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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 第57节

作者:空虚二爷 字数:19102 更新:2021-12-31 08:19:06

    左丘懿见他如此,便有些阴险道“临死前,有一件事父皇定会感兴趣。”

    后者闻言,收起了笑容,抬了抬眼。

    “关于五弟之死。”

    左丘颉猛然睁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左丘懿。后者对他的反应很是有趣,那长剑靠近了他脖颈,轻轻一挑,挂在他胸前的银龙项链便跃了出来。左丘颉开始颤抖起来,他看着左丘懿的剑锋泛着寒光对着那银龙,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其毁灭。

    “你一直很爱五弟,爱得让所有人都看了出来了。”左丘懿悠然地在陈述过往的事实,“若这样下来,五弟定是储君无疑,那我们该怎么办呐”说着还拿剑锋点了点那精巧的银龙,眼神泛着冰寒。

    “不”左丘颉竟哀求起来。

    左丘懿嗤笑地摇摇头道“果然呐,一提到五弟你就六神无主,亏你还当了二十几年的皇帝。”而后又叹气道“所以啊,五弟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咯。”

    见左丘颉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左丘懿笑意更深“但是谁若是杀了五弟,依你的性格,绝对没有好下场。所以我思索了一下,便让三哥这货当了替罪羊。”

    左丘颉霎时明白了,忽然大力挣扎了起来,也不管腿上流着的血,左丘懿差点被他掀了,好在最终制止住。左丘颉喘着气,眼神中几乎要把对方千刀万剐“是你教唆左丘宇杀了飏儿”

    “你是怎么说话的,怎么是教唆,我只是让左丘宇知道现在的局势,而那蠢货坐不住自己去下手了。”左丘懿大笑,道,“同样是儿子,怎么称呼差这么多”

    二人的发丝早已被连绵的秋雨打湿,左丘颉腿上的血顺着雨水渐渐留下,些许是左丘懿的剑口刺得不深,竟然奇迹地不再流了,那痛感也不再那么明显。眼下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这都是左丘飏之死的始末。

    “不过,这也归功于左丘宇这蠢货,轻易便被我挑拨,也不枉我以身犯险,以身用毒。”

    “当然,若不是你宠爱五弟,那去郊外平定乱民的便不会是五弟。”

    “所以啊,害死五弟的是你呀。”

    “左丘宇路上被人处死,也是你的旨意吧。”

    “左丘颉好生厉害,亲手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果真是我的好父皇。”

    “左丘懿你好阴险”左丘颉听着左丘懿喋喋不休地话语,嘴里喃喃出这句话来,却为自己的无力反抗痛到极致。

    “阴险阴险的是你罢。”提及此,左丘懿眼神中浮现哀伤。“是你害得我爱妻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吗”左丘颉恍然记起他的娘亲,那年他也是差点毙命呢。他的娘亲是西域的女子,妩媚妖娆,左丘亥对其用情至深,整日陪伴在她身边。不料在生下他那一日,却难产而死,自打这之后,左丘亥像是变了个人这或许是对方对自己始终没有好脸色的原因,谁叫他左丘颉间接害死了他娘亲呢。

    “你左丘颉就是个孽,也难怪会到如今田地。”

    “孽飏儿当真是我害死的”左丘颉整个人放空,木然地盯着前方。

    见他神游天际的模样,左丘懿怒火中烧,已不想再废话,道“今夜是你的寿辰,也是你的死期。”

    剑光一寒,呼啸而下。

    下一刻却被震飞了数尺,在左丘懿回神之前他已被狠狠地踢开,他立即闪身以免重伤,但还是被冲击到了另一个高柱上。

    暗夜中那人的黑紫相间长袍格外的高贵,手拿着左丘颉的御剑,轻笑地看着左丘懿。

    “左丘衍”左丘懿笑着抹了抹嘴角,不出意外地看到一片嫣红,“你怎么在这里”

    、宫变风云2

    “四哥神机妙算,七弟佩服佩服。”左丘衍冷笑起来,本来就阴郁的面容在此刻令人打起寒战来,那一颦一笑的寒意渗进了心底。

    潜龙跃水面,金光扬苍穹。

    “去死。”左丘懿起身举剑便向左丘衍砍来,后者不慌不忙与之博弈。左丘懿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剑术竟不如左丘衍,心中一阵烦躁。

    “很惊讶吗,四哥。”左丘衍此时开口道,一剑又挥去了左丘懿的杀招,“从小你们便觉得我剑术平平,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呀。”

