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
“明天是四阿哥的生辰，你替我送些东西过去承乾宫。” 胤礽一口气喝完碗里的蜂蜜水，又拿起棋谱继续研究。
承乾宫是佟皇贵妃的住处，明天又是四阿哥的生辰，那些东西自然是太子送给弟弟生辰的礼物。
柳芸全身一颤，不敢抬头，只能答应。
“还有，我要知道德妃的送礼名单和皇贵妃的态度。” 胤礽捻起一粒白子，“啪”地落在左边的挂位。
“是，奴婢遵命。”柳芸低下头，声音依然沉稳，只有微微晃动的托盘显示出了她的震惊。
“要送去承乾宫的东西何玉柱已备下。柳芸，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孤不喜欢一个不能帮助孤的聪明人。” 胤礽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就挥手让她退下，整个说话过程中胤礽都没有抬过头。
“奴婢明白。”
回到茶水间后，柳芸的手心一直都是冰凉的。她心里清楚这件事她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太子想让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宫女消失在宫里实在是太简单了。只是，若真做了这件事，以后无论好歹，她的生死荣辱就真的是和太子爷连在一起，再也没有退路。
想起家里的妹妹，柳芸知道她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第二天，柳芸接到净瑶的通知，惇本殿的一名宫女前两天得了急症被送出宫，太子爷身边缺了个宫女，正好将她调过去内殿侍候。
茶水房里的其他宫女太监听到这个消息，忙笑着恭喜柳芸，不过语气里或多或少都有些酸味。柳芸对此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在交接好手上的工作后，她便回房收拾自已的私人物品。
到了内殿，太子正被人伺候着起床。
“主子，柳芸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凌氏太子的奶娘正在帮着小主子穿衣，瞧着太子的脸色还可以，就索性将柳芸来的事报给太子听。
“让她进来。”胤礽伸直双手让凌氏帮他穿上外衣，“凌嬷嬷，你让人备些绿豆百合甜汤，让他们不要弄得太甜，”
“奴婢知道了，会安排下去的。”凌氏利索地应下了，知道这是小主子下学回来后要吃的。
柳芸走进殿内，朝胤礽跪下磕了个头，说道“奴婢柳芸叩见主子，给主子请安。”
“起来吧。这内殿的宫女都归凌嬷嬷管，你听她吩咐就是了。”胤礽暗暗点了点头，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不枉他观察了这么久。
“是。”柳芸起身后，并没有退下，只是静静地站在角落。
凌氏暗地里留意着，对柳芸的举止还算满意。
穿戴好后，胤礽在众人的恭送下照旧去无逸斋上课，其他奴才在主子走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这时，柳芸上前，对凌氏福身行了个半礼“柳芸见过凌嬷嬷。”
“恩。”凌氏是太子的奶娘，在毓庆宫还算得上有身份的，也就不闪不躲的受了柳芸的半礼。
“既然是净瑶向我荐了你，她的眼力我还是信得过的。到了太子爷身边，你就好好侍候着。太子爷不是那种随便作贱人的主子，只要你好好做事，主子不会亏待你的。”凌氏也没有多加刁难，照常例说了几句便让柳芸去侧殿帮忙。
“是。”柳芸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还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净瑶居然是不过柳芸仔细一想觉得并不让人意外，照太子殿下谨慎的性格，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怎么会让净瑶掌管入口的茶水。
不短的时间内，柳芸想起太子都会感到全身一阵冰冷从出生起就被皇上宠在蜜罐里的太子殿下，怎么会有这么点滴不漏、让人退无可退到只能接受的算计心思
“拿箭来”胤礽用袖口抹了抹流到眼睫毛的汗水，让丰宁再多拿些箭过来。
今天师傅布置的练习早就已经完成，不过胤礽还是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打算。丰宁无法，只得跑去场外让人再搬些箭过来。
