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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铁无辜铸佞臣 第18节

作者:虞姬奈若何 字数:22355 更新:2021-12-31 08:13:33

    张翔方才求见无果,没一会儿赵鹿便亲自跑了过来,倒是什么也没说,扑通一声跪在赵麒门外不肯起来,任由旁人劝阻也不管用。

    赵麒连门也没开,更别提看他一眼,待在房里练字,刘长卿便在一旁替他研墨。

    “非鹿,那个赵鹿与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赵麒头也不抬,道,“一母同胞的弟弟。”

    “”刘长卿一惊,险些将砚台里的墨都撒了出去,手忙脚乱的折腾了一阵,这才问道,“非鹿你还有弟弟不是不是已经故去了吗”

    问完又想起先前张翔曾提过诈死一事,联系前后也不难想明白。也不等赵麒说话,就皱着眉头说道,“好一个赵鹿,真是愚蠢至极,怎么会做出这种混账事来。非鹿,我看你就别理他,且让他跪着吧,活该的”

    赵麒闻言却是弯唇一笑,心想旁人都道他赵麒无情,只有刘长卿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全然不管其他人的看法。

    “那若是你爹不同意我俩的婚事,你会不会与赵鹿做出一样的事情”赵麒问。

    刘长卿显然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可理喻,道,“我怎么会那么蠢”

    “”赵麒挑挑眉,不说话了。

    刘长卿一见他脸色不好看,连忙放下手中的墨,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扯住赵麒的衣袖,说道,“非鹿,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爹是个明事理的,只要我好好跟他说,总有说得通的时候,何必去骗他呢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我死了,他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长卿闭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往日说笑倒是没什么。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毕竟刘长卿现在仍是死生不自由,说这些丧气话未免有些沉重。

    赵麒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轻轻一笑,道,“你爹好歹是个大夫,怎么会轻易叫你死了”

    “说的也是。”刘长卿点点头,又道,“而且你这么厉害,连广罗皇宫里都能安插眼线,连我的命都保不住未免也太没用了。”

    赵麒嘴角一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刘长卿道,“子尧告诉我的,他还说你私底下和那个罗轻舟依然有书信来往。”顿了一下,问道,“这是真的吗你和那个罗轻舟,还有往来”

    赵麒终于停下手中的狼毫,将它放置一边,挺直了腰背看起来,使其更具说服力,“长卿,我和罗轻舟只有军事往来,不曾谈论别的。”

    “哦,原来如此。”刘长卿点点头,又道,“子尧说站在你身后不小心看了一点点内容,那个罗轻舟说让你去广罗做官,还说想你了。是真的”

    这卢子尧原来私底下还替刘长卿看着这些东西,他赵麒倒真的是小觑了他赵麒一听刘长卿语气不善,便道,“快别听那卢子尧胡说八道,此人曾在京城就欲意挑拨你我二人关系,可见其心思歹毒”

    “咦,这我倒是不知情,他对你说什么了”

    赵麒这一下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实卢子尧什么都没说,只是向他透露关于刘长卿对他的仰慕之情罢了。要是换做旁人,必定是心中窃喜,不过赵麒当时觉得有些反感,又十分不待见刘长卿,所以才觉得卢子尧是在出言挑拨。

    “他说什么啦”刘长卿又问。

    “倒是也没什么。”赵麒摆摆手,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道,“说到那个罗轻舟,他当时是广罗元帅,倒是时常来些书信来挑衅我军。”为了证明此话的真实性,赵麒又道,“那个使者死得蹊跷你可还记得了就是罗轻舟派人下得手,后来还给我来了一道密信嘲笑我该如何收场。”

    刘长卿不疑有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好一个罗轻舟,当日就应该狠狠教训他一顿”

    赵麒拍了拍他的手,道,“他现在是广罗皇帝,你有几条小命也不够教训他。”

    “那倒也是。”刘长卿点点头,又问,“这么说来,你与他没有私情”

    “绝对没有。”

    “啊”刘长卿颇为失落地叹了口气,又转去一旁研墨,却是愁眉不展。

    赵麒倒是百思不得其解了,这刘长卿又搞什么名堂,一副失望的表情,是不信他的话,还是真的失望他和罗轻舟没有什么联系

    “怎么一脸不高兴是不信我”赵麒问。

    “这倒不是。”刘长卿又叹了一口气,道,“我是心想着,罗轻舟好歹也是广罗的皇帝,可能会知道巫蛊的事情,保不准手下就有能人异士精通于巫蛊之术。要是你刚好和他有什么往来,说不定我的命就保住了。”

    “”这意思是希望自己与那罗轻舟有点见不得人的关系赵麒嘴角直抽,却是无法反驳。

    “要不这样,非鹿,你现在就修书给那罗轻舟,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法子救我性命。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那罗轻舟必定也是过不了你这一关。你觉得呢”

    赵麒愁得头疼,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道,“长卿,快些闭嘴吧。”

    “你不想救我性命了”刘长卿问。

    “”

    “这样也不写信给罗轻舟,看来是真的没什么来往,我也可以放心了。”刘长卿自顾自地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还有一件事险些忘了,子尧还说你常去倚红楼,里面有一个叫做花仙仙的姑娘是你相好。”

    “”呵呵,真是好一个卢子尧啊

    见赵麒不回答,刘长卿眉心一跳,问道,“这么说来是真的了那个花仙仙芳龄几许,相貌如何”

    赵麒道,“花仙仙她是我的属下,平日里我去倚红楼不过是问问她一些公事,当真是什么事情也无”

