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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之石山[穿越] 第2节

作者:地生花 字数:20823 更新:2021-12-31 09:00:28

    “不就是些木柴,烧了我去捡些回来”该用热水洗的也洗的差不多,石山不想和一个女人吵,便说了一句堵了赵氏的口,不就是木柴,又不什么,他去山里捡一些回来就是。

    赵氏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大媳妇却是拉了拉她,把她拉得离石山远了些。

    “娘,你看,小山自从上次抬回来,xi,ng格简直变了一个人,你看看他,像不像是”杨氏没往下说。

    赵氏看了眼石山,忽的明白了杨氏的意思,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一下白了脸,干涸的皮肤隐隐抖动着,一定是撞邪了,一定是当初把人抬走的时候明明人已经要不行了,后面竟然活了。

    赵氏越想越不对劲,盯着院子里的石山看了半响,抬脚就打算去请村里的神婆子回来相看相看。

    杨氏看婆婆出了门也不敢和石山呆在一个院子,也匆匆跟着跑了出去。

    石山看这两个女人回来冲他嚷了几句又急得跑出去,简直莫名其妙。

    第6章

    在南嘉国,富裕的村子才会有神婆子常住,神婆子是村里村民都信仰敬重的存在,他们知晓老天的安排,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解决不了的,在村民中是神一样的存在,周家村的张神婆子就是如此。

    所以张神婆来的时候,自是隆重得很,里正也急急忙忙带了村民过来周正家,一大群人把周正家围了起来,去田里做活的周家父子三人也被喊了回来。

    石山正在洗着最后的几件衣裳,高高的头发束起很是清爽,拉得纤细的身体修长,干干净净的让人眼前一亮,从前的石山空有清秀的面容而无ji,ng神气,加之做事缩手缩脚又胆小,给人y柔的感觉,如今却是完全不一样了,石山本身长得极好,不然也不会引得那货郎垂涎。

    这会看到石山,不说别的村民,就连周大孝都看得愣住,眼珠定定的盯着石山瞧,明明还是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不一样。

    石山晒好衣服,转过身看出现的这么多人,眼角微跳,上次他被绑着游村的那一天也是这么多人。

    躲在人群之中的赵氏和杨氏看向他神情躲躲闪闪的,小南瓜已经被一个大人抓着抱起,离得他远远的,

    石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村民们慢慢让开一条道,一个头戴鹿角帽子手拿一根骨棍的老婆子走了出来,她的地位看着比里正重多了,此时她走出来,里正也退到人群中去了,一脸的恭敬。

    老婆子离石山几步的距离停下,浑浊的目光瞪着石山,接着摇着手中的骨木奉,对着石山绕了一圈,口中叽里呱啦的。

    “吾神啊”老婆子一声喊落,所有周围的村民的跪在地上表示出虔诚,口中跟着齐呼

    “吾神”

    老婆子又摇了摇骨木奉,村民们这才全都站起,齐刷刷的盯着没有下跪的石山。

    石山还闹不清楚情况,刚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下跪跟着喊一声“吾神”,就见老婆子从身后人的手里接过一碗黑乎乎的血朝他泼来。

    老婆子手才一动,石山下意识就扯了刚刚前几日杨氏洗好挂在旁边的衣裳裹在身上,一碗暗红的狗血就淋了整件衣裳,暗红暗红的。

    “果然是撞邪了鬼上身烧死她”人群中的杨氏大喊一声,喊完看着石山直直的看过来,竟有些害怕,朝人群中躲了躲,把身边的大宝和秀秀拉紧了些。

    有了杨氏这一声,其余的村民也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他怕黑狗血,一定是撞邪了”

    “烧死他”“烧死他”

    “对烧死”

    这时里正出面了,看了一眼不出声的石山的汉子周大孝,随后朝村民扬声道“周家村里不留邪物,来把石山绑了上火台”

    “等等,谁和你们说我撞邪了”石山把手里的衣服一扔,看向躲在人群里的赵氏和杨氏,我说怎么鬼鬼祟祟的出去,这两个女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

    “我是杀人还是放火了你们说我撞邪,怕是你们自己粘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不然能大晚上的把我抬到破草屋去”石山紧盯着人群的赵氏和杨氏。

    石山话一出,村民们都唏嘘一声,齐刷刷的看向赵氏和杨氏,有几位年纪大的老人更是皱眉摇了摇头,都是不成器的。

    “挨千刀的破烂货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周家命苦啊,娶了个这么不要脸的”赵氏看情况不对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

    杨氏更是假装委屈用衣角擦着眼泪“小山,你不能这么害人啊,是你自己不想拖累家里人才自己走的,这害人xi,ng命的事我怎么会做得出来”

    杨氏一哭,两个孩子大宝和秀秀也跟着嚎啕大哭。

    “杨荷花,我当时虽然病迷糊了,但亲耳听到是你出的主意把我抬破草屋去,我自己听到的还有假”石山现在可不好打发,这万一真被认为是撞邪,是邪物,不得被活活烧死这个女人真是恶毒,表面上看着对石山客客气气,底下却小心眼,没少使绊子,石山病糊涂的那会,身上的值钱的东西明着是被赵氏搜去,实际上她早就搜刮了一遍,拿了不少银钱。

