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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谁春 第8节

作者:一身匪气 字数:19580 更新:2021-12-31 09:07:00

    “桃姨谬赞了,我这才知道娘卧病在床。”梁景生不疑有他,老实相告。

    江映桃听罢,皱起了精描细画的眉,语带嗔怪地对梁婧华说“这就是小婧不对了,你与生儿同行,此等大事如何能够隐瞒。我知你乖巧,怕生儿担忧,但这是为人子女该担的忧。”

    “这不能责怪小婧。我是偷偷地回来,小婧也是遇到桃姨的时候才见着的。”梁景生马上替梁婧华开脱。

    “生儿你是梁家公子,偷偷回来像什么样子。”江映桃状似不高兴地说,“让人知道了无论是非议姐姐撵了梁氏血脉,还是诬陷生儿跟姐姐置气,不知孝道,哪一个又是好话了。”

    江映桃说这话的时候声量越拔越高,看起来像生气得很,又像是怕其它人听不到似的。梁景生被她这么一说,弄得很是尴尬。

    “桃姨所言甚是。”

    “桃姨今天说了不少话挑了不少事,怪累的吧。”梁婧华冷着脸,转头对文伯说道,“文伯找两个嬷嬷送桃姨回别苑。”

    江映桃面色微变,但没说什么,领着人渐行渐远。

    “小婧,你对桃姨太无礼了。”梁景生摇头说。

    “我心里烦得很,她偏来挑事,那就让她自讨没趣吧。”梁婧华无精打采地说,“进去吧。”

    梁婧华轻轻推开梁母卧室的门,浓郁的药香从里往外钻,梁景生不禁皱紧了眉头。梁母的卧室门窗少有打开的,致使卧室昏暗,隐约可见里头四角均放置了火炉,正中又放了香炉,青烟袅袅而上,似有若无,大概是用来驱药味,可是药味一天比一天浓重,已是隐隐压过了熏香。

    “怎不开了门窗,这样子熏法不得把人熏昏过去。”梁景生低声说。

    “这是娘的意思,说不许他人探究她病情。方才桃姨是连卧室都不能进的。”梁婧华悄声说。

    两人相顾,均叹了口气,梁母专横可见一斑。两人一下子就走到屏风前,再欲往前竟被人挡了。

    “秋嫂这是干什么不认得阿兄了”梁婧华轻声问。

    秋嫂是梁母身边的近身嬷嬷,自打赵大娘被提拔去做女总管后,梁母的日常生活都是由秋嫂料理,距今也有五六个年头。秋嫂为人有些淡漠少言,又办事利落,颇得梁母喜欢,所以梁婧华对秋嫂也有三分恭敬,即使现在心里有气也没有发作。

    秋嫂抬眼,口气平淡地说“小姐说笑了,我自是认得。就是因为认得所以不能放人进去。”

    “此乃何意”梁景生不解道。

    “是娘的意思”梁婧华一直跟在梁母身边,对她的了解还是比较深的。

    秋嫂没有说话,转身回去。

    “哥先等等,我进去劝劝。”梁婧华担忧地向里走。

    方才秋嫂出来挡的是梁景生,梁婧华自然是可以进去的。

    梁景生现在也不知如何办是好,只能看梁婧华能否劝解到梁母,只是梁景生觉得机会比较渺茫。他无奈地站着,目光落在屏风上,屏风还是旧时的那一个,上面还有他孩童时候调皮拿笔写的歪歪斜斜“梁景生”三个字,墨色已经淡了许多,像记忆一样模糊不清。梁景生细思,犹记得他当时在屏风上写上刚学会的自己的名字后还一副得意地让娘看,娘当时确实也称赞他聪颖,只是满脸痛惜,后来他去问阿姆才知道原来屏风上有当年初嫁时梁父给梁母写的诗,而他的字偏偏将一部分诗句盖了。梁景生回想起来,梁母当时看着屏风的目光那样温柔,是什么让一个人变化得变径彻底

    梁景生想到自己孩童时期的事情,那时候温柔娴淑的梁母历历在目,心中又是不解又是烦闷,只想要快些见到梁母,好让他能病床前尽孝。

    屏风前的梁景生突然一撩衣摆,“咚”地一声跪下。

    “娘,您就让我进去看看您吧。”梁景生喊道。

    、病梁母

    屏风里传来几声咳嗽,急且猛。

    “出去”梁母的声音传出来,有些喘有些虚。

    接着又是好一阵咳嗽。

    “娘,别激动。”梁婧华的声音很低,语带哽咽。

    里面的人走动带得烛光忽明忽暗,屏风上人影忽近忽远,给人压抑和诡秘的感觉。

    梁景生知道梁母还在气头上,而梁母的病本就是积郁所至,现在病中更是禁不得一丝刺激,所以梁景生虽然想直接闯进去,却终究不敢。

    骚动的声音渐渐停了,梁景生仍旧跪在屏风外,腰板挺直,一动不动。

    梁婧华轻着脚,踩着碎步来到梁景生面前弯了腰压低声音说“哥,娘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她心里不舒坦,你别放在心上。”

