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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 第1节

作者:空虚二爷 字数:20580 更新:2021-12-31 08:19:01

    书名风起迹临之风动

    作者空虚二爷

    文案

    武侠宫斗

    这是正经剧情向长篇文,涉及朝堂夺嫡的宫廷权斗、武林争霸两方面。双男主角一个风流轻佻攻,一个冰山邪气少年攻,讲述这两个浪到飞起的渣攻之间以及和一堆受之间的恩怨情仇,同时牵扯出十八年前两朝三代的陈年旧事,是要颠覆武林还是推翻朝廷最后俩攻都各自找到真爱,浪子回头,在家孝敬娘子当个完美夫君的故事。

    雷点

    1、宏大剧情向大长篇,有虐有甜,正剧

    2、主年下攻

    3、文中出现的感情线包括臣x君、主x仆、徒x师、子x父。

    4、最重要的一点,涉及情感线3,1v2,一攻俩受

    介绍一下主c属性

    风流轻佻心狠攻x冷血无情忠犬受顾隰x霍十方

    冰山邪气少年攻x禁欲清冷美人受温暖体贴柔弱受微生逆x谬音,微生逆x宋言初这三人会涉及很长一段时间一攻俩受的感情生活,如果真的打死我要说出一个明确的最后归属,那就是微生逆x谬音,师徒c

    结局he,文已完结跳坑无风险,本文还有隔壁的江山侧和风云弈,有兴趣未删减版的欢迎骚扰作者微博空xu二爷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微生逆,顾隰,谬音,宋言初,霍十方 ┃ 配角左丘颉,左丘衍,左丘飏,屠杖 ┃ 其它古风耽美,朝堂权斗,四子夺嫡,前朝旧事,武林祸端,虐恋情深

    、奉旨查案

    烈火冲天,仿佛一代天子的悲歌。

    “杀啊”王朝更替,千万铁骑踏入皇宫,他看见那熟悉的琼楼玉宇坍塌,一个朝代的皇权在父亲的杀伐下毁灭。

    眼前是一场冲破天际的大火,最恢宏的朝堂大殿被熊熊烈火炙烤,他呆呆地看着这末世的大火,亲眼看着褚家王朝的末代皇帝褚空葬身火海之中

    “启禀将军,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在殿内”

    “给我搜见褚佑格杀勿论”

    他听着父亲愤恨狠毒的话语,“褚佑”二个字如同冰冷的楔子嵌入心中,那人浅灰色的眸子中总是带着和煦笑意,会温柔地唤着他“四弟”。

    他的结义二哥,太子褚佑。

    “爹求你求你放过太子”他疯狂地晃着脑袋,跪在父亲面前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混账东西”那威严的男人反手一个耳光打在他身上。

    眼前混混,他恍惚之间便来到一个海边悬崖,耳边是奔腾不息的东海之声,伴随着兵马的喧嚣。

    “在那边杀啊”

    “二哥”

    他惊恐地看着那人站在海崖前,那灰色的眸子远远地看着自己,带着令人心酸的忧伤与悲哀

    “不”

    他亲眼看着那人坠入东海,如同泡沫消失在艳阳中,无踪无影。

    不知不觉,他竟然一身龙袍,手执一盏暖色的灯笼走在熟悉的御花园里,眼前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被烧得焦黑到不成人形,一个手提锈剑。

    “狗皇帝,还不拿命来”

    梦醒之前,他又看见了那双眼睛,浅灰,暗灵,几欲将自己吸进去。

    “不”

    左丘颉大吼着顿时从床上翻身而起,嘴唇惨白,浑身冷汗,神色惊恐,侧头愕然发现床边的器物已然被他打翻在地上。

    十几年来,梦魇缠身。

    “常广常广”

    贴身太监立即进来收拾散落在地面上的器物,湿了丝帕帮天子擦拭脸上的汗“陛下有何吩咐”

    “朕要喝水。”左丘颉惊魂甫定,话语飘渺。

    “可否是伤寒未愈,陛下是否要喝点药”常广接来一杯水递上前道,他心中见了这光景也是心知肚明,知晓左丘颉的梦魇又犯。

    “可,”左丘颉道,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玉君侯还未回到吗”

    “侯爷要过两日才能到京。”

    “两日后,让玉君候直接到御书房。”

    荣烨二十一年二月末,帝都长陵城。

    风过,缘起,寻迹,临迷。

    晚冬短逝,春萌长情,一切都在不经意的晨钟暮鼓中拂转轮回。长陵冬梦初醒,封冻的岁湖缓缓消融,绿意渐冒于枝,本应冷漠威严的天子脚下透着些许暖意。

    在喧闹的市井之中,一袭白影快如闪电,隐隐间藏着些淡青,宫门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一匹白马已飘然停在面前。

    马上施然坐着一年约弱冠的男子,烟青湖丝长衫,头戴一缕玉簪,手执一面玉色之扇,月色腰带之侧系一锦缎香囊,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器物。此人面如冠玉,鼻梁高挺,一双瞳眸竟是湖绿色,深栗色的发丝随意披散,神色虽是七分笑意三分轻薄,却隐隐透着一丝沉稳傲然,不言自威。

