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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欢+番外 第7节

作者:浅眠千夏 字数:18610 更新:2021-12-31 09:10:58

    自当初八极宫被一杯果酒灌醉之后,小爷就没再碰过这黄汤猫尿。

    现下楼熙说得突兀,做得更是突兀。我摆了摆手,“喝酒易误事。”

    不想桑问突然也说了句同我一模一样的话。

    于是场面更加怪异。

    桑问这时又忽然接过楼熙手中另一只壶子,轻轻巧巧拔开塞子,又从包袱里摸索出两只精致酒盏招摇摇拈在手上,蓦然笑得妖冶,“白公子,我们来行令”

    我摇头,“不会。”

    桑问挑眉,“那作流水词儿轮着喝”

    我继续摇头,“不会。”我作的那档子淫词艳曲放到桑问面前,照楼禽兽宠他那个度,保不住会一棒子抡死我。

    “你做饭”

    “不会。”

    “包袱里有牌九,咱们来”

    “这个真不会。”

    最后桑问咬唇,“那白公子会什么”

    我如实答道,“打双陆,胡诌故事。”

    桑问俊脸一皱,眉梢瞬间风情万种,“常言道一壶浊酒喜相逢,那就来喝杯酒罢。”

    说完他便举樽倒了一杯递与我,楼禽兽继续在边上闷头大发财也不来阻止一下,我面上讪讪不过,他这般盛情实在不好推拒,只好接了过来,咬牙一口气将那杯子酒譬如砒霜鹤顶红咽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儿,只觉得一股热辣辣灌下去什么感觉也无,想来该是好酒,小爷却终究还是同楼禽兽一般暴殄天物了一回。

    我果然是个一杯倒,眼中瞬间朦胧起来,眼皮子打架半星也不受控只想阖在一块儿好生睡一觉。

    隐约瞥见桑问笑脸嫣然,声音轻轻飘飘,“这孩子果然醉了呢,你说是不是呀,舟”

    他漂亮的嘴唇一开一合,我想偏过头瞧瞧楼熙听见桑问在我面前叫这一声“舟”是个甚表情,却怎生也偏不过去。

    最终同当初在八极宫时一般,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后来想想,草生里独二次醉酒,我都错过许多好戏折子一般纷繁杂错的段子故事。

    我至终醒来时,头顶天空早就换上一副朗夜模样,只是依旧落着眼见着的大雪,我身上有些凉,身子犯懒又不肯动,微微睁开一丝眼缝瞧瞧周围权当醒来。

    这一瞧不打紧,就是半口气差点上不来活生生要噎死我。

    身边不远篝火熄得还差些暗红隐然,旁边滚着两条瘦精精,伶仃仃的身子。

    其实也不算都,楼禽兽还算衣冠整齐,只上身露出大片胸膛,桑问倒是脱得很干净,伏在他身上,发丝铺在楼熙身上,嘴唇贴在楼熙脸上,篝火映照之下,妖冶惊艳。

    楼熙也一脸烂醉形容,瞧着也只比我稍稍清醒一些,他看着桑问在他身上乱摸乱爬倒是十分惬意,只偶尔叹息一声。

    因着隔得不大远,我也没怎么闹出动静,篝火快熄灭的噼啪声里,楼熙似乎呢喃了一句话。

    “小白,你在哪里”

    我闭上眼睛索性睡过去。

    往冬寒所说的极南之地还有漫长路途,我不急,哪一日,还会有人同我相谈甚欢。桑问大致身份我也约莫摸着了个底细,只是楼熙,不对,阿玉,你此番情景,是对他泥足深陷。

    可以理解,无法原谅。

    第041章 彼此是情敌而非亲人

    桑问同楼熙那厢约莫又窸窸窣窣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有草地上枯叶被压碎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

    我偷偷睁开半丝眼皮子,朦胧里瞧见桑问半扶着楼熙摇晃着身子朝温泉方向走过去,楼熙醉醺醺一步三颠倒,几乎将整个身子挂在桑问身上。

    我闭上眼睛,心里长嘘一口气,照楼熙这怂货样儿,大抵是妖精打不了架了,挺好,挺好。

    呼出一口浊酒臭气,我翻个身又闭上眼睛。

    可惜翻来覆去还是头昏脑胀,心头上又如同黏上半团年糕,一通搅和下来,我直犯恶心。

    这时有人拍拍我的背,轻缓又漫不经心,桑问的声音在头顶闷闷响起,“别装,我知道你早就醒了。”

    我仍旧装模作样打鼾,桑问似乎又笑了一声,“舟不在,你放心,我现下疲得很,也没空同你打机锋。”