    梁景生点头。

    “要不先出去今日怕是”梁婧华接着悄声说,为难地望了屏风里一眼。

    这次梁景生却是摇头,“我听娘咳成这样,心里也很是担忧,她心里有气不让我进去,那我便在这里等,也总比在别处放心些。”

    “那你先起来吧。”

    梁婧华急忙要扶起梁景生,却被梁景生用手挡了。

    “就这样吧,这样我心里好过些。”梁景生还是摇头。

    “哥。”

    梁婧华还是想扶,又被梁景生挡了,只能无奈地转回屏风里。梁母的卧室本就没开窗户,梁景生跪的位置更没办法看到窗,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现在的他已经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只有麻劲一阵阵传到脑里,但他依然端正地跪着。秋嫂已经两回进出拿药,偶尔梁景生也听到几声咳嗽传出,心中绞痛。

    又过了好一会,梁景生甚至觉得眼前的屏风似乎有脚一样,离自己的位置渐行渐远。梁景生明白到这因为是他跪太久,意识有些不清了,不知还能够支撑多久。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传出些轻微的声响,有人要出来了。出来人的是梁婧华,蹑了脚慢慢地向梁景生走过来,俯子贴着梁景生的耳朵说“娘吃了药已经睡过去了,现在进去吧。”

    梁景生一喜,突地使力想站起来,竟忘记自己双腿早就跪麻了,一时歪倒一旁,眼看就要撞上屏风。梁景生心中大惊,怕撞倒了屏风将梁母惊醒,还好梁婧华与他站得近,见他歪过去,马上伸手扯人,虽然梁婧华力气小,不过刚好止住了梁景生的去势,不过两人最后还双双跌到地上。梁景生与梁婧华虽然摔得疼,但都不敢张嘴喊叫,咬着牙忍了下来,仔细听屏风里没有异动,两人都暗地松了口气。

    梁婧华倒是很快站了起来,只是梁景生腿还麻着,只能继续坐在地上揉着腿。不过梁景生心急,腿上麻劲还没过便急急地让梁婧华扶了他进去。想来梁婧华已经跟秋嫂悄悄地谈过,所以这一次秋嫂只是略看了梁景生一眼却没有阻止他进去。

    终于,梁景生见到了梁母。

    病卧在床的梁母面如金纸,双眼紧闭,眉头深锁,唇色泛白,整个人比梁景生离开的时候瘦了一圈,哪里还有往日咄咄逼人的凌人气势。梁景生不由得红了眼圈,抖着手轻轻地来到床前,却不敢出声也不敢碰一下人,生怕将梁母惊醒过来又要生气。

    梁景生呆望着梁母,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进来到底为什么,他转首望向梁婧华,双目蓄泪,很是无助。梁婧华见罢,抓了梁景生的手轻轻地抚上梁母地额,梁母动了下,吓得两人忙收了手。这时候连边上看着的秋嫂都紧张起来,她可是违反了梁母的意思将人放进来的,如果梁母醒来看到梁景生生起气来要追究的第一人肯定就是她。虽然到最后梁母也没醒过来,不过梁景生与梁婧华已经是不敢再碰梁母了。

    梁景生仍然站在那里望着梁母,心里越发的纠痛,恨不得能代梁母病这一场。只是经过方才的事,梁景生待得越久秋嫂心就悬得越高,所以没过多久秋嫂便来到梁景生身边将声音压得极低对他说“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且出去等吧。”

    梁景生还想要摇头不走,不过秋嫂已经将他往外拉,没两下他又站在屏风外,不可窥视里面的情况。倒不是梁景生力气上输了秋嫂多少,而是梁景生怕与秋嫂推让之间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要是一时碰了什么东西将人惊醒就大不好了,而且毕竟秋嫂是违了梁母命令放他进去的,总不好连累秋嫂被罚,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回到屏风外。

    梁婧华也跟了出来,经过秋嫂时候轻声交代她好好看顾梁母,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着人通传她,秋嫂点了下头又转回屏风里。

