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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欢+番外 第12节

作者:浅眠千夏 字数:18685 更新:2021-12-31 09:11:02

    第070章 故人

    接下来据白无常跟我说嚎出来的话,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能简而言之,再详细的就不能告诉我了。

    有人拿墨成卿的命作要挟,让他把我引到西海来。而他稀里糊涂就把我带到了西海,也不知道后头会发生甚么。

    “小兰草,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你”他还是干嚎得厉害,大有我若是不原谅他就要嚎破嗓子的势头。

    我斜着眼拍拍他的背心,“也不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不过现在黑无常的命保住了,我也没受什么特别重的伤,你来告诉我,到底是谁拿黑无常的命要挟你”

    白无常这时却猛然捉起我的手,“跟我走罢。”

    我自然是挣扎起身问他,“怎么回事”

    白无常耳朵动了动,他转眼看了看外头,头也不回道,“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先同我一起离开。”

    唔,这厮难不成练成了个招风千里耳

    趁我左思右想的这档子空里,白无常已经将我拉出了夜里被阿玉带来宿着的偏殿。

    一路上无论是小仙娥还是普通侍官都是来去匆匆的模样,似乎也没有谁记得我这么一个在极殿里忤逆新妃的小小侍从,虽则我肩膀上还对穿了一圈链子,大片血渍晕染开来洒在衣裳上,明晃晃红艳艳瞧上去十分骇人。

    不过如今我也没心思去顾及这么多,四周气氛异常,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有些令我措手不及,我才知道时呆傻时聪明的白话痨也有话里有话的一日。

    他一直匆匆赶路,一如宫殿走廊各处小仙形色惶急,却并不同我言语,简易白衫衣摆飘飘。不知怎么我就想到了当年冬寒偷偷将我带出八极宫的时候,也是此般情景。

    我心中骤然抽了一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一路跟随着白无常的脚步,却又全然不知外头有甚么在等着我。

    也还没同阿玉打声招呼就随着他悄然离开。

    待随着白无常终于寻了处偏僻地界儿出了宫,结果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气与喊杀之声顿时将我脑壳吓懵。

    “小心”白无常伸手将我迅疾拉开,一柄斧头落在我身后门槛上,杀气腾腾。

    大片大片分不清哪方的将士在互相厮杀,而且就在我的面前不远。我甚至见到一个兵将被削去半边脑壳,浆子与血一同流出来,红红白白一片。

    显然这场大规模厮杀是场战役。

    胸腹间腾起一片浓重恶心,我皱紧眉头直想吐。

    这时白无常身上腾起一片银光,已然变成原先模样。我预感他与这景况有几分联系,便出口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甚么”

    “轰”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我撇头望去,那一瞬间远处厮杀的将士已经成了泡影纷纷,我眼里也只见得到远处红衣黑发翩然的阿玉横眉冷目,手中枯舟剑熠熠生辉,泛着耀目银光。

    我甚至能看见他唇边冷笑,枯舟剑上殷红鲜血滴答落下,前提是穿了人的身子。

    他面前的人却笑得浅浅,如同直直刺入胸前的并非枯舟剑,而是轻轻擦破皮肤的蚁噬轻痕。

    饕餮,东陶尹。

    东陶尹一手握住枯舟剑身,剑锋上萧杀之气咬破他手上皮肤,血雾自剑身炸开,直直自东陶尹衣袖漫上白色衣摆,勾织出道道妖异图案。

    东陶尹嘴唇蠕动,苍白着脸对阿玉说着什么,笑得柔软温存,与见我时的暴戾奸诈毫不相同。

    阿玉眼中爆出光亮,剑身又入东陶尹身子里三分,后者脸上却不见表情丝毫扭曲,更似享受至极。

    待我终于认清不远处这些白翎将士身上标志是八极宫独有之时,他们已几乎被红翎将士围困成团,连我也能看出这处境不是很妙。

    我抬足,软着腿想踏过一路尸身喊杀过去,却被白无常伸手拉住。

    他说得正儿八经,“你疯了没有仙障护体,过去会被他俩煞气寸割至死。”

    东陶尹看上去似乎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我却还是担心阿玉。

    他没同我说过东陶尹会在今日带兵来西海,也没同我说文劫舞难为何不在,现在看来,他是为文劫舞难着想,要一人扛下现今一切。

    “我要过去。”我看着白无常,“虽然不知道你为甚么引我来西海,但是凭忘川边五百年交情,我不大想怀疑到你身上与东陶尹有甚么关系,又或者威胁你的人就是他。”

    白无常扯住我的手骤然硬如铁箍,唇抿成一线,银面具下看不清到底是甚么表情,“兰草”