    他微微面露不耐之意,手轻勒缰绳,缓缓开口道“还不快给本侯把门开了”

    众侍卫适才回过神来,继而结结巴巴道“侯,侯爷”

    “怎么”他把眉微微一挑,“不像么”

    这时城门上传来一阵威严的吼声“你们这帮家伙愣着做何还不快给玉君候开门”

    原来是黄老将军巡视而来,众侍卫浑身一震,忙给这位玉君候大开宫门,同时连连道个不是,生怕惹怒了贵人吃不了兜着走。

    这侯爷也不露愠色,依旧笑得春暖花开,慢慢道“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可给本侯注意点。”

    这话里却分明是要骂人的意思,众将士连声诺诺,片刻便服服帖帖。

    这玉君侯何许人也名唤顾隰,字倚青,荣烨十八年入士后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异姓封候成为朝廷重臣,如今更是皇帝的左右臂。据说原来是个山娃子,却晓通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且武功高强,更玄乎的是还能呼风唤雨,摆阵算卦,指尖一算便知祸福,通天地之神灵。

    此次进宫,据说是为了那件人心惶惶的少年失踪案件。

    说起这少年失踪案是人人自危,近一个月内这京城以及周围方圆几里内,凡是长相清秀的少年都莫名失踪,失踪男子上到达官贵人的公子少爷,下到那青楼小倌,更甚是一些武林门派的小弟子,着实是令人费解。

    顾隰一路直抵皇宫,穿过御花园便按着皇帝的旨意抵达御书房,忽听一声叫唤“顾侯爷”

    质地干净纯粹,带着青年特有的磁性嗓音传来,带了毫不遮掩的喜悦。顾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谁,笑着回头道“五皇子早啊。”

    恰对上一双深如草原上夜空的黑色瞳眸,麓原人特有的浓眉大眼,棱角分明,带着少年干净明朗的笑容,嘴角边露出可爱的酒窝,肌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泽,身形颀长矫健,让人想到草原上要翱翔蓝天的雄鹰。

    如今太子逝世,而皇上迟迟未立储君,这位子炙手可热,免不了各皇子你争我夺。而五皇子左丘飏是当今圣上极其宠爱的,相貌英俊,天资聪颖,能文能武,虽宫外有府邸却常常待在宫中陪伴皇上。

    见到顾隰,左丘飏便屏退了身旁的随从道“侯爷想必是去御书房见父皇的,正巧父皇也召见我,不知侯爷可否与我结伴”

    顾隰笑意盈盈,调侃道“本侯正有此意,些许日子不见,五皇子还是如此善解人意。”

    左丘飏也笑道“顾侯爷客气了。”末了眨了眨眼,露出一脸孩童的顽皮,“对了,听闻侯爷对京城小吃颇有了解,何时也带上我去尝个鲜啊”

    “五皇子难道不喜宫中美味”

    “偶尔也得换换口味,我早已听说醉生阁的鱼头汤锅天下一绝,望侯爷领我去一趟呢”

    “那得看你的父皇舍不舍得你跟本侯去了。”顾隰脸上轻笑。

    “这个应该没有大碍,侯爷深得父皇信任,带我这个小毛孩去吃吃喝喝有何不可”

    “哈哈哈”顾隰展扇大笑,他和左丘颉的关系自不是他人可比,这其中可有趣得很。

    “五皇子这个性本侯很是欣赏,待本侯助皇上完成此事后必寻一春光明媚之日,与皇子到醉生阁一尝美味”

    “那好,侯爷可千万不能食言”

    “答应五皇子的事怎能食言”顾隰笑意深深,看着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子,转言问道“陛下最近龙体可安康”

    “父皇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已有几日未上早朝,看来是需要调养一段日子了。”说到皇上,左丘飏面上露出温情来,“今日父皇叫我去,说是要听听侯爷关于此次少年失踪案的看法。”

    两人闲谈着到了鹤章殿,殿内侍卫传报之后两人便径直走向御书房。

    书房内的前厅站着一个年过天命的太监,但看得出身体还是硬朗。那便是跟随皇帝左丘颉多年的东厂总管常广,据说修炼已久,武功深不可测,顾隰对他也是三分敬意。

    “见过五皇子,见过侯爷,陛下刚到御书房。”

    两人答应了便走进去,御书房格调大方优雅,墙上挂着名手的字画,一路愈走愈深,让人不自觉地放轻步子,随之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来,想必皇帝是刚用完药。

    廊阁一转忽而就到了内厅,只见一人负手而立,背对着两人,龙袍华贵及地,身形修长,一头黑丝竟是天然的微卷,随意散开,只用一精致的龙冠束起几缕,平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当今皇帝名左丘颉,在位二十又一年。

    御书房

    “孩儿参见父皇。”

    “臣参见陛下。”

    那人不急着回头,只道“起来吧,无须行此大礼,赐坐。”声音慵懒带有感风寒后的鼻音。

    两人起身也不多言语,左丘飏在早已布置的檀木椅上坐下。而顾隰顺势微微作揖,开门见山道“臣愚钝,窃以为陛下此次召臣进宫应是为了那闹得沸沸扬扬的少年失踪案。”