    “哥,我看娘一时半会不会睡醒了,先去外面转转吧。”梁婧华压了声音说。

    梁景生知道这时候就算待在里面也做不了什么,何况他现在还在外面,连人都见不着,而且他心里特别的难受,药味熏得他心胸闷着一口气似的,确实也需要放松一下,遂点头。

    二人尽量放轻手脚地步出梁母卧室。由于梁母的卧室门窗极少打开,又点了四个火炉,人在里面只觉得暖和得很,现在一出卧室迎面便刮来了一阵寒风,梁景生止不住地抖了一下,连忙回身将门合上。

    “这天不会要下雪了吧。”梁景生抬首望天。

    “哥饿了吗”梁婧华同时开口说。

    两人一怔,相视而笑。

    “才三年没见,我们已经没话题了吗”梁景生扶着头苦笑。

    梁婧华抿了唇,好一会才说“哥,还走吗”

    “哈,我的好妹妹都快不知道怎么跟我说话了,你说我能不回来吗。”梁景生状似轻松地说。

    “哥”梁婧华似乎又要哭了。

    “哎,小婧都是大姑娘了,还要跟哥哥撒娇。说出去看羞不羞人。”

    梁婧华似乎不怕梁景生调笑,牵了他衣袖说“你是我亲哥,不向你撒娇向谁。我往后还要对你撒娇,就算以后老了还向哥撒娇。”

    梁景生刮了下她的鼻子。

    “你以后就该向你夫君撒娇了,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哥哥。”

    “胡说。”梁婧华红着脸,“哥,你能回来真好。”

    “不怕,会好的。不用担心。”梁景生拍着她背。

    梁婧华嘟囔着应答,其实两人心里对这事都没底。

    “先换身衣服吧,哥你这身太不像话了。”

    “”

    两人略吃过些东西又回到梁母的院子,面前一个粉色身影端了托盘急而稳地向梁母卧房走去,不过梁景生与梁婧华在细细地讨论如何应对一会梁母的反应,并没有太留意。

    很快来到梁母卧室前,梁景生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梁婧华面色凝重地跟上。卧室内依旧昏暗,药香绕粱不去,吸了两口梁景生便觉得胸闷。二人轻着脚步来到屏风后,梁婧华没有止步绕过屏风进去了。

    里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但是梁景生估量着是梁婧华在梁母面前给自己说话了,只是不知道梁母会有什么反应,他心里紧张得很。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让他滚出去。”

    没一会梁景生便听到梁母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心下又悔又忧。这下了梁景生已经管不得刚刚跟梁婧华商量的什么怀柔办法了,大步流星地冲进去,又“咚”地跪下,之前跪的膝盖有点红肿,现在又突然一跪,一时疼得梁景生冒了层薄汗。

    “娘,孩儿知错了,您就原谅孩儿吧。”梁景生忍着痛,边说还向梁母的位置膝行而去。

    “哼,你以为我三岁孩童般好骗”梁母虽然病容憔悴,但是目光仍然锐利,醒着的她依旧让人感到压迫。

    虽然梁母说的话严厉,但是却没有直接让人撵了梁景生出去,所以里面人虽然不少但梁景生并未受到任何人阻挠,慢慢地接近梁母。

    “娘,求您别气了,当日是孩儿不懂事,您要打要骂都好。”梁景生已经跪在梁母面前,头低垂着。

    “叫得倒好听,你心里头还有我这个娘哼,你说得出我还听不下。”梁母说得激动又一阵咳嗽,旁边粉衣姑娘马上给梁母抚背顺气。

    “娘”梁景生急得眼睛都红了,“您别气啊,我我是真的知错了。”

    “瞧公子急成这样,肯定是真心实意的。夫人若真不想听先让公子回避一下也是可以的,只是千万也别气坏了身子。”粉衣的姑娘突然插话。

    梁景生这回真急了,生怕梁母应承了她的话真撵了他出去,只是梁景生刚还要说什么就看到粉衣姑娘给他使的眼色示意他别作声,他感到疑惑但自己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好试试。

    “还是晓月知道贴心,其它人净知道给我找气。”梁母对粉衣姑娘说话时候语气明显的缓和许多,听得梁景生一惊,心道这姑娘何方神圣竟能够收复他娘。

    “这话我就不能听夫人的了。您瞧小姐那么孝心,在外不管多忙每天总要过来看望夫人几回的,再说公子即使以前犯了什么错事儿,一得悉夫人病了都急成这个样了,夫人还说公子和小姐给你找气儿,这明显就是夫人开玩笑了。”粉衣姑娘嗓音本就轻柔,现在又刻意放轻了说,像羽毛轻拂过心房,让人浑身舒畅。

    梁母听罢脸上浮上薄怒,“哼”了一声,只是声音不大,倒不像生气,不过四周的人都开始有些替粉衣姑娘担心。倒是粉衣姑娘似乎不大为自己的情况担忧,小手捏成拳给梁母轻轻地捶背。