    我甩下他的手,大步朝阿玉走去。

    才五步距离,脑后便遭了一下重击,白无常探身过来,手上光芒耀动,瞬间封住我双足五感,这么一遭下来,我已经瞬间动弹不得,双腿譬如灌铅,才一前倾就要倒在地上,却被他一把抱住带进怀里。

    “去你姥姥的放开你兰草爷”

    白无常却叹声,带几许无奈,“兰草,你还是不要过去得好。”

    我横目瞪他,“你果然跟饕餮有干系是么”

    白无常在我头顶闷闷道了一句,“起码我答应了他,不会让你受伤”

    我气竭,去你大爷好么,腿不能动,草爷我这不还有手能爬么随即伸出拳头,抡圆了劲儿就往白无常应当漂亮的脸蛋儿砸去。

    白无常猝不及防被我一拳砸狠了,脑袋一把仰后去。看来草爷这拳足够有侠士风范,一拳下去,白话痨脸上的银面具也脱了下来。

    双腿全然不受控制之下又脱离了白无常怀中,我跌落在地毫无疑问摔了个屁股开花。

    在爬向阿玉之前,我回头想瞧一瞧白话痨被这一拳砸得伤势重不重,毕竟也没打算真打得他破相。

    结果这么一回头之下,我心里却如遭重锤,砸得脑子里轰隆隆的响起来,一声一声,心头血肉甚至剁碎又碾平。

    除却鼻子流出一道血痕影响美观,白无常脸上温润眉宇,通亮的眸,弧线碾雕琢磨异常恰当,甚至整张漂亮得不逊阿玉三分的脸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是辗转数年的梦里,冬寒的脸。

    第071章 终究是无题

    白无常猝不及防被我一拳打懵,也忘记面具脱落下来,只呆呆看着我。

    “冬寒”我口中喃喃,一时忘了方才要做些甚么,也忘了到底白无常怎么同冬寒长得一模一样,只直直伸出手去想抚上那张如梦似幻的脸,仿佛冬寒在看着我笑,笑得呵宠。

    “我会唱歌儿了,我也长高了,能背起你了”

    白无常漂亮的脸拧在一起,伸手拭去鼻子里慢慢落下的血,蹲下身一把将我再度抱起,“兰草,抱歉,不能让你过去。”

    容颜不变,我面前的幻觉却瞬间被打破,躯壳碎成片片,再揉成一坨奇形怪状的四不像,翻搅得我心中五味陈杂。

    “你不是冬寒”我吸溜着鼻子,两只眼珠紧紧锁着白无常的脸,极想在他脸上看出个冬寒来。

    他叹了一声,“我的确不是鲛人族君。”

    “那你为甚么与他长得相仿”为甚么第一次见的时候不让我瞧见。

    他却躲闪回避,支支吾吾,“此时不便与你说,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将这其中因由悉数告诉你。”

    我看着那双一模一样的漂亮眸子,一想到这里头的灵魂却不再是那一个,心里便有些哽,“这里头因由真的很难解释么”

    白无常目光移到地上,不再与我对视,“的确有些复杂。”

    我不死心,“那甚么时候能告诉我。”

    “等龙尊赢了这场仗,我便带你离开,告诉你这其中到底是何因由。”

    可明明西海的将士差不多被屠杀殆尽,而阿玉那头看似仅仅只制住了东陶尹,“阿玉会赢么”

    白无常胸有成竹道,“你放心。”口气如同将一切早就了然于心。

    我捉住他衣摆,自以为坚定异常,“解开我腿上术法,既然没有危险,那就让我去阿玉身边”即使白无常长相同冬寒有说不清的因由,但现下阿玉到底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我过去已经罔顾他的安危一次,这回文劫舞难都不在他身边,我不能再丢下他一回,起码即使他赢了也有人陪他。

    “不行,现下你过去也没甚么必要,龙尊陛下没甚么危险”

    “放开我”我回头吼出声,白无常那双像极了冬寒的眸子又开始雾光闪闪,让我忍不下心去。

    “兰草,你去了的话反而于龙尊陛下无用,到时候若是东陶尹或者他哪一个手下捉了你威胁龙尊呢你想过没有”

    “我”是的,我的确就是个只会帮倒忙的角儿。

    “还是好好与我一同呆在这里,起码龙尊也不会有后顾之忧。是么”

    白无常这诱哄的语气十分管用,那一刻我心中绷紧的弦瞬间松下,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也稍稍缓解。于是我也干脆不再瞧他,转眼往阿玉的方向瞧去。

    东陶尹依旧絮絮叨叨,任由枯舟剑入体不出,血液淌了一身,脸上挂着笑,眸光里却萦绕哀戚。

    想来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比我更无法言说的感情,还真是狼狈至极,只能对阿玉既爱又恨,放不下权利也舍不得感情。

