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奉旨成婚 完结+番外 第10节

作者:昨夜在京城 字数:20494 更新:2021-12-31 08:18:58

    “怎么说”

    秦柏脸色微变,咬了咬唇,道“我刚刚那苏良离开之后,我还听扎那王和他的心腹说了几句,扎那王对你倒是极有好感,只是”

    “扎那王怎么说”

    秦柏静了会儿,把自己听到的原话对韩玹细细重复了一遍。

    原来苏良走后,那扎那王也有别的心思,便同他心腹认真议了此事。

    扎那王道“韩玹对我以诚相待,却也是个可交之人,舅舅救了王弟性命,我却要用卑劣手段害他二人,这大辰的二王爷实在可恶,如此岂不是陷本王以不义”

    心腹道“大辰人都是阴险狡诈之徒,大王不必放在心上,毕竟同苏良先有协定。”

    扎那王“苏良本就是个卑鄙小人,看韩玹二人做派,与他乃天壤之别这样,你去韩玹二人帐外听听,看他二人是否真是对本王说的那般,是情意相投两情相悦,若是连此事都不曾骗我,那么就无须相疑,明日本王亲自送他二人出关”

    “可可是苏良那里”

    扎那王道“苏良那孙子不过是被老子打怕了,用钱财城池对本王示好,他那主子也不过想借老子之力得些好处罢了,我扎那王身为草原儿郎,岂是给人当枪使的他敢来找老子麻烦,老子把他打回长安去。”

    “可那五座城池”

    “北关的城池是大辰的皇帝老儿割让给老子的,那皇帝老儿会让老子害他孙子性命你去吧,本王已打定主意,道不同不相为谋。既是相交,老子也更看好这兄弟两个。何况这二日相处,王妃也是个好的,那苏良小儿让老子把她两个弟弟害死,岂不是要毁了老子的家。”

    “算他有点儿良心”韩玹道,“如此看来,扎那王倒是个血性汉子”

    秦柏道“既然二王爷同他交得,玹表哥也便同他交得,有此机会,表哥若能把此人拉拢住,对姑父日后成事也大有好处。便是往远了说,这数十年内扎那王若能与北关和睦为邻,倒也省去朝廷一个大麻烦。”

    “我明白。”韩玹道,“可这扎那王对你我毕竟心存疑惑,今夜又如何过去他与二王爷算计来算计去自己也觉糟心,对我只想以诚相待,我若再让他失望,咱俩明天岂不是真要成他的刀下亡魂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知再说什么。

    此时却有小厮带了一人来见,正是那扎那王心腹,那人道“二位公子,大王说两位明日就要启程,很是舍不得,使小的带了厚礼相赠,明日一路护送公子们出关,再回去复命。”

    韩玹“”

    秦柏“”

    扎那王姐夫,何为偷听,如此光明正大的安排人来,真的大丈夫吗

    待秦柏泡过药浴,韩玹便像往常一般给他敷膝盖。

    使唤的人都已下去,两人单独相处才觉得舒服了些,韩玹低声问“这几日忙得头昏脑涨,腿上可又痛了”

    “没有,不用再敷了。”秦柏道,“这些日子多谢玹表哥照应。”

    韩玹摇头道“明日又要上路,何况吉凶难测,还是再敷一敷,等回了京真正养好了,表哥也就不替你操心了。”

    秦柏的膝盖细嫩精瘦,肌肤滑腻,韩玹习武之人,带着薄茧的大手在上面抚弄摩挲,甚觉惬意,二人鼻息都有些沉重,无人再多话,只听得彼此的呼吸此起彼伏

    “玹表哥。”秦柏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要我吧。”

    韩玹手下一紧,竟是不敢抬起头来“你疯了胡说什么”

    秦柏笑笑“没有。如今你我性命都攥在别人手里,何须再顾忌这些只要能活下来,方不负你。”

    韩玹抬起头,眸中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小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血脉交融的兄弟,几番生死相依、性命相交。”

    “我知道。”秦柏低声道。

    韩玹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眸中是那种熟悉的干净、清澈。秦柏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嘴角挂着淡淡笑意,就像在王府中和他话家常一般

    “玹表哥,你若真的没同人做过,一定小心些,莫伤了我。”秦柏凑到跟前,低低道。

    “唔”

    待韩玹回过神时,嘴唇已经被秦柏柔软的双唇覆住,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柏不可”韩玹起身掰开秦柏下巴,低下头目光凝重的注视着他。

    秦柏低声道“你我皆是男子,不必交合一次就要以身相许你死我活,表哥只要放下伦德,当做一次消遣便罢不然,我们明日如何在扎那王的刀下求得全尸”

    “不让我想想”韩玹气息粗重,闷声道。

    秦柏再次欺身,唇齿间相吻一如那夜粗暴狂野,颤声道“我已替你想好了日后,玹表哥只需,把这扎那王调理得乖巧听话一些,也不负你我今日悖德乱伦之罪过了嗯”

    “唔”韩玹被吻得热血上涌,心潮澎湃,简直将要迷失心智,胳膊更是不觉间已紧紧箍住了怀里的身体,“小柏,快停下”