    左丘颉把玩了阁台上的墨宝一会儿,终于回过头来看两人。

    或许是风寒未愈,脸色略显病态的苍白,但见一双凤眼微翘,嘴角似笑非笑,神态倨傲,脸尖而略瘦削,鼻翼细长,整个轮廓竟带有西域人的影子。此刻眉目流转,显出万种风情来,乍一看让人觉得不过二十来的年纪,事实上已将近不惑。

    “父皇,”五皇子起身开口,神色略为担忧,“服药后身体可好些了”

    左丘颉神色放缓,笑着柔声道“朕好多了。”言罢而后转向顾隰正色道“倚青,朕今日召你来正是希望能查出这一案件的幕后元凶。”

    “皇上所言极是。据臣了解此案手法诡秘,作案时竟无惊动旁人,可谓神不知鬼不觉,非常人所为。”顾隰眉头紧蹙答道。

    “侯爷可否详述如何个诡秘法呢”左丘飏好奇道。

    “失踪的少年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且时间之短,通常是转身的功夫便没了人影。而且失踪的少年皆眉清目秀,姿色可观,由此大可猜到元凶的意图。”

    “意图倒不是要害。”左丘颉撩了一下额前青丝,然后看向左丘飏,“飏儿可知朕这话何意”

    “儿臣愚钝,不知所想是否得当。”五皇子略微思索后道。

    “但说无妨。”

    “儿臣以为,此人武功高强,且从行事和规制来看,不为单而为群。此态势日后必对朝廷构成威胁,若不趁早铲除必为大患,故父皇急召侯爷进宫应是希望侯爷鼎力相助,斩除后患。”

    左丘颉嘴角微翘,但并不发话,只是看向顾隰“倚青可有何看法”

    “五皇子不愧天资聪颖,正说着要害之处。”

    “侯爷过奖。”左丘飏颔首。

    “哈哈哈,好”左丘颉龙颜大悦,“玉君侯上前听令。”

    “臣在。”顾隰跪下,面上则带着笑意。

    “朕命你三个月之内将元凶捉拿,以安定百姓,稳定朝纲”

    “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三月之内未捉回真凶,全凭皇上处置”

    左丘颉大笑起身,走向顾隰“好个玉君侯,起来吧,朕相信没看错人。”

    顾隰缓缓站起,凝神看着左丘颉,仍是笑得潇然“陛下之事即臣之事,还望陛下保重龙体,早日退了风寒。”

    “倚青,”左丘颉声音放缓,“朕自会处理好朝中之事,你只需全力完成此案便是给朕最好的交代了。”

    “臣遵旨。”

    “好。”左丘颉言毕转向已起身的左丘飏道“飏儿,陪为父去御花园逛逛吧,顺便也要看看你这几天的功课如何。”

    左丘飏答应了一声便走近关切道“父皇身体未愈,可需儿臣搀扶”

    左丘颉双唇微抿,舒然道“好。”

    “那么臣先告退。”顾隰见此便欲离去。

    “慢。”左丘颉忽然抬手。

    “陛下还有何吩咐”

    左丘颉眼神一闪凌厉,倾身向前凑近顾隰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前朝那件事”

    顾隰立即心领神会,笑道“请陛下放心,臣自当妥善处理陛下所派的所有任务,必不会顾此失彼。”

    “去吧。”言罢摆手屏退。

    顾隰离开御书房后箭步如飞,不多时便出了宫门,驾着无痕匆匆离去。他稍回头往了一眼皇宫,似是忆起往事,若有所思。

    长陵城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且此案十分诡秘,必然是武功高手所为,若此次案件是意图向朝廷挑衅,那威胁可不小。但一想到捉的都是容貌俊秀的少年,便让顾隰哭笑不得,虽然他自己也喜好男风且人尽皆知,但不至于大规模圈养美男子在府中作乐。

    他翻阅了近些日子的案件和京城出入人马记录,不难发现有许多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进出,想必此次失踪案惊动了武林各大门派。

    他这两年来为皇上办事在江湖上行走不少,也算得上走遍四方,在武林中还赫赫有名,对各个门派了如指掌。说到武林人士最喜去的会聚场所,便是城西的天香楼,他算计着大概这几天这帮江湖人就会聚天香楼,便决心一探。

    这样想着便回到了府中。

    此府是在他入仕不久后皇帝赏赐的,装潢见不得多么奢华,但简朴中尽显高贵雅致,用材皆是上等,算上来实际花销也是不少,门匾上赫然刻着顾府二字。

    顾隰不喜府中太多仆从,但一旦挑选必是亲自斟酌,谨防外人眼线,故府上的人皆手脚利索,且都是他的心腹。

    在府中用完膳后品上一口碧螺春,顾隰缓步到后院,望了望澄澈蓝天,唇边轻轻回转,圆润的鸣音悠悠传出,如鸟雀呼朋引伴的啼叫。

    片刻,在府邸后院的蓝天一角有一只雄鹰飞出,黑色羽翼骄劲有力,拍打翅膀的声音沉稳如磐,盘旋数下后忽而停在顾隰肩上。

    顾隰轻轻将鹰托下置于掌上,抚顺鹰背上的羽翼,那鹰也享受般的眯起眼。

    这鹰名唤来兮,是顾隰出山时师父赠予的宝物,颇具灵性,竟能知晓人话。此鹰之父则名唤归去,与之相衬,如今侍于顾隰师父,跟随同归隐。

    顾隰从衣袖中摸索出一封书信,捆扎好系在鹰爪上,还颇具情趣地扎了个蝴蝶结,末了洋洋自得地拍了拍鹰背道“来兮乖,将本侯爷这封信送与七皇子那头去。”