    这时我却发觉一条身影从极远的地方缓缓靠近战圈,且分明是阿玉的方向,那影子极其隐秘且不动声色,除却手中一柄匕首闪亮,是肉眼能瞧出的吹毛求疵,同当年冬寒划我脸的劣质货色决计不是同样。

    “好么,既然不让我过去,那你告诉我,那是谁”想来阿玉现在与东陶尹对峙是占上风的位置,我一双招子又瞧不大分明,便扯了扯白无常的衣袖,指着那条鬼鬼祟祟的身影问他。

    白无常顺着我指的方向瞧去,半晌才摸着下巴狐疑道,“那不是容泽天女么她到这里是做甚么”

    容泽么那应当是襄助阿玉的罢。

    我扒拉白无常领子,“我答应你不过去,放我下来,大老爷们儿叫别个这么抱着,你不嫌累,草爷我心里都瘆得慌。”

    他面带狐疑,“真的”

    “假的就让我真的后头屁眼儿生痔疮脸上长疥疮甭啰嗦,麻溜儿的给草爷把术法解开。”

    白无常嘟嘟囔囔并指念了个咒,我这才觉得双腿一松,知觉又回了来。

    于是一把脱离他身边,朝阿玉的方向凑近几步,一边口中解释,“我只是瞧瞧,容泽这厮莫不是看阿玉快赢了,赶紧来分讨赏来了”

    身影愈发近了,果然是容泽,她甚至身上霞帔还没来得及取下,就这么披着嫁衣上了战场。而阿玉那头依旧与东陶尹对峙,我瞧口型完全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当在看他们演哑剧。

    不过等这一场动乱平息,东陶尹伏诛,阿玉应当就不会再因为种种不得已而假装不认识我了。我可以高高兴兴跑到他身边,夸他一句,“阿玉你委实是全才,不仅只是长得比别人漂亮,杀人也杀得好看极了。”

    我只能锦上添花,做不到雪中送炭

    既便如此,那我也要当一个不谄媚又马屁拍得准极了的狗腿子。

    可终究我算不如别人算,我怎样也想不到的是,容泽仅仅只是站在阿玉几尺之外不再近前,而她手中却拉满了一张弓,羽箭准心直对准了阿玉无法护住的后背。

    “阿玉”我心中登时只剩下惊骇无匹,想也没想便挣脱白无常还拉着我的手,不要命的朝阿玉的方向跑去。

    如果能阻止的话。

    “兰草”意料之中,我还是被白无常立刻追上来一把拉住,且将我的手箍得紧紧。

    同一时刻,阿玉似乎听到我声音,微微朝我的方向转过头来,而这时的容泽手中羽箭却已然离弦,带着融融暖色金光飞出射向了他,必然蕴着极强仙灵。

    这样一出无声默剧里,阿玉猝然背心中箭,强光穿过他单薄身子,美好头颅仰起,喷出一口血来。

    几乎是他中箭的一瞬间,我胸腹里也涌上一股极强痛楚,锁骨下原本穿透的银链居然被这股痛楚迫着拔射出来,一蓬腥血随即涌出,四肢百骸如遭寸割。

    脑子里骤然如同惊电劈过,剧痛无比。

    第072章 旧忆回笼

    比头痛欲裂更恐怖也更让我肝胆欲裂的,是潮涌而来的零碎记忆片段。

    直到我陷入一片沉灰虚无里,如同梦境。

    因为我身子蓦然移到了最初见到迦叶画像的院落里,四周簇新,不见分毫尘埃,也见到了两个决计不会出现的人出现在这里,一醒一睡,全然无视我这个突然出现在此的人。

    这是阿玉的记忆么

    我试着凑近,那两个人却丝毫没发觉什么不妥,一直到我站在他们面前,伸手穿透其中一人的身子,那人也依旧表情没变,正伸手为另一个正伏着石桌休憩的人细心擦着嘴唇边残余糕渍。

    我如同个孤魂野鬼,静静看着眼前分明是少年版的阿玉,还有另一个同我当初长一张同样脸蛋的,呵,又在这么个地界,想必就是当初的迦叶了。可叹众人只知他们凡间相遇的那段,并不知原来在这里,还有另一出。

