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naai,我给小淮请的教书先生到前院了,先过去看看了。”荣芦笙对着老太太说道。
荣老太太知道他的心思,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吧。
他牵起阿宝的手把他带了出来。
刚出房门,阿宝兴奋的摇着他们牵着的手,道“你给俺请了先生”
荣芦笙心情颇好,把他的手拉到胸前,问道“想识字吗”
先生是假,识字是真,得给宝儿找先生了。
“当然了”阿宝走到他前面,倒着走,面向荣芦笙,手还被他紧紧的攥着,道“俺从没想过,俺能识字”
倒退着,没有注意脚下的石子,说话间,崴着脚向右侧倒了过去。
荣芦笙被拉着向他倒过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疾手快的护住阿宝的后脑勺,抱紧他往路旁的草地上偏。
预期的疼痛没有出现,阿宝睁开了眼睛,眨了眨。
荣芦笙紧绷的神情瞬间崩塌,笑了起来,对着阿宝的嘴,亲了一口,刚想继续,一道讽刺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呦呦呦,大白天的干嘛呢”濂二naai正要去老太太屋里,远远的看见草坪上有两个人抱在一起。
走近一瞧,荣芦笙正抱着阿宝亲嘴。
荣芦笙爬起来,伸出手把阿宝拉了起来,替他拍拍身上的土。
“要吃嘴儿,回屋里去”濂二naai酸不溜秋的说道“也不害臊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
还未说完,荣芦笙笑着打断她,道“叔母,我和我内人的事就不劳您挂着了,您赶紧去太naai屋里吧,她刚刚找您呢,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着阿宝走了。
“哼,蹬鼻子上脸”濂二naai看了眼他们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阿宝的脸红的像番茄,被荣芦笙拉到屋里,站在门后嘴对着嘴吃了起来。
他摸了摸阿宝的脸,笑道“宝儿,你太可爱了,宝儿。”
说完,把他抱在怀里揉了揉。
半晌,阿宝推了推他的肚子,道“怀瑾哥,你都抱了俺半晌了。”
荣芦笙动也没动。
他又戳了戳他的肚子。
荣芦笙嘴唇贴上他的嘴唇,舌头伸进去搅动起来,一回生二回熟,他的嘴贴上来,阿宝便自觉的张开嘴巴等着他的侵入。直到嘴唇发麻,阿宝推开身上的荣芦笙,露出委屈的小眼神儿,道“俺饿了俺要吃饭不给饭不给亲”
说完,气鼓鼓的走到桌子上,一屁股坐在圆凳上。
“好好好宝儿饿了”荣芦笙妥协的跟着他坐到圆桌边,笑道“是哥错了哥给你弄吃的”
听到吃的,阿宝咽了咽口水,道“俺要吃酱烧鸭,rou丸子,白斩ji”
荣芦笙刮一下他的鼻子,道“都依你”
不一会儿,桌上摆满了菜肴,阿宝提起一条鸭腿啃了起来,啃的满手满嘴的油。
正当他吃的尽兴,准备再扯一只腿,荣芦笙又贴了过来,舌头在他沾满油的嘴边舔了又舔,然后把舌头伸进阿宝的嘴里,吮吸他的舌尖,舌尖上,是他残留的酱鸭味儿。
他忘情的啃了起来,发出“渍渍”的声音,他双手环抱阿宝,舔阿宝的下巴,脸庞,鼻尖,眼睑,再回到阿宝的嘴唇。
阿宝得空了,喘着气儿,颤抖着身子,央求道“哥,你别舔了俺想好好吃顿饭。”
荣芦笙微微喘息着,放开了他,鼻尖靠在他耳边,撒娇似的道“不舔也行,你喂我。”
阿宝用力的点了点头,道“这好办”
荣芦笙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
阿宝拿起筷子,扫了一眼桌子,问道“哥,你要吃哪个”
“只要是你喂的,都行。”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为他夹菜的阿宝。
阿宝夹了一块没有骨头的鸭rou,递到他嘴边,他摇了摇头,笑道“宝儿想用这个打发我我要你用嘴喂。”
