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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 第17节

作者:空虚二爷 字数:18627 更新:2021-12-31 08:19:03

    “本侯就是讨厌你这一点。”顾隰忽然冷不防伸脚一踢,正中霍十方的胸前,霍十方吃痛地被踢开,却又不依不饶地爬了过来,嘴上还喃喃道

    “侯爷”

    “叫你滚”顾隰受不了地大吼了出来。“本侯就是讨厌你老跟着,你给本侯滚,本侯再也不想看见你”

    霍十方怔住了,他看着顾隰,似是在思索,片刻后道“既然侯爷不愿意看到属下,属下便在暗中保护侯爷。”

    还未等顾隰说话,他便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黑暗中。

    顾隰看着他就这样融入无尽的夜,心口又是一阵发疼,又酸又涩,他感到痛至心灵,这些天的疲惫悉数涌上来,顾隰便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次日。

    顾隰是被淅淅沥沥的雨点声弄醒的。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在榻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一层绒被,忽觉一阵心烦。望向窗外,天还黑漆漆的未亮。一场秋雨一场寒,真是平添了几分怨艾。

    顾隰只觉得心中万般愁绪,便叫了来兮,写了一封信叫它速与收信人。他那失魂落魄地样子连来兮都被吓得不清,长鸣一声后便迅速飞去。

    他站起身来,觉得脚步不稳,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失落。

    霍十方,霍十方,霍十方他就这样在案几上趴了几许,又沉沉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后天已经亮了大半,顾隰也不是闷气的人,他快速起身出房间,扬起一抹固有的笑容,照常洗漱用膳。

    早膳完毕后他便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出了府去,而心中却明了得很霍十方一定在跟着自己无疑。念及此心中更是发堵,脚下便轻点地面,腾空而起,用轻功迅速闪去。

    不过多时他便到了北郊的谷德酒肆,这儿生意清冷,极少有人光顾。但此时顾隰最好的选择。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去,叫了两坛酒来,便坐在破旧的长凳上,倚着吱吱呀呀的桌子,大口喝了起来,似乎真把自己当了酒坛子般猛灌。

    不知喝了多久,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侯爷不要喝太多,会伤身。”

    顾隰冷笑一声“你还在。”

    霍十方不语。

    “本侯不想说第二遍。”

    霍十方听闻后,顿了一下,然后慢慢走出酒肆。

    顾隰眯着眼瞧他慢慢走出去,就顶着淅淅沥沥的秋雨,竟在酒肆门前就这么跪了下来,心口霎时一疼,却又强压了下去,转回头来,继续酗酒,却冷不防被呛了一把,咳嗽个不停,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来。

    顾倚青,你也有今日。

    微生逆在永结江边待了一夜,没有用上内力抵寒,滚滚江水,寒意侵肺。

    一早他便回到蓝府,此时负手立在宋言初的房内,没有了温暖的身影,意料之中。他没有恼怒,没有伤神,有的只是那无边的寒流,堪比这一场秋雨。

    秋风悲泣,唤不回已逝的烟花。

    他看了看手中的信件,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小倚青这回是找错人了。”

    言罢,红影轻晃,如火光烟灭。

    长风沥沥,混同着如血液延绵流淌的肆虐,却哭喊无声。

    忽然那破旧的窗户被打破,一个湿漉漉的人直接从窗外飞了进来,带了一身湿气,还有那晚秋的味道,寒气逼人。

    顾隰抬头一看便醉笑开来“阿逆啊你来看本侯了哟。”

    微生逆整个人都蒙上一层雾气,朦胧至极,浑身湿个透彻,一瞧便知已在雨中行走多时。他慢慢地走到桌旁,一声不响地坐了下来。

    “阿逆本侯给你倒酒”

    “不用。”微生逆直接拿起酒壶就灌了下去。

    顾隰见状先是一愣,然后笑嘻嘻道“嘿嘿阿逆好酒量”

    微生逆刚来酒肆之时便看见了外面的霍十方,很清楚顾隰叫他来的目的。忽地想起刚进帝都之时对谬音的那份哀怨,曾与顾隰在醉生阁饮得个痛快。而今日的所见所闻所感,与那时又颇为相似

    “阿逆来陪本侯了嘿嘿嘿”顾隰似乎醉得不清,“免得本侯孑然一身,赌桌无相依”

    “小倚青莫激动。”微生逆淡淡地说道,而后又豪饮一坛道,“情一字乃世间最为微妙之物,不是凡人可以把握的,而我早已把握不住了。”