    “夫人累不。要不要让大家出去”粉衣姑娘轻轻柔柔地说。

    “今天精神劲好些,你再陪我说会话。”梁母靠在粉衣姑娘身上。

    粉衣姑娘细声应答,又瞟了梁景生一眼。

    梁景生与梁婧华都会意,梁婧华挨着梁母坐在床边,撤娇似地说“娘,您别生哥的气了好吗”

    一边梁景生又向前膝行几步,轻轻扯了梁母的衣衫,仰起首说“娘,原谅孩儿吧。”

    梁母这次倒没说什么,只是伸出已经不再饱满的手将他的手拂开。

    梁婧华又急了,“哥,你快说点什么呀。”

    “我”梁景生除了会说让梁母原谅他以外,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平日巧舌如簧的他如今像被铰掉舌头一样说出不话来。

    “晓月你看,都是些空口说白话的。”

    “夫人又说笑了。公子怎么会乱说呢。”

    梁景生容色一正,下定决心似地,举起右手,竖起三指,语气严肃地说“我梁景生指天发誓从今往后不忤逆娘的意思,什么事都听娘的安排。”

    “娘”才发完誓,梁景生就可怜兮兮地望着梁母,眼睛还泛着红。

    “母慈子孝,夫人的病一定好得很快。”粉衣姑娘轻笑着说。

    “就你事多。”梁母低声骂了粉衣姑娘一句,“我乏了,你们都且出去让我休息下。生儿的事情就由小婧打点吧。”

    梁母在听到梁景生完全的低头认错后,便松了口,一放松人就觉得有些乏了。众人鱼贯而出,只留下秋嫂在里头照顾。

    梁景生见到身后的粉衣姑娘,马上作礼拜谢“实在是不知怎样报答姑娘相助之恩。”

    粉衣姑娘侧过身子避了礼,低着头柔声说“举手之劳,何以言谢。”

    边上的梁婧华见二人这样,轻笑起来“我来介绍吧。这是娘那边的远房亲戚,姓杨,闺名晓月,比我还小一些呢。”

    “表妹。”

    “表哥。”杨晓月娇羞地唤。

    “我有个问题,不知表妹能否给我解惑。”梁景生问道。

    “解惑不敢当,我当知无不言便是了。”

    梁景生见杨晓月语言得体,想必是读过些书的,心里对她好感更甚。

    “说来惭愧,我与小婧都对娘没办法,何以娘愿意听表妹的话呢”

    “这真就不敢当了,不过我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多些,又是知道怎么照料病人的,夫人待我怜惜些罢了。而且你我皆知夫人也不是真怨了表哥,不过是要强,哄着些便是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想必表妹平日照料娘的时候没少被她折腾。你看小婧就做不来这事。”梁景生调皮地望了梁婧华一眼。

    “哥”梁婧华面露不快。

    “表姐性子多从了夫人,难免有些摩擦,这是亲近的表现。”杨晓月轻笑,柳眉弯弯,清秀可人,“表哥表姐能够床前尽孝,夫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言罢,杨晓月望着远处,似有远思,梁景生与梁婧华也陷入自己的思虑中。

    “我先派人去将四时带回来吧,哥应该已经习惯他伺候了。”

    “不用,我亲自走一趟吧,还有些事要处理。若有什么事为难就等我回来再办。”

    、远来贺

    话分两头。与梁景生分别后,瑶琪坐了马车摇摇晃晃地回去阅春庐,店门已经洞开。

    瑶琪拖着疲累的身子晃进店里,见到五味与肖帛正襟危坐地围在桌边,桌子已是收拾妥当。肖帛的位置正好面对店外,瑶琪一出现便被她发现了。

    “咦,是琪公子。”

    五味闻声也立刻回过头来,只是无论两人怎么认真看,也没有在瑶琪身后看到梁景生的影子。

    “不必看了,三思有些事情去城里一趟,我过来是替他带话的。”瑶琪赶了两回路早累得身子发软,见到椅子便急忙过去坐下。

    “那就好,起来发现到处乱哄哄的却不见了人,可把我吓坏了。”肖帛见瑶琪似乎很疲乏,马上给他倒了口茶。

    瑶琪是真的又饿又渴,接过茶便一口饮尽。“五味的娘子真不错,知道照顾人。我还要些吃的,一大早赶路到现在,真够累人的。”

    肖帛应声便去给瑶琪拿些吃食,五味继续给瑶琪倒茶。

    “是了,小夫妻不在房里腻歪,起这么早干嘛呀你们。”