阿宝露出生气的小眼神,犹豫了片刻,把鸭rou含在嘴里,贴上他的嘴唇,伸出舌头,把鸭rou送过去。
他含住阿宝的舌头,连同和鸭rou一起吮吸了起来,舌头在阿宝的口腔搜刮,然后恋恋不舍的把鸭rou吞下去,松开阿宝的舌头。
阿宝不干了,两只胳膊放在桌上,头趴在上面,把脸藏起来,喊道“俺把嘴藏起来,俺没嘴了,看你怎么吃”
荣芦笙笑出了声,拍了拍阿宝的后背,道“宝儿乖,哥真的错了,不弄你了,没嘴你怎么吃饭,不吃饭不是要哥心疼吗”
听到吃饭,阿宝露出一只眼睛瞥了他一眼,道“你说真的不搞俺了”
“嗯。”荣芦笙点了点头,伸出三指,肯定道“天打雷劈。”
阿宝抬起头大吃特吃了起来。
第8章 8
树上的叶子掉光了,冬天马上要来了。
阿宝坐在房中圆桌旁,看着院中光秃秃的树干发呆,树上站着一排排的鸟儿似在交头接耳。今儿个从一大早就没看见荣芦笙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由心感叹道好无聊。
他眨了一下眼睛,便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院中,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宝儿”远远地,荣芦笙伸手给他打了个招呼。
阿宝从房里跑出去,钻进他怀里,他回搂住阿宝,拍了拍阿宝的背,宠溺道“松开了,宝儿怎么那么粘人,教书先生来了”
闻言,阿宝把埋在他怀里的头抬起来,耍赖似的拖着口音道“俺、不、放”
“啧。”荣芦笙无奈道“不想识字了”
“谁让你一声不吭就走了,也没个身影,俺问丫鬟们,谁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阿宝埋怨到。
“找我了”荣芦笙心里暖暖的,道“想我了”
阿宝窝在他怀里的头点了点。
他低下头在阿宝的脸上亲了一口,道“今天还要识字吗”
阿宝呆在他怀里,不动也不说话。
“那就是不想了”他叹了口气,道“那就不学了。”
“人家想让你教我。”阿宝抬起头看着他,撒娇道“不想和你分开,你教我吧。”
他刮了一下阿宝的鼻子,俯下身在阿宝的嘴上亲了一下,道“好,我来教。”
阿宝坐在荣芦笙的腿上,从最基本的字教起。
他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字,道“这个就是大小的大字,宝儿,我先教你笔画吧,这些字都是由笔画组成的。”
他在纸上画了一个“一”,问道“这是什么”
阿宝窝在他怀里,乖乖的答道“一个横杠。”
“宝儿真木奉”他亲了阿宝的脸蛋,道“这是横,接下来是撇、捺。”然后在纸上画了丿、\。
“瑾哥哥”杨桃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荣芦笙抬头便看到杨桃进屋来了,笑道“表妹来了”
她看到阿宝坐在他的身上,全然没有躲避的意思,笑道“你们干什么呢”
阿宝知道她是荣芦笙的表妹,回了道“俺们认字儿呢”转头问荣芦笙,道“哥,俺该叫她啥”
他笑着摸了摸阿宝的头,看向杨桃道“你们别管那个虚礼了。”他看向宝儿道“你叫她表姐,她称呼你表弟就成”
杨桃眨了一下眼睛,笑道“也成”
她走到荣芦笙的旁边,问道“你们认什么字”
阿宝问道“你识字儿吗”
她摇了摇头,看向正在写字的荣芦笙,笑道“瑾哥哥,我们出去玩吧”
荣芦笙摇了摇头,道“抱歉啊,妹妹,哥哥我教我媳妇字儿呢。”
杨桃咬了一下唇,笑道“那我也来认字儿瑾哥哥教我”
阿宝搂住荣芦笙的脖子,看向杨桃道“怀瑾哥说只教俺认字儿,不教其他人。”
杨桃脱口而出的喊道“你骗人”
“他没骗人。”荣芦笙帮衬着阿宝回了一句,头也没抬的道“表妹回去找先生吧。”
“哼”杨桃跺了一下脚转身离去。
杨桃刚走,荣芦笙笑着摸了摸阿宝的脸,道“吃醋了”
阿宝伸出舌尖在他的脖颈轻轻舔了一下,道“你是俺一个人的。”
他的背僵硬了一下,激动道“宝儿,你喜欢我吗”
阿宝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轻轻的道“嗯。”
