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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宠后爱[男王妃] 第8节

作者:羲玥公子 字数:19708 更新:2021-12-31 08:59:14

    “我不过想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清白。”南宫煦夜沉声道。

    “我不值得你相信。”玉倾之微微闭眼。

    “但是,我就是信了。”

    “那王爷觉着我该是个怎样的人”玉倾之试探问道。

    南宫煦夜等了半响,才回道“心知便可。”

    大概玉倾之真正是个怎样的人,他自己也捉摸不透,但是,喜欢他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喜欢了,既然结为连理了,就一定要相信。

    所谓的痴心,莫过于此。

    玉倾之松开了手,从他怀里离开,而后,微微踮起脚去吻他的唇,南宫煦夜因为他的主动而怔愣了半响,双手依然搭在他的背上,微微弯了腰,迎合他的吻。

    一边吻着,玉倾之的手一边去解南宫煦夜的腰带,南宫煦夜也为他将外袍宽下。房中烛火摇曳,紫衣和白衣逶迤在地,还有镶了紫色宝石的和田玉簪

    床帏之中,两具身子纠缠,皮肤摩挲间,偶尔闻见二人的轻喘。

    南宫煦夜避开了他脖子上的伤,细密的吻落在玉璧般的肩膀上,再沿着肩窝往下,舌尖划过胸前一朵开得正艳的红梅,身下那人不禁颤了颤,而后又双手环上他的身子迎合。

    南宫煦夜依旧喜欢唤他的名字,微喘着粗气,在他耳边如清风徐徐般的声音,“倾之”

    南宫煦夜进入时,身下人喉咙之中发出一丝吃痛的声音。玉倾之感觉到他正要退出去,便双手搂紧了他的背,绝美的脸上堪堪挤出一个笑,“不打紧。”

    南宫煦夜为他拂去了额上的汗,动作越发小心翼翼。

    温情过后,两人皆是精疲力尽。

    南宫煦夜为他上了药后,玉倾之枕着他的臂膀,将头靠着他的颈窝,不久,两人心率都平稳了。

    想到南宫煦夜为他做的种种,玉倾之自嘲道“我能给你的,也不过是这个。”

    说这话十分讽刺自己,他玉倾之能给他南宫煦夜的也不过是这一副身子,而他南宫煦夜给他玉倾之的,则是一切,若是他玉倾之想要天上那颗星星,他南宫煦夜也会想尽办法帮他取来。两相对比,一方显然要欠另一方许多。

    南宫煦夜不以为然,“你把你的一生都给了我,这已然是三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倘若你娶的是别人,王爷不觉着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些”

    双臂搂紧了怀里的人,南宫煦夜说“我只晓得,有倾之,这一生就是最好的。”

    玉倾之勾唇笑了笑,身子又往他靠近了几分,呼吸搭在他的脖颈处,他唇边携笑,说道“我只当这是王爷在床笫之间说的情话。”

    南宫煦夜则至始至终在他面前自称我。不知何时,玉倾之在南宫煦夜面前不再自称倾之。

    “可是我不会说情话。”南宫煦夜说。

    “王爷过谦了。”

    南宫煦夜也跟着笑了笑,随后在他额上落下一吻,“那便当做我是在说情话罢。”

    第二日一早,南宫煦夜用了早膳,过后再陪着玉倾之在厅中用了茶,便出了门。

    此次出门并不是要进宫查探,而是往京城的城郊方向而去。

    要去的地方虽然较为偏僻,但是在那偏僻之处却有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地方。

    这一带都十分安静,除去了虫鸣鸟叫的声音便是风过摇动枝叶的沙沙声。穿过一片林子到达林子深处,在断崖下止步,那依山崖而建,器宇不凡的建筑群便毫无隔物地落入眼中。

    而这建筑群最外面的围墙门楣上,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赫然写着风月居。

    南宫煦夜翻身下马之后,便吩咐贴身侍卫宇岳在外面等候,自己一个人进去。风月居从来都不是好热闹的地方,来者能少则少,若是多了,风月居的主人便会摆一张不好的脸色。

    南宫煦夜被风月居的管事领到中厅,纳兰夙已经在那里等候。入了座,丫鬟们送上了茶水。

    穿一身妖红色衣袍的纳兰夙用骨玉扇掩住半边脸,“草民听说王爷最近忙得很,怎的还有工夫上这风月居”