    “微妙吗,”顾隰绿眸迷蒙,继而笑起来,“还是阿逆最了解本侯了呵呵呵呵”

    微生逆想来昨夜言初离开,又望见外面连绵不绝的秋雨,忽然一阵烦躁担忧,而后又是猛灌一坛酒,甩甩脑袋将那浅浅一怵挥去。

    他转眼又看见桌上似乎醉得疯疯癫癫的顾隰,忽然计上心头,嘴角泛起一丝邪笑来。

    “小倚青。”

    “何事啊”顾隰抬起头来笑眯眯道。

    “如此唯美的秋日雨景,为何不出去在郊外走走”

    “甚妙。”顾隰闻言酒意似乎退了几分,答应道。

    说着顾隰丢下酒钱,和微生逆摇摇晃晃地出了酒肆,不出意外地看见跪在门口的霍十方。顾隰似乎没看见般,直直和微生逆向前走去。而微生逆见状也不作言语,两人便默默无语地离开了这里。

    二人渐行渐远,跪在地上的霍十方忽然起身,身形一个飘忽,便向着二人的方向而去,瞬间没了踪迹。

    北郊的谷德酒肆离长陵城门不远,而今微生逆和顾隰虽然面容上透出醉意,但是还是直直地立在这,远望长陵城,黑压压的云层倾轧着这喧嚣繁华的帝都,仿佛要摧毁这座承载着靖国灵魂的城池。

    倾盆大雨像是得寸进尺,用尽力气将那豆大的水滴砸向这座悲泣的帝都,更像要打碎脸上的醉酒潮红。

    雨滴落到他们二人身上,顷刻便成了清澈的水迹,布满二人的面庞,烟渺雾茫,丝丝如画。

    “阿逆,走吧。”顾隰收回目光,湖绿的眼眸重归沉寂,突然出声言道。

    “嗯。”微生逆没有表情,但也许是这一场秋雨,将微生逆衬出丝丝悲哀。

    二人继续离开长陵城,直到大雨淹没了远处的城墙也掩埋了二人的背影。

    大雨的淅沥,倾诉了世间的七情六欲。

    、情入愁肠2

    风竹林

    长陵城北郊有一处寂静,那便是风竹林。

    风竹林,顾名思义,这林中遍是翠竹,风过林中呼呼作响,宁静致远。这林如此清幽而罕见人迹,只因很多人走进这风竹林便没有走出来过。后有官兵进来查探,也是损失惨重,做官的多是偷闲之人,最后就下一道命令说不可进入此林,便也没人敢再进去,这事也不了了之了。

    而今两人就有些摇晃地在这风竹林乱逛着,雨声打到竹叶上别有一番音韵,二人听着翠竹雨声,烦闷的心情也有所缓解。

    “阿逆,在此休息一下。”顾隰突然爱上了这般景致,坐到一颗竹边,脑袋倚在竹上,任由竹干上的雨水渗入发丝中,鼻息贪婪地品尝这青竹幽香。

    微生逆闻言便直接就拂袍坐下,目光看着那水珠顺着竹叶滑落,从竹身一直落到土上,最后了无痕迹。

    “明心非明镜”顾隰喃喃着只觉悲亦袭来,从身后漫涌上一波又一波的酸楚,将他团团围住,间隙间,他好似嗅到了那熟悉而心安的气息

    那人就在附近,那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就一直在他身边。

    但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倚青,有些东西注定留不住,要去就让他去。”微生逆继续低语道。

    “阿逆,你”顾隰听着微生逆口中那淡淡的悲哀不觉吃惊,二人仿佛相知相交多年的好友,心有灵犀一点通。

    “同是天涯沦落人。”微生逆朝顾隰一笑。

    “看来今日本侯是找错人了,阿逆也是满怀心事。”顾隰苦笑道。

    “无妨,如此我更能体会小倚青的心情。”

    “好,我们去寻个地,今日就让两个天涯沦落人把酒畅饮”顾隰突然起身大声道。

    “大可。”微生逆也站起来赞同道。

    二人欲离开竹林时,突然便被一群简陋衣着、足上着破旧的草鞋、披蓑衣的人包围起来。这些人似乎对此地熟悉十分,个个手握长刀,眼露精光,似是不怀好意,且面容皆藏污纳垢,歪瓜裂枣。

