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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谁春 第2节

作者:一身匪气 字数:20806 更新:2021-12-31 09:06:57

    熟客甲说“这不废话吗,难道我刚才说的会是个隔壁村的刘大妈吗”

    熟客丙发现这两人实在是水火不容,才没说几句又要干起来,他很想无语问苍天一下。

    “咦”熟客丙无语问苍天的动作才刚抬了个头还没问苍天就发现梁景生瞧着他们,不知何时开始。

    熟客甲、乙见熟客丙两眼发直,顺着其眼光看过去,自然也是看到梁景生正瞧着他们,不由得大窘。

    原来熟客甲嗓门本就大,一开始虽然压低了声音,其实周围几桌都能听得清,而他们那桌离柜台本不远,所以说梁景生从一开始就听到熟客甲跟熟客丙说的“悄悄话”。后来熟客乙加入,两人说话没两句就要互损一下,声音不自觉是越来越大,两人还不自知。梁景生听得他们说得头头是道也来了兴致,朝他们看过去,只是熟客甲和熟客乙聊得投入,而熟客丙在自怨自艾,都没有注意到他罢了。

    现在三人终于发现梁景生的目光,像被抓现行的小偷一样焦虑。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梁景生只对他们点头微笑后起身往后院走,好似方才三人只是在跟他打招呼一样,着实让三人不解。其实梁景生的心思很简单,那就是既然事实不想让人知道,那么让他们误解了去也挺好的。只是这层心思,他不说破,旁人是无法窥其真义。

    看到梁景生又转回去对着店外发呆,熟客甲跟熟客乙双目一对,目光闪闪,竟然不约而同的点头。随即互“呸”了一声,一个继续吃菜一个继续吃酒,只剩下熟客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三思兄。”

    舒缓的声音化作春风徐徐,缠住梁景生的步伐。

    梁景生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炸开了笑花,眉眼弯弯,是止不住的欢喜。这时候阅春庐里的客人只消瞧上他一眼,便能明白这段时间里梁景生反常行为是原因。可惜客人们都被发出声音的人吸引了去,错过了梁景生刹那的情绪波动。

    只见来者杏色长衫,身形瘦削,发似墨染,面如傅粉,手持画卷,颇有画中人物的风范,自然是丁慕言了。阅春庐客人不识,但对于这般人物却是好奇,又一阵低首咬耳地交流看法。

    梁景生好不容易平息激动,回首转身,脸上带着浅笑,入目就是想念许久的丁慕言,心又不能自已地狂跳。

    一月未见,梁景生觉得丁慕言更显瘦削,却又更见风流了。

    “小可给三思兄送画过来了。”丁慕言见梁景生愣地瞧着自己,竟以为他把向自己求画的事给忘了,不禁心生佩服,想来梁景生竟是实实在在想免自己上回酒钱的,求画不过一时戏语。这施恩不望报说来容易,做得来却可贵。

    只是还没待梁景生说话,这阅春庐里四周竟此起彼服地传来“哦”的恍然大悟之语,随后又是窃窃私语声不断。

    熟客丙鄙视的各看了熟客甲和熟客乙一眼,嗤笑着低声说“店家那是在等一幅画,瞧你俩说的。”

    熟客甲、熟客乙恍若未闻,各自低着吃喝,只是微红的脸出卖了他们。

    丁慕言刚才已被各桌客人盯得有些不自在,现在这突来的情况使得他更是手足无措,连目光都不知道落在哪里合适,最后落到梁景生身上,似无声求助。

    梁景生当然是乐得替丁慕言解围。

    “没想到留白兄这般上心,这么快就完成所托。实在是叫我受宠若惊。”

    梁景生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丁慕言面前,接过他双手所持的画卷,轻托了他手肘一下示意人往后院走。

    此时两人靠得近,梁景生又挨近些轻声说“乡里人比较热情,留白兄莫要见怪。”

    其间二人看起来甚是暧昧,幸得此时各人都为这八卦的出奇结果议论纷纷,未得发现。

    及至后院,梁景生将丁慕言让到屋里,又是一阵问候。

    “三思兄不先看看画吗”丁慕言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抖,状甚兴奋。

    梁景生这才发现自己大大的失礼,拍了下额头。

    “与留白兄多日未见,这一见面可把我乐糊涂了,竟把正事给忘了。”

    移开桌面上的东西,梁景生慢慢的展开画卷。

    梁景生发出“咦”的一声。原来这画中景致萧瑟,多是残叶断梗,一枝红莲在画的左下角低着头将败未败。

    “三思兄若有不满,不妨直说。”丁慕言本是对这秋初残荷图甚是满意,却被梁景生咦的一声搞得很是紧张。

    被丁慕言这么一问,梁景生才发现自己无意中让丁慕言产生了误会,慌忙出言解释。

    “误会误会,留白兄可误会了。我一直以为留白兄会画夏莲,所以方才只是有些出乎意料。”