    秦柏抬起头,目光迷离,懒懒笑道“表哥,要我”

    韩玹看着他的样子,只觉浑身发麻,神经啪的撑断,欺身将秦柏按在了榻上,眸中已只剩分明的欲求,喘息道“小柏若要天雷横劈,上刀山下油锅,葬入十八层地狱表哥,只求一人所担”

    韩玹俯身吻住秦柏双唇,再次粗暴的撬开他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一探芳泽

    帘外的油灯扑了扑,闪烁两下便熄灭了,二人的帐子融入沉沉夜色之中,唯余星光点点洒落下来,柔柔包裹着这对异乡的客。

    很多人羡慕皇家子女,羡慕他们自小衣食无忧高高在上,富贵弥天。然而便是逍遥富贵一如韩玹,也有不得不为之事,也有不得不负之人,也有不得不伤之心。

    帐内的动静并不太大,却别样旖旎,搅动着这北关独特的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月底结婚,这段时间太忙了,本来想多存点新文的稿子,结婚那天开坑的,好歹自己庆祝一发,但是这段时间完全没工夫码字,就存了一点点儿好纠结啊哭唧唧

    、第39章

    韩玹一大早便醒了过来,见丫头已在帐外伺候,便吩咐她去预备热水。低下头,见秦柏还在怀中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遮出平静的暗影。韩玹支起胳膊撑着头,静静看着秦柏的睡颜,想着一夜疯狂,心脏都忍不住的颤抖,胸口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情愫在兜兜转转,却无处可去,他终于发现,他是真的爱上了自己的表弟

    “玹表哥。”

    “醒了”韩玹回过神儿,见秦柏正平静的看着自己,嘴边的话竟是无论如何吐不出来,便伸手摸他额头,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秦柏咬了唇,低声道“下面。”

    “痛”

    “不痛。”

    韩玹不放心,伸手探了下去,感觉到秦柏挣扎闪躲,忙道“别动,让表哥摸摸可有伤到,已让人备了热水,我带你去洗洗还好,没有伤了。”

    秦柏难堪的道“我自己洗便好。”

    “听话。”韩玹起身下地,想要抱了秦柏去后头。

    秦柏蹙眉,急道“玹表哥”

    韩玹只得扶住他,退步道“好吧,不抱,我扶你去。”

    秦柏身子刚刚起来,脚下一软竟差点跌倒,韩玹忙将人揽入怀中,低笑起来“难为你了,不痛,只是不舒服”

    “嗯。”秦柏叹口气不再挣扎,任凭韩玹给他洗了澡,连那里面都认真冲洗过了,才各自穿戴起来,到帐前做晨间功课,再一起用早膳。彼此都如约好了一般,再不提夜间之事,只各自神色间有些不同以往。

    一时那扎那王果然亲自来了,竟还带着秦姮文一起“两位舅舅,早。”

    韩玹笑道“正想着去同表姐夫和表姐道别,你们竟亲自来了,快进帐中说话。”

    “不了。”扎那王朗声道,“知道你们今日要启程赶路回京,就不耽误了,你们自去收拾,我和你姐姐闲来无事,送两位舅舅一程,也带你姐姐到北关游乐几日。”

    秦柏也认真拱手道“有劳姐夫。”秦柏认真打量秦姮文,见她气色尚好,唇间更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心下才微微定了。

    扎那王摸摸后脑勺,看一眼秦柏,迅速别开了视线,道“去吧去吧。”

    扎那王果然没再进帐,秦姮文倒是跟了进去,同二人说了无数道别的话,让他们路上照顾好自己,保重身体。

    秦柏与姐姐作别,难舍难分,待得秦姮文离开,韩玹竟见他暗暗抹了一把眼睛,忍不住宽慰道“这几日看着,扎那王对表姐倒是有情有义,如此,我们也该为表姐高兴才是。”

    秦柏已经恢复如常,笑道“我知道,姐姐过得好,我便放心了。”

    扎那王带着他手下的勇士,一路护送韩玹和秦柏出了北关,并送了二人数十里方各自作别,秦姮文和秦柏依依惜别,韩玹便亲自与扎那王道谢。

    “送君十里终须一别,扎那王,有缘再会”

    扎那王笑道“再会,我听姮文说了不少你们小时候的事,知你们一起长大情意非常,如若同胞的姐弟一般,日后你也不必同我见外,只叫姐夫便是。舅舅此去,一路风雨艰难,路上行事当小心为上。”

    韩玹道“多谢姐夫挂心。”

    扎那王驱马而来,与韩玹缓步并行走在前头,低声道“你是出自皇室之人,本王无须多做叮嘱,只有一句话说与舅舅听,你二人对我王弟有救命之恩,此情我扎那将永记在心,他日舅舅若有用得着姐夫的,只须你说一声,刀山火海,我扎那绝不退缩”

    韩玹跳下马背,与扎那王躬身行礼,郑重道“姐夫情意,韩玹将铭记于心。”