    微生逆和顾隰见此默契地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二位美人,如此滂沱大雨,不如跟本寨主回寨躲雨吧。”

    说话的是为首的一个男人,那男人虎背熊腰,面庞黝黑,脸上有浓密的络腮胡,眼放淫光,继续道“老子乃吞云寨大当家雄霸天”

    “哦吞云寨有多少人”顾隰问。

    “全寨二百四十六口。” 雄霸天得意道。

    “噢,”微生逆拉长声音,“那我们便来试试这吞云寨的深浅如何,小倚青”

    “本侯甚有兴趣。”

    顾隰言罢毫无预兆地展开玉龙,铺扇一扫便将周围的一圈人放倒在地,口吐鲜血。

    与此同时微生逆也是红袖一挥,强大的内力朝四周发散,而后便催动起翟琮,清灵的声音响彻秋雨弥漫的竹林。

    “不知死活。”他眼神冷冽,突然朝雄霸天一掌,卸下雄霸天的四肢,最后将那雄霸天甩到一颗树干上。

    顾隰见状便飞出一把长枪将雄霸天固定在墙上,二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阿逆,我们好好排解烦闷吧”顾隰绕有趣味道。

    十方,你给本侯好好看着。

    “大可。”微生逆说罢便扬起嗜血的笑容,立即用上绝顶的轻功,飞穿在众人身边。

    众人只觉一阵疾风吹过,纷乱的暗黑色剑气四散,瞬间血肉模糊,五脏俱出,肝肠碎损,鲜血流尽,倒地身亡。

    而顾隰原地不动,袖袍轻扬,无风自鼓,数枚短镖冷不防地飞出,那要袭向他的人皆是还未出手便已被那短镖掠过咽喉,倒地而亡。那些短镖又十分灵性地一个回环,皆又回到顾隰袖内。

    微生逆冷笑起来,而后便发起骇人的内力,将身边围攻他的人的双手卸下,顿时鲜血混着磅礴的秋雨撒到本就鲜红的衣服上,连那高高束起的银发也沾上血腥。

    而顾隰将刚才数枚短镖全部收起,只留一枚,一指催动,眼神瞬间狠戾,只见那短镖忽然腾起,向前直插,速度之快令那群人反应不及。那短镖似乎专朝着有人肉的地方去,连穿过数十人的心脏而不停止,顿时鲜血四溅,死伤无数。

    那短镖早已鲜红满面,顾隰见此冷笑一声,在那短镖回来之前忽地一使劲,它便在雨中灰飞烟灭,化为尘土。

    秋雨还未停,时过无多,微生逆与顾隰一路杀到吞云寨,将那全寨二百四十六口人全数杀害,竹林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那二人从寨中挖出几坛酒,就这样迷乱地倒在血泊中相拥,互相敬酒,周围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和惨不忍睹的尸身,天上的雨淹没二人的笑声,亦或是哭声。

    已近黄昏。

    云修意为文浮给左丘宇传递了信件后便打算向微生逆告别前往武林大会,路上正巧碰到人说瞧见微生逆与顾隰正在北郊酗酒。

    他听罢便匆忙赶到北郊,一路询问之下来到了风竹林,刚走进那风竹林他便嗅到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心里更是着急,一直循着那血腥味便找到了吞云寨,就在门口便可以看到雨水混着鲜血流淌着。

    云修意惊慌地将醉意无限的微生逆扶起“快起来”

    微生逆浑身酒气,翻身将扶着他的云修意压到地上,双眼的寒气顿时化成无边的孤寂,直直敲进了云修意的心中。

    磅礴的秋雨一如既往地吞噬着天地。

    云修意不知道微生逆到底发生了什么,总觉得眼前的微生逆与之前大相径庭,他一边将身上的微生逆推开拉起来一边心疼地说道“跟我回去。”

    顾隰迷离的眼眸看着云修意将微生逆拉起来,忙抬手扯住微生逆的衣袖说道“阿逆,别走,我们继续喝啊”

    “好”微生逆又重新坐到顾隰身边,一手手搭上顾隰的肩膀一手拿起地上的酒坛灌酒。

    “倚青。”远处是左丘衍快步走来,身后还有几个侍卫。他走近才看到顾隰醉坐在血泊中,与微生逆勾肩搭背一起灌酒。

    “阿衍也来啦,”顾隰说着便将左丘衍扯下,一坛酒放到对方嘴边,“陪本侯喝一杯”