    为甚么我到了阿玉的记忆里难道是因着方才羽箭上容泽的仙灵带起了我肩胛骨下银链里的仙灵么

    眼前的阿玉折身坐了下来,静静望着正睡得香甜的迦叶,眸中写满眷恋满足,他也伏在桌上,一手托腮,轻声喟叹,“小叶子”即使是少年时代,阿玉的声音也照样好听,如珠如玉。

    如今情景,正如同当初在夜央殿他看着我轻叹小夜子,我转头,一看便是院门上偌大的几个龙篆文,迦叶枯舟,索性笑出声来,眼泪纵横。

    迦叶与我,委实是一样的脸,百样的人生。

    眼前的迦叶这时忽然抖抖长睫睁开了眼睛,看着阿玉呆傻的样子,扑哧笑出声来,“舟啊舟啊舟,你叫我作甚么。”迦叶眸中戏谑跳脱,言语间撒娇熟练,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同传说里镇定从容的迦叶尊者截然不同。

    唔,大抵是青葱少年,佛陀也有血气方刚的时候。

    阿玉见他醒来,忙摆开手,“原来你都听见了。”

    迦叶攀上他的身子,伸出舌尖卷了卷阿玉白皙面庞,滑下一道湿淋淋的水泽,“都听见了呀”上一刻跳脱的少年骤然化作精灵,妖惑动人。

    我从没见过脸皮厚如城墙的阿玉也有脸红透的一刻。

    他支支吾吾,退离迦叶身边半尺,“好么,听见就听见了。才醒来嘴边还留着渣滓,不知道你又兴甚么妖。”

    迦叶一把搂住阿玉的腰,“我得走了。所以余下时间里要好好与你呆在一处。”

    阿玉叹息,垂头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美人,回手搂住。眼中又是无奈,又是不舍,纷杂不清。

    “舟”阿玉胸腔埋着的脑袋闷闷道出一句。

    阿玉挑眉,“嗯。”

    迦叶继续闷着声道,“你瞧,让你高兴的方式原本就不多,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甚么。”

    阿玉笑容和煦,如同呼噜一条狗儿一般,呼噜着迦叶柔软垂下的发,“我有小叶子便好,小叶子原本就不用刻意让我如何高兴。这些时日我已经很满足。你哪一日离开,我也哪一日离开西海,四处远游,指不定到时候就能遇上你。”

    “舟啊舟啊舟”又是熟练撒娇。

    阿玉索性俯下身,轻手抬起埋在他胸前这人的下巴,凑脸过去,以吻封缄。

    在我眼里,是少年时光悠然宁静且美好,于我心中,却艳羡还吃不到葡萄的我更不知葡萄酸是不酸。就譬如男女之情是水到渠成阴阳和合,而我做的事,包括这心中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天理所不容。

    眼前一幕再次飘零破碎,我耳中骤然响起一番遥远梵音,声声清透如泉水荡涤。

    “你既舍得永远都没有魂魄,先私逃了一百年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下你要去地府陪他一起镇压千年。既如此,我便封了你灵识记忆,投在食死灵怨气的半月苍兰上,待彻底疏浚了地府里怨气过后,再看你二人因缘到底还有没有交会之际”

    待我再揉着沉痛脑袋醒过来时,眼前好大一张顶美的脸蛋仍旧是白无常。

    第073章 养魂

    “你终于醒来了,若还这么死猪样儿困下去,估摸着就这么躺一辈子了。”白无常笑起来。

    我错愕,“我”一边惊愕他手腕上似乎有利器划开痕迹,血流得汹涌。

    对了,阿玉。

    “阿玉呢还有容泽那个恶婆娘,这她姥姥原来跟东陶尹那阴人是一伙的货色”我立刻坐起来,心里一半是方才幻境里的酸楚未消,另一半是容泽阴了阿玉一道的新恨难平。

    “兰草,我们已经不在西海了。”白无常坐在我身边,口气恬淡。

    “啊”我转眼望望四周,四周黑黢黢一片,果然不再是喊打喊杀的尸体累积,腥气四溢。

    这里似乎是一间石洞,洞壁上有微光闪烁,泛着青绿光芒,依稀是我们还在海里的景况。我不禁问白无常,“我怎么一觉睡醒就到了这儿你不是说陪我一起等阿玉的么。”

    白无常眼中有些躲闪,“文劫带回援兵,最终还是龙尊陛下赢了。将士要肃清场面,敌人格杀勿论,故而我才先带你离开了那处。”言下之意,其实他并非阿玉阵营。

    我全然无法接受眼前状况,“阿玉受伤了,我见到容泽手里拉弓”

    还没等我说完,白无常就伸手过来扶住我肩膀,打断我的话,“兰草,相信我,螭吻陛下真的赢了,输的是饕餮。容泽射出的那一箭,只拔出了螭吻陛下身体中自地府带出的死灵怨气,并没有伤及螭吻陛下本身。你已经睡了一月,现下早就万事俱消。”

    死灵怨气,

    “白儿,半月苍兰凭死灵怨气而生,每逢五甲子开花一次。”半梦半醒之间是他在轻声叙述。

    不过见到的短短一个片段就睡了一月么,那我见到的过往记忆,当真是阿玉心里的么

    白无常大抵是见我骤然呆了下来,便推了推我肩膀,“兰草,怎么了”

