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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 完结+番外 第7节

作者:昨夜在京城 字数:20861 更新:2021-12-31 08:18:58

    、第26章

    韩玹还有个外号,叫千杯不倒。

    在风月之地附庸风雅离不得酒,到军营里跟五大三粗的汉子套交情更离不得酒偏他又是个除了正事什么热闹都爱凑的主,狐朋狗友一大群,是以自小就喝酒当喝水,喝出了一等一的海量,熟识他的人无一愿与他拼酒作乐,所以如今他想喝酒时,只有去约萧沉衍。

    秦柏自觉酒量已是可以了,然而看着韩玹把韩玠喝趴,把韩昱喝趴,把昭芫公主喝趴,最后把他自己也喝得找不着北了。

    在秦柏最后的记忆里,他骑着心爱的奔霄随风驰骋,开心得不得了

    当然,秦柏梦中的奔霄不是别人,正是韩玹。韩玹一高兴把几人都放倒了,自然得一个个送回去,还找了昭芫公主的嬷嬷来接她回帐中,最后自然是把喝得小脸红扑扑的秦柏也亲自背了回去伺候。

    这秦柏平日里看着清冷斯文的一人,不曾想喝醉酒竟是别有一番豪迈之态,在韩玹背上都不安生,一会儿“驾驾驾”一会儿“快快快”把韩玹屁股拍得啪啪响,韩玹真是彻底败给他了,暗暗打定主意以后再不灌他多喝。

    韩玠一贯不大乐意同韩玹一起,嫌弃他各种做派,所以这次有秦柏,便在安排营帐的时候给他俩塞到了一处,而他自己却乐得清静。

    韩玹把秦柏丢到榻上,命人煮了醒酒汤给他喝,自己也喝了些去酒意。可能醉得狠了,秦柏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竟一口气睡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好了些,不过醒来时还是揉着头喊头痛,宿醉之后的确有些难受。

    韩玹正无聊的自己和自己下棋,听人报说秦柏醒了,忙去看他。

    “好些了吗”

    秦柏脸上浮起不自然的潮红,看样子自己也想起了些什么,尴尬的笑道“好多了,玹表哥别的也罢了,这喝酒还真是条汉子。”

    韩玹难得听秦柏夸赞自己,顿时得意起来,笑道“那是,哥的厉害慢慢你便能知道,处的越久,哥必叫你越是崇拜。”

    秦柏好笑道“把你能的,想也知道从哪里练出来的。”

    韩玹“”从哪里练出来的你个小兔崽子那是什么表情哥一大好男人野花不采野草不沾,怎么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快来给我踩背。”秦柏道。

    “不对吧明明输了的给赢了的踩背的。”韩玹走到跟前,舒坦之极的往榻上一趴,“快来快来。”

    “哎呀哎呀”秦柏突然起来。

    “怎么了”韩玹吓一跳,忙从榻上弹了起来,扭头去看秦柏。

    秦柏摸着额头摇摇晃晃,声音黏黏腻腻的道“头一直好痛一定是酒劲还没过去,玹表哥,快让我趴会儿”继而不由分说往那一趴,不动了。

    “喂”韩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老爷儿耍赖的,当即傻眼了,“快起来,愿赌服输秦小柏你怎么能这样”

    大概是秦柏实在长得太嫩了,干干净净的小少年模样,跟韩玹往一处儿一站,的确能衬得他更加英伟俊拔。两人平日里那种只相差一岁的认知本就极为模糊,所以韩玹多有拿他当小孩儿宠着的,一耍赖就让着也快养成习惯了。

    “真的好痛啊”秦柏干脆开始滚来滚去,“玹哥哥好痛”

    “好了好了。”韩玹被他一声“玹哥哥”叫得头皮发麻,真是拿他没了法子,只得自己起身跪在榻上,道,“好了别滚了过来吧,表哥先伺候你舒服舒服,真是败给你了。”

    秦柏瞬间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丝毫不见有痛苦之症,笑道“玹表哥最好了,一会儿我也给你踩背”于是就着又打个滚儿,滚到韩玹腿边静静趴好不动了。

    韩玹盯着秦柏看了会儿,笑道“干脆我去找老萧要些舒缓筋骨的安神油来,给你揉一揉身子吧,明天还得出去疯,你这小身板儿要是受不住,最终还是得拖累我。”

    秦柏闷声笑了起来,挥手道“还是玹表哥想得周到,快去快回。”

    “知道了。”

    韩玹很快拿了药油回来,竟是有大半瓶,看来是直接把萧沉衍的私藏倒了一半回来,秦柏道“用不了这么多吧”

    “明晚接着用,晚上松松筋骨,白天不会累,也不容易受伤。”韩玹道。

    秦柏乖乖趴好,又不信任的问道“你会吗”

    韩玹撇撇嘴“自然会的,哥的手艺好得很,今儿个便宜你了”

    秦柏又笑了起来“知道了知道了。”

    把秦柏身上的衣衫全部脱掉,又拿了毯子给他盖在腰上,韩玹看着眼前细皮嫩肉的身躯不觉又笑了起来“还说自己出身将门,我看皇家兄弟里头也没你这般细细嫩嫩的,外祖母怎么把你调理成这样的”

