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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杂记 第13节

作者:如鱼饮水 字数:6683 更新:2021-12-31 08:43:14

    “既然去了寿岛,想必你也看见,此花生长之处,瘴气侵袭不得。以此花入药,可解百毒,甚至起死回生。”司徒重明兴高采烈。

    “可否让在下见识见识这神药?”傅清寒饶有兴致问。

    “说得倒轻巧,这花本就难得,炼药过程更是艰难,至今……至今还没人成功过……”司徒重明揣着手道。

    傅清寒伤了他面子,笑笑不再多说,周旋几句拿了枝叶蛊的解药,便上船启程往金匮城去了。

    入了城傅清寒径直把沈晏周送回府,随即去了福禄王府。又过了三两日,枝叶蛊解药起了效果,福禄王的蛊毒未再发作。只见一条细如发丝的小虫,从他指甲缝中慢慢滑出,众人终于放下心,知道是蛊毒清了。

    深秋时节,西风一层紧过一层,即便是江南小城,也四下透着寒意。

    傅清寒骑着马赶回沈府,匆匆走进后院。推开小屋的门,沈晏周独自躺在竹席上,双手交握在胸前,长发散落在地。

    他入睡的姿势太过端庄,这已经不是傅清寒第一次撞见这种场景。傅清寒心中不安,他觉得沈晏周这样,就仿佛随时准备着撒手人寰似的。

    他忍不住摇醒了他。沈晏周睡眼惺忪,须臾恢复了清明,微笑道“三弟回来了。”

    “听下人说你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傅清寒叹了口气,“小福一走,其他人伺候的都不伶俐。我已经让老刀在远房里找个乖巧的丫头,过来伺候你。”

    “不用这么麻烦了。”沈晏周轻声咳嗽起来。

    傅清寒看着他有些发紫的唇,心头涌上忧虑,“我看你这些天咳嗽轻多了,怎么面色却更不好了?”

    “身体总需要调养,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沈晏周回答。

    自从回到沈府后,沈晏周就像转了性子,一味的好声好气。即便傅清寒为福禄王解毒,几日未着家,也不见他像往常那样暴怒。

    这种感觉,就像原本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犊,突然被开水烫过一遍,一下子变得畏手畏脚,察言观色起来。沈晏周什么都不多说,傅清寒心里就忍不住没边地乱猜。他自忖沈晏周恐怕是在福禄王府遭了虐待,受到惊吓才会如此。如此一想,他心里就愈发焦虑。

    “我连夜跑去姑苏,给你买了海棠糕回来,你吃一点?”傅清寒从怀里掏出还冒着热乎气的糕点。

    沈晏周挣了几下,却坐不起来。傅清寒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如此一动,沈晏周的长发又散开,傅清寒看到了他的头顶许多发根都白了。

    “哥……”他忽然心里很难受,双手抱紧了靠在怀里的人。

    “嗯?”沈晏周一点点掰开海棠糕,掰出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才慢慢放入嘴里。

    “真甜。”沈晏周笑了笑,又咳嗽起来。这么一咳,嘴唇又紫了。

    他身子前倾,伏在地上,努力地咳嗽起来。傅清寒跟上去拍他的背,他的咳嗽顿时剧烈起来,须臾抓起帕子,咳出了一口淤血。

    咳出血后,他的表情反倒轻松了些,嘴唇也恢复了苍白的颜色。傅清寒这才知道,他哪里是咳嗽减轻了,他只不过是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晏周歇了一会儿,也不再提咳嗽的事,却问“二弟去哪里了?”

    “二哥去常州看一批货,前天刚走。”傅清寒回答。

    “怎么又去常州了,”沈晏周犹记得沈靖川几个月前刚跑过一次常州,他有些失落道,“二弟总不在身边,你叫他快些回来……”

    “叫他回来做什么……”傅清寒心慌得不行。

    沈晏周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仿佛这个原因根本无需多问。他把头枕在傅清寒的膝盖上,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紧绷的大腿,细长的眼梢仿佛藏匿了无尽的留恋。

    沈晏周急着叫沈靖川回来,无非是想交代后事。傅清寒不敢再多问,因为他根本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体会着被沈晏周支配的恐怖。然而一次支配着他的并不仅仅是这个男人的一颦一笑,而是真正的无法挽回的生离死别。