他放下笔,抱住阿宝,道“我也喜欢阿宝,你是我的宝儿,谁也夺不走。”
阿宝觉得这样坐不舒服,他挣扎了一下,从他的身上跳下来。
荣芦笙迷茫的看了他一眼,还没等他开口问,阿宝跨坐到他腿上,环住他的脖子,嘴对上他的嘴亲了起来,稚嫩的伸出舌头,舌头太小,只能够到荣芦笙的齿间,他在他的牙齿处磨了磨。荣芦笙伸出舌头与他的小舌缠绵,伸进他的嘴里,把他的嘴撑的满满的,嘴唇上分不清谁是谁的口水。
杨桃气坏了,跑到老太太屋里,告荣芦笙的状。
老太太看她跑的那么喘,道“喝点水,看你累的”
杨桃委屈道“瑾哥哥教那个谁识字,不教我姑naai他凭什么”说着,眼泪要掉下来,道“明明是我先喜欢瑾哥哥的。”
老太太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语气重了点,道“丫头”
她看向老太太,眼泪掉了下来,道“姑naai,那个后来的凭什么占着瑾哥哥,他还是个男人”
“你闭嘴”老太太喊了一句。
杨桃不吱声儿了,默默流泪。
老太太有些心疼,毕竟是看着长大的,道“你放心,你的瑾哥哥跑不了,毕竟男人不能传宗接代。”
杨桃破涕而笑,道“真的”
老太太回答道“真的,等芦笙童子命破了,就让你过门,不过为了你的安全,只能做小。”
杨桃一听是做小,有些不开心,面上倒没有表露出来,道“只要能和瑾哥哥在一起,桃儿什么都不在乎。”
第9章 9
“宝儿,我去酒楼了,今天你在家里乖乖的。”荣芦笙俯下身子拍了拍阿宝的脸,轻声道。
阿宝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挠了挠脸,转过身去,把头埋在被子里。
他无奈的笑了笑。
等阿宝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挠了挠ji窝头,习惯xi,ng的喊了一句“哥”
没有回应,他把头伸出帐子外瞧了瞧。
丫鬟端了洗漱用品进来了,阿宝随他们摆弄,穿完衣服,梳完头,他问正在收拾东西离去的丫鬟,道“怀瑾哥去哪了”
“回宝少爷,荣少爷去酒楼了。”
阿宝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他还以为是做梦,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吧。
然后,自觉的跑到桌子旁,练起昨晚荣芦笙教他的字,生涩的笔画照着荣芦笙写下的字帖临摹,倒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偶尔有两笔掌控不好,撇的角度大一些。
“等哥回来,发现俺的进步,吓死他”阿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人乐了起来,临了一会儿,累了,跑到门边巴巴的望着。望了一会儿,再跑到桌边练。
这样,两边跑,阿宝不知道自己练了多少字,在门口望了多少回。
今日的天黑的比比以往早,已经立冬了。
阿宝蹲在门口有些崩溃的哭了起来,声音呜呜咽咽。
荣芦笙还没进门便听到哭声,他心想坏了。
果不其然,阿宝就蹲在门口。
他走过去抱起宝儿,心疼道“等哥了宝儿怎么哭了”
阿宝见他回来了,擦干眼泪,道“你怎么去那么久”
他笑了笑,道“从酒楼回来后,又去老太太屋里坐会儿。”
他皱了皱眉头,宝儿太依赖他了,虽然他也很乐意,可是以后他若不在他身边。
他把阿宝放在床边坐下来,自己蹲下来,与他面对面,道“宝儿,你听哥说。”
他抓住他微凉的双手搓了搓,道“哥以后每天都要在酒楼,你在家乖乖的,不要哭,不然哥回来了,心可疼了”
“那俺也和哥去酒楼”阿宝执拗道。
荣芦笙笑了,道“酒楼多累宝儿想去也行。”他摸了摸阿宝的脸,接着道“等你会识字,算账,宝儿去酒楼给哥管账”
阿宝似是妥协了,道“那俺们快去识字儿吧,你快去看看,俺今天练了好多字”
荣芦笙无奈的笑了笑。
转眼到除夕,这是阿宝在荣府过的第一个年。
年三十那天早上,阿宝起的很早,荣芦笙给他穿上刚做的裘皮大衣,屋里的炭火盆烧的噼里啪啦响。