    “请”扎那王笑道。

    韩玹这才跃上马背,拱手作别“再会。”

    秦柏与秦姮文作别,此时也已回来,身后竟还跟着一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身劲装,目光如炬,韩玹道“这位是”

    秦柏笑道“姐姐身边的血影护卫,玹表哥应当听说过吧”

    “就是他”这也太年轻了吧

    “他只是其中之一,姐姐不放心我们这一路行程,让我带他回京。”秦柏道。

    韩玹惊叹不已“送送你了”

    “嗯,他叫卫长青。”

    韩玹与卫长青彼此相见,三人这才与秦姮文夫妇作别。

    扎那王道“两位舅舅救了王弟性命,也是给了家母一个安乐的后半生,此大恩大德,扎那无以为报,在此我以王者之身对天发誓,自此与大辰和睦为邻,只要舅舅在朝堂一日,有生之年将永不犯境,除非舅舅身犯险境,性命相托”

    因着扎那王护送,苏良到底没能再做手脚,韩玹二人离开北关之后又鞭长莫及,所以这一路倒也没再别生波折。韩玹让随从带了行装随后而行,他和秦柏两个便一路快马加鞭想要赶在年前回到京都。

    然而日夜赶路,却到底没能赶得及在年前入京,当三人行到一个名叫天河镇的地方时,入夜前竟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爆竹声声,庆起了年节,韩玹和秦柏彼此互看,也只得认了。

    秦柏道“今日就是除夕了,恰好这个镇子倒也看着不错,不若我们今日投宿一家客栈吧,冷清的驿馆我也实在住得烦了。”

    韩玹笑道“就依你。”

    二人下了马,一路溜溜达达往镇子里进去,果然行至繁华之地,便见有一个叫做天河客栈的正在招揽生意。两人相视而笑,牵着马进去投宿。

    见有人迎上来,秦柏便道“把马儿喂好了,用上好的草料。”

    除夕之夜,除了实在赶不回家的旅人,人们大都极少在外投宿,这天河客栈倒也清净,客栈的掌柜不同驿馆里掌事,见韩玹二人衣着不俗,又有护卫相随左右,知道他们非常寻常百姓,前前后后倒是伺候得极为周到。

    “今儿个除夕,两位爷赶不及与家人团聚,来了咱们天河镇也是缘分,小老儿今儿这客栈里再无其他客官,我就亲自下厨,为两位预备上一桌上好的酒菜和饺子伺候,如何”

    韩玹笑道“掌柜的有心了,如此极好,无须顾忌银钱,只管往好的做,只要我们兄弟吃得满意,少不了你好处。还有我们那位兄弟,也麻烦掌柜的稍句话,请他一并过来,夜里再上些点心小吃让我们守岁便好。”

    “是是是。”那掌柜笑得和蔼可亲,让人只觉亲近,道“二位客官用了膳若天气还早,可在咱们镇子上四处走走,一直往东不到半里之地,便是有名的卜天河,夜间那里可是最为热闹的去处,镇子上的小姐们都在那里放河灯,河上还有画舫往来,二位爷若是有意,自有花酒美娇娘。”

    韩玹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天河镇,倒别有意趣。”

    掌柜自去安排给三人预备酒菜,韩玹和秦柏安顿下来,坐在桌边喝着茶水说话解乏。

    秦柏道“要去么”

    韩玹温和的看着他笑“你说。”

    秦柏瞥他一眼,凉凉道“这种事情哪里少得了我们玹二公子,想去就去呗,小爷也跟着你见识见识。”

    韩玹笑道“小柏若是觉得乏,我们就不去。”

    秦柏不屑道“瞧你那馋样儿,若是不去,今儿这年可别过不去。”

    “嘿嘿”

    二人歇息片刻,见那客栈掌柜张罗着在门口贴春联,便一道下去,秦柏跃跃欲试,还随手写了副春联挂在二人屋外。用过晚膳,天色果然已经暗了下来,大街上渐渐变得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改饭前的清冷。

    两人穿上大氅,韩玹看秦柏身子单薄,挑来挑去给他换了一件暖融融的狐狸毛裘衣,这才携手出了客栈,一路往东,直奔卜天河而去。

    秦柏道“你若喝花酒,我可不去。”

    韩玹道“别把你表哥想得那么风流,不是早便和你说过,表哥可是正经人,从不曾沾花惹草的。不如,若是曲子做得风雅,咱们就赏上一赏,你若没有喜欢的,那就去凑热闹放河灯好了,嗯”

    秦柏摊摊手“我们哪里有河灯”

    韩玹“”

    二人大眼瞪小眼,继而哈哈大笑“算了算了,随意逛逛吧。”

    卜天河一带果然早已热闹非凡,大街上张灯结彩,来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喜气洋洋,各自呼朋唤友结伴而行。两人见街上有摆卖干果点心的,还挑了稀罕的一些买了,准备带回客栈夜里守岁吃。

    秦柏叹道“在这么一个小地方,不想竟如此富庶,南北战事四起,这里却是如世外桃源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韩玹道“但愿各地多一些这样的地方,我们韩家的天下方能长久。”

