提及要让他和红中见面,这让葛霆雨在心中小激动了一把,人一高兴,嘴也就跟抹了蜜似得,跟着喊到“那爷爷你可不要忘了先跟他要礼物,过几天我爸要给我开庆祝宴,你们不来,礼物可是不能少的”

    刘老爷子听见外孙撒娇似得跟自己要礼物,更加高兴,连说了几个好,直至对方挂了电话的时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外孙怎么跟突然换了一个人似得。

    不过这样的改变,他喜欢

    葛家这边,葛霆雨除了整天打电话和刘老爷子套近乎,还不忘一边和肖城打着秋风。

    上辈子的这时候,因为刘展的关系,葛霆雨和肖城没法见面,所以主要的联系方式就是打电话发信息,那时候的葛霆雨因为肖城总是患得患失,生怕肖城因此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想方设法的哄着他,可谓是掏心掏肺。

    想自己对这个男人多好啊

    近乎是倾尽所有的给予着一切,一颗心巴不得咬烂了让他好捧着,可是最终这个男人却是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他,甚至婚后都因为他的朝三暮四而伤透了心,尽管他总是说他捕风捉影,但是他觉着事情不可能空穴来风,当初的他可能早就将他捧给他的心踩在了脚下吧

    说来,他不得不佩服肖城的手段,那欲拒还迎、有恃无恐的态度,对于爱情充满渴望和幻想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必杀计。

    他觉着自己大概再也没有那样的爱了,因为这个男人早就透支空了

    葛霆雨这样想着,心中的苦闷又泛了上来,不觉又嘲笑自己,一颗死了的心还会疼么答案当然是不会。

    可是即便是他的心死了,也容不得这个男人再践踏到自己半分,所以他决定将计就计,然后以牙还牙

    想通了这一切,葛霆雨便仔细的回忆了一上辈子的这个时候,那时候的自己正是猛烈倒贴的时候,尽管两人已经确定恋人关系,但肖城依旧是高姿态若即若离,勉强接受的模样。

    而他越是如此,葛霆雨就越惶恐,心思也越发的敏感细腻,渐渐地,他有种接近病态的质疑症。

    不过不得不说这男人的演技相当出色,换句话说,他作为一个男人相当的成功,因为他将自己所有的情人都隐藏的很好,哪怕有一两个不自觉的打着前女友名号的传两人的暧昧照给他,这男人的态度都是否决的干干净净。

    可即便如此,爱他成狂的葛霆雨仍然没有放弃,最终调查到有个叫高雅的女人,据探子透入,她还给肖城堕过胎,尽管当事人坚决否认,但是葛霆雨以为,一个女人能将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护的这么紧,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男人给她一个空头的承诺,而这个女人还信了,想男人还舍得对一个女人承诺,说明这个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利用价值还不小,而女人的利用价值,无非就是出谋划策。

    看来,算计他,这女人也没少出力,只是可惜,算来算去,她终究没算的过这个没有心的男人。

    所以他就悄悄地当了一回老鼠屎,给那个女人发了一个信息

    反正没事,找点事情做做也好

    于是第二天,肖城就来找了他,估计是那女人哭诉到了他那里,亦或者葛霆雨这两天关机,所以主动上门来找了他。

    葛霆雨见他这回没有偶遇葛温含就跑了进来,估计是气坏了,但偏偏这人紧挨着他坐在沙发上和他掏了半天的蜜罐、侃了两座大山也没有问及那件事情,反而时不时的打量着葛霆雨的反应,似乎在等着他自己先开口,葛霆雨心中明了,这个男人的段数连他上辈子加起来都够不上,足可见其心机之深。

    如此,他应该做出一些符合他设定的反应,否则,对方将对他重新估算,那样,他活的就没有这么惬意了。

    这么一想,便努力挤出一个阴阳怪气的表情,眯着眼睛开口道“你认识一个叫高雅的女人吗”

    边上的男人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提到这个人,“认识,她是我的助理,都是在你父亲的手底下做事。”