    来兮眨巴了下眉目,似是明白,便扑腾了翅膀飞去了。

    顾隰望着来兮飞远,口中笑着喃喃道“可惜啊看来本侯近来是陪不得七殿下玩儿了”而后神色一正,缓缓打了个响指道“十方。”

    少顷,一身着墨黑劲装的男子从房顶上飘然而下,无声无息,直直在顾隰面前跪下,双手抱拳恭敬道“侯爷有何吩咐。”

    此人名唤霍十方,是两年前顾隰向无花门门主讨来的一个手下。

    话说江湖上有两个门派行踪诡秘,一个释月楼,另一个便是无花门。

    据说无花门中的人不但武功形如鬼魅,且个个都是无情无心的怪物,如树不开花的空落般,无花门的人心无他物,只忠于人主,下手狠辣,因常常昼伏夜出,故能见识其真面目的鲜有人在。且这个无花门在武林中也是极为神秘,极少参与武林纷争,皆是来无影去无踪,几乎成了传说中的门派。

    他因两年前接受密旨去西域,机缘巧合结识了无花门门主并挣得一个人情,凭着其自来熟及死缠烂打的本事和无花门门主混了两个月后终于挖到了一个手下,也算是难能可贵。

    霍十方大约二十出头,容貌清癯,但一双眼睛如死人般不动分厘,阴恻恻的面容毫无血色,一头未束的青丝短而及肩,看上去极其柔顺。腰饰一把贴身长剑莫看此剑平平,在此人手里则能掀起腥风血雨。他身形精瘦但指节尤为突出,一看便知曾手刃数人,杀人成魔。

    “近些日子去天香楼附近打探打探,看看那帮江湖老顽固何时候会聚,一有情况马上禀报。”

    “属下听命。”冰冷的声线不带任何情绪。

    眼看着人就要抬脚飘走,顾隰忽玩心大起,忙道 “十方”

    对方听后立即又直挺挺的跪下来道“侯爷还有何吩咐。”

    “据说你们无花门的规矩是都要穿着这一身黑么”

    “门主亲自规定,不许穿其他色的衣裳。”

    想到那门主也是一身黑,顾隰暗自翻了白眼,似是不死心地道“若是本侯命你穿一身粉色,你可愿意”

    霍十方面无表情地答道“恕侯爷见谅,十方唯此不能听命。”末了想了想,声线中的冰冷似有缓和,补充道“若是穿了一身粉色,夜中行事不便,就不能完成侯爷交代的任务了。”

    顾隰佯怒道“好你个霍十方连本侯的话也不听,是想受罚么”

    对方听后立即抽出腰间长剑,乖乖向顾隰呈上道“任侯爷责罚。”

    顾隰一把拿起长剑,不轻不重地在霍十方屁股上抽了三下,纯粹是效仿小时候师父教训自己偷吃村里祭祀饭菜的情境,抽完后还得意扬扬道“可否知错”

    “属下知错。”答完后顿了顿,仍是面无表情道“但恕属下全身衣黑之原则仍不能改。”

    顾隰听后大笑不已,心道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怪物,说起话来眼睛也不眨下,将剑递还给他后便挥了下扇子道“知道了,去吧。”

    “属下听命。”语毕脚尖一点便没了踪影。

    、天香楼聚

    几日后。

    天香楼老板姓莫,名念之,京城大名鼎鼎的莫老板。此人已年近天命,据说曾是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后隐退江湖来到京城做起这般生意来,把这天香楼收拾得井井有条。

    想必是近来那庄少年失踪的奇案惊动了不少武林人士,近日又断断续续出现了数批人马,天香楼厢房早已满员。

    其中泼墨厢里住着的人便是当今武林盟主程傲,武功自是一绝,且为人正直,德高望重,膝下有两女。如今来到这天香楼便是行主持公道之事,与江湖各路人探讨此失踪案幕后黑手,以早日捉到真凶,平定这场风波。

    此时厢房早就人声鼎沸,程傲约摸着也快开始讨论正事了。他咳嗽一声,缓缓起身,厢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各路人士都密切注视着武林盟主将会有何发话。

    “各位英雄好汉,话不多说,都是知道今个儿为的是何事此事既是行迹诡秘,在下猜想是武林中相关邪教所为。”

    话音刚落四处便议论纷纷,江湖邪教虽数量不多,但势力极大有威胁正派之势头。而少年失踪案从能力和意图上看极有可能。

    “去他娘亲的邪教”一人拍案而起,循声望去原是天义堂堂主付炯,“咱堂的年轻弟子有不少被掳了去,老子势必要力除邪教只可惜天义堂势力单薄,不知在坐各派好汉可否愿意和付某一道”说着便有四处招揽人之意。