    “白痴小柏还没长呢。”秦柏闷声道,长成什么样又不是他自己左右得的,秦柏最讨厌韩玹拿这事说笑。

    “好好好你还长呢,是表哥言语有失,小柏莫往心里去。”韩玹把药油倒在掌心里,将两手搓到发热,这才在秦柏身上推拿起来,从脖颈到肩膀胳膊,再往腰里腿上脚上韩玹揉着揉着,身体也跟着发了热

    秦柏的腰身纤细紧致,肌肤细腻光滑,连双腿都笔直修长,干净爽滑若无暇的丝缎,像上等的美玉这等肌肤别说男人,连女人见了都得艳羡妒恨,手感诱惑不说,甚至薄毯下那挺翘的部位

    韩玹越来越觉得对着这么一个身体是种别样的煎熬,再用他带有薄茧的手掌揉上去,从腰部一直往下滑那种感觉简直要命

    韩玹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灼热,双眸发红、口干舌燥。

    秦柏可能被按得有些不舒服,无意识的扭了扭腰

    韩玹“”

    “稍等。”韩玹拔腿逃出帐外,“啪啪”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韩玹你是不是疯了,怎么对着自己的表弟生出那种反应

    他慢慢深呼吸,直觉腹部燥热难耐,望着已是微微黑下来的夜空调整心绪。

    “表少爷”一个在长公主处伺候的小厮从帐前经过,吃惊的看着韩玹,“你怎么不穿外袍便出来了如今已是深秋,穿着单衣在外头走动可要不得,千万注意身子才是。”

    韩玹简直要疯了,忙道“看星星,看星星。”

    小厮看着韩玹回了帐中,抬头看看还有些发白的天,一边离开一边嘀嘀咕咕“早听说有一个表少爷有些奇怪,果然只怕就是他。”

    韩玹回到帐中,秦柏半身裹着毯子,大咧咧露着紧致光滑的胸膛,两点粉红娇羞柔嫩“你去做什么不是累了吧日日自诩练家子,才揉这么两下就顶不住了”

    看着秦柏那模样韩玹差点喷鼻血,忙上去一把把他按了下去“你知道什么别调侃你表哥了,来吧来吧,继续。”

    胡乱在腿上揉揉捏捏,最终还是让秦柏把衣裳穿好给他按了会儿脚作罢,秦柏被按得哇哇大叫,叫得韩玹热血上涌,恨不能瞬间狼变把这麻烦的家伙按住吃掉,可惜这人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顾自己痛快,鬼哭狼嚎。

    韩玹出了一身汗,终于可以交差了,拍拍秦柏的屁股道“好了好了起来吧,别处都无所谓,把脚按按最顶用,明天保你神清气爽。”

    秦柏哼哼唧唧爬起来,冲着韩玹挤眉弄眼“手艺还可以嘛,哪里学的”

    “你猜”韩玹没好气的道,端起茶杯喝一口冷茶给自己静心。

    “莫不是”秦柏人小鬼大,所有关于韩玹的事都不往好处想,“在醉月楼之类的地方练得的”

    “噗”韩玹把茶喷了秦柏一脸,忙上前用袖子帮他擦拭,“胡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你知道啥”

    秦柏给自己擦干净,笑得合不拢嘴,道“看来是心里有鬼吧,反应这般大表哥可莫要跟我说,以你性情没往那种地方去过,鬼才信你。”

    “骗你天打雷劈,上次去醉月楼我也是头一遭,表哥虽然纨绔,可还是有底限的,从来不招惹女人。”韩玹把茶杯放下,推推秦柏让他往里头去,自顾爬到榻上,“来来来,这回可不再找借口推辞了吧”

    “嗯嗯,这就伺候你舒服”秦柏笑着道,“表哥之前真没往那种地方去过这不像你啊”

    “闭嘴”

    秦柏大笑起来。

    秦柏的手劲儿就小多了,小爪子揉揉捏捏的确舒服,不过韩玹这些日子同秦柏相处,自打那日见他扮了女装,时常会生出奇怪的念头,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像今日这般,明明知道是对着男子的躯体,还是不能控制,脑子里简直乱成一团麻。

    为了不闹出尴尬之事,韩玹只得唧唧歪歪同秦柏说话以不让自己走心,可他这般几乎把秦柏烦死,几次都差点甩手而去,一再喊他闭嘴。

    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过去了,韩玹也被捏得浑身舒坦,两人和衣睡觉,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虽说比在府里条件清苦,他们却无丝毫所觉,倒是难得的惬意,睡了个好觉。

    、第27章

    第二日果然又是个好天气,韩玹两人大清早起来,先往皇帝皇后处请安,又去见大长公主,继而见韩玠几人也起来了,个个精神抖擞。

    皇帝体念他们年轻人精力旺盛,知道难得出来玩,他们几个必定会疯,也不拘着他们,甚至连萧沉衍也放了出来,让他随几人一处去玩儿,只留姜长辛值守,韩玹得知更觉开心,亲去后头给皇帝皇后端了早膳孝敬。

    然而来到中帐,皇后却是不在,到外帐时见皇帝身边的主事高和悄悄摆手,便凑近了低声问道“皇祖父在议事”