阿宝掀开厚重的门帘,刚掀开一个角,凉气就着寒风从门外涌了进来,吹的阿宝打了一个哆嗦。他赶紧把帘子拉上,转头道“哥,外面好冷,你还要去酒楼”
荣芦笙正在穿衣服,摆弄自己的腰带,道“当然去了,酒楼里伙计的工钱今早结算,大过年的,肯定要多给一点。”
阿宝眉头皱了皱,道“那你多穿点。”
荣芦笙见阿宝担心他,笑道“宝儿可真疼人。”他走过去,亲了一口阿宝的脸,道“是不是疼哥了”
阿宝脸蛋微红,别过脸去,道“以前这个时候,俺的手上脸上早起了冻疮,一块一块烂在手上,哥你别小瞧这寒风。”
他抱住阿宝,像是要把他揉进肚子里,道“嗯,宝儿今日别出门了。”
阿宝回搂住他,道“那不成,俺想家了,就半晌,吃饭的时候就回来了。”
一听到“想家”,荣芦笙下巴在他头上蹭了蹭,道“想在家过年”
“俺知道阿母不要俺了,俺就在门口,不进去,哥你放心,俺不会哭的”
他放开阿宝,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口,道“我信你我得走了,你自己好好的。”
说完,又抱了一下。
出门前,阿宝围了一个毛领,穿了一件白色狐衣披风,戴上披风上的帽子,掀开帘子。
走出去,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鹅毛大雪多如牛毛,密集的下着,虽刚下不久,地上已经积了手指盖那么深的雪。
整个世界一派银装素裹。
他裹紧身上的衣服,冲进雪里,脚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响,留下一串脚印。
他慢慢的走着,回家的路他走过一回,便记住了,不远,就是绕的弯路多。
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他转进一个小巷,穿过一条胡同,路旁堆起的垃圾上盖满了雪。
他穿过四合院,走到院后的大杂院,接连成片的低矮瓦房,房顶雪白一片,有几处屋顶破了几个大洞,能看到断裂的房梁在风中瑟瑟发抖,似是哭泣。
阿宝找到其中一间熟悉的破房子,站在门口偷偷的望,缺了一条腿用砖块支撑起来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孩,衣服褴褛的连肚皮都遮不住,身上盖了好多稻草,嘴唇白的吓人,干裂的唇上起了一层皮。阿宝的阿母,正坐在床边,拿针不知在缝缝补补什么,脚边放了一堆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布。
两个小孩,是阿宝的二弟和五妹,蓬头垢面的坐在桌边猜拳。阿宝的眼泪掉了下来,阿母说过的话在眼前回放饿了饿了喝点水,把肚子勒住,搁那猜拳玩就不饿了
“阿母,俺还是饿”顶小的女孩喊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
阿宝从怀里拿出从荣芦笙身上拿的钱袋,他觉得他是知道的,他偷偷拿的时候,荣芦笙知道他在拿他的钱。
他把钱放在门口,拿石子往门框上砸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哭,泪水在风中,不一会儿结成了冰渣。
阿宝的母亲出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狐裘离开的身影,地上放了一袋银两,她蹲下去,拿起钱袋,看向拐角处,呢喃道“宝儿”
第10章
雪,停了。
荣家大院的门口挂了两盏大红灯笼,两座石狮岿然而立,门旁贴上了红纸对联。
荣家大厅里,早已摆好了桌,丫鬟们去各房叫人。
二房的几个孩子是阿宝没见过的,他瞅了瞅。
老太太笑道“这是二房的,你没见过,建德,建安,建梅”老太太挨个儿数了过去。
阿宝把兜里的几块糖抓给他们,问老太太道“怀瑾哥咋还没回来”
“让人叫了”老太太看见二房的濂二爷和二naai,刚刚晴天的脸倏地变y。
阿宝顺她的目光看过去,杨桃和他们一起过来了。
阿宝纳闷的看着杨桃,头一次见到没有出嫁的闺女,不回家过年,在别人家里过年。