    “表哥”

    “走吧,那里有卖河灯的,我们去看看。”韩玹眼前一亮,道。

    “嗯。”

    二人在摊位上挑挑拣拣,最终选了一个白玉莲花河灯,满意的买了下来,往河边去放,秦柏拿着河灯翻来翻去的看,突然道“终于找到了字”

    韩玹凑过去,两人一起看“什么字一个小小的河灯,竟然做得这般精致和美,长久不错,好兆头。”

    “嗯。”秦柏满意的道,“等下我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嗯”韩玹大咧咧看半天,耸耸肩,“什么奇怪”

    “你不觉得这种话,像是小夫妻的那种吗”

    “是么”韩玹又品了品,“和美,长久我们两个也可以啊算了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是好话就行,走走走让它下水去。”

    “哦,好吧。”

    两人把河灯放下水,站在岸边树下抱着胳膊看它随河水飘飘荡荡行远,秦柏道“这里真是好地方,这么冷的天,河水竟也不结冰。”

    旁边有人听了,笑道“小公子是外乡人吧别看咱们这河小,上头可有好几个温汤子呢,所以就是再冷的天儿,这卜天河也不会结冰。”

    “竟是如此。”

    二人感慨不已,见河灯已摇摇摆摆远去,便沿着河上的小桥随性而行。韩玹伸手拉住秦柏,低声道“跟着我,别走丢了你手指这么凉,冷么”

    “还好。”

    隐隐约约的琴声自身后传来,二人回头,果见那精致的画舫遥遥而来,竟是美轮美奂,秦柏驻足良久,道“玹表哥,我们去喝酒听曲儿吧。”

    韩玹手指一顿,低头静静看着秦柏,笑了起来“真去”

    秦柏点点头“嗯,里头肯定也挺暖和。”

    韩玹大笑不已,牵着秦柏去喝花酒,抚琴的女子面纱遮了脸,只一双眸子倒是水波潋滟,手指柔软曲调悠扬,听得人如痴如醉

    韩玹凑近秦柏耳边,低声笑道“其实不怎么样。”

    秦柏“”

    秦柏一直安安静静的听曲儿,倒是没怎么喝酒,直到见韩玹意兴阑珊,方道“听了这曲,去别处逛逛”

    “嗯。”韩玹笑道。

    二人自画舫下来,竟是到了河的另一岸,岸上行人极少,灯火阑珊,琴曲隐隐约约飘远韩玹牵着秦柏的手站在岸边,有种离尘世远去,唯余身畔之人相陪的错觉“小柏,冷么”

    “有点儿。”

    韩玹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秦柏披在肩上,心下竟有种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有秦柏相伴便觉开心的错觉,看他嘴唇冻得发紫,便低声道“不逛了,我们回去自己守岁。”

    “嗯。别脱衣裳,看着了凉,我不冷。”

    “听话。”韩玹按住秦柏挣扎的胳膊,一手将他揽入怀中,两人彼此依偎,像小情侣一般抱着往回走。

    秦柏笑道“玹表哥,尽兴么”

    “嗯,今夜过得极开心。”韩玹道,“是之前从不曾有过的感觉。”

    “我也是,感觉卖河灯的大娘都笑得极可亲。”秦柏道。

    韩玹笑了起来,道“冷就抱着表哥,手放在衣裳里头,一会儿就到客栈了。”

    “已经不冷了。”秦柏也笑道。

    热闹渐远,繁华渐去,夜色沉潋若水,月光皎皎流泻二人相互依偎,在异地他乡的街头用心交融,温暖着彼此。

    这一夜,两人心心相对、把酒言欢,度过了一个让二人都毕生难忘的除夕

    、第40章

    正月初六,韩玹和秦柏终于回到了长安。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另一场噩耗,来接二人回去的韩玠带来了一个让人崩溃的消息,大长公主过世了。

    往事恍然若梦,韩玹都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离京时,外祖母身体还很硬朗,怎么突然就去了”

    “毕竟年纪大了,去年秋北山狩猎回来,外祖母身子就有些吃不消,却又一直撑着不肯说,冬天自从表姐去了北关,外祖母便更加心思抑郁,大不如先。年前天气太冷,没注意染了风寒,竟是没能治好,到昨日实在再撑不住,就这么去了外祖母一直念着小柏带表姐的消息回来呢,临去时都问了多次。”

    “大表哥别说了。”秦柏简直要崩溃。

    韩玹看他神色恍惚,凑近了牵住他的手,脚下使力,身子一跃落入秦柏身后,与他共佉黄铮死吭诹嘶持校骸靶“兀阋约罕v兀颐窍然厝ァ  “我没事。”秦柏懒懒往后靠,身体倚在了韩玹怀里。

