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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 完结+番外 第8节

作者:昨夜在京城 字数:20587 更新:2021-12-31 08:18:58

    韩玹转身便走,被秦柏一把拉住“玹表哥,你冷静点”

    “父王与母妃伉俪情深,绝不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韩玹倔强的立于眼前,背影莫名孤独,秦柏看着他,半晌无言。七王妃大闹皇宫之事闻名遐迩,如今却出了这等事情,秦柏也觉得心里极不是滋味。

    韩玹回过头,双目赤红“这个局他们到底设了多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秦柏静静看着他双眸,声音极为冷静,道“不可能,既然有人出手这般惨烈,那么必然还有后手,这必定只是一个开始,我们须得好好想想。”

    韩玹大口喘息紧紧盯着秦柏,良久才终于平静下来,道“你说得对,只怕这才是第一步,好戏恐怕才刚要登场小柏。”

    秦柏“”

    “我只是看不出来,这到底是谁下的手,若是十五王叔,可他这么做自己也基本变成了强弩之末,再无法使力了。可若是那边的,何以出头的全是柳氏之人”韩玹道。

    秦柏也蹙眉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十五王爷本就机会不大,何以在这个时候弄个死局出来皇帝如今健在,又不是明日便要传位于人。这么看起来,对他自己并无太大好处,收获最大的反而只有二王爷,那柳妃莫不是被人所害只怕十五王爷也是被陷进来的一个。”

    韩玹摇摇头,实在理不出头绪,道“走吧,先去找大哥。”

    秦柏也吩咐西岭回去注意安全,二人这才原路返回去找韩玠。

    皇帝等人已经进了城,韩玹二人快马加鞭,赶上了尾随大部队行于最后的韩玠和萧沉衍二人,韩玹深吸口气,暗暗道“幸亏一路未带别人一起,否则此时说不定我们兄弟已被皇祖父看押住了。”

    韩玠听了韩青鸿的陈述,正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谓,韩玹便把来龙去脉和宫里的情形与他详细说了,问道“皇祖父可有迁怒你我”

    韩玠道“便是没有,父王一出事,咱们也无力回天,现在竟然还有证物抓在陈贵妃手里,只怕不妙。”

    秦柏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夜间天地色变,太快了,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如今姑父身上有两大罪证,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首先,柳妃死无对证,不管七王爷到底做了什么,又或是被谁陷害,此时只怕已是脱不掉嫌疑了,皇上必然大怒,其次,便是陈贵妃手中的证物,只希望不要太糟糕。”

    韩玹冷笑道“必是最糟糕的一种。”

    秦柏叹口气道“难道,真的无力回天了”

    “不见得。”萧沉衍突然道。

    三人心里一动,都望向他,这个萧沉衍虽然话少,然而心思却极为缜密,他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韩玠道“沉衍,怎么讲”

    萧沉衍道“要看皇上。”

    “对最重要的就看皇上如何想了。”秦柏眼前一亮,点头道,“萧统领说得对,这些事情虽然严重,可都有些阴暗,均是些不入流之事,最重要的不是这事情本身,而是要看皇上想到的都是什么。”

    韩玠点头道“有理,皇祖父对父王青睐有加,父王有必要在府内暗藏他物吗这种事情最不会做的便是父王,而对于柳妃之事,那就更荒唐了。”

    秦柏道“刚刚皇上如何处置的柳大人”

    萧沉衍冷声道“杖毙。”

    “所以,皇上对于柳氏还是有怨的,在事理上他不得不认了这个事实,但是在情感上,萧统领的话却也应验了。”秦柏道,“皇上的判断显然在情理之中。”

    可见,了解皇上的人,韩玹兄弟还在其次,萧统领作为皇帝的第一护卫,自有他自身的见解。

    韩玹道“那么,如今只看皇祖父如何处理此事了。”

    韩玠点头道“皇祖父罚得越重,日后牵扯必然越少,如果这一次皇祖父不发作,那才可怕。我们只不作为便好,低调行事,其他事情日后再行料理。”

    秦柏道“你们三个马上进宫,我去王府见姑父。”

    韩玹偷偷把秦柏拉到一边,小声道“如何进府,你还记得吧”

    秦柏抿唇一笑,道“记得。”

    韩玹点点头,在秦柏头上揉了揉“小心行事,尽量赶在皇祖父传旨前见父王一面。”

    “我明白。”秦柏突然吸了口气,低声道,“你果然没变。”

    韩玹又在他额头上弹了一指,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观察你玹表哥呢”

    秦柏与三人作别,各自分开行事。

    天色愈渐暗下来,风云际会,树影斑驳,乌云缓缓遮去了明月,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砸下来,连夜风都变得凉了,吹在身上让人禁不住打哆嗦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而不平静的夜。

    皇帝静坐在未央宫,一人沉思片刻,道“宣陈相来见。”

    陈相已在外面等着了,听人叫时马上进殿见礼,道“皇上,妹妹糊涂,做出这般胆大妄为之事,求皇上重罚,以儆效尤。”

    “嗯”皇帝抬起头,摆摆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道,“过来坐。”