    我回过神,摇摇头,“他没事便好。”又问他,“那我们现在在哪儿没事了咱们就回西海罢,这事反正已经过了,饕餮伤成那样也熊不起来了,总觉着你最近有些地方不大寻常。”

    白无常站起来像是要走的样子,“你好生休息着。”

    我拉住他衣袖,“这里是哪里”

    他回过身,脸上是拧在一起的愧疚,“是南海。”

    文劫曾经同我说过,南海是饕餮的老巢,是东陶尹那死变态的老巢。

    白无常不寻常的行径必然有其出处,“为甚么你要将我带到南海来”

    眼中的这张漂亮脸蛋有些凄怆,白无常陡然坐下,衣摆颓然落于地上,“你真想知道”

    我点点头。

    他又问,“你想知道为甚么我的脸会长得同鲛人族君一模一样么”

    我点点头,十分用力。

    有甚么要在心里破开,萌发出来,疯狂地张牙舞爪,开疆扩土。

    然后白无常用尽量平淡的口气叙述了我等待许久的因由。

    两百年前地府动乱,是镇压了一千年的螭吻破印而出,也就是阿玉。

    阿玉身上吸取的怨气无处发泄,便血洗了地府,身为无常之一的白剪愁也不能避免,形销于此,元神飘了出去差点成孤魂野鬼,而黑无常墨成卿恰好外出勾魂,得以幸免于难。就是十殿阎罗之一的卞城王,也被阿玉打得受了重伤逃去了九重天上。

    我记得,那时候也是我初次见阿玉。

    而自那之后,白无常的魂魄飘至西海,因为需要许久才能再次化形,便趁机附在了当时尚且年幼的鲛人族冬寒身上养魂,从此开始了一段漫长的两魂同体生活。

    他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所以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兰草。冬寒见到的,便是我见到的,冬寒听到的,也是我能听到的。我寄养在他的身子里,长眠蛰伏,也知悉他待你的一切感情。”

    半晌,他又说出,“鲛人族君是个心善的好神仙。”

    当然,我苦着脸,不知道要说甚么。

    而后白无常又絮絮叨叨,一直到冬寒要带我离开的时候被阿玉阻拦那一段。

    冬寒身死魂散之时,他的魂魄也差不多养好,想起这些年冬寒是他恩人,便拼命结了个法印,保住了冬寒一缕魂魄,顺势飘回了地府。而回到地府,早几百年前的躯壳又被自己忘了到底是个甚么长相,倒是对冬寒万分熟悉,便做了个一模一样的躯壳。

    黑无常被东陶尹拿来要挟他又是后头的事儿了。

    白无常叹息一声,“这故事让我说起来也少了那份味儿,其实本该是挺凄怆的。但是鲛人族君,应当还是有希望活过来的。”

    我捉紧了衣裳,感觉肩胛骨下之前银链破开的伤口似乎刚刚愈合不久,又骤然裂开,疼痛异常,“你说冬寒,他有希望活过来”

    白无常点了点头,“我是收魂的么,自然知悉搜集魂魄的法子,他当时状况虽然颇惨烈了点儿,可到底还是有养好的可能,不过小几千年就成了。”

    眼中陡然酸热起来,我望着白无常,手上指甲盖被压得快要掀开,拼命压抑心中激动,嘶哑着喉咙问他,“是真的么”

    白无常点点头,“我甚么时候骗过你”说完他又十分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头,转身叹了口气,“兰草,即使我骗你,也委实是迫不得已,但是本无常会保证,这些都是建立在不伤害黑无常和你的基础上。”

    我垂下头,眼中浸出大滴眼泪,抖落在还沾血的衣襟上,晕开一扇深褐。

    “对了,你要不要见见他的魂魄”白无常突然问道。

    第074章 半月苍兰

    白无常在前头为我引路,走过一间又一间空空荡荡的石室,衣袂飘摆不定,恍若一场又一场走马灯般的幻影。

    最终揣着一腔子伤怀与忐忑,我如愿见到了冬寒,他和衣平躺在一座石床上,眉目间依旧满是祥和,谁也对他起不来半分伤害的模样,安静非常,也失了所有生息。

    白无常站在石室门口并没进来,声音却自我身后传了来,“他这副躯壳也是我替他捏的,好存着那一缕魂魄,南海这一脉水里阴气重方便养魂,鲛人族君如此细细将养个几千年,大抵他也就能醒过来了。”