他们刚到座位上,荣芦笙从外面进来了,带进来一阵冷风,他解下身上的袍子,给丫鬟拿下去,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
荣芦笙攥着阿宝的手,回他们屋里,回廊上红色的挂廊随风飘动。
“见着你阿母没有”他关切的问道。
阿宝点了点头。
屋里,荣芦笙给丫鬟婆子们包了红包,等他们出去后,把最大的一份塞给阿宝。
见阿宝的兴致不高,道“今晚想出去玩吗外面有年会。”
阿宝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道“在哪”
“城西城隍庙,别人会在年晚祈福,旁边有舞龙舞狮,还有舟会,一些诗人还会在那里出题诵诗。”荣芦笙极力的推荐道。
“俺不想去。”阿宝抵触道,他现在不想往热闹的地方挤。
“怎么了生气了”他抓住阿宝的手往自己的嘴上贴。
“出去逛逛吧”极致的温柔语气,央求道。
“俺只想和你亲热。”被他央求的烦了,他扯了个慌。
“那我们亲热完后去。”说着要贴上来。
阿宝立即捂住嘴,道“算了,现在去吧。”
迟了,荣芦笙拿开他的手,对上的唇,舌头就伸进去了,滑不溜秋,全是两人混合的口水。
他在阿宝的耳边呢喃道“宝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阿宝不服气道“俺已经是大人了俺在家就是男子汉”
“好好好,你是大人”他在阿宝的耳边笑出了声,热气喷在他的耳蜗里,阿宝躲了躲。
“你不是要去城隍庙吗”阿宝不想再亲热了,道“俺们现在去吧”
两边的街道,门面商铺的门紧紧关闭,没人在年上做生意。
地上的积雪全是脚印。
路上,有好多提着篮子,往城隍庙去的大娘,她们手边要么搀着孩子,要么成群结队的走,剩下的都是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了。
城隍庙里灯火通明,光透过大红灯笼映出来。
庙里墙壁上的花纹缤纷繁杂,阿宝一时看痴了,他倒是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正中间供奉着城隍爷和城隍夫人,桌案上香火不断,香烟袅袅。
荣芦笙跪了下来,阿宝学着他在另一个软垫上跪了下来。
“好了吗”荣芦笙问他,他睁开眼点了点头。
他脑袋空空,不知道自己该许啥愿望好,啥都没许。
他站起来,跟着荣芦笙出去,旁边更热闹,一条同体发光的金龙在空中舞动,离的远还真以为是条真龙。
“真好看”阿宝由心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荣芦笙正好瞧见阿宝从内心发出的微笑,似那桃花朵朵开,感叹道“是啊,真好看。”
说完,对准阿宝的嘴吻了上去。
阿宝的眼瞪的溜圆。
荣芦笙轻轻的含住他的嘴,轻轻的舔他的嘴角,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的轻柔,阿宝把眼睛闭上了。
吻了许久,荣芦笙松开阿宝的唇,问道“宝儿,刚刚许了什么愿”
阿宝笑道“时间太短了,啥都没许。”
“啥都没许”荣芦笙学他的口音反问道。
“那我们再去许一次。”说完转身要离去。
阿宝拉住他的手,阻止他往城隍庙的方向去,道“哥,俺不想许了,没啥想许的。”
“胡说”他转过身,道“城隍爷会如你的愿的”
他没好意思说他不信这个,道“俺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有个疼俺的人出现,你不就是吗俺不用许了。”
荣芦笙笑了笑,没再坚持。
“你说的舟会,在哪”阿宝心里记着这个,问道。
“跟我来。”他拉住阿宝的手,沿着灯火阑珊的人群外围走。
夜,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咯吱声,远远望过去,雪地在黑夜里像一块顺滑的绸布,绸布上林木茂密。
他们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了湖泊,一望无际的冰封。