    “别喝了。”左丘衍直接将顾隰拉起来。

    “不要啊,你不陪我喝我还有阿逆呢。”顾隰说着便推开左丘衍,拉上一旁靠着云修意的微生逆,二人又开始豪饮起来。

    “回府我陪你喝。”云修意将微生逆的酒坛拿下。

    “好啊,莫要骗我。”微生逆突然抱住云修意,伏在其肩上越说越小声,浅眸的哀伤融在雨中。

    酒入愁肠愁更愁。

    “嗯。”云修意看着如此的微生逆,不禁皱起眉来。

    “小倚青,下次我们再来玩啊”远远是微生逆满含醉意的声音。

    “好啊”顾隰也是开怀大笑道。

    “倚青,先回府,你喝我奉陪。”左丘衍看着微生逆被带走,手上也拿走顾隰的酒坛。

    他将顾隰拉扯起来,眼神复杂地扫视一眼满是尸体的练武场便扶着后者离开吞云寨。

    血洗仓凉,喜悲因人,放任挥洒,深挚心底。

    长陌不如未见。

    七皇子府

    顾隰被左丘衍一路扶着回府,一到房中便放心地倒在榻上呼呼大睡,似是累极。

    左丘衍无奈地帮顾隰脱下衣裳,亲自拿干巾来给他擦了头发和身子,看着顾隰光裸的胴体,脑中时不时闪过一点异样的情愫,但很快又被担忧压了下去。

    这件事势必会传开,到时父皇知道了再者又想到刚才的微生逆,眼神中又阴冷了几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七殿下。”

    “管家么,何事”

    “郑大人的事儿”

    “帮他一把,本殿看出他是可用之材,他目前也不属于哪个人,日后也好帮忙。”

    “是。”

    听到管家渐行渐远的脚步,左丘衍不禁叹了一口气。自从懂事以来,他都在千方百计搜罗人脉,皆是为了最终那人尽可猜的目的。

    顾隰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既是心中有所倾慕之人,又是争夺储君之位的得力人才。但若是顾隰,皇位两者只能取其一,那他如何取舍一个疑问忽然浮现他心中,久久不散。

    他左丘衍在这世上,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矛盾得让他也无奈。这个疑问他以前可考虑了多时,眼下再次苦苦思索多日,也迟迟没有答案。他无奈地冷笑起来,望向窗外密雨潺潺,如同扑朔迷离的变局。

    有两个男子永远是他生命中的重中之重。

    蓝府

    “云修意你说陪我喝酒的。”躺在床上的微生逆迷迷糊糊地看着旁边的云修意。

    “等你醒了我就陪你喝。”云修意看着很是揪心,自初见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斯悲哀无助的微生逆。

    “哈哈哈你又骗我”突然床上的微生逆开始大笑起来。

    “我不会骗你。”云修意深深地看了一眼微生逆,而后便拿来一壶酒。

    微生逆半合眼眸,苦笑着夺过云修意手中的酒壶,仰头灌下,一半入肠,一半渗脸。

    “别喝那么急。”云修意为微生逆擦干脸上的水,他已经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酒水,亦或是泪水。

    微生逆很快将那酒壶干尽,终是醉了,意味不明地轻笑几声便陷入昏沉。

    云修意看着微生逆平静下来,为其掩好被子,执起微生逆的手为其把脉。

    “你这病为的是谁”云修意黯然一笑。

    云修意处理好微生逆,想着要赶赴武林大会不能久留便打算离开。他刚要走,发现微生逆扯住自己的衣袂,而微生逆睁开眼眸,手上用力便将毫无防备的云修意扯到床上,翻身压上。

    “你也要走了吗”微生逆平静地说道,一滴泪水毫无预告地就这样滴到云修意的面上。

    云修意看着微生逆这般凄凉无助的样子便心疼不已,他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会走。”

    “可你是云修意。”微生逆苦笑道。

    云修意听言紧抿嘴唇,心里百味交杂。

    恍惚中微生逆只觉眼前的云修意也要远去,他眼中的水雾越来越多,又是一滴坠到云修意的脸上,没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倒在云修意身上。

    “云修意就不行吗”云修意闭上眼眸,口中哀伤轻喃道。

    谁是谁,早已注定。

    “水,水”顾隰朦朦胧胧中只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嚷嚷起来。

    接着只觉得有人小心地抬起他的头来,接着一股清润的水便注入咽喉,顾隰顿时觉得舒爽蔓延至四肢百骸,继而猛地睁开双眼,不出意外看见左丘衍面无表情的面庞。

    顾隰笑了笑,道“阿衍真是屈尊降贵了,来照顾本侯”