    “哦,你是我爸的助理,然后她又是你的助理,那她有没有助理啊”直接切入主题,没有任何弯弯肠子,这是上辈子肖城唯一夸赞过的葛霆雨的优点,所以他压根不需要演。

    肖城听了这话原本还在想这孩子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撺掇、故意疏离他,如果是那样,他必须重新对他进行估价,可现在看来,他不过就是一点争风吃醋的小手段,这便放心开来,但却又因为他提到高雅,让他觉着他背后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的段数,毕竟他和高雅的事情还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除非,高雅自己说出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直接假装生气的敲了敲他的脑袋道“小东西,你简直就是一个醋坛子,什么没边的事情都能被你捉来,没有的事。”说罢,将手里剥好的橙子递给了他。

    接过他的橙子,“真的”“你再这样怀疑我,我一早就把心掏出来放你口袋你让你看着,那样保管你就放心了。”

    葛霆雨上辈子听了这话心都能从胸腔里撞出来,天大的事情都能原谅他,肖城因此也屡试不爽,可是现在听这话,却怎么都没有感觉了,只能试着去设想自己该有的表情,接着道“我就说么,你怎么可能背叛我前两天她发信息给我说她有你的种了,我打算找人把那杂种从她肚子里掏出来看看像不像你,要是像的话我就用脐带勒死你们仨儿”

    葛霆雨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听的人却头皮发麻,在这暖气十足的房间里生出一股子冷汗,接着没等想好怎么回答,就听他继续道“不过既然你和她没有关系,那就换一个助手吧,反正我也看她不顺眼,不算冤枉她”

    葛霆雨说罢将接过的橙子一片片的往嘴里塞,接着便一边喊着“太特么甜了”一边享受一般眯着眼睛盯着他看。

    可出乎他所料,边上男人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试想任谁都无法想象自己的孩子被从肚子里拽出来的模样,还有那脐带无奈这个男人却做得到,真正面不改色。

    葛霆雨觉着自己魔怔了,他努力的想要在他的脸上寻找出一丝不适,想到自己生前就是在他的眼前这么血腥的死去,这个男人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怜悯,自己跟了他那么多年啊他骗了他一辈子,最后连领养的孩子都是他和葛温含的孩子,那种感觉,撕心裂肺,于是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

    可是葛霆雨终究是低估了这个男人,只听他相当平静的问道“这事情真的是她告诉你的”这件事情他也是前两天才知道。

    葛霆雨扬着脑袋道“你不信”

    “难不成你找人跟踪她”当然不信,没有人比他跟了解高雅。

    “你猜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肖城明显的不耐烦。

    葛霆雨心中冷哼一声,他知道肖城疑心重,即便是面上不显,心里也开始怀疑起那个女人,这就继续煽风点火道“我说了你也不信我,这些其实都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她还发你俩亲密的照片给我,不过我却信你,反正不管是不是你的种,都别想完好无损的出来。”

    葛霆雨说罢一把勾着肖城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露出一副我这么信任你你怎么也要表扬我一下的的天真模样,肖城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小雨你怎么小小年纪就想到这么渗人的事情,以后可别这么说,怎么说那都是一条生命。”

    葛霆雨点点头,喃喃道“是啊,怎么说都是一条命”可你俩当年却一心想弄死我。

    肖城听了这话再也没有接下去,葛霆雨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却知道他肯定不会真为那孩子可怜,毕竟他留在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数不胜数,除了葛温含那个躲着生下来的孩子,别的都没见出来过,想葛霆雨只是嘴毒,可他却是真做,可见他为了自己的野心和利益有多么的残忍。

    当天晚上,肖城对他好一番动手动脚,并一再保证要在他好了的时候和他确定下实质关系。

    葛霆雨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却胃里泛恶心,浑身发寒,对他愈发的厌恶起来,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将就,冷下脸就将他赶了出去。

    当年的他听了这话甭提多害羞,以往肖城的态度总是不清不楚,甚至连一个拥抱都相当的吝啬,弄得他一面以为对方尊重自己,一面又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可是现在想起来才彻底的明白,真正情人间哪里会交往一年不但没有床上关系,甚至都没有亲吻过对方,如今想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男人压根没有喜欢过他,他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任务而已。

    肖城见他如此,以为他这是不好意思,这就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却想起那女人肚子里的累赘,蓦地冷笑一声离开了。