    听了梁景生的解释,丁慕言紧握的双手才悄悄放松,接着说“三思兄所想其实也没错,一开始时候我也是打算画的夏莲,只画了几株便觉得不行。这夏莲图不知凡几,没有奇思妙想,没有生花妙笔,实在是流于俗气。恰逢现在是夏末转初秋,以为巧思,故作此初秋残荷图,不知三思兄觉得怎样”

    丁慕言越说越激动,说到巧思处,更是兴奋得两颊粉红,双目闪着晶光。

    “哈,这可确实是巧思。不流俗套,另劈蹊径。看来这回却是我占了大便宜了。”梁景生瞧着丁慕言这样欣喜,对画就越看越顺眼,自然是一个劲地夸它好。

    其实梁景生也没说错,这残荷图确实算得上有些奇思,意境萧条较之勃勃生机自是另有一番味道。只是丁慕言的画技算不得一流,有地些方着墨稍嫌过多,对浓淡的拿捏还没到火候。所以说丁慕言这残荷图,意境萧瑟是够了,却是欠了几分风骨,终算不得一流之作。

    可梁景生哪里管这些,只要是丁慕言所作,怕是随便滴几滴墨汁他也会欣喜收藏的。

    那厢丁慕言被梁景生大夸一把,心里自是欢喜得很,但也明白梁景生的言辞多有抬举之意。

    “三思兄可要折煞我了。人贵自知,这画再好也只能算一般的好,又岂受得三思兄这般夸赞。”

    “此言差矣,我常闻作画需要灵气,这灵气归根结底是表现在意境上,画技可练,可好的意境却不能练就的。想来留白兄将来必当能成为大家。那我现在这画往后就是大家的成名前作品,价值非凡呀。”

    丁慕言没想到梁景生会继续夸下去,不禁羞红了脸。

    “唉,这这说得太远了,三思兄可别笑话我了。”

    “哈哈,我这是有根据的推测,是留白兄你太谦虚罢了。他日声名鹤起,可莫把我这荒村野店的朋友给忘了。”

    丁慕言本就生得白净,又脸皮薄,容易便羞红了脸,白面飞霞,煞是好看。这便更叫梁景生止不住地夸他,直羞得丁慕言不敢抬首方罢。

    这次真叫丁慕言见识到梁景生的疏狂不羁,心中暗道往后可得好生拣话说,莫再给梁景生机会调侃自己。丁慕言可不知,梁景生这般笑话他仅仅只是想看他羞红的脸而已。

    两人相对,一个夸夸而谈,另一个想止住他话头终无果。只是经过几回打交道,丁慕言已是认定梁景生值得相交,所以虽被调笑也不真恼。

    、学丹青

    “说来,三思兄可谓我的贵人。没有三思兄可就没有这残荷图了。”说完,丁慕言给梁景生作了个礼。

    梁景生也算知道他的脾性,坦然受之。

    “既是朋友,何来贵贱之说。今日见了留白兄的画,我方想起离了学堂我便没有再提过画笔了。”梁景生无不感慨地说。

    “原来三思兄也是会画之人,这实在巧。”

    “这或许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吧。只是我的画技远不能跟留白兄相比,少时顽劣,没少给夫子惹麻烦,没两年就被夫子请回家了。”

    说毕,梁景生还大大的叹了口气。丁慕言观其神态,心中暗笑他爱作怪。

    “三十而立。三思兄尚且年轻,如果现在想学亦未为晚也。”虽然梁景生不正经,可丁慕言依然很正经地建议。

    “看了留白兄的画后,我兴趣就被勾起来了。唉,可你也看到了,我这酒馆就三人,四时跟五味弱冠尚未到,这店还得我坐阵,哪里得空去拜师。”

    丁慕言听后也一阵犯难,“不若请师上门”

    “这是办法,可不是个好办法。我守着这小酒馆,来来去去几乎都是邻近村庄的人,能有多少进账还要日常花销,能拿出来请师上门的钱可是少之又少,即便请过来了也肯定是水平不高的,倘若要被教坏,还不如不学的好。可能老天爷也不给我机会学作画了。”

    梁景生状似苦恼,自怨自艾着,只眼睛不断地往丁慕言瞟。丁慕言不禁好笑。

    “三思兄若真想学,我也很想跟三思兄一块探讨。就是不知三思兄可嫌弃我技艺不精了。”

    丁慕言话音刚落,梁景生已是接着说“就等留白兄这话了。往后可要让留白兄费神了。只我身无长物,也只能用拿些酒水饭菜权当束脩,到时候留白兄可别见笑了。”梁景生知丁慕言心性有些傲,故不提酬劳一事。

    “互相学习,谈这些可见外了。而且自上回醉酒给三思兄你们添麻烦后,我可决心不再沾酒了。”

    聊到醉酒,两人又将上回的事拿出来调笑一番,没了那时的窘迫,多了几分畅怀。

    不知过了多久,丁慕言见时候不早,便请辞而去。梁景生殷勤地将人送至店外,直到身影消失在竹丛中。只是这一次的心情较上一次可是天差地别,这一次相送可是相见之日可期,所以梁景生送得很开怀,脸上尽是笑容。