    左丘衍把瓷碗放在一边,冷冷道“倚青身为侯爷,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顾隰立即想起昨日他和微生逆的疯狂行径,不禁道自己真是太过冲动,这样一来这事情可就闹大了,想那消息的灵通程度,这下肯定传到了左丘颉耳朵里,心里忽然一阵混乱,头痛无比。

    自己居然如此疯狂,或许部分是因为贪杯,部分是因为微生逆的带动想到微生逆,顾隰眼神一冷莫非他是有意而带自己为之想到昨日是微生逆主动约他出了谷德酒肆,当下疑心更深。

    然而让他喝了那么多的根本缘由可不就是

    “十方呢”他突然警醒道。

    还未等左丘衍开口,门外便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即便是隔着门板顾隰依旧听得真切“属下在。”

    顾隰确认后便不再理会,而霍十方也自觉地没有进来,而是道“启禀侯爷,刚来兮从府里来信,说是皇上要侯爷速速进宫,有要事。”

    顾隰这么一推算便知是何事了,一来自己昨日醉酒剿杀云吞寨的事情左丘颉必要追究,二来每年的这个时节正是武林大会举行的时间,再联想到之前他收到的那个羊皮卷看来左丘颉对此事必是十分关注,便道“知道了。”

    左丘衍听闻,道“倚青,你可惹麻烦了。”

    顾隰表情阴晴不定,他也在为怎么应付左丘颉而烦恼。想着便从榻上起身穿好衣裳来准备走,同时道“你父皇不会舍得杀本侯的呐。”

    “倚青受父皇宠爱极深,人尽皆知。话虽如此,但父皇这个性向来难以琢磨,倚青若是应付不周,很难保他会做出什么来。”左丘衍不理会顾隰的玩笑,表情严肃。

    “本侯知道。”顾隰也叹一口气。

    左丘衍也并未问顾隰醉酒的原因,但他必然已经晓得,也不想去揭顾隰的伤疤,只是转而道“本殿想倚青这么一去,恐怕不止这事。”

    “喔”顾隰听闻便知左丘衍心有所想。

    “西域宝藏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武林大会召开在即,恐怕倚青要跑一趟了。”左丘衍简洁明了,毫不累赘。

    “阿衍好聪明。”顾隰抬起头露出明媚的笑容。

    “倚青自然是冰雪聪明,不会有大碍。”左丘衍也勾起嘴角,而后神色郑重道“但鉴于江南治水之时倚青给的人情,本侯今日也要给倚青一个物件,保个平安。”

    “喔阿衍会给本侯什么东西呀。”

    左丘衍从脖子上解下了一个物件,顾隰定睛一看,竟是块明玉,色泽如皓月当空,明润清雅,惹人怜爱,他一见这玉便喜欢得不得了,忙道

    “这物件到时候要还不”

    “当时倚青不也是借给本殿的么”左丘衍笑道。

    顾隰明了,这左丘衍原来在伺机报复,真够阴险的,但也笑脸盈盈地接过那块美玉,极其娴熟地系在脖子上,然后不露痕迹地将它藏进衣袖里,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道,“那就谢谢阿衍了。”

    “倚青这回武林大会结束后,必要前往西域打探宝藏之事,一定要小心。”

    顾隰听闻转身便道“那本侯先行一步了,阿衍也要保重。”说完转身便走。

    忽然一阵气息从背后接近,继而渐渐笼罩住顾隰全身,顾隰早有察觉,但并未躲闪开来,就被左丘衍抱了个满怀。

    他不禁苦笑道“阿衍怎么和小孩子似的”话音刚落便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左丘衍才十八,端的就是小孩子。

    左丘衍从身后将脑袋搁在顾隰肩上,好一会儿默默无语,顾隰甚至以为他要睡着了。终于还是开口道;“倚青,要保重。”

    顾隰哭笑不得,便握住了他环在腰间的手,极其温柔道“本侯自会小心。”

    “嗯。”左丘衍缓缓放开顾隰,便不再看他。

    一路上顾隰恍恍惚惚,心中浮浮沉沉,总的心思还是在怎么应付左丘颉上,但时不时也飘到昨日的悲痛中。身为权高位重的玉君侯,他早已练就了三心二意的玲珑心思,在这多事纷繁的时刻,悲哀无奈之际还是要以十分的警惕应付波诡云谲的势态。