    南宫煦夜直入正题,“实不相瞒,本王此次前来,是有一事要麻烦纳兰公子。”

    纳兰夙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哦,王爷不提,草民还忘了呢四月前,王爷过来让草民寻丈人和丈母娘,人是找着了,只不过,一直没通知王爷。草民也知王爷这段时日奔波劳累得厉害,在不合时宜的时辰打扰,怕王爷分心,便一直等着机会。如今,王爷亲自来了,倒也正好。”

    南宫煦夜确实是在四月前托他找寻玉倾之亲生爹娘一事,不过,今日过来,却是为了另外的一件事。而纳兰夙既然提到了玉倾之的亲生爹娘,也只好问下去。“不知本王的丈人和丈母现下身在何处”

    “就在京城之中,离我这倒也不远。”纳兰夙干脆地答,而后,玉骨扇后的唇角微微勾起,“不过,王爷若是要前去拜访的话,恐怕要带上香蜡纸烛去。”

    南宫煦夜微微动容,他这话的意思是说玉倾之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世上了。不过南宫煦夜也有心理准备了,毕竟他们这么多年不来寻自己的亲生骨肉很大可能是已归黄土。

    南宫煦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那还烦请纳兰公子将本王丈人丈母的墓址告知。”

    纳兰夙道“过后,草民定会命人将地图画好,送到王爷府上。”

    南宫煦夜拱了拱手,“那本王便谢过纳兰公子了。”

    “王爷不必客气。”

    南宫煦夜看着纳兰夙道“其实本王今日还有一事需要劳烦纳兰公子。”

    纳兰夙眯了眯眼睛,“或许王爷听草民把话说完后,便会改变今日来此的初衷。”

    难道他知道今日他来此的目的他没说完的话又指的是什么南宫煦夜满是疑问地看着他,“不知纳兰公子要说的是什么”

    “那还要看王爷愿不愿意听了。”

    “愿闻其详。”

    纳兰夙遮脸的扇子收了起来,完全露出他那张化了浓妆的脸,几分妖娆,却也有几分美。将玉骨扇点在下颌边,纳兰夙继续说“方才提到了王爷的丈人和丈母,王爷可知他们是什么身份”

    “请纳兰公子明说。”

    “王爷的丈人姓王并非姓玉,乃当时的礼部尚书。”说着,纳兰夙又将扇子打开遮去了半边脸,扇子下便是一张勾起的唇,“听闻,这礼部尚书可是当时京城之中人人皆知的美男,倒也能及得上王爷府上的那位。”

    既然是两父子,容貌上自然不会差距很大。在南宫煦夜很小的时候,印象中确实有这么一位官员,当时他上朝,还有不少宫女特意守在金銮殿旁侧窥望。

    纳兰夙继续,“年方二十有一便能官至礼部尚书,倒也成了史上一段佳话。只是,若没了那美貌,想来这段佳话也不复存在。”

    、36变数风波又起

    纳兰夙话中有话,倒是像在说一段风月史。那时南宫煦夜不过七岁,此事当年也传到了他的耳中,说那礼部尚书王宣以色侍君,面上是朝廷命官,真正的身份却是先皇的男宠。

    只是,这礼部尚书也没当多久,后来便不知所踪。照纳兰夙说来,所谓的不知所踪恐怕就是离开人世了。

    而那时玉倾之应该才两岁。

    忠国候老夫人则是自称是在玉倾之三岁时抱养玉倾之的。那这断节的一年又发生了什么为何到头来,忠国候老夫人会抱养玉倾之

    纳兰夙说“那礼部尚书夫妇是被人刺杀的。”

    “为何人所指使”南宫煦夜问。

    “这草民倒是不清楚了。”纳兰夙眸中透着笑意,“不过,他被行刺是有正当理由的。”

    “哦”