    肖城走后没多久,那保姆再次脚跟脚的进了来,这一次她却是来通知他,红中先生将会在这次宴会上到访。

    葛霆雨一听这话,灰暗了半天的心情突然骤亮起来

    、选牌

    自从知道红中要来的消息之后,葛霆雨就差夜以继日的呆在健身房里,他知道想要在红中面前得脸,自己起码有个好身体,就那么病怏怏的样子,是个人都看不顺眼。

    再者,既然红中先生肯赏脸来,说明人家也是有意抬举他,他不能不识,刘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就算是老爷子给了他位子,以后是否坐稳东西两亚的眼,主要还是要靠人家扶持。

    而在强壮自己的业余,他就将自己老鼠屎的属性发挥的淋漓尽致,除了扣些莫须有的屎盆子给肖城和他的一众情人之外,就连葛家上下也被他弄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不过这局面正是葛霆雨喜闻乐见的,他将这些当成了生活的唯一娱乐,他就喜欢这么不动声息的观察着自己周围的一切,并时不时的刷新着这些幕后工作者的承受下限,好教他们好好的体验一把生活的精彩之处。

    这天早上,葛霆雨挑剔了早餐搭配的营养师、装病为难了家族医生之后,他准备找那保姆的麻烦。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杀鸡吓吓猴子,看这些猴子能装多久。

    通过这两天的刻意了解,葛霆雨知道这个平凡的保姆姓冯,名叫桂芳,从葛霆雨没出生的时候就在了葛家,可以说是看着葛霆雨长大,遵照那些装腔的豪宅里的叫法,所有的人都要唤她一声冯妈妈,在葛家算得上是一位老人了。

    有的时候平凡也是一种本事,就凭着她在葛霆雨面前晃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晃脸熟,足可见其不是一般的平凡,另一种解释就是,她从来都不出错,也不凑热闹,做事有理有度,不该管的不管,该管的也少管。

    于是这样的一个人很难揪住她的错处。

    但是葛霆雨却不用费心去找她的错误,因为再过清白的人也禁不住莫须有的质疑,乱扣屎盆子可是他的强项,所以这一秒还笑眯眯看电视的他下一秒就阴不阳的飘了句道“你和我爸是什么关系”

    正在一边打扫茶几的冯桂芳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后从她那略长的丹凤眼中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半晌才略微踌躇的开口道“少爷是在问我”

    葛霆雨没有看她,电视上一个名叫学富五车的相声,刚说到敖丙吃烩饼,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了好久,直至整个客厅里打扫的佣人都将注意力放到这里的时候,他才不经声儿的嗯了一声。

    冯桂芳见他如此,摸不着他是怎么个意思,这就略有些无措道“我不懂少爷的意思,老爷怎么了”

    葛霆雨瞥了他一眼,重复道“我是问你和我爸是个什么关系”

    如果说客厅里的人刚才都只是以为这小少爷又捉弄人,准备识趣的走开,毕竟这少爷顽劣暴躁无理取闹也是经常的事情,可是在众人都屏气凝神努力降低存在感以免殃及池鱼的时候,这清晰的一句话无非在各人的心中砸出了一番涟漪,有质疑、有惶惑、也有警惕。

    质疑的人是以为冯妈妈可是这里的老人,就是家主见了都要对她点点头,所以即便她平日里和大家打趣谈侃的少,他们也不敢随意开罪她,却是怎么个缘由使得葛小少爷拿她开刀

    惶惑的人是以为,这胡搅蛮缠的少爷又不知道哪根汗毛没舒爽,冯妈妈肯定不死也要脱层皮。

    警惕的人是以为,难不成冯桂芳暴露了

    葛霆雨不着声息的眯着眼睛将这客厅里的人的表情都看了个大概,只等他们将心提到嗓子眼儿的时候,他才伸了个懒腰,悠悠道“你以后注意一点,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背着我冲我爸眨眼,怎么着一把年纪,别丢了那份儿,我告诉你,我妈不在,我可还在呢”

    一句话说罢,众人的脸色顿时又丰富多彩起来,除了嘲讽、不可思议、喟叹完全意料之外之余,那些个警惕的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过葛霆雨认为,这些人的道行都没有这冯桂芳深,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按着牌走,从一开始的无辜无措到后来羞愤惭愧,再到现在她满眼喊冤的哽咽道“小少爷啊,我一把年纪了,您可不能冤枉我啊您平日开开玩笑无妨,可你不能毁了我一辈子攒的名儿啊,服侍您和家主是我的本分,可我也是有家庭的呀,您看在我照顾了您这么长时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份儿上,您收回刚才那句话吧,咱可当不起啊”