    “哦,原来是这样。”刘长卿满意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揉了揉赵麒的头发,像对待宠物似的,哄道,“真乖。”

    赵麒看了眼他因为研墨而变得黑乎乎的手,嘴角一动,又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好了我没事了,非鹿,你接着练字吧。”

    “”

    曾经刘长卿就说过类似这句话,往后我是你的夫人,定会管着你的那时候赵麒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件颇为可怕的事情。

    好一会儿,赵麒才拿起笔,继续练字,谁知那字迹却是潦草凌乱,丝毫看不清楚。

    刘长卿见状又道,“我又没有责怪你,莫要心虚了。好好练字吧”

    “”赵麒道,“也不知赵鹿在外面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吧。”

    “我也去。”

    说到赵鹿,此时他已经跪了半个多时辰,膝盖早已经麻木,没了知觉。赵鹿心想,要是能得到哥哥的原谅,再跪多久也是没关系的,况且哥哥总归是心疼他的。不过跪了这么久,也不见赵麒有丝毫动静,赵鹿渐渐失落,鼻头酸涩,只觉得委屈。

    “小鹿,起来吧。”张翔在一旁劝道,“你这番举动免不了又让元帅觉得心烦,恐怕是更气你了。先起来,咱们回去再想想对策,可好”

    赵鹿摇头,道,“明日哥哥就要离开西疆了,哪里还有时间管我。”

    “唉,我看元帅是不会出来了,快随我回去吧。别倔了,到时候伤的还是自己。”

    “我心里难受”赵鹿垂着脑袋,声音已经哽咽,哭道,“这些年来,我都没有陪在哥哥身边我想随他回京。”

    张翔一惊,还来不及劝说,就听赵麒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原来不知何时已经开了门,走到了赵鹿面前。

    “跪在本帅门前成何体统”

    赵鹿不敢抬头,垂着脑袋,只能看见眼前的一段衣角,暗蓝色绣着繁复的花纹,不用想也知道面前这是他的哥哥。

    “赵鹿,本帅早就与你断了羁绊,为何仍是屡屡纠缠不休”

    赵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将头伏得更低。

    张翔也是骤然跪下,恳求道,“元帅求您看在小鹿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他这一次吧小鹿是真的知错了,才屡屡希望元帅原谅”

    年幼无知说起来,赵麒心里最介怀的事情倒不是赵鹿诈死,而是他十年未归。

    “此事莫要再提了,都下去吧。”

    赵鹿不肯,连忙伸手抓住赵麒的裤脚,已是泪流不止,哽咽道,“哥哥当年哥哥最见不得大鹿受委屈,但凡有人欺负大鹿,哥哥总是将那人狠狠教训一顿。大鹿有哥哥这样好的兄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谁知大鹿糊涂,竟不知珍惜,还因此伤了哥哥的心”

    赵麒垂眸看着他,却是一言不发。说起来,赵鹿离京来西疆已经有许多年了,那时候他还真是小孩子,在赵麒的印象里也只有那个半大的少年,谁知道竟然这么大了。第一眼见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即便是现在,也是有些生疏。

    不过,到底是他的胞弟,见他哭得可怜,赵麒也是有些心疼,忙抬起头没有再看他,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我赵麒有你这样的弟弟,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孽缘。”

    赵鹿浑身一震,手止不住颤抖起来。赵麒说得话绝情,听得他心如刀割,茫然无措地仰着头看他,双手却是无力的垂落下来。

    哥哥我当真一丝机会也没有了吗

    张翔看着自然心疼,连忙站起身,埋怨地看了一眼赵麒,又伸手去拉赵鹿,道,“小鹿,你哥哥不认你便算了。元帅心胸如此狭小,已是容不下你,何必再来纠缠。咱们回去吧”

    “我不”赵鹿克制不住地扶着地面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我不回去我是赵麟哥哥,我是赵麟”

    赵麒又看了他一眼,依旧无动于衷,朝张翔说道,“张将军,速速将此人带下去,莫要再来本帅面前胡闹。今日就算了,下一次必定严惩不贷”

    “是多谢元帅。”张翔连忙去拉赵鹿,拖了一会儿没拉得动,便狠了狠心,一掌击在他额后脑勺上将他打晕了,这才将他抱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太阳当空照的地雷x1 手榴弹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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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庆功

    明德四年二月,镇西大军带着广罗使者以及数百箱赔礼回到京城。明德帝为表爱惜将才之心,亲自前往城门迎接镇西大元帅赵麒。城中百姓听闻大军收回西疆数城凯旋而归,纷纷赶往城门口欢迎大军,一时间万人空巷,人满为患。

    此番镇西大获全胜,明德帝为犒赏全军,在金銮殿内大摆庆功宴席,以示百官同庆。随行将士在城外设宴,赐珍馐美味,陈年佳酿。

    金銮殿内。

    “臣赵麒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刘长卿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臻好些年没见到赵麒,方才回来的路上只是稍微偷看了几眼,又担心失了分寸,这时候才终于敢大大方方地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似乎瘦了一些,心中泛酸,强忍着吸了一口气,才说道,“爱卿免礼,此番广罗诚降我大韩,多亏了两位爱卿此番回京定要好生休养一番。朕为你们办了庆功宴,快入座吧,众卿们都等不及给你们敬酒道贺了”

    “谢皇上”赵麒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一旁的太监连忙过去引他上座,正是右侧首座。旁边坐的是张贯,对面是贺祥云,刘长卿刚好坐在贺祥云身侧,坐好了还朝赵麒笑了一笑。