    “都给我闭嘴”一家之主的周正老脸一红,才从田里出来光着两只泥腿,瞪了自己婆娘一眼,丢人现眼的“不作出事来不甘心撞邪的事是你们能够随便说的张神婆子、里正,今天这事是我们对不住,麻烦你们走这一趟了”周正话一出是想此事揭过,但有些村民不乐意了。

    “那到底是谁撞邪啊张神婆子都没说话呢,要是真撞邪了,村子里这么多人,被害了怎么办”

    “是啊,是啊,这事不能这么马虎的过了”

    “得看是谁撞了邪,不然坏了村子的气运怎么办”

    “对,让张神婆验一验,撞不撞邪就清楚了”

    村民们嚷嚷着这撞邪的事不能这么过了,事关村子不能马虎。

    石山可不在乎,验就验,没准这神婆真有一套,他还能穿回去现代文明世界呢。

    但当一碗黑乎乎的血端过来时,石山只能道果然科学才是真理。

    “把这碗黑狗血喝了”

    张神婆对着石山、赵氏和杨氏唱唱跳跳一阵,让人准备了三碗黑狗血分别递给他们。

    那边赵氏和杨氏死活不喝,被人抓住扳开嘴正往里灌,大宝和秀秀在旁边哭成一团,赵氏撒泼得厉害,里正只能让人去把她双手双腿按住,一个人扳开她的嘴,把黑狗血往里灌。

    石山看也有人准备来灌他,一把把那豁口的大碗接了过来,声音落地清脆“我自己喝”忽的感觉脚下被人拉了拉,低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倚在他腿上不哭不闹的小南瓜,石山龇起了一口大白牙一口闷,干了

    今天周家没人做饭,赵氏和杨氏被灌了一大碗黑狗血,吐了半天,正躺在床上直哼哼,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咒骂石山的声音。

    石山在井水边漱着口,小南瓜在旁边给他打水,连小白也不喂了。

    石山其实有点反胃恶心,去屋外摘了一把薄荷,洗干净在嘴里嚼着去味。

    晚饭是石山做的,周正父子三个是不会下厨房的,杨氏和赵氏还躺在床上哼哼,也只有石山做了。

    石山把刚刚顺手摘的还剩下的薄荷摘洗干净,加酱油醋辣椒,拍扁两个大蒜丢进去凉拌了一大碗。

    锅炉里还有昨天剩的糙米饭,正好可以做主食,把灶台上的野青菜炒炒就行,厨房里就这些调料,再弄也不会弄出花来。

    刷锅下油,油辣辣的再把青菜下锅,刺啦刺啦的油香,石山吸了吸鼻子,加了块柴火,翻炒了几下出锅。想着又去灶台边上的那袋糠面里掏了掏,石山舔了舔嘴角,掏了七枚ji蛋出来才收手。

    赵氏和杨氏没出来吃饭,等菜上桌,一早趴在凳子上喊肚子饿的大宝就开始喊“爷爷,我要吃煎ji蛋”

    周正几人坐下,看桌上出现的一盘煎ji蛋,一个个焦黄着颜色,油汪汪的,那盘野青菜也炒得嫩绿得引人食指大动,其实石山只是多放了点油,赵氏平常炒菜都是放点油又加水炒的自然比不上石山做的。

    周大忠端起一碗糙米饭,有些不满“这么多油真是浪费”嘴上这么说,手下的筷子却是动得比谁都快。

    周大孝看了把小南瓜拉过来吃饭的石山一眼,本来挺空的位置,偏挨着石山坐下了。

    周正看着桌上的ji蛋也觉得浪费,但他不好和小辈计较,想着让自家婆娘明天敲打敲打。

    “爷爷,我还要”已经吃完一个ji蛋的大宝咬着筷子还要,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煎ji蛋,以前娘偷偷给他煎的都没这个好吃,蛋黄糯糯的。

    “好好,爷爷给夹”周正对着大孙子露出笑脸,端过桌上放ji蛋的盘子,就要再夹一个煎ji蛋给他。

    ji蛋还没拨到大宝碗里,忽的出现一双筷子,夹了两个煎ji蛋走。

    一桌人都不动了。

    石山站起身来,从周正端的盘子夹起两个ji蛋,一个放到小南瓜碗里,一个放自己碗里之后才坐下。

    周正端着盘子,“啪”的摔到了桌上“谁让你夹的”

    石山让小南瓜快吃,这才抬头看向在发火的周正,怪不得娶了赵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石山假装闹不明白“我煎了7个,照的是今天上桌的人数煎的,一人一个,我也没多夹啊,大宝还想吃那也没办法,爹要是舍不得大宝就把自己的份给大宝,谁让他是你的乖孙子呢”

    周正不知道怎么回石山,他已经吃了一个,哪里来的给大宝,把怒气憋回去,周正拿起碗“吃饭”

    石山咬一口ji蛋,对看过来的小南瓜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快吃”