    纳兰夙突然间神情变得有些高深,脸上那一抹几分妖媚的笑却不消失,“因为,他是前朝皇室余孽。”特意加重了前朝皇室余孽那几个字。

    南宫煦夜一惊,手中的茶盏也不自觉颤了颤。若是这样,那玉倾之岂不是

    二十余年前,前朝皇室的余孽举兵反朝,忠国候唯一的儿子出兵镇压,后战死沙场。而礼部尚书王宣则是在那之后出现在朝堂,居心何在后来,又是谁发现王宣是前朝皇室余孽而刺杀他

    过后,忠国候府老夫人为何又要抱养王宣之子

    纳兰夙收了扇子,握在手中,看了一眼那边蹙着眉沉思的南宫煦夜,不问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难怪纳兰夙会说,若是他将话说完,南宫煦夜就会改变来这里的初衷。而南宫煦夜来此的初衷是打探消息,目的是为了救玉倾之。

    风月居对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其中也收录了皇宫中的种种秘史。而能搜集到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自然是因为皇宫之中有他们布下的眼线。南宫煦夜特意过来问他,心中有把握会从风月居知道些线索。

    纳兰夙端起茶抿了一口后,瞥了一眼南宫煦夜,道“草民要说的话说完了,不知,王爷还有何指示”

    南宫煦夜拱了拱手,道“本王此次过来,是有些事想劳烦纳兰公子。”

    似有些意外南宫煦夜还会继续问,纳兰夙用玉骨扇抵着下巴,“王爷请直说。”

    “纳兰公子足不出户便可知晓天下事,想必本王爱妃遭人诬陷一事也早有耳闻了。”南宫煦夜不直接问那个问题,因为以纳兰夙的觉悟能力该是晓得他所指。

    “王爷想救他”

    “今生挚爱,不得不救。”南宫煦夜简而答之。

    纳兰夙玉骨扇掩唇,眉眼带笑,“王爷不怕养虎为患”

    南宫煦夜沉吟半响,坦然答话,“既然选择相信一切,那便不能出尔反尔。”

    还以为南宫煦夜知道玉倾之是前朝皇室余孽之后会恨不得玉倾之死,皇室中人最忌讳便是前朝余孽,斩草除根那是最好。而南宫煦夜则是选择继续相信。

    纳兰夙用玉骨扇敲了敲旁侧高几的边沿,发出轻微的声响,“后宫之中若是藏一个正常的男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那人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南宫煦夜明了,“你的意思是那人平日里假扮的是太监”

    纳兰夙不点头也不摇头,算是默认,“皇后私下里让御膳房备了壮阳的东西,王爷你说,这东西若是被真太监吃了,那又如何”

    对于前一句的提示,后面这一句话等同废话。纳兰夙虽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南宫煦夜心中也大致明了,若是皇后命御膳房准备壮阳的东西,自然不是皇后吃,后宫之中也只有皇帝一人为正常男子,若是皇帝要吃壮阳的东西皇后不必私下里吩咐。那极有可能是说明后宫之中还有别的正常男子出入。

    而这最好的办法便是假装太监。

    南宫煦夜忙起身道“多谢纳兰公子提点。”

    纳兰夙抬眼看他一眼,“王爷客气了,草民倒也什么都没说。”

    南宫煦夜转念想到玉倾之的身份问题,便道“关于本王丈人一事,还望纳兰公子保守秘密。”

    纳兰夙眯起眼睛,用玉骨扇掩住唇,“王爷知晓风月居的规矩。”

    风月居的规矩便是,替人办事必须保守秘密,不然在这江湖上晓得那么多秘密,又到处乱说的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南宫煦夜点了点头,“那本王告辞了。”

    南宫煦夜离开了风月居,便策马返回。

    一返回王府,便收到了派去宫中查探的人来报,今日一早,宫中便死了八名宫女,六名太监,全是以前服侍过皇后。十分奇怪的是,他们皆是服毒自杀的。

    南宫煦夜赶到宫中时,也只能见到在三排尸体。揭开白布一看,尸体脸部浮肿微微发黑,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本还想从那些曾经服侍过皇后的宫女太监着手,没想到竟然全都自杀了。而验明了四个太监确实是被施过宫刑的,那说明与皇后私通的不再那些太监之列。

    主子被打入冷宫,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若是没犯什么大错便不会受到惩罚,只是都调派到别处当差。又何必在此时服毒自杀