    瑶琪说起话来没羞没臊的,老实木讷的五味也被他说红了脸。

    “大年初一的,要去给娘跟哥拜早年。”五味口中的娘跟哥自然就是肖大娘与肖海了。

    这时候肖帛也端了些包子煎饼的出来了,瑶琪接过,挥了挥手说“你们快去吧,这里我给你们看着。三思的事不用劳心,办完了他自会回来。”

    说毕也不看人,对着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五味与肖帛听了提了准备好的礼物匆匆便去了。想来瑶琪是饿极了,竟三两下便把肖帛拿出来的东西吃干净了,又吃了两口茶漱了口,瑶琪这才撑着发软的身子去关了店门,踱进梁景生屋子里补眠去了。

    寒冬,暖床。瑶琪一下子便睡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瑶琪突然被一声慎人的惊叫声吓醒,睁大了平素多是眯着的媚眼,撑起上半身不知情况地左看右瞧。眼光所及处没有什么特别,没有着火也没有水淹,只不过多了一个人四时。

    这时候的四时抖着手指着瑶琪,“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什么我”瑶琪被吵醒,火气非常的大,横眉竖目地看着四时。

    四时看到瑶琪的样子,不禁暗咽了下口水,气势上完全输给瑶琪,话也不利索了。“琪,琪公子怎么是你,公子哪,哪了。”

    瑶琪忽地从床上跳下,冲到四时面前一手捏了他耳朵。

    “他是你公子还是我公子了,啊就为这种事你吵醒我知道不知道缺眠对皮肤影响多大皮痒了是不”

    瑶琪边说边加大了手劲,疼得四时直跳脚。

    “琪相公,琪公子,琪大爷,四时错了,请您高抬贵手吧。”四时忍着痛非常识时务地求饶。

    瑶琪又揪了一下才放了四时,凉凉地说“三思回梁府一趟。”

    “啊怎么会。”四时一时大惊,连痛都忘了,“不对啊,就算回去也该叫上我呀。”

    话才出口,四时马上双手掩了嘴,因为他看到瑶琪正眯着眼盯着他。

    “意思是我故意藏了人再来骗你了”语气十分不善。

    这时候四时不掩嘴了,改捂住耳朵,耳朵再被瑶琪揪一次大概要被揪下来了。

    “出去。”瑶琪却出乎意料地说。

    四时蒙了,竟呆问“你要干嘛。”

    “更衣”瑶琪这次是咬牙切齿地说,吓得四时拔腿就跑。

    瑶琪随手摔了门。“啧,累我出了一身汗。”

    四时才出了屋子又有些后悔了,在瑶琪的淫威之下他竟然还没将事情搞明白便吓得落慌而逃,心下羞得很,但是他又确实不大敢在瑶琪气头上再去触霉头,只好在屋外来回地踱来踱去。

    瑶琪随便翻了件梁景生的衣服换上,由于梁景生的身量比较长些,衣服穿在瑶琪身上略长。瑶琪在铜镜里比对了好一阵子,只觉得这身衣服将他衬得太邋遢,本就被四时吵醒而火气大冒的他对着件没有痛觉的衣服拉扯撕咬了好一顿,可再看一眼脱下后被他仔细放在床上因沾了雪泥而污了一片的衣衫,最后也只能将就梁景生的衣服了。

    “转够了没有。”瑶琪方踏出屋子便看到在外面转悠的四时,火气未消的他语气必定不好。

    “呃,琪相公。”四时见人马上谄媚地说,“你今天真是特别的明艳照人,四时就没见过比琪相公还好看的人。”

    虽然四时摸得清楚瑶琪喜欢被人称赞他貌美,但这回确确实实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废话那么多,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瑶琪睨着四时。

    四时拿瑶琪没办法,最后只能扁着嘴,哭丧着脸说“我就是想知道公子怎么样了,你还没跟我说明白呢。”

    “废物,人还活得好好地你就哭丧着脸干什么”瑶琪不理继续闹着脾气。

    四时见瑶琪还在发脾气,知道他不将火气发泄尽是不用给自己一句实话的,只能陪着笑脸等他气消。

    果然,瑶琪之后对四时各种挑刺各种骂。

    “罢了罢了。”瑶琪骂了好一通后也觉得累了。

    四时眼看有机会,马上做出自认最好看的笑脸对瑶琪说“琪相公,那公子他”

    “丑死了”瑶琪一手将四时推开,“赵大娘过身了,三思说回去给他上个香。”

    “啊”

    四时突然尖叫,瑶琪也被吓了一惊。

    “作死呀你。”说完甩手走开。

    瑶琪一人坐在店面里喝着凉掉的茶水,想着要不要等梁景生回来再走。

    “琪相公,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四时终于也从后院过来,眼睛有着点红。

    “办完事自会回来,去烧点水来,这茶早凉掉了。”