    四下果真有人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去邪教一决高下。

    “付堂主说的极是”

    “好样的,咱们跟定你了”

    “灭了他个满门”

    见形势略有混乱,程傲便高声道“诸位先别激动,我们手无证据,何以知道是邪教所为再者,若真是邪教所为,也绝对不得蛮干。”

    “怎么不是”付炯瞪圆了眼睛道,“邪教武功邪僻毒辣,说不准是那狗屁教主要修炼一门新功夫,非取少年之躯不可呢”

    “付堂主说得好,邪教穷凶恶极,何干不出来”

    就这样争了半天,还是争不出个所以然,反倒场面更为混乱。

    “且慢”一声清音话响,原来是铁寨女寨主铁贞,“若是按付堂主所想,那么武林中有嫌疑的大有人在,何必纠缠于区区几个邪教教主”

    “铁姑娘何出此言”付炯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道。

    铁贞眉目一转,似是想起何深仇大恨了一般“此种做法下手狠毒,自是朝廷中人所为,且很有可能是东厂之作”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细细一想也颇为有理,便又是一阵热议。

    说起来这铁贞对朝廷如此记恨也是有缘由,当年朝廷以私藏兵器的名义突然发兵扫平了铁寨,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残,而铁贞正是以一介女流之身重新将落败的铁寨发展起来。

    忽然,程傲身后的厢房内室之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一米色衣衫的男子长身玉立于众人面前,手执玉扇,风度翩翩。

    在座之人皆大惊,因个个都是武林好手,内力深厚,对附近的一点风声草动都会有所察觉,而自打进厢房以来个个都警觉不已。但此男子竟能无声无息地进到盟主的厢房里来,可见非比一般。

    “何人”众位皆起座,手持武器,一副围攻的事态。

    终究是程傲沉稳从容,起身仔细审视来人,末了长叹一声道“顾侯爷是要来插手此事么”

    在场的人一听“顾侯爷”三字脸色皆变,更是一副恨恨的神情,当即有人骂道“原来是你个朝廷的走狗”

    “少拿皇帝来压咱们,江湖人不吃这一套”

    “有种一对一”

    而他们口中的“走狗”临危不乱,神态悠然,缓缓踱步向程傲,微微作揖道“程盟主,久仰。”

    程傲气度沉稳,也作揖问好,而后环视众人,似是提醒莫要做出出格之事。

    武林和朝廷矛盾已久,但眼下一味的冲突绝对解决不了问题。此时众人缄默,一副嘲弄和鄙夷的神态溢于言表,倒是要看看这位侯爷能有何发话。

    顾隰不慌不忙地在程傲旁坐下,嘴角似有若无的噙着微笑,边扇边缓缓道“本侯知道铁姑娘对朝廷有成见,但也不能因此就将此案归罪于朝廷啊,且此案也涉及不少官家弟子,朝廷也是受害不浅,更何况东厂人手充足,小太监们身强力壮,也用不着从武林中捉拿各门派弟子罢”

    言毕只听闻低低的吃笑声和议论,而铁贞则是气红了脸,一时竟还不了嘴。

    铁贞身旁则是青梅竹马的空岩派掌门路寄悠,他看不过心上人被搪塞便开口道“那么这位侯爷有何高见”

    顾隰淡淡一瞥路寄悠“本侯为皇上办事,首要怀疑的便是江湖中人,可碍于对江湖了解甚少,故想听听各位高见,怎知刚才在门后听了那么一会儿,仿佛也没何统一的见解啊。”

    程傲答道“此案棘手,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决还望侯爷也助我们一臂之力,尽快找出真凶。”

    “只要各路高手能些情报,本侯必尽力完成。”顾隰彬彬有礼。

    语毕便有人不服道“朝廷之人,哪能插手武林内部事宜”

    原是三清道派的大弟子白昉羽,此时他立于三清道长吴老身旁,手握一剑,一副高森莫测睥睨众人的模样。

    “此事牵扯极大,武林不过首当其冲罢了。”顾隰不紧不慢,意有所指,脸上依旧是一派风轻云淡,“再者,莫忘了武林和朝廷近些年也为一些事情或是器物争得不可开交,真不知是哪家插足哪家啊。”

    众人闻此皆缄默不言,大家心里清楚武林与朝廷的关系一直皆是表面平静暗地却是汹涌,双方都尽力保持制衡。但只怕有心之人唯恐天下不乱,就像如今牵连甚大的失踪案件,失踪人口涉及武林和朝廷,这始作俑者不知是何居心。

    此时三清道派大弟子白昉羽不甘冷场,便道“我听说顾侯爷也好男风,不知道捉拿这等旗鼓相当的人物会作何感想”言中尽是讽刺之意,周围众人也发笑。

    “自然是激动不已了,本侯可十分想与该人较量一番,交流心得呢。”顾隰说起话来脸不红心不跳,脸皮堪比城墙,戏谑之情显而易见。

    “龌龊”白昉羽骂道,周围更是笑成一团。

    “白少侠真是正义之士。” 顾隰开怀一笑,调侃之意展露无遗,而后又是斩钉截铁“总之本侯此行是要完成皇上的任务,必要捉拿真凶不可。”