    这厮既不靠谱,且不好打发,小爷此刻还真宁愿他们去温泉妖精打架处处翻红浪。

    不过我还是一个兰草打挺翻起身来,正对着桑问阴阳怪气的脸,索性也不再同他充二五八万,“你想怎么样”

    事后想想我现今这番景况真是不够虎,对待狐狸狡狯,你得用恶狼利爪,不论他是否设计于你,先挠上一爪子总没错,与虎谋皮本身就是个凶险活儿。

    桑问盘腿坐在我面前,指着下巴道,“夜兮白,你整日琢磨个假脸皮子,难道不累么”

    他唤我夜兮白,证明他早就摸清我老底。

    输阵不能输气势,小爷当即从后脑勺枕骨下头拔出两根血淋淋的银针,收进旁的穴位里,又揉揉许久未曾改换过的脸蛋子,朝他嘻嘻一笑,“你瞧,现下我俩长得可像是一对双生子”

    桑问不置可否,悠然散漫,“我俩应当算是一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种才对。”

    “那我所料不差,你果真是迦叶”

    桑问洒然一笑,故作高深,食指并在唇边“嘘”了一声,“我说出来就无趣了,不如你猜。”

    猜你姥姥啊猜

    不过我从容大度,不与这个没智慧的假秃驴计较,“和尚不是都六根清净,不近色相的么亏你还是个修为高深的尊者,当初不会是靠爬那些个神仙爬上去的罢。”

    我这番话说得歹毒,桑问却不以为忤,反而笑着摇了摇头,“如你所见,我委实是个实实在在的凡人。”

    我嗤笑,“虽则小爷不务正业,你也别诓我,迦叶怎么可能是凡人。”

    “我是迦叶,却也不是迦叶。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迦叶三千法相”

    “哦你的意思是你只是迦叶三千法相之一。”我心里咯噔一响,“那真的迦叶在哪里”

    桑问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只是化身,却不影响舟爱的是谁,毕竟我也能算作迦叶了不是么而且”桑问吊着话尾,音有些上扬,同最初的阿玉骚包浪催像得很,“兮白,其实你么,也同迦叶有些干系。不过现下寻不着他,我也无法下定论。”

    我从不知变故来的如此快,在它要打碎我所有平静生活时,我还懵懂无知,甚而措手不及。

    心一下落进滚油里,火烧火燎,焖得熟透。

    我从未想过要同迦叶扯上一丝干系,甚至是厌弃与逃避疏远。

    桑问见我默然不语,又摇了摇食指,眼睛一眨一眨,“兮白,难道你从前就没怀疑过西海里该有迦叶旧物罢,当初舟又因何将你自地府带出你同我与迦叶,怎么都这么像兮白你就真的未曾怀疑过自己身份”

    在心中怀疑没得到证实之前,所有的怀疑与无目的的考量都是空谈。这是嘲风死后阿玉同我说过的话。

    桑问还在继续言笑款款,“我知道,你一定有怀疑过的。对吧对吧”

    我却避过这个问题,“楼熙到底是谁”

    “必然是舟啊。”桑问毫不作想,脱口而出。

    “他不是在西海当龙尊怎么突然来这儿还成了凡人还成了小爷狐朋狗友”

    桑问长叹一口气,“这个呀,说来话长,大抵要从你当时被鲛人族族君最后一道仙灵带出西海,随即饕餮率大军自南海出发,攻打西海八极宫,当时的舟么,也就是龙尊玉枯舟,也就是你的阿玉”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过往的事,甚至连我都不知道的,我却还是抬起头,尽量面色寡淡下来,“说重点。”

    “咳咳,舟受伤很重,魂魄寻着熟悉痕迹而寄养在凡人楼熙的身上,却不想这熟悉的却是你,不过,好歹算是救命草到了。”

    我一头雾水,“什么救命草”还有,阿玉怎么会重伤了

    忽然想起当初我在西海最后一刻,见到他隔着水泡似乎声嘶力竭,面上扭曲似惊似悔。

    桑问脸上讪讪,拍了拍衣裳上沾染的灰尘,又难得挠挠头有些憨傻,眉眼弯弯,“怎么说呢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不过兮白,咱们俩是情敌哟,情敌。只是现在,能让舟的魂魄回到仙体的人,也只有你了。”

    这人还真是怎么说呢兰草面皮禽兽心肠

    而且还是情敌。

    我开口尽量平静,“他做楼禽兽不是很好么我瞧着你二人过得很滋润么。”

    桑问抚掌,眼中戏耍神色骤然消失,取而代之为郑重,“虽然我这人不大喜欢你,不过,舟如今魂魄不大齐整,所以有些错乱,在你之前我便寻到他了。不过相处这么久,我想他该是只记得一个你,小白。”