    四时在瑶琪视线以外的地方向他做了个鬼脸才向厨房走去。

    没大会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道你被人发现了被抓了起来。”瑶琪不紧不慢地说,打开了店门。

    可是映入眼的却不是梁景生,而是丁慕言夫妇。

    “咦,你们怎么来了。”瑶琪奇怪地说。

    “啊拜年啊。”丁慕言说。

    “呵呵,是啊,大年初一了。”事儿一多,瑶琪确实已经忘记今日是大年初一了。“进来吧。”

    这时候四时正巧烧好了水,“咦,丁生来了呀。”

    四时泡了茶给各人奉上后找事做去了,而瑶琪不说话,场面安静得让人尴尬。

    “何以不见三思”丁慕言见瑶琪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自己先开口。

    “有事出去了。”瑶琪随口接道,又补了一句,“归期不定。”

    瑶琪这么一说,丁慕言就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举着茶杯细啜着茶水以掩饰尴尬。

    “琪公子是在给梁公子看店吗”廖卿娘好似很好奇地说。

    “不过是昨夜喝多了才醒过来,一会我也要走的。”瑶琪忽然对廖卿娘笑道。

    不过廖卿娘并不受诱惑,依然大方地说“还以为琪公子一大早过来拜年呢。”

    瑶琪用袖子掩了红唇,笑瞅着廖卿娘说道“哪里需要过来拜年,除夕我都睡在他那的。”

    丁慕言一阵干咳,他怕瑶琪一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遂发出些声音止了他们的对话。

    “想来琪公子昨夜喝了不少,衣服也吐脏了吧。”丁慕言从进来第一眼便知道瑶琪身上的衣服是梁景生的,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萦绕心头。

    “哈哈,我可是千杯不倒的。”瑶琪答道,转了下眼珠子又说“衣服嘛脏倒是真脏了,却不是吐出来秽物弄脏的。”

    话音方落,瑶琪拿媚眼瞟了丁慕言两下,见他面色有些古怪后又大声道“四时,记得将床上我的脏衣物拿去洗了。”

    四时自是不明白这边的暗涌,大声应好。

    这边丁慕言的面色青白了下,而廖卿娘的面上浮了层薄薄的红晕,实在是因为瑶琪的话说得太引人遐想了。

    “既然三思也不在,我们实在不便打扰了。小小年礼,请琪公子代三思收下吧。”丁慕言突然站起来请辞。

    瑶琪暗叹造物弄人,但面上依旧挂了媚笑,接过年礼,将人送至店外。

    要说巧合还真是巧合,阅春庐外这时候刚好驶过来两辆马车,前头的是由两匹马拉行的马车,双马俊硕,头绑红缨,马车覆缎,四角吊铃,显示着马车主人的华贵。一人从马车上被扶了下来,月白绸缎裁制的长衫非常贴身,丰神俊郎,威仪加身,正是梁景生。

    “啧啧,许久不见你这般衣着了。”瑶琪第一个说话。

    “三思”丁慕言疑惑地说。

    “原来还是位贵公子呀。”廖卿娘对于这个情况倒是接受得很容易,大概只有呆子才会认为梁景生是个乡野村夫。

    倒是刚下马车的梁景生一愕,他可没想过会被这么多人迎接。

    “怎么都在。”梁景生呆呆地说。

    突然四时冲了出来,跑到梁景生面前扁着嘴说“公子你怎么能抛下我自己出去了。”

    梁景生摸了四时的头,好笑地说“又不是不回来,你急什么。五味他们呢。”

    四时一怔,他还真不知道,还好瑶琪接了话说“去肖家拜年了。”

    “啊,新年了。”梁景生与瑶琪一般已经将这事给忘了,转头望着丁慕言夫妇,“想必留白跟嫂子也是过来拜年了,竟然让二位空等,真是惭愧得很啊。”

    “继续五味他们还没回来便再等一会罢,大家再进去坐一下让我尽下地主之宜。文伯也一起来。”

    “不麻烦三思了,我们还要赶回去。”丁慕言却摇头,他也不懂为什么好不容易见上面却不愿意留下来,只是觉得有股闷气堵在心里似的。

    “是我糊涂了,大过年的三思定是要回去侍奉令堂的。”梁景生心里暗道天意竟如此,以后再见怕是不容易,这一次却也不能长谈。

    丁慕言僵硬地扯了个笑,领着廖卿娘便离开了,廖卿娘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阅春庐,却看进了梁景生相望的眼,两人俱是一怔,尴尬地别开了脸。

    、返梁府

    “进来吧,外面冷死了。”瑶琪摔先进了店。

    待各人都进来后,梁景生才吩咐道“四时将东西收拾一下。”