    “那恐怕要让顾侯爷失望了,此人必为武林人所擒。”白昉羽神色愈傲,不可一世。

    “那本侯倒想看看各路高人的功夫。”

    白昉羽双手微颤,怒道“好你个朝廷走狗竟是这样的态度对待武林中人,是该给点教训”言罢袖袍微动,一只长剑便快如乘风地袭来,正对顾隰胸口。

    顾隰手握茶杯,临危不乱,嘴上一哂,脚上轻点,便腾空而起,下一刻便手中碎瓷点点,飞射快而精准狠厉,牢牢封住了白昉羽的剑气。

    顾隰打小就学习暗器,跟从师父习得暗器真髓,功夫如魑魅魍魉令人胆寒,故对于衣着也颇有讲究,要对身上的利器有所顾及,必要量身定做。且他自幼精通五行布阵,对于三清道派的道家剑法是再熟悉不过,故要以暗器的形式封住白昉羽的剑法易如反掌。

    白昉羽只恐不敌,打起来也是徒然,但受了如此耻辱,实在是不能咽下这口气。这时一俏丽身影跃入两人之中,竟是铁贞,她认真道“不如就由我来代白少侠比试吧”

    四下立即拍手叫好,纷纷要铁贞使出铁寨的剑法使大家一睹风采。

    顾隰见状便道“若是铁姑娘输了,岂不是给本侯一个不怜香惜玉,欺负女流的骂名”这话纯粹是顾隰的调侃,事实上已经被骂得厉害。

    而铁贞正色答道“若是输了就是本姑娘学艺不精”

    顾隰听到铁贞这样一说,便也不做推辞“那好,本侯想领教下姑娘的剑法了。”

    “有礼。”铁贞抱拳,漂亮的脸上却是肃杀般的神色。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几乎同时两人一齐出击。

    铁贞长剑出销,这把破旧的剑上是锈迹斑斑,看上去是把受尽风吹雨淋的无用之剑,但在场人无不肃然起敬。

    原来这把剑正是当年铁义山的那把名扬天下的锈剑。锈剑虽锈,但剑气极盛,重量不小,且剑上的锈迹如毒,一旦刺中便对身体大有患害。眼下铁贞手握锈剑,剑法灵动飘逸,少女的姿颜与这锈剑相衬,竟是说不出的绝丽无双。

    顾隰见到这锈剑眼前一亮,心道终于有机会见识这铁寨的宝贝,便也斗志高昂,旋身一转避开剑锋,旋即手执玉扇以迎击。他竟是要以扇作剑,似是要拿这贵气的玩意儿与那锈剑一决雄雌。

    此佩扇唤“玉龙”,乃天子所赐,所用材质为世间罕有的蝴蝶玉,乃蝴蝶海一带盛产,是可遇不可求的玉石,这蝴蝶玉坚硬无比,削铁如泥,故又称钢玉。

    顾隰的玉龙与铁贞的锈剑相击,非但不像众人想的那样成为碎玉,反倒是铁贞自觉得那玉扇注满内力,这一相击震得她手臂发麻,便不得已迅速后退。

    铁贞皱眉娇喝一声便注力于剑上,气从丹田瞬间运出,如一只飞舞的灵鸟,这便是铁贞的绝活“铜雀剑法”。

    这剑快如闪电,众人还不及拍手叫好便已逼急顾隰腹部。而顾隰则轻轻一哂,同时掌上一动,手中的玉扇“刷”地铺展开来,扇面晶莹剔透,玉色澄明,刻有九龙腾云图,只见他另一手指尖并拢,似是有所操纵,另一手扇旋极快,扇面似乎流动起来,竟攻不可破,一刹那这面上的九龙仿佛活过来似的,呈一定的包夹之势把铜雀围住。

    铁贞一愣,这等以扇作剑的打法她是不没见过,只是这顾隰的打法着实诡秘,似是有所遵循何特定的阵型,将她困于其中动弹不得。正当她混乱之际,只见顾隰忽然落在她正前,似笑非笑,亦正亦邪,湖绿色的眼眸煞是风华绝代。

    顾隰也不想与姑娘家做多纠缠,便迅速收拢玉龙,几乎同时用扇柄轻轻一推,铁贞便这么向后倒去,似是还没回过神,竟直直要摔在地面。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人风卷残云般上前将铁贞抱起安然落地,一看正是那路寄悠。此时他脸上略有愠色,但又有那么些藏不住的兴奋,他道“顾侯爷如此厉害,何不与路某切磋切磋”

    “甚妙甚妙。”顾隰答道,嘴角噙着的笑意一直未消。

    路寄悠将铁贞放下,却见她仍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十分不满,便更是要将怒火发在顾隰身上。

    “哈哈哈哈”

