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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铁无辜铸佞臣 第5节

作者:虞姬奈若何 字数:20803 更新:2021-12-31 08:13:22

    谁说刘长卿不介意,分明是介意的要死。不过却不是介意对方把他当做情敌,而是介意赵麒让这个少年住在府上。

    刘长卿皱起眉头,寒声道,“你说你以后住在这里”

    罗轻舟一笑,“其实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过我正好看上了这间。反正你也总归是要搬出去的,这儿以后就是我的了。”

    “”刘长卿气得不轻,转身挥袖而去。

    罗轻舟在他身后笑道,“哎呀,该不会是去找大人理论了吧大人公事繁忙,你可别生乱子”

    王福吓得胡子一颤一颤的,连忙上前去拉住罗轻舟,道,“哎哟我的祖宗,你少说两句吧,这可是老爷的同僚当朝三品巡抚刘大人。”

    再说这时候赵麒在干什么呢

    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从窗口跳进书房,单膝跪地,声音平静无波,大约是暗卫之类,“启禀大人,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目前还没有什么收获。”

    赵麒道,“给你三天时间,务必查出来他是什么来头。”

    蒙面黑衣人回答,“属下必当不负使命”

    这时候门外喧哗起来,蒙面黑衣人迅速的窜上横梁,销声匿迹。

    没一会儿,就见刘长卿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竟然也不敲门,一脚踢开了书房的们,“非鹿”

    赵麒没想到会刘长卿如此失礼,要知道这书房一般是机密之地,他竟然就这样强闯了进来。赵麒放下手中文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何事”

    刘长卿路上还想着去理论一番,问问那个少年与赵麒究竟是什么关系。可这时候忽然看见赵麒带着冷意的眸子,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在干什么这可是丞相府上的书房就算赵麒平时再怎么温和,也总归是要动怒的。

    刘长卿连忙垂首道,“下,下官失礼了。”

    赵麒没理会他,却是看向门口的护卫,冷道,“一群废物,自己下去领罚。”

    一干护卫连忙跪地,齐声道,“属下该死”说着就退了下去。说实话他们也是无辜的,要知道赵麒和刘长卿关系向来不错,刘长卿又是朝廷命官,这些护卫便随着他去了。谁知道赵麒却是翻脸不认人,真倒霉啊。

    再说刘长卿,却是垂着头沉默不语,心中只觉得万分委屈。

    赵麒道,“进来再说吧。”

    刘长卿这才进屋,可是该说的又已经说不出口了,只能默默的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心里想问清楚许多事情,口上说不得。刘长卿又心想,刚才那个少年怎么知道赵麒在办正事,难不成是刚从书房出来难不成之前一直跟赵麒待在一起

    赵麒原本想再教训他一番,可是见他似乎是一脸失落的模样,又说不出口了,只好放慢了语气道,“坐吧。冒冒失失的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刘长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诚恳道,“没什么大事。”

    赵麒看他一眼,沉声道,“早些时候便跟你说了,切忌浮躁。为官者最忌讳的就是动辄大惊小怪手足无措,倘若你今天闯的是御书房,可是要掉脑袋的。”

    刘长卿连忙端正坐好,“我明白了。”

    “行了,没事就出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刘长卿应了一声,却没起身,望着他是欲言又止。赵麒也不着急,便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说。

    许久,刘长卿才闷闷道,“我没事了,你忙吧。”

    说着没事,心里想的却多了。比如说,那个少年的身份啊,你们之间的关系啊,还有,你喜欢他吗他真的要住在这里吗

    不过赵麒转念一想,那个少年口口声声叫他大人,哪像自己还能亲热的唤他非鹿。这么一想,刘长卿心中好受许多,弯起嘴角笑着出去了。

    、第24章 2大水

    “哦这么说来是什么都没查到了”

    黑衣人俯首贴地,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属下无能,请大人降罪。”

    赵麒说,“你做本相的密探很久了吧”

    “是,已经有足足七年了。”黑衣人道。

    “行了,”赵麒挥挥手,又道,“既然查无此人便算了,可见他用的不是真名。你私底下看好了他,瞧瞧他背后是什么人。下去吧。”

    “是,属下遵命。”说着又跳出窗外潜入黑夜消失了踪影。

    赵麒用手敲着桌面,似乎是在沉思。

    这罗轻舟既然用的是假名,便是防止自己查出他的底细。倘若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又何必多此一举,可见这罗轻舟要么是大有来头,要么是与他背后的人有着切不断的联系。

    不过赵麒至今没有想明白这个罗轻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就在赵麒为这些琐事烦心的时候,一件举国震惊的大事终于发生了。

    明德二年六月,泉州大水,房屋被淹,庄稼被水浸泡数日全部腐烂,农场颗粒无收。贫穷百姓无粮无钱,家中揭不开锅,一时间路有饿殍,浮尸数万。百姓哀声怨道,为解饥荒纷纷强砸商店,更有甚者竟是易子而食。

    一般情况下,大水和饥荒倒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后果是因饥荒导致的瘟疫,那可就麻烦了