    “来人。”左丘懿大喝道,他可是把西厂全数布置在着祭台周围,只要他一呼,左丘颉和左丘衍必死无疑。

    只是一片安静,祭台依旧只有三人。

    “怎么回事”左丘懿有些畏惧,这完全不是计划,难道念此他死死地盯着左丘衍。

    “西厂早已被微生逆灭了。”

    “闭嘴”左丘懿咒骂起来,他开始思索起来,微生逆背叛可是他当真不想要那灵骨了

    “皇兄要明白,威胁可不是对任何人都有用的。”

    “难道你也去找微生逆了”左丘懿眯起眼睛道。

    左丘衍淡笑不语,那表情有些嘲笑。

    “微生逆可是前朝之人,你也会被他玩死”左丘懿咆哮起来,挥剑便朝左丘衍攻去。

    “我还知道那蓝衣服的男子可是当年被奉为神明的扶生大祭司,这会儿也是帮了我不少呢。”左丘衍一边拆招一边淡笑。

    “去死”

    左丘颉听着他两个儿子的谈话,顿时很想笑,一个禇承一个扶生竟会有如此大的能力,几乎毁了他左丘家。

    “荒唐,我左丘懿怎会输”他左丘懿从小便是出类拔萃,从来不把左丘衍放在眼里。他一生用人不疑,奈何这次当真是信错人他此时心念一转,便忽然向角落的左丘颉袭去就算眼下不能了解左丘衍,至少也要为爱妻报仇。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报仇成,左丘颉就在他近在咫尺时忽然闪开了去,方才被袭击全因自己失神,而且是被暗算,若是面对作战他左丘颉可不是弱柳。

    很快左丘颉一阵凌厉的耳刮子便朝左丘懿打了下来,那力道大得让他觉得牙床都在震动,他手一松,剑便掉了地。他咆哮起来,双手再次上前掐住了左丘颉,怒吼地要将他活活掐死。

    左丘颉左脚一抬,正正中了他的胸口,他直觉一阵剧痛,便被生生踢了出去,他瘫软着滚到地上,正在那阶梯边缘,而后便直直地落了下去最后脑袋磕在祭台之下,眼前一片黑暗,口中依旧不忘喃喃道

    “慈恩”

    雨水混着血水在玉阶上缓缓流淌,只听见秋风萧瑟之声。

    左丘颉木然地瘫在祭台上,火光罩着他白如雪的脸,以及早就没了颜色的双唇。

    而左丘衍一脸淡然,看着左丘颉道“父皇你看,四哥也活不成了。”

    左丘颉此时竟失去了勇气去和左丘衍对视,他缓缓道“你想说何。”

    “立我为储君。”

    左丘颉听闻一阵恐惧,他不知为何心底里一想到左丘衍登基的场面就觉血液凝固的感觉,浑身泛起含义,那遥远的记忆也浮现起来。

    不愿想起,但还是来了。

    新皇左丘亥登基,太子左丘颉觐见。

    眼眸中宛若倒映了左丘亥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之上,黄裳玉履衣皇上,古渡清波翠长陵。嘴角勾着一丝傲视群雄的笑容,不带一丝感情。那双鹰一般的瞳眸看向了他,唇齿一张一合地道

    颉儿。

    “你休想。”

    最终的记忆化为一句回绝。

    “早知父皇会说这句话。”左丘衍笑起来。“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像皇爷爷么。”

    左丘颉脸色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左丘衍,而后者不再看他,目光投向遥遥的远方,念道“快了呢”

    祭台上的人沉默下来,幽静中只听得到雨声滴答。

    一侍卫般的人物渐进,重重地跪在左丘衍跟前道“君家一万精兵已到,五千在长陵城,五千已然包围皇宫。”

    “下去吧。”左丘衍满意道,而后转头看向那意识有些靡靡的左丘颉,“父皇,我左丘衍从小便知道,喜欢的东西要自己拿,可不能靠别人给。”

    左丘衍手中的御剑轻轻搭在左丘颉的肩上

    “再等等,父皇莫急。”

    四皇子府

    微生逆独自一人落身与四皇子府,皇府只是少许烛光,今日是左丘颉生辰而左丘懿府上的下人都被批准上街共乐。他循着微弱的记忆找到府上的主堂,方才潘永霜来信让他到皇府拿灵骨。

    “哎呀你居然独自前往,是不怕咱家削了你这娃子”潘永霜突然像是蛇一样,交缠几圈而后成人型出现在微生逆面前,浓浓刺鼻的胭脂水粉味朝微生逆涌去。

    微生逆忍着干呕的冲动,淡定地瞟了一眼那不阴不阳的阉人手上的盒子言道“我要的东西。”