荣芦笙拍了一下脑门,道“瞧我这记xi,ng,今年冬天冷,河里全上冻了,哪来的舟会,以往没有冻的时候,倒是有过。”
他抱歉的看了眼阿宝,道“我也有好几年没来这里了,兴许不是这个季节的舟会,也不一定。”
“没关系的,哥”阿宝笑了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道“俺们回去吧,外面好冷。”说完,伸出手哈了口热气。
荣芦笙抓住他的披风,把他包起来,握住他的手给他取暖。
大年初一,阿宝早起吃了饺子,他给二房的几个猴崽子包了红包,一大早,就被要走了。
剩下的几个,是他二弟、三妹和五妹的,他把红包塞到了枕头下,打算过几天偷偷送过去。
门前的积雪都被清扫干净,堆在院中的一角。
从老太太的屋里回来之后。
荣芦笙年初四前不用出去,他打算带阿宝好好出去玩玩。
他们窝在屋里制定计划,最后决定哪都不去,在家里捂被窝儿。
捂被窝好啊,荣芦笙喜欢,阿宝也喜欢,他喜欢脱的光溜溜的,窝在荣芦笙的怀里,没事的时候,嘴对着嘴吃,这种时候,没人敢进来打扰,他乐的自在。
荣芦笙舔上阿宝的脖子,沿着他的喉结一寸一寸的咬,用牙齿厮磨,手摸向了他的屁股,揉了揉。
阿宝也舔,他舔他的胸肌,两块隆起的胸肌跟个ji腿似的。
“嘶。”荣芦笙停下,抽了口气,道“宝儿,轻点,咬疼我了。”
阿宝睁开眼,才发现不是ji腿,他仰头,咬了口荣芦笙的下巴,道“俺饿了”
他只能起床,半夜三更的给阿宝找吃的。
下人们都睡了,他摸黑找到厨房,从锅里端出几个包子。
他点亮厨房的蜡烛,找到了蒸笼,生起火,蒸包子。
他从身后抱一堆柴火,用稻草作引,生火。
烟,把他熏成了黑蛋,等他把包子端回来的时候,阿宝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拿布把他脸上的灰擦干净。
rou包子上冒着蒸腾的热气,阿宝咬了一口,rou汁淌到嘴里,满口留香,包子太烫,吃到嘴里只能“呼呼”的吹气。
荣芦笙笑了,给他递一杯水,亲昵的道“慢点吃,那么好吃”
阿宝咽下了包子,道“那当然”他把包子递过去,道“哥,你吃一口,太香了”
荣芦笙咬了一口,确实比平常吃的包子好吃。
第11章
二月份,天气渐渐回暖。
不知道二房打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老太太把自己的酒楼给了大房,嫉妒的眼睛发红,整日有意无意的经过阿宝的窗前,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上一遍。
丫鬟们见濂二naai又来了,把庭院里的地扫的尘土飞扬。
这日,荣芦笙从酒楼回来,还没到屋里,就被老太太差人叫走了。
老太太心情好,在庭院里摆了个摇椅躺下了,见荣芦笙来了,直接让人在门口端了凳子给他坐。
门口的野草冒出了青翠的新芽。
老太太见了自己的孙子,高兴,眯起眼睛道“酒楼最近怎么样”
荣芦笙从进账,生意,酒楼的里外一一做了描述。
“嗯,我找你来没别的事儿。”老太太闭着眼睛,似在小憩,道“你房里没个女人,你一直知道,丫头对你有意思,她说不介意做小,挑个日子收了吧。”
“太naai”荣芦笙的呼吸一窒,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缓和了一下,笑道“不是孙儿不想收了表妹,你也知道,我身上的童子命”他停了一下,道“要是表妹出事了,舅姥爷那边”他偷偷瞄了一眼摇椅上假寐的老太太。
“你呀,别给我耍心思,你太naai是过来人,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人,你必须收”老太太一脸严肃的说道。
“太naai孙”
老太太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双目紧闭,一脸严肃的表情写着不容商榷。
晚上,荣芦笙抱着阿宝思考怎么开口。
他吻了吻阿宝的小嘴儿,轻声道“宝儿,太naai让我收了杨桃。”