    泉州百姓不得安生,朝廷上也不好过,这种几十年一遇的大水不仅冲塌了河床大坝,山坡上的树木也纷纷拔根而起,没有树木护着陡坡,泥石流又是人头疼起来。

    泉州本就地势偏低,部分地区位于峡谷之内,大水几乎淹没了半座城。

    朝廷第一时间下发指令,开仓放粮,又指派数名官员去前线救灾,并广征治水能人去往泉州,赏金高达万两。

    刘长卿更是苦恼,泉州刚好是由他管辖的省份,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那泉州知县竟然不第一时间来人通知,却担心掉脑袋带着一家人逃命去了。刘长卿一直待在京城,大水第二天才收到消息。现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际,等灾情解决,免不了要得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泉州。

    刘长卿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只见外面的街道上到处都有病倒虚弱之人,或有大人抱着小孩沿街乞讨,可惜大家皆是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去管这对母子。

    刘长卿心中不忍,连忙叫停马夫,叫一边的护卫去将那对母子带了过来。

    那女人一见他就跪着地上磕头哭道,“这位老爷求您救救我孩儿吧,他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求您施舍施舍我母子吧老爷”

    这妇人一哭,路旁有些百姓也跟着哽咽起来。这样的情况谁家不是呢

    有人就去拉那妇人,道,“张家夫人,您可别跪了。这些有钱人家谁不是关起门来只管自己活着,哪有眼睛瞧你啊”

    刘长卿心中了然,要知道这泉州大富人家倒是不少,只是灾情一来,便纷纷关上门窗,根本不管门口饿死病死的百姓。连知县都跑了,这群百姓可不是要自生自灭了么

    刘长卿走下马车,伸手扶起那名妇人,沉声道,“这位夫人,实不相瞒,此番灾情朝廷十分重视,特地派了本官前来治水救灾。您大可放心,过一会儿本官边去官衙叫人开仓发放粮食。”

    那妇人大惊,道,“您,您是官爷”

    四周百姓闻声皆大惊,继而哭诉,纷纷围着马车跪倒磕头,“官爷您救救我们吧”

    刘长卿长叹一声,道,“大家一个时辰后去城门口,本官亲自派人发粮”

    众人都哭道,“谢谢官爷”

    刘长卿上了马车,立刻嘱咐马夫道,“快马加鞭赶去知县府衙”

    “唉,没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我儿竟然也是地方父母官了。”刘昭叹了口气,“可惜你娘去的早,爹又不懂那些家长里短的,竟然到今天也没给你许个儿媳回来。等过些日子爹去找媒婆给你说说。”

    刘长卿下意识的就去望赵麒,却发现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不由得失落,道,“爹,这事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治水救灾,另外还要您召集泉州的医师及时处理好病患,以防瘟疫。”

    刘昭点点头,似乎是满脸欣慰。他以前常爱随身带一把戒尺,如今只怕再也用不上了。

    他们这一行人不多,马车上除了马夫便是刘长卿父子,还有随行的赵麒,以及非要跟过来的罗轻舟。豆丁原本也要跟过来,赵麒没答应,叫他待在府上看家了。豆丁闷闷不乐的直道赵麒是喜新厌旧云云。

    朝廷派下来赈灾的人员护送着粮食还在路上,估计几天后才能赶到泉州。赵麒一行人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泉州,这里地势较高灾情还不严重,往城里几里的地方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几人赶到知县府衙,只见街道上飘着各种纸屑垃圾,门前的水刚刚没过脚踝还不算严重。赵麒连忙叫人收拾了一番,又端着盆子将府里的水全部舀了出去。

    吩咐好这些事情,刘长卿又赶忙带着人去了粮仓。

    城里百姓听闻有粮,都激动的赶到城门口等着官爷发粮。

    一入粮仓,刘长卿就傻了眼,这哪里是什么粮仓分明就是个堆满了杂货的仓库同行的由朝廷派下来的护卫也是大惊失色,泉州这么大的地方粮仓竟然成了摆设山高皇帝远,可知那泉州知县郑刚贪了多少百姓钱粮

    刘长卿大怒,一脚踢翻了脚下的麻袋,惹得灰尘飞扬。

    “好一个狗官本府定要拧断他的脑袋”刘长卿挥袖而去,怒道,“派十人将那狗官带回来,若是不从格杀勿论本府必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再说赵麒,他倒不是不管事,只不过泉州本来就是刘长卿管辖,眼下还没出什么乱子,他也不着急。他不着急,罗轻舟自然更是无所谓,就像出来游玩似的好不轻松自在

    连夜赶路好几天,正当两人打算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刚刚才出去的刘长卿却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第2南5章 南湖

    “非鹿”刘长卿一进府衙便去找赵麒,满头大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热的,“非鹿,那粮仓里竟什么都没有”

    赵麒喝了口茶,面色不改似乎在意料之中,说的却好似不知情,“这下可麻烦了。”

