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想只要生长望崖碧莲的地方应该便是那处水域。”微生逆肯定道。
“窥云崖!而且那崖底是潭水。”宋言初想起来,恍然大悟道。
微生逆笑着颔首,可谬音却谨慎道“或许是陷阱。”
“依流亭与过苍派的关系来看,我初步怀疑那盗走莲淮的人是他。”微生逆道出心中所想。
“而安伊很有可能是流亭的人。”谬音言道。
“不错,所以有可能流亭用莲淮做诱饵,通过安伊之口引我们前往。”微生逆也烦恼道。
“可为何要引我们去那水域?如若圣女真是诱饵,流亭大可直接告知我们一个地方让我们前往。”宋言初疑惑道。
“言初说得对,还有莲淮能作为诱饵的前提是她还活着,流亭知道只有莲淮能解开封印而我们找莲淮便是为此,如若莲淮已死便没有了意义。”微生逆清醒地理清着事情道。
“所以,还有另一可能。”谬音蹙眉道。
“流亭当真与莲淮有何种特殊关系,盗走尸身藏于那水域便是为了保持他尸身不化?”微生逆言道。
“若是如此,他定不会告知任何人莲淮的藏处,不想有人打扰或是破坏。”谬音接道。
“嗯,如此那安伊所言便不是诱饵。”微生逆道。
“承想如何?”谬音轻笑着为自己倒上一杯茶,细细品味。
“师父不了解?”微生逆笑道。
“溯回要回长陵城,去窥云崖吗?”宋言初问道。
“不错,我出岛便是为了爷爷的灵骨,我不想半途而废何况那是爹的遗愿。”微生逆把宋言初拉到怀里抱着。
“我知道。”宋言初点头道。
“我也想事情快些结束,陪你们游山玩水游历各国。”微生逆道。
宋言初疑惑地问道“那玉笛呢?”
“他呀~”微生逆高深莫测地与谬音对视一眼,而后将宋言初抱起走向内室道,“玉笛有他的事,言初就不必担忧他了。”
“嗯。”宋言初也不再多问。
微生逆安顿好宋言初,转身一看发现谬音依旧在坐着饮茶,他不禁摇摇头,二话不说将人抱回床上。
“我自己来。”谬音看着微生逆娴熟地解着自己的衣衫,神色一窘。
“听话。”微生逆温柔道,说着便迅速地把谬音脱剩一件单衣,轻轻取下他发间的木簪。
谬音一躺下便立即紧紧地闭上双目,身体不敢乱动就这样僵直着,微生逆无言地挥袖熄灭了烛光,躺在二人中间一手抱揽过一人。
“师父,只是睡觉而已我什么也不做。”微生逆侧头到谬音这边言道。
“睡觉,少废话。”谬音扔下一句话便没了声音,只是渐渐放松了身体像是习惯一般倾身靠到微生逆怀里。
“言初也睡吧。”微生逆搂了搂宋言初,道。
“嗯。”宋言初轻声应了一句便也靠在微生逆另一边舒服的睡去。
☆、赶回长陵
次日清晨。
谬音睡在最外面,最先被阳光弄醒,撑开眼眸便看到自己垫在微生逆的肩膀上,眼前不足一指距离便是微生逆的脸颊,越过微生逆便是宋言初低着脑袋安静地睡着。
谬音只觉好笑,如此荒唐之事他也妥协了,自从决定接受禇承,他谬音还真是尝遍了所有一切不曾想过之事,像如今三人同眠是他从未想过的。
“这么早便醒了。”微生逆灰眸含笑,一口亲上谬音的嘴唇。
“嗯。”谬音对微生逆的吻早已习惯便直接忽视,说着便坐起身来下床整理衣服梳洗。
微生逆扭头看着宋言初依旧沉睡,心疼不已,这些日子倒真是累坏了言初,不过今日还要赶回长陵城,念此便狠下心来。
“言初,起来了。”微生逆温声唤道。
“嗯。”宋言初迷迷糊糊地起身,只是完全还在睡梦中跌跌撞撞地要下床。
微生逆紧张地护着生怕他从床上跌下来“小心点。”
“承,我们用过早膳后便启程回长陵城,去一趟窥云崖。”谬音整理完毕,对微生逆言道。
微生逆颔首,帮昏昏沉沉的宋言初洗漱好便让他躺在自己怀里继续睡。
“玉笛传来消息,一切如常。”谬音言道。
“速去速回,我担心玉笛有事。”微生逆说着便抱着宋言初下楼,谬音紧随其后。
正是早膳时间,大堂内一如既往喧哗热闹。
微生逆三人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一边用膳一边注意着客栈内百姓的谈话。
“你们听说了没,昨日巫绯山可是遭殃了。”一个食客道。
“是呀,山顶被天义堂和空岩派夷为平地,而山顶以下不远处被烧成一片灰烬。”一个小二一边为微生逆一桌上菜一边回道。
“山顶那事我知道,两大门派和看护山顶的官兵起了争执,就打起来了,听说死伤官兵百人,知府都怒了,此事还上报了朝廷。”一妇人道。
“今日知府派人到天义堂和空岩派捉拿凶手,啧啧啧又是一番争吵了。”一书生道。
“哎这不是家常便饭嘛,最近武林和朝廷的矛盾都激发出来了,在南方一些小门派联合起来组成了一队义军,据说正在□□。”
“哟,小门派如此大胆。”
“定是有各大门派撑腰,他们才敢如此放肆,哎”
“见过释月楼楼主。”突然一名看似门派弟子模样的男子走到微生逆面前行礼道。
“卫泠煜让你来的?”微生逆道。
“是的,卫老板让我带个信,玉笛公子在千坊居,受了轻伤但也无碍。”
“玉笛何时回来。”微生逆看不出表情,淡淡地问道。