    “四皇子可是好心,帮这破盒子解封了。”潘永霜那恶心的三角眼死死盯着微生逆,说着便打开那盒子。

    “拿来。”微生逆强忍着那到喉咙的恶心之感,僵硬地伸出手。

    “你个小兔崽子,咱家就是看不惯你这一副傲慢的表情。”潘永霜“啪”的一声将那盒子关上抛到树上,一时间化作一条柔弱的粗绳朝微生逆缠去。

    微生逆快速地躲过潘永霜想要到树上取回那盒子,可是潘永霜不放过微生逆,若蛇般的身躯缠绕着树干直直爬上,被他缠绕的树干瞬间化为灰烬。大树倾倒微生逆又躲开落回地上。刚想接下那盒子,没想到潘永霜抢先一步将盒子拿回手中。

    “拿来。”微生逆话不多说,继续道。

    “死娃子,咱家今日便收了你。”潘永霜看着微生逆嫌弃的目光,顿时便火大起来,一个扭身便把身躯化为一根细细的绳子连那灵骨盒也随着融进去,那宛若绳子的身躯渐渐湿哒哒起来,绿色的浆液不停地掉落到地上。

    “恶心。”微生逆皱起眉来躲着那细绳,他不是打不过那潘永霜,是当真不愿意与那似人非人的物体交手。

    潘永霜看着微生逆丝毫不打算出手便觉不爽,他要的是和微生逆对战而后亲手将那人化为灰烬,如此下去当真是会浪费时间。突然他脑中滑过一丝想法,思索着四皇子那便快要得手了,这微生逆早就没了利用价值。

    只见潘永霜重新化为人样,手上依旧捧着盒子,他道“微生逆,咱家就不让你如愿。”

    微生逆只觉不妥,立即飞身上前要夺那盒子,而潘永霜早已做了手脚,就在微生逆刚刚碰到那灵骨盒的一瞬,那盒子便燃烧起来,末簌簌落下,风一吹便飘扬起来。

    微生逆木讷地松开那木盒,被绿色幽火包裹的木盒“砰砰”落地。

    深秋清雨,那灵骨撒在雨中丝毫不见了踪影

    木盒的碎屑还在燃烧,那幽绿色的火光映入微生逆灰色的双眸,细细的雨滴轻轻落在他血红的衣衫上,像是在留恋亲人的体温。

    世间一切都在与他禇承开玩笑。

    “爷爷爷”

    绯红的双唇轻轻张合,吐出那未曾道出的字眼。

    潘永霜耻笑一声便趁机一个快速旋转将自己扭成个粗大的鞭子朝发呆的微生逆圈套过去。

    微生逆感觉背后的疾风,嗜血残忍的笑容重新爬上他的嘴角。

    一剑出,万剑默。

    坎离第九层阴阳归宗,瞬间,微生逆周身闪烁着耀眼的白茫,周身幻化出成千上万的幻剑汇到翟瑄剑体内,潘永霜想要逃出这个幻象奈何却无法移动一步。

    一切尽是一瞬间,而痛苦却流长。

    翟瑄丝毫没有给潘永霜思考的机会,直直飞向那不人不鬼的潘永霜,从头到脚螺旋着缠绕着那人。方才汇到翟瑄中那千千万万的幻剑浮现,飞梭没入潘永霜体内,那是凌迟之感。

    “啊”潘永霜尖锐地嚎叫起来。

    那剑没入体内变成了混着剑锋的剑气,全部在五脏六腑缠割起来,一下一下不致命但却锥心入骨,无法拔出,剑气增多,身体渐渐膨胀起来。

    万物阴阳,众是剑气。

    脏器渐渐被移位,挤在一堆,胸腔开始膨胀起来。

    “啊啊”潘永霜倒在地上滚动着,只是一动,那体内的剑锋便开始流动撞击。

    微生逆一挥衣袖,万物归静,皇府一切如常,他一步一靠近那痛不欲生的潘永霜,唇边的开怀趣味的笑容,冰凉的灰眸散发着比这深秋更为寒冷的气息。

    加大的雨势将微生逆全身淋透,雨滴顺着他冷漠的面庞落下,长过腰际的银发浸湿,贴到脸上,白透的脸,绯红的唇,妖冶之美。

    “痛苦”微生逆半跪在潘永霜面前。

    “你别过来”潘永霜惨叫着,艰难地往后移动,皮肤开始渗出血水,七孔也渗出绿色的液体。

    “莫怕。”微生逆轻柔道,像是对待情人,他细白的手指点上潘永霜的胸腔。

    “啊啊”