    周大孝这次没骂石山,只是吃着碗里可口好吃的饭菜,斜眼看正给小南瓜夹菜的人,那一股ji,ng神劲让他心里有些微动。

    刚刚的事情过了,这下饭桌上倒是难得安静的吃顿饭,石山吃了个ji蛋,又夹了点凉拌薄荷吃就歇了筷,没什么胃口。

    等着小南瓜吃完,替他擦了擦嘴后,石山抬头说了今天饭桌上的第三句话

    “周大孝,我们和离吧”

    第7章

    烈日下,石山挥舞着大镰刀在田埂边割下一大把水芹菜放到草篮里,草篮里还有一些他在山脚边挖的其他野菜。

    石山放眼望去,周家村田地还是比较多的,水田旱地都有,不说进山单单就是在水埂边上也能挖到不少野菜。

    “热死了”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照在上方,石山看割了半篮子,把镰刀丢回草篮,打算回去了。

    田里干农活的村民多多少少都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拎着草篮走了,汉子男人还好,不会说什么,但是女的就不一样了,嘀嘀咕咕的

    “又是游村又是撞邪,以为会消停,狗改不了吃屎”

    “大白天的又出来勾搭人,露两条白腿给谁看”

    “张婶子,你嘴里把点门,汉子下田不脱鞋 裤管怎么下”

    “那是汉子,他一个男妻这么做这就是没脸,二楞家的,你别是以为他这几天安分就是改了xi,ng子”

    这些石山自是听不到的,不过估计听到了也会当耳旁风。

    石山拎着草篮,想着还是转脚去了趟里正家,这才慢悠悠的走回去。

    天气太热,一早出门干活的周家三人,现下也回了家纳凉,等日头不那么毒又再去地里,他们家有三个汉子,田里的事情不像其他家那么忙。

    周大忠抱着儿子大宝拿着今天他在田里抓的小鱼用草串起来在水盆里吊着玩,周大孝陪着周正在屋里纳凉,看到他回来难得喊了一声“回来了”

    “嗯”石山随口应了一声。

    石山长得像他的娘顾氏,细皮嫩rou,看着清清秀秀,如今更是有一股中气劲,衬得人清爽又利落。

    周大孝收不住眼睛,心痒痒的,他昨天晚上去推石山住的屋了,结果门被里面的人用东西抵死,他现在对石山比以前上心多了,只要石山在,眼睛就管不住跟着他直打转,要说人还是那个人,就是看着ji,ng气神足,比以前更好了些。

    周大孝心想着他若是一直这样,和他过下去也是不错的,以前的事他也不会和他计较,一定好好待他。

    石山把篮子放到水缸边,对周大孝黏过来的眼神视若无睹,昨晚半夜了过来敲门,把石山吓了一跳,大半夜的,还以为是谁,结果是周大孝,石山一句睡了赶人,周大孝还不走,压低了声音让石山开门,大半夜的鬼才会给他开门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敲门声又持续了一会,石山躺在炕上不理,谁知后来敲门不成还推门,幸好石山搬了屋里最重的桌子去抵着门,不然就他现在这身板对上周大孝一声的壮rou,只有被占便宜的份。

    周大孝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开门也就走了,石山趴在门板上,咬碎了一口老牙,娘的明显是想睡老子

    石山吐了口气想着昨晚的事,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抬头扫了一眼ji圈处,见拖着和自己身子一样大木桶的小南瓜正在喂ji。

    正在费力把大桶里的ji食倒出来的小南瓜看到石山,脏兮兮的小脸扬起“阿爹,你回来”知道喊石山爹了,语气已经亲昵了不少。

    一声阿爹喊得石山心蹦蹦的跳,当爹这个感觉真是奇妙得形容不出来,从第一次见到小南瓜漠然着小脸把省下的饼给破草屋的自己,他躺在穿床上动得吃力时,那还没土炕高的孩子给自己倒了一碗一碗的水,这以后就是他亲儿子了。

    “南瓜,这么大的桶也不怕把自己摔了,没看到比你大的大宝在玩吗走,回屋睡觉去”石山说着拉过小南瓜的手把人抱起,一脚就把木桶踹到ji圈处。

    “咯,咯,咯”受惊的两只ji惊慌的在ji圈里飞来飞去,木桶里的ji食jian得到处都是。

    “你这不要脸的sao货,吓着老娘的ji,你这条命都不够赔”听到声响的赵氏出来一看,气得指着石山的鼻子开骂。

    正陪大宝玩的周大忠,听到石山的话,脸拉长了下来,这个“弟媳”越来越没规矩“南瓜不就喂了ji,关我家大宝什么事”

    不就喂了个ji真是好意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大宝比南瓜大两岁,我怎么不见他喂过一次ji看看你家大宝胖得跟头猪似的,小南瓜两只胳膊加起来还没他一只胳膊粗,活不见干倒是好吃好喝的还有啊”石山转头看向赵氏“你别张口闭口sao货烂货的老子忍你好久了看你是个女人懒得跟你计较,你别顺杆子往上爬小心老子揍你”