    今日之前梁景生可不敢想送画之后二人还能经常见面。因为丁慕言住在渭阳城内,而梁景生是不愿意也不敢踏进渭阳城,只要丁慕言不到阅春庐,自己是再无机会与之相见。大概两人是真的有缘,一幅残荷图,竟然给了梁景生灵感找到借口让丁慕言主动来找他。怪不得梁景生开怀。

    梁景生回到店面将四时唤到身边。

    “有空到城里采买些好茶回来备着。”丁慕言说者无意,梁景生听者可留了心。

    “咦,公子竟然要戒酒了”四时有些惊讶,这两年梁景生可谓越来越好那杯中物,好几次醉得不醒人事,还得四时跟五味两人合力才将他抬回屋里。

    “戒掉你还不喜欢了”抬手轻敲了四时一下,梁景生可不敢让四时知道原因。方才丁慕言来到的时候,梁景生可没少注意到四时的古怪表情。

    “当然好当然好,省多少酒钱啊。我得空便去。”说罢,四时乐呵呵的去干活了,似乎忘了茶钱可不比酒钱少。

    瞧着店里客人渐少,四时逮个空便匆匆进城去了。

    四时进城不多时就找到了渭阳城里梁氏最大的酒楼太白楼,熟门熟路的在太白楼里找到掌柜,想来没少来这里。

    “孙掌柜。”四时一脸谄媚地叫唤。

    “哎哟。这不是四时哥儿吗。这回又是来赊酒了说吧,这次是哪一种酒”孙掌柜较之四时一看就知道道行高了许多,虽是满脸堆笑,可一点都不谄媚,有那么点不卑不亢的味道。

    而对于孙掌柜的单刀直入,四时早没有第一次来赊酒时的羞涩。

    “这回孙掌柜可料错了。公子这次要茶,好茶。”既然孙掌柜不迂回,四时也懒得跟他费口舌。

    “公子改口味了喝茶总比喝酒的好,只不过要赊茶叶老夫可帮不上忙。”

    四时心里暗翻个白眼,对面孙掌柜又是皱眉又是轻叹的样子在他看来全是戏,而且是极夸张的一出戏。

    “这可咋办,四时只与孙掌柜稍有交情。”四时一副委屈样,噘着嘴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戏斗得可谓热闹。最后大概觉得演够了,孙掌柜表示让小二给他从别处捎来,账还是记在掌柜头上。不消片刻,四时使拎着两包上好茶叶步出了太白楼。没走几步,四时回首看了一眼孙掌柜,啐了一口,暗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是怎么个说法呢原来四时首次来到太白楼,吱吱唔唔的要赊酒的时候,孙掌柜认得他是梁府公子的跟班,心里虽一番计较起来,可脸色如常的拒绝,在四时又哭又闹下才勉强答应。那时候四时还道孙掌柜是个老好人,可如是往来几次,每回都这般情况,四时也不笨自然知道是自己受了孙掌柜利用。故往后再来,四时总要在心里骂孙掌柜那么一回。

    说起这梁氏商号,在这渭阳城里可是无人不识,与崔氏并称渭阳二富。而这梁氏前任当家,即梁景生之父生前虽有娇妾美婢无数,却独独只有梁夫人给他生了一子一女。尽管说现在梁氏现任当家梁母将梁景生驱逐出梁府,可内里乾坤终究无人得知,只是孙掌柜料定这梁氏偌大的产业到最后还是得传回去给梁景生,所以在四时面前一番为难就是为了让梁景生觉得他雪中送碳,心里自会记下自己的“恩”。另一方面孙掌柜又将情况报于梁母,果然梁母闻言虽不表示赞许却也默许了这行为。本来孙掌柜与其它各掌柜平分秋色,谁也压不倒谁,可近来梁母渐渐有将他提拔的意思,让孙掌柜在各掌柜面前好生风光了一把。只是这其中的奥妙,四时却是不能知道的,他只是从孙掌柜的行为猜到了三四成罢了。

    、诉怨怼

    之后每隔天丁慕言便会到阅春庐一趟,教导梁景生作画。梁景生也没说谎,其作画水平实在只能与初学者相提并论,少不得从头学起。不过能与丁慕言一起。梁景生一点都不觉得苦,越学越来劲,而丁慕言也倾囊相授,很快丁慕言的画功就有了不小的进步。

    一方面梁景生和丁慕言相交渐深,愈见亲密,另一方面四时恨得牙痒痒。不仅是因为上回由于丁慕言自己被梁景生一通骂,还因为四时发现上回梁景生特地嘱咐要买的上好茶叶竟然是为那丁慕言准备的。

    但是四时经过上次的事情可知道不能跟丁慕言发脾气,免得惹公子生气。但是憋了一肚子气总要找地方发泄的,于是五味首当其冲,无论对错都能招来四时一顿骂。有时候是嫌烧菜慢了,有时候是嫌油放多了,有时候嫌杀鸡太吵了,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五味人老实没跟他计较,可心里也暗问他哪来这么多理由。梁景生当然也把一切看在眼里,只是觉得五味也不放在心上,他也就乐得交给五味折腾去。丁慕言自然也察觉到四时对自己只是表面的友好,他也试过与四时好好相处,终究无果。丁慕言曾将此事拿去给梁景生说,希望他有什么办法,不料梁景生只是笑说由他去。