    赵麒刚刚坐定,就听韩臻说道,“赵爱卿,这些年你在西疆吃苦了,朕代表天下百姓敬你一杯”在他身后伺候着的桂公公连忙替他斟了一杯酒,韩臻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一旁的太监也连忙要给赵麒满上,却见赵麒伸手止住他的动作,自己拿起酒壶倒了半杯。

    若是旁人,皇上亲自敬酒定然是受宠若惊,只不过赵麒不是旁人,只见他淡淡地朝韩臻道了句,“谢皇上。”之后便再无动作了。

    其余人心中自然是暗道赵麒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不过韩臻倒是毫不在意,转而又让桂公公帮他斟了一杯,朝刘长卿道,“刘爱卿,朕也敬你一杯。多亏你与赵爱卿镇守西疆朕即刻拟旨赏你与赵爱卿黄金万两,绫罗绸缎百匹。”

    刘长卿刚才跟贺祥云说话,没想到韩臻朝他敬酒,连忙将杯中酒喝得干干净净,这才道,“臣身为大韩子民,理所应当为大韩效力多谢皇上赏赐,臣无以为报,必当竭尽所能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吧,这才是为官者应有的思想与觉悟。赵麒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看了刘长卿一眼,朝他笑了笑。刘长卿还沉浸在君圣臣贤的对话里,全然没注意这件事。

    顿了一会儿,韩臻一笑,道,“刘爱卿为国为民,实属难得。酒菜都上齐了,众卿不必拘礼,都用膳吧”

    众人道了声“是”,这才享用桌前美食,各自聊了起来。

    张贯坐在赵麒身侧,也假惺惺地举着杯子朝赵麒敬酒,“赵相,数年不见,一切安好”

    赵麒看了他一眼,无意与他多做交流,随意抬了抬杯子,小酌了一口,道,“无病无灾逍遥自在。”

    张贯冷冷一笑,也不再说话。迟早有一日将你和那贺祥云一网打尽,且看你们能得意多久

    闫升见两人似乎气氛不妙,十分乐于在中间再挑拨一番,笑道,“唉,张大人,我看赵相似乎是不愿意与你说话啊,难不成是有什么矛盾我看今日百官同庆,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必为小事闹得不痛快赵相,您说是不是”

    赵麒挑了挑眉,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闫大人,数年不见还是爱管闲事。当年一顿板子轻了,没长记性”

    他说的当然是当年闫升向韩臻告状,弹劾他与刘长卿私底下来往密切,有结党营私之嫌。当时韩臻发了一顿脾气,将这闫升打了一顿,伺候闫升偃旗息鼓了好一段时间。现如今恐怕是不记得教训,又爬到赵麒肩膀上挠起了痒痒。

    闫升自然是脸色一变,下意识就去看韩臻,幸好此时桂公公在韩臻耳边禀告着什么事情,没注意到这下面。

    转念一想,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赵麒又立一功,正是功高震主的时候,小皇帝就算再怎么宠信赵麒,也要忌讳一下其中利害。闫升心中有了数,清了清嗓子,又道,“当年皇上让刘上卿与赵相少些来往,怎么如今看来,好像赵相与刘上卿皆是视若无睹,全然不将皇上的旨意放在眼里”

    刘长卿原本跟贺祥云正聊着西疆之事,也是贺祥云忽然问起他被反贼掳走的事情,忽然听见那不长眼的闫升居然出言挑衅,不等赵麒说话便冷冷说道,“闫大人,本官与赵相在西疆与将士们同住数年,是生与死的交情。倘若如闫大人所说本官与赵相暗自争斗不相往来,西疆的将士们如何信服我二人广罗之战如何旗开得胜闫大人不知出言挑拨本官与赵相关系是何等居心难不成是受了广罗贿赂”

    闫升额头上冷汗淋淋,暗道这刘长卿巧言善辩,硬是将白的说成黑的,这么下去还要将他和叛国扯上关系,连忙打断他的话,道,“刘上卿多虑了本官不过是好意提醒,怎么会牵扯到广罗一事”

    “既如此,本官与赵相如何与闫大人何干”刘长卿蹙起眉,心中想着这闫升三番四次与自己和非鹿作对,总有一日要将他除去,否则也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还有那张贯,也不能久留。

    闫升没讨到好处,脸色也不太好看,自己给自己满了一杯,喝酒去了。

    张贯伸手摸了摸山羊胡须,先是看了一眼刘长卿,余光又看了看赵麒,心中自有计较,露出一抹颇具深意的笑来。看来,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是不会假。如此,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再说韩臻,听到桂公公通报的消息时似乎是有些愣神,许久没有反应过来。最终桂公公又弯下腰提醒了一番,韩臻这才恍然,连忙朝台下众人说道,“众卿随意,后宫有事,朕先去看看。”说完便跟着桂公公疾步走了出去。

    “恭送皇上”

    韩臻一走,众人自然是自在的多,窃窃私语揣测起韩臻离席的缘故。其间,有人道,“后宫素来是争论之地,恐怕又是惹了什么乱子。”

    却听张贯在赵麒耳边悄声说道,“依本官所见,或许是后妃有喜,皇上这才喜不自禁离席而去。”

    赵麒挑了挑眉,倒是不惊讶什么妃子有孕,而是颇为在意这张贯告诉他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怀疑他与韩臻的私事他赵麒素来做事滴水不漏,与韩臻的事情少有知情者。倘若这张贯怀疑到这件事情上面来,恐怕这几年不在京城,他的势力已经有所壮大。