    “当不起当不起你还有脸做怎么还想给我爸妈当小三儿你也不照照你那张脸”胡说八道对于葛霆雨来说简直就是驾轻就熟,趁此机会,他一脚踢开脚边的茶几,撞得边上的冯桂芳一个趔趄坐倒在了地上,抬头便对着客厅所有停下手脚人恶狠狠的冲道“告诉你们一些个多心思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地里都是在干些什么,虽然葛家养着你们,你们也掂量着点,别把自己作死”

    接着,他垂下眼,顺便收拾道“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再让我逮着你一回,后果自负”

    说罢,他对着半跪在地上的平凡女人蓦地扬了扬嘴角,而后起身离开。

    地上的女人抵着他的方向直至他消失的时候才收起那冤屈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的光。

    于是通过这件事情,他恶少的名声更广了。

    日子就这样水深火热的过着,痛并解恨着,半个月后就到了请宴之日。

    他为了这个日子可是做足了准备,不但亲自参和的宴会布置,就连宴请的人都是他自己挑的,葛扬荣也由着他,毕竟重要的人物已经决定好了,剩下那些无足轻重的就给他个小空间发挥发挥也不无不可。

    葛霆雨压根不想去猜那老狐狸的心思,只是宴请了他上辈子一些朋友到场,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朋友到底有那些是真朋友,敌人到底有哪些是真敌人。

    宴会前半个小时的时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葛霆雨一直在理着上辈子的思路,并未表现的十分热络,因为他在观察并寻找他记忆中印象深刻的那些人。

    在大厅中,他端着酒杯穿梭于人群之间,一些个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和他打着招呼,而他也不吝啬,都报以礼貌的微笑,甚至还象征性的问候了几句,做足了主角的范儿。

    终于,他一个偏厅里找到了一批他在请贴上邀请的人,这些人都是世家子弟或者官宦子弟,基本都是在宴会或者酒吧之类的声色场所认识的,因着他们有着同样的爱好和性格走在一起,终日的干些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的事情,尽管都是父母极力反对的交往对象,但是他们依旧偷偷摸摸聚在一起,吹牛逼泡小情儿,说些改变世界的理想,做些自以为法律没看见的蠢事,倒也是惬意的要死。

    葛霆雨知道这些人当中有好些个叔伯婶子老子娘的都是和葛扬荣有些扯不清的关系,但他依旧不相信这些人全都是葛扬荣安排的,起码得有一个不是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逐一那那些人打了招呼,然后毫无疑问的被这些人热情的摁在地上,吵着闹着要剥他的衣服验伤,尤其是他上辈子最掏心的一家伙,名叫卞邵阳的,一把揪着他的领口就骂道“你特么还是个爷们儿么就这点儿小伤也值当你躺床上这么多天我看你就是懒吧,纯属不想和我们兄弟一起玩罢了”

    “哪有的事儿,我这纯属是意外”葛霆雨努力的给自己辩解。

    卞绍阳推了他一把道“就你那尿性,也好意思说是意外活丢兄弟的脸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还被一混混给破了呢回头弄死他没”

    这话一落,得了一干尿性十足的少爷的嘘声鄙视,尤其平日里爱撺掇他犯法的官二代代表张文驹,一把搂过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不是让你少和那姓卞的来往么,他不是好东西,这次你进医院,我们哥几个想方设法要弄死那个破你瓢的混蛋,就他那一帮人捧着diao装逼淡定,想他比我野路子宽啊,可是没法儿啊,人家愣是不动,所以我就说你别看他那一副为你好的样儿,都是装的这点儿连妖儿三都看得出来,不信你问妖儿三。”

    张文驹说罢,一直靠着他俩边上拔尖了耳朵听着的妖儿三立马将脑袋点的和招财猫似得,可没等葛霆雨说些什么,那边被控诉的卞邵阳就立马凑过来问道“你几个鬼鬼祟祟的说啥了婷婷你老实说,是不是这丫的又说我坏话了”

    婷婷起初是从张文驹嘴里冒出来的,据他所说是因为他当初才见葛霆雨秀里秀气的,听人一喊名儿又叫葛婷羽,更觉着女气,当时年纪小,就起了逗趣儿的心思,当面就问能不能亲切的喊他婷婷,结果少爷脾气的葛霆雨立马扭头走了,可是这名儿却留下来,后张文驹每次见着他,离着老远就嗲嗲的喊声婷婷。