    某天,丁慕言又到阅春庐一起作画,还轻声给在店面招待客人的四时问候。四时也不咸不淡的问候两句,只是始终没与他目光相接,丁慕言也只能苦笑着向后院去了。倒霉的是五味这时候刚好提了两壶温过的酒出来,四时噼里啪啦地骂过去,竟然是说五味把地踩脏了。

    发泄过心情稍见好的四时就又转地去擦桌子了。店里客人这阵子也习惯了四时抽风一样的行为,已是见怪不怪。

    四时将多余怨气努力的发泄到擦着的桌面上,时不时嘟囔两句。突然,嗅到一阵香馥的脂粉味,才稍抬首便见到一片绯色衣袖从眼前飘过。

    香和艳

    四时不用看便知道是何人了,心里道来了个麻烦。突地灵光一闪。

    “琪相公请稍留片刻。”

    瑶琪还没有回首,四时已经急急把人给扯了往角落里带。

    “哎哎哎哎作死了,要撞死个人啊。”瑶琪被四时扯着走,连撞了两回桌子角。

    瑶琪声音比一般男子要细些,现在一痛喊起来声音略高,四时一把捂住他的口,生怕把梁景生和丁慕言引出来。

    待二人到了墙角,四时见瑶琪双眼含怒地瞪着自己。立马放开手,给瑶琪哈腰赔礼。

    “呸呸,搞什么一股子味道,你手脏不脏啊,就敢往我脸上捂。”被放开后瑶琪拿出手帕使劲擦脸。

    四时想起方才自己在擦桌子,手上肯定都是那味儿,可他肯定是不敢说出来。

    “唉呀,琪相公可要小声些儿。”四时状似为难的说。

    瑶琪什么人呀,当年可是渭阳城里数得上名的男娼,察人观色那是十分在行。四时这还不够自然的手段哪里逃得过瑶琪双眼。

    “有什么事儿直说得了,在我面前装什么呢。”

    四时被识穿索性老实交代。

    “琪相公是不知道四时有多惨。”四时哭丧着脸说。

    然后四时将这些日子里自己受到的委屈添油加醋的一股脑全说出来。四时越说神情越可怜,要不是瑶琪一脸嫌弃的盯着四时,四时都要抱着他哭起来了。

    终于四时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看着瑶琪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你是说三思为了那个姓丁的差点把你打了一顿现在还时常与他厮混”

    瑶琪是知道梁景生待四时情如手足的,如今却为了个刚认识的人对四时又是要打要骂的,也怪不得四时生怨。可瑶琪毕竟不是四时,能唬住四时可唬不住他,大概什么情况已是可以猜个不离十,只是实在想不透怎么会来得这般突然。

    “就是”四时咬牙切齿地回答,“两人现在还在后院呢。我方才是真怕你哇哇叫会吵到他们,以公子待他的态度,你吵着他们,恐怕琪相公这回会真被扫地出门。”

    此时四时还不忘挑拨一下瑶琪跟丁慕言的关系,好将瑶琪扯到自己的阵型,一起对付丁慕言。四时也不是个没眼色的,虽然每回瑶琪来阅春庐梁景生总会吵闹着要将人踢出酒馆,可是四时知道梁景生要是真的跟瑶琪不对付可不会这么无聊地跟他扯皮,直接让四时或者五味打发人就是了,哪里需要动怒。而且这瑶琪虽说每次来最后都是被赶走,但非要说两人关系是真差的话,可瑶琪还是无事就过来挨骂,那只能说瑶琪是心理变态,可瑶琪实在不像那般变态的人,所以四时很容易就猜测出梁景生与瑶琪虽然相处方式奇特,但是两人是真的算得上关系好。要是这时候瑶琪愿意站在自己这一方共同对付丁慕言,四时相信胜算比自己单打独斗不知要强多少。

    瑶琪掐了四时手臂一把,眯着眼睛说道“好哇,小小年轻就学会挑拨离间了”

    被瑶琪掐一把虽然疼,但四时现在算是有求于人,可不敢生气,只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罢了,我也有意会一会他,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后院走去。四时瞧这情况有戏,悄悄地跟着去了。

    、情难诉

    梁景生与丁慕言此时正在后院槐树下的石桌上作画。丁慕言甚是认真,笔下花团锦簇。而立于对面的梁景生在旁人看来也正是在认真观摩,可只有梁景生明白他自己只是在感慨有人生得一双好手,骨节分明,指节修长有力,指甲修得平整,透着粉色。二人分明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人看来却十分和谐。

