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窝进荣芦笙的怀抱,泪哗啦哗啦的流。
荣芦笙伸出舌头舔他的眼泪,刚舔完半边脸,另外半边脸全是泪水;舔完这边脸,另外半边脸又全是眼泪。
他吻上阿宝的唇,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仿佛要嵌在身体里,舌头伸进阿宝的嘴里,热烈的吻着,他巴不得把阿宝吃进肚里,却又怕弄伤他,不敢太用力。
放开嘴的时候,两人都气喘吁吁,阿宝的呜咽停了下来。
他露出委屈的眼神,环住荣芦笙的脖子,抱住了他。
荣芦笙拍了拍阿宝的背,眼底有些怒气。
他把阿宝抱到了床上,扒光他的衣服,把他的全身舔了一遍,轻柔的拍着他的背,哄了一个晚上。
第12章
第二天,宝儿发现自己房里的丫鬟少了一个,换上来一个新人。
杨桃挽了妇人髻,穿着粉色双排扣,下面是蓝色百褶裙,她喜欢这种颜色的搭配。在老太太屋里哭哭啼啼,哭诉自己的悲惨荣芦笙一个晚上没有回新房,第二天连见公婆都不和自己一起。
老太太没了耐xi,ng,语气重了点,道“你是小婚礼比正房还正规,你还要如何小的要见公婆吗”
杨桃嗔怪道“娘”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罢了。”她闭上眼睛歇息,道“老太婆我七老八十,已经半瞎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做,能不能留人就看你的本事”
于是,当天晚上,她差人来叫荣芦笙,说自己已经开窍了,以前不懂事,让表哥包含。
荣芦笙觉得事有蹊跷,也没多想,就去了。
他到杨桃的屋里,门口的丫鬟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
他没什么好脸色的道“叫我来有什么事”
杨桃笑语盈盈,面上倒察觉不出什么,用惯用的天真语气,道“怀瑾哥,你怎么这么生疏,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一起吃嘛”
他眯了眯眼睛,难道真的醒悟了,心下有些开心,溢于言表,道“也是,表妹可是想开了”
杨桃忙附和道“以前桃儿小。”她垂下眼帘,故作失落道“我要是早点懂事就好了。”
荣芦笙倒了一杯桌上的酒,喝了起来,道“你别着急,哥帮你想想办法,兴许还能许个青白的好人家”
说完,夹了几口菜,又倒了一杯酒。
“真的”杨桃的语气很高兴,眼睛却偷瞟上了荣芦笙喝酒的酒杯。
她站起来为荣芦笙倒酒,道“难得表哥原谅我了,今天兴致那么高,来,再喝一杯”
他笑了笑,端起来喝下肚。
半柱香过去了,荣芦笙觉得差不多了,站起来要走,刚站起来,浑身瘫软的坐了下去。
他迷茫的看了眼面前的女人,道“你,给我下了药”
杨桃见药劲发作,扔了那副伪装嘴脸,笑道“哥,你别挣扎了,今天好好在我房里睡吧,我保证伺候的比那个,”她指了指阿宝屋的方向,接着道“伺候的好。”
说完,要去扶荣芦笙到床上。
荣芦笙一点劲都使不了,全身像瘫了一样软绵绵,浑身发热,下面早就硬了,他想推,想着动啊,手臂却不停他的指挥。
天黑的像被罩起来的鸟笼。
阿宝坐在门前,屋里微黄的烛光从他的身后倾泻出来,经过一个丫鬟,他问“姐姐,怀瑾哥去哪了”
“宝少爷,荣少爷在杨姑娘的屋里歇了。”丫鬟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他嘟囔着俺不信,哥每天都和俺睡,怎么会跑杨姑娘屋里,会不会跑错屋了
又经过一个丫鬟,他又问道“姐姐,怀瑾哥去哪了”
“回、回宝少爷,在杨姑娘屋里。”丫鬟答完就走了。
阿宝搓了搓浸了凉气的手臂,他觉得对比手臂,他的心更凉,他进屋里,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靠在门边。
他知道“收了杨桃是啥意思了”。
杨桃屋里,她把荣芦笙剥光放在床上,对着那个东西坐下动了起来。
即使不是喜欢的人,荣芦笙也不可能没有感觉,经不住她这样作弄,不一会儿就缴枪s,he了进去。
杨桃浪荡的感叹了一声。
后半夜,荣芦笙的药劲才过去,他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抬起手臂,把身上的人翻到一边,穿了衣服,往阿宝屋里赶。
阿宝蜷在门边睡着了。
他心疼的抱起阿宝,轻轻在他发红的脸蛋上拍了一下,叫唤道“宝儿”
阿宝嘟囔了一声,他觉得不对劲,摸上阿宝的额头,脑门烫的吓人。
大半夜,他去拍嬷嬷的门,去请大夫,一直忙活到了公ji报晓。
天东边亮起了一丝鱼肚白。
阿宝酣睡在床上。
荣芦笙守在床边,不停的给他脑门上换冷毛巾,嬷嬷走过来摸他的脑门,道“荣少爷,宝少爷的烧退了。”
他放下心来,眼里充满了红血丝,对嬷嬷说道“你也忙活了半夜,快回去睡一觉吧。”
“哎”嬷嬷嘱托道“少爷你也赶紧进被窝捂一捂”说完,打着哈欠走出房门。
阿宝习惯的往旁边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待他完全清醒,他一脚踢在了荣芦笙的裆部,睡梦中的荣芦笙被下面突如其来的疼痛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泪流满面的阿宝,他顾不得疼了,便要去搂抱他。
阿宝推开他,他的头撞到了墙上也顾及不了自己。
“你是不是背着俺和那个女人光溜溜的睡了”阿宝豆大的泪珠滚滚,直叫人想接住看会不会化为“珍珠”。