    “石山住嘴”周大孝几步走到他面前“说什么呢”

    石山摸了摸怀中小南瓜的后脑勺,目光直直的朝着周大孝看去“周大孝,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和离”

    石山又提起和离,大吵大嚷的赵氏也熄了火,倒是厨房的杨氏探出头y阳怪气“小山啊,你别整天把和离挂在嘴上,你吓唬来吓唬去有什么意思”

    呵,石山反倒是笑了,敢情他说了几次,还被人当做是假的了。

    那边赵氏听了大儿媳妇的话,跳了起来,这破烂货就是唬人的,他一个嫁人的男妻,和离了还能过得下去他娘家那边早和他断了干净,没了他们周家他算什么。

    “石山你少来和离这套有本事你真和离试试,唬谁呢”赵氏一脸石山不敢的样子。

    “娘”周大孝喊了一声“小山不是这个意思”

    “砰砰砰”敲门声打断了院子里的剑拔弩张。

    “谁啊”杨氏嘀嘀咕咕的去开门,不一会就响起拔高的声音“里正,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你家石山请我过来的吗”

    里正一句话让院里的人都一惊,齐齐看向石山。

    里正进屋看院子里闹哄哄的,皱眉,就没个消停,天天吵吵嚷嚷,看向家里的一家之主周正“刚刚石山找我,说要和你家大孝和离”

    “大孝啊,你们夫妻两个要和离可是商量好了”里正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我不和离”周大孝瞪着眼看着石山。

    这时周大忠上前打着圆场“就是他们夫妻俩拌嘴,闹什么和离,里正,他们不是这个意思”

    赵氏没想到石山竟然请了里正过来,一时气焰矮了下去,缩到周正旁边。

    杨氏扭扭捏捏的拉过院子里的两个孩子回了屋,却是开了窗看院中的情况。

    石山没看周大孝一眼,把小南瓜放下,找了个凳子让他坐下,随后转过身来对着里正道“我话撂下了,就不会收回去,今就是请里正过来写个文书”

    周正吸着手中的旱烟,半响才抬头看向石山“小山,你想清楚了真要和离要是和离南瓜是不能留在周家的”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不是他们周家的种周家是不会帮忙养孩子的。

    “南瓜是我带来周家的,和离了自然是跟着我”石山一句话堵了周正接下来的话,倒是一旁的赵氏忍不住了。

    “和离,石山你想的美人可以走地得留下来”赵氏说的是当初石山陪嫁过来的三亩地,这也是周家咬死不和离的原因,和离了地自是要还给石山,这也是为什么石山这么不检点,周家也没休了他的原因。

    石山不管赵氏,老爷们的事还是要问老爷们“周大孝,你怎么说”

    “我不会和离”

    “不和离为了那三亩地”石山笑了“那三亩地我可以不要,但周家得赔我十两银子”

    “十两你做梦”赵氏尖叫着。

    “不给也行,那就把我的地还回来三亩地我要是卖了可不仅仅是十两”

    这倒是实话,三亩地卖了至少也是二十两的银子,石山也是怕周家不和离,就降了银子,这么一家人得早点摆脱,拖着没什么好处。

    “我们给钱”半响,周正拍板定了,朝赵氏道“去数十两给小山”

    “当家的,那是十两,不是二十文”赵氏心疼钱,十两啊。

    赵氏还想说什么,被周正一蹬,讪讪的去里屋拿钱去了,她也知道十两银子换三亩地还能把那破烂货和拖油瓶撵走,他们周家不亏,她就是见不得石山那副样子。

    赵氏想着待会她可得让里正写清楚了,和离了,地是他们家的了,以后石山和他们周家可就没半分关系了,别到时候活不下去还想回来懒着他们家。

    当然,这些不说赵氏,石山更是巴不得把和周家的关系写得清清楚楚,让里正写仔细了,他石山饿死了,也不上周家讨一口吃的,同样的周家人以后是死是活也和石山没有关系,双方只要按了手印,和离书就生效了。

    周大孝明显不愿意,y沉个脸鼓着眼睛一直盯着石山,被赵氏说了半天,又被他爹周正压着半强迫的在和离书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手印按下,周大孝眼珠鼓得都红了。

    和离书一好,赵氏就催着三亩地过户的文书。

    石山当着面数清楚十两银子,赵氏给的钱都是铜板,用线串着,石山数清楚没少一个子才盖上自己的手印把三亩地过户给周家。

    他手才落下,赵氏就急急忙忙的把文书拿起收了起来,生怕石山反悔。

    “既然和离了就赶快带着人从我们周家滚出去不要想着还能蹭一顿饭”赵氏把文书当宝贝一样收好,就急着赶人。

    第8章

    石山回屋收了收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的,就是几件破衣服,小南瓜屋里的东西更少,两人的东西加起来半个包袱都不到,院子里赵氏一直在催,跟催命一样,生怕石山带着小南瓜留下吃饭,浪费她两碗饭。