    宫中不免又是一片热议。

    “太惊心了,今日一早还是我发现他们的,看着他们个个口吐白沫脸色发黑躺在地上,可差点把我的魂吓没了。”

    “你也别再想那事了,不然今晚做恶梦可就不好了。”

    “你说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呢”

    “当然是对主子忠诚,见主子落难了,便都以死来追随。”

    “可是,他们的主子现在还在冷宫,没死,他们追随谁去”

    宫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自然是晓得的。

    御书房中,皇帝正听皇宫侍卫禀报。

    “皇上,卑职查到,他们一干确实是服毒自杀,在尸体旁边还发现了装毒药的瓷瓶,而毒药则是来自太医院。听太医院掌管药材的太医说,昨日还是死去的其中一个太监去取毒药的。”因着那取毒药的太监说用毒药是来毒耗子,所以也没多在乎,便给了他毒药。

    皇帝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最近烦心事一波接着一波,让人不得安宁,心火也越来越旺,连上早朝都有些不耐烦。

    而正当此时,丞相何柄城求见。

    心知近些日皇上和熙阳王为了皇后和熙阳王妃私通一事而不和,便要过来煽风点火。

    “皇上,那熙阳王仗着自己的握着兵权,连您的旨意都敢轻易违背,说明,他平日也”何柄城将话说到了一半,便没说下去。

    皇帝一双燃着怒火的眸子看着何柄城,“何爱卿方才说,他平日里也什么”

    何柄城微垂了头,拱了拱手,“臣怕惹怒了皇上,不敢直言。”

    皇帝瞪着他,“朕恕你直言”

    有了皇帝的这一句话,何柄城脸上的维诺变成了阴险,“皇上,您也看到了,这熙阳王平日里在朝堂上便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朝中文武百官都惧怕他,而上一次百里侯的事更是变本加厉,他佯装怪病缠身而不上朝,实则是去了徐州。虽那魏谦确实是贪赃枉法,只是那熙阳王对去徐州捉拿罪犯一事对皇上闭口不提,明摆着,是不将皇上您看在眼里。而昨日,他明目张胆要违抗圣旨,更加是暴露本性。”

    皇帝闻言咬牙切齿,一拳打在御案上,案上的文房四宝也都跟着震了震。

    何柄城立即拱手道“请皇上息怒”

    皇帝盯着他,“说,继续说”

    何柄城心中也有些拿捏不住,这皇帝听后火冒三丈,却硬着头皮要继续听,既然他要听,那他便继续数落熙阳王的种种不是。“皇上,熙阳王手中握着大睿的六成兵权,若是此次他再违抗圣旨,惹怒了他,恐怕他会心生谋反之意啊”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御案前弯着腰的何柄城,“何爱卿以为,朕会怕他”

    “当然不是,皇上乃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又怎会怕他。”何柄城顿了顿,又说“就只怕那熙阳王不识好歹,仗着手里的兵权无法无天。”

    皇帝握紧了拳头,另一只手将案上那张写了一半的宣纸捏成了团,眸中泛着戾气,“这是朕的天下,朕自然不会让他一个小小的王爷无法无天”

    从小到大,他对南宫煦夜便怀有一种恨意。无论是文还是武,南宫煦夜都胜他一筹,先皇也是对他偏爱有加。若不是南宫煦夜承认自己有断袖之癖,惹怒了先皇,恐怕这皇位早已不是他南宫凛皓的了。

    做了皇帝之后,他心中的恨意减淡,不得不说他心中也畏惧南宫煦夜手中的兵权。若不是因为如此,他早将南宫煦夜调去边陲做一个藩王便罢了。

    而近些日,南宫煦夜的种种不得不让他心中的恨意再次燃起。本文由魔爪小说阅读器下载。

    、37水落石出

    眼看,南宫煦夜和皇帝约定的三日期限已经是最后一天,事情还没个眉目。若是过了今天还没找出真正的犯人,那刑部的人必定要将玉倾之捉拿归案。

    作为熙阳王的知己,中书令欧阳珏担心南宫煦夜又为了玉倾之违抗圣旨,便上了一趟熙阳王府。

    此次过来,不对弈也不饮酒,只是有几句话要和他说。

    等着欧阳珏把劝告的话说完,南宫煦夜也只是看着窗外一树秋叶飘零,说“还没到最后一刻。”