“这玉笛公子不愿回来。”
“哦?”微生逆扬起危险的笑容,面若冰霜。
“玉笛公子让我传话,说楼主不要玉笛了,玉笛干脆也不回来了省的又被楼主抛弃。”那弟子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玉笛的样子言道。
微生逆冷哼一声,冷声道“胡闹,让他别回来了。”那话语若隆冬雪夜,整个大堂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那弟子被一阵一阵的冷气吓得颤抖起来,连连说是便急忙跑走。
“嗯溯回?”宋言初被叽叽喳喳的众人吵醒,睁眼便看到微生逆。
“言初,来吃点东西我们回长陵城了,要去一趟窥云崖。”微生逆恢复温情宠溺的淡笑。
“嗯。”宋言初不想微生逆与谬音等久了便迅速吃了些东西。
“慢点,不用急。”微生逆不赞同地看着宋言初急急忙忙地往嘴里送东西,接过宋言初手中的碗细心地喂着。
准备好后,微生逆抱着宋言初上马,宋言初尴尬地言道“我自己能骑。”
“你如此劳累,骑马不安全。”微生逆不容反抗道,言罢示意谬音一眼便策马前奔。
烟尘滚滚,一路向北。
江南千坊居
千坊居十三个园林,规模之大,可见其主的腰缠万贯,挥金如土,但也不失高雅的品位,千坊十三园,十三种光景,十三种风情,迷醉诱惑了从未涉足江南的游人,却难以入足。
今日千坊居,却有那么几分不同,在清雅的园林中飘忽着幽幽的笛声,抑扬顿挫,响彻十三园林。
主园中的卫泠煜轻轻皱起眉头,看向笛声的来处,一双明眸幽不见底含着深邃的过往,而后便不再理会。他身旁的百里弄筝端坐于木椅,素白的纱稠轻拂过青石板,她见此道“夫君可是被这笛声扰乱了思绪?”
“无事。”卫泠煜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卷,“不过是有人闲来无事。”
百里弄筝闻言轻轻挑眉,独自起身缓缓踱步走出主园,身后的侍女见状便乖巧地跟上。
“夫人可是要看个究竟?”卫泠煜眼都没抬,开口问道。
百里弄筝没停下脚步也未回头,依旧用那清冷明朗的声音回答“那又如何?”
卫泠煜莞尔一笑,嘴角泛起隐隐不明意味,不紧不慢道“夫人可要好好帮我看着他,莫要捅出什么篓子。”
“妾身自然会。”
卫泠煜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耳边的笛声依旧,空灵透彻,他笑容忽然消失,神态也飘渺起来,这一刻仿佛心灵出窍,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笑意,似乎抹去了什么哀伤。
“夫人,你这是要去看那位传说中的玉笛公子呀?”
百里弄筝嘴角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你说的不错。”
“为何要去看他呢?我听说这个玉笛公子是个奇怪的人。”
“怎讲。”
“他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故意扮各种鬼脸吓唬送饭的姐妹们。但有时吧,他又挺深沉的,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院子里看月亮,时不时就吹吹那笛子,好像心情不太好,似乎有什么心事。”
“这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是呀,所以巧儿今日也很想一见呢!”巧儿说着露出天真的笑容。
不多时二人就走到了笛声所在的良园。此园很少待客,已很久无人居住,而这次却专为玉笛准备了一番,还像个人住的样子。
迈入园中,便看到独立于池边那秋香色的纤瘦背影,细瘦的手臂握着一支晶莹的玉笛,从中吹出剔透的乐符,时而缓慢,时而急促,跌宕起伏,错落有致。连从小通识器乐的百里弄筝也不得暗暗赞叹,此人对笛的驾驭非同一般。
玉笛仿佛感到有人在身后,笛声便戛然而止,回首以望。
百里弄筝见了他的面容,波澜不惊,而心中早已有数。不过一普通的男子,且身躯甚是瘦弱,乍一眼还真无可圈可点之处。
“玉笛公子笛艺过人,可谓人如其名。”说着是夸赞的话,但从她冰冷孤傲的声音中听不出半点表扬。
但玉笛看上去毫不在意,见到了面前的百里弄筝便张大了嘴巴,一脸崇拜和仰慕的神情 “啊!你就是弄筝姐罢!”
“你怎么说话的呢?弄筝姐姐是你叫的吗?应该叫卫夫人!”侍女道。
“哎怎么了,就许你叫弄筝姐姐不许我叫弄筝姐啦?”
“这样没有礼貌!,这里是千坊居,弄筝姐姐是卫老爷的夫人,所以”
“你这就不对了小妹妹,”玉笛狡黠地嘲讽道,“我和弄筝姐一见如故,恨不得以姐弟相称,这是迟早的事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