    于是乎滋滋的滚油又将本兰草一颗心哗啦淋了个遍,嘶嘶作响。

    我听得自己声音冷静,“哦是么”

    “兮白,舟如果迟迟不归魂,会出大乱子的。且如今迦叶仙踪飘渺,作为化身的我也便寻不着,所以,只得靠你。”

    我心中自他说出阿玉重伤时便开始胡乱咯噔个没完,还隐隐约约发觉迦叶与我着实有某些干系。

    似乎这关系还非同一般。

    第042章 三个条件

    这时我蓦然想起一个问题,便是我同迦叶长得相仿,同他的化身也是。

    那么,这世间岂非还有众多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迦叶化身们

    脑中纷繁杂乱,一团揪扯不清,我拈住一丝线头,当即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桑问笑笑,狡狯却温软,“大凡三千世界,佛有三千法相,自然是每一世一法相,这一世里是我,无论你踏平这凡间土地,也只寻得到一个桑问。”

    瞬间醍醐灌顶。

    三千个陌生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想想就心里渗凉。

    待为我解惑完毕,桑问又换上一脸成竹在胸的戏谑表情,“兮白,你如今顾左右而言他,是对舟心中有所怨恨么兮白,你得明白,即使你同鲛人族族君关系好,可他毕竟魂飞魄散不得复生,你也不必将此仇记在舟身上。”

    我看了他一眼,道,“本来我是相救阿玉,甚至已经打算问你如何施救,何时施救,只是”我又朝桑问递过去一个自以为似笑非笑的眼神,“只是既然你主动提起冬寒一事,我现下也改了主意,不想救你的舟了。”

    阿玉在楼熙身上瞧上去颇为惬意,无一处灾祸病痛的样子。

    桑问眸中光亮频频闪动,“舟于你有恩亦有情,若不是他,你区区一个小小草灵如何能出得了地府兮白,你不能忘本。”

    我嘻嘻一笑,将白森森的牙花子笑给他看,“可我怎生却觉得在忘川边成日看走马观花也比如今这磕碜日子好太多”

    这话其实说得很实在,如果当年我没有追随阿玉出来,那现下我应该也每日安生听白无常说段子看各色鬼魂往来,兴许再几百年,我就往二、三重天登仙道了。

    只是同我与桑问所说相反,我心中其实十分向往与欢喜外头生活。

    原来一直与我相谈甚欢的这个纨绔子弟是故人。

    要占据话语决定权,才有做考量的余地与心力。所以尽管心里早就急得如同热锅上快焖熟的蝼蚁,我却还是压着心性与尽量情绪不外露的同桑问周旋。

    接下来要谈条件,要拿回桑问让阿玉将他当成夜兮白的损失。照戏折子里来说,这一处既非“欢沁”,也不是“哀声”,而是“夜袭”。照市井街坊吵架骂战来说,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反观桑问,果然也垮下一直堆砌的虚假笑面,“兮白,如若你不救他,舟便会魂飞魄散。你为了一个下贱鲛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舟死”

    我漫不经心道,“冬寒尸骨无存,这笔账又要怎么算,拉着玉枯舟去陪他岂不是很好”

    桑问一脸鄙夷,“舟与你相识恁久,就凭一个姿色上乘点的鲛人便破坏殆尽,原来兮白你也不见得对舟感情如何深如何依赖么。文劫在我面前还将你说得如何情真意切,我才从雪上出来寻你,却不想是这般景况,啧啧,舟真是”

    他忽然又凑过身来,温热鼻息甚而喷在我脸上,熏然幽香,唇际勾出一抹笑容,有些娘娘腔腔。

    “兮白,我知道你心里定然有松动。不如这样,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如何你拿捏着筹码,便给出一个条件,我答应你,然后你救舟,如何”

    我避开他,缓慢摇头,“三件事,答应我三件事,少一件也不成。”一件太少,我一直贪心不足。

    桑问思索了片刻,方皱着眉点头答应。

    我又问,“你先说如何救他,我再说出我的条件。”我心中无愧疚,也无其他,理所当然得很。

    桑问嗤一声,“我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学得这等心机真不似文劫口中那个天真无害的夜兮白呀。”

    他又捂住嘴突然咳嗽几声,脸憋得通红,顺了许久的气才缓过来,继续之前的话题,“兮白,你身上有大乘佛气,平日隐在你精血中,而舟的伤也只有大乘佛气才可施救。所以,一月之后月圆夜,须你半盏心头血。”

    这话听上去很凶狠。

    见我沉默点头,桑问肩膀骤然松下来,长嘘一口气,道,“那就说出你的条件罢。”