    陈相道“臣不敢,臣教妹无方,求皇上责罚。”

    “来来来,过来。”皇帝摆摆手,道,“朕知道此事绝非你的注意,朕不怪你,叫你进来,是叫你同朕说说话,随意说说。”

    “谢皇上。”陈相这才起身,到一边落座。

    这陈相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年纪,衣着简洁,行动间别有一种儒雅沉静之气。此人正是陈贵妃同胞的兄长,现任丞相之职,是皇帝最信任、最得用之人,也是大辰朝堂之上最风光无限之人。然而这陈相行事一贯低调,与人周全,却是同陈贵妃性情大不相同。

    皇帝的视线随着陈相移到一侧,再次陷入沉思,喃喃道“朕知道与你无关,只是,只是青泽竟这般大胆,做出此等逆天悖德之事气气死朕了陈相,你说说。”

    陈相温声道“陛下,七王爷向来行事坦然,知子莫若父,七王爷性情,想来陛下是最了解的了。何况陛下对其青睐有加,每每委以重任,朝堂之上也多有夸赞之语,臣以为,七王爷断不会如此糊涂才是,想来其中必有隐情,只是如今却无法查证了贵妃娘娘自小性情乖张,遇事横冲直撞不知思辨,竟做出这等悖逆之事,还请陛下重罚。”

    “呵呵”皇帝点头浅笑,道,“你倒知她,陈氏惯来便如一个小狮子一般张牙舞爪,却是个心思简单之人,不会使那些阴诡手段,是以朕才这般宠她,昭芫,倒是像她哎,可惜朕对青泽如此器重,他又何须做出这等事来叫朕失望之至。”

    “皇上,臣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皇帝点点头,室内恢复先时静寂,二人再也无话,沉默片刻,皇帝方叹道“陈相言之有理,听你分辩朕这心里也好过了些。你去吧,叫他们兄弟来见。”

    “是。”

    、第31章

    陈相离开之后,韩玹兄弟才应召进了殿内。

    “皇祖父。”

    皇帝道“可回过府了不曾”

    韩玠道“不曾回府,皇祖父,事发太过突然,我和小玹担心皇祖父气坏了身子,先过来看看。不管事情如何,皇祖父若是气极,只管冲着小玠和小玹发作便是,切莫伤了身子。”

    皇帝笑了起来,摇头道“在你们眼里,朕是那种随意发作别人的人吗,嗯”

    “自然不是,不过小玹和兄长自小得皇祖父教导,跟在您身边学做人学做事一点点长大,应也算不得别人。”韩玹笑道,“所以皇祖父偷偷发作我兄弟一下也无伤大雅啦。”

    皇帝被韩玹逗得哭笑不得,狠狠戳了他一指头,道“就你是个随性的,你父亲代朕理事,理的可是天下事,便是你兄弟俩,如今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岂是当年皇祖父身后那两个小崽子了”

    韩玹委屈道“你看说的好听,这不是又戳我了”

    韩玠低声斥道“小玹”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二人见那陈相先被皇帝召见,便知不会有好事,韩玠见韩玹好容易哄的皇帝高兴了,这才道“皇祖父如今有要事需处理,我和弟弟也帮不上什么,听说父王头风病发作,我们先回府去见一见父王和母妃”

    皇帝颜色和缓,沉声道“朕自小教导你兄弟二人长大,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你父王做事不知谨慎,弄成今天这般哎,只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吧。”

    韩玠低声道“是父王辜负了皇祖父厚爱。”

    “去吧,回去看看你们父王吧朕也累了,该歇一歇了。”皇帝叹息道。

    兄弟俩从皇宫出来,脸色都不大好看,却也一路无话赶回王府。其时王府的御林军已被皇帝撤了,只有秦柏一人孤零零在等着他们,见二人回府急急问道“皇上可见你们了怎么不见传召姑父入宫”

    韩玹道“只怕皇祖父一时三刻不想见父王,走,去屋里说。”

    兄弟二人回屋,七王爷和王妃都等在堂屋中,两人便把皇帝的话复述给二老听,又说了皇帝宣见陈相之事,却是不知谈的什么。

    王爷王妃也无心其他,安抚了兄弟俩几句便叫他们回屋,秦柏这才跟了两人一起离开,道“皇上先见的陈相,只怕不大好。”

    韩玹点头道“陈相必不会替父王说话,就是说了,也定能引出皇祖父不好的心思,那个人思虑深沉,实在麻烦。”

    韩玠叹口气道“这个时候不管别人说什么,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韩玹笑道“听皇祖父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怕陈相果真在他面前劝说分辩了一番,想来也能大概知道说的什么了,可惜那些话说了还不如不说,皇祖父如今看着歇了心思,这个结却是就这般留住了,日后更无机会挖出来,迟早被打成死结。”

    秦柏道“只怕很快宫里就有消息过来了。”