    刘长卿还没喘口气,又听下人来报,说是难民们全都候在城门口等着他开仓放粮。

    “这可怎么办”刘长卿求救似的望着赵麒,道,“粮仓里根本就没有粮食,百姓们又饥饿许久,等着朝廷的救济还要好几天”

    赵麒接着说,“现在倒是要担心难民暴动的问题。若万不得已,只能用武力解决。”

    “用武力解决”刘长卿一愣,又道,“可是他们,他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就算暴动也是情有可原。”

    赵麒没理他,却是越过他朝着门外的护卫说道,“这几日不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许打开官府大门”

    “是”

    刘长卿还要再说,罗轻舟却打断他的话,淡淡道,“人在利益面前大多记不起恩情,巡抚大人若真要表现自己爱民如子,还需好自为之。”

    刘长卿本来就不喜欢他,又听他这么说自然是心中不悦,冷道,“本府如何还轮不到你多嘴。”

    罗轻舟却是一愣,而后眼眶就泛起了红,委屈的凑到赵麒身边,道,“大人,我是为了他好,他却凶我。”

    不得不说,这孩子演戏真是一套一套的,赵麒也拜服。

    赵麒笑了笑,才对刘长卿说道,“长卿,轻舟说的有道理。你关心百姓是好事,却要注意安全,这些难民为了活命保不准要做出什么来。”

    刘长卿不信,心想着难民可怜,怎么会如他们说的这么不堪,便道,“现在他们还等在城门口,我去瞧瞧,也好叫他们定下心来。”

    罗轻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巡抚大人心意已决,我就不多嘴了。”

    刘长卿皱起眉头不悦的望着他,冷声说道,“你平时如何我管不着,现在这里是泉州府衙,凡事注意分寸”

    罗轻舟弯唇一笑,媚态横生,“小人这儿有丞相大人看着呢,不牢您费心了。”

    刘长卿本就为粮仓的事烦心,这会儿又被罗轻舟冷嘲热讽了一番,而且赵麒也不帮他,一时间又难受又委屈,也不理罗轻舟了,转身便带着几个护卫走出了府衙。

    赵麒看了眼他的背影,低头喝着茶并未多说什么。只道这刘长卿还是禁不住别人三言两语挑拨,也不知道提醒他多少次了,就是不长记性。这一次且让他吃点教训吧。

    罗轻舟在一旁道,“大人真的不去帮他呀”

    赵麒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下次再多事就割了你的舌头。”说的自然是他方才出言挑衅刘长卿的事。

    罗轻舟一愣,好一会儿才又轻轻一笑,垂下眼睫不再说话了。

    不出半个时辰,果然有人来报,说是难民们在城门口围住了刘长卿,哭诉着要朝廷救济。

    刘长卿解释救援的队伍还有两天才能到达,可难民们却认定朝廷是放弃他们不愿救济。一开始的反动言论后,接着便是大规模的暴动。难民纷纷围住刘长卿和随同保护的官兵,大叫着要造反,自寻活路

    刘长卿回到府衙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身边几个护卫皆是精疲力尽,既要保护刘长卿又不能伤了那群暴民,真是费劲。

    刘长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过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这一番下来几乎是丢盔弃甲尽显狼狈。

    赵麒还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手中捧着一本野史,一抬头就看见刘长卿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模样。对比去年中秋意气风发的样子,还真是乌鸡与凤凰。

    “回来啦。”赵麒一笑,“快去换身衣服吧。”

    刘长卿眼眶一红,却没说话,默默的回了房间。再出来时已经换好了衣裳,一言不发的坐到他旁边。

    赵麒知道他心中委屈,便出声安慰,“你为百姓着想是对的,不过凡事总不能尽善尽美,你做了自己该做的,过些日子朝廷的人过来便无事了。现在迫在眉睫的事情是省内水涝,可有疏水的法子了”

    刘长卿闷闷不乐道,“再过两天外面又要饿死许多人,我身为一方父母官却只能看着他们活活饿死”

    赵麒心知他还是放不下门外那些难民,便道,“此处距离南湖市不到百里路,若是快马加鞭,来回不出一天。”

    刘长卿不解,“南湖市”

    赵麒又道,“一会儿我带着人去南湖借一些草粮回来,大约明日辰时就能赶回来。”

    刘长卿望着他,急切问道,“可是这南湖知县能同意吗”

    赵麒一笑,“救民如救火,岂有不愿之理。据我推测,泉州的难民有许多已经逃往南湖市,现在只怕南湖知县也是焦头烂额。若是泉州的饥荒解决,便也解决了他的难题。”况且,他敢不同意

    原来这南湖知县陈平可不就是赵麒以前的门生么连考了几次科举才刚刚入了乙榜,被派到南湖市做了小小知县,虽说不是什么大官,山高皇帝远的倒也惬意的很。

    赵麒带着一行人赶去南湖的时候,那陈平自然是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叫人开仓装上大米小麦等五谷杂粮就给赵麒送了过去。一口一个老师叫的好不亲切。赵麒自然是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回京后就给他升职加官。陈平连连道谢,直道这是他应该做的,不求功名。