    “四时说你在学作画,我还不信。难得你真有这份闲心。”人未至而声先响。

    梁景生心里大呼糟糕,这些日子瑶琪来得少,他竟然把这个大麻烦给遗忘了。回首便见他绯色身影袅娜而来。而本来跟着瑶琪的四时担心会被梁景生发现,只敢远远的看着三人,只是三人都不是粗人说话声音小,隔了这么些距离说话的内容四时没办法听到,只能看看画面,当四时发现这个事实后,只能遗憾地放弃偷听离开了。

    “我看你会来才叫难得罢。你若想要沽酒便去店面找四时,我要作画没那闲功夫招呼你。”梁景生碍于丁慕言在此,虽想像平常一样打发了瑶琪,却也不得不注意语气。

    瑶琪依然笑容满面,可心里其实惊诧,原以为四时那鬼灵精说的话必定夸张许多,可现在一见竟有七八分真实。平常梁景生见到自己,可是不分时候不分地点的发怒,现在却只是语气颇有些不善而已,可见梁景生对丁慕言是在意非常。

    不过虽然说梁景生已经将对瑶琪的不满压得很低,可是对话时的语气与用词都在在地表示出他对瑶琪的态度,丁慕言不是木头怎会听不出来。想想丁慕言与梁景生自相识后都未曾见梁景生出口恶言以及待人不善过,不免心中疑惑。

    “三思兄,不知这位公子是”

    梁景生本就想快快打发了瑶琪,未曾想丁慕言会有此一问,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可另一边瑶琪却乐了起来,心思一转便抢着说道。

    “这位公子问得好啊。我便是三思那心上人。”

    瑶琪刚一张口梁景生便死死地瞪着他,警告他说话小心些。只是瑶琪将他无视得很是彻底,心里想要说什么嘴上便说什么,一点不受影响。

    梁景生听得瑶琪说的话,扯过他,怒喝一声。

    “你胡说什么”说罢偷偷地用眼珠子瞄丁慕言。

    只见丁慕言神情木然嘴巴微张,似乎只是愕然,随后便双目圆瞪状甚惊恐,可他马上收敛了神态,只是微颤的双手显露了他的慌张。梁景生的心像被人捏住一样的痛。

    要说这紧张的情况里还有谁保持冷静,那肯定便是瑶琪了。

    “瞧你急什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就让你打断了。你说我妹子都跟人跑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在这怨。”瑶琪叹着气说,好像很替梁景生发愁。完了又转过去跟丁慕言解释道“我是他心上人的哥,他无缘的大舅子。你叫我阿琪就可以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再怎么纠缠到底神伤的还是自己。”说罢还用眼睛很不屑地瞟了梁景生一下。

    梁景生当然明白瑶琪在作戏,也明白他话中有话都是对自己说的,可他现在心里不好受,故意不接他话。倒是叫丁慕言以为他真的很在意那件事,只是感外人帮不了,只能让梁景生自己想通,便转过去与瑶琪客套。

    可是瑶琪不知怎么的总是冷冰冰,丁慕言也不是擅于打交道的人,于是二人客套没几句就僵在那里。

    情况一下子尴尬起来,丁慕言左思右想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既然今日三思兄有客,那便下回再继续作画吧。我先行告辞了。”

    梁景生没有挽留,瑶琪也只是笑笑。

    丁慕言走后,气氛并没有变得和缓一些,反而越发静得叫人压抑。梁景生眼光迷茫,独自沉思。

    终于瑶琪受不住开始发难,要打破这沉默。“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想什么我还有什么可想的。”

    “你也看到了,他不喜欢男人甚至”

    “甚至不会想要跟这样的人交朋友。”不等瑶琪说完,梁景生便抢了话头。

    方才瑶琪给丁慕言作解释的时候,丁慕言悄悄松了口气的神情他们两个都是看在眼里。再次想到这一幕,梁景生不禁脸色青白,接着说道“还是要谢谢你让我这么早知道。”

    梁景生明显很不愿意知道这个事实,偏又要说这样的话,瑶琪气得差点没跳脚。

    “你这是在跟我置气你我知道你还在怨我,怨我把你害死这般。”越说瑶琪声音越小。

    可是梁景生心里已是不畅,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别人的心情。

    “你且去罢,我想静静。”

    虽然前一句话时候瑶琪还觉得自己有错,心中有产生一种叫悔疚的感情,可他毕竟不是好脾气的主,梁景生这无视他好意的行为等于在瑶琪心里扔一把怒火。

    “你这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地点醒你,你就不能给我好好说话吗也不想想你身边除了我还有谁可以听你说这些话你就想憋死是不。”

    瑶琪不顾形象地怒吼,将店面里的四时都引过来了,远远地喊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你事,滚回去。”瑶琪继续怒吼。

    被瑶琪这么一吼,四时不禁缩了缩脖子,想到方才被瑶琪掐的那一把,顿时觉得手臂又疼起来了。四时偷偷瞧了眼坐在石椅上的梁景生,心虚地转身回店面做事,心里暗道没想到琪相公竟然这么强悍。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比起我来,他那长相算什么啊你眼光什么时候差成这样了。”

    想到方才竟然把在店面的四时引了来,这回瑶琪压低了声音说。只是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一点不比刚才气势弱。