    韩玹将胳膊收得更紧些。

    宁远侯府上气氛压抑,处处罩着白幔,秦翊川正征战在东南战场上,侯府内只秦柏母亲一人拖着病体支撑,幸亏有七王妃帮着张罗,连韩玠这几日都一直在侯府里忙碌着。

    韩玹几人回去时,秦柏的母亲正病着,下人说刚喝了药歇下,秦柏自去床前侍候,韩玹便跟着兄长来到了王妃这边。

    七王妃神色间多有憔悴,不过还是撑着和儿子说话,她细细打量着韩玹,眉目间多是怜惜,道“几个月不见倒是长高了,也更精壮了,只是黑了不少,路上可是吃了苦头”

    韩玹道“没有,那么多人跟着,有什么苦头你儿子自小身子好,出门一趟不觉得有什么母妃这些日子才是辛苦了,外祖母过世,母妃要自己保重身体,让她老人家走的安心才是。”

    七王妃点点头,慰道“母亲有计较,姮文如何”

    韩玹道“扎那王是个豪迈之人,同咱们大辰的儿郎多有不同,对表姐极为满意,待她也极好,母妃无须挂心。”说着还取了秦姮文的家书交与王妃。

    “如此便好。”七王妃接过家书细细看了,长舒口气道,“姮文出身将门,心思侠爽,非是一般寻常儿女。如今远嫁关外,又无亲人相扶持,就怕过得抑郁,只要他二人琴瑟和鸣,你外祖母也能瞑目了,你过去看看便回府里去看你父王吧,我去同你外祖母说说话儿。”

    “嗯。”

    从七王妃处出来,韩玹才带着韩玠来了秦柏屋中,秦柏还没回来,丫头见这兄弟二人过来,便去煮茶伺候。

    韩玠道“外祖母猝然而去,还因着一事。”

    韩玹心头莫名一震,只觉不好,沉声问道“何事”

    “父王的身体,不大好了。”韩玠道。

    “怎么回事”秦柏正好进屋,听韩玠此话不由大惊。

    原来,自年前深秋狩猎时,宫里出了那件事,皇帝对韩青泽一直便不冷不热,后来韩青泽又伤了眼睛,皇帝的恩宠就更加浅薄了,数十年的宠爱一朝远去,韩青泽的性情也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哪里经得起七王爷数月不见就连以往笑脸相迎的朝臣也断了不少,韩青漠大刀阔斧的动作,很快斩去了这边不少羽翼。后来皇帝又把十五王爷韩青鸿放到了众人眼前,这个曾经一度炙手可热的七王府终于逐渐萧条了下来。

    这些也是可以预见之事,只是年前腊月二十三,皇帝突发奇想要过个团圆的小年,便让几个儿子甚至大长公主一家都聚到了宫中欢度佳节。

    韩青泽心情一直不好,夜间喝多了酒,不知因着什么便同韩昱争执了起来,甚至大打出手,皇帝见状大发雷霆,骂韩青泽一个长辈不知自重,与小一辈的为难,没有为长的姿态,韩青泽不服顶撞了两句,这才逆了龙鳞,宫宴尚未结束就被打发回了王府,甚至皇帝还叫嚣着“不要再让朕看到你这逆子”之语。

    所以那夜大长公主回府时,心绪不佳便着了凉,第二日就发起了热。又因着秦姮文和亲之事一直郁结于心,难以自我调整过来,竟就这么支撑了数日去了。

    屋内一阵死寂般的宁静,三人各自愁眉不展。

    秦柏道“姑父到底因着什么跟韩昱争执起来的”

    韩玠叹道“我也不知道,那时我正在皇祖母跟前陪着说话,突然听到父王大骂出口还吓了一跳,可是后来回了府里,父王便再也不肯提起那夜之事,如今只日日长吁短叹,连母妃都不敢再多问什么了。”

    韩玹想起在北关发生的旧事,只觉心惊,道“我和小柏将要回京那日,得了消息说北关的苏良要对我下手,说是朝中局势有变可那时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难不成,他们还提前预知了什么”

    韩玠蹙眉“局势有变”

    秦柏凉凉道“玹表哥最会讨皇上欢心,你们府里若是没了你,不论发生何事都极难周旋,皇后娘娘孤掌难鸣,大表哥更是独木难支,玹表哥若是回不来,这一件件事情走到今日说句不好的,只怕真的难以起死回生了,二王爷那边再随便使些手段,大表哥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韩玹长叹道“真是阴损呢,半年不到的光景,我们府上竟彻底颠倒了过来”

    秦柏看他一眼,低声道“如今该当如何”

    韩玠紧紧攥着拳头,沉声道“欺人太甚那你们怎么回来的”

    秦柏脸色一变,韩玹暗暗抓住了他的手指,随意道“扎那王临阵倒戈,送我们一路出了北关,有惊无险,兄长无须多心。”

    “无事便好。”韩玠这才道,“如今朝堂之上,二王爷和十五王爷斗得火热,父亲自年前一直告病,也已离了众人视线所以,这次状况突发,是我松懈了。”

    秦柏道“大表哥莫要自责,谁能想到有人看你们不得连番打压只是日后该当如何自处”

    韩玠叹息道“小玹,其实我们该为自己打点退路了”

    “哥。”