胤礽喝了口水，头顶上的太阳正散发着可以将人考熟的热度和光度，已经有奴才将十米开外的箭靶推到他面前。看着上面的坑坑洼洼，胤礽算了算，射中的箭只有七成，而且大多数都在外围，看来练习量还得再调整。除了骑马，射箭可是另一项重要的保命技能。yy乱入，胤礽语这什么破时代，连把枪都没有，只有那种发一次子弹的所谓火铳，不然我用得着这么辛苦吗
“太子爷，这天气实在是热得紧，您要不要先歇一会”丰宁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讨好地问着胤礽。
“不用。”胤礽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随手拿起一只箭又开始射起来。
丰宁嘴角抽了抽，只得继续陪着自家主子做日光浴。
练了有一刻钟，胤礽放下手中的小弓，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不经意地看到丰宁的脸上有一些不正常的红晕。
胤礽看着丰宁好几秒，问道“你脸怎么了”
丰宁愣了愣，抬起左手摸了摸，脸上顿时传来一片刺痛感，他吱吱唔唔地答道“呃，回太子爷的话，想是日头有些毒辣，恩，那个”
胤礽皱了皱眉，看来是晒伤了。
“行了，这里不用你陪着，换达玛罕过来。”说完，胤礽转过身，继续练习。
“是。”丰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找了达玛罕过来换他。
将旁边的箭全部射完后，胤礽看了看箭靶，还是觉得成绩不尽人意，不过今天的练习量确实有些过了。胤礽自然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于是让奴才们收拾教场，他则回到屋里休息，一会儿还要练习近身格斗呢。
“皇上说了，九月份要到木兰围场秋弥。图雅哈，巴禄，到时候你们也跟着去吧，回来给我说一下草原上的热闹。”正闭着眼休歇的胤礽想起前几天请安时太皇太后说过的话，便准备让他的两个伴读也跟着出去开拓一下眼界，别总是拘在宫中。
只要是男孩子，就没有不向往那种豪气冲天、气势磅礴的大场面。
“奴才谢太子爷恩典。”图雅哈闻言大喜，忙站起身谢过胤礽。
巴禄跟着谢过胤礽后，有些踌躇地问道“太子爷，皇上那边”
木兰秋弥，每年都会在初秋季节举行，除蒙古各部亲王亲自带领族内勇士前来参加外，不少皇亲国戚、满族亲贵也会被皇上点名陪驾。凭图雅哈和巴禄的家世，自然年年都有他家的份，只是他们身为太子伴读，只要太子没有到去围场的年龄，他们也只能跟着太子留在宫中。
“皇上那里我已经说了，你们回去之后让家人准备一下吧。”胤礽睁开眼，看了一眼巴禄，“听说有不少蒙古亲王也会到场。”
“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会眼都不眨一下地看完全部比赛，等回来后再细细说与主子。”巴禄有些兴奋地答道。
“还算是个有心的，不枉我在皇上那里为你说话。”胤礽一挑眉，心情显得还算不错。
对于每年一次的木兰围猎，胤礽还真提不起什么兴趣。倒不是说他是一个动物保护者，只是胤礽觉得因为政治因素而对其他物种进行杀戮确实不是一个值得骄傲的行为。英国的“圈地运动”好歹还促进了封建王朝的瓦解，也算是加快社会进程。但是木兰秋弥，胤礽横看竖看，发现除了浪费国库外还真找不出什么潜在的益处。难道蒙古会因为每年的围猎而俯首听命若是的话，康熙就不会被准葛尔的不定期侵略弄得焦头烂额了。
等到屋里只有胤礽和哈图雅时，胤礽示意图雅哈上前，低声说道“大阿哥这次也会跟着去木兰，你留意一下跟他走得比较近的同龄人。”
不等图雅哈回答，胤礽站起身，舒展一下身体，“走吧，一会儿已经安排了你跟我对打。”
“奴才知道。”图雅哈跟在胤礽身后，回答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屋外的人听到。
毓庆宫
胤礽正捧着一本水经看得津津有味因水以证地，即地以存古，这本书算得上是中国最早描述水流支域的专著。
柳芸送上一碗冰镇绿豆百合甜汤，动作轻盈纯熟。
“今天见到四阿哥了”胤礽放下书，喝了一口恩，这回的甜度刚刚好。
“回主子的话，见到了。”柳芸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说词，小心地回道“德妃娘娘送给四阿哥一只百福如意锁，一匹云绡绢纱，一匹白色锦锻，几只玉雕的小玩意，还有一个蓝色荷包，上面绣有一副观音图。皇贵妃娘娘让人收起百福如意锁和荷包，只将其他的东西给四阿哥送去。”