    “阿爹,我以后会努力干活的”一直坐在炕上的小南瓜,拉着石山的衣角,眼角有些泛红,虽然他年纪小不是很听得懂,但也知道他和阿爹不能呆在这个家里了。

    “乖儿子”石山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会好好喂小白,让它生多多的蛋,哦,小白不能和我们走”小南瓜说完才想起,头耷拉了下去,他们是不能带小白走的。

    小白,那只母ji石山看着小南瓜跟蔫了一样,把收拾好的包袱一放。

    “谁说不能带走了,你养的就是你的”

    赵氏在厨房做饭,时不时的看一下石山的那间屋,看人是不是走了,谁知却听到ji圈处ji“咯咯”的叫不停。

    “呦挨千刀的石山,你在做什么哎呦,我的ji”

    小南瓜已经把小白抓在怀里,本来小白看到小南瓜过来也不躲,任由小南瓜抓,反倒是另外一只ji跟石山侵占了他的领地一样叫个不停,招来了厨房的赵氏。

    小南瓜看阿nai一脸凶的出来,抱着怀中的母ji往石山脚后缩了缩。

    石山抱着手臂“谁偷你的ji了你过来瞅瞅上面有写你的名字吗这只ji一直是我儿子在喂,我们就带走了”

    “放屁”赵氏指着石山,说什么也不让“我家的ji,要带走,拿钱来”几句话离不开钱。

    一家子的另外几个人听到声响也都出来了,都要走了,还不消停,周正对石山越发的厌弃了。

    “和离书上写得好好的,你只能把南瓜带走,你自己把和离书拿出来看”

    “不用看,我知道和离书上没写我要这只ji,但也没写我不能带走这只ji啊,我嫁过来这个家这么多年,临末了要一只ji不过分吧”

    “呸你也好意思说你嫁过来这么多年,就你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你还想要一只ji”地也到手了,赵氏现在可不会和石山客气,虽然之前也没客气。

    石山一听兀的笑了,笑容让周正旁木然站着的周大孝捏紧了拳。

    “当初你和杨荷花把我抬到草屋的时候,身上的银钱都被你搜刮个干净,就要一只母ji,怎么着也够了,要是不够,加上杨荷花在你之前搜的,买五只母ji绰绰有余”

    石山话音才落,在屋子里偷听的杨氏脸色一下就白了。

    赵氏一听朝屋里的杨氏瞪了一眼,怪不得她只搜出来那么一点,敢情是早就被人掏了一遍了。

    “不给我母ji也行,我算算你们拿了我多少钱,全拿出来,不拿就报官”

    一听要报官,周正的脸色更不好了“行了带着ji赶快滚出去”说罢把赵氏拉着拖回了屋。

    就这样父子俩一个小包袱带着一只白色的老母ji从周家被撵出来了。

    村口有间破屋是里正家的,石山花了二十文钱打算先在这里住一个月,石山也想住好一点,但无奈村里的人遇到他要么绕得远远的要么干脆对着他吐唾沫,话都不会和他说,更别提借住。

    肯借房给他,也只有村里碍于名声的里正。

    破屋已经好久没人住,到处都是灰尘,里正家之前是用来放粮食的,石山从河边打水擦洗干净之后亮亮堂堂的也还不错。

    收拾完之后,母ji小白被放在院子自己找食吃,石山带着小南瓜去山坳里挖了一小堆土豆,这里的人称为土疙瘩,早些天他在村里乱逛的时候就发现山坳里有这东西,和野菜一样,这东西偶尔有人为了填肚子会挖了来吃。

    石山挖了些个头小的,又在山脚下摘了些野果才拉着小南瓜回去。

    把一个个拇指大的土豆和野果清洗干净,石山转过身的时候,小南瓜正趴在地下,鼓着腮帮子使劲的吹着火堆。

    “才给你捯饬干净几天,起来,别趴在地上”石山把小南瓜从地上拎起来,让他去屋外找那只母ji玩。

    小南瓜下意识的拍了拍衣裳,看没把衣裳弄脏,抿了抿嘴看在添火的阿爹,没出去玩,听话的坐在边上看着。

    石山把洗干净的土豆丢到火堆了,加了火,打算把土豆烤着吃,这东西这里的人除了煮就是烤,倒是很少有人专门去种这个东西,石山想着倒是可以在这上面动动心思,弄点钱花花。

    石山的家里是开饭店的,母亲又是云南那边的人,对于吃土豆最再行。

    父子两个分着吃了烤土豆和野果,没想要迎来了入住的第一个客人。

    屋外,周大孝梗着脖子问“为什么要和离,只要你不像以前那样,我会对你好的”

    “这事和你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和离”周大孝拔高了声音。

    石山有些闹不明白了,他记得之前周大孝是想和离的,但周正和赵氏一直不让,如今和离了,怎么他看着又是不愿意了。

    石山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不和离我怎么办,虽说我之前做的事够混账,够恶心,但你娘和你嫂子半夜把我抬到山下茅草屋半死不活的时候你假装不知道,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的时候你不管不问,周大孝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啊,连小南瓜都知道给我送张饼,你呢”