    如今,婷婷已经教育书的路人甲成了葛霆雨的专属名儿,别提喊的多顺溜儿。

    “混蛋,你再叫这么恶心我就和你急”

    “哎哟,婷婷急了,这可如何是好哎婷婷你别打我呀哥们错了,给你赔不是还不成不,要不今晚散了宴请你去爽一下,要什么点什么,哥们儿掏腰包。”卞邵阳一边被葛霆雨打着一边讨饶,直到另几个和他一拨的少爷拉下来才算是罢了。

    不过打闹依旧归打闹,对于张文驹的话,葛霆雨还是上了心。

    卞邵阳和张文驹不是一路人,葛霆雨认识他们的途径也不一样,卞邵阳是地道的富二代,他老子和葛扬荣是世交,两人因为经常在各大宴会上碰见,算是被顺理成章的介绍认识的,由于卞邵阳比葛霆雨大几岁,他野路子又广,所以两人认识之后,他就成了葛霆雨人生路上的引路人,他有好多的事情都是跟他学的,更因为他那类似于黑二代一样的性格,重情重义,使得葛霆雨很快就对他掏了心窝子。

    而张文驹则是地道的官二代,没心没肺还特叛逆的那种,每次他俩聚在一起总有种要做一件让这个世界怕怕的事情来的感觉,至于他老子是什么官,他从来都没有透露过,光是拉着他挑战法律去了。

    不过这人废归废混归混,总有一个度,至于这个福尔摩斯综合症的混球的度在哪里,葛霆雨从来摸不透,不过总是在看见他和卞邵阳混在一起的时候明示暗示的说人家的坏话,与此同时,卞邵阳也在看见他的时候不遗余力的挖他的墙角。

    葛霆雨上辈子从没相信过张文驹,一直觉着他就是一酒肉朋友,而他说卞邵阳越多的坏话,他就越不待见他,可是直到最后他才知道,这个人,是在他最后关头,唯一寻找过他的朋友。

    如今,他觉着自己得重新选牌

    至于本次宴会盛情邀请的贵宾,红中先生则是在宴会前十分钟准时到达,这样的到场时间既是显示了身份又出于对主人家的尊重,而作为这次宴会的举办人,葛扬荣则是亲自为红中开了车门。

    葛扬荣这样的举动要是车子里坐的是别人,在场的一定会认为他是献媚,可是当车里出来的是红中,那么所有的人都会羡慕他有眼见,因为能为红中先生开个门,也是一般人争取不来的荣耀。

    红中的到场使得整个宴会厅有了好长一阵的安静,于是葛霆雨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迎接这位神明的到来。

    葛霆雨上辈子没见过红中,凭着葛扬荣的身份也够不着他,所以所有的关于此人的事情他只能靠想象,而当一个保养得体笑容温和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只限量款腕表放在他的手中的时候,他差点惊讶的没说出话来。

    这人和自己好像啊

    、堂舅

    之所以说这人和自己像并不是长得像,而是举手投足的那种气质品味。

    葛霆雨最大的特色就是喜玩石不喜盘玉,这是一种天生的偏好,他总觉着石过坚韧,而玉过脆弱,故不得其心。在石头中,他又最喜欢田黄,其次便是血石,不少收集钻研。

    而除了收集之外,他还喜欢将它们做成饰品佩戴在身上,因着成块的鸦皮田黄得之不易,他便将此做成了宽边护腕,而后就鸦皮雕琢成流云,成了黄色的底,乌色的图,打磨上蜡,爱惜不已。

    每个人的气质品味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来的,属于天成的东西,葛霆雨从没有自信的认为自己的品味和气质有多么的高尚,但却有自信是最别具独特的,有得便舍得,他爱自信的张扬,爱绚丽的色彩,总认为既然有着,便从不敛着,毫不吝啬以外物点缀着自己的出色,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如此。爱精细却不爱精致。

    精细是逼真的活,而精致是活的逼真。

    葛霆雨今天穿的是深咖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是当季才出的炫彩的轻呢衬衫,自认别具一格。

    所以,当一个穿着全手工定制的绛紫色西装,敞怀露出里面炫彩色真丝衬衫,而他的手腕上正戴着一串每颗有龙眼大的上上成色的橘皮田黄佛珠手串,通身的搭配既张扬又放肆,却又致命的和谐沉稳。