    梁景生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好笑,这都什么问题了。

    但是在瑶琪眼里就成了讥笑。

    “你看他眉毛太粗,眼睛太大,唇型又薄,肤色虽白而无血色,哪一点算得上是好的你到底看仔细没有,你回答我”

    瑶琪再不愿被梁景生忽视,一把揪住他衣领看过去。两人面对面,眼对眼,近在咫尺,只是任谁来看都只会觉得火药味很重,而无一丝暧昧。

    “你道他千万缺点,可是在我眼里都是恰到好处。是,你容貌明丽,我第一次见你已是惊艳,可我第一次见他却是动情。”

    “你”瑶琪突然不知说什么好,不知不觉将梁景生放开了。

    动情还有什么比这更无奈

    “你,可曾动情过”梁景生无力地抬头说。

    “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给自己找麻烦。”瑶琪说完狠瞪了他一眼,“我是时候去找美人了。”

    话还未说尽,瑶琪便匆匆转身离去。

    梁景生看着绯色身影悄声说“尽会撒谎。”

    、生烦恼

    自打那日后,丁慕言已有十多天未再造访过阅春庐,这事儿毋庸置疑四时最乐在其中。刚开始几日,四时睡觉都要笑醒,只是没几天他便觉出不对劲来,大大的不对劲。表面上看一切都正常,梁景生还是吟诗读书,五味还是依旧起早贪黑的料理厨房的事情,可是四时过了乐呵的劲头就发现梁景生虽然行为不变,但是态度却大有些不同。

    这半月来梁景生变得相当正经,食不言寝不语,不开玩笑不贪懒,一切都与以前不一样了,这可让四时非常苦恼。

    因为不懂,所以苦恼。

    甚至某天,四时都发现五味竟然一天之内三次烧菜时候将糖盐搞混,他以为这古怪的氛围连五味这迟钝的人都影响到了,所以他决定解决这个事情。但是四时根本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事情的结果会变成这样,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选择,那就是去问。而当四时决定这么做后,顿时觉得自己很苦,不但要伺候公子的日常生活,现在甚至连公子的情绪都要照顾到。

    四时来到梁景生的屋子外,踌躇了好一会才轻轻敲了下门。

    此时的四时突然就希望梁景生没有听到这轻轻的敲门声,因为他紧张,他还这么小,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没有办法照顾好。

    只是老天爷似乎没有照顾四时想法的意思,很快屋里便传来梁景生的声音。

    “进来。”

    这时候已经轮不到四时后退了,他深吸口气,推开门跨进去,每个动作像上战场的英勇。只是进到屋里对上梁景生的目光后,四时就彻底泄气了。他绞着衣袖,低着头颅,想说话又不敢,如鲠在喉。

    “有事便说吧。”

    四时觉得自己熟悉梁景生的行为,梁景生又何尝不熟悉四时的行为。四时平常可没有敲门再进屋的习惯的,再看到现在的动静,梁景生料定四时是有事才来找自己。

    只是四时还没找到要怎么说,现在的四时可是悔青了肠子,一直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不先好好想清楚要怎么问实在是太冲动了。

    梁景生见四时仍不说话,以为四时大概犯了什么大错,怕自己责罚。

    “说吧,我不罚你便是了。”

    四时愕然,没想到梁景生竟然会以为自己犯错,这事太让四时不能接受了四时瞬间忘了刚才的无措,激动地辩解起来。

    “公子说的什么话四时我做事谨慎谁不知道啊,我什么时候犯过错了公子可不能随便听哪个人胡说啊,是不是八家村里的肖四,他说的话可不能信啊,你知道他那人”一大串话说出来竟然不带喘气,而且似乎能够一直说下去。

    四时突然间的转变,让梁景生吓了好大一跳,又见四时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他马上说道“你要没事那便出去吧。”

    本来还在滔滔不绝的四时被梁景生这么一说,又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的,顿时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憋红了脸。但是此时梁景生已经说话让他出去了,四时没有时间再踌躇了,只能说了。

    “公子是不是不高兴。”

    只是四时刚憋了一口气,现在一股脑地说出来,语速颇快,又有点没认真发音的意思,梁景生回味了三四次这话才弄明白四时到底说是什么话。

    四时这时只想诅咒一顿那些教他道理的人,说什么无论多难出口的话一旦出口就能豁然开朗,他现在只想狠狠地啐他们一口,因为四时现在依然很紧张,他突然觉得死囚并不止伸头一刀就可以得到解脱,还要被钩到地府受阎王判一次,这是何等煎熬,而他现在正在处于这种状态,特别是在他看到梁景生皱着眉头盯着他看的神情的时候。四时在等梁景生给一个答案,只他现在觉得这答案其实可有可无,他怪自己干嘛来挑事。

    只是没想到梁景生突然笑了,这恐怕是这阵子以来最开怀的一次。

    “四时还懂得关心人了。不错,长大了,不再是小孩了。”

    四时愕然,没想到自己竟是白担心这么久。

    “是公子太反常了。”