    高和笑了笑,却没说话,韩玹便听到里面大长公主的声音传了出来“叨扰了这么久,皇兄大早上找我来,可是有事吧”

    皇帝笑道“确有一事问你。”

    “问我”

    皇帝道“朕看小柏也到了年纪,这二日朕冷眼瞧着,他同昭芫倒也合得来,妹妹知道,朕如今也就操心她一个,是以想问问妹妹对他二人如何看”

    大长公主笑道“我以为何事,原是为了这个,皇兄觉得好,做主便是,却又问我。”

    皇帝叹道“哎,昭芫这性子,同别个女孩子不同,朕得看她有那意思方能做主。”

    大长公主道“小柏倒是自小性情随和,不惯同人计较,极少与人合不来的不过,如今皇兄说起来,妹妹也正想问呢,昭芫公主是个好孩子,长得也好,想来应有不少男孩子寄意才是,之前怎么没早些张罗起来”

    “哎”皇帝叹息不止,道,“此事,朕同你也不做旁的遮掩,实在是她命里的劫数。当年皇后中意安乐侯家的长公子,然而朕刚指了婚不过几个月,还未过门儿那孩子却突然得了重病去了。后来陈相做媒想求昭芫下嫁他一个远方的小外甥儿,可那孩子竟也意外去了长婴说昭芫命硬,最好嫁个浴血沙场的战将,只是哪里有合适的”

    韩玹深吸口气,心下宛若擂鼓,大家都说秦柏几番跟着宁远侯浴血沙场,万人军中夺敌首级身手不凡,可那个人其实是秦姮文好吧如今的秦柏只怕手无缚鸡之力,不也是得被那昭芫公主克死的命

    韩玹偷眼看那高和,见他微微眯着眸竟如老僧入定一般。

    大长公主道“竟是这般,可惜了这孩子”

    “又因小柏的确比昭芫小了些,所以朕才同你商议,实在犹豫。”皇帝迟疑道。

    大长公主柔声道“皇兄中意小柏,妹妹心下也替他欢喜,只要他二人合得来,别的都不是什么,妹妹倒是从不计较这些。只不过,如今姮文尚待字闺中,皇兄若真有意,怕也得缓些日子方好,妹妹先得给那孩子张罗起来。”

    皇帝道“也不急于这一时,朕先问你个意思罢了,既如此,朕先看看昭芫是个什么意思,便待来年吧。”

    韩玹静立片刻,将膳食交与高和,默默退了出去。

    待得韩玹回到帐前,几个年轻人已凑在一处用起了早膳,他便心事重重的来到秦柏身边,自有人递上了碗筷,秦柏还亲自替他盛了口汤,道“一早便不见你,这么冷的天去了哪儿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吧。”

    “多谢。”韩玹心不在焉道。

    昭芫公主的心永远跟旁人不同,或许因着她是女孩子,想的也奇怪,早膳还没用完,突发奇想想要去北边爬上山顶看日出。

    “咱们看到的,一直是皇城宫墙角上升起来的红日,但是过了北山乃是大漠,大漠的地平线上升起来的红日又是什么样的,难道你们不想一睹风采”

    别人也罢了,秦柏倒是被勾起了兴致,道“也多有在先贤随记中见到过日出盛况,在南边时随父亲去海边玩,也有幸见到过海上的日出,的确华美壮观,让人沉醉赞叹、见而难忘,想来大漠苍茫,将别有一番雄壮情景,我觉得公主的提议倒是不错。”

    韩玹见秦柏有兴致,也便默认了,只道“上北山少也得一两个时辰,现在走只怕来不及了,不若明儿咱们早些起来,天蒙蒙亮就出发,或许能赶上,晌午下来正好回京。”

    “那就这么说定了。”昭芫公主放下碗筷,笑道,“走吧,去玩儿。”

    清晨的密林深处浓雾缭绕,几人驱马而入,发丝很快湿哒哒的了,韩玹捋不出头绪,把事情先放了下去,只待回京再同秦柏细说,于是拖着秦柏离了队伍独自而去“我们自己去打猎,人多了都被别人抢了去,有昭芫姐姐还得让着她,丝毫不能尽兴。”

    秦柏道“之前不曾相处过,这两日见得多了,我觉得昭芫公主性情还是不错的,是个豁达之人,可惜欲望深重”

    “你果然喜欢她”韩玹的脸色瞬间黑了,“再美也是有毒的,秦小柏,莫怪表哥没提醒你,对她示好迟早被她毒死。”

    秦柏并未注意到韩玹情绪所变,只笑道“或许有人就喜欢被他毒死呢。”

    韩玹看一眼前面惬意的身姿,冷声道“比如你”

    秦柏哭笑不得,道“你想什么呢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随口说说”韩玹冷冷道,“你府上已经有只老虎了,如今还想弄个豹子回去,真没看出来,秦小柏你口味儿很重啊。”

    “喂”秦柏也不高兴了,“我就是随口一提罢了,你这是哪里来的火气”

    “昨日烤肉时你便同她说说笑笑卿卿我我,还说随口一提,真以为我是傻子啊”韩玹道,“昭芫姐姐同韩昱惯来鬼鬼祟祟,如今还有十五王叔缠夹不清,不知藏着什么心思,你喜欢她,去求皇祖父赐婚啊他日记得给你表哥买口上好的棺材”