    真特么的顺眼

    葛霆雨再次感叹。

    接着,他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种子的亲爹,不会就是他吧

    不过,这种疯狂得的念头几乎一冒出来就被他掐死在摇篮里,不为别的,就因为两人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雨,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赶快向红中先生问好。”一边的葛扬荣见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人家,也不知道是傻了还是怎么的,直接就推了推他提醒着,省的给自己掉场子。

    “这就是刘老爷子一直念叨的宝贝孙子吧一直听你家老爷子说你喜欢这个牌子的腕表,恰巧我还就认识这里面一两个设计师,这回厚着脸皮过来,就给你带了一块有他们签名的,说起来也算是独特些。”场中的中年男人见这漂亮的年轻人就这么盯着他看也不说话,这便先开了口。

    本来对于一个陌生小子这么直直地盯着他应该会不高兴,但是这个小家伙却让他拉不下脸,不是因为他长得漂亮,而是因为他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冒犯,全是来不及反应的激动和崇敬,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俩个穿的好像,配饰也很像,特别是这手上的乌鸦皮田护腕

    就看在品味这么相投的份儿上,他也生气不起来。

    葛霆雨不知道这个一直被他誉为神一样的大人物也是这么想,只是在对方开口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忙接过对方手中的盒子,当即打开并夸赞道“这表我太喜欢了,它新季度产品发布的时候我就看上它了,可是买不到,总设计师说这是定制表,只有一块,没想到定制的人居然就是红中叔叔,我太喜欢了。”

    葛霆雨一句话连说两个喜欢并不是单纯的奉承,因为这块表正是上辈子红中托人给他弄得那一块,连表带背面的设计师签名都一模一样,当时葛霆雨只以为是刘老爷子借着红中的名义弄来哄他的,一个机缘巧合下才知道它的特别之处,加上这腕表本身就无一处不透着精心,而他和红中的品味又如此相同,所以他一直喜欢戴着这表,直到最后,他身边唯一陪着他的,就是这表了。他死了,表也碎了。

    那表在他的心中就是守护神一般的存在,和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情分,以前就想着还能不能遇见这只表,不曾想,它竟让以这样隆重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足以足矣

    所谓投其所好,送其所需,没有什么比送出的礼物得到对方当面的肯定来的高兴,红中也是如此,他见这孩子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欢喜之意,自己心中也愈发的觉着自己今天不枉此行,遂道“你喜欢就好”

    “他哪里还有不喜欢的话说,就为了这块表跟我要了多少回,电话费说的都赶上这表了,今儿我瞧了,还就真和他说的那模样挺像,怪不到这么高兴,想我这孙子平日里挑剔的紧,可难得得他一个好字儿的,想来是真喜欢的。”一边的刘老爷子见红中对自家孙子有好感,他也跟着高兴。

    红中一听他这么说,眼中的笑意更深,“是么看来我和你这孙子还不是一般的缘分”

    “那是”刘老爷子颇为骄傲的翘起了胡子。

    “那要不我认他做干儿子吧”

    “合适吗”

    “我像随口一说吗”表情明显随口一说。

    “你要是硬是要认,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刘老爷子一边捋着他那一撮山羊须,说的相当的勉强,一边瞪着黑靴子的腿还抖着,简直老不尊的不行,压根没嚼明白人家的意思,直接就顺着路铺台阶,不怕对方不怕高。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找个日子定下来,礼不能废,小雨你看怎么样”红中说这话的口吻相当的严肃,末了虽是在征求葛霆雨的意见,但是那语气就显得不容置疑。

    而葛霆雨这便刚刚反应过来红中的干儿子的身份是什么概念啊,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那边没等红中话落地,刘老爷子就一口接过去道“那是当然,该行的礼还是要行,周全的好,周全的好。”

    “那就好,这事情先说定了,我们到时候再具体商量”

    “”

    他俩的这一来一往不但忽略了当事人也就是那个被干儿子的意见,甚至完全忽略了边上真正的主家,要知道葛扬荣为着能在红中最大程度的露脸可是琢磨了好久,自问自答的假设了无数种提问的内容和方式的可能,就差连台词都差点打印出来,生怕到时候临场变动自己记忆短路对不上,就差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可是到目前为止,他就和一死鱼一样被晾在一边,再看那两人毫不拘束的有说有笑,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往贵宾室走去,他都有种自己变透明的错觉。