    我凑近石床,眼前越发不争气开始酸热胀痛起来,终于抖着手抚上石床上冬寒脸面时,鼻子开始抽得不像话起来,眼泪珠子也哗啦啦倒了出来,争前恐后生怕不够积极。

    听不到他声音温软叫我小白,也看不见他跨过门槛回首来拉住我,如今他为我而死,再见时他却醒不过来,闭着眼不悲不烦不乐不哀。

    “小白叫一次我的名字。”

    “哥舒让。”

    死无全尸,魂飞魄散至今无有,龙蛟血液如水,悉数溶进海里,掬不起一捧,不知流经何处。

    我哑着嗓子喊,“冬寒”扑在他身上,抱住那具冷得跟冰一样的身子,一面毫无形象哭得打嗝,一面鄙视自己还同个五百岁的小兰草没甚么两样。

    不知何时,一束清冷光辉漫上我掌心,熠熠生辉,明明灭灭的柔和。

    “冬寒”浅粉色光辉似乎有灵性,蛇一样地攀上我手臂,飘忽漫至我眼前。

    这时洞口白无常又道,“当时我拼了老命结印,也只保得住这么一缕残魂,实在是对不住他容我休息了几百年。”素来话痨跳脱如白剪愁,也终于有了言语满载叹息的这一回。

    我依旧凝眸看着冬寒冰冰冷冷的白玉脸庞,一滴眼泪跌在他唇边,我赶紧伸手拭了,无意中碰到的肌理依旧是僵冷,全然不似我们第一回睡在夜央殿里时,他印在我额头那一吻,香软清淡。

    “兰草,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白无常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身边,脸上满是愧疚。

    我举了脏兮兮的衣袖擦擦眼,打着嗝儿道,“甚么”

    白无常看着我,眼中半肯定半疑惑,“你知道自己的原身究竟是甚么么”

    我摇摇头,“不就是普普通通一株兰草么”

    白无常皱眉,高高掀了眼皮子,“你不知道自己是一株半月苍兰么”

    我睁圆双眸,口中下意识念出当时阿玉告诉过我的话,“每逢五甲子开一次花,依凭着周围死灵怨气生存,花质艳而端丽”

    “你原来知道。”

    我摇头,“只听过这花名而已。”

    “我日日同你浇水,同你说一些佛理还有四海八荒发生的琐事,当时也就是想看看开花是甚么样子。而后来花是没瞧着,倒是见到了你这么个化了形的小糯米团子。”

    敢情白无常当时是个真无聊。

    “本来忘川边光秃秃甚么都没有,那日迦叶尊者亲至过后,同十殿阎罗说了甚么凡心佛心一大套。尊者走了过后不久,你便从忘川边长了出来。当时我还想你怎么长得同尊者一模一样,而后想想,你该是得了迦叶尊者的灵气,才有这运气化了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美人胚子形。”

    凡心,佛心。

    第075章 情不枯一

    原来我是一株半月苍兰。一株原该疏浚地府怨气的兰草,五甲子开出一个夜兮白,撞上玉枯舟。

    这时冬寒身上那缕光辉却盘旋至我胸前,倏然一闪而没,我扒拉开前襟,才发觉它已经钻进了胸前悬挂了许久的海螺里,正辉光闪闪十分得意状。白无常见状,道了句,“到底还是你同他亲,我替他做了个壳子这么多年也不见熟悉上半分,你们这才见面便卯上了,果然是各人自有各人缘呀。”

    心里有个地方一直异样,我寻了半天源头这下终于找到了,于是问了白无常一句,“既然冬寒在这里,那你家黑无常呢”

    他用我换黑无常,我却没瞧见黑无常半点影子。

    原本还欢欢喜喜同我说话的白无常这时却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懦懦,“兰草,还记得我先前同你说我有苦衷么”

    我点点头,他却探身过来握住我肩膀,递了个瓶子在我手上,里头是同冬寒身上的魂魄一样的光辉,“这是成卿的魂魄,我一直没告诉你的是,他当初也与我一并被散了肉身,我自是寻了鲛人族君,他却飘出了地府,而后被饕餮捉住,困在这瓶子里不许化形”

    白无常话还未说完,洞口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转眼看去,一道袅然娉婷的身影慢步踱了进来,容泽老闺秀的声音响起,“还真是被本宫撞着了一个好时机不成说好了重伤了玉枯舟再当着他面杀了夜兮白,你还想不想要老相好的魂魄了”

    我一时语塞,怔怔望着白无常,却见他转瞬自袖中取出一条杀气腾腾的冷铁锁链,“兰草,容泽让我把你骗去西海,这才换回了成卿的魂魄。这点我是对不住你,日后我也不会再骗你。”

    说罢他朝容泽道,“死女人,你那姘头饕餮早在得了重伤的螭吻过后将黑二子的魂魄给了本无常,难不成你以为本无常还能容你继续左右”