    “你若回家看过父王,便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想这次有人突然下手,当是因着舅父捷报连连,亚父又接了圣旨南下平叛,才让某些人惊了心。其实,什么事情都挡不过父王艰难,便是有那势力,无人名正言顺的去挣那个位子也是无用。”

    “父王到底如何”

    “你听我说,那两个府里各自都有自己的势力,斗得如火如荼,如今皇祖父倒更乐意看着眼下的局势,似乎也怕了当初父王一家独大的感觉了,所以,是时候我们该退出众人的视线了。暗自养精蓄锐,不论将来他们两家谁走到最后,我们都有势力为自己挣一方太平天地,也便够了。”韩玠道。

    韩玹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听着兄长话里的意思,只觉父王那边怕是实在不好,只得道“府里的事情大哥做主便是,若是想要抽身,我们就早作打算,皇祖母那里还是使得上力的对了,扎那王与我相约,有生之年再不犯大辰,这也算是大功一件,我们可与皇祖父换一庇荫之所,退出朝堂。”

    “还有这事”韩玠惊道。

    韩玹道“都是小柏的功劳,那扎那王有一弟弟,每每失心疯又打又闹,是他压在心头的大事,小柏给他画了一幅美人像,治好了疯病,扎那王便对我们极为感激,这也是他临阵倒戈转向我们的最大原因。本没想着做文章,所以没同大哥细说,只是看眼下情形,我们当早作打算为好。”

    “可以拿来一用,让我想想。”韩玠道。

    秦柏道“如今你们身在京都,都有人看不得,若是自己退出,只怕别人赶尽杀绝,当要细细打算。”

    韩玠道“小柏的话说得有理,让我细细盘算一番。”

    “大表哥可想好了去哪里”

    韩玠抬眸,看了秦柏一眼“怎么说”

    “如今,皇上一直在筹谋扬州之地新的人选,曾经父亲在扬州盘桓数十年,是个现成的去处,大表哥只要接了父亲的人脉,必将获得铜墙铁壁般的守护,到那时别人便是想动心思,只怕也有心无力,你们尚可喘过一口气来,也好为日后打算。”秦柏道。

    韩玹点头笑道“还是小柏心思缜密。”

    兄弟二人与秦柏作别,韩玹回府去看过父王,见其身体的确下得厉害,竟是远不如离京时的情形,这才明白了兄长的良苦用心。

    韩青泽一度在朝堂之上风光无限,是当之无愧的皇位继承人,只怕当时连皇帝都忌讳他三分,是以突然出了事,竟成了墙倒众人推之势,连皇帝都不想他再回到朝中。韩玹兄弟虽然自始至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然而上位者的心思,他们谁能左右

    皇帝自觉还在壮年,儿子竟是有了成事之势,在这权利的漩涡中心,他自然不会视而不见,任凭其发展下去。

    韩玹心头突然一惊,看到了一个不敢去看的画面

    也许尽早抽身,或将是七王府的幸事。

    皇位之争,永远是一个血雨腥风的局,这个局不是某一个人所做,也不是某一个人的存在就能改变的,将来生死定数,在这些当事人身上早已注定,到那时,便是有人想退,只怕都没有退路了。

    、第41章

    直到大长公主下葬,宁远侯秦翊川终是没能回到京都送母亲最后一程,侯府里少了大长公主,走了秦姮文,侯爷夫人又卧病不起,不过一个冬天过去,诺大个侯府竟是再没了以往的笑语欢颜,与当日初上京都时的富贵豪阔已是大相径庭。

    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皇帝临朝,果然下了一道让人都不曾想到的圣旨,念皇七子韩青泽多年替皇帝理政有功,北关和亲又与扎那王协定终生互不侵犯的合约,功在社稷,封为淮南王,镇守扬州,命择日启程携家眷南下。

    只是,让韩玹兄弟都措手不及的是,皇帝圣旨上又提到,他自小将韩玠兄弟带在身边亲自教导长大,想到日后与儿孙远隔万水千山聚少离多,心下不忍,决定留下韩玠在京,以慰皇帝眷念之情。

    这个变化让人始料不及,韩玹和韩玠也都有些傻了。

    这夜,韩玹拉着秦柏在王府后面花园的那座小亭子上坐到天亮,一个人喝了两坛子闷酒,难得秦柏没有劝他,任凭他借酒浇愁。

    寒风刺骨,天色黑漆漆无一丝光明,浓稠的黑暗压抑得让人揪心。韩玹半仰在屋顶上,看着这天色兀自道“怪冷的,又要下雪了啊”

    “春天总能来的,玹表哥不是早就不怕冷了么”秦柏淡淡道。

    韩玹笑了起来“小柏,皇祖父也明白,我们府上若是没有了兄长,就散了。”

    秦柏道“所以,皇上虽然把你自小带到大,却不懂你,玹表哥,日后你自己要多保重,也要,照顾好姑母。”

    韩玹满口酒气,长长吐了一口“这些道别的话,还是留到你送我离京时再说吧。”

    “嗯,不过此事定非皇上的主意,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秦柏道,“玹表哥,这半年来太不平静,你们要当心。”