    红光从微生逆的指尖流出,渗入潘永霜的体内,炙热如火融化了潘永霜体内的脏器和剑气,一时间那体内的剑气变成了液体充斥在胸腔和腹腔。

    微生逆轻笑一声便将手置于那人的左胸。“啪”的一声,白皙的双手直接戳破了胸膛,“咔”地折断了肋骨探入血淋漓的心房,森森肋骨混着经脉烂肉就这样被微生逆用力抽出,放置一边。而另一手为潘永霜输着内力将人的命吊在一线上。

    “啊啊”

    绿色的液体混着血液从潘永霜那空洞的胸腔内流泻出来,红绿的液体混溶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恶心的颜色,黏黏糊糊地就这样漫延在地上,混着一些烂肉与脱落的脏器,死尸般的恶臭混着血腥味弥散在整个皇府。

    “阴阳归宗我还是初次使用,没想到效果挺好的。”微生逆笑吟吟道,说着便再次伸手进窟窿。

    潘永霜已经说不出话来,钻心的疼让濒临晕眩的他又清醒过来,惊恐的小眼睛像是看到了夺命阎王般,亲眼看着自己的骨头和内脏摆放在自己的身边,胸前一个窟窿不停流下恶心的液体。

    “小瑄我们走了。”微生逆语毕,那缠绕着潘永霜的黑剑便回到微生逆手上。

    那剑仿佛不喜欢微生逆手上的血腥,乖巧地将微生逆手上的血液全数吸收入剑体内,很快微生逆便恢复干爽洁净,连周身的血腥味也祛除,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好乖。”微生逆赞美地看着手上的黑剑。

    快如闪电,微生逆红衣轻扬便消失在暗夜,当夜四皇府被黑紫色的无名之火化为灰烬。

    皇宫

    雨落祭台,父子二人对峙着。

    一个血淋淋的黑影砸到左丘颉跟前,左丘颉认得那是辰谜,暗卫总队长。左丘衍见此便轻笑起来,很快一道月白的身影如仙人落凡般半飘到左丘颉面前。

    “四弟,别来无恙。”谬音对左丘颉浑身的伤痕视而不见,闲逛着这他二十多年不曾涉足的祭台,一物一柱竟是和当年别无二致。

    “见过三伯。”左丘衍躬身作揖行礼道。当日谬音给他的信件上早已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还有倚青的字迹和私印,这才令他相信,也下决心就在今晚起事。而他与谬音的交易便是不再追杀褚家,恰好他左丘衍倒真没甚兴趣去追杀微生逆。

    谬音手上一滞,表情有些裂痕很快又恢复淡定,而左丘衍很快他便意识到什么,像个乖宝宝一样重新行礼道“先生。”

    “三哥果然运筹帷幄,连皇子夺嫡也控制全局。”左丘颉倚在石柱上,道。

    “各取所需罢了。”谬音抚上那光滑的玉璇玑。

    左丘颉哈哈大笑起来,没人知道那的笑容中保藏着多少情绪。

    “噗”

    突然一道力量将左丘颉腾空而起,最后直接把他砸到石板上,骨骼断裂的声音异常尖锐,鲜血从胸腔涌上喉咙。

    “啊”

    又是一道力量打入他的身躯,仿佛五脏六腑都在震荡。

    “三哥真是狠心。”左丘颉勉勉强强地撑起半个身体虚弱地看向那不远处的谬音,鲜血浸湿了一大片衣襟。

    “是你对禇家太狠心。”谬音手指点了一下空气,一道金光笼罩着左丘颉。

    “啊啊”左丘颉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狼狈不堪地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就像是被千蛇万蛛撕咬着每一寸肌肤。

    “作为交易,留你一条狗命。”谬音冷漠地说着便抬手一掌。

    左丘颉整个人腾空而起又是重重地砸向石柱,最后血淋淋地滚落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翩然而落的那抹红影。

    “承。”谬音看到微生逆来了才有了些许暖意。

    “谬音,我们走。”微生逆握上谬音的手,灰眸中是掩藏不出的悲哀与疲惫,连语调都有些不稳。

    “嗯。”谬音好像看出来微生逆的不妥,他想着眼下还不是说话之时便回握上微生逆。

    “三哥依旧如此心软,当年的心软把褚家王朝拱手让人。”左丘颉撑着一丝意识嘲笑起来。

    谬音闻言浑身一颤,握住微生逆的手渐渐冒起冷汗,而微生逆扭过头看向濒死的左丘颉道“即使如此又如何。”