    石山看着周大孝越来越青的脸道“在周家我连夹两筷子菜都要挨骂,你这样的家我怎么跟你过下去,总之一句话你们家我高攀不上,我,你也配不起”

    周大孝喘着粗气,眼神要把石山戳个窟窿“那你让我怎么做”

    这么个大活人从自家抬出去,要是没有默许,赵氏和杨氏胆子再大也是不敢的,周大孝是知道他娘和大嫂把只剩半条命的石山抬走的事,要用人参来吊着命,他家舍不得那么多银子,而且,要是石山死在外面,那他接下那三亩地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当时他确实那么想的,但是现在他萌生了和石山过下去的想法,一切就不一样了。

    石山打着哈欠,说了最后一句“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时候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了,慢走”

    说完石山就进了屋,半响屋外传出“砰”的一声。

    火堆刺啦刺啦的燃着,偶尔能听到几声小白“咯咯咯”的叫唤声,耳边不用再听赵氏的骂骂咧咧,这日子真他娘的舒坦

    父子俩人晚上是睡在草堆里,包袱里面除了衣服也没有别的,石山用几件衣服给小南瓜垫在身子下,免得烙到,至于他将就过一晚。

    石山晚上睡得浅,第二天天一亮就醒了,给小南瓜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衣服,轻手轻脚的出门了。

    石山从小是做农活长大的,一些山里的东西认识的一瞅一个准,之前他挖野菜的时候,进山里转过,但没胆子再往深处走。

    天刚蒙蒙亮,露水还没散,石山摸进山里,一会衣裳就被树枝打得shi了个半透,树林里可以清晰的听到雀叫声,石山竖起耳朵,用棍子往深深的草丛里探了探路才敢往前走。

    当看到之前看到的野生天麻还在,黄色的树jg也还没有开花,石山激动于眼表,这一小片比较y凉,杂树又多,石山抬起棍子,小心的对着那些杂树打了打,敲了敲,确定周围没蛇虫鼠蚁爬出来才敢蹲下身去,顺着黄色的树jg挖出土里rou质脂厚的椭圆形块jg,一个一个一直把那些椭圆形的块jg全部挖出来。

    用衣服一兜,刚好一小兜,石山也不敢在树林里多呆,顺着来的路,脚步迈得飞快。

    等终于出了山,一直在蹦蹦乱跳的心脏算是平静了下来,石山去小河里一个一个把天麻清洗干净,小心的不弄坏它的尾部和顶端,扫了一眼见周围没人,又跳到不知是哪家的菜园子,摘了几片菜叶来放洗干净的天麻。

    石山回去的时候,小南瓜抱着小白站在屋门口,水汪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到石山眼睛一亮,把怀里的小白一丢,跟个小火箭炮似的撞到石山怀里。

    “阿爹”

    石山手里还拿着东西,也不好抱他,但一听声音不对,想起小南瓜醒了看着空落落的屋子,怕是吓坏了,把手中的天麻放到一边的地上,抱起小南瓜。

    “乖儿子,怎么了”

    说着在小南瓜一脸惊恐的表情中,石山抱着儿子抛高高。

    骤然离地的小南瓜从震惊到最后抱着石山的脖子眼睛笑得弯弯的。

    “哇阿爹好厉害”

    石山一听有些得意洋洋,硬着头皮又把小南瓜抱着抛了两下。

    “呼呼,走,回家”

    这幅身体细胳膊细腿的果然不行,抛了两下就抛不动了。

    随便弄了点吃的,石山带着儿子去村头那搭去赶集的牛车,打算去镇上。

    石山去的时候,牛车上已经做了些人,见到他来脸色都不太好。

    “牛车上没位了,你等下一张,再不行你走着去”牛车上一个村妇把背上的篮子放在旁边的空位上,y阳怪气的说道。

    其他牛车上的人倒是没说话,但眼神中都是厌弃,好像石山上车他们就会立马下车。

    这时赶牛车的师傅也过来了,看坐在牛车的明显不愿意腾地方的人,又看了石山一眼,硬邦邦的说了句“车上坐不下了”

    还剩这么多地方和我说坐不下,石山这个暴脾气,要不是整个村只有这一辆牛车,老子才不来坐你的。

    “给你五十文,这张牛车我包了”

    什么“五十文”赶牛车的师傅一脸惊讶,脸色一变,对着石山有了丝笑意,不确定问道“五十文钱”

    “对,五十文,我包了”

    “好好,上车”师傅乐了,五十文,这石山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这时车上的人不愿意了,特别是刚刚和石山说话的村妇正朝赶车的师傅闹腾。

    石山大摇大摆的上车,不是嫌老子吗好啊,那就都给我滚下车去。

    第9章

    石山带着小南瓜大摇大摆的上了牛车,一路上又有些要搭牛车去镇上的人,石山眼睛都没抬一下,倒是小南瓜拉了拉他的衣角。

    “阿爹,是二楞婶婶”