    秦柏一语中的,三人正说着话,果然皇帝的旨意便传进了王府,不过是让七王爷在府中静思己过之语,对于柳妃与那证物之事却是只字未提。

    至此,王府里的气氛便更加沉寂下来。

    七王爷被禁足府中上不得朝,朝堂之上形势变换,二王爷那边自是趁势打压,到得年底朝臣共贺之时,那沉寂数十载的二王爷竟俨然已成了新的皇位继承人,此乃后话。

    却说韩青泽心思郁结,头风病发作竟更比之前厉害得多,宫里一再派出太医诊治,只不见好,弄得连韩玹都没了心思出去与那些狐朋狗友相会了。

    然而祸不单行,韩青泽卧病多日,皇后心急火燎,那日听太医说有所好转已能下床行动了,便同皇帝商议召他进宫,也是想着安抚几句的意思。

    皇帝知道皇后心思,又见朝堂上二王府里一家独大,便点了头,更是趁势解了韩青泽的禁足令。

    只是韩青泽进宫谢恩,回府时在路上竟遇上一匹疯马做死冲撞了轿辇,韩青泽身子不好自保不得,竟被轿子断裂的木棱刺伤了右眼

    韩玹兄弟简直被这一消息气死,私下里派人多方查探那疯马来龙去脉,竟是一无所得。虽然禁足令解除,可韩青泽受伤还是上不得朝,偏偏时至初冬,民生寂寥,东南之地贼寇多发,竟成动乱之势,甚至北关也传了战事回来,实乃多事之秋。

    皇帝临朝议政大发雷霆,命十五王爷再不得偷奸耍滑必须上朝议事。之后还是宁远侯亲自请缨带兵南下,方使得众朝臣各自舒了口气,然而草原上游牧民族风格凶悍,北关守将练吃败仗,却也弄得朝堂上乌云密布。

    然而侯府上却依旧是这京都一等一的人家,给秦姮文做媒之人更是络绎不绝,秦姮文心思烦躁,趁着父亲带兵南下也跟着一并出了京,大长公主才借着宁远侯不在京中之事,推脱了多数做媒之人,只说待得来年宁远侯回京,再提儿女婚事。

    秦柏送了父亲姐姐出京,见天色尚早,便去陶然居讨了坛好酒,悄悄来了王府上。自七王爷身受重伤,王府里已久不见欢声笑语,韩玠忙着追查背后作乱之事,府内王妃一人撑着理事,这种时候韩玹自然不敢犯浑,每每帮着王妃解闷儿。

    韩玹这时正一人苦闷,听丫头说秦柏来找忙迎了出去,道“表弟这些日子也忙坏了吧还有心来看我,韩玹心下甚慰。”

    “还贫。”秦柏进了韩玹院中,见他长身玉立迎在门口,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问道,“姑父如今可好些了这几日忙着送父亲姐姐出京,实在腾不出空闲过来。”

    “已是无碍了,只是父王见自己右目失明,心思郁结,性情也大不同前,只怕还得些日子自己开解过来,我和大哥也不敢多说什么。也亏了母妃坚强,里里外外一如既往,还时常宽慰父王一番,否则我和兄长更得抓瞎。”韩玹接过秦柏手中的酒坛,深深吸口气,笑道,“还是表弟知我,咱们且去喝一盅。”

    秦柏原想这安抚他几句,然而看他丝毫不想多说,也跟着笑了起来,随着韩玹一道往回走,道“正有此意,今夜表弟陪你,不醉不归”

    韩玹大笑,却是不带着秦柏回屋,二人一前一后直往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跟着的人去拿新做的狐皮大氅过来。

    二人来到后院园子里,秦柏看着园中山水亭台,竟是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突然问道“说起来,当年我们种的树可活了不曾”

    韩玹一怔,回头古怪的看了秦柏一眼,闷声道“早死了,当初我好心把它挖回来,一个一个春天过去,死活不见它抽一次叶。”

    秦柏闷笑,道“我带回去那棵也死掉了,为这事不知被姐姐调侃过多少回。”

    两人相顾,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韩玹接过丫头拿来的大氅,将酒坛放在一边,亲自给秦柏披在身上,道“冬日将至,你身子怕冷,多穿点,我带你去个好处。”

    韩玹揽住秦柏腰身,一手提起酒坛,还不待秦柏反应过来便纵身一跃上了亭子顶上,道“坐好了,掉下去表哥可不管。”

    秦柏小心翼翼坐好,四下张望,见这亭子地势竟是最高处,视野从这王府中穿出去,竟能看得见京城中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路上行人来去匆匆,甚至西天边落日后的一道晚霞都分外炫目,不由叹道“玹表哥有心,王府里竟还有这般好地方。”

    “喜欢吗”韩玹笑着看他。

    秦柏点头微笑“果然王府里就是不一般。”

    韩玹看着秦柏脸上清浅的笑意,视线落在他清亮的双眸中难以自拔,心下只觉柔软惬意,多日来聚在心头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低声道“我时常一人在这里坐着发呆,你还是第一个陪我来的。”

    秦柏低下头默默把酒坛打开,却是递到韩玹手中“玹表哥。”

    韩玹深吸口气,长长叹息,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道“真是世事无常,不过两三个月的光景,如今我们府上竟如死水一般。”