    又或者,是韩亮在中间捣鬼

    赵麒原本派了数人接应韩亮从逍遥侯府的地牢中逃脱,谁知这么长日子下来已经断了联系,不用多想也知道韩亮已经将他的人处理了。这一下,韩亮的确是完完全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也不知韩亮属意他除去张贯,是为了解决张贯这个麻烦,还是希望他与张贯鹬蚌相争,他好作收渔翁之利。不管是哪一层,总之,赵麒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

    除去张贯,毕竟还有一个闫升也在一旁虎视眈眈。稍有差错,恐怕又是难以收场。

    后宫中的妃子有闫升的幺女,也有张贯的侄女。倘若方才韩臻离席真的是因为后宫有喜现如今,只能期盼那人不是闫婉儿或者张娴。俗话说,母凭子贵,闫升张贯自然也可以凭借着后宫之力拔地而起,斗过他赵麒

    赵麒一番思量,心想,或许,是趁那孩子未出世之前将他除去

    众人心思各异,没过一会儿,韩臻便匆匆赶了回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又是离席跪地,起身呼喊。

    韩臻道,“众位爱卿不必多礼,快坐。”

    “谢皇上”

    刚刚入座,便有大胆言官出言问道,“皇上,方才皇上离席,臣等听下人说,似乎是宫里有哪位娘娘有喜了”

    韩臻眉心一跳,心中也了然下人哪敢非议此事,还不是这些个人自己心中揣测。目光转到赵麒身上,韩臻心中有些忐忑,太傅,知道了会如何作想

    赵麒倒是很想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一双墨色眸子直直地盯着韩臻,其中探究意味显而易见。

    韩臻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今日是为我大韩镇西大军设下的庆功宴,旁的事情不必多说了”

    众人不敢多言,连忙闭嘴,纷纷用菜进酒,再提及此事。

    闫升幺女闫婉儿毕竟是宫中慧妃,他倒是想知道他女儿是否争气,说道,“皇上,皇室血脉关乎国之根本,皇上登基数年未曾有皇子。倘若后宫有喜,自然是大喜的事情,应当普天同庆才是”

    韩臻蹙起眉头,十分不喜这闫升不识好歹,冷声道,“行了,此时稍后再议莫不是嫌朕说的不够清楚”

    闫升连忙跪地求饶,“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起来吧,别坏了兴致。”

    “是,谢皇上”

    韩臻深吸了一口气,事发突然,他也没搞清楚应该怎么办。况且赵麒才刚刚回来,怎么能挑在这种时候若是叫太傅知晓此事,可该怎么办才好

    再说赵麒,一见韩臻这番反应,依他的了解,恐怕此事差不了。也不知韩臻临幸的是哪个妃子,也好让他早作打算。

    说起来,选妃一事原本还是赵麒交代了户部去办的,选的妃子也是先经过赵麒筛选。不过那时候赵麒希望的是韩臻早日有个可以继承皇位的子嗣。那时候韩臻与赵麒还是水火不容,一旦诞下皇子,赵麒有十足的把握出去韩臻,另立新皇。届时,皇帝不过襁褓中的婴孩,他赵麒便是大韩的摄政大臣。

    不过赵麒最终对这种事情失了兴趣,更何况后来韩臻是帮他说话的,这番计划倒是可以闲置下来。当然,这些年韩臻也并没有什么子嗣,这倒是失策了。

    韩臻毕竟刚刚成年,如今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临幸后宫妃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的时机对于赵麒却是不利了,倘若张贯利用此事趁机壮大势力,未免麻烦。况且上一辈子韩臻根本没有纳妃,更没有子嗣一说,如今张贯的下场倒是谍影重重说不清楚了。

    赵麒心中想的事情太多,只夹了几口菜便失了胃口,将筷子放到一旁,一手支着下巴听着旁人说话去了。

    此番回京,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不得安生了。

    西疆战场的确灯火重重,比起京城却是惬意万分。赵麒心想,等到这些事情都过去,就带着刘长卿回逍遥侯府,做个逍遥自在的逍遥侯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修文未更新,伪更对不起。求霸王。美人留

    、第77章 回府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呜呜,想死我了这些日子在西疆可吃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呜呜”

    赵麒刚刚从下了马车,还为站定,翠儿就已经扑到他身上哭成了泪人。一手还在他胳膊上捏来捏去,“老爷您看您这胳膊,瘦成什么样儿了呜呜”

    赵麒揉了揉眉心,看她哭得花容失色,愣是没忍心责怪她,安慰似的在她脑袋上拍了拍,道,“行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爷死了呢。”

    翠儿一听“死”字哭得更惨,道,“老爷您莫要提死了,翠儿都梦见好几回了。老爷您在西疆被那贼人大卸了八块,吓死我了”

    “”

    王福见状连忙走上前去扯开翠儿,心想这丫头真是不要命了,也不知后面还要说些什么,忙打断了她,道,“翠儿,赵府门前莫要放肆了,让老爷先入府休息,长途跋涉定是累坏了。”

    翠儿这才抽了抽鼻子,“哦”了一声,帮赵麒拎着包袱,又道,“老爷,这一行肯定是吃尽了苦头。翠儿方才给您做了些好吃的,可要好生补补,一会儿我再叫人给您炖些燕窝粥少爷刚才还在这儿呢,也不知道现在去哪儿了。真是奇怪”