    赵麒不再客气,带着粮食和队伍马不停蹄的上了路。

    次日辰时之前果然赶回了泉州,刚一到城门口,就有无数百姓欢呼迎接,直呼喊道青天大老爷原来他们听说官爷昨晚趁着夜色赶去南湖借粮,一时间是感动不已,纷纷候在城门口只等着迎接队伍。

    赵麒勒住缰绳,身下的马匹长吁一声停了脚,哒哒的踏着碎步,口中直吐气。

    “来人,”赵麒道,“把伙夫叫过来”

    没一会儿,好几个伙夫厨娘都被带了过来。赵麒坐于马上,厉声道,“半个时辰之内埋锅造饭,分发百姓”

    数百袋粮食被抬下马车,扔在地上,扬起簌簌灰尘。百姓们却是激动万分,纷纷潸然泪下。

    赵麒又叫上守城门的数名官兵,道,“你们安排好这些百姓,叫他们排好队人人有份,老幼妇孺为先。若是有强行插队或是抢粮的,格杀勿论”

    “是”那些官兵们也是大吼了一声,领命维持秩序。

    赵麒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休息,又是焦急赶路,这一放松下来只觉得腰酸背痛,不由得感叹自己已经老了。

    “回府吧。”赵麒扬起马鞭,带着剩下的护卫走开了。

    也不知是谁,忽然跪地长拜,道,“恭送大老爷”难民们纷纷跪下,也跟着喊道,“恭送大老爷。”

    赵麒回头去看,只见人们都跪地不起,气势如虹。难怪那些皇室勾心斗角手足相残只为了一个虚名。想要的不是龙椅,不过是世人的仰视罢了。只是这权力当真重要过一切么可知高处不胜寒,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历来皇帝几许不得善终,被奸人所害的更是数不胜数

    赵麒轻笑一声,自己可不就是那奸人么转身策马而去,只给众人留下一抹决然的背影。

    、第26章 2定罪

    回到府衙的时候,刘长卿早早的候在门口,一见他下马就立刻伸手扶住他,道,“赶路这么久,定是累了吧。我已经叫人备好了热水,一会儿去泡会儿澡休息一下吧。”

    “嗯。”赵麒点点头,道,“行了,该你做的事还多着,先去忙吧。”

    回来时不见罗轻舟,赵麒本以为他是睡着还没起,谁知他刚一进门就被扑了满怀。那罗轻舟柔若无骨的攀在他肩上,朝他耳边吹气,“大人可回来了,可知我是孤枕难眠,巴巴的等了您一夜呢”

    赵麒随手搂住他的腰,笑道,“别闹了,昨天奔波许久还没来得及洗洗,难闻的很。”

    罗轻舟弯起眼睛,道,“水已经备好了,我帮您搓背吧。”

    “嗯。”赵麒点点头,正好缺一个搓背的。

    罗轻舟见他答应,眼中流光婉转,甚是诱人。他伸手慢慢的解开赵麒的腰带,帮他脱下外衫。

    罗轻舟的手很轻巧,动作起来也是灵活迅速,没一会儿便将赵麒的衣服脱下去放到一旁。赵麒举步跨进浴桶里,温热的水慢慢浸过全身,自然是舒爽。奔波劳累数天,只有这时候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这里很疼吧”

    赵麒闭着眼,能感觉到罗轻舟一双手轻轻揉按在他的背部,那里赫然是一条狰狞的刀疤,从肩膀延至腰部。

    赵麒没说话,任由他动作。

    罗轻舟看着那条骇人的伤痕,心想着是谁这么不长眼伤了他。手指不自觉的抚摸上去,轻声问道,“你时常受这样的伤吗”

    赵麒睁开眼,墨色的眸子里一片深黑,道,“以后再也不会。”

    罗轻舟轻轻一笑,继续帮他搓背,又道,“今日在城头可算见识大人风姿了,实在是叫人倾慕不已。”

    赵麒没说话,心想怪不得回来的时候没见着他,原来是去城头了。

    解决了粮食的事儿,难民的住所又是一项难题,城里没被淹的房屋到处都挤满了人,虽然如此却还是有许多人无处可居。

    刘长卿命人搭了许多临时帐篷,勉勉强强算是安定了所有人。

    没过两日,朝廷救粮和队伍终于赶到了泉州,给难民们发放了食物和被褥后便加入了救水大军。得救的难民们也纷纷加入队伍,拯救自己的家。

    眼看着事情好转,刘长卿终于可以歇一口气。这时候探子来报,泉州知县郑刚一家已经被绑回来了,现在正跪在衙门等着他去处理。

    一听这郑刚被抓回来,刘长卿可算是放下心中大石,只等着斩了这狗官为百姓们出口恶气

    这郑刚平时就是搜刮民脂民膏那一类小人,泉州离京城较远,又地处偏僻,朝廷几乎是放手不管,新上任的巡抚又远局京城管不到此处。这郑刚恶事做尽,且不说贪污受贿欺压百姓,就是草菅人命逼良为娼也是做的出来。