    秦柏这才跟着喝了一小口,安慰道“祸兮,福兮这个时候玹表哥定要挺住了,我看大表哥就必比你沉得住气。”

    韩玹点头,笑了起来“你说得是,不过以大哥性情,只怕天崩地裂他也能面不改色吧我怀疑他那脸上根本不会有其他情绪。”

    秦柏笑着睨他一眼,道“连大表哥你也敢调侃,真是活得太自在了。”

    韩玹接过酒坛,戳秦柏一指头,低声威胁道“今日的话若是被传到大哥耳中,你可仔细着。”

    “我怕你”

    韩玹大笑起来,又道“对了,当日跟着皇祖父北山狩猎,偶然得了一信,只是后来事情太多,一直忘了与你说。”

    “何事”

    “那日我去皇祖父帐中,竟听见皇祖父在同外祖母商议你的婚事,言语间是想给你和昭芫公主指婚,外祖母以姮文表姐尚未婚配为由暂推了去,不过我看皇祖父心思,只在你身上。”

    秦柏显是第一次听得这话,当即便皱了眉头,道“竟有这事”

    韩玹点头道“我想皇祖父定会同昭芫姐姐提说,若是她有意,此事怕就成了。”

    二人各自沉默一番,秦柏道“我倒觉得,昭芫公主并无此意。”

    “当真”

    秦柏道“昭芫公主行事,并非简单的小儿女心思,单因着你我两家的亲近关系,她就必不肯点头,你觉得呢”

    韩玹默默点头,道“此话倒也有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改日我得亲去探她口风。”

    秦柏扭着头,蹙眉打量着韩玹神情,双眸紧紧盯着他,韩玹被他看得发毛,不解道“你这是干吗”

    秦柏突然笑了起来,道“所以那日你就莫名着火,跟我吵了一架”

    韩玹“”

    竟还有此事差点忘了个干净,好表弟饶了哥吧

    秦柏看他脸色,终于大笑起来。

    、第32章

    二人随意说话,秦柏也趁机安抚了韩玹一番,一坛烈酒竟很快去了大半,虽说秦柏喝得少,然而脸上却更早浮起了潮红,脑袋枕着韩玹的大腿,惬意的道“玹表哥,还记得小时候一起玩耍你总是欺负我不也就是我脾气好,每次不管你做什么都跟着,如今想想那时真是傻呢”

    “是呢,吃饺子我吃馅儿你吃皮儿,抓土匪我是将军你是坏人”

    “嗯,每次都是我被你抓,抓住了还打我。”

    “其实,表哥也不舍得,是你每次说要绑住打”韩玹自己说着都觉好笑不已。

    “所以我傻呢,任你欺负”秦柏眼皮发沉,声音也愈渐低了下去,结结巴巴道“玹表哥,干”

    “以后再不欺负你便是,也不让别人欺负你。”韩玹看他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只觉好笑,却不敢再给他多喝,只把他身上的衣物盖好避免着凉,自顾自喝,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这就多了刚也不知是谁大言不惭要和表哥不醉不归呢小柏,这些日子,多谢你了。”

    “客,客气”秦柏迷迷糊糊呢喃一句,无意般在他掌中蹭了蹭,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韩玹一口气把酒喝了个底朝天,低头看着秦柏微红的两颊,视线勾勒着他的眉目,嘴边不觉噙起一丝温和的笑意,自语道“我还记得,应你说若是大哥上位便许你为相,小柏玹表哥比你还傻呢”

    “二公子。”韩玹正一个人望着暗沉的天幕发呆,却被园子里找来的一丫头叫醒过来,“王妃找你好一会子了,二公子快去吧。”

    韩玹细看时,见那丫头果然是王妃跟前使唤的人,便问道“何事找我”

    “奴婢不知。”

    “嗯,你去吧,我这就过来。”

    韩玹低头把秦柏推醒,见他迷迷糊糊揉着脑袋起身,哭笑不得“冷吗脑袋痛不痛自己能喝多少也不知道,每次喝酒你都喝个人事不省。”

    秦柏四处看看,终于清醒过来,果然觉得寒意彻骨,忙裹了裹身上的大氅“我睡着了”

    韩玹看他样子,便把自己身上的大衣也脱下来给他披着,道“睡了好一会儿了,表哥的大腿都被你压麻了。”

    秦柏脸色微赧,挣扎道“不冷了,玹表哥自己穿着吧,别着了凉。”

    “听话。”

    韩玹不由分说把秦柏裹起来,这才抱着他跳回地上,随手把那空酒坛子丢在一边,任凭清晨打扫的人收拾,道“母妃那里使人来寻,不知为了何事,你跟我去看看,一会儿表哥带你回屋里睡。”

    “嗯。”秦柏低声道。

    此时夜已渐深,韩玹和秦柏来到王妃屋里时,韩玠竟然也在,看他二人喝得酒气冲天,不觉皱了皱眉头,王妃见状,却是不曾像往日般发作,只命人去煮醒酒汤来,道“小柏也在,正好听着。刚宫里头传了消息出来,说北关元帅苏良连连败退,朝廷有意求和,已提出割让北关五城。”