“宝儿,宝儿你听我解释”他紧张的起来,怕头顶撞上床帐,半跪在床上,接着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宝直接跳下床,背着他蹲下来,不出声,默默的哭,泪水若用盆接着,可以用来洗脸。
荣芦笙气恼的在床上抓了抓头发。
阿宝整日以泪洗面,连屋里的门槛也不让荣芦笙踏了,一看见他,哭的更起劲。
荣芦笙只能缩在门缝边偷偷的瞧,然后嘱咐丫鬟吃饭加只鸭要酱烧的,时不时的让人进去用水擦擦他的脸,连酒楼也不去了。
半夜,阿宝睡着了,他跑过来偷偷亲亲他,摸着他哭的红肿的双眼,八尺男儿却忍不住掉眼泪,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骂自己。
第13章
杨桃有了,三个月后荣家大院谁都知道她怀了荣芦笙的孩子。
五月艳阳天。
她摸了摸显怀的肚子,想要去阿宝的面前取笑他,刚走到阿宝的院子前,就被门外的荣芦笙看见,他怕阿宝看见她更伤心,走过去,扯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院外,以前对表妹的疼惜之情,一夕化为乌有。
“你轻点儿”杨桃娇嗔道“你弄疼我了”
荣芦笙一手扯住她往树旁一扔,她差点儿摔倒。
“我还怀着孕呢”杨桃吓了一跳,她抓住树干,稳住自己,惊道。
荣芦笙用食指指着她,道“我警告你”,然后把她压在树干上,双目怒视,似那瞪小鬼的佛像,道“别去招惹宝儿,你把我惹毛了,我让你肚子里的杂种没命”
说完,放开她,回到院子里。
“杂杂种”杨桃哆哆嗦嗦的重复呢喃,她的眼泪掉下来,道“你称我们的孩子为杂种”她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阿宝练了一会儿字,朝门口看看,他咬了一下唇,以前还会在门边看到怀瑾哥,这回是门边也不愿意待了
门外的银杏树婷婷独立,风一吹,满树的绿叶摇摆。
他走到门边,脚踢着木门,不停的呢喃道“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
荣芦笙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道“谁是大坏蛋嗯”
他怕他再打他,抱住阿宝的双臂用足了力气。
阿宝心底又酸又甜,又有点苦涩,眼睛更酸,泪水又掉下来了,道“谁让你不要俺”
荣芦笙紧紧的抱住他,生怕一撒手他就没了,心中也有些苦涩,轻轻道“谁说我不要你我什么时候不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的宝儿。”
说着,嘴巴贴上他的耳尖,伸出舌头舔了起来。
他把宝儿翻过来,正面对着他,把他搂在怀里,吻上他的唇狠狠的撕咬起来,舌头伸进去,汹涌的搜刮,仿佛要将他的嘴吃进肚里,歪着头用牙齿轻咬他的唇瓣,再把嘴角一圈舔的光亮,喘息着停下了。
他搂住阿宝,轻轻拍他的背,一吻化嫌隙。
宝儿说“俺认命了,俺下贱,俺离不了你”
转眼似水流年,已是寒冬腊月。
二房的濂二爷,夏天的时候被染房的悬梁砸中了腿,感染了伤口,腊月还没过完,人就去了。
荣家大院挂起了白事。
门口经过一年风吹雨晒褪了色的红灯笼,被换成了白灯笼。
濂二爷的棺椁停在大厅里。
恰逢杨桃的产期,濂二naai瞪着杨桃隆起的大肚子,哭天喊地道二爷的灵柩还停在家里,这小姨太要生产,她的血光冲犯到他身上怎么办,我们二爷死了,还不让人安生啊
这“血光之灾”,旁人没听过,老太太是知道的,犯了血光之灾,死者身上会冒出很多血,唯一的方法是将孕妇迁出荣府。出了城门也不行,城门关不住产妇的血光,必须使产妇过桥。
她脸色y翳的站在濂二naai的身后,道“你这是要丫头的命”
待生产的孕妇哪受得了那样的折腾。
死者为大,濂二naai不停的哭喊,荣老太太随他们折腾了,荣芦笙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也许他也有一丝的怜悯,在想到阿宝那段时间掉的眼泪,他巴不得现在就让她去城外。
杨桃被送到了城西一间偏僻的小屋子里,小屋子在城隍庙向西,过了湖泊的窄桥后。
寒冬腊月,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木床,一只水缸,和一个灶台,派了个丫鬟跟过去。杨桃的泪流干,人也麻木了。
没过几日,人瘦的不成样子,生下一个男孩,被人用布包带回了荣府,大人却难产,大出血,走之前嘴里还念叨着怀瑾哥。
濂二爷的棺椁下葬,杨桃也被随便埋在了一个地方,产妇生产而死,不吉利,入不了宗室祠堂。
阿宝依偎在荣芦笙的身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变故发生。
所有的悲伤随着岁月长河的流逝都会渐渐被遗忘,人类就是靠着短暂的记忆存活下去的。
又是一年的寒冬,阿宝坐在炭火盆前烤火,怀里抱着荣芦笙和杨桃的儿子,取名荣甫,阿宝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小巴”。
小巴长得像荣芦笙,小小的模样仿佛和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荣芦笙冒着风雪从外面进来,进门看见宝儿在逗小巴,表情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笑出了声儿。
阿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哥,你往边上站站,别把寒气过到小巴这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