    “你懂个甚,我们天神般的三哥”

    谬音脸色一白,一掌将左丘颉拍晕,尘封的记忆涌来,心底的负罪感让他双腿有些沉重,他突然放开紧握微生逆的双手,一眨眼便飞离了祭台。

    “谬音”微生逆连忙追着谬音离开。

    左丘衍看了看眼下的局势,左丘懿早已昏迷不知死活,左丘颉奄奄一息也说不出话来,于是便依计行事。

    原本黑暗的苍穹忽然青光乍现,一声尖锐的鹰磔声起,仿佛在昭示着不详的预兆。

    青冥轮转,十层不回。

    那人宛若凤凰涅槃重生般出现在左丘衍面前,一身秋香色长衫,虽稍显短促,但穿在身上也别有一番风味,他手执玉龙,笑意深深地落了地“阿衍,久不见都要当皇上了。”

    左丘衍看着眼前货真价实的顾隰,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剑,凛冽的神色更胜这苍凉秋雨。

    “倚青觉得耍我很好玩”

    顾隰落地,而霍十方紧跟其后。他收敛了笑容,一步步朝左丘月走去,湖绿色眼眸在远处乍现的火光中熠熠生辉“师父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金蝉脱壳之计也是形势所迫,阿衍又怎说是戏耍。”

    “花想容说的那些话可否是真。”

    左丘衍是这么漠然地问的,眼神带着忧伤的决绝和嘲讽他些许知道答案是永远不可能的答复。

    而顾隰就这样看着他,湖绿色的眸中泛起些许涟漪,在惊涛骇浪之后渐渐归于平静。似乎那冰冷的秋雨已经把二人的灵魂融化,融在时空的轮轴里,飞速地向不可预知的方向转动。

    身后忽然有剑衣摩挲的声音,顾隰猛然回头,却看见只是霍十方换手握剑罢了。后者见顾隰回头便露出询问的表情,面色依旧是死人般的漠然。

    死水,无澜。

    顾隰笑了,带着他的回答“是。”

    他回答得坚决,也伤然。

    说他对左丘衍没有情,绝是子虚乌有只是,他顾隰不愿带着另一个还未消逝的情愫去选择另一段新始罢了。

    无非如此,无法可选,不如罢了。

    左丘衍听到他的回答便笑起来,伴着冷雨滴在他面庞,有种在流泪的错觉。

    半晌,他挪动脚步,神色漠然地走到昏迷得奄奄一息的左丘颉身边,举剑对着顾隰,勾起嘲讽的冷笑

    “那倚青,可要报杀父之仇。”

    顾隰视线透过秋雨,看着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左丘颉,道“阿衍既然是皇上,本侯自然听陛下的旨意。”

    “我不会让父皇死。”左丘衍看着顾隰,一字一顿,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要让他,好好地,活下去。”

    顾隰闭上双眼,嘴角轻勾,柔声道“臣领旨。”

    潜龙殿

    殿内众太医继续为左丘颉疗伤,而殿外挤满了百官,顾隰和左丘衍站在殿外维持着重臣的情绪。

    “侯爷,你怎会”胡不泊上前一步,问道。

    顾隰莞尔一笑,似乎是经历沧桑后的豁然“本侯遭人陷害,几欲要被置于死地,好在有高人相救,得以从火中逃脱,但不幸受了些伤,直得暂时去山中疗养。”

    “是何方的高人”马志也上来好奇地道。

    “那是居雾山一隐者,乘巨鹰相救,只可惜不知名号。”

    群臣听闻慨叹不已,纷纷道玉君侯有神仙相助,但这稀奇的喟叹立即被潜龙殿中的紧张纷乱淹没。

    “七皇子,请受臣等一拜,多谢七皇子救命之恩。”黄滔阅突然拜下,而后那三十几名被掳去或是刺杀的重臣也相继跪下。

    微生逆让人刺杀朝廷命官,但只是让他们假死,之后将那些人的尸体偷走,以左丘衍的名义将其救活安置,而那失踪的大臣依旧如此。

    “诸位请起。”左丘衍连忙扶起黄滔阅。

    时间悄悄溜走,雨渐至,晨到。

    “皇上”殿内一声尖锐,悲痛的声音响彻皇宫。

    那震天的声响令众人一愣,群臣立即知晓这是何的预兆,无论是真是假,眼眶都红了起来,而后纷纷跪下,等待那即将的号召。

    “父皇”左丘衍一脸惶然无措,猛地推开殿内的大门,那沉重的金丝楠木让他手有莫名的生疼。

    房内一片死寂,只见榻上身着龙袍之人面无血色,唇与肌肤几乎融为一色,犹如被揉碎的宣纸瘫在被褥里。

    那老御医跪在地上死命磕着头,泣不成声道“老夫尽力了”