    “韩玹你给我闭嘴”

    秦柏倏然扯住马缰回头,两匹马一前一后,僵持在原地。

    韩玹怒视秦柏,见他小胸脯起起伏伏,直被气得脸色涨红,双眸中泪珠兀自滚来滚去,连嘴唇都在微微发着抖

    韩玹紧紧掐着手指,这才感觉自己有些过了,好好的突然生了这般大的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着何事,刚刚那些话根本就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

    这分明

    韩玹心头一震,手指下意识的颤栗了下,难道真的对他有了非分之想

    秦柏不知韩玹想些什么,自己调整了半晌方道“表哥突然这是怎么了自打我们回了京都,你对我一直以心相待,连心爱的奔霄都赠与我可如今却又说出这翻话来,难道在你心里,随便一个人随便几句话便能撕扯开你我之间的情意不成”

    韩玹心绪紊乱难平,脑子里乱哄哄一团糟“小柏,我”

    “在我秦柏心里,对表哥一直不曾变过,不论是当年随你胡闹,同你扮鬼作弄人,还是如今事事以你为先我一直以为玹表哥都看得到。我丝毫想不明白,表哥今儿这火气到底是因何来的难道表哥真的不懂,别说一个女人,表哥便是要我性命,我也给你。”

    “秦柏”

    “我记得玹表哥那日在陶然居对我说,当年我救过你的命,所以你永远真心待我。可若没有表哥,那次暴雨滑山我也不能活着回来,还有一事莫非表哥自己已经忘记了那年我俩在皇宫的地窖里偷酒喝,结果被一发疯的老宫人发现追着打,你拖着她让我跑去喊人,结果自己被她拖到角落里泼了一身烈酒我带着人赶回去时,看你在火里翻滚差点吓死,连着做了好几个月的噩梦”

    韩玹长叹口气,道“好了小柏,是表哥不对,别说了。”

    秦柏深深喘息,双眸中泪珠就要滚下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没有什么是能芥蒂在你我之间的。”

    “秦小柏”韩玹懊恼得肠子都青了,赶紧哄道,“表哥早起忘了吃药,你打我可以么若还不能解气,表哥去前面跑让你在后头追着射箭,给你当活靶子使如何”

    秦柏被他这话气笑了,这才作罢,撇嘴道“说得好听,我要敢对你试准头,一准儿被抓了去砍脑袋。不过话说回来,表哥对昭芫公主这般忌讳,莫非是真怕她”

    韩玹见气氛有了好转,小心的往前蹭蹭,与秦柏并肩策马,低声道“女人和男人不同,她们出什么牌,总让人想不到,表哥只是谨慎而已。”

    “可是如果我真的把她娶回府里,说不准”

    “不行”韩玹道,“你离她远点。”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你真的忌讳她,我多了解她一些也能对症下药不是”秦柏认真道。

    韩玹看着他的眼睛,想起早间在皇祖父帐中听到的闲话,突然笑了起来,竟是满目宠溺之色,温声道“你不用理会她,这个女人留给表哥就好了。”

    秦柏觉得他不可理喻,一会儿笑一会儿闹的“玹表哥,你这样子就如同与她争风吃醋一般今儿自从提起她就好不正常。”

    “好了好了,表哥怕了你。”韩玹举手投降道,“就当我争风吃醋好了,反正因为她架也吵了,你就让表哥一回,嗯”

    “好吧好吧,不就是个女人嘛。”秦柏实在懒得同他争辩了,“日后必不出现在她十步之内走吧走吧,去抓猎物玩儿。”

    、第28章

    二人终于和好了,秦柏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因为什么就被引着吵了一架,心情特别低落。不过韩玹倒是不受影响,似乎比先前更开心了

    “小柏,那有一只兔子。”

    秦柏拉弓射箭,把兔子斩于马下。

    “小柏,那有一条蛇。”

    秦柏拉弓射箭,把蛇也斩于马下。

    “小柏,那有一对鸳鸯。”

    秦柏拉弓搭箭

    然后反应过来“”

    “这里有什么鸳鸯”秦柏哭笑不得,“玹表哥,我又不是小孩,你拿我当小孩子哄有意思么”

    “真的有鸳鸯啊,你看那边”韩玹笑道,他温和英俊的笑脸映在晨光中,特别迷人。

    这里竟然还有天然的湖泊,湖面上果然有一对鸳鸯自在而行

    秦柏把视线从韩玹脸上撕开,觉得自己突然去注意一个男人英俊帅气特别奇怪,甩甩脑袋不再多想,拉弓搭箭,面无表情的瞄准

    韩玹大惊道“喂鸳鸯你也射啊”

    秦柏不解,诧道“鸳鸯为何不能射,莫非鸳鸯肉不能吃么”

    “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啊”韩玹简直要被他气死,这孩子有没有点小情思啊,亏了自己刚刚还因为他大发脾气要死要活

    秦柏眨眨眼“干吗又生气不能吃就算了呗。”

    秦柏举着箭四处找,终于发现远处有一只狍子贼头贼脑的溜达,于是拉弓射箭,“嗖”

    “谁在那里”一个人声出现了。

    秦柏大惊“糟了,不会射到人了吧”