    第十八章

    金匮城中的酒楼熏香袅袅,此处原是福禄王的一处别院,他偶有邀人来此喝酒。略显昏暗的封闭内室,福禄王瞥着傅清寒微颔的头,捕捉着他的神情。

    “清寒,你二哥又去常州了啊,看样子我们不得不小心常州都指挥使阮翎然了。”福禄王道。

    “王爷说的是,听沈家常州的丝绸分庄掌柜说,常州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兵马。”傅清寒道。

    “小皇帝以为阮翎然就能挡住我了么。”福禄王冷笑了一声,“妖后和高柏老贼沆瀣一气,骗了我的皇位。若是别的东西,我也不稀罕,但那皇位是我兄长留给我的。”

    “是我兄长留给我的遗物……”福禄王踱步到窗口,伸出了手,几片薄薄的雪花飘到了他的指尖,“今年金匮城也下雪了啊。”

    “王爷,窗口冷,莫要冻坏身子……”傅清寒放柔了声音,拿起太师椅上搭着的披风,披在了福禄王肩头,又替他关好窗子。

    从窗户留下的一道缝隙,傅清寒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沈晏周?他心中一惊,如此天气,他跑到街上来做什么?

    福禄王握住了傅清寒的手,眼角微红,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疲倦的叹了口气。

    “清寒,抱住我……”

    “是,王爷。”傅清寒伸出双手拥住了福禄王,眼角的余光却不断瞥向窗外。

    “清寒,你替我去沈家绸缎庄挑一块好料子,登基那天,我要换上新衣。”福禄王抬起了头,恢复了几分精神。

    “王爷……不做件龙袍么?”傅清寒低声问。

    福禄王笑了,“不必,你挑一件素白干净的料子,送到王府来吧。”

    傅清寒认识福禄王的日子也不短了,但有些时候,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他觉得福禄王和沈晏周确实很像,在纸醉金迷欲望横流的媚俗背后,刻着一道锥心刺骨永远无法排遣的绝望和孤独。

    送福禄王上了轿子,傅清寒就替他去了绸缎庄。

    连续两年的初冬,金匮城都下了雪。他管酒楼借了把油纸伞,逆着街上匆匆回家的人流,往绸缎庄赶去。自家的铺子,掌柜的立马满脸笑容地迎上来。

    “大东家,您来啦!有什么吩咐?”掌柜的一边招呼,一边喊小伙计去倒茶。

    “不必麻烦,我来看看料子。”傅清寒道。

    “大东家想找什么样的料子?”掌柜的殷勤地跟在他身后。

    傅清寒随手翻找,转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符合福禄王要求的绸缎。他接过茶杯啜饮一口,抬眼间却看见柜子上单独摆着的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雪白素净的轻容纱。

    轻容纱不似一般缂丝那般华丽,却举止若轻,宛如烟雾。傅清寒拿起来,对掌柜的道“就这件吧,你替我包起来送到福禄王府。”

    没想到掌柜的却一脸为难,“大东家,这件已经被人预定了……实在不巧,这条白色轻容纱是最后一件,若是紫的绿的,要多少都是有的……”

    傅清寒没料到掌柜的居然会拒绝,又说道“这是福禄王要的,你去和订的人说,让他多等几日,你再从别的铺子调来就是。”

    掌柜的却依旧没有点头,反而愈发为难起来。

    “怎么,这客人是个不好相与的吗?”傅清寒问。

    掌柜的垮着肩膀,朝傅清寒拜了拜,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这位岂止不好相与……”

    “什么人?”傅清寒蹙起眉。自从沈家和福禄王府攀上关系,金匮城还没有谁敢不卖沈家的面子。

    “他本是不让说的……只是……也没办法了,”掌柜的踟蹰半天才道,“……订这料子的正是大少爷。”

    傅清寒回到沈府时,细细的初雪从深蓝色的夜空飘落。沿廊上挂着几盏橘色的灯笼,沈晏周腿上盖了件长袍,半躺在檐下的竹椅上。

    傅清寒走过去,伫立在他身旁,“吃过晚饭了吗?”