    话音未落便哭声震天,左丘衍上前一把拉住他御医道“父皇怎么样了”

    那老御医颤抖地涕泗横流,哑声道“皇上龙气尚存,但与与行尸走肉无异”

    “什么意思”左丘衍紧张地盯着他,那眼神凌厉得吓人。

    “皇上身体上的伤患可以愈合,但是老夫用尽各种办法,皇上都不醒啊”而后哆哆嗦嗦,似乎鼓足了勇气道“依老夫多年经验,皇上皇上是不愿醒来啊”

    左丘衍眼中闪过一丝成竹在胸的快意,而后很快被愤怒淹没,怒声道“满口胡言乱语父皇怎可能会不愿醒来庸医”

    众大臣纷纷上前劝阻左丘衍不要动怒,左丘衍又破口大骂了几句,便把众人都赶了出去,独留自己与左丘颉在房中。

    左丘衍听着窗外的秋雨连绵,嘴角忽然勾起一丝深不见底的笑意。他缓缓转身,看着床上躺着的左丘颉,而后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其喂进左丘颉口中,还盛了水给其咽下。

    那动作轻柔,正是在对自己的心上人。

    一切都做完后,他便笑了,笑得似个孩童,天真无邪,充满明媚的日光,而后缓缓开口道“今日是父皇的生辰,我便让父皇重生”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了。”

    、永生挚爱

    夜幕被凌晨代替,细雨之下东方没了晨曦。凉凉雨风,不敌人心的冰凉。

    依着点点透射云层的光芒,谬音在一片金黄的麦田中落下,细雨中他飘逸出尘,华清遗世,神迹若祇。

    他知道身后的那人追了自己一整晚。

    “对不起。”谬音悲哀地闭上眼睛。

    “我说过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介意,为何你不相信我”微生逆心疼地从后将谬音搂到怀里。

    “那时我已经算出了左丘亥的不轨,我也将此事告知褚空。”谬音幽空的声音响起,沉入痛苦的回忆中。

    “嗯。”微生逆毫不介意。

    “褚空一向仁慈,不让我除去左丘亥。”

    “褚家的如此结局根本不关你的事。”微生逆将谬音转过身来,温柔地抚着对方面庞。

    “那日褚空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是他对不起左丘亥,或许那便是左丘亥造反的原因。”谬音垂头。

    “何事”微生逆柔声问道,他清楚谬音看似很强大但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脆弱到只能逃避,而他一直在努力用心呵护这个男子。

    “当年左丘亥的娘子难产,左丘亥向褚空求一株万年人参保命。”

    “只是那万年人参是至宝,非皇室之人不可用,褚空虽仁慈但也恪守皇室条规。”

    “所以左丘亥的娘子难产死了。”

    “褚空也派人送去了不少千年人参,可是无果,种下了祸根。”谬音叹气道,“这或许就是为何褚空不愿子孙报仇的原因,因因果果,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完全不关你的事。”微生逆越发不懂,谬音永远喜欢把所有事情揽到身上。

    “我知道褚空仁慈,我本该暗地解决了左丘家,只是我一时心软没有下手”谬音懊悔摇摇头。

    “这完全不关你的事,为什么要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微生逆语气微怒。

    “不是我以为就算左丘亥造反我也能平定,我太自负了没有拦得住才让你全家到如今地步。”谬音依旧固执道。

    “我说不是你的错就不是,听话。”微生逆无奈地轻拍着谬音的后背安慰道。

    “这些年来我尽心抚养着你,或许是我欠你的。”谬音话不经大脑,低声说着。

    微生逆抱着谬音的手一顿,全身都僵硬起来,绯红的双唇张了张却不再说一言。谬音感觉到微生逆的气息越发寒冷,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居然如此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谬音紧张地摇摇头,笨拙辩驳挽回道,“别误会”

    “那是何意思你和我在一起是对我的补偿”微生逆悲哀地笑起来,还未等谬音说话他继续道,“那日在浅峪你想告诉的的便是这些”

    “不,不是补偿。”谬音急忙解释起来,“听我解释”