    韩玹也吓一跳,忙跳下马背,秦柏见了也把面具往脸上一扣,跟着他去到那只狍子出现的地方。却原来不是射了人,只是那只狍子身上插着两枝箭,皆在致命处,而喊话的人却正是萧沉衍。

    萧沉衍一人一马,黑色劲装,背上斜斜背着长弓,面容冷肃,宛若一孤独的侠者。

    “秦公子。”萧沉衍见二人一同过来,拱手道,“有礼。”

    “萧统领。”秦柏也搭腔道。

    “想不想,一比”萧沉衍终于抓住了机会,除了比武其他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韩玹莫名想起了秦柏那细腻如缎的腰身恐怕除了弓箭,他根本就没拿过其他武器吧

    “我家表弟是个雅致人儿,不惯你那种野蛮粗暴的风格。”韩玹道,“不若我给你们出个主意。”

    秦柏看他一眼,抿唇笑了起来。

    萧沉衍不屑,瞥眼去看韩玹,道“随意。”

    韩玹笑道“动手动脚的都不是我家表弟所爱,依我看,你俩箭术皆是出神入化,昨儿个听你在皇祖父跟前答话,对表弟也大有不服之意,不若今日就比个高下出来,也好叫你输个心服口服。”

    “我会输笑话”萧沉衍本还有些犹豫,结果被韩玹最后一句话直接激了起来,当即便拿起了架势,道,“你说,如何比”

    秦柏一时有些晃神,他自小身子不大好,所以尚在步频蹒跚时就跟着父亲习武,这几年也算小有所成,然而自去年受了重伤,膝盖好了之后他已经再难像之前那般习武了,当初知道这事之后心情特别烦躁,几个月里竟如魔怔了一般,情绪极是低落,便是如今每每见人刀光剑影之际,心头依旧难掩痛苦。

    这萧沉衍武学修为极深,秦柏之前也多有切磋的念头,谁能想到见萧沉衍看自己,秦柏终于回过神来,忙拿了枝箭出来做好架势,认真道“萧统领说由玹表哥做主,那便由玹表哥做主吧。”

    早便听闻萧统领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只不过这人的脾性倒也有趣。

    韩玹明知萧沉衍最擅长的在于短兵相接,却偏让他们比试箭术。秦柏那一式百步穿杨的确让韩玹惊叹,果然不负所料,二人远试、近试、静试、动试不论如何,秦柏都能冷静的控住场面。萧沉衍虽一向自负,却不得不对秦柏翘起拇指“好”

    秦柏笑道“承让。”

    韩玹看得意犹未尽,跃跃欲试道“老萧,咱俩也比比吧如果我赢了你,再挑战秦小柏。”

    萧沉衍看了韩玹半晌,眼中是满满的不相信,终于一摊手,让道“请。”

    秦柏也是哭笑不得,见萧沉衍还挺给他捧场,便半开玩笑道“就你小柏觉得二表哥还是莫要献丑了。”

    韩玹蹙眉回头,仗着自己个头大,伸出食指在秦柏脑门上弹了一下,道“傻子,你才认识他几天啊,就在这儿给你表哥拆台了”

    秦柏摸摸额头,耸耸肩不说话了,随势倚到一棵树上,慵懒的看韩玹比试。

    韩玹和萧沉衍首先选了射静物,韩玹看来看去,最后望向秦柏呆着的地方不动了,道“小柏脑袋后面的树上有个节疤,老萧你看到了吧不若就以它一试”

    秦柏双眸猛地睁大,忙回头去看,果然见就在自己耳朵旁边一点的位置上,有个颜色偏深的眼睛状树疤,秦柏怒道“哪棵树上没有疤何以偏要选这里”

    “表哥比较注意你嘛,你一直在那立着晃,表哥看来看去就总想看你的位置。”韩玹痞子一般笑道。

    “流氓。”秦柏面具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恨不能上去把韩玹揍一顿。

    韩玹“”

    秦柏转身去了一边躲着,两人这才拉起架势,准备瞄准

    韩玹搭弦拉弓,扭头看一眼面沉若水的萧沉衍,弱弱道“老萧,打个商量。”

    “嗯”萧沉衍回头。

    “你可让着我点儿,万一输了多丢人。”韩玹笑眯眯。

    萧沉衍“”

    秦柏“”

    曾经秦柏也记得幼时的韩玹聪慧非常,虽说调皮了些却也像个皇宫里出来的正经主子,可如今,他觉得这韩玹除了一张讨人嫌的嘴,几乎没让人看好的东西了。

    三人玩儿的尽兴,不觉间天色将晚,于是便一起返回扎营处。

    秦柏道“既是皇上选定的猎场,何以没有行宫难道每次过来都扎营吗”

    “行宫也是有的,还在昨日跟你说的人工断带墙里面,里面是三里的密林,之后便是山了,行宫建在山腰上,依傍山势向后绕,连绵数里直到与北山后面的绿洲相接。夏日数伏天气,而这里山上却是凉风习习,别有一种惬意,昭芫公主若是兴致好,有时也会鼓动皇祖父来这里避暑,原本只是为了狩猎而建,如今已变成半个避暑之地了。”韩玹指着面前的大山道。