    韩玹沉吟片刻,笑道“我知道,只没想到有些人这么沉不住气天快亮了,你回吧今日,表哥有件大事要做。”

    秦柏扶住韩玹宽阔的肩背,感觉到他的身子竟在微微发抖,低声道“玹表哥,你醉了,我送你回去歇着。”

    韩玹道“听话,表哥何曾醉过,你回去照顾舅母吧,我没事。”

    韩玹随手将两个空酒坛子抛下去,当啷啷一阵乱响便不见了踪迹,他伸手揽住秦柏的腰一个旋身,二人已稳稳落在了地上,果然不显丝毫摇摆。秦柏抬头看他微显发红的双眸,蹙眉道“玹表哥,你也听我一次,有什么事,等睡起来了再做不迟。”

    韩玹怔怔的看着秦柏,夜色中几乎看不分明他的神色,随手将他被一夜寒露打湿的发丝捋顺,这才注意到小家伙竟然唇色发白,已是冻惨了,不觉心疼道“好吧好吧,就依你,不过你陪我睡。”

    秦柏沉吟片刻,点头道“我扶你回去。”

    回到屋中,韩玹命人把炭火生起来,比平日里多放了一倍的量,这才搂着秦柏和衣睡下,只叹这一下玩儿得大了,可别把人给冻病了。

    两人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韩玹醒来时,秦柏还睡得死沉,整个人紧紧搂着他,缩成一团窝在他怀里,眉头微微蹙着,像有百般愁绪。

    韩玹命伺候的丫头近前,取了笔墨写道请萧沉衍晚膳后来府上一叙。

    丫头点点头,拿了条子出去,韩玹想起身小解,然而里衣被秦柏压在身下,又怕动作起来把人惊醒,只得慢慢把衣裳整个儿脱下,单披了外袍下榻,完事儿之后才又回来陪着他再睡。

    直到午膳时韩玠使人来叫,两人这才起身梳洗收拾,往王妃屋中来。

    四人安安静静用过午膳,陪着七王妃说了会子话,看天色将晚便命人送了秦柏离开,韩玹这才请了韩玠到自己屋中。

    韩玠一进屋,差点被炭火烤死,吓一大跳“你俩疯了么,弄这么热小心出去惊了风。”

    韩玹大笑,道“小柏怕冷,我刚刚给他加了好几身衣裳,不要紧。”一边说着,自然命人把炭火撤去一些,只像以往的量便罢。

    “叫我来何事”韩玠懒得理会他二人之事,只问道。

    韩玹正要开口,萧沉衍竟已到了,尚未进屋就扬声道“使人请我,怎不来接”

    韩玹大笑,忙接到门外,与萧沉衍见礼,这才迎到屋中,自是命人煮了茶好生招待,道“曾经,我听萧兄偶然提过一次,说你的师叔极善药理,可用针灸之术将血脉凝固,直至筋脉废死,对吧”

    “这般久了,你还记得”萧沉衍诧道。

    韩玠听了韩玹的话,却是蹙起了眉头,沉声道“小玹,你想做什么”

    韩玹翘起右手小指,自己认真端详半晌,喃喃道“如今我与兄长的不同,便是这里了,如果萧兄的师叔愿意帮忙,那么,大哥当以韩玹的身份离开京都”

    “胡闹”韩玠脸色大变,压低声音道,“你这是找死”

    “我自信,不会有人发现的。”韩玹认真道。

    “不行,想都别想”韩玠愤愤起身。

    韩玹跟着起身,一把拽住兄长,低声道“兄长,你冷静点难道大哥就没有想过,皇祖父突然要把你留在京都有些奇怪吗我相信这件事情必是有人从中作梗,大家都知道,我们府里若是没有了大哥,必将不堪一击。”

    韩玠回过头,冷冷打量着韩玹,道“别用这种话哄我。”

    “别吵架,好好说话。”萧沉衍也站了起来,此时方明白了韩玹的用意,道,“此事可行,师叔,世外之人,不会暴露。”

    韩玠目光沉沉盯着韩玹,冷冷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今留在长安,不论对谁来说都是龙潭虎穴,一旦扬州出事,便只有一死。小玹,这件事情不要再提,绝不可能”

    韩玠甩开韩玹,自顾离去,竟是再不同他多说一字。

    韩玹长叹口气,回头看萧沉衍漆黑的眸沉沉望着自己,苦笑道“我就知道没法同他商量,根本不等我把话说完。”

    萧沉衍叹道“与你,为兄弟,死而无憾。”

    韩玹笑了出来,眼眶竟有些发热,道“我知道,大哥心里肯定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你俩呀”

    萧沉衍神色一滞,诧道“不然呢”

    “坐。”韩玹摆摆手,稳了情绪,两人再次坐下,这才道“若真是要作死,我又何苦多此一举,若我真有个好歹,岂不是置大哥以不孝,让他如何再面对父王母妃萧兄,我不是要替他死,而是替他活。”

    “怎么讲”萧沉衍的神色这才缓过来一些,道,“你说,我帮你。”