    沈晏周睁开眼,摇了摇头,“不吃。”

    傅清寒叹了口气,“……你躺在这里多冷。”

    “等你呢,我想三弟了。”

    “一起进屋去吧。”傅清寒伸出手,覆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沈晏周没有回答,却偏过头,望着院中光秃秃的梅树,“来年春天,梅花就开了,真想再看看啊。”

    “明年……再看就是了。”傅清寒劝道。

    “三弟,折一截梅枝给我。”

    光秃秃的树枝又有什么看头,傅清寒却没有多问,只是依言走了过去。沈晏周看着他伫立在梅树下,举起手折下一截梅枝。他眉眼清正,丰姿隽秀,纷飞的雪花中,夺人神魄。

    “给。”傅清寒把干枯的梅枝递了过去。

    沈晏周宝贝似的捧在心口,展颜一笑。

    “你今天去城里的丝绸铺子了?”傅清寒问。

    “嗯,买块料子做新衣服。”沈晏周把玩着梅枝。

    “做什么衣服还要亲自跑一趟,告诉我不就行了,”傅清寒道,“那料子颜色也太素了,不如我给你挑件喜庆点的。”

    “三弟说话也学会拐弯抹角了。”沈晏周放下梅枝,抬起眼瞥着他。

    傅清寒看他眼神,发现事情果然没法糊弄过去,“你到底有多少眼线,又跟踪我了?”

    沈晏周不说话,伸出手去接飘散的雪花。

    “王爷让我帮他挑选衣料,我确实没料到那块是你要的。你若是不愿意多等,我给王爷另挑一件就是了,”傅清寒没心思和沈晏周计较跟不跟踪的事情,替他拉了拉衣服,放柔了声音,“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动怒。”

    “确实是等不及了,我换一块布料好了,”沈晏周懒懒道,“你替我挑一件大红色的。”

    “不要赌气啊,你什么时候穿过红色。”傅清寒无奈道。

    “不,我就要红色的,你去挑吧。”沈晏周长的眼梢微眯起来,嘴角衔着一抹似讥似诮的淡淡笑意。

    刻薄又冷淡的沈晏周才是傅清寒最为熟悉的,他静静坐在雪夜中,美丽又孤独。傅清寒感到一种极深的悲戚,仿佛一切都如一场梦,一旦苏醒过来,他又能回到那个梅花飘香的小院,钻进懒洋洋微笑着的,无所不能的哥哥的怀抱。

    第十九章

    “暗行御史大人已经确认,下月初九,福禄王要从金匮起兵。”沈靖川将密函在蜡烛上焚烧成灰,“贼王一心以为陛下会派常州都指挥使阮翎然平乱,派了重兵提防,可他万万想不到这不过是暗行御史大人的声东击西之计,台州的暗中部署的大军才是真正的杀招。”

    “先皇驾崩时朝廷里那些藏在深处的乱臣贼子这回都露出了马脚,借着贼王谋逆的契机,正好将其一网打尽。陛下这步棋下得深……他不过刚刚及冠而已,”严问山道,“靖川,金匮城恐怕要乱起来了,你大哥的身体状况经不起折腾,你有什么打算?”

    “我正要和大哥去说,劝他去姑苏乡下的老表舅家避一避,”沈靖川叹道,“只是他未必肯去……”

    沈靖川走进后院,见青石砖都吃透了雪水,格外清冷。这后院小屋本是当年傅清寒住的地方,他那时无依无靠,住的地方也最偏僻冷清。傅清寒离家出走之后,沈晏周就搬了进来,即使下人们都说地方阴冷不利于他养病,他也不肯听。

    庭中那株红梅光秃秃的虬枝伸向天空,孤零零地矗立着。这是傅清寒十岁那年沈晏周亲手栽下的。一般庭院正中是不会种大树的,因为院中有木是个“困”字,当地风俗认为不吉利,所以种的时候沈靖川记得他爹还念叨了沈晏周很久。现在想想,沈晏周之所以在傅清寒住的院子里种树,或许正是出于一种想把他留在身边的心理吧。只不过事到如今,被困住的反而是他自己。

    走进小屋时,沈晏周正半靠着昏昏欲睡,垂着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梳子。

    “哥。”沈靖川唤了他一声,他睫毛抖动,睁开眼睛。

    “梳头梳一半就睡着了,三弟不是给你找了个小丫头伺候么?”沈靖川靠在他身边坐下。

    “我想一个人待着,就打发她去绸缎庄取东西。”沈晏周说。

    “我来给你梳吧。”沈靖川拿过他手里的梳子,轻轻动手打理着他的一头夹杂了不少白发的青丝。

    “大哥,这城里总归是嘈杂,你这病又咳喘的厉害,不如去老表舅住几天。姑苏那边风景好,你也散散心。”沈靖川试着询问。

    “……阿靖,我想在自己家里。”沈晏周放松了身体,靠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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