    秦柏眯眸细看,果然注意到山腰上隐约有建筑群,这才点头称奇,道“皇上对昭芫公主的宠溺,也真是让人羡慕,若她是个皇子,只怕事情就复杂了。”

    萧沉衍随口道“皇子,自取灭亡。”

    韩玹心下一动,默默点了点头。在皇室之中,自取灭亡的方式有很多种,然而能安安稳稳走到最后,终坐上那把交椅,以昭芫公主的做派的确不可能。而生长于盛世,他们要等的时日将更加漫长,他们的未来将更加不可预测。

    三人彼此互看,都停住了话头没再说下去,不过谁要说什么,只怕也都是明白的。秦柏伸出手,在韩玹手臂上轻轻拍了拍,韩玹甚至感觉得到那掌心的温度。

    萧沉衍一路无话,牵着马走在秦柏身旁,却是三步五回头,一直看他。秦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问道“萧兄在看什么”

    萧沉衍指了指自己的脸,好奇道“为何,戴面具”

    秦柏眨了眨眼,笑了起来“你猜”

    萧沉衍不解的摇摇头。

    韩玹却在一旁,慢悠悠道“那你觉得小柏好看吗”

    萧沉衍点头“好看,莫戴。”

    “就是因为好看才戴啊,万一上了战场,敌人看到小柏这么美,言语调戏咱们主军统帅,岂不乱了军心”韩玹若有介事的道。

    萧沉衍勾了勾唇,声音柔和下来,道“兰陵王。”

    秦柏扫了一眼韩玹,做口型道你够了

    韩玹挑眉一笑,对萧沉衍道“聪明。”

    萧沉衍却是摇头道“这也好看,无用。”

    秦柏终于忍无可忍,笑道“其实不过是儿时戴着玩儿罢了,后来大家都习惯了我这个样子,跟着父亲出兵的时候就会戴着它。”大哥你没事管我戴面具干吗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要戴这个面具啊

    “小心”韩玹正看着秦柏和萧沉衍说话,却见不远斑驳处寒光一闪,下意识感觉到有危险逼近,忙一把拽了身边的秦柏拖进怀里。

    二人位置变换,韩玹脚下瞬移躲到树后,心下惴惴不已。待他低头时,却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眸。

    “怎么了”秦柏脸上多半被面具遮了去,却更显得双眸清澈灵动,薄唇小巧剔透,甚至有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无事。”韩玹深呼吸,又往前看了一眼,恍惚觉得莫非是看错了他低头在秦柏额头上蹭了蹭,果然靠得越近,味道便越重。韩玹把揽着秦柏的胳膊收紧,伸手将他的面具摘了下来,低声道“这个是表姐戴的吧有胭脂味儿。”

    秦柏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事发突然,来不及再做。”

    韩玹低头凑近,细细打量秦柏形容,二人鼻息交错,暧昧之气瞬起

    秦柏眼神闪烁,一把将韩玹推个趔趄,二人各自退后一步站稳,韩玹看秦柏形容,大笑起来“小柏你如今又多了个脸红的毛病啊脸皮越来越薄了,表哥碰你下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有病。”秦柏冷冷看着韩玹道。

    韩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虽说平日里也做过不少荒唐事,可惯来在男女之事上分外谨慎,然而如今对于秦柏,却总是喜欢亲近,尤其自二人一起睡了之后,他经常便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触摸对方的欲望,哪怕只是拉拉手、甚至站得近一些说说话也好。

    韩玹觉得,自己这两日必是疯魔了,回家后定要安定下心绪。

    、第29章

    返回营地时韩玠也已回来了,韩玹心神有些乱,路上的事情便未多说,而秦柏却也不知他那会儿说的是真是假,到底也没多话,几人便一起去给皇帝皇后和大长公主请安。萧沉衍夜里要当值,很快就一个人回去睡觉了,韩玹和秦柏两人也觉得有些乏,也早早回了帐中。大长公主见他们玩儿了一整日,知道必是累了,派人送了膳食让他们在帐中自己用,用过之后自行歇息便是。

    二人胡乱用了晚膳,都有些乏了,很快便各自睡下。

    然而连着两日玩儿得太过,睡下之后身体乏意上来,懒得骨头都觉泛酥,头脑竟是更清明了。韩玹目视黑洞洞的帐顶,连帐外护卫换岗都听得分明,没过多久,另一边睡着的秦柏就开始翻来覆去,似是怕扰了他睡意,总是轻轻的转身过来,没多会儿又转身过去的折腾。

    “小柏”韩玹叫道。

    秦柏的声音果然也很分明,不似睡着“吵醒你了”

    韩玹坐起身,借着依稀的柔色望过去,道“还没睡,你哪里不舒服吗”

    “可能太累了。”秦柏道,“一累了膝盖就会痛,没什么要紧,你睡吧。”

    “一直这样”韩玹掀开被子坐起身,没多会儿就轻轻走了过去,“那就是旧伤还没好透,给我看看。”

    “真不要紧。”秦柏翻身过来,见韩玹已到面前,忙道,“歇一会儿就能好,你去睡吧,都这么晚了,明早不是要去看日出的”

    韩玹不由分说坐到秦柏身边,责备道“你这样怎么去”