    我伸出不大好看的手掌,竖起中间三根,因着长久倒膏膜做人皮面具生出几层厚茧。

    “一,既然有一月时长,那便让我做回自己,而你,与文劫彻底离开一月。”我转过身朝空旷谷中轻呼一声,“文先生,许久不见。”

    不多时,飒飒风声吹过,卷起地面枯叶飞舞,紫衫白面的文劫转瞬出现在我面前,既不低头也不姿态高昂,只淡淡道了一句,“兮白。”

    我早就该想到,此间风景一板一眼,伴着仙人气息若隐若现,极其熟悉。桑问又说到许多他从文劫口中得知的许多事儿,且说得他二人关系也甚为熟稔,这下连我这个历来不大灵光的脑子都能想透彻了,可不就是我那刻板西席先生文白脸儿么。

    桑问垂头思索片刻,方道,“好,如你所愿。”

    “二,阿玉醒来之后,不必告诉他是夜兮白所救,我只要这一个月,之后无论你告诉他是你或者文劫舞难,又或者阿猫阿狗所救都成。”我既然求的是一场镜花水月,再自欺欺人也毫无意义。

    桑问抚掌,“我求之不得。”

    “还没完,还有第三,让冬寒,也就是你口中的鲛人族族君哥舒让,让他复生。”

    我希望冬寒活在这世间,而不是我心里。

    意料之中,桑问骤然脸色大变,“荒天下之大谬这不可能,魂飞魄散至今也没复生先例。”接着他朝文劫递了个眼色,饱含阴霾。

    心念电转,我知晓桑问这眼神意味,忙回过头朝文劫眯眼,眼皮子颤也不颤,“文西席,若是你要擒白儿,也得明白,这一个月里,白儿有千种方法自绝。”

    文劫眼神有些歉疚,话语却决绝,“兮白,我一直以为你对陛下有情,却不想你如此执拗,虽则舞难与陛下素来疼你,连你私下离开西海也未曾追究。可如今事关陛下性命攸关,我唯有对你不住。”

    一匹白练流光自他手中滑出,薄如蝉翼,质软而轻,我记得这是文劫极少取出的佩剑“萧杀”。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第043章 小赌怡情

    如此形势又逆转一回。

    端看文劫如此郑重其事,似乎有意要生擒我,我也缓缓站起身来,“老师是否知道,颂禅殿中有神册命格之类相关记载,白儿悉数翻过,而老师并非阿玉或者迦叶那般品阶身份,所以再凡间自是无法动用仙灵伤人。”

    我又习惯性咧开牙花子,笑都假模作样,“正好白儿曾经修习过两百年凡人皮毛技艺,如今也算小有所成,虽则无法伤人,倒是能自绝于此。既然桑问与老师都不愿答应我让冬寒活过来,我便随阿玉一同魂飞魄散,我不算亏,你们也赚不着。”

    此举无礼至极,却是因我无奈,也别无他法。我连御风都不会,劳什子大乘佛气又不知如何动用,遑论逆天改命,让尸骨无存的冬寒醒来。

    文劫持着萧杀剑蠢蠢欲动,周遭甚至有肃杀风音卷起枯叶。

    我状似有恃无恐,满脸猖狂,张嘴露出舌尖卷起的银针,隔枕骨对准命穴,直愣愣看着文劫,“老师,索性来赌一把如何看看是老师软剑迅疾,还是白儿口中银针更快”

    实则我心中无半点底,只因不论冬寒醒不醒来,阿玉我都是要救的。

    我同他足足无声僵持了半炷香有余,桑问在一旁连咳嗽都屏住。

    最终桑问的声音颤巍巍自左侧传来,“你们都莫妄动。据我所知,九重天有一物事,名为棱晶盏,此物乃木神句芒所制,用来结凡人妻子魂魄,这点卷册上曾经有过记载。”

    我皱眉,“那是什么”

    “这棱晶盏便是用来盛放破碎魂魄气泽,收一星哥舒让当初残下的气泽,将养个万儿八千、千儿八百年,指不定也能养出个齐整魂魄来。”

    如此甚好。

    我面上仍然袖着双手,直视文劫,“老师,那棱晶盏在何处”

    不知在我瞧不见的地方桑问又递了眼神与文劫还是怎生,文劫倒是收了萧杀剑,静静道,“棱晶盏是九重天天帝幺女容泽嫁与我西海龙尊的陪嫁嫁妆,此物贵重,如今自然在天女手上。”

    老闺秀太过狠毒,在她这座巍峨壮丽的雪峰面前,我充其量就是根矮丘陵上歪歪曲曲的灌木。

    于是我侧头看了一眼桑问,后者正朝文劫气急败坏正翻白眼,我朝他笑笑,“桑问,棱晶盏一事,那就多劳你与老师了。”