胤礽不置可否，喝完甜汤后，仔细打量了柳芸一番，“知道了，下去吧。”
九月初，康熙下令开始木兰秋弥，除了朝堂上风头渐长的新贵和重臣，还带上了皇长子胤褆、裕亲王和恭亲王，后宫中则点了皇贵妃、惠妃、宜妃并几位贵人伴驾。
胤礽站在练武场，“咻”地一箭射出，正中红心。
“太子爷真是进步神速。”丰宁站在一边，佩服地称赞道。
现在胤礽射出去的箭，十有六七已经可以射中靶心虽然只有十米左右的射程。康熙不在，大阿哥也被带走，整个院子的守卫并不像平日那般森严，除了远处站着的太监和侍卫，偌大的场地上就只有胤礽他们站着。
“将德妃的事儿透些底给四阿哥。”胤礽再次拉弓，这次的箭只射在靶上，并没有射中靶心。
如果四阿哥与养母的感情不好，佟家的势力还会不会支持他
12正文 狸猫
“太子哥哥，这个字应该怎么读”三阿哥胤祉将手中的书摊到胤礽面前，胖乎乎的手指放在“鳏”字下面，奶声奶气地问道。
胤礽翻了翻，是礼记。他扬了扬手中的书，问“胤祉，这是谁给你的我前些天让你背的大学可是背全了”
胤祉用力地点了点头，“太子哥哥可以问四弟，我刚刚有背给他听的。对吧，四弟”三阿哥不忘将“证人”拉出来。
四阿哥胤禛也跟着点头，“三哥刚才是有背书给我听。”
听到这两个小不点这么说，胤礽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哟，才十来天就能将大学背下，他这三弟倒是挺出人意表的。
“三弟再背多一次来听听。”
胤祉大声地说“是。”然后就将大学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虽然中间有些停滞，不过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来讲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胤礽伸手摸摸胤祉的小脑袋瓜子，夸奖道“三弟真厉害，如果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真的”胤祉听到这话，眼都亮了。
“真的。既然你可以背完大学，那么明天我先给你讲解一下里面的内容，免得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何”胤礽心想，就让你提前适应一下爷当年的惨痛吧。
“好。”胤祉高兴地答应了，然后觉得似乎有些不对，赶紧说道“多谢太子。”
胤礽拍了拍他的小脸，说道“皇上现不在宫中，你明日辰时过后就来毓庆宫吧。”顿了顿，他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胤禛和五阿哥胤祺，笑着继续说“四弟和五弟若有兴趣儿，不如也一块过来。”
“是，多谢太子。”胤禛和胤祺高兴地站起来谢过太子。
“自家兄弟何必那么拘礼，不过你们额娘那边可得由你们自个儿去解释，免得几位娘娘担心，知道吗”胤礽叮嘱着他们，省得到时候后宫那群无所事事的女人们又掀起一番风浪。
“知道。”三个小不点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要去太皇太后那儿请安，你们可要一起”胤礽站起身，马上就有几名宫女上前侍候着。
因为康熙不在宫中，整个紫禁城显得优闲不少。胤礽见康熙不在，在取得太皇太后的同意之后，便将平日里康熙过来考查的那段时间搬回毓庆宫自个安排学习。那些师傅们见太子没有因此拉下学习进度，对他的做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位小阿哥表明也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胤礽也不说什么，让宫女们帮他们整理好仪容后，领着一串儿小跟班来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皇太后、德妃、成嫔，还有六阿哥和七阿哥都在。
“胤礽给太皇太后请安，给太后请安。”胤礽心里闪过一抹诧异，他没想到这个钟点会在慈宁宫看到这么多人。
后面几个小阿哥也跟着跪下行礼。
“见过德妃娘娘、成嫔娘娘。”等到太皇太后叫起后，胤礽这才向另两位妃嫔行拱手礼。
等到彼此见完礼后，太皇太后一把拉过胤礽，“今儿个怎么有空闲来看我这老婆子”
胤礽顽皮一笑，“乌库妈妈真爱说笑，哪有像您这么漂亮的老婆子。”