    “要收拾什么都很整齐啊。”四时不解。

    “回梁府。”梁景生抿着茶,轻声说。

    “什么”瑶琪第一个有反应,而且反应激烈。

    四时却是欢呼一声冲进后院去收拾东西了,文伯见梁景生与瑶琪似乎是要谈些话,挥手带着其它人也进去后院帮忙收拾了。

    “怎么会”瑶琪自言自语道,随后又叹了口气说“也好,这里本不该是你呆的地方。”

    “娘她病得很严重。”梁景生细细地说。

    瑶琪没有插嘴,安静地听着。

    “阿姆死了,我却未曾尽过一点孝心,现在娘又卧病在床,我我从未承欢膝下,已是大不孝了,如今又怎么能够视而不见。”梁景生缓缓地说。

    两人再无一言。

    五味与肖帛因为记挂着梁景生,所以在肖家也没有留很久,不大会便回到阅春庐了。

    “店家回来了。”五味与肖帛都松口气,他们老觉得梁景生突然离开肯定有什么事。

    “五味过来一下。”梁景生招手。

    “店家有什么事”五味听话地过去,肖帛也稍稍跟上。

    梁景生笑着对四时说“东西给我。”

    四时不情不愿地递给梁景生一个木盒子,梁景生接过交到五味手上。

    “这东西便送与你们夫妻俩。”

    “为什么店家要送我们东西”五味不明。

    “不要我可收回来啦。”四时伸过手去。

    “胡闹。”梁景生拍开四时的手,又对着五味说道,“里面是这店的房契地契,以后阅春庐便是你们的了。”

    五味更不明了,呆望着梁景生说“为什么”

    一边的肖帛也急忙地说“这怎么可以。”

    梁景生看着他们的纯朴的反应,浅笑起来,“这东西我已经没用了。”

    “为什么”现在的五味似乎除了这句话已经不会地说其它话了。

    “店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肖帛还是比较细心的。

    “我要回家了,这些东西于我无用,在这里的日子全赖五味的照料,这东西权当是谢礼吧。”

    五味将木盒推回给梁景生,认真地说“这东西不能要。”

    肖帛与五味夫妻同心,也点头说“太贵重了,还是请店家收回吧。”

    “你们不要这点小礼,那不是全心让我走得不痛快吗”梁景生唉声叹气。

    五味与肖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不知道该怎么推迟。

    “收起来吧,以后他再被赶出来时候,也算让他有个落脚处。”瑶琪最看不得这样你推我让,凉凉地开口。

    “那我们就当是替店家看管阅春庐吧。”肖帛认真说。

    “店家永远是店家。”五味望着木盒子说。

    瑶琪不喜别离,特别是这种相见之日不可期的分别,突然他站起身往外走。

    “我走了。”

    “那我也走吧。”梁景生也知道多留无用。

    “店家可要常来。”肖帛红了眼眶说。

    “好,我得闲便来。”

    四时与几个男仆早将收拾好的东西放上后面的马车上,因为四时恨不得将能带走的东西全带走,所以马车被堆得满满,已经坐不上人。梁景生念文伯年老,遂邀他同坐,四时只能后悔地追着马车走。

    马车缓缓停在梁府外,因为马车未到已经有人先一步到梁府通传过,这时候的梁府已经是正门大开,两边各站了两个男仆侯着。四时看着熟悉的梁府开心得嘴巴合不起来,东蹦西跳的。文伯下了马车,又扶梁景生下来后回身给了四时的后脑一巴掌。

    “还不快来跟着公子,瞧你现在都野成什么样子了。”

    四时捂了后脑,急急跟在梁景生身后,委屈地喊一声“公子”。

    梁景生瞧一眼装模作样的四时,摆摆手说“你且去将东西放置好再换身衣裳吧。”

    四时欢呼着去指挥其它人拿东西。

    “公子待四时太宽容了,以后怎么管事。”文伯摇着头说。

    一般这些富户里当家身边的小厮或者书童都会接任管家的工作,再不济也会做个小管事,因为这些人都可以算得上是心腹,而且会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其办事能力也是不错的。只不过文伯看着四时这没大没小的样子,很是不以为然,觉得梁景生太放纵他了。

    “都回梁府了,四时能这样放纵的时候怕也没多少了,这一时半刻的就让他再高兴高兴吧。往后文伯可要好好教导他了。”梁景生也不是不明理,自然不会因为自己宠四时便让其它人为难。

    这时候,一个小婢急急走了过来,低首弯腰说“小姐请公子到偏厅一趟。”