    桑问心不甘情不愿收回表情,低头思忖许久,方道,“一言为定。”

    只有这一次机会,好歹得幸我还是赌赢了。

    桑问眉头紧锁,口中慢道,“想不到,我真是想不到。”

    我挑眉看他,他轻叹一声,道,“连你也变成这样。”

    我取出舌尖卷着的银针,并着原先手里暗藏的一并装进衣襟暗袋里,道,“若是一成不变,夜兮白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凡间并不比西海好过多少,不过胜在刺激颇多。

    文劫走过来看着我,眼中情绪不明,“白儿,你好自为之。”如今我与他身量已然差不多高,自然也回不到以往那般扯着他的衣摆学舞难一同喊着“文白脸儿”的日子。

    我试着打趣,“老师,舞难她还好么凡间都没有她那样活泼的标志人呀。”活泼又标志的疯婆子,也不知以后能不能找到婆家。

    文劫点点头,“她守着西海驻兵,日夜无休。”听上去很辛苦忙碌。

    我望着温泉的方向,桑问在旁边道,“舟醉了,在温泉里泡着。”

    我点点头,文劫又补充道,“自今日起,直至一月之后月圆夜我取棱晶盏与你。兮白,心头血半盏,或许于你会有伤害,文某当年做你先生数年,现今却只能愧对于你。”

    我打了个哈哈,摊开双手,“长这么大,除却当年被冬寒划过两刀,至今还未曾受过什么伤,况且还有一月容我放浪形骸,我也逍遥了这么多年,到时候老师莫下太重手让我瘫痪半生就好。”

    桑问朝文劫招了招手,“既然如此,文劫你就同我先走罢。”

    文劫点头,扶着桑问就要往谷外那条地隙走去,临走时回过身同我说,“兮白,在外头莫要太久,还是回西海罢。”

    “老师费心。”我一直没回头,心中直想着这劳什子赌咒搏命的事儿还真是考量心力。待听得身后终于再无声息,我也一屁股坐下来,浑身瘫软,喘得跟孙子一样。

    天知道我这是头一回跟别人这么对峙,还是位嗜武的神仙。好在文劫被我唬住,否则我银针还没掼进命脉穴里一命呜呼,他萧杀早就架在我脖子上将我制住了。

    桑问终于离开,我撩起裤腿儿,躺在草地上,从身到心都是疏松爽利得意到想仰天狂笑三百声不间歇。

    张开手掌,透过手指缝隙看着夜空,现在雪星子也瞧不见了,楼熙那厮要是瞧见我现下扑在草地上的浪催样儿,说不定更嫌我邋遢,连花满楼也不让我去了。

    不对,他是阿玉。

    一直以来同我耍玩闹腾的楼熙,身子里是阿玉的灵魂。

    反正有一个月,慢慢来。

    我拍拍灰站起来,依旧赤脚慢腾腾晃荡到温泉那处,楼熙那厮居然没泡在温泉里,反而翻了上来,身上囫囵盖着衫子,眼睛半闭着趴在泉边,乍一看去,混像条湿毛狗儿。

    我走过去,用脚踹了踹他的腰子,楼熙嘟嘟囔囔了一句,扭了扭身子,又同一条死鱼一样趴在原处一动不动。

    这小模样儿,醉得也忒狠了。

    我蹲下身,瞧见他眼眸睁开一丝缝隙,该是醉酒将醒的模样,嘴唇湿润柔软,因着泉边暖气蒸得整张脸绯艳妖娆,衣衫覆盖下的皮肤白皙,倒十足是个纨绔样儿,锥子下巴线条十分锋锐,磕在泉边石上,也不知道石头更疼还是他下巴更疼。

    我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划过楼熙眉眼,停在他唇畔,他轻声呢喃,含混不清。

    阿玉从不曾露出这种不设防的神情。

    随即我站起身,一脚将他踢下水去,换来好大一声“噗通”。

    水花四溅里,我随着一起跳下了水,再一声“噗通”。

    第044章 同销万古愁一

    氤氲热气袭面而来,我在水中拉开衣衫袍带,又捞起面前不远楼熙落下来漂起的外袍,一并扔上岸去,湿衣裳格外笨重,我本就百无一用是书生,又废了大半力气,才将水珠嘀嗒的笨重衣裳拧好水扔上去。

    我满意叹息一声,果然温泉暖心暖肺,又格外熨帖。

    垂头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前,下头腰身因着泉汤白雾而看不大分明,本兰草其实身板儿不错么,虽则瘦是瘦弱了些,不过好在还是很硬朗,我又如此自恋一番,着实不错。