    本以为这事没人管,谁知一场大水惊动了朝廷,竟然派了钦差大臣下来治水,还下旨开仓放粮。郑刚心中凉了半截,这可不是完了么粮仓里什么都没有,等上面的人来了指不定又查出许多事来,这哪一样不是掉脑袋的

    思忖半晌,郑刚终于坐不住了,带着妻儿细软就跑了路。为了不在半路上遇到官兵,几人还特地挑了偏僻的山路。谁知,山路偏滑,不久前又是大雨,几人走到半路就遇上泥石流,险些被活埋山中。

    路过的官兵恰好就是刘长卿派去寻找郑刚的那十人,当场就将他们从泥巴里面拉出来,将几人绑起来快马加鞭赶回泉州丢进了衙门。

    几人三言两语向刘长卿禀明了事情经过,那郑刚则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饶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刘长卿道,“本府知道了,你们先下去歇着吧。”

    “是”

    见几人下去,刘长卿一拍手中惊堂木,厉声道,“郑刚你可知罪”

    刘长卿坐在主审席上,身边时临时充当师爷的刘昭。赵麒则是坐在下面听审,罗轻舟站在他身后看热闹。公堂内外挤满了前来围观的平民百姓,以往被欺压有苦说不出,如今得见这狗官下场,简直振奋人心

    那郑刚大腹便便,油光满面,可见平日纵身骄奢淫逸,不过这时候他满身泥渍看起来确实十分狼狈。这刘昭一听刘长卿问他可知罪,连忙磕头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求大人饶命啊”

    “饶命”刘长卿反笑,“你为官数年不问民情却是欺压百姓,贪污受贿草菅人命如今天灾之时,你不顾百姓死活竟带着钱财做了逃兵本府岂能容你”

    郑刚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爬道堂前,哭诉道,“大人大人冤枉啊小人,小人不敢都,都是这个贱妇怂恿”说着一脚踢了身边妇人,道,“大人明察小人不敢做这些糊涂事,都是这贱妇从中作梗啊”

    那妇人大哭起来,似乎没想到自己丈夫如此狠毒。她这一哭,身边小儿也跟着嚎啕大哭。

    原本就已经是让刘长卿火冒三丈,如今还将所有罪过推到自己妻子身上刘长卿气得握紧拳头,指节泛白,他狠狠将桌上令牌1丢在地上,寒声道,“来人郑刚为官不正玩忽职守,致使泉州百姓白白丢了性命拖出去杖毙尸首悬于城门外曝晒三日”

    郑刚吓得面色一白,登时晕了过去。一旁妇人和小孩大哭不止。公堂外的百姓却是拍手称快,大仇得报自然是大快人心

    刘长卿又道,“郑氏一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通通贬为奴籍发配西疆”

    那妇人抱着小孩哭泣不止,大喊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 第27章 逍遥

    郑刚一事总算告一段落。刘长卿还算仁慈,若是赵麒主审,便直接满门抄斩免得再生事端。不过总的来说,赵麒倒是满意刘长卿这回的表现,甚是欣慰的口头夸奖了他一下。颇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心情。

    刘长卿没领会这一层,只是觉得自己被夸奖了,忙前忙后的时候更是干劲十足。

    如今解决了难民的问题,也处理了郑刚,幸运的是此次天灾没有引发瘟疫,接下来需要的便是疏通河道治理内涝。

    泉州地处大韩国西南部,位于罗江支干下游,旁边是大韩的最大淡水湖南湖,每逢梅雨季节涨潮之际倒是有可能引发水灾,但这一次全省内涝却是几十年来第一次见。

    赵麒和刘长卿亲自去内涝严重的地方看了一下,大部分房屋都被淹没在水里,水面漂着许多杂物还有被洪水连根拔起的树木。

    刘长卿道,“这里恐怕短时间内恢复不了原样,百姓们总不能一直住在临时帐篷里。非鹿,你有什么办法么”

    赵麒道,“罗江河坝坍塌,江里的水才倒灌进来淹了这些地方,现今之际也只能先遣人修好河坝,填上河床。这儿地势偏低,往年的疏水系统也不尽善,你看这水深数尺,恐怕只能疏通罗江其他支流将水,尽快将水引走。要说泉州的百姓,先分发些盘缠叫他们自己去外省走亲吧。”

    刘长卿点点头,叹道,“今生再也不愿见这天灾。”

    赵麒一笑,却并未说话。

    刘长卿又说,“非鹿,人活在世非要如此疲惫么我昨日经过难民的住所,只见失去家人的孩童妇人整日以泪洗面,就算此番灾情过去,他们这日子怎么过”

    “能活着便是好的。”赵麒淡淡的说道,“人有手有脚又怎么会活不下去,就是沿街乞讨也好过坐地等死。”

    刘长卿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觉得他们可怜。”

    赵麒这才勾起唇,却像是轻嘲般,低声道,“不过一次天灾,便萎靡不振不思进取,别说是你,朝廷也帮不了他们。”