    什么情况什么玩意儿什么东西

    葛扬荣恨恨的想着,心下觉着一定是刘必温这老不死的有意如此,所以他巴不得将那老不死的给拖出去喂鱼,这样红中就不会忽略他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再次跟着他两人找没趣去了。

    宴会上的人基本都知道红中的身份,所以葛霆雨没来得及和他说几句话就被一批又一批过来敬酒和晒脸的人给挤出去了,那架势,好似他才是今天宴会的主角一样。

    葛霆雨见此也不好继续等着,这就准备继续溜达去找张文驹他们胡侃,也好继续探探这些人的真假。

    可是,在这个宴会中除了盛情邀请的,还有些不请自来的,比如眼前这位,长得倒不丑,可是怎么都看不顺眼。

    来者主动叫住了他,甚至相当熟络的和他打着招呼,就像是葛霆雨真的不知道那天开枪的混蛋就是他指示的一样。

    此人名叫刘哲明,与刘展是叔伯兄妹,是二房刘必仁的长子,按辈分,他还要叫一声大堂舅呢。

    不过这个舅舅和他可不是一般的不对付,那是到了国仇家恨的程度,一个搞不好,那就是子孙受累啊

    至于这机会怎么就被他给逮着的呢,说起来也算是巧合,因为这一天是他和肖城私下相恋整整一年的时间,肖城答应他,只要他让葛家承认他们的关系,就和他去挪威登记结婚。

    年轻的葛霆雨就对未来和爱情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当自己完美的恋人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他是想也不想,立马和刘展坦白他对肖城的感情,本以为一向传统的父亲肯定不会容忍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是同性恋,就想先和对自己比较宽容的母亲说,想在拉拢母亲为自己的阵营之后再和葛扬荣摊牌。

    结果一向温柔得体的刘展在听到这事儿之后跟发了失心疯一般,对从小到大没舍得碰一下的儿子又踢又打,无论葛霆雨如何的解释,都等同空费词说,只等她发泄完离开之后,葛霆雨才发现他被禁了足,那些看守他的人,正是刘展从不离身的几个保镖。

    葛霆雨上辈子无法理解刘展为什么这么激动,只是一向固执的他怎么会就此轻易的放弃而越是阻碍他越是离不开那个男人,便想出了各种和刘展反抗的方法,直至有一次逃路中,他被刘展的几个保镖追的慌了神,无意中跑进了葛承启管辖的码头,却发现刘哲明居然在这里,两人不知为何事起了争执,无形的争吵中似乎还提到他的名字

    对于自己名字,葛霆雨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他知道刘哲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理论上来说刘哲明算是刘必温的亲侄儿,但是刘必温与刘哲明的父亲刘必仁早就因为东西两亚这只眼断绝了来往,他父子俩更是狼子野心,为了得到这只眼,不惜抢九眼道的生意,为此刘必温对他父子俩可谓憎恶至极。

    可葛承启竟然和这人搅合在了一起,并且看着还不是一般二般的熟。难不成这人要收买葛承启,然后对抗他的外公

    虽然说葛承启也是葛霆雨的大哥,但是葛霆雨在本质上还是偏向于自己外公母亲这一头的,所以就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刘展,但是意识到他和刘展最近闹的僵,一向倔强的他又不想低头而他的外公以及母亲对此并不知情,所以当他想将这件事情告知刘必温的时候,他就被刘哲明的保镖误伤了。

    要说这也算得上一个非常揪心的失误,起码葛家人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出事,因为他还没有到该出事的时候,而刘哲明则是巴不得他死,因为只有他死了,大伯刘必温的宏伟集团以及东西两亚这只眼,才真正算得上他的囊中之物。

    要知道,刘家这一支,只剩下两房,虽然两房曾经有过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好歹是一家人,且老大刘必温唯一的儿子在三年前就被人弄死了,剩下老二这房的三个男丁,且不提身为二房老大的他有过何等的作为,就说他剩下两个兄弟都是草包货,所以只等和他签订协议的葛家弄死葛霆雨之后,他就能稳坐上位,可是,葛家给他的时间太长了,他都有点等不及了

    于是就出了这么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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