    韩玹深吸口气“五城京中就再派不出将领了”

    王妃点点头,道“若是有人,当初南下时也不能让你舅舅去。”

    秦柏道“自从今上迁都长安以来,因着当初征战民不聊生,这些年一直休养生息,加之上天有眼年景也好,数十年来并无战事,如今情势一变,朝中竟有些捉襟见肘了。”

    韩玠点头道“除了边关各地镇守的武将,朝中竟无人可用,当初也幸亏舅父述职回京,然而南边战事若是胶着,扬州之地只怕别生波折。”

    韩玹看一眼秦柏,道“到那时,皇祖父还有人南下”

    “所以,皇上也不敢长久用兵,只求能速战速决。”王妃道,“草原牧民贪婪,得寸进尺,那年轻的扎那王子刚刚当政,尚未成婚,竟又提出和亲一事。”

    “和亲”韩玹眼前一亮,如果和亲,那昭芫公主倒正是好人选。下人端了醒酒汤来,韩玹和秦柏各自端了一碗去喝。

    韩玠道“扎那王说久闻姮文表姐贤淑端慧,乃京城第一才女,所以愿以万金相求。”

    “啪”的一声,秦柏手中的汤碗碎落在地,连韩玹也同时傻了眼。

    屋内沉默良久,韩玹方回过神来,道“那扎那王傻吗放着堂堂皇室公主不要,为什么会想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侯府小姐”

    韩玠道“此事实在蹊跷,然而北关苏帅使人送回的折子上,就是这么说的。”

    秦柏道“万金相求扎那王有这么多钱打了胜仗还掏钱和亲”

    “不过说说罢了,便是真给,也是搜刮的我大辰的民脂民膏,这是在给我们打脸。”韩玹冷声道。

    丫头又重新端了醒酒汤上来,王妃便让韩玹二人用了些,道“只怕明日就有旨意下来了,此时已晚,你们都去歇了吧。”

    韩玹带着秦柏回屋,一个头有两个大,姮文表姐如今并不在京中,如果来日皇祖父宣旨召见,这才是最大的麻烦看秦柏一路沉默无语,韩玹只得压下心事,宽慰他道“圣旨还没下来,表弟切莫张慌。”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得回府了。”秦柏道。

    “我送你。”

    此时已至深夜,路上并无行人,二人一路催马回到宁远侯府上,果然大长公主也已得了消息,见他兄弟二人携着寒霜回来,忙命人伺候更衣,道“快去换了衣裳,别着了寒意,这大半夜的,就这么回来了。”

    两人到里屋换了衣裳出来,大长公主才拉着二人说话,秦柏道“母亲呢”

    “你母亲听了消息就撅了过去,刚刚安顿歇下,莫要惊扰她。”大长公主道。

    韩玹道“外祖母,须得马上派人给舅舅送信,让表姐回来。”

    “已派人去了,只怕也赶不上。”大长公主叹道。

    秦柏蹙眉“难道,真的无法转圜了”

    大长公主摇头道“无法,此乃家国大事,不是咱们侯府嫁女之事,更不是你姐姐一人之事,此事已成定局,如何转圜”

    “唯一的转圜,就是北关苏帅突然发力,一口气拿回那五座城池,把扎那王赶回老巢去这种事情会发生吗”韩玹突然道。

    秦柏简直要疯了,紧抿着唇再不说话。

    大长公主见状,看了韩玹一眼,柔声道“这些日子,安乐侯府上一再示好,对你姐姐极是有意,听说还去皇后跟前求过,我以你父亲不在京中拖了过去,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没有此事,你姐姐的婚事也不会太远。”

    “我宁愿姐姐在京中觅一良人。”秦柏凉声道。

    韩玹道“安乐侯府上的事我倒知道一些,当年那个嫡公子得病身亡,嫡夫人跟前再无所出,便养了一个妾室所生的儿子,极为娇宠,并不得安乐侯属意。偏那嫡子身边又庶子环伺多有觊觎,以我看也并非良配。想来安乐侯夫人一再相求,只怕也是想依仗表姐身份,给那所谓的嫡子争宠吧。”

    大长公主叹道“所以我才一直未应,原想寻个更好的再说,却不知”

    “祖母。”秦柏低声叫道。

    “只怕明日旨意便到了。”大长公主苦笑道,“这才是当下最大的烦心事,你姐姐不在京中,宫里无人知晓,皇上一直以为跟在你父亲身边的是你,这下可好呢哎,你俩先去歇息吧,大不了,祖母凭着惹皇上大骂一场,和盘托出便是。你们去吧,容我想想。”

    “外祖母使不得。”韩玹忙道,“此乃欺君之事,若无人知晓还好,皇祖父自然顾念着兄妹之情,等表姐回来再议,可如今满朝皆知扎那王求娶表姐之事,皇祖父在朝臣面前下不来台,便是对外祖母有情不肯为难于你,定也不会对舅舅善罢甘休。便是真的要陈情,我们也先得想个万全之策出来。”