    刘长卿垂着头,他眼见那些妇孺儿童失去亲人悲痛欲绝,心中也是万分不忍,没想到赵麒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冷眼旁观,不由得心中失落,道,“非鹿,毕竟死去的他们的亲人”

    赵麒垂下眼眸没再搭话。他又何尝不是眼见着他的亲人们一个个去了,最后,只剩下孤身一人,在这漆黑的官场上摸索着前进。倘若有那么一刻他懈怠了放松了神经,等待他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就像上一世那样,不得善终。

    人生在世,非要活得这么疲惫么

    明德二年八月,泉州水患渐渐得到控制,赵麒与刘长卿回京。明德帝大悦,封刘长卿为正二品上卿,赐府赏金。赵麒于国有功,官无可封,尊为逍遥侯,是大韩国第一个异姓候。

    封侯之后便是封地,关于这件事小皇帝纠结了很久,若是封地太远,便不能再时常看见赵麒了。可是一个侯爷的封地离得太近,朝中大臣又要闹心。最后便直接将最西部的西疆划给了赵麒,又道西疆太远了,丞相大人还要顾及朝政,暂住京城。

    他计划的倒是周详,赵麒却不这么想。

    西疆地处偏远,又临近广罗国,常年战乱不断硝烟四起。

    赵麟就是死在西疆。

    小皇帝一这番是惊觉他功高震主,寓意将他调离京城发往西疆了的确,为官者最忌讳的便是无官可封。他位极人臣数年,又丝毫不知收敛,是过于危险了。赵麒心想,可小皇帝为何又让他继续留在京城,难不成是因为担心自己一时不接受圣旨起义造反也不是

    韩臻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只可惜事态远不如他想的简单。不过这些后事,暂且不论。

    丞相府上被踏破了门槛,来送贺礼的数不胜数,听闻丞相无妻无子,更是纷纷带上了适嫁的女儿前来拜见。赵麒最烦这些糟心事,叫王福通通打发回去了。王福便一脸会意的笑容看着他身后的罗轻舟,领了命便下去打发拜访者了。

    罗轻舟则是十分愉快的趴在赵麒的肩头,道,“大人,该不会是因为我才不娶妻吧”

    “难为你如此看重自己。”赵麒头也不抬,继续写自己的字。

    罗轻舟扁扁嘴,不满道,“您整日写这些字帖又有什么好玩的倒不如”说着一双手灵活的伸进他的衣领,带着些诱惑的味道,“倒不如与我一起逍遥自在,您说呢逍遥侯大人”

    赵麒挑挑眉毛,拍开他的手,不动声色的又写着自己的字,道,“书房重地岂能行那苟且之事。”

    他说的正经,罗轻舟却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里尽是风情,“少来了,哪有那么多讲究。难不成是真的要靠药物才行啊我哪儿还有许多,要不要试试”

    赵麒轻笑一声,道,“你缠在我身边就为了这档子事”

    “是啊。”罗轻舟攀在他身上,又道,“我不过是想要取悦你罢了。谁知你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赵麒道,“你来路不明,若是趁机暗杀,那我未免死的太不体面。”

    罗轻舟被他逗得直笑,“大人若是担心这个,不如把我绑了”又沉吟着笑道,“再蒙上眼睛,叫我动弹不得”

    赵麒却问,“你今年多大”

    罗轻舟一愣,没想到他忽然问这个,好一会儿才讪讪道,“十九。”不会嫌我年纪小吧

    赵麒嗯了一声,果然说了一句,“这么小。”

    罗轻舟接过话茬,“大韩国十六成年,像我这么大年纪早就该娶妻生子了。”说着竟是发脾气似的抓住他的手,张口就咬在他的手腕上。

    他用的力气不大,赵麒只觉得手上痒痒的,像被猫舔过似的。

    “别闹了。”赵麒收回手,无语的看着手腕上一圈牙印,还有一层水渍,连忙用袖子擦了擦,又道,“你家中还有几口人”

    罗轻舟看着那牙印笑了起来,道,“除了我爹还有一个兄长,不过他与我关系并不好,我这一次离家出走他定是乐坏了。”

    “为何”

    罗轻舟道,“我最好永远不回去,他就能继承家产了。”

    赵麒挑挑眉,道,“这么说来你确实是大户人家出生了可是据我所知大韩国没有哪家叫做罗轻舟的与你一样年纪。你究竟叫什么”而且,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他的目的当真只是看重自己家产只是为了与他那个兄长赌气

    罗轻舟却是柔媚一笑,柔声道,“大人叫我夫人可好”

    “”

    、 第28章 心迹

    早朝时,户部大臣上奏,已经选好了适婚年纪品德兼优相貌出众的官家女,午时便遣人送去皇宫,只等皇上过目,挑选出喜欢的官家女封为妃子贵人。

    他这么一说,赵麒倒是想起来曾经的确叫户部准备选秀事宜,只是最近太忙,险些给忘记了这件事。

    韩臻一看户部大臣上奏的折子,便赶紧去看赵麒的脸色,没得到什么回应后便闷闷的,自暴自弃道,“朕知道了。”又道,“赵卿,你一会儿留下来与朕一起用膳吧。”因为好久没有见到太傅,想的快要窒息了。去泉州那么久,竟然一封他的书信也没有回过。