    我大惊,“阿玉被东陶尹带走了”我决计不会忘记,当初在凡间是谁狠辣暴戾,因着阿玉差点将我磕死。

    白无常还没来得解释,容泽却转眼看向我,掩嘴笑得欢愉,“饕餮又算个甚么东西,不过是我九重天用来控制四海的棋子一枚而已。夜兮白,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呀,要不要本宫告诉你现下你的玉枯舟陛下在何处啊。”

    白无常的身子隐隐有些颤抖。

    自容泽这一番话下来,我暂且得了两个讯息,一是饕餮与阿玉的内斗是九重天布置甚至煽动,二是阿玉并不如白无常口中与我所说的赢了这场战役且在八极宫中安逸养伤。

    我站起身,一枚银钉破开风声飞来,落在我脚前两尺,抬头见容泽笑得无肝无肺,“夜兮白,你这人真是好没良心,跟这白无常一样,也是个可以随意背叛随意反悔的角儿呢。依本宫看,你俩不如凑到一处得了。”

    她说得轻松,我却瞧见白无常脸上青了三分。

    我抖抖衣衫,虽然它破了还染了血和土,我却还是得充作它其实是一件新衣。

    对容泽,她厚脸皮下作无耻,你就得比她更厚脸皮猥琐犯贱,“我说天女大人,你来去西海南海如同自家,看样子,你也就是阿玉同我所说的那八极宫里的细作罢”

    容泽唇角果然垮下三分。

    白无常一横手中瞧起来颇有分量的铁链,“天庭要挑拨四海内斗,龙九子如今也死得只剩两个,如今饕餮被你暗袭螭吻之后立诛当场,螭吻也被九重天的兵将带走。看样子如今四海已经被九重天收入囊中,是么”

    容泽再次娇笑出声,“不错,可惜龙族战力非凡,这起子目中无人的骄狂畜生又不肯自削修为,若是要大动干戈来剿灭诛杀,那想必要损我九重天泰半将士,如今既然有这好戏看,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九重天在这里头,顶多也就是个煽风点火的角色罢了,何必将本宫说成细作那般难听”

    “我呸,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白无常转头吐了口唾沫,“当本无常不知道么,当初螭吻上天庭为睚眦讨公道之时,不也是你容泽天女主战么,满口的龙族犯上作乱藐视天威,这才惹得云游的迦叶尊者将他亲手镇在卞城王宫下,本无常那几十年里可没少听往来亡魂讨论这些。”

    阿玉的这些过去,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多是被隐瞒了下来的。

    而白无常这一句话也终于引得容泽发怒,手中长剑瞬间亮了出来,微微笑开,“既如此,再杀了你们两个便是,这天底下也不需要那么多碎嘴子的神仙。”

    “老子素来不喜欢打女人,可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老婆娘就另当别说了。”白无常手中锁链半扫开来,石洞中瞬间抖了两抖。

    他两个转瞬之间就交上了手,且光影四溅,还伴着怒意横飞。

    我措手不及为了避过一道飞石滚到地下之际,耳边骤然响起白无常的声音,“你小子赶紧瞅个空溜走啊,这死婆娘长得不咋地,好歹修为还是摆在那儿,我一个小小无常,顶多仙龄较她高了点儿,也还是顶不了多久的,快走快走,待会儿我追上你就是。”

    话音散乱错落,他俩已经破开石洞往上你一剑我一锁链劈来砍去了,心想窝囊就窝囊罢,反正我也帮不上甚么忙只能拖后腿,于是趁着这机会,揣紧了胸前的海螺和盛着黑无常魂魄的瓶子,慌不迭跑了出去。

    第076章 情不枯二

    也得幸容泽托大,没带狗腿子手下过来,这才让我得以逃走。可我偷溜出来之后才发觉,这里是与西海,与八极宫长生城截然不同的地方,一片萧瑟荒凉,全然窥不到往哪儿走才是出路。

    没有半分仙灵在身的本兰草委实是废物,脚下步伐虽不停,可如今这样子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走到西海去。

    一路藏藏躲躲,心里担着白无常那头也不知如何,却没发觉我身上何时也多了一层薄薄仙障避水,好不容易停歇下来,仔仔细细打量,却发觉是同海螺里那丝灵魂一般无二的光与气息。

    冬寒,你自始至终都记挂惦念我。

    又走了一段长长的路,途中一条小鱼小虾的影子都瞧不见,更遑论仙人,看样子饕餮贯来作天作地,把个南海都差点要作成死海了,我回头看看,身后极远处仍旧有光辉闪动,也不知道白无常还能不能追上我。