    韩玹笑道“我和大哥的性情你最懂,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假如,日后我在扬州出了事,以大哥那不知变通的脾性,在这里可有办法逃过一劫”

    萧沉衍沉吟良久,摇头道“难说。”

    “换做我呢”

    萧沉衍一怔,眸中明显有了光泽“你是说”

    “对。”韩玹道,“南下扬州,所有事情都要从头开始,步步为营,那些我并不擅长,那两个府里也都明白,所以才要大哥留在京都。但那些都是大哥一直在做的事情,只有他到了扬州放手去做,才能保我在京中安枕无忧。而将来一旦兵戎相见其实我知道这种事情一定会发生从京中出逃南下,我一定比大哥做得更好。”

    萧沉衍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起了拳头。

    韩玹起身走到门口,外面果然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天地苍茫茫一色,暗沉沉使人压抑。韩玹的眉头微微蹙着,低声道“我知道,萧兄与大哥乃生死至交,所以我不会骗你,我要做的是全局而非死局,你要帮我。”

    “他一定,会怪我”萧沉衍道。

    “我知道让你来做这个决定,太残忍。”韩玹道,“沉衍,如今我们府上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只有保住大哥,才有可能起死回生。”

    “可你,是他弟弟”萧沉衍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有血迹慢慢溢出来

    韩玹回身来伸出手,紧紧握住萧沉衍的拳头,目光坚定道“如果大哥好好的,我就能平安无事,何况这里还有你和小柏。萧兄,即使注定了我和大哥只能留一个,那个人也必须是他,只有他活着,七王府才有走下去的可能。萧兄,我把我们七王府的明天,托付于你了。”

    萧沉衍的手指颤抖了下“二公子。”

    “我相信你。”韩玹笑道。

    萧沉衍深吸口气,定定看着韩玹,半晌,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韩玹看着他一步步走出院外,良久,方叹口气回了屋。

    有些时候,不是所有要做的事情都是想做才会去做,有些路如果注定要走,韩玹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在他与兄长差点死在栖霞殿的那一次事后,他便明白了过来,他的人生注定是为了享受富贵而来,享得起富贵,自然也受得起悲凉,甚至

    、第42章

    这些日子韩玹极少出门,七王府里氛围压抑,连下人们都没有敢高声说话的,只怕触了哪一个的霉头。

    秦柏一大早过来时,见韩玹正在习武,便立于一旁的树下等着,看着他衣袂飘扬自顾发呆。丫头一直跟着韩玹,知道他二人亲近,见状忙送了杯热水过来“秦公子,这里站着到底凉些,您先到屋里坐坐”

    秦柏回头,看着那丫头笑了笑,低声说“你去给玹表哥收拾收拾,我们出去几日,多带些防寒的衣裳。”

    丫头“出门子没听公子提起呢”

    “去吧。”秦柏接过丫头手里的帕子,让她把水也放到身边的石桌上,“我在这等他。”

    “是。”丫头将信将疑的离开了。

    韩玹听到两人说话,瞥眼看到是他,即刻停了动作走到面前“小柏。”

    秦柏拿着帕子替他擦汗,笑道“玹表哥,过些日子你们要离开了,可有兴致再同我出去走走上次说带我去看日出,结果提前回城也没去成。”

    韩玹心下一动,接过帕子在热水里投了投自己擦脸“你想去哪儿如今天气有点儿凉,我让丫头去收拾东西。”

    “我已经安排好了。”

    两人一起回屋,果然见丫头们都已忙碌了起来,秦柏站在门口没动,又像刚刚那般发起了呆,眉尖微微蹙着。韩玹扭过头看着他清冷的脸色,心里突然就涌起了难以压抑的情愫。

    秦柏不惯与人亲昵,即使那日虽说是不得已做了那事,可之后他却一次都不曾提起过,但是韩玹还是能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不同虽说韩玹有其他的打算,但是秦柏并不知道,对于他来说,二人离别在即,也许,秦柏一直在等着自己与他道别

    韩玹暗暗叹口气,手指伸开拉住了秦柏微凉的手,秦柏手指一顿,低下头望向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屏住了呼吸。

    “小柏。”韩玹低声道,“这句话一直想同你说,却没想拖到了今日玹表哥这辈子注定要负了你,能许你的,就只有这一颗心”不知道谁的手指在发抖,二人相贴的掌心里,溢出了粘腻的汗水,“你拿去玩儿吧自己要好好的。”

    秦柏扭开头,声音低得几乎要听不到“玹表哥,你想多了。”

    丫头们收拾好行李,韩玹又去同父母道别,韩玠听说他二人要出门子,很快又命人送了一堆不知道什么过来,让一起带着。

    直到冬日的日头暖暖的照下来,二人才终于上了路,跟着的还有宋玉和卫长青。

    四人沿着出京的官道一路飞马狂奔,晌午过后才到了一个京郊的山上,韩玹一路上心事重重,这会儿感觉到连马都累了才猛地回过神来,四周看看,不由诧异“这地方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47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