    一路听着翠儿的碎碎念,赵麒也不觉得烦,心中暗道,终于是回家了。这些年不见,也不知小豆儿怎么样。

    刚刚在客厅中坐定,就听门外王福喊道,“少爷,您来啦老爷正等着呢”

    话音刚落,就见赵窦从门外冲了进来。年岁长了一些,脸上稚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横眉剑目飒爽英气,个子也长了不少,再过些日子都要超过赵麒了。

    多年未见,赵窦几乎有些不肯相信面前人就是赵麒,愣愣地望着,许久才道,“刚才就听他们说镇西大军从西疆回来了,在门口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人影”

    赵麒笑道,“总是要先面见圣上的。这不回来了吗”

    “爹”赵窦眼眶一红,登时落了泪,哽咽道,“您吃苦了”

    赵麒轻轻一笑,朝他招手,道,“来,过来给我仔细瞧瞧。这一晃眼怎么长这么大了”

    赵窦连忙走过去,坐到他的身侧,衣袖随意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又道,“爹,小敏正候在门外,她胆子小,不敢进来见你。”

    说的自然是陆敏,看来这些年相处,这两个孩子倒是情深意切。赵麒深感欣慰,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这孩子福叔,快将陆家小姐带进来。”

    福叔“哎”了一声,连忙退出门外,在门代了几句。原来这陆敏的的确确是一直藏在门外不敢进来。也不知王福是怎么说的,那陆敏仍是不愿进门,胆战心惊地从角落探出一颗脑袋,悄悄地打量了屋内一番,最后那乌溜溜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赵麒。

    赵麒心中暗觉好笑,朝她招手,“进来吧。”

    陆敏又看了一会儿,许久才缩回脑袋,在王福的推推搡搡下进了屋。这陆敏比赵窦小两岁,过了年也才十四出头,看起来个子也不大,更显得年幼。

    按照之前与王征定下的两家亲事,今年赵窦生辰,就将两人的婚事给办了。虽然这个陆敏年纪不大,不过两人感情算是深厚,成了亲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按理说,陆敏见到赵麒是要行礼的,不过她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站着也不说话。赵麒不以为意,颇为满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点点头,道,“这孩子不错。”

    “谢谢谢爹爹夸奖。”陆敏一听赵麒夸奖,紧张地垂着头不知所措。

    赵麒挑了挑眉,这陆敏还未嫁入赵府,就先称呼了他“爹爹”,此情此景倒是有些像当年王曼曼,还未嫁给他,就唤他“相公”。

    这么一想,赵麒难免心生了一些怜惜之意,温和道,“不必拘礼了,都是一家人。坐下吧。”

    “嗯”陆敏一听到不用拘礼,大松了一口气,连忙坐到赵窦身侧,低着头没再说话。

    赵窦担心陆敏冲撞,惹得赵麒心生不快,连忙道,“爹,小敏就是这个性子,并非不识礼数。您别责怪她。”

    赵麒一笑,心想这赵窦还没娶亲呢,胳膊肘子就已经拐出去了。“行了,知道你心疼,爹哪敢责怪她。”又道,“这次回来仓促,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

    “爹,准备那些物什做什么”赵窦道。

    赵麒瞥了他一眼,朝王福说道,“福叔,你将我房里柜子里侧的盒子拿过来。”

    王福道了声“是”,连忙退下去办。

    不理会赵窦,赵麒又说,“原本这事儿应该是由你娘来办的,现在也只能由我代办了。”

    赵窦抓了抓头发,道,“劳烦爹费心了。”

    没一会儿,王福将盒子拿了过来,径直递给陆敏,“少夫人。”

    陆敏先是一愣,连忙抬头去看赵窦,求救似的。赵窦点点头,说道,“收下吧。”

    陆敏这才接到手里,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对古旧的翡翠玉镯。

    赵麒道,“这镯子是你祖母的嫁妆,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以后还要再传给你们的孩子。务必好好保管,可知道了”

    陆敏连忙道,“谢谢爹爹,我一定会保管妥当的”

    赵麒点点头,道,“行了,小豆儿,一会儿恐怕贺尚书要过来,你们先下去吧。”

    果不其然,不出半个时辰,贺祥云就来了,还顺带着把刘长卿也领了过来。赵麒先是奇怪为何他们两个是一起来的,转念一想,恐怕还是因为之前闫升弹劾他二人来往过密一事,为了避嫌竟把贺祥云也拉了过来。

    赵麒勾唇一笑,墨色的眸子看向刘长卿露出了然的意思来。刘长卿也朝他弯起眼睛笑了一下,熟门熟路地摸到他身边的椅子就坐下了。

    贺祥云早就对两人关系有所察觉,也见怪不怪,也寻摸了一个椅子坐下,朝赵麒说道,“赵相,数年不见,愈发英俊潇洒了”

    赵麒一笑,道,“贺大人,奉承话就不用说了。”又朝着刘长卿说道,“长卿,我与贺大人还有要事,你先去我房里坐会儿”

    刘长卿蹙起眉,手指悄悄地勾着他的衣袖,道,“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的我也可以帮你。”

    “赵相,此事我早已经和刘上卿说了,况且刘上卿是咱们这边的人,也无需避讳。”贺祥云道。

    赵麒点点头,并未多言,问道,“这么说来,张贯私底下的确有动作”

    贺祥云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年张贯明面上与那闫升相互争斗,私底下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派人潜入张贯府中去打探了一番,他府上后院戒备森严,守卫滴水不漏,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猜,他要么是在养虎,要么是打造兵器。恐怕不出赵相所料,等到时机成熟,这张贯必反。”