    “反常我都没注意到。其实我只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四时是真好奇了这回,什么事情可以把人想成这个样子

    “一件想了又白想,但总想弄明白的事。”

    四时没想到梁景生竟然抛给他这么个答了等于没答的答案,不禁噘嘴瞪了梁景生一眼。

    “公子这不就是不想回答我吗。还拐个弯做甚”

    梁景生望向窗外。“只是说予你听,你也不能给我答案,何必徒增你的烦恼。”

    四时边听他说,边无声地嘀咕,不想梁景生竟然突然转过去看他,四时差点没被口水呛着。

    “四时觉得我这样不好吗”

    发现梁景生没有要怪责自己刚才的行为,四时才缓缓地说“不好。公子又不高兴。”

    “不对,这样大家应该才会觉得是好的。”梁景生又转回去看着窗外。

    “可是公子不高兴啊。公子不高兴四时也不高兴。”

    “你错了,这样恐怕会是最好的。”

    梁景生不愿说,四时也没办法,悄悄出了屋子。

    四时实在是想不明白,梁景生明明白白的是不高兴,可为什么他又说这样是最好越想越糊涂,越糊涂越想,四时竟坐在后院边上发起呆来。

    五味提了份点心给梁景生屋里送,瞧见坐在那的四时本也没太注意,只是出来后四时仍然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端是五味这么憨厚的人也会觉得有问题。

    “你怎么了”

    四时不急不缓地瞟了他一眼,“没事。”

    然后双手抱着曲起来的腿,将半张脸埋了进去。

    “你哭了”五味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出这句话。

    果不其然立即受到四时的一眼飞刀。

    “你眼睛有问题是不,我这是在想问题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没脑子,没烦恼的吗”

    五味被骂得一头雾水,抓了抓头发。

    “那怎么办,要不你说出来我听人说烦恼事说出来就好了。”

    “说给谁听给你听吗你能给我理明白事情吗”四时完全不相信五味能够给自己分忧解难。

    “不是只要听就行了吗”五味很是无辜,他听人说只要说出来就会好的啊,不是只要有人听就行了吗,还需要想明白吗

    “你个蠢蛋。”四时为之气结,转过头索性不理五味。

    五味在四时边上坐了一会,见四时真的不打算理自己就准备离开,不料屁股才离地就有只手将他扯回去,不用看那只手的主人肯定就是四时了。

    “我说,你听就好。”四时本来真的觉得跟五味说也是白费口舌,只是现在五味准备离开,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很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五味很认真地点头,不过四时压根没看他。四时一股脑地将上回瑶琪出现后至今出现的许多异常事情说出来,当然他将是自己挑唆瑶琪的事情隐了去。

    然后四时住了口,但得到的却是一片安静,安静得他都快以为自己身边没有人,一直都是自己在自言自语。

    “你倒是说话啊”四时瞪着五味吼了一句。

    “呃,说什么”五味不解,方才不是才跟他说只要听就好了吗

    “你是存心气死我是不听了这么多你就没点想法吗”

    五味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地沉思。

    “既然你觉得店家不高兴,那就做点让店家高兴的事吧。”

    “废话可我不知道做什么公子会高兴啊,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四时翻了个白眼。

    五味歪着头说“那店家为什么不高兴我看以前店家跟丁公子学作画的时候挺开心的啊。”

    四时听到前半句气得跳起来,极其后悔跟五味说这些,到头来把自己气个半死。可当他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愣住了,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公子是因为丁慕言被自己使计赶走了才会心里不痛快,所以刚刚公子才会不告诉自己吗所以才会问自己是否觉得这样好吗四时越想觉得越像,原来公子不痛快的原因是自己,四时顿时觉得自己犯了大错一般。

    五味不知四时心里已经百转千回,只是很疑惑地看着四时愣着的身形。

    “你说怎么办”

    四时愣了好一阵,突然动了竟然问这样的没有来由的问题。

    “什么怎么办啊”五味依旧保持他一贯作风地回答。

    瞪了五味好一会,四时心里已经肯定刚才点醒自己只是五味误打误撞罢了,这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得靠自己。于是转身踱向自己屋子,留下五味更加不解地挠着头。

    恰巧这时候,店面的客人一等再等都没有一个人来招呼,胆子大的一个竟然从店面跟后院相接的地方探出头来,喊道“还要不要做生意。”

    五味应了一声,匆匆走过去,将这些烦恼一并扔在原地。

    、请丁生

    话说四时发现明白梁景生是因为丁慕言的离开而伤感后便一直思索着要怎么解决替梁景生分忧。俗语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四时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去找丁慕言。

    只是怎么找四时只知道丁慕言住在渭阳城,连具体一点的方位都没有。但是,为了做好一个贴身小厮,四时还是决定去找,路在口边,他偏不信就找不到,而且渭阳城里他四时也不是没有人脉的。四时如是想着,向梁景生说到城里采购就去了。