    白无常啊白无常,你没必要同容泽死磕嘛,瞧见我跑路了你也赶紧跑路呀。

    磕磕绊绊也不知前头是什么方向,我走得迷茫,这时后头却陡然响起风声。我以为是白无常终于赶来,忙欣喜回头,,迎面突然擦来一道细微生痛,有什么东西飞过我面颊,我抖手一摸,一手腥热。

    无论是谁,都他姥姥跟本兰草这张脸过不去。

    来人是容泽,白无常被她拖在后头。

    我心里骇得如同羊见了狼,待他们近了,我才发觉,白无常被容泽用一根细细的绳索吊着,好看的脸被揍得跟甚么一样,一片斑驳伤口,大腿,胸前更是浸了大滩大滩的血,整个儿白衣裳都染成了湿红。

    “白无常”我捡起一颗尖锐石头,作势要丢下容泽,她却不恼不怒,平平静静停在我身前几步远。

    “夜兮白,你以为随意推个甚么人挡着就能逃得了这一劫么”容泽开始冷笑,逐渐有张狂只势,将白无常轻轻拎起如同扔小鸡扔在我眼前。

    我蹲下身捉上白无常一片衣角,见他双眼迷蒙显是失血太多,便闷头不语开始扒他身上的绳子,可无论我怎么卯足了吃奶的劲儿也掰不开。

    少顷容泽大抵是见我如此觉得好笑,“那是捆仙索,无论仙妖,挣脱不得。夜兮白你还真想徒手将它拆了不成”话里饱含讥讽。

    我力竭,心中直骂百无一用是兰草。

    落在容泽手里,又见白无常如此,我大抵能想象我两个之后会被如何。可无奈实力悬殊。

    天家对与错,是与非分明得很,我心里却早已不辨爱恨真是太他姥姥的窝囊。不想这时眼前白无常突然睁开了眼,“兰草啊”见到身上捆仙索和站在我们眼前好整以暇作观望的容泽,他又后知后觉地虚虚骂了声,“混蛋,你个不长进的只会跑直线么,随意找个洞躲起来都好呀,这下可好,被这老姑婆捉住,真够咱哥俩喝一壶了。”

    他说话间容泽抬手一鞭子已经抽了上来,混着风声呼啸而来正好甩在我身上,“啪”一声就是火辣辣地疼,不必想背后头想必已经皮开肉绽,容泽的声音恰到好处响起,“反正留你两个也没用了,不如让本宫好好乐一乐。夜兮白,求本宫呀,跪下来求本宫,兴许本宫一开心就放你同这只杂碎走了。”

    老闺秀真他姥姥是造作,作天作地

    白无常脑壳约莫是之前被容泽揍晕,现下也有点儿神志不清,“兰草啊,本无常真是对不住你,你原不该掺和进这档子破事儿里头,是本无常的错,不该听了他们威胁去找你,骗你回西海。还记得当时我同你怎么说么,我说我偷偷找了本春宫册子,叫黑无常瞧见了,把我赶了出来。可其实黑二子早就同我一起身子没了成了孤魂野鬼”

    说着说着,白无常又开始抽抽噎噎干嚎起来,浑然不觉如今是个甚么景况,我扑在他身上挡着容泽一鞭子接着一鞭子,跟滋啦啦被油浇了原身叶子一样,那鞭子也不知是甚么材质,只知道如同长了倒刺挂钩,一下下耙在本兰草肉里头,待撕开去又抽骨头,直欲作裂。

    “哦骨头硬么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这骨头能硬到哪儿去。”

    白无常不知伤了何处,我伏在他身上还能听见鲜血汩汩冒出的声音,衣裳上腥气四起,我掌心一片湿热。见他依旧混混沌沌,不由照他肩膀上拍了下,“白王八你倒是醒醒呀你醒醒呀”

    白无常没意识答话,身后容泽也不语,只抡了手里鞭子裹着风抽过来。

    我俩,哦不,单我一人跟狗似的被抽得个七荤八素,再来个两三下估计就得同白无常一样半死不活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再怎么也是在尊严有资格被紧紧捉在手心紧紧不放的情况下才成,何况现下手里有白无常和他相好,还有冬寒,这三条命,怎么也不能屈死在个荒僻海沟沟里将来不知喂甚么玩意儿吃了。

    于是我大义凛然背过身,一鞭子正巧抽在颈子上,烧起一片火辣辣的痛楚,“容泽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手”

    老闺秀巧笑倩兮捋平鞭子上的倒刺,“求我呀。”

    烂木姥姥不开花,自尊荣辱在本兰草眼里向来就譬如草芥。

    我转身,身后白无常失血过多正大喘着气儿。

    头触地,是生冷潮腥的味道,我听得自己开口说,“容泽天女,求你放过我们。两条贱命不值踩踏,您就当放两只蚂蚁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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