    我揪起脑后散下湿发,正准备朝全岸边划过去,腿上却蓦然一重,我心里咯噔一声连蹬好几下,踢踹不已半晌,才想起楼熙那厮被我扔进水里直至现在,也不知方才被我蹬得呛了几口水没,才讪讪收了腿上力道。

    水中身子不大敏感,却仍能感觉有双手自我小腿至大腿上滑蹭,我低头一看,白蒙蒙的蒸腾水汽逐渐现出个人影来,该是楼熙那厮。

    若是平日这么陡然一瞧,保管骇得身上炸毛。

    他扶上我的腰身,泉面黑影也愈发大了起来,不多时泉面便炸出一道水花,淅沥沥水珠泼洒下,楼熙也冒了半个身子出来,恰如一只出水妖孽。

    我暖暖一笑,“阿熙。”我没再易容,将原先的细脸蛋子大大方方露了出来。

    他眼睛里有些迷离,恐怕是方才被我蹬得狠了正犯傻。

    于是我很有耐心扶上他的肩膀,正对着出水美人,“还真傻了”随即又咧了咧唇角,心头考虑着平日桑问笑时会不会大张嘴巴直露牙花子。

    他不语半天,蓦然一把扣住我水下腰身,脸也瞬间凑了过来,“小白”

    我同他身子贴在一块,都是个不着半寸布料,我瞬间有些脸热,不过好歹这泉里很暖,也蒸得人脸熏红,没将我这想入非非暴露出来。

    “白二呢还睡得同死猪一样”

    “我过去回来一趟,他连个身都没翻。”

    楼熙的脸被热气蒸得白皙通透,像薄胎瓷器莹润,质地上乘,眼角风情隐约流泻出当年八极宫里陪我趴在夜央殿美人榻上的慵懒模样。

    凤眸晶亮,湿暖呼吸喷在我面前,实在是尤物当前,本兰草一个把持不住,老下心肠,抬手搭上楼熙薄削肩膀,凑上前咬上那两片鲜妍细滑如豆腐的唇瓣。

    恍惚里我又听见他含糊叹息了一声“小白”,随即我嘴里一直咬着不动的两块儿小豆腐片开始动了起来,反吮上来,环在我腰间的一只手也抬了起来,顺着腰脊往上,反扣住我后脑勺,整个人也随即压了上来。

    “阿玉”脑子里忽然想起当初在八极宫,伴着满床猩红,被容泽及所有外人撞破的羞辱,后来这废脑子不甚灵光终于将之彻底抛却脑后,现下又猛然想起。

    楼熙却用动作制止我接着往下想。

    扣在脑后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两指捏上我左耳珠摩挲揉蹭,抵在我口中的舌头亦是灵巧翻搅,“白儿”原来这便是唇齿交缠,耳鬓厮磨。缠绵温软而美好,一时静默的泉水里只有楼熙与我微微放重的呼吸声。

    我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被他吻得愈发往后靠,脸也憋得愈来愈红,冷不丁脚下一个打滑,彻底向下仰去,全身落进水里,我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屏住呼吸就呛了好大一口水,呼进肺里闷得发慌。

    这世间谈情说爱时乐极生悲,大抵再没有比小爷更惨的了。

    却不想没被人捞上去,楼熙那厮反而也通身进了水里,将我往温泉更深处按了下去,长腿缠上我的腿,唇也再次纠缠上来,一口新鲜气自他口中渡过来,我忙不迭攀紧了他的背,八爪鱼一般缠上去,大口大口需索他嘴中空气。

    结果,唔,换得命根子被楼熙那厮紧紧捏住。

    朦胧中我在水里睁开一丝眼缝,见得咫尺前的美人眼眸弯得狡黠,他骤然不再渡气,我掰过他的头,不住啃咬,楼熙齿关却严丝合缝闭上,一星子气儿也不再露出来。

    你他烂木姥姥的小爷快没气儿了还有放开我小老弟

    终于在我肺都要炸了的空儿,身上陡然一松,小老弟上也陡然一松,腰上的手抱着我上浮,是楼熙将我拎了出水。

    刚浮出水面,事后想起我那叫一个悲催,还没来得及喘一声就叫人推着撞到岸边,腰子上也猛然叫黑手拧了一拧,疼得我龇牙咧嘴,碰巧楼熙又噙笑凑了过来,他姥姥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张嘴咬了上去。

    楼熙“唔”了一声,我齿关里登时浮出几星铁锈气,随即又就着他细软唇角更重地咬了一口。

    楼熙突然撇过头,凑到我耳边哈了一口气,又含住我之前被他捉住碾揉的耳珠,手中将我发软滚烫的身子也搂得更紧,含混不清道,“白儿现下就要了你可好”