    屋内一时沉寂下来,几人却都失了主见。

    “难道真的要嫁”秦柏依旧纠结在此处,痛苦不已。

    “必须嫁。”大长公主痛声道,“原以为,只要祖母有心,能给你姐弟二人寻得良人,得一世康安,却不知如今出此一事,姮文竟这般命苦。”

    韩玹看祖孙二人情绪低落,只得安抚道“以表姐性情,京中的纨绔子弟怕也看不上,那扎那王若真如传言中是个豪迈之人,有王者之风,说不准和表姐还能情意相投,事至如今,看在那万金的聘礼份上,只求表姐婚后幸福罢。”

    长公主叹息一声,却是无话。

    秦柏道“或者明日皇上若真在大殿上宣召,便由孙儿再替姐姐一回罢了。若是在宫中宣见,祖母可去陈以实情,等姐姐回来再做计较。”

    韩玹扭头去看秦柏,见他薄薄的身子立于阴影中,面容莫名苍白,心下竟是一荡“小柏。”

    “去吧去吧,去睡吧。”大长公主愁眉不展,却是左右无法,只催促他们兄弟先去歇息。

    二人见她烦躁,便辞了出来,一起回屋。

    、第33章

    两人回了秦柏屋中,哪里能有睡意各自愁眉难展。韩玹不放心道“平日里玩玩也罢了,殿前见驾可不是小事,你可是糊涂了。”

    秦柏命人退出去关上门子,突然拉了韩玹的手,低声道“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此事有蹊跷,玹表哥你说,哪有和亲不要公主的什么京城第一才女,不过是说笑罢了,谁会当真和亲本是政事,要了公主为的是同皇室做亲,也算是半个质子之身,他要我姐姐有什么意思,哪里好女孩抓不出一把”

    韩玹道“我也这么想,只怕苏良同那扎那王有猫腻,可惜皇祖父无人可用,又对苏良宠信有加,任他瞒天过海。”

    “如果北关同扎那王有勾结,那才麻烦。”

    “恐怕已是被你说准了。”韩玹冷笑,反手握住秦柏使劲捏了捏,低声道“好了,先不想那些,去睡。”

    “我睡不着。”

    “听话。”韩玹把秦柏按到床榻上,亲自把炭盆端到榻边,这才和衣坐到他跟前,道,“不管什么原因,都得一步一步往前走,明日还要见驾,赶紧睡觉养好精神,不然到时出了差错,一切都完了。”

    秦柏双眸盯着韩玹,却是无话,只看着他不动。

    韩玹笑了起来,道“别看了,表哥陪你。”

    “我想起,当年你说,让姐姐做皇后,如今倒真成了王后了。”秦柏的声音里,莫名带着一股寂寥。

    韩玹道“这便是女子的命。表姐生来豪爽,但愿草原是她的归宿。”

    “但愿吧。”秦柏道。

    “睡吧,别想了。”韩玹低声道。

    “嗯”

    韩玹和衣在小榻上凑合了半宿,天还未亮便又醒了过来,睁开眼,视线便落入了秦柏干净的眸中“醒了”

    “嗯。”显然秦柏也是刚刚醒来,声音里带着慵懒之意,听着莫名撩人。

    两人起身洗漱,一起到院中晨练,韩玹见秦柏舞剑竟是有模有样,不觉赞道“表弟剑法的确不俗,你小时候就学得比我好。”

    “花拳绣腿。”秦柏苦笑道,“你们习武为的是治理家国、征战四方,我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罢了。自年前受伤之后身体一直羸弱,如果不勤以练习,岂不废了”

    韩玹暗暗叹口气,问道“那次你说能治好,究竟是如何”

    秦柏停下动作,一头是汗,长长喘息着休整,并未作答,却是自顾打量韩玹舞剑,笑道,“玹表哥如今,当真是风采绰然。”

    “你又拿表哥取笑呢。”

    “哈哈当年,我右腿自膝盖处彻底断了,那军医接上之后肿了很久,最初痛得不敢走路,后来好了些,方能拄着杖少做些行动,当时我以为自己要残了,只能倚着杖一辈子。直到后来你寻了那位神医去那大夫说我的腿没接好,亏了年纪还小,正是筋骨生长之时,只要重新接骨,过得几年长好了,便能痊愈。”秦柏道。

    “重新接骨”

    秦柏笑笑,点头道“嗯,说了大概你都不能信,当初外祖母坚决不允,怕会害了我,母亲也觉得是在拿我性命开玩笑,最后还是父亲拿的主意,说不能让我一辈子站不起来。父亲亲自把我还没长好的伤腿掰断,那大夫又重新给接了,还拿了好些药喝的敷的浸泡的应有尽有,后来竟真好了起来如今虽然不能使大力,不能习武,但是平日里行动却已丝毫无碍,多亏了那个神医了。”

    韩玹听得惊心动魄,额头兀自冒出冷汗来,看秦柏虽然说得轻巧,却也知道他受了常人所不曾受过的痛楚,不觉唏嘘。

    丫头送了汗巾过来,韩玹晨练完,便去接了,见秦柏也来了,伸手给他擦了额上汗水,这才自己擦拭,问那丫头道“外祖母可有吩咐”

    丫头道“叫少爷和表少爷过去呢。”