阿宝把脑袋放在他怀里,问道“啥叫收了她”
“就是,”荣芦笙不知道怎么解释,道“就是让她住在我们这边,哥给他找一个我院里的厢房让她住。”
“那收呗。”阿宝打了个哈欠,他有点困了。
荣芦笙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让阿宝明白,他摸了摸他的头,不明白更好,反正他没有打算和表妹做点什么,在他的心里,杨桃一直是他的妹妹。
从那日后,整个府邸的人都知道杨桃要被荣芦笙收做小,只有阿宝还傻傻的拎不清楚,整日的练字儿,识字儿,心里记着要给荣芦笙的酒楼管账。
某一天,杨桃坐着矫子回家去了。
然后没过几天,荣家的门口贴了两个大红双喜,府内全部洗刷一遍,梁上布置了大红布扎成的花。
阿宝看了眼刺目的红色,笑道“真好看”
门口进进出出不知在忙活什么,几个小厮打扮的下人,抬了好多个大箱子进荣府的大厅。
阿宝站在旁边凑热闹的瞅了瞅,回去练自己的字。
这几日,荣芦笙回来的是越来越晚了。
门口吵吵闹闹,吹吹打打的声音从前院传到了后院,阿宝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下,只能看到院中模糊的树。
他被唢呐声吵得心烦,想出去看看,门被从外面锁了起来,他有点心慌,跑到窗户边,窗户也被锁起来了。
“谁在外面”他拍了拍窗户,喊道“谁把俺的门窗锁了”
没有回应,阿宝有些慌了,走到门边,扯着嗓子喊道“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外面俺被锁了”
还是没有回应。
“怀瑾哥”他大声叫唤,手不停的拍着门,道“怀瑾哥,你在哪儿”
后院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在前院闹新娘,喝喜酒。
阿宝用尽浑身的力气往门上撞去,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他用手指死命的抠门缝,憋着一口气涨红了脸,可是门却纹丝未动。
他伸出腿在门上踹了踹,然后搬起身后的凳子,用力的砸在门上。
半晌,阿宝坐在地上不动了,看了眼眼前稍微破损的门和满地断裂的椅子,放声大哭。
“哇怀瑾哥”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一边哭一边喊着荣芦笙的名字。
倏地想到,荣芦笙叫他不要哭,他不喊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他擦了擦泪水,一边擦,一边掉,很快泪水shi了衣襟,袖子。
“俺不哭呵”一边抽泣着,一边自语道,然后擦着眼泪。
眼泪像坏掉了闸,不住的流淌。
荣芦笙拜完堂,扒掉身上的喜服,回到院里,就听到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他跑到屋前,发现门上多了一把铜锁。
阿宝的呜咽声从房内传了出来。
“宝儿”他拍了拍门,着急道“我的宝儿,别哭,哥想办法。”
房内的阿宝早已哭的有些麻木,好似脑袋里装了一团浆糊,除了哭泣,什么也听不见。
荣芦笙从院里搬来一块“头”那么大的石头,他踢了踢门,轻轻道“我的宝儿,别哭了,嗯你站的远点儿,哥要砸门了。”
没有听到他的回复,和起身的动静,他怕伤到他,不住的踢门道“宝儿,宝儿你听哥的声音别哭了”
阿宝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他站起来,走到门边,和荣芦笙隔着一道门贴在一起,边哭边抽噎道“呵哥,呜他们呵把俺关在呵屋里”
荣芦笙的心一拧一拧的疼,眼睛发酸,他轻声道“哥,哥现在放你出来,你往里边站一点,哥怕伤到你。”
阿宝听话的往里边站了站。
荣芦笙瞪着血红的眼睛,举起石块,往那门上砸了一下,门上的锁断裂,掉在了地上。
他把石头往院子里一扔,推开门,把屋里的泪人给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