    心也变得愈发坚硬,麻木。

    御书房

    顾隰一进到御书房便感到一阵寒意,在看到背对自己的左丘颉后觉得寒意更甚。他心中一笑,早想好了应对之策,便小心地跪在地下道“臣参见陛下。”

    “听说倚青酒劲不错,一下子灭了吞云寨啊。”左丘颉缓缓转身过来道,神色令人无法琢磨。

    “臣醉酒生事,还请陛下治罪”

    “醉酒生事,哈哈哈”左丘颉忽然笑了起来,三两步来到顾隰跟前,“这消息也够快的,武林那帮废物立即就断定是朕有意要灭了那个破山寨,倚青你说,这事怎么办,啊”

    “臣知错。”

    “知错朕还听说,这事是倚青你和一名红衣男子共同所为,事后还在血泊中抱成一团醉得不省人事啊”

    “是。”顾隰是什么说什么,毫不隐晦。

    “那名男子是何人”左丘颉阴狠下眼神来,阴仄仄地问道。

    “此人名叫微生逆,是无客客栈掌柜的侄子。”

    御书房的空气霎时凝固了起来,顾隰听到左丘颉毫无反应,不免心中有些焦急,虽然已经入宫两年,在对方身边已久,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但这左丘颉的性格自己至今还没摸清楚。

    “倚青。”左丘颉忽然冷不防一个开口,“你太让朕失望了。”

    顾隰听闻心中一动,忽然眼前一阵模糊,泪珠便顺理成章地从眼眶中滑落,“陛下,臣知错了”

    左丘颉听闻顾隰的声音中有恙,“倚青”

    顾隰仍是低着脑袋不起,乖乖地跪在地上。

    “抬头。”左丘颉皱眉道。

    顾隰抬起头来,只见碧色的瞳眸水光盈盈,眼眶发红,有几滴泪已然落在地上,眼中竟是悔意与悲哀。

    “臣望戴罪立功,将功补过”顾隰一字一顿,铁骨铮铮地道。

    左丘颉见顾隰如此,心中忽然一颤,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口中道“倚青想如何”

    “武林大会将会讨论西域宝藏事宜,臣必会查个水落石出将那传说中的宝藏带回”

    左丘颉忽然长叹一声,蹙起眉头,道“若是不呢。”

    “任由陛下处置”

    左丘颉闻言,也不语,只是兀然在书房中走了许久,过后便来到顾隰跟前,见顾隰仍是满脸泪痕,便又是一口叹气,道

    “起来吧。”

    “陛下可否同意”顾隰抬头,露出渴望的神情来。

    “朕今日叫你来也有此意,自是答应了。”左丘颉淡淡道。

    “谢陛下”顾隰忙行了个大礼,但仍未起身,见到左丘颉疑惑的神情便道“灭吞云寨的事是臣的错,臣今日就在这一直跪着吧。”

    左丘颉闻言,情不自禁嗤笑道“那么自武林大会结束后,朕便给你三个月时间将那西域宝藏查出,如何”

    “臣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顾隰恭敬道。

    “再者,”左丘颉道,“朕命令你伪装而去。”

    “是。”

    左丘颉不慌不忙地从桌上拿来一个方形盒子和一把长剑,递给顾隰道“就用它。”

    “是。”顾隰颇有好奇地接了过来,但不急于拆开。

    “另外还有一事,望倚青你谨记在心。”

    “陛下何事臣必会牢记。”

    “远离微生逆。”

    顾隰闻言心中一动,但并未开口。

    “不明不白的人。”左丘颉继续道,“这次灭寨之举,很可能是他故意带你而为之。”

    顾隰被如此点拨,心中也是猜测万分,便道“臣谨遵教诲。”

    左丘颉闻言满意地颔首,道“去吧,另外,别忘了。”说着,眼睑微动,长睫忽闪,就没有说下去。

    顾隰自然心中明了,道“陛下尽管放心。”

    君心臣自知。

    、奔赴武林

    蓝府

    依旧的滂沱大雨,长陵城的秋日,绵长而悲哀。

    微生逆在那日从吞云寨回来后脸色更显苍白,他一边轻咳一边说道“蓝游,咳咳咳西域宝藏是怎么回事。”