    “我就不去了。”秦柏不得已,只得坐起身来,让人重新点了灯,“太远我真跑不过去,到时候拖累你们还玩的不尽兴,你去看了回来给我讲便好。”

    韩玹等小厮点好灯退出去,才把秦柏的伤腿从被子里拖出来,道“你不去我也不去了,跟他俩有什么好玩的,先让我看看你的膝盖。虽然现学现卖定不及你手艺,不过哥给你推拿会儿发发热,也能好一些,我手轻点给你活活筋骨,不会伤到你。”

    “能行吗”

    “发热了应该就能好些,好了别说话。”韩玹低下头,把温热的手掌捂上秦柏膝盖,轻轻按摩起来。

    依稀的柔光落在韩玹的眉目上,映着他认真的神色,这般模样完全褪去了往日的张扬不羁,只留着一份自他心底发出的专注。秦柏默默看着他,膝盖上温热的气息透过肌肤渗入骨髓,竟是真的感觉不到痛了。

    “玹表哥。”

    “好些了吗”韩玹扭过头看着秦柏,因凑得太近,两人气息瞬间纠缠在一起。

    帐内一片静谧,二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

    一种温柔的错觉划过心底,韩玹突然发现眼前的秦柏变得美起来,像是比着最触动他内心的神祇而长,英气的眉毛、明亮的双眸、微红挺立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哪怕左鬓下面不太明显的一颗小痣,都让他心动

    “好好多了,睡吧。”秦柏脸色微红,动了动被他抚弄的腿。

    韩玹回过神来,低头深深吸口气,拉过被子给秦柏盖好,声音低沉道“睡吧,早起我叫你,起来了带你去行宫玩儿,不跟他们看日出去了。”

    “嗯。”秦柏目光闪烁,低声应道。

    睡到半夜,营地里突然乱了起来,外面马蹄声凌乱,又夹杂着一些人声,却听不真切。二人睡觉都极轻,同时睁开了眼睛,韩玹坐起身,大声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秦柏也已坐了起来,翻身下床披了件衣服便要往外走,值夜的小厮进账道“小的也不清楚,蔡叔去看了,还没回来。”

    秦柏道“我去看看,玹表哥你千万别出去,在这里等我。”

    韩玹忙起身拽住他,道“一起去,你一个人出去乱哄哄的,有事也找不到你。”

    可是两个人出去岂不是都找不到了,蔡公公回来如何交差小厮快要哭了,跪在两人脚前浑身颤栗,可是又不敢阻拦,幸而二人还没出去,便又有人闯入帐中,却是蔡公公同韩玠一起。

    韩玠见二人都已起身,忙道“快收拾一下,马上回宫。”

    韩玹脸色大变“出了何事”

    “宫里出事了,父王只怕不好,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韩玠面色沉重道。

    “什么”

    秦柏一怔,继而回身风一般抓了两人的外袍过来,胡乱给韩玹套在了身上,又问韩玠道“皇上呢这里怎么乱起来了”

    蔡公公已呵斥着几个发呆的随从去收拾东西了,韩玠道“皇祖父已带着亚父先一步走了,小柏你留在这里打点,我让萧统领随你一路护着皇祖母和大长公主回京,定要注意安全,我二人得先行一步。”

    秦柏上前帮着韩玹整理衣衫,低声问道“宫里乱了”

    韩玠道“是母妃使人过来的,我们府上也被御林军围了,宫里头无丝毫消息透得出来。”

    韩玹一直没说话,待得下人把衣冠穿戴好,这才点头道“走吧,小柏万事要小心。”

    “不行。”秦柏道,“我和你们一起走。”

    韩玠道“别说了,听我安排。”

    “大表哥”秦柏郑重地拽住韩玠,低声道,“皇后娘娘和祖母不会有危险,何况你们忘了还有父亲在吗如今大部队都在这里,父亲虽然没有萧统领的功夫好,可是当年父亲带着八百人死守江州城三个月,父亲的宁远侯是他在沙场浴血奋战换来的。相信我,这里的将士在父亲手下可以被整肃成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但是,如今的事情一看便是冲着你们王府来的,你二人上路绝对危机重重,必须带着萧统领一起走”

    韩玠迟疑了“毕竟,韩昱和昭芫公主也在这里,容易制肘舅父行事。”

    秦柏不屑道“若真有事,凭他二人奈何不得父亲,何况父亲手里还有御赐的令符可用。”

    韩玹沉思片刻,点头道“小柏说得有理,这里有舅父在不会出事,听他的吧。”

    韩玠这才道“那我去同舅父别过,你们去找沉衍,咱们帐外汇合,快马进京。”

    皇帝出京狩猎,一贯留京理事的都是七皇子,虽然不曾封太子,然而众人都看得出,如果这么平平稳稳下去,这个皇位也已不远了。便是在小一辈里,皇帝独钟韩玠也是众所周知的,是以对于七王府上来说,安稳,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自然,也就更有人希望宫中不要太安稳了。

    也幸而,韩玹四人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拦阻,仗着他们年轻体力好,又是轻装简行,虽说比皇帝晚了一步出门,在入京时也赶上了皇帝的马队。