只要是女人，下至三岁上至八十岁，很少会有不喜欢听到异性赞美她们的美丽，虽然这个异性目前只有八岁。
太皇太后听到这话，高兴极了，忙扯着胤礽问前问后，还让苏麻拉姑拿了不少新鲜的瓜果出来。过了好一会，太皇太后才问起几位小阿哥的近况。
胤礽则是拿起一块剥好的蜜柚，递给太后，“皇玛嬷，吃柚子。”
太后一听，乐得也将胤礽拉进怀里一番逗趣，神色自然亲昵，德妃和成嫔也跟着在一旁打趣。
有时候胤礽对于自已装嫩扮可爱的行为也是十分无奈，可是后宫的女人，尤其是那些久居高位的女人就是吃这一套，所以胤礽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披着正太的皮向她们撒娇。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
胤礽拉了拉太后的袖口，一只手指着坐在椅子上两个小男孩，问道“皇玛嬷，那是六弟和七弟吗”
“是啊。胤礽想去看弟弟”太后笑着说道。
不等胤礽说什么，太皇太后先开口了，“六阿哥，七阿哥平日里都只在后宫，很少见到几位哥哥，趁着哥几个都在，去一边的暖阁玩吧，别将孩子们都闷在这儿。”
太皇太后开口，胤礽跟一群小阿哥被移到旁边的小暖阁，美其名曰一起玩耍兼陪养感情。
六阿哥正是好动的时候，白净的小脸，圆溜溜的眼睛，看上去十分地机灵可爱，美中不足的是脸色过于苍白，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七阿哥倒是安静得很，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五阿哥和六阿哥玩耍，并不参与其中，而三阿哥和四阿哥早就闹在一起了。
胤礽先是塞了一片香瓜给七阿哥，让他慢慢吃着，然后走到六阿哥身边，笑着阻止五阿哥给六阿哥呵痒的举动“好了，五弟。没看到六弟被你弄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看到太子过来，胤祺无法，只得停下，坐着没一会儿，又被三阿哥摇头晃脑的样子吸引过去了。胤礽抱起快要哭的六阿哥，诱哄道“六弟，想吃什么，二哥拿给你。”
六阿哥睁着水汪汪的双眼，看着胤礽就是不说话。
胤礽拿起一颗葡萄，慢慢剥去外皮，递到六阿哥嘴边“吃吗”
被剥了皮的葡萄流露出晶莹剔透的色泽，六阿哥看了看，终于张开了嘴将葡萄含了进去。
“真乖。”胤礽见六阿哥眼眶里的泪珠退了下去，便将他放到床上，趁着转身的一瞬间，胤礽将右手轻轻扣在六阿哥的左手腕上，心里顿时漏跳了一拍。
看着继续和五阿哥他们一起玩耍的胤祚，胤礽眼里有些惋惜这位六阿哥，怕是活不过十岁。
七阿哥吃完香瓜，正等着宫女帮他净手，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好吃吗还要不要”胤祐抬起头一看，是他的太子二哥。
胤礽觉得这个七阿哥倒是比六阿哥好玩得多了，好脾气地再次问道“还要吗我叫她们再端些过来。”
胤祐觉得有些难为情，不过口腹欲占了上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招来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胤礽问道“七弟现在开始认字了吗”
“恩。”胤祐轻轻点了下头，小声地说“额娘现在有读三字经给我听。”
两人又聊了几句，宫女们端来瓜果，几位小阿哥一拥而上，一人抓着一块啃得兴高采列的。
半个月后，康熙御驾回京。康熙从两宫太后处请安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召唤留京大臣到乾清宫议事。
就在胤礽感叹他的生活又要恢复到以前的三点一线时，何玉柱进来禀报“太子爷，大阿哥来了，说是有事找您。”
“请进来。”胤褆不去给太皇太后她们请安，跑来这里做什么
“胤褆给太子请安。”大阿哥向胤礽行礼，脸上一如既往带着笑容，不过眼神却显得有些闪躲。
胤礽上前一步托起胤褆的手，将他位到一边的椅子坐下，“我不是早说过吗私底下不用这么多礼，大哥又忘了”说完，胤礽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精神还不错，看上去结实了不少，想必在木兰过得挺自在的。
“大哥怎么跑我这儿来可是去太皇太后、太后那儿请安了”
“去过了。额娘正在休整，让我明日再过去请安，所以我就先来看看你。” 胤褆反手拉住胤礽，显得很是高兴。