    石山一看,就见是那个他带着小南瓜掏鸟蛋时给了个糙面馒头的周二愣媳妇,她旁边还站着两三个一起要去镇上的人。

    石山喊着她们几个上车。

    几个人看到石山明显犹豫的一会。

    “师傅,赶车”石山见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既然不上那就算了。

    几人见牛车要走,还是周二楞媳妇带头急忙上了车。

    上了车也不挨着石山坐,离得远远的,石山看她们或多或少都带了东西去贩卖,像二楞媳妇拿的就是鞋样,能换些钱。

    石山和旁边的二楞媳妇搭话“姐,多久去一趟镇子”

    “家里的鞋样子攒得差不多就去一趟,一般一个月去一次买些糙米家用之类的”二楞媳妇听到石山和她搭话,一愣后把篮子里盖着的布打开,ji,ng巧的鞋样有十几双。

    “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做几双,我帮你一起拿到镇上去卖,也省个牛车钱”二楞媳妇看着石山真和以前不一样了,想着有心帮帮他,也不是麻烦的事。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绣花石山摇了摇头“我一个男人哪会做这些”他穿过来的时候大学才毕业一年多,要说他会做什么,根本什么也不会做。

    “做不成这样的就是钱少些,花样漂亮些就成”

    石山笑笑,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二楞媳妇也把布重新盖上了。

    牛车在和溪镇口上就停了,赶牛车的师傅搓着手和石山拿约好的五十文牛车钱,谄媚道下次要坐牛车再找他。

    二楞媳妇要去卖花样子就和石山分开了,石山带着小南瓜从和溪镇口一路走着进去,卖吃食的小摊位很多,有包子、大饼、面条、汤糊糊,小贩大声的吆喝,镇子还算大,酒楼、布庄、米铺都有。

    石山一路找着,镇上药铺倒是只看见两家,挑了一家大点的进去。

    “抓药还是号脉”药铺的伙计招呼道。

    “不是,我想问问这东西你们药铺收不收”石山把小包打开,摊放在伙计面前,小南瓜靠在他的脚边小口啃着刚刚石山给他买的rou包子。

    伙计一看是卖药的,瞅了一眼石山手里东西“你等等,我去叫我们掌柜的过来”

    也亏得石山运气好,和溪镇就两家药铺,但也只有霍氏药铺价格公道,掌柜的医术不错,口碑极好。

    石山等了一会,就见柜台那的布帘子被人撩开,一个鹤发的老头皱着眉,听伙计说的,看向石山。

    “你来卖药给我看看”鹤发的老头言语中有些急躁,不知道是不是石山打断了他还是怎么。

    伙计引着人向石山介绍“这是我们店的霍掌柜”

    “霍”

    石山还只说了一个字,摊在手里的野生天麻就被霍掌柜一包的拎了放在近前的柜台上。

    “成色不错,挖的时候很小心,就是还没有经过晒干,不然价格上会更高些”霍掌柜原本有些急躁,等看了石山带过的药材,气息平稳了下去,对着石山处理过的天麻很是满意。

    “四两银子我全要了”霍掌柜也不让伙计去称,给出一个价。

    石山以为要多费些心思才能卖出去,没想到这么顺利,忙一口答应了下来。

    霍掌柜让伙计去取了银子过来,并嘱咐他若以后还有药材还是可以送到他们霍氏药铺,石山虽满口答应了,但就药材而言他也只认识这一种。

    “麻烦给我兑些散的铜板”石山道“待会还要买些小东西”

    霍掌柜收了药材,给石山兑了些散的铜板,交代伙计去晾晒,又急急忙忙到柜台那撩开布帘子进去。

    霍氏药铺后院屋内,黑白相间的棋盘上,黑棋的局势力压白棋,只几步就会让白棋落败。

    “隽之啊,久等了,久等了”霍掌柜进屋和屋里棋案上坐着的人打招呼“来来来,继续继续,今天我一定要赢过一盘”

    棋案上的男子蓝袍黑发,腰间束黑色腰带,挂一枚通透的玉白色玉佩,从脖上到腰间的盘扣扣得严丝合缝,一张脸棱角分明略带严肃,浓重的书卷气有着不怒自威的感觉。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一枚黑子在霍掌柜兴致冲冲的表情下落下棋盘。

    黑子落地,白棋已败,捏着白子的霍掌柜看棋盘上已分局势的棋局,兴致冲冲的神情落了下去“你就不能让我老头子一局下了三局我一局没赢,不行,再来一盘”

    “有言在先,约定三局已到,今日就到这”男子声音有些沉沉的,说话间已然起身,蓝袍衣摆上秀着墨色ji,ng细的花纹,朴素间又带了一丝华贵。

    霍掌柜看着走了的人,盯着棋盘抱怨“早知道就不说只下三局了”

    卖了天麻的石山,先是去买了两张厚实的被子,花色让小南瓜挑喜欢的,又买了锅碗瓢盆,小半袋白米,还称了一些调料和一斤酱肘子,见小南瓜盯着糖葫芦瞧,又买了一串糖葫芦,石山咬了一个,尝了下味道,比现代的酸多了,外面糖汁是黑的,味道一般。