    赵麒点点头,上一辈子这张贯的确是反了,其中不乏赵麒暗地推波助澜,加上那张贯因次子张元被处死一事心生不满才贸然举兵造反。如今情况不同,这张贯准备了这么久,做事滴水不漏,丝毫证据也无,贸然捉拿不妥当,等到他养精蓄锐恐怕更不好处理。

    “贺大人,你手上没有丝毫证据”赵麒问。

    贺祥云摇摇头,道,“我派去的人都没了消息,恐怕是打草惊蛇,张贯已经有所防范。张贯阴险狡诈,现在去找证据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赵麒思索片刻,朝贺祥云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等过些时日我手下的密探将消息传过来再做定夺也不迟。”话题一转,又道,“这些年你在京城,可知皇上与哪位妃嫔走的近”

    贺祥云没明白他的意思,问,“这与此事有何联系”

    赵麒还没开口呢,莫名闻见好大一股醋味,一回过头便看见刘长卿望着他,委屈地好像在质问他似的。

    想也知道他的小心思,赵麒无奈一笑,道,“今日庆功宴上,后宫似乎是有喜讯。如今宫中的妃嫔不过几个,倘若有孕的是张贯侄女,恐怕事态会对我们不利。若是慧妃倒还好,不过闫升如今与我们也是势不两立,对我们接下来的动作多少也有些牵制。”

    贺祥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赵相想得长远,那我们现在应该先对付谁才好”

    刘长卿道,“我看,既然这张贯做事不留证据,我们就给他制造一些证据。方才贺大人所言,既然我们不能贸然潜入张府打探消息,倒不如光明正大进去搜查,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制造证据”贺祥云一愣,心想这可不就是栽赃陷害么眼神又挪到了赵麒身上,问道,“赵相,你看此事该”

    “倒是值得一试。”赵麒道,“那么此事便交给长卿去办吧。”

    刘长卿闻言连忙道,“嗯,此事就交给我吧。”

    贺祥云本来还不屑此等招数,来不及说出口,见这两人狼狈为奸已经将事儿给定了下来,只好说道,“如此也好。”

    几人又商讨了一阵怎么栽赃陷害,过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将贺祥云送走了。

    书房重地,赵麒向来不许下人进来伺候,这贺祥云一走,便只剩下刘长卿和赵麒两人相对无言。

    几年前,就是在这个地方。赵麒领皇命去西疆,刘长卿前来道别,而后趁着赵麒不注意亲了他一口,后来每每想起来都觉得甜蜜。那时候是觉得能与他一起散散步说说话就是天大的恩赐,没想到现在,赵麒竟然真的接受了他。

    刘长卿兀自笑了一会儿,朝赵麒说道,“非鹿,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偷亲你了。回去我两天都没睡着,吃什么都是香的,好像味道还一直留在嘴里似的。”

    “”赵麒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起身从旁侧的书架上方取出几本书来,道,“我记得从哪本书里看见过一些与巫蛊之术有关的,现在也记不清放在哪儿了。你也过来与我一起找找。”

    刘长卿“哦”了一声,起身站到他身侧,却是不着急去找什么书,弯起眼睛朝他笑道,“非鹿,你平日里要是看一些什么低俗下流的闲书,可千万藏好了,叫我瞧见了多丢面子。”

    话音刚落,便看见书架的上面有一副卷轴看起来很眼熟,刘长卿未多想,伸手将卷轴取了下来,慢慢摊开。只见朦胧山水间,一人背立于山中,颇有萧瑟之感。山水空白处写了一首诗。

    枝上愁,枝上愁,暗寄情愫柳梢头。

    鹧鸪不知平生怨,潇潇风雨满花楼。

    刘长卿垂下眼眸,望着那人,那画,那诗。出神许久,才道,“非鹿,你还留着”

    赵麒翻着手里的几本书,随手丢到一边,又取出几本继续翻阅,看也不看他,淡淡说道,“随手放在这儿,都忘记了。”

    “骗人”刘长卿轻轻一笑,又道,“除夕年,除夕年,鹄鹊姻缘手难牵。奈何佳人倾国貌,点点韶光金丝线。”

    “你这是埋怨我呢”赵麒问。

    “嗯。”刘长卿点点头,道,“大好的韶光,你偏偏要辜负了。”

    赵麒挑挑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是有备而来”

    其实赵麒本意是问他怀揣着什么心思来的,谁知刘长卿支吾了一会儿,从袖口中掏出一盒药膏来,递到他面前,脸颊绯红,“嗯,都备好了。”

    “”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隔日更,留言送红包,错字等大修。美人留

    、第78章 梨花

    赵府。

    “老爷”

    刘长卿大约是去处理张贯的事儿了,好半天也不见踪影。赵麒没什么事做,觉得无趣,便坐在院子里看着满院的梨花,搬了一张藤椅,靠在树下休憩,甚是悠哉惬意。

    王福却是急得团团转,道,“老爷桂公公人还候在正厅内呢也不知是不是皇上有什么事儿,你真不去瞧瞧这要是得罪了皇上那可不得了啊”

    “福叔,你转得我头晕,坐下歇歇吧。”

    王福啧了啧嘴,恨铁不成钢似的,“老爷,那桂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让他等这么久,到时候要是他在皇上耳边嚼舌根子”

    “行了,我自有分寸。”

    赵麒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王福无奈,只得深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到一旁候着了。