    “楼主是否要请大夫” 蓝游看着微生逆一连五日皆是咳嗽不止,甚为担心。

    “不必,你只需告诉我西域宝藏的事。”微生逆浑身寒气,听到蓝游提及“大夫”二字后表情更是冷然。

    蓝游深知楼主如此必是因为宋大夫,虽然这几日他看着楼主起居没什么不妥,但是一靠近便觉得有凛冽的寒气,简直更甚这十月寒风。

    他抖擞了一下,一五一十地把消息说清楚“约莫一个月前,靖国不同地方皆是出现了零碎的西域地图,有传言称集齐完整的地图便可以找到西域宝藏。武林中许多人都蜂拥前往,在西域那边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什么宝藏咳咳知道吗”微生逆断断续续地问道。

    “传言是前朝陵墓,里面有富可敌国的陪葬品,还有能抵抗百万雄狮的神兵利器和号令天下的神秘法器。”

    “陵墓法器”微生逆嘴边抽起一丝冷笑。

    “另外,楼主,释月楼今日收到武林盟主的英雄帖。”蓝游将一份请柬奉上,而后正经地立在一边。

    蓝游可是非常清楚,没有宋大夫在楼主身边,楼主随时都会做出一些让他惊悚的事,若是说以前的楼主惹不得,那现在的楼主是近不得。

    “嗯。”微生逆提手接下那请柬,随意瞟了一眼便扔到桌上。

    “楼主,去是不去”蓝游看到微生逆如此反应,毫无表态,心里有点胆颤。

    “去。”微生逆看似有点难受地说道。

    “楼主是想单独行动”蓝游担忧地看了一眼微生逆。

    “嗯,我自己去。”微生逆言简意赅。

    “请容属下与楼主一同前往。”蓝游表情坚韧单膝跪下来抱拳请求道,他心知这武林大会不同凡响,而且楼主现下身体不适,一人前往可能会有危险。

    “好。”微生逆看着蓝游一脸坚持,加上他也是知道武林大会不可儿戏,便也点头答应,而后又道,“将请柬送回。”

    “属下遵命,属下会安排楼主在不岷山山脚的前来客栈住下。”

    “我们此番前去武林大会咳咳对那些个皇子们绝对保密咳咳咳”微生逆一边咳一边皱起了眉心,眼中的冷然中掺上了些许哀伤。

    “属下遵命。”蓝游看着他一直桀骜不羁的楼主如今一脸病容,于心不忍。

    “向无天以后便无须跟着我了。”微生逆突然道。

    “是。”蓝游虽奇怪但也二话不说地应允道。

    一阵长咳后,微生逆的面容微红,他接过蓝游给的关于武林大会的卷宗资料仔细查看,终究认真对待起来。

    几日后。

    蒲州城离不岷山只有半日的行程,也是离不岷山最近的一座大城市,所以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一般会在蒲州稍作整顿,而后才继续前往不岷山。

    子春十月,训风系天。动辄为霜,静辄卫蒲。

    这里便是蒲州,蒲州是有名的红叶城,每到这秋意来临,满城红火,为人们驱赶寒意。蒲州内还有一条蒲河流经,蒲河流水小而缓,大有南方悠悠小镇乡水之意。蒲河两岸皆是红叶树,因此乘舟蒲河是赏红叶的绝佳首选。