    今日便是最后一天,过了今晚,明日一早,皇帝便会派人过来。

    夜深,万籁俱寂。天上乌云密布,不见半点月光。

    冷宫之中一派萧索。昔日的皇后娘娘,散乱着头发坐在房中,手里捏着两个布娃娃,是她这两日做的,布娃娃上还用红色丝线绣上了名字,一个是玉倾之,一个是南宫煦夜。

    魏珍凌厉的眼神看着手中的布娃娃,面目凶狠,手中的针不断地戳着两个布娃娃,直到两个布娃娃都千疮百孔还不罢休,取了烛台,将两个烂的看不出原本摸样的布娃娃人在地上,手中的烛台点燃了布娃娃,燃起了一片橘红色火焰。

    那橘红色火焰照出了魏珍那张笑得狰狞的脸,口中喃着,“你们都给我去死”

    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一名太监,手中还端着托盘。

    进来的太监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团火,以为她要纵火将这冷宫烧了,便道“皇后娘娘,您这是”

    魏珍见是太监便也没多在乎,语气之中还有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孤傲,“不过是烧些碍眼的东西。”

    那太监再看一眼地上的被烧成焦炭的东西,心中暗自揣测她方才是在做什么。皇后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奴才是给皇后娘娘送宵夜。”

    这么晚了送宵夜口中还唤着她皇后娘娘,自从他住进这里,便没有人在这么叫过,连冷宫的太监都一脸鄙夷。

    魏珍就算再傻也看出了端倪,看着他道“你到底是谁”

    那太监提步过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房中一张斑驳的桌子上,“不是皇后娘娘让奴才过来的么”

    魏珍眯着眼睛,“我什么时候让你过来了”

    那太监放下了托盘后,便将脸上的一层东西撕开,露出了他原本的样貌。几分俊朗的容颜带了几分猥琐。

    “是你”魏珍惊道。

    那太监笑了笑,“正是奴才。”

    魏珍冷冷地笑了几声,“你莫要告诉我,我如今落难了,你也要来陪我。”

    那太监大着胆子过去,双手将魏珍搂在怀中,魏珍瞪大眼睛看着他,“你”

    那太监摸着魏珍的小腹,语气中几分猥琐,“娘娘也忒不小心了,竟耍小脾气的时候把奴才的孩子给摔没了。”

    魏珍怒目看着他,“还敢跟我提孩子,若不是你,本宫又怎么会”

    “皇后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孩子不仅是奴才的,还是皇后娘娘的不是。”

    魏珍眯起眼睛,偏头看着他,“你今日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太监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几分暧昧的语气,“皇后娘娘以前总要奴才服侍着,奴才这么些日没让皇后娘娘快活,难道皇后娘娘不想念奴才”

    魏珍瞪他,“说人话”

    太监停止了手上挑逗的动作,“难道不是皇后娘娘让奴才过来的”

    魏珍咬牙切齿道“谁让你过来了,我被关在这冷宫里头,谁晓得你是生是死”

    太监听后大悟,蓦地放开她,用手指着她,“你你不是让冷宫里头的太监传了书信,让我过来冷宫与你一起逃出”

    而后,破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门口赫然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满脸乌云的皇帝,随后是熙阳王,再后面便是侍卫

    皇帝在门口瞪圆了眼睛看着魏珍,魏珍以为这一群人是太监带过来的,手中的针立即向着太监刺去,狰狞道“你这个畜生”

    太监被他在后面插一针,吃痛一声,反手一巴掌,将魏珍打在了地上。

    而后,太监看着门口的一群人,双腿一曲,跪地,指着魏珍道“皇上,都是她,是她勾引奴才的”

    魏珍从地上爬起来,凶狠的脸上杀意重重,一双手要过去掐太监,而门口的众人没有皇帝命令就只能作壁上观,看他们狗咬狗。

    太监被魏珍掐着脖子便奋力挣扎,他有功夫,抬脚一踢便将魏珍踢开。被踢开后,魏珍头部撞上了柱子,头破血流,便晕了过去。

    皇帝这才下令,厉声道“把他给朕拿下”