    说来四时的人脉除了梁府的人还是梁府的人,而现在梁府他是进不去,所以他来到了太白居打探。

    “你是说要找一个画师姓丁的这个真考起我了,我又不是文人对这些可真不留意,你找那人估计不是名家吧,这样更难找了。”孙掌柜搓着下巴皱着眉说。

    四时十分希望孙掌柜能够给出点有用的建议,这渭阳城可不是小城市,要凭一己之力在里面找一个人还真是挺费劲的。

    “孙掌柜人脉广,见闻又广,肯定有什么可以帮到我的,是吧孙掌柜。”为达目的,四时使劲给孙掌柜灌迷汤。

    虽然孙掌柜是人精,但是这好话确实也人人都爱听。

    “嗯,这样吧,我知道这城东的藤荫巷聚集了不少自称文人雅士的书生,你且去那里问问吧。再不行怕是你将这渭阳城里卖画的地方都跑一趟去问得了。只是,四时找那位丁公子到底何事”

    孙掌柜到底还是精,四时火急火燎地找人,肯定有蹊跷。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欠了我们钱,这不我就来找他算账了。”四时嘿嘿地笑着说,早在进来前他就想好怎么回答孙掌柜了。

    孙掌柜将信将疑地看着四时离开太白居。

    四时找到了藤荫巷,一个挨一个地问人认不认识一个姓丁的画画的人,虽然藤荫巷里确实有几个人知道丁慕言,可偏没一个人知道他住在哪里。现在四时只有最笨的一个办法了,到一家家卖画店铺里去问。

    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渭阳城里卖书画笔墨的地方一般都聚在一起,很少会分散很远。所以虽然说四时要走很多家店,可其实要走的路并不太多。不多久,四时已经从店铺群的东面挨个问到西面,得到的答案跟在藤荫巷时候如出一辙,不是不认识,只是不知道具体住哪。

    四时沮丧地从某家卖画的店铺往外走,现在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用四个字可以形容垂头丧气。他才刚要跨出店铺门坎便一头撞到某个进来的人身上。

    心里已经很因为久寻无果而很火大的四时猛地抬头准备骂人,可只一眼便将四时的火气掐灭了。可能因为四时这一次找丁慕言是在做一件善事,天公可怜,竟然让他一撞把要找寻的人给撞着了。

    “可终于给我找到你了。”四时一时激动竟然抓住丁慕言双手。

    被撞得歪到一边的丁慕言定睛一看,竟然是四时。

    “四时小兄弟”

    “别说这么多了,跟我走吧。”拉着丁慕言就往外走。

    “哎,我的画。”方才被四时那么一撞,丁慕言手上拿着的画就掉了,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又被往外拉。

    四时丢下丁慕言去捡画,又回来继续拉他走,一连串动作不过在丁慕言晃神的片刻。

    “哈四,四时哈哈跑,跑去哪”丁慕言是文人,没跑多久就上气不接下气。

    四时突然刹住,丁慕言几乎又撞他一回。不过此时丁慕言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双手支在腿上喘着粗气。

    “去你家吧。”四时思考了一下刚才的问题。本来是打算将他直接拖到阅春庐,只是被他一问,仔细一想还是觉得要先跟丁慕言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他不知情况出什么乱子。

    “好,好,好。”

    四时以为丁慕言答得爽利,不想回头,看到的是丁慕言一手扶着墙半瘫在那,想来刚才三个好字不过是因为他气不顺罢了。四时不禁在心底翻个白眼,暗骂他没用。

    不过看丁慕言现在的情况怕也是走不动的,四时只好蹲在他边上等。

    “四时小兄弟,不知找我所为何事”休息了一阵,丁慕言已经可以顺畅地说话了,只是腿还软得很。

    “叫我四时吧,叫这么长你也不嫌累得慌。”四时摆弄着墙边的小石子说。

    丁慕言没想到突然四时待自己态度有了好的转变,不觉嘴角上扬,只是没想到还有更让他惊讶的话。

    “我是来请你去见公子的。”

    明明上一次离开阅春庐的时候四时待丁慕言还是不冷不热中透着点敌意的,今日一见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怪不得丁慕言愕然。

    “是三思兄让你来的呃,他不该会让你来的呀。”丁慕言不禁猜想道。

    四时没想到丁慕言将自己的来意想歪,气得鼓了两腮。“是我自己来的谁也不知道。”

    “怎么会”丁慕言不禁吐露真言,只一瞧见四时的怒瞪便住了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行了行了,我明白。”四时没好气的摆手,“我是为了公子来的。”

    丁慕言知道自己不明情况,肯定言多必失,又要惹四时生气,故静静的等四时说下去。四时拿着小石子在地上划来划去,话说得断断续续。

    “公子不高兴。”

    “问也不说。我是知道的,公子肯定在生气。”

    “我不知道公子生什么气,不过肯定是在你离开后生气的。所以我觉得公子在生我气。”

    “公子可能发现是我挑唆琪相公让你难堪,把你逼走的,所以”

    丁慕言学着平常梁景生的动作,摸了摸四时的头,动作比梁景生要轻要慢。

    “没有这样的事。”

    “哼,我才不需要安慰。”四时抬手挡了丁慕言继续摸他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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