    梁景生眉峰一皱,抬腿便往偏厅走去。

    梁府虽然是渭阳城二富之一梁氏的主宅,但是梁府座落渭阳已经百年,所以梁府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金碧辉煌这种鲜艳的美,而是虽迟暮却别具雍容端庄的姿态。梁府偏厅位于梁府左侧,用于寻常接待,所以离大门并非很远,梁景生与文伯很快便来到。

    本来偏厅外遍植茶花,本应让人觉得雅致宁定,只是此时偏厅里传来阵阵吵杂的人语,比夏天的鸣蝉还煞风景。

    梁景生的眉头拢得紧,而越靠近便觉得越吵闹,杂乱的声音叫人生厌,俨然市墟,哪里有高门大户该有的规矩。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梁景生才踏进偏厅便扬声说道。

    本来偏厅里的人都是几个一堆地交头接耳,只能听到嗡嗡地声音却听不清内容,突然梁景生说出一句清晰地话来,很自然地吸引了所有人望过去。

    “哥。”梁婧华心下松了口气,不过面上依然冷着,只不过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梁景生朝梁婧华点头,也学她端了面容看其它人,有好几个熟面孔,想必都是宗亲了,心里只觉厌恶得很。

    众人见梁景生只说了一句话后便没再说什么,只是站着,映衬着照进来的阳光,让众人顿感压力,心里都想着梁景生怎么突然回来了。

    “原来是三思堂弟回来了,真是好久未见。”其中一个面目俊朗,身材高大,身着牙白色长衫,头戴玉冠,束掐了银丝织成的腰带,手上还拿着把折扇的青年,正拱手给梁景生作礼。

    对方这般多礼,梁景生自然也不会失了礼数,同样拱手回了个礼。

    “青文堂兄风采更胜从前了。三思在外几年,想不到今日刚回来便见到这么多宗亲兄弟,只是不知诸位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商议”

    牙白长衫的青年正是梁景生二叔的长子,唤梁旻高,字青文。虽然梁景生的父亲是长子,娶妻也早些,偏偏儿子生得晚了几个月。

    “还是先请三思堂弟上坐吧。”梁旻高笑着将梁景生往主位上请。

    梁景生知道他们过来即使不是闹事也不会有好事,这种时候不将身份端好,一会怕是压不住众人,于是微点下头,从容地往梁婧华的方向走去。不过梁景生走到坐椅前没有自己先坐下,而是面向众人作了个请的手势。

    “诸位堂兄弟坐吧。”梁景生将一家之主的作派做足了。

    “不知诸位今日到访,所以来迟了,万望见谅。”梁景生抿了口茶继续说,“只是不知所为何事”

    “大家亲戚一场,三思堂弟何必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说话的还是梁旻高,不知是他被众人推举出来代言还是其它人想先看看梁景生如何应对,总之并没有人反对他的话。梁旻高“唰”地打开折扇,轻摇数下,说“本来有些小事,只是见到三思堂弟回来了,想必已经不用我们担忧了。”

    梁旻高这么一说,颇有四两拔千斤的气势,让梁景生若是追究便失了气度,不追究又自个气恼。

    “梁府一切安好,各位堂兄本来就是庸人自扰。”梁婧华这时候突然发难。

    “小婧莫胡说,诸堂兄弟也是关心则乱,怎么能说是庸人自扰。”梁景生及时接话,不准备给梁婧华继续挑事的机会,他现在只想快快打发了人。

    梁旻高倒不生气,仰首轻笑着说“既然无事,我们给大伯母请过安便散了吧。”

    旁边的人都一致点头表示认同,只有梁景生与梁婧华心中暗叫不好。

    “不必了。”梁婧华像平常下达命令一样说,只是这一帮人并不是梁府的婢仆,也不是靠梁府支银钱的长工,他们是宗亲,所以梁婧华这话没有人会听从。

    “婧君堂妹这样说就不对了,晚辈给长辈请安这是礼节,礼不可废。”梁旻高挑着眉得意地说。

    看来他们今日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梁景生皱了眉头望着面前的一众堂兄弟。

    “青文堂兄所言极是,不过娘正在忙着的时候素来不见客的。”梁景生说。

    “大伯母并非不明理之人,自然不会怪我们的。只是三思堂弟与婧君堂妹诸多阻拦,是觉得我们不配抑或有什么难言之隐”梁旻高抑扬顿挫地说,眼睛盯着梁景生。

    “青文堂兄多虑了。”梁景生突然转首对站在门边的文伯说“文伯先去请示一下娘。”

    文伯得令边应着边快速往外走,不给其它人机会阻止他。

    梁旻高没想到梁景生会用这样的烂招,抬首瞪着梁景生。

    “三思堂弟真是思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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