    太监将侍卫就要过来,便从袖中抽出了匕首,与他们搏战。奈何皇宫之中的侍卫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只过了不到半盏茶功夫,太监便被几个侍卫架住了脖子。

    刚才太监和魏珍在房中的对话,皇帝在外面听得清楚,心中怒火中烧。见太监被视为拿下,便快步过去,取过侍卫手中的剑便是向着太监砍去。

    一道剑影闪过,皮破肉绽的声音在漫漫黑夜之中响起,妖红色的血溅出,触目惊心。看着地上的尸体,皇帝眼中怒火未消,似还不解恨,心口起伏不断,若是靠近,还可清晰闻见磨牙的声音。

    在外面一直没挪步的南宫煦夜拱手道“此事既然已真相大白,还请皇上还臣的王妃一个清白。”

    皇帝扔了手中淌着血的剑,转身提步向着门外,与南宫煦夜擦身而过时,口中一字一句道“朕不会食言”

    说完,便奋袖离去。

    南宫煦夜抬头,扫一眼房中的惨象,轻叹一口气,便转身离去。

    天上乌云顿开,露出月色清明,皎洁无瑕。

    事后,仙歌和宇岳谈起了此次熙阳王怎么破解此案。仙歌一直留在府中,而宇岳则跟随南宫煦夜一同找线索的。

    宇岳坐在石头上,说“前日我和王爷进宫之后,察看了宫女和太监的尸体,发现那十四人之中十三人皆是脸色发黑,只有一人是脸色是偏白的。王爷察觉后,便对那具尸体重点做了查看,发觉那人脸上带了一层假皮,假皮下面,也是一张微黑的脸。”

    “所以,是故意有人将这十四人毒害了,而后凶手将其中一个并非侍奉过前皇后的太监换上了自己的面皮,一来是为了把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除去,二来也为自己开脱了。”

    “聪明”

    “然后呢,你们又是怎么找到真凶的。”

    宇岳笑了笑,“宫里头的太监若是平白无故少了一个自然有人发现,所以,凶手将面皮换了之后,自己自然就要带上那被他拿去当替死鬼的太监的面皮。”

    “那既然这样,为何不将他直接带到皇帝面前问罪”仙歌疑问道。

    “若是他抵赖,皇后又不承认,那岂不是白费了。”

    仙歌勾了勾唇角,挑眉道“所以,就让他们双双承认”

    宇岳点头,“王爷找人模仿了皇后的字迹,让冷宫里头当差的太监给凶手送了一份书信,内容大抵就是说皇后有一个完全的办法可以离开皇宫,宫外也会有人接应。凶手也一直在想办法逃出去,奈何皇宫之中守卫森严,他若是仅凭自己的力量插翅难逃,所以,收到书信后,他便动心了。”

    “谁知,那冷宫之中早已下了埋伏。”仙歌接他的话道。

    宇岳有些无趣道“不过去冷宫,王爷并没让我跟随,不然去看看好戏也好。”

    仙歌听完他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完之后,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觉着该是时辰了,便道“王爷也该醒了,我去让人准备早点。”

    “仙歌”宇岳在身后叫道。

    仙歌止步,背对着他,“还有什么”

    “日后还是莫要冲动了。”宇岳指的是仙歌拿剑指着玉倾之的那次。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仙歌提步离开。

    只剩下宇岳坐在石头上,抬头看天上的蓝天白云。

    现在都快接近中午了,还准备早点

    昨日南宫煦夜四更才回到王府,他回来时,玉倾之也没睡。

    所以,两人才会在今早迟迟不起。

    房中。

    玉倾之早已醒了,只是南宫煦夜昨日是搂着他睡的,为了不打搅他便没有动。

    两人皆是侧着身子,面对着面。

    玉倾之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地看他,南宫煦夜有一副俊颜,双眉似剑,鼻梁高挺,脸部轮廓俊朗,下颌棱角分明,皮肤虽比不上女子的细腻,却也平滑。