    小爷那叫一个狼狈不堪的满面通红,还有支吾不语。

    接着他转回我面前,不待我开口说话,揪下我搁在他肩上一直掐着他蝴蝶骨的左手,在上头舔了一口,又微微眨眼,轻声戏谑,“白儿,不必那般紧张,又不会将你拆吃入腹,何必牙齿咬得紧巴紧巴呢,我是想疼你,又不是吃你。”

    其实是将我吃干抹净罢

    他唇际被我咬伤的口子还透着殷红。

    楼熙低下身,开始啃上我的脖子,手也愈发滚烫起来,在温热的泉水里尤为突出,在我脊背上下游走,打着旋儿地痒,本兰草甚没出息的全身战栗。

    那厮膝盖猛然顶开我两腿,整个身子彻底贴了上来,我与他之间再无缝隙,鼻尖登时萦满他身上气息,生出孟婆汤悠然生烟的丝软味道。

    泉面开始泛起水波,楼熙愈贴愈近,开始轻叹诱惑。

    温泉覆盖下的身子疼痛不已,双腿被他托起,松松环在他腰间。

    “真听话。”

    若叫沧海飞花,不信长夜无眠,若叫苦念成痴,不信人间白头。

    第045章 同销万古愁二

    小爷通身流淌着躁动血液之际,被楼熙伸手抬起下巴,他头也偏过来,在我耳边声色妩媚,“白儿,虽则是第一次,不过也不会太疼。”

    我心中溢满滚油,一面四肢瘫软任他摆弄,一面清醒想起,桑问果真没说错,楼熙不止记忆错乱只记得与我一同生活那段,还忘了当初我易容成迦叶被他识破,被他强上一事。

    也罢,愉快的回忆总是讨喜。不过这话语里,貌似也表明他与桑问未行床笫之事。

    很好。

    我叹息一声,用力拥住他的背,纵容他一寸一寸沉身进入。不是不痛,即使有泉水润泽纾解,某处依旧传来尖锐痛楚,犹如熔岩过境,胸腹中却夹杂爱意怜惜,混淆一起。

    许是我身子太过僵硬,楼熙“嗯”了一声,有些犹疑不定。

    “怎么”我嘶声开口,骨子里开始燥热,无处依着。

    楼熙轻轻笑了声,抬高我双腿,声音柔缓,“平日白儿在楼府里甚是主动,总喜欢扑在我身上舐来咬去,我都不舍得伤你分毫。今日这般欲拒还迎,真是让我再忍不下去。”

    我脑中还在想桑问如何如何扑在他身上时,身前这厮却蓦然狠狠撞了我一下,我脑中轰然作响,闷哼一声,既痛楚又欢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咬上他肩头,鼻间哼哼,身子蹭上去与他贴得更紧,想就此彻底融为一体。

    殊不想这动作点燃胸腹间另一把火,刮擦的身躯炽热修长,挂在楼熙腰身上的两条腿无力合拢,几次三番要掉下来,楼禽兽劣质不改,总恶意冲撞,我心中叹息一波一波,满足又贪婪。

    面前这身子里住的是夜兮白心中所爱。

    阖口咬住的皮肤柔软,微微流出汗来,有淡淡咸涩。周遭依旧烟笼雾罩,泉水温暖,不抵楼熙与我身热交缠。

    任时光荏茬,现在在我身上制造欢愉的男子,不再是当年在夜央殿将一袋车厘子嚼得优雅自然的玉枯舟,也不再是袖起双手皱了鼻子将海螺递给我的翩跹美人,更不是脾性暴戾且反复无常的西海龙尊。

    此刻倒真似一对爱侣,真似痴心情长有所依凭。有那么心中恍惚的片刻瞬间,我想偷偷带着他,寻一处只我们两个的地界,偏安一隅,百事不问,远离和尚。

    海螺此刻硌在我与他胸前,两人胸膛上想起都起了一片绯红,螺壳圆润,头尾却也有棱有角,楼熙却浑然不顾不管,两腿间与我契合在一起,泉水在我们周身漫起波纹,隐隐可闻水下身子交缠拍打之声。

    我已经分不清谁的身子更热,胸腹有一团火燃得喧闹之际,听得他在我耳边劣质打趣,“白儿真是哼也能哼得让人兴趣横生呀。”

    我无力眯眼抬头,望进他眼中一泓静水,他眼中人脸上酡红,往日平平无奇的脸面此时却比凡间红颜还要来得更妖冶。

    “阿玉”我似叹息似呓语,总之没多大力气讲出话来。

    身子融成一团棉花,在楼熙手中身前被搓圆捏扁,此一回终于尝得什么叫做焚身,偷荤刺激。暗自感叹一声,原来小爷这把废柴也能烧得火漫半边天。

    不论是抬高我身子还是扭折我腰身,大肆攻城略地,楼熙也不见得半声气喘,反观我,早就如同一滩烂泥。

    细细对比得来,我身上皮肤倒真算白,却不是白皙,而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病色,想来脸也是,倒合衬了桑问也一脸真病色的模样,不致让楼熙来日怀疑。