    “你跟我来我会让你知道我禇承的心到底是何样的”微生逆恼怒地大声吼道,他强硬地揽过谬音便飞离了那一片麦田。

    浅峪留书轩

    舒香四溢,湖心水榭。

    “进去。”微生逆放开谬音,淡淡地言道。

    谬音犹豫着踏入这轩中,只是一步便可将所有的记忆唤回,略显陈旧的木轩,那是这些年来自己给禇承上课的地方,褚承竟然把这里也原封不动地从浸月岛搬了过来。

    满怀记忆地推开那门扉,眼前的一切令他惊异,记忆如潮。

    “师父,这个送你。”八岁的禇承拿着个稍显粗糙的风车递到谬音面前。

    “只有一个”谬音笑笑便接过那风车。

    “嗯,我手累了。”

    谬音的目光深沉下来,环视着这个四周开放的小轩,红木筑成的一个水榭小轩内简单但也风雅,如今挂满一室的木风车,清风从四周镂空窗台吹进,木风车静静地转动,一圈的轮回彷佛是一丝记忆的唤醒。

    谬音拿起一个风车,风车做的依旧有些粗糙,但看得出是用心在做,那缝合处还有些许血迹,是木刺扎手留下的,而那上面清晰地写着两行字

    以吾之心,换子之爱。

    “跟我来。”微生逆执起谬音的手往轩中走去,语气渐渐柔和下来。

    谬音愣了愣,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跟着微生逆继续往里走去去。

    细雨下了一整夜,如今这晨时渐止。

    二人来到一个木门前,微生逆笑道“戒律房,可记得”

    “嗯。”

    推开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将一地的宣纸扬起。

    谬音随手拿起一张,上面是禇承的字迹,工工整整的一个大大的“过”字。他握紧了那宣纸,抬眸便对上微生逆深情的眼眸。

    “一万张过,不多不少。”微生逆弯身拾起一张宣纸,像是孩童般呢喃道。

    谬音愣住说不出话来,从禇承十四岁后若是犯错,他便会让禇承面壁思过,跪下写一万张过,而每回禇承都会一张不少地交给自己。

    “师父,真的要抄如此之多吗”十四岁的禇承有些委屈地看着谬音。

    “不抄完便不许找我。”谬音平静威严道。

    “徒儿会很快抄完便去找师父。”禇承斩钉截铁道,已然看出俊美无双的面庞尽是坚定。

    “哦”谬音有些失笑道。

    “徒儿爱师父,徒儿要每日都看见师父。”禇承灿烂明媚地朝谬音笑道。

    那时的禇承只知道师父便是自己的一切,笑容从爹娘的死中消失,但却不知何时在师父的身影中出现。

    那日的谬音转身离开,那是他初次听到禇承对他说“爱”这一字,他从未注意到身后的少年对自己的感情会越发深沉,直到有一天全部爆发,一切都是始料未及。

    “一室的风车都是做给师父的,当初徒儿只送一个风车,师父怕是不开心了。”微生逆宠爱地笑道。

    “以前徒儿写一万张过,师父必会原谅我,而今徒儿帮师父写的一万张过字,所以无论师父做错何事,徒儿也会原谅师父。”微生逆安慰地笑笑,仿佛写一万张“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师父觉得在当年的乱事中自己有错,那便由徒儿帮师父赎罪。”

    谬音一愣,不知如何接话。

    “这样,师父可以留在徒儿身边吗”微生逆看向谬音,近乎哀求的语气令人动容,想想自己一年的坚持,最终那灵骨化作空气中的粉末。他不知道自己对谬音五年的坚持,换来的是何

    看着谬音还是一言不发,微生逆抬手将谬音抱在怀里,一滴泪水还未来得及制止便直接落到谬音的衣领,他强打起精神来说道“罢了,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行。”

    谬音的目光渐渐聚焦在微生逆的脸上,泪水划过清美的脸庞,落到地上的一张宣纸上,墨迹韵开,埋在谬音心底多时的话终于落在唇边

    “爱,很爱很爱承”

    一生恩师,永生挚爱,飘扬的宣纸浮动世间的过往。

    浅峪浸月阁

    微生逆和谬音从留书轩出来便遇到从浸月阁出来的洺画,微生逆立即上前拦住那洺画问道“你怎会在此,不该陪着宋大夫吗”

    “嗯宋大夫在浸月阁,从楼主离开到如今等了楼主一夜,刚刚”

    微生逆单听到前半句话便立即飞身回到浸月阁,深秋萧索的庭内,就在那木亭内,他看到了那无暇的白衣男子,身上还是那昨日下午自己亲手为其披上的白色披风,披风很大更显那人身子的柔弱。

    宋言初那红润的小脸被秋风刮得憔悴苍白,一夜不眠更是有了重重的黑眼圈,繁星似的双眸空洞,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亭内。