    再说桂公公,特地被皇上派过来带着赵麒进宫走走,谈谈心。谁知已经在正厅候了大半个时辰连个人影也没见到,也不知道还要再等多久。其实桂公公倒是心里明白的,当年皇上对赵相就心存了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思,本以为纳妃过后总归要消停下来的,谁知皇上却是连后宫的门也懒得跨进去。

    现如今赵相终于从西疆回来,几年未见,皇上想念也是理所当然的。桂公公更能明白赵相为何不理会他。都说帝王无情,谁知帝王情催人命。皇上那番小心思赵相定是明白的,故而远离京城去了西疆,一走几年之久。如今不见他恐怕也是为了皇上好,一个是君,一个是臣,怎么着也不能如此大逆不道才是

    桂公公心中自有计较,不过没有得到命令,又不好就这么回去,不然免不了又被皇上一顿骂,这年头,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都不容易做了。

    想到这里,又是要长叹一口气。情之所至,不知所起,既非良人,何苦单相思

    桂公公虽然是在喜公公之后才做了大太监,但身居宫中已经数十年。几乎是看着韩臻长大,只觉得这孩子可怜的紧,未免又心疼又难受。

    “桂公公”王福劝说赵麒无果,也是颇为无奈,想到大太监桂公公还在正厅等着,连忙赶了过去,“公公,我家老爷才从西疆回来,还未适应,怕是身子不爽,没法子去面圣了。”

    桂公公当然知道这只是借口,也不好说破,反正皇上只说了前来说一声,也没非要他将赵相带回去。这么一想,桂公公便摆摆手,说道,“无事无事左右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皇上多年未见赵相,甚是想念。我一会儿回宫去跟皇上说说,赵相既是身子不爽,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如此就麻烦公公了”王福感激地从袖口中掏出一个袖珍荷包,悄悄地塞到桂公公手里,道,“今后烦请公公为我家老爷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

    桂公公“哎”了一声,吓了一大跳,连忙将那荷包推脱了,直摆手,道,“这可使不得皇上那儿我自然会多多照应一下,您就放心吧,银钱我可不能收,这可是要掉脑袋的。”那喜公公可不就是事儿做的不伶俐,掉了脑袋么

    王福也不坚持,左右也只是做做样子,便将那荷包收了起来,又道,“那,劳烦公公了”

    桂公公连忙应了几声,便回宫复命去了。

    打发了桂公公,王福心中连道了几句“真要命”,然后才拢了拢衣袖,又嘱咐下人办其他事儿,片刻也不歇着。

    听下人来报,说桂公公已经走了,赵麒是丝毫反应也无,靠在藤椅上闭目休息。也不知打哪儿飞来几只蜜蜂,嗡嗡地穿梭在枝头梨花间。大约是昨夜没睡好,听着蜜蜂扇动翅膀的声音,没一会儿便觉得昏昏沉沉,竟睡去了。

    恍惚间,只觉得身侧有人影晃动。赵麒伸手遮住眼前光影,道,“难得偷闲半日,又有何事”

    似是带着些睡意,那声音里尽是缱绻温柔,点点黯哑,搅得人心痒痒。

    赵麒没听到来人回答,却察觉那人弯下腰,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长卿二字还来不及唤出口,却听那人满是委屈地叫他,“太傅”

    此人不是韩臻又是谁赵麒心中一跳,片刻才镇静下来,缓缓挪开手,睁开双眸,眼前正是少年样的韩臻。

    “皇上”赵麒故作吃惊,连忙挣开了韩臻的手,起身就要给他行礼,被韩臻眼疾手快地拦住,“太傅,此处无人,无须行礼。”

    赵麒也不坚持,又问,“皇上来这儿,怎么不见下人通报”

    韩臻道,“听下人说你睡了,我怕他们吵醒了你。”

    “多谢皇上体恤。”赵麒淡淡一笑,见韩臻站着,直觉不太妥当,又道,“皇上坐这儿吧。”手指着一旁的躺椅。

    韩臻原本是要推辞,转念一想,太傅方才就睡在这上面连忙坐了下去,手搭在木质的椅把手上,还隐约可以抚摸到暖和的温度。

    他心中的小心思赵麒哪里想得清楚,见他垂着头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问,“皇上前来找微臣,可是有什么要事”

    他这么一问,韩臻却想起来几年前的事来。那时也是梨花开的季节,他才登基数月,朝堂之上凡事皆是生疏,手足无措。他想到了辞官回乡的太傅,那时候,太傅对他还是温柔体贴的,凡事都替他想的周到哪有如今半分冷情

    韩臻越想越觉得心酸,这些年他也是想的清清楚楚。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从他说出“奴才”二字,他与太傅之间的关系就再也不能逾越那条君臣鸿沟;在那砚台脱手而出之时,一切也都脱离了他的控制。

    “太傅额上的伤都好了吗”韩臻忽然问。

    赵麒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了抚眉角,道,“已经瞧不见痕迹,不提这事都不记得了。”

    韩臻垂眸,又道,“许多年没见到太傅,太傅一点儿都没变。”

    赵麒一笑,道,“倒是皇上,长高了不少。听奴才们说,后宫可是有喜了如此一来,皇上也是要为人父了。”

    “太傅误会了并没有这回事。”

    旁敲侧击了一番,竟然是假赵麒挑了挑眉,暗道,方才宫内的确是传来消息,怎么会是假韩臻骗他这个做什么

    虽然心中怀疑,赵麒却不好多问,便道,“皇上快十九了吧也是时候再纳些妃嫔入宫,好为皇室开枝散叶了。”