    赵麒不知小皇帝留他又是什么意思,便道,“谢皇上。”

    百官皆道皇上宠幸当朝丞相大人,简直没了边,不仅时常被召去御书房私商政事,还曾留宿养心殿与皇帝抵足而眠,现在又是封侯封地。不过世人都知晓皇帝未登基时正是赵麒的学生,俗话常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此一来倒也不足为奇。

    御膳房用人是大韩国最好的厨子,所用的所有食材又是经过层层挑选精心制作,哪怕是盘边不起眼的配菜也是一等一的精细,做出来的菜肴自然是色香味俱全。那一盘袖珍烤鸭外酥里嫩,鲜酱油渗入鸭肉中,色泽呈现均匀的棕褐色,叫人食欲大开口水直流。

    一碟水晶虾仁,只见那虾仁晶莹通透,粉白相间,一只只蜷缩着排列在一起,旁边是一小碟秘制酱料。夹起那虾仁蘸酱而食,入口先是酱汁的鲜香,那虾仁的香味紧跟而上,肉质细嫩柔软叫人回味无穷。

    蒸鱼更是用尽了心思,鱼鳞被刀工出神入化的师傅全数剔了去,鱼是从罗江里打捞出来的淡水鲈鱼,肉质鲜嫩,无鱼刺,用来清蒸自然是最好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等那鱼被蒸熟,便直接出锅浇上一层事先调好的作料。鱼被摆成一条出水神龙的形状,尾部高高翘起,四周点缀着由胡萝卜雕刻而成的精细红鲤。

    韩臻叫人添上酒,便遣退身后伺候的丫头奴才们。

    桂公公担忧食物安全,连忙小心翼翼的叫人又用银针一个个试了一遍毒,才恭恭敬敬退下了。

    一般情况下韩臻是有专门用膳的地方,不过这一次却是特地叫人将桌椅布置在养心殿旁边的耳室内。

    见众人全部走开,韩臻连忙殷勤的给赵麒加上几块樱桃肉1,道,“太傅,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赵麒道,“谢皇上。”将那块樱桃肉夹进嘴里,先是浓厚的甜味,然后便是鸡胸肉独特的口感和味道。

    韩臻一双眸子里充满着期待,像是闪着光似的看着他,“怎么样”

    “嗯。”赵麒点点头。

    韩臻不满他的冷淡疏离,挪了挪脚下的椅子离他更近一些,垂着脑袋失落道,“太傅,你去泉州好几个月为什么连我的信都不回我写了好多封,你是不是没收到”应该是半路出了什么岔子,不然,太傅怎么会不回呢

    赵麒却是一愣,别说好几封,他可真是一封也没见着。

    赵麒道,“回皇上,泉州地处偏远,山路较多,前些日子大雨,时常有泥石流发生,想必是那邮差不当心弄丢了信件。微臣倒是收到了一封信,可是公事繁忙还没来得及看也不知是谁寄来的,后来便夹在书中遗忘泉州了。皇上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韩臻垂下眼帘轻声道,“哦,那便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又道,“对了,一会儿户部给我送过来的那些官女子,你有看好的吗我不明白该怎么抉择。”

    赵麒心道,选妃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后宫向来与朝堂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选妃自然不能偏颇了谁也不能亏待了谁。那高居庙堂的血亲不宜份位过高,以免沆瀣一气搞的前朝后宫不得安生。那身份低的自然也配不上贵妃的称呼。

    好一会儿,赵麒道,“皇上且看着喜欢就好。”

    韩臻垂着头默默的吃菜,只觉得平日里美食却如同嚼蜡。太傅不帮他出主意了韩臻心想太傅是何时开始疏远他的,记不清了,好像有很久很久了,无论自己怎么挽回都无济于事。好想知道为什么,好想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叫太傅回心转意。

    大概是一年前,那天晚上之后,一切就都开始变了样。

    好像也不是,那是自己对他下毒之后

    还是自己骂他狗奴才,用砚台砸伤了他的额头

    韩臻垂下头愣愣的望着自己的掌心,只觉得掌纹密密麻麻错综复杂,一如他的心境。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好像能看见那手上遍布血迹,全是赵麒的。

    以及那个真实的梦境。

    或许,那本就是真实的。自己的手上沾满了太傅的血,就算看不见也不能否认它存在的事实。

    韩臻叹了口气,鼻头酸涩,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哭出来,而是仰头喝干杯中烈酒,然后才低声说道,“太傅,对不起。”

    赵麒看着他,不知何意。

    韩臻又道,“太傅,对不起。”

    赵麒笑道,“皇上酒量不好,怕是醉了。”

    “并没有。”韩臻摇摇头,又道,“太傅,对不起。因为很多事情,而且皆是些无法挽回的混账事。”

    赵麒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墨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来。