    微生逆红影一闪便将人紧搂在怀“怎么不听话,我说了不必等我。”说着便将手掌抵着宋言初的后背,为其输入真气,同时将那人湿哒哒的衣衫烘干。

    “我知道溯回会回来,所以我等。”宋言初无所谓地笑起来,感受都那源源不断灌入后背的暖意,他也渐渐精神起来。

    微生逆听着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身躯。

    “昨日是溯回的生辰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宋言初内疚道,昨日下午溯回离开后他去膳房发现谬音在做长寿面,询问之下才知道昨日是溯回的生辰。想起一年前,自己狠狠拒绝了溯回的情意,他怎会知道那日竟是溯回的生辰。

    “前辈给溯回做的长寿面我帮放到锅里热着,本以为溯回会在晚膳之时回来的,我去拿。”宋言初全然不介意自己等了一夜,倒是看到微生逆安全在自己眼前有些开心,他轻轻推开微生逆便小跑着离开。

    微生逆不再阻拦,看着那柔弱的身子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他不知如何对待这个一直无怨无悔呆在自己身边的男子。

    “莫要负他。”谬音走到微生逆身边,只说了这句话。

    “你和他,我都不想负,可也都负了。”

    一刻钟后宋言初捧着个托盘回到亭中,看到微生逆和谬音已经坐在亭内便快步将东西放到桌上道“这是前辈给溯回做的长寿面,这个是”说及此他脸上有些红意,结结巴巴地说不完整一句话。

    “言初做的”微生逆笑着看向那一碟栗子糕。

    “我第一次做,不好吃,溯回还是吃寿面吧。”宋言初不好意思地把那糕点移开,把面放到微生逆面前。

    “都吃。”微生逆温柔地看着身边的两个人,把那栗子糕拉到面前,一口寿面一口栗子糕吃着。

    “承,你很饿吗”谬音惊愕地看着微生逆狼吞虎咽的样子。

    微生逆将最后一口面咽下,便道“好吃当然狼吞虎咽。”

    “会噎着的。”宋言初体贴地拿出手帕为微生逆擦拭着唇边。

    “言初累了吧。”微生逆心疼地看着宋言初布着些血丝的双眸。

    “睡一觉便好,不必担忧。”宋言初摇摇头,温言道。

    微生逆摸着宋言初的脸蛋,怜爱地看着那人言道“好好睡一日,要不我家美人就不漂亮了。”

    宋言初听到微生逆如此说话,顿时嘴角有些抽搐“溯回好好说话。”

    “怎么了言初和师父都是我家的大美人呀。”微生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调戏起来。

    宋言初发现自己是完全无法纠正微生逆的思想,很快他便放弃了,干脆懒得理会。

    谬音也不理会微生逆的调侃,突然想起来微生逆是去左丘懿府上取回灵骨盒的,顺便问道“对了,灵骨如何了”

    微生逆一愣,收起了调侃之色,仿佛事不关己般“被潘永霜烧了。”

    谬音和宋言初闻言都紧张地看着微生逆,生怕他做出何事来,而微生逆却扬起笑脸道“人早已逝,灵骨可有可无。”

    他起身走出木亭,仰望着东方的些许光芒“爷爷一直都在天上看着我。”

    “何况有师父和言初陪着我。”微生逆回头看向那亭内自己深爱的二人,融入心底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吾愿足矣。

    荣烨二十二年十月中,四皇子左丘懿篡位弑君失败,患失心疯被关疯人塔。

    荣烨二十二年十月末,左丘颉长眠不醒,滴水不进,终究驾崩。

    荣烨二十三年十一月初,新帝左丘衍即位,改年号大泽。

    恩泽万年。

    、山雨欲来

    大泽一年十一月二日

    登基大日,众臣俯首,擂鼓喧天,

    左丘衍稳稳地坐上了那万众仰慕的龙椅,嘴角扬起傲视天下的笑容,他憧憬了那么多年的,终于成为了现实现在想来,不过唾手可得的玩物,事实有时候就是那么诙谐,自己想了那么多年的,最终到手了,也不过如此。

    不过,他绝对会珍惜。万人景仰,这就是江山社稷。负了他十九年的人生。

    繁杂的祭天,朝拜后,左丘衍很快将官员的职位做了调整,将自己的心腹悉数安置于左右,还重新设置了特务机构、暗卫队伍,一切都井井有条。对君家他自然信守承诺,维持原样,而君致也带着一万精兵驻扎长陵城郊外,帮助震慑着其他各国,以防各国蠢蠢欲动。他精力十分旺盛,还很快决定了要全国选秀,迎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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