    二人收拾妥帖,携手去往大长公主屋中,刚一起用了早膳,圣旨便果真传了来。皇上封秦姮文为郡主,和亲扎那王,宣她殿前见驾。

    侯爷夫人几欲再次昏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良久,秦柏道“我去。”

    大长公主紧紧攥着手指,看了孙儿半晌,点头道“去穿戴起来,祖母带你去,莫怕。”

    “祖母,我应付得了。”秦柏道。

    韩玹亲眼看着秦柏被丫头们装扮起来,虽说同着上次一样巧笑倩兮,然而此时他的心中却如压着沉厚的巨石一般,甚至无法喘过气来。

    “玹表哥”秦柏叫道。

    韩玹送他出门,低声叮嘱“千万莫慌,我在殿外等你。”

    “这么紧张做什么”秦柏抿唇浅笑,双眸在韩玹脸上凉凉扫过,凑近跟前耳语道,“你只等我好消息便是了,表姐也让皇上见一见,这京城第一才女的风华。”

    “贫嘴。”韩玹被他逗得哭笑不得,知他怕自己担心,便不再多话,亲自扶他上了轿辇,送往皇宫见驾。

    对于侯府的秦姮文,京中也是多有传言,说是惊才绝艳也不为过,更是多家都明里暗里上门求过亲的,如今又有扎那王豪礼聘娶,这一传闻更是坐实了。

    一时殿外传来秦姮文求见,众人细看时,果见一女背光进入殿来,却是身材高挑,举止大方,神色恬淡若兰,眉目间英气微现,果然非同一般女子,端的是将门虎女。

    皇帝见了很是喜欢,随口问了几句,秦柏自是对答从容,皇帝心下高兴,赏了不少的金银丝帛、钗黛环佩,很是一番夸赞。

    韩玹在殿外等了半晌,心情压抑得很,见秦柏出来也丝毫没有改变,想着从小玩儿到大的表姐一朝远嫁,他日定是聚少离多,难免惆怅。

    一时韩玠也来了,二人这才护送车轿回府。

    韩玠问道“怎样”

    “皇祖父很满意,估计很快就得北上了。”韩玹没精打采的,随口道。

    韩玠绕过车子,来到韩玹身边,低声道“你要同皇祖父请旨,送表姐北上,我这里脱不开身,别人去外祖母定难放心,此事要早作主张。”

    韩玹勒住马缰,驻足片刻,继而调转马头道“兄长言之有理,我这就进宫。”说着凑到韩玠耳边,低声道,“小柏就拜托兄长了。”

    韩玠勾唇,点头道“去吧。”

    礼部果然很快就选好了吉日,姮文郡主三日后启程前往北关,韩玹亲自请缨相送,皇帝又命姜长辛为主将,带兵马护送北上。

    唯有侯府上愁云惨淡,大长公主一连给秦翊川送了几封家书,催促他速速安排秦姮文北上与韩玹会合,而秦柏的母亲却是就这么病倒在了床榻之上。

    韩玹兄弟和秦柏对坐庭院,借酒浇愁,个个神色落寞,韩玹左右看看,随口道“听说明年皇祖父要重开科举,小柏,三年之后可要下场一试”

    秦柏回过神来,却是望向韩玠“果真”

    韩玠点点头“是的,春节之后消息便会发出去。”

    秦柏叹口气,无奈道“真是没一个好消息,不知道父亲听我说起此事,会是什么心思”

    韩玹顺手在他肩上捏了捏,低声道“自然替你高兴了,你就是想的太多,如果你真的中了,至少外祖母能高兴好几日。”

    “那倒是。”秦柏也笑了起来,又同韩玠道,“这些日子我和玹表哥出京,府里还请大表哥多照应,祖母和母亲如今情绪都不大好,大表哥闲时多来坐坐。”

    韩玠点头道“我知道,你们路上也多注意,如今天气越发冷了,那边气候更寒,你腿伤未愈要做好保暖,别又着了寒气。”

    “嗯。”秦柏笑道。

    三日眨眼间过去,侯府里几日忙乱,日子很快便到了。

    那日韩玹从皇宫出来,带着皇帝赏赐的嫁妆,到侯府外去迎郡主。待得吉时到时,便见侯府大门洞开,秦柏凤冠霞帔,大红镶金的衣裙拖曳数米,缓步拾阶而下。

    秦柏这次妆容却又不同以往,明眸顾盼秀眉如黛,胭脂细腻肌肤薄透,烈焰红唇映着金灿灿的头饰,竟是美艳不可方物。

    韩玹眼前一阵恍惚,心下竟是热血澎湃,见秦柏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只望着自己,忙上前扶住。

    “又傻了”秦柏低笑。

    韩玹回过神来,低声呢喃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秦柏手指一颤,掐了他一把,怒道“又来是我如今尚未长开,才能以假乱真,过得一年半载,便再无今日形容了。”

    “我若是扎那王,便只要眼前这个郡主。”韩玹道。

    “又说什么疯话”