    想起初认识楼熙那会儿,并不知他这皮子里住着另一个人,以为他也就是个普普通通,不沾男色的纨绔子弟,还时常同他说说荤话。

    他偶尔也打趣我是个断袖却不见找个倌儿一夜良宵,也说我无能只能当下头那个,还调笑道什么时候亲自上阵来捋平我这三寸土地。

    最平常的对话便是“白二你这厮是不是真长了痔疮要不要本世子亲自替你瞧瞧”

    我会嘻嘻哈哈回他“想采小爷的,你那话儿也得硬挺些,莫折在里头。”

    结果现今却是我折在他面前,还是个瘫软无力没出息的在下头。

    或者说,我并不知日后该叫他阿熙还是阿玉,桑问没同我说,更没同我说阿玉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神仙这档子破事儿。

    身上燃火,里头焚心,外加一团乱麻,我委实不容易。

    楼熙却彻底打断我心中纷扰思绪,一把抬起我双腿高高抬起置在他肩膀上,吻袭过来,伴着水中精瘦身子更大力的冲撞,水面直掀起细小波澜。

    我登时心中一堵,上下受制,双足踢踏却好无力道,胡乱摸索他的身子,颈项,蝴蝶骨突出的背心,腰肢,一路摩挲到胸前

    他舔舐啃咬我舌尖唇瓣,逐渐用力,似乎要汲走我所有生息,归化于虚无,再将虚无聚起来,变成他的。

    他身下动作未止,嘴唇又一点一点滑过我的面颊,下颌,胸前,最终含住当初海藻小妖所赠的海螺一角。

    泉水蒸得我脸上都是朦朦潮意,我心中紊乱,不复往日空泛无物。

    这是头一回,在他眼中我并非迦叶替身,而是他满载记忆里的人,只有夜兮白,只有小白,他与我交缠一处,无论身心,互相需索给予。

    我出声喘息起来,鼻间他身上气息愈发浓重,包裹着我,身子颤抖,双手双腿毫无依着攀附在他身上,不肯放弃渴求他的给予。

    茫然看着头顶,落雪似乎停了下来,连隐约的痕迹也不再得见。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莫问是劫是缘。

    相伴,亲吻,肌肤之亲,是灵肉契合,还是为挖空心中最深的惶恐不安。

    楼熙身下动作愈来愈快,至终依附在我肩头,直至宣泄出来。

    我脑中炸开一片绚烂白光,光芒耀眼里,是地府初见,是你说带我离开,带我回你的西海。

    我垂眸看着水面他与我的发结在一起,心里平静下来,功德圆满。

    有一滴水划过面颊,滴入水中,楼熙叹息着抬起头,双眸锁着我一瞬不瞬,随即将我拥入怀中,手顺着我脊背轻轻安抚,口中直叹,“白儿,乖。”

    我这时居然还有闲心,在他清瘦怀中轻轻哼起当初瞧的话本子里一折桥段,“苦恋终成执念,君却不置可否。”

    楼熙低头贴住我脸颊,湿发垂下,“在哼什么段子”

    我讪笑一声,脸上矫情红得如同方破瓜的处子,“在哼淫段子。”

    一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所以本兰草及时行乐,捉住手中物事,不论自欺还是自掩。

    第046章 又一个梦

    与楼熙在温泉里翻搅一夜无休,最后缠在楼熙身上被他背回去。

    “白二白二”

    到我们搁置行李那处,楼熙四处张望依旧不见“白二”,脸色有些捉急,我心知肚明,却只能做同他一般惊讶的神情。

    过了片刻,楼熙发现原先火堆灰烬边他背进来的包袱上搁了一张纸笺,便将我放下,走过去拾起纸笺展开,凤眸在上头巡梭许久,这才“咦”了一声,口中自言自语,“是这样”

    “怎么了”我凑过去,假意询问,心中直磨牙,为掩饰我这“白二”的行踪,这来送信的定然是文劫,想必昨夜里他来时,我与楼熙在温泉中一番作为也叫他悉数洞悉了去。

    白白让他人听了一出活春宫,且是个自来清心寡欲的白面病书生,我委实罪大恶极,并着头大欲裂。

    楼熙将纸笺递给我,“喏,你瞧,白二这不讲义气的,就留了封简信说他有急事,借了咱们一匹驴子匆匆跑了,哎,这下好,说好的踏青没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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