    韩玹四人在不吃不休整整跑了两日之后,天黑前终于进京的官道上看到了皇帝的御林军队伍,然而让他们吃惊的是,皇帝却并未在行进之中。

    待得四人靠近,眼前的情形更让他们心头划过了一丝危机之感。

    皇帝在城下策马而立,城门口,一人赤裸上身全身捆绑着跪在那里,正是京卫司副使柳群。皇帝道“柳卿,朕托付你重任,你不去巡城却来朕面前演戏,你可知罪”

    皇帝声若洪钟,连韩玹听了都暗暗屏息退了一步。

    柳群大声道“陛下,臣有负皇恩,冲撞了七王爷,臣罪该万死,求陛下治罪。”

    “嗯”

    韩玹和韩玠对视一眼,二人缓缓隐入了黑暗之中。

    柳群道“臣臣封了王府。”

    “大胆”皇帝暴怒,大喝一声道,“反了反了朕让晋王监国,授予他的可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你你好大的狗胆来人”

    “来人给朕拖下去,杖毙”皇帝怒极攻心,当即便要处置柳群。

    秦柏轻轻拉了韩玹一把,低声道“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你们府上肯定有大麻烦了,现无人能传信出来,你赶紧趁着天黑回去看看,与姑父拿个主意,也好尽快想个应对之策。这个人敢说出这些话,手里肯定捏着什么,他以自己的性命来赌,说不定连晋王的王位都想赌一把”

    韩玹也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跟里头接上头,否则丝毫不能知道事情原委,完全无法应对,便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然而此时回去,就算弄明白了情况,说不定也已尘埃落定了。

    “慢着。”手下的人刚要拖开柳群行刑,皇帝却突然又道,“你既然想死,迟早朕允了你便是,你且说说,究竟谁给了你这般大的胆子,连朕的皇子都敢拿下”

    柳群深深垂下头,道“臣,不敢说。”

    “说”

    柳群咬牙垂首,埋头趴伏在地却是纹丝不动,皇帝蹙眉看了他一会儿,缓缓下了马,一步一步踩着沉重的步伐行至柳群面前。

    刚要开口,又一人从城门内策马而来,到得近前时,几乎是滚下了马背直接摔在地上的,泣声道“父皇父皇给儿臣做主啊”

    韩玹听出了来人声音,心内一冷。

    秦柏道“是十五爷别犹豫了,快走。”

    韩玹依然不动,闷声道“为何侯府里也无话送出来”

    秦柏眼前一亮,狠狠拍了自己一掌,道“差些误了大事,快跟我来。”

    两人一点点退后,趁着众人都在关注着眼前的混乱,又朝着来路返了回去,直到半盏茶功夫过去,秦柏带着韩玹从官道下去,到了一个破败的小院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国庆节快乐,祝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我爱你们么么哒

    、第30章

    这个所在的确非常隐蔽,院落破败隐于周边零星的几个院子中间,也不显突兀,远远看着就如一个极为普通的农家小院。

    “这里是”韩玹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柏立于院中,却不进去,只扬声道“有人吗在下赶路至此,求一碗水喝。”

    厢房里一个婆婆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问道“公子喝热水还是冷水”

    “冷热都可,加上蜜饯不要黄连。”秦柏道。

    正屋的帘子一把掀开,屋内一丫头冲了出来“公子,你们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这是表姐跟前的西岭你二人见面还需对这半日暗语”韩玹也是服了他们。

    “那也要看安全与否,能不能见吧”秦柏白了韩玹一眼,转头问西岭道,“无人跟来,快说到底出了何事”

    西岭点点头,引着二人到一僻静处,大致把京都突发之事叙述了一遍。

    原来五日前,韩青泽夜里在宫中处理政务,深夜回府时头风病突然发作,恰走在柳妃的甘露殿外。韩青泽身边只有一个公公跟着,那公公见七王爷病发突然又极为严重,便慌不择路到甘露殿求人去传太医,那柳妃见此情景便让了韩青泽进殿内,命人快去请太医医治。

    然而奇怪的是,后半夜韩青泽从甘露殿出来,走了没多久,那柳妃竟一条白绫送了性命,而在陈贵妃命人给柳妃替换衣物时,发现她身上竟有被侮辱之象。

    那柳妃年小位分不高,却偏偏是十五王爷韩青鸿生母的妹妹,而那个负荆请罪的柳群大人,正是柳妃的一个堂哥。

    韩玹听了西岭叙述,知道遇上烦了,涉及到宫内秘辛,有违天伦之事,只怕皇帝那里过不去。偏那柳氏又死的干脆,父王同那柳氏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恐怕也死无对证了。以皇帝的性情,出了这等丑闻,晋王府这一个跟头怕是要栽死了。

    怪不得那个柳群敢冒死出首,这是鱼死网破之局

    韩玹把玩着面前的廊柱子,细细捋了来龙去脉,问道“那么,又是谁下旨软禁父王的”皇帝和皇后都不在京中,还有人能接住他们的后手

    西岭道“陈贵妃,陈贵妃说这是后宫之事,皇后离京时将重任托付于她,她有权做主。”

    韩玹一拳击在廊柱之上,上面的尘土纷纷扬扬飞落下来,秦柏皱着眉头看他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又问道“只是禁了宫卫和王府,没有搜查吧”

    西岭深吸口气,道“听说,柳大人在王府里搜出了不该有的东西,具体什么便无人能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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