胤礽忍不住动了动，想抽回被拉住的右手，不想胤褆高兴之下力气大增，胤礽见抽不回来也就由胤褆拉着，“我在这宫里吃好住好，有什么好看的。倒是大哥，去了一趟木兰，精神气却是比以前更足了。”
“还说住得好呢，现在才十月，你的手就这么冰凉，等入冬了看你怎么办那些奴才也是不长眼的，不知道帮你加件衣服吗”胤褆感受到冰冷的触感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干脆将胤礽那双莹白修长的双手整个包进自已的手心里。
胤礽顿时傻住了话说你大阿哥特意过来我毓庆宫就是帮我暖手
回过神后，胤礽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不是很喜欢跟其他人有肢体上的接触，手上传来的火热感似乎传到了他的全身，暖呼呼的。
胤褆没有注意到胤礽的不自在，只是高兴地说道“保成，你不知道。围猎的场地有多庞大，红黄白三旗将士围着皇上的御誉一字排开，击鼓，吹号，还有”说话间神色飞舞，看得出来，他很喜欢那种场合。
胤礽微笑地听着，心里不断地催眠自已去忽略正被人抓着不放的双手。
“咳，那个，我从围场带了样东西给你。”说着，胤褆突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和刚进来的时候一样闪躲着。
“大哥有东西送我是什么”胤礽难得好奇地问道。平日里，胤褆很少会亲自送东西给他。毕竟，阿哥所和后宫里有的东西，在毓庆宫很少会有找不到的。康熙但凡一得到新鲜有趣或者贵重无比的物品，除了送去慈宁宫和宁寿宫外，就是往毓庆宫这边塞。
“看了你就知道。” 胤褆略有些尴尬地说道。现在想想，他送给胤礽的那个东西还真是有些不着调。可是当初看到那个小家伙时，只一眼就让他想起了远在紫禁城里的胤礽，所以就想着捉回来让胤礽也看一看。
这时，陆方捧着一个被布帘笼罩着方形物体进来了。
狐疑地看了胤褆一眼，胤礽掀开了布巾子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怎么样我可是花了好久时间才逮住这家伙呢”胤褆得意洋洋地笑了，表情像极了献宝的孩子极欲等着他人的夸奖一样。
胤礽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在证明自已没有眼花后，也开始啧啧称奇“大哥真厉害，居然能将它活捉回来。”
布帘盖着的是一只铁笼，笼子里正站着一只几个月大的小狸猫，浅金色皮毛，不规则的斑点，幽绿色的眼正警惕性十足地看着他们。
“这家伙可凶了，抓伤我好几次呢。” 胤褆一脸愤愤地说道。
胤礽一听，有些紧张地问道“看过太医了吗除了抓伤，可有咬到你”不少狂犬症都是经由动物咬伤而引起的。
“那倒没有被它咬过。至于那些抓伤，已经看过太医，上过药早好了。”胤褆不在意地说道。
胤礽放下心，转过头看着那只小狸猫，不由得伸出手去摸它的头顶。
“保成，小心”胤褆不可思议地看着胤礽，之前那只凶悍的小狸猫居然任由胤礽摸它的头顶，而且还一脸享受地用脸蹭了蹭胤礽的手掌心。
“它看起来似乎很喜欢我。”胤礽示意陆方打开铁笼，然后将狸猫抱出来，用手轻轻挠着它的下巴。
狸猫乖乖地窝在胤礽的怀里，舒服地眯起了眼神，完全没有面对他人的凶狠。
“谢谢大哥。”抱着小狸猫，胤礽开心地向着胤褆道谢。
“呃，没什么，你喜欢就好。”
算了，弟弟开心就好，做哥哥的没必要这么计较。看着胤礽抱着狸猫不断逗弄的笑脸，胤褆便将自已那有些不好意思的情绪丢到了一边，也跟着胤礽逗着狸猫来玩。
13正文 暧昧
抱着狸猫逗了好一会，胤礽问道“大哥，可给它起了名字”
“没有。”胤褆咬牙地看着那只舒舒服服赖在胤礽怀里的狸猫。可恶，不就是想摸一下它的皮毛吗居然又被这家伙狠狠地抓了一下。
“就叫卡洛尔ra吧。”胤礽想起以前养的宠物，情绪有些低落。卡洛尔像是感觉到胤礽的不高兴，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胤礽的脸颊。
“保成，你得看好它。如果它见人就来上一爪子，皇上可不会让它在你这毓庆宫久留的。”胤褆开始后悔送这只狸猫给胤礽，要是给胤礽惹来麻烦那该如何是好。
胤礽对卡洛尔的动作莞尔一笑，偏头避开卡洛尔的“冼脸”行为，说道“我知道，我会看好卡洛尔的。”说完，胤礽放下卡洛尔，叮嘱它“不要到处乱跑。”
卡洛尔甩了甩长长的尾巴，也不乱窜，在房间里慢慢地闲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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