    韩臻本来还担心赵麒因为妃子有孕一事而生气,谁知他不仅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让他再纳些嫔妃入宫。

    “太傅,纳妃一事”韩臻没说下去,片刻又道,“我,我喜欢的人,是太傅”

    赵麒没什么反应,墨色的眸子看着坐在藤椅上,垂着头略显失落的韩臻,片刻才淡淡说道,“皇上在西疆应当是有眼线吧”

    韩臻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个,也没有隐瞒,便道,“唐牧时常写信告诉我太傅的事我没有派人监视,只是想知道太傅在西疆过得好还是不好。”

    原来是那个唐牧难怪了,他的兄长正好是皇宫中御林军首领,相互传话倒也是不会令人起疑。

    赵麒垂眸看着韩臻,开口道,“这么一来,皇上应是知晓微臣与刘上卿之间的事儿了吧”毫无疑问,韩臻是绝对知晓此事的,毕竟他与刘长卿两人的关系也从来没有欺着瞒着,传到他的耳里也是自然的事情。

    “嗯。”韩臻点点头,眼睛却始终没有抬起了看他一眼,只盯着地面,“刘上卿为国为民,是个好官,我也喜欢他。”

    这个赵麒倒是没想到,看来他却是低估了韩臻的心性了。

    听韩臻又说道,“桂公公说他素日里也是平易近人,待人温和有礼。太傅当然是会喜欢的”哪像自己那般不堪

    “皇上言重。”赵麒道,“只是相处的日子久了,才生出些情意来。”

    韩臻不言,却忽然抬起头看他,赵麒这才发现他的眼里早已溢满了水气,咬着唇瓣似是紧张万分,屏住了呼吸不敢出一口气,颤声道,“太傅你以前喜欢我是吗”

    “皇上于微臣,亦君亦子。”赵麒说道。

    他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韩臻侧过头,唇角忽然绽出一抹笑意,轻声道,“太傅于至,亦师亦父。至此生足矣”

    赵麒没说话,伸手刚好能摸到他的头发,便轻轻揉了几下。仿佛回到很多年前那般,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太傅。

    韩臻弯起眼睛,朝他一笑,道,“赵爱卿,宫中事务繁忙,朕先回去了。”

    “皇上慢走。”

    送走了韩臻,赵麒觉得心中大石总算放下了。先不说那后宫中莫须有的龙胎,光是韩臻不知何时对他起得心思也足够他头疼好一阵子了,幸而这些事都可以放下了。如今当务之急应该是张贯一事。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却没想到夜间又收到桂公公密信。

    原来张贯的侄女张敏曾设计在韩臻酒中下药。张敏确实有孕。然而对皇帝下药已经是死罪一条,况且她腹中子也不知究竟是不是韩臻的,毕竟韩臻当日昏醉记不清楚。故而,已经将张敏禁足,一杯药除了她腹中的孩子。

    赵麒拿着那封密信出神了许久。韩臻身为帝王此举自然毫无异议,都说帝王无情,却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是可以除去的

    其实总的来说赵麒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韩臻是他一手辅上皇位的,如今这番狠戾决绝正是帝王之姿,赵麒应当有家子成龙的欣慰感才是。然而,正如赵麒自己所说,韩臻于他,亦君亦子。在他眼里,韩臻始终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所以能原谅他许多错事现在,这个孩子长大的,比他想象中要更成熟了。莫名的,有些失落起来。

    赵麒又想到了赵鹿,年轻气盛,总觉着被长辈罗嗦拘束,才会妄想脱离掌控。前些日子又收到了赵鹿的信,开篇写了一通认错的话,软磨硬泡着非要回京。

    回京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赵麒叹了一口气,赵麟是为国捐躯上报了朝廷的。当日韩亮为了安抚赵府还特意赏赐了许多物件,将赵麟提了官才下了葬。不过赵麟遗言要将尸骨留在西疆,赵麒不疑有他,深知弟弟固执,这才没有察觉其中玄机。

    现在局势一定,赵麟已经是死了的人,再回京叫人看见了,便是欺君大罪。到时候不止是赵麟,连带着赵府通通都要遭殃。

    西疆虽然地处偏远,但始终有各处眼线。赵麒即便有时候会心疼弟弟,但是转念一想这事对谁都没有好处,也只能强忍下来了。现在赵鹿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他一个不受宠的远房亲戚,任谁也不会想到利用这层关系来牵制自己。

    不管其余人有没有想到这一点,赵麒毕竟是在朝廷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凡事总是想得长远透彻,恐怕也只有如此,才能稳居高位数十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失有得难两全。

    想起这些混账人混账事儿,总觉得心中烦闷。

    幸而身边还有个可人刘长卿。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惟愿此生待你如一,许你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了隔日更从不食言的美人留

    、第79章 马首

    “皇上,张贵人被禁足,恐怕不多时张家收到消息,又是要闹起来”

    韩臻头也不抬,继续看奏折,一手支着下巴,淡淡说道,“随他闹去吧,就怕他不闹。”

    桂公公心中一惊,皇上这是打算除掉张家了张贯是两朝元老,在朝中已经数十年,可以说是有功无过。而其次子张翔镇守西疆多年也是护国有功,怎么说除就除了

    “这老匹夫,朕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韩臻又道。

    桂公公连忙说道,“皇上,此事不可儿戏啊况且朝堂之上,张党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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