    忽然一声狂笑传来,此声堪比河东狮吼,生生将在在场之人震住。

    只听那声音愈来愈亮,似阴似阳,实在是呕哑嘲哳难为听,令人生寒。再加上如今天色渐晚,日暮沉沉,阴风四起,更使得这天香楼后院的场子多了几分玄秘。

    少顷,一个佝偻的老者身影就这样不知从何地落了下来。凝神一瞧,不禁让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竟是那西山老鬼李。

    话说十年前西山派也算是举足轻重的门派,樊弋正是西山派最后一名掌门,十年前修炼了强大的焚攻来称霸武林,但因急火攻心导致走火入魔,酿成大祸,全身自燃导致整个门派燃起熊熊烈火,最后连同绝大部分弟子一起葬身火海。而剩余的残余弟子分崩离析,各自奔散,西山派这样一个大门派也就这样渐渐沉匿。

    后来也有不少武林人士质疑这走火入魔一事是否是人为,但都因为无凭无据而渐渐也没人再提起。

    这西山老鬼李便是西山派残党的其中一个,他武功令人捉摸不定,善用掌,不知道练的是哪的旁门左道,但功夫极深,称得上是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过此人相貌极丑,五官可谓歪瓜裂枣,实在令人惨不忍视。

    恰巧他也是这次失踪案的大嫌疑人,如今出现在这里令众人又惊又喜。

    程傲上前一步问道“原来是西山老鬼李,敢问此次前往有何指教”

    “我看他是来自首的罢。”付炯双手抱臂不屑道。

    西山老鬼李诡秘一笑,道“付堂主所言正合我意。”

    话音刚落四下大惊,便立即有人抡起武器就要朝着老头的脑袋上砸来,但被门派长老制止。

    程傲不动声色“那么请问意欲何为”

    西山老鬼李这么一笑,脸上更是扭曲,他道“咱看着这两娃子打得水深火热的,忍不住想会会,怎么嫌咱老了,打不动么”言语中无半点身为作案元凶的自觉,令人厌恶。

    “既然如此,请赐教。”顾隰风流倜傥地笑了笑。心中暗自思忖这糟老头看来意图明确,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必上头有人,看来这事更复杂了。

    夜色四合,两人对峙已久,皆在等候时机,在场人士皆凝神细视,要知道高手比拼,定是动作极快,且稍有疏忽都足以致命。

    微风轻拂,树叶声沙沙作响,正当这静谧地如午夜般时,两人忽然同时出手,一扇一掌,绕得大多人眼花缭乱,唯有各派掌门及少数高手看得真切,弹指一挥间便已过了一百七十二招。

    再一晃已过了八百三十四招,以顾隰原先的想法,这老鬼李应是在千招内可以解决的人物,而眼下竟越来越吃力,再加之前面又经过几场比拼,恐怕再这样耗下去自身大有危险。

    他当即灵机一动,趁着老鬼李回掌之瞬鼓足劲一蹬向后连退几丈,同时袖口微张,一枚精致的短镖飞出,且轨迹似是有所依循,划得老鬼李眼花缭乱。

    这老头收掌作拳,丹田运气,将短镖震飞,谁知这镖竟然回旋一圈,猝不及防地扎进老鬼李的腹部顾隰并不想取之性命,因还想通过其打探失踪案的真相,力图活捉,故还在镖上涂抹了麻药。

    谁知这西山老鬼李精神的很,且不怒反笑,一张布满皱褶的老脸更显阴森,露出一口铜牙。

    “哈哈哈哈顾倚青这小娃子还有两下子,哈哈哈”

    忽然他顿住笑声,狠狠道“你以为咱还是几个月前的老鬼李吗小娃子,你还是太年轻了”言毕全神运气,做出几个模样怪异的招法,在场众多高手竟无一能叫出名字,继而大吼一声,犹如地动山摇,似是全身都燃烧了起来,不一会,那没入腹部的短镖竟被生生融化

    在场无不神色惊惶,这究竟是哪门子的功夫

    顾隰心中隐隐猜到老鬼李的把戏,但简直不能相信真有此种武功。

    “焚功此乃焚功,是原西山派的一门奇功,当年西山派掌门樊戈便是因此而走火入魔,导致整个门派的灭亡此功可将自身的武功潜能悉数激发,短时间内陡然上升数番境界,如西山老鬼李这样原来的武学基础,练了焚功后简直是走火入魔,神鬼莫及但一旦过了一定时辰,本体便自焚而亡,练这种功,与寻死何异”程傲惊异地说道。

    “这老头疯了”

    “谁知道呢,这种功夫,着实自找死路吧”

    寻死吗顾隰心中暗忖,这老头为主卖命不惜寻死,就为了除掉本侯看来来头不小,会是这起失踪案的元凶所为吗还是更有幕后黑手

    、侍卫十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武打场面不少哈哈本章不可描述请移步作者博、

    还未得细细思量,只见西山老鬼李便直直扑了上来,掌心正对顾隰心脏处,一副拿命过来的态势。

    顾隰身姿飘灵,迅速后撤,与此同时数枚暗器连发,快如闪电,且有数道是从玉龙中发射而出,这玉龙之神由此可见。

    他忽然席地而坐,将全身内力运于掌心,瞬间面前出现一道布阵,生生拦住西山老鬼李的所有进攻。按顾隰的打算是以退为进,一直防御,待到这老鬼李的焚功开始散尽时将其活捉,趁其爆体而亡之前问出失踪案的眉目。