    常言道子秋泛目常坐单屏叶,晴日可好无意对思旅。

    如今红叶树红得火热,蒲河上游人仨俩做群,泛舟游于蒲河之上,引风作诗,立河淑足,酌口热酒,画舫丝竹,吟风观景,好不悠哉。

    宋言初一身白衣立于船艄之上,向红叶更红处漫溯,他手执红伞,触目远眺,就是那一立的风姿就已然春暖花开,如此佳人美景,飘飘欲仙。

    说起这红伞也是巧,蒲州城眼下季节常降细雨,上舟前宋言初来到伞贩处想着买一把素伞,可这素伞居然售罄,只剩这红伞像是专为他而留。

    为卿执伞。

    呼呼北风吞噬着宋言初略显单薄的身体,他收拢了一下衣服,回想起那夜溯回为自己披上红衣,如今还是同从前的一人一舟,可是现在真切地觉得有点寂寥。

    目之所及一片红火,他不由自主地展开手中的信纸

    染火深秋,琼壶歌月,长剑倚楼,念此零落。

    匆匆数月,无客初见,窥云相知,感悟行休。

    卿落何处,如不思归,唯闻玉磬,但此情依旧。

    目触此诗内容时,宋言初便知道这寄信之人是谁但是他不愿忆起此人,恰有契机赶赴武林大会,他可以离开长陵城,离开溯回,也是给时间自己静下来。

    小舟上岸细雨止,宋言初收起红伞,将这触目惊心的红伞留在舟上,而后没有一丝留恋这满城红火,更像是害怕这满目的红艳,匆匆踏出这蒲州城门。

    蒲州城外

    宋言初面色不稳地匆匆出了蒲州城门,这蒲州城外可是一点红色也没有,有的只是那零碎的残叶枯枝,那高高的城墙像是把满城的红火牢牢捆住,漏不出半分的暖意。

    远远便看到似有一队人马往这边走来,宋言初深知武林习惯,心里便猜到定是某个门派来此蒲州城稍作歇息。

    “宋大夫”

    身着嫩粉襦裙外披嫩黄纱衣的俏媚女子突然朝欲走的宋言初叫道,言罢便来到宋言初身边挽上他的手臂。

    “冉儿不可无礼”

    一名年逾五十,身形稍瘦但样貌英伟的中年男子朝那粉衣女子吼道,虽是说吼但是完全没有怒意,倒是参杂了慈爱。

    宋言初看清来人便整理好心绪便迎上,翩翩有礼地躬身作揖“柳帮主、柳姑娘有礼。”一举手一投足,无处没有的和煦温暖,缱绻素雅。

    “宋大夫,小女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柳绍淙,也就是雷启帮帮主,口中道歉而身体倒是挺得直直的,眼中没有一丝歉意。

    “柳姑娘生性活泼,在下自然不会怪罪。”宋言初微微摇头,温和地笑道。

    柳绍淙溺爱柳冉儿,当年柳冉儿要学武,可是一部分帮中人极力反对,而柳绍淙为了柳冉儿将自己帮内的反对之人采用各种方法或是处死或是赶出帮派。

    “爹”柳冉儿轻声撒娇,眼神含情地看着一旁白衣玉立、沉着安静的宋言初。

    这柳冉儿是柳绍淙的小女儿,样貌娇俏可人,性格灵动活泼,但是刁蛮任性,在武林上也是有众多爱慕者。她自两年前见到宋言初后便心生情愫,在心疾被宋言初治好后更加紧追不舍。

    “宋大夫,两年未见,不知可否有幸与宋大夫小聚一番”柳绍淙看着女儿的样子,便想给二人制造机会。

    “在下却之不恭。”

    如此说着,三人加上雷齐帮的众弟子便来到蒲州城外的一个小酒肆坐下。

    柳绍淙是江湖中人,不拘小格但也十分自负,行事作风随心而行,为所欲为,一坐下便叫上几坛好酒和几碟小菜。

    他给自己和宋言初满上一碗酒“来,老夫敬你。”

    “在下也敬柳帮主。”宋言初说罢便将那大碗酒灌下,颇有几分买醉的意味。

    “不知宋大夫可有了解,多日前吞云寨被夷平了,全寨弟子被杀害一个不留。”柳绍淙闲闲地打开话题。

    “吞云寨被灭寨”宋言初神色一凌,而后又急切地问道,“帮主可知是何人所为”

    “听说是两名相貌俊美不凡的男子所为,一人红衣胜火,一人青衣似烟,二人皆是长陵人士。”

    宋言初听完便陷入深思,口中喃喃道“红衣和青衣,俊美不凡,长陵人士”他一下便大概确定是溯回和玉君侯,试问世上除了溯回和顾隰还有谁敢夷平一个山寨

    “听说那二人醉得似坨烂泥,杀完人后倒在血泊抱在一起继续喝酒,好不暧昧。”柳绍淙继续说着。

    “那青衣男子是玉君侯。”柳冉儿突然肯定道,“听说是奉朝廷的旨意要灭吞云寨的。”

    “听冉儿的提醒我也想起来了,此事后长陵城都在传言那红衣男子与玉君侯在一起了,连皇上都有所在意呢。”

    “在下在下想起还要购置一些东西,不能多陪帮主了。”宋言初不想再听下去,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别后便快步离开酒肆。

    “宋大夫”柳冉儿看到宋言初走便出言想要挽留,可是话没说完宋言初已经走远,杏眼中滑过不甘,又有一瞬的狠毒。

    宋言初刚离开不久,付炯那极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便远远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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