    石山把剩下的糖葫芦递给小南瓜。

    东西买的差不多,父子俩找了辆牛车回家,来时那赶车的师傅看到石山父子俩招呼着坐他的牛车,石山可不敢再豪气一把,镇上物价那么贵,再说瞧着这赶车见钱变脸的模样也不乐意再搭他的牛车,搭了另外一辆牛车。

    “呸什么玩意”赶车的师傅见石山坐了别的牛车走远,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骂道。

    到周家村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石山拿着东西进门的时候,小南瓜跟在后面还在咬那串糖葫芦,瞧着对这串糖葫芦稀罕得不得了。

    石山让他赶快吃,不然等糖化了里面的山楂酸得很,以后想吃再给他买。

    石山才说完小南瓜就把最后剩的一个递到石山嘴边,执拗得就像当初石山在破草屋时候给石山吃饼一样。

    石山心情复杂的咬了一半,把剩下的一半喂到小南瓜的嘴里,

    父子俩一个看一个笑了,难得享受这温馨的时光,却猛然被打断。

    “你这作死的不知检点好好的日子不过,和离就算了,还把三亩地换了周家的崽,三亩地你就要十两银子蠢成这样你还不如找块土柸撞死算了”风风火火的进来一个和赵氏差不多年纪的胖乎乎的老妈妈对着石山开口就骂。

    这位老妈妈是石山母亲顾氏一个村的的好姐妹毛喜定,石山的妈妈去世后,石山他爹就立马另娶了一位,后娘进门石山的日子那是肯定不好过,他爹也看他越来越不顺眼,急忙给他找个婆家就把人嫁了,说是嫁出去的儿子就是泼出去的水,让他以后都别回来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石家的人来看过石山,也只有这位毛婶私下也照看些,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毛婶的村离周家村有些距离,也只是逢年过节来看看他。

    “毛婶”石山喊了一声。

    “走,和我去把和离书退了”毛婶二话不说上前就去拉石山。

    “哎,等等”

    这劲可不是一般大,拉石山跟拎小ji仔似的,还是小南瓜扑过来抱着毛婶的腿才让毛婶停了下来。

    毛婶看脚下的崽,半响才把石山放开“你现在算是净身出户,还带一崽,你告诉我你怎么活不省心的,上次摔了脑袋以为你会安分些,结果又闹,石山你说,你要闹成什么样子才能安分过日子啊”毛婶怒骂中隐隐含了哭腔,一跺脚仿佛地动山摇。

    石山到这,被多少人指着鼻子骂过,但此刻也能分辨出眼前这位胖乎乎的人是为自己好。

    石山用买来的新碗倒了碗水递给她,龇了一口白牙笑道“毛婶,喝水,这周家我实在呆不下去,现在清清静静别提有多舒坦”

    毛婶刚刚气急,听到这话现下才好好打量起石山,往日的唯唯诺诺只知道哭的人,如今收拾得干净整齐,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ji,ng气神足了些,于是语气缓和了些“你要是知道检点,何苦会闹成这样”

    石山把人迎进了屋,喝了一碗水的毛婶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气在知道石山住的这破屋竟然住一个月花了二十文钱,跳起来就让石山去把钱退了,这破草屋住一个月顶到头十文钱,这不是坑人吗

    石山摊手“没办法,也只有里正碍于面子才肯借住给我,二十文就二十文,钱这玩意赚了就是让人花的”

    毛婶气得直跺脚,之前石山被抓到和人胡搞的时候毛婶来过一趟,但只是留下了几两银子就被赵氏以和周家非亲非故的借口撵了出去,毛婶是溧水村的,溧水村在和溪镇的几个村中最是穷,周家村的人自是看不起她,毛婶在周正家闹了一阵,被周家村的里正请走了。

    “这不行,去把钱退了,和我回溧水村,总好过被人坑强”毛婶拍板道。

    “不用,我和小南瓜住这挺不错的”

    石山正把今天买的东西放下,一听,没开口答应,印象中毛婶早年散夫,也是不容易。

    “你现在在这周家村没个着落,人人看你不顺眼,跟我回溧水村”毛婶不管石山说的,风风火火的就去屋里收石山的东西。

    石山和她犟了半天也没犟过,最后只能答应,但也就住一个月,不过现在这个时辰肯定是走不成了,要走也是到明天。

    毛婶手脚利索把屋收拾了一通,等看石山买的东西,骂他有个钱就乱花,石山正把新买的碗冲洗干净用来放今天买的酱肘子,这里荤菜可是不便宜,他今天买酱肘子的时候就发觉到了,比大米还贵,村子里一般只有过节才舍得花钱买rou做荤菜,也难怪毛婶又开始唠叨。

    毛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糙米,只有石山今天买的白米,唠叨石山以后买糙米,白米贵不耐吃,不划算。

    晚饭是热乎乎的白米粥配酱肘子外加一锅小白菜,石山吃的舌头都要吞下去,这是来到这么个破地方的第一顿rou啊,小南瓜开始不敢夹,小手捏着筷子只夹白菜吃,石山给他夹了一块少骨多rou的酱肘子放他嘴边。

    “来,大口咬,这块没骨头”

    小南瓜张嘴,石山不满意“再张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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