    忽然一只短剑不知从何处飞来,直向顾隰左胸心脏处,且此剑极快,必是出自武功高手。

    顾隰此时大骇,眼下正是他最不能分神之时,然而这短剑这样生生袭来,防不胜防,要收阵为时已晚,足以要了他小命

    足以揣测使这一暗剑之人的良苦用心哈哈哈,真是招好棋,借西山老鬼李的手除掉他顾倚青,然后众人合力对付已经略显疲惫老鬼李是绰绰有余真是一石二鸟,江湖侠义啊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刹那挡在顾隰和这短剑之间,因剑之快已无法打落,随即没入了此人的右肩,顿时鲜血涌动不止。

    而那人表情漠然,似无大碍一般,一双眼漆黑如墨,寒星点点,生生将肩上的短剑拔出,任由其血流不止,继而面不改色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原路飞出,正中正瞠目结舌的路寄悠腹部,快得无人能上前阻挡,路寄悠撕心肺裂地大叫一声便捂着肚子痛苦地跪了下去。

    而始作俑者却行若无事,转身向顾隰跪下道“属下来迟,还请侯爷责罚”

    顾隰此时虽盘腿而坐,正儿八经地两掌向前布阵,却眉眼盈盈地看着霍十方,笑得风流倜傥,蛊惑人心,柔声道

    “乖。”

    这头的西山老鬼李听得两人的调情气不打一处来,趁顾隰分神之意,便转而向霍十方攻去,后者面无表情地以长剑迎击,面对迟暮鼎盛的老鬼李毫不畏惧,反倒眼中杀意更盛。

    顾隰也收阵坐起跃到霍十方身旁共同迎战,两人一黑一白,一个孤傲冷漠,一个笑意深深,赏心悦目的同时杀气阵阵,老鬼李也未免气势不足。

    忽然顾隰纵身跃起向后,而霍十方仍在原地应对,西山老鬼李不知道这主仆二人玩的何把戏,只知道自己身体每况愈下,怕是焚功要过了,这样下去再无力支撑,心中愈发焦急,便破绽百出。

    由于焚功气焰已减,顾隰这回不费多大力气便将老鬼李制住,神态悠然地看着眼前的糟老头,道“说吧,你和此案究竟有何关联”

    这老头哪肯说出一二,便是恶狠狠地盯着眼前二人。

    顾隰双眼微眯,双手使力,老鬼李便觉得全身窒息般难受,而此时身体竟开始发热,想必是离爆体而亡不久矣,想到上头的交代,便哈哈大笑

    “啊哈哈哈哈想知道到地府去罢”

    顾隰见何折磨的法子似乎都对这老头无用,便沉思起来,开始细细打量着老头的装扮,希望能有所发现。

    这时程傲走来,面有愠色,说道“老鬼李,不如从实招来,死得也不会太痛苦。”

    谁知这老头仍是狂笑不止,丝毫不肯透露一二,其身体居然开始不点自燃,从丹田似有一股鬼火冒出。

    顾隰见状便收了阵势,霍十方也从地上缓缓起身。

    这鬼火力量惊人,恐任其燃烧说不准可以夷平整座天香楼,众人赶忙运气内力望将火制住。

    这火随着西山老鬼李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竟愈烧愈旺,程傲亲自坐镇,联立各门派好手才渐渐使其熄灭,而那老鬼李已然成为一撮骨灰。

    忽而,地上一件饰物是未被燃烧,应是老鬼李所留,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众人小心翼翼走近,只见一片焦黑之中躺着一块方正的物件,似是个普通的令牌,这令牌受火烧牵连,亦是焦黑无比,并且已有些许变形,想是金属稍有融化所致。

    顾隰伸手催动乾念,只见一道青光环于掌心之上,催动着那焦黑的令牌缓缓升腾而起,而后凑上去用鼻子试探性地嗅了嗅。

    “走狗你在闻什么呢,还真他妈是条狗啊”

    一旁的付炯出口调笑,霍十方立刻射出一道冰寒的目光,刹那指尖一道灰光“嗖”地猛窜上去直中付炯的胸口,痛得后者嗷嗷大叫“你他妈的你这走狗之狗你”

    “付堂主莫要激动,眼下破案要紧。”程傲出口制止这一触即发的争斗,转而问顾隰“侯爷可有线索”

    “依本侯看,这令牌上似乎有种植物的味道,”顾隰难得严肃起来,转头环视一圈发懵的武林人士,最后定格在一妇人身上笑道“看来是到药王三娘发挥真本事的时候了。”

    这妇人浓妆粉饰,半老徐娘风韵犹存,那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王段三娘,精通各种药物功效,任何两种药物的混合都能说出个一二。

    她走上来用丝帕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烧焦的令牌,而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各种细针开始捣鼓起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这段三娘眉头紧皱,而后有似反复试探,最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三娘可有结果”程傲问。

    “这若我没看错的话,这上面居然有龙吟草的药汁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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