    我知道太傅你不原谅我,换做我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行为。

    韩臻又连续喝上了几杯,只觉得喉咙食管一直到胃部犹如火烧,搅得腹部一阵阵剧痛。可是韩臻却只是低着头,不知表情。他说,“太傅,我会做一个好皇帝。以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就像你以前对我那样。”

    赵麒看了他一眼,却是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杯盏,轻声道,“皇上,您醉了。”

    韩臻支吾了一下,眼皮耷拉下来,竟然啪的一声磕在桌上睡去了。

    赵麒笑了笑,坐了许久,只是静静的坐了很久,看着沉沉睡去的韩臻,然后才伸手碰了碰他的头发。一如记忆中柔软,却再也没有当初的心境了。

    “来人。”

    桂公公听见声音,没一会儿便推门进来,问道,“丞相大人有什么事”望见韩臻趴在桌上先是一惊,而后定了定神色道,“皇上这是怎么啦”

    赵麒道,“皇上喝多了,你扶着皇上去养心殿歇着吧。叫户部送来的官女子先在宫里候着,等皇上酒醒再召她们去会见吧。”

    桂公公应道,“奴才明白。”

    赵麒起身,拍了拍衣裳整理好褶皱,道,“本相先回府了,皇上便交给公公照料,可得小心别出了差错。”

    桂公公道,“丞相大人且放心,奴才都明白的。”

    赵麒出宫的时候,丞相府的马车正候在宫门外,赵麒登上马车,与皇宫渐行渐远。他却是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韩臻,我赵麒想要的东西,从来不是靠别人施舍。我总归会得到手。”

    马车行进路过的地方扬起一片灰尘,没一会儿,又有新的脚印落在车轮印上,渐渐看不出原来的痕迹。就仿佛这条路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辆疾驰的马车,只有摩肩接踵的人群。

    就像,在数代以后,新的人物登上朝廷叱咤风云,渐渐替代了明德初年震惊全国的逍遥侯。就仿佛这历史的路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穿越了时空的变数,只有来来往往平凡无奇的人。

    、 第29章 疑心

    “启禀大人,属下循着踪迹找到了那送信的人,那人说的确是收到皇命快马加鞭赶往泉州送了好几封信件。”黑衣人道。

    赵麒眯起双眼,手指敲着桌面似是在思索,没一会儿,他又问,“确定送到泉州了”

    黑衣人道,“是,那送信人说确确实实是送到泉州府衙了。”

    赵麒沉思着,道,“这么说来,的确是我身边的人心存异心了”可是,为何凡事都没有插手涉及,却只是劫了小皇帝给他的信既然是快马加鞭,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小皇帝也说没什么重要。

    原本赵麒是想要么是小皇帝身边有了内奸,可既然这信已经送到泉州,那就只能是他的身边出现了异己。

    难道是那个送信人撒谎

    “确定他说的是真话”赵麒又问。

    那黑衣人道,“是,属下绑了他的妻子孩儿,他不敢说假话。”

    如此一来便是真的了自己的身边出了内贼。赵麒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来历不明又缠着跟去泉州的罗轻舟。如果真的是什么机密文件,小皇帝听闻自己丢在泉州却面不改色,这一点却是古怪;可是,那信件若是不重要,罗轻舟拦截他的信又做什么

    赵麒对罗轻舟从来不拐弯抹角,将他唤进书房便问,“我的信呢”

    罗轻舟却一愣,道,“什么信”

    他演戏的功夫炉火纯青,平时便是一张变幻莫测的脸,赵麒不信他,又说,“皇上给我的信,拿出来。”

    罗轻舟大抵也是想明白出了什么事,垂下眼眸没说话。

    赵麒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冷厉道,“罗轻舟,你该知道本相有的是法子叫你供出来。”

    罗轻舟依旧沉默不语,一双水眸里盈满了雾气,没一会儿就红了眼眶,倔强似的瞪着他。

    赵麒皱了皱眉,难不成不是他可是这罗轻舟最拿手的便是演戏,而且自己身边又只有他嫌疑最大。真是古怪。赵麒捏紧他的下巴,道,“既然你不承认,本相便寻出证据叫你百口莫辩。倒时便别怪本相不念情分。”

    罗轻舟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

    赵麒这才松手,将他推开,道,“滚出去。”

    罗轻舟垂眸不语,掌心被刻出一道道月牙形状的印记,他伸手摸了摸被捏痛的下巴,最后终于转身走了出去,帮他带上门。

    赵麒觉得烦闷,手指敲了敲桌面。

    不消片刻,便由黑衣人从横梁上跳下了,单膝跪地道,“大人有何吩咐”

    赵麒道,“本相之前叫你派人看着罗轻舟,这数月下来可有什么发现”

    那黑衣人道,“回大人,目前还没有发现罗轻舟与他人有什么往来,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赵麒点点头,“本相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黑衣人抬起头,恰好撞见他的眸子,连忙低下头去,恭敬道,“是,属下告退。”

    赵麒一愣,只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他,便道,“等等。”

    黑衣人说,“大人还有何吩咐”

    赵麒道,“你把脸上的黑巾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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