    韩玹扶着秦柏缓步向前,掌中手指修长干燥,竟引得他心内一阵发狂,道“不是,表弟才貌双全,性情温柔,玹表哥日日同你一处,如今眼里再容不下别人了,若今生难配佳偶,便是你祸害的。”

    秦柏低笑起来,道“只听说红颜祸水的,玹表哥如今却对着我说起痴话,看来是真的长大了,回去该使唤人伺候的,可别抹不开脸,莫不是只是个耍嘴的”

    “哎玹表哥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如今只剩一处好,便是不沾花惹草,日后自然也不会,只求能与得心之人牵手。”韩玹扭过头,认真看着秦柏,眸中是温暖的光,“但愿上天看在表哥情意真切的份上,给我留下那个人。”

    秦柏动了动手指,凉声道“别做梦了,这是男人的手。”

    韩玹笑了起来,笑容一如那日晨光下密林中的温暖“我知道。”

    韩玹放开秦柏的手指,有人便搬了杌子来,扶他上了轿辇。韩玹这才回头去,骑了秦柏的奔霄相随左右启程。

    姜长辛带着兵马在城外等候,双方汇合之后,一行向东

    、第34章

    一路上,韩玹守着郡主的轿辇不准任何人靠近,随身伺候的都是秦姮文的贴身丫头,便是到驿站中歇脚,郡主院外数米也都把守森严。

    将士们都听姜长辛调配,倒是帮了韩玹大忙,一路倒也顺利。

    数日后,车队在驿站中歇脚,韩玹终于接到了秦姮文的书信,和秦柏算了算时日,秦姮文若是赶得快,怕也会迟上两日。

    秦柏便道“那我们就在北关帅府上盘亘两日,等姐姐到了再做计较。”

    韩玹笑道“嗯,只要那扎那王别选的吉日太好,当晚就要同你入洞房。”

    “闭嘴”秦柏怒道。

    秦柏一路上心事重重,便是此时依旧舍不得姐姐,看了书信知道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挽回,更是难过,此时见韩玹一再贫嘴,恨不得打他一顿解气。

    “好了好了,是表哥的错,莫恼。”韩玹见惹了秦柏不高兴,忙凑近了赔礼,却见秦柏一头冷汗,脸色竟是莫名苍白,大惊道,“小柏,你怎么了”

    韩玹伸手摸他额头,却是不觉发热,忙又拉他手指,果然是冰凉入骨“病了怎么不和表哥说”

    “没事。”秦柏一把把手抽开,笑道,“我手指一贯冰冷,可能这驿站里太冷的缘故吧。”

    “胡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

    “少爷,表少爷,下雪了。”秦柏正自为难,西岭却闯进屋中道,身后还使唤着人搬了几个炭盆进来,“少爷一贯怕冷,若是觉得还不够,只管吩咐奴婢。”

    “原来下雪了,我说这几日膝盖一直疼,还以为是太过疲累。”秦柏喃喃道,见韩玹还在怒视自己,忙笑道,“你也知道的,并无大碍,改日到了北关,歇上两日就好。”

    “都下去。”韩玹见炭盆已是摆好了,愤愤地把人都轰出去,低声道,“你吓死表哥了,膝盖一直疼,怎不说话”

    “说了也无用,平白招你担心。”秦柏道,“早就习惯了,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没那么痛,不早了,快去睡吧。”

    韩玹沉着脸道“哄小孩儿呢不疼你能出一头冷汗连手心里都冰冷黏湿去烤着火,我去找亚父要些治风湿的药油给你揉揉。”

    “有么”

    “军营里什么好药都有,回去我想法子给你弄一些。”韩玹道。

    秦柏笑道“那倒不必,父亲给我弄了几大箱子呢,这辈子用不完,只是来时怕引人怀疑没敢带,也没想着会遇上风雪,那你快去快回。”

    韩玹无语的看着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闷声道“你傻啊,自己不敢带,不能让表哥给你带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上心,外祖母就是太惯着你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快去吧。”秦柏看他样子,忙好声好气的哄道。

    韩玹取了药回到秦柏处,不由分说把他抱起来扔到榻上,一声不吭撩起右腿开始擦药,自始至终只沉着脸,竟是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秦柏偷偷看了他良久,终于低声道“玹表哥,你这个样子,我觉得同换了个人一般,总像是大表哥在这儿呢。”

    韩玹舒了口气,抬头冷冷瞥他一眼“你大表哥才懒得管你死活。”

    “是是是,只有玹表哥对我最好。”秦柏笑道。

    “还笑”韩玹手劲加重,狠狠在他膝盖上揉了一把。

    秦柏痛得缩了缩腿,闷声叫道“啊玹表哥”

    “知道痛了”韩玹没好气的抬起头,“看你自小乖巧懂事,表哥才宠着你,这才知道你也是个欠收拾的,下次再犯浑,叫你好看”

    “知道了。”秦柏暗暗舒口气,还是头一次发现,玹表哥生起气来也这般吓人。

    韩玹给他揉了良久,直到秦柏觉得浑身都发了热才作罢,又扯了被子给他盖好,自己却是也自顾脱了外衣,坐了上去。

    “玹表哥”秦柏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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