    许是观察地太细致,所以十分清楚地见到他剑眉之中有一些逆毛。玉倾之动作轻缓地抬手为他抚了抚眉。

    、38抚琴舞剑

    剑眉下的那双眼睛缓缓睁开,玉倾之将手收回,轻声道“可是扰到你了”

    看着玉倾之微蹙的眉心,南宫煦夜眉眼携笑,“没有。”

    玉倾之越过他的身子看了看墨青色床帏,外面的光线十分明亮,“恐怕再过半个时辰就能用午膳了。”

    南宫煦夜搂着他的手用力,将他的身子揽了过去,将下巴点在他的额头上,“那就再陪我睡会,等会就直接起床用膳。”

    玉倾之的手搭上他的腰际,微微闭目。

    “倾之”

    “嗯”

    “真好。”似感叹。

    玉倾之勾了勾唇角,心知他说的意思,嘴上却说“今日外面的天气确实挺好。”

    南宫煦夜无声地笑了。真好,又能继续这样拥着他,又能继续这样唤他的名字。他南宫煦夜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份与所爱之人安之若素的平静。即便,平静的背后是平凡也好。

    曾今独来独去,即便再大的波折他都能迎风而上。但是现在不同了,心中有了牵挂,便只想要一份平静。

    王爷和王妃第一次睡到这个时辰。两个负责起居的丫鬟不晓得昨夜南宫煦夜四更将近五更才回来。便以为,昨夜王爷和王妃房事太过了,所以今日才起的这么晚。两个丫鬟送洗漱的热水进来时,不经意看一眼王爷和王妃,便觉得一阵脸红心跳。

    宫里头,一大早皇帝便命人将太监总管拖到宫门口重大了五十大板。理由也十分简单,不过这太监总管也十分冤枉。那五十大板打在他身上,就等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那个假太监也不是他放任的,而是皇后从宫外直接带进来的。

    而当日下午,后宫之中便传出了宋贵人有孕的喜讯。宫中上上下下也没多欢喜,宫女们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是龙种就是喜事,若不是龙种,那便准备好丧事。

    连宋贵人自己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因为皇后私通怀孕一事儿殃及池鱼,生怕皇帝赶过来寝宫之后,便给了他一巴掌。

    不过,这皇帝再怎么暴戾,他这一段日子专宠宋贵人,如今有了喜脉,即便心中还在记恨魏皇后,也分得清是非。

    连续多日只见龙颜大怒,如今,总算看见了皇帝脸上开怀的笑。宫女们之前的猜忌也都烟消云散。

    过了中秋,一场秋雨过后,天气便愈加凉快。

    熙阳王府听雨楼前的一池荷叶再不见昔日的苒苒之态,秋风拂过,也只徒留了一片的残荷败叶,如今,连那残荷败叶也难寻得一片。

    王府中长廊尽头的耳房,曾经不过是一间引不起注意的闲置空房,如今却是这王府之中,最为受府中两位主子青睐的地方。

    不过十几平米的耳房,也有有意闲适的名字。门楣上黑底金字,用草体写着聚雅阁。文人书生皆以琴棋书画为雅,而此处琴棋书画样样齐备,倒也称得上聚雅。

    聚雅阁中临着窗而设的榻上,隔着一张摆了棋盘的矮几对坐两人,一人一袭白衣如雪,另一人一身紫衣华贵。

    白衣男子捻在手中的棋子落在不满黑白棋子的棋盘后,对坐的紫衣男子便勾了勾唇,抬眸看着对坐的人,“这一局是王爷赢了。”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下了无数次围棋,这是第一次赢。今日还事先约定了,连续下三局,胜两局者便赢。若是南宫煦夜赢了,玉倾之便要为他抚琴。而若是玉倾之赢了,南宫煦夜便要为他舞剑。

    只是,南宫煦夜赢了却还皱起眉头。

    “王爷赢了怎的不见一丝喜色”玉倾之见状问。

    “你让了我。”玉倾之的棋艺精湛,他今日本就做好了连输的准备,但是方才下了第一局,玉倾之赢了,而这第二局,明显便是玉倾之让了他。

    玉倾之不以为然,“是王爷的棋艺进步罢了。”

    说起棋艺进步,南宫煦夜倒想起了前些日与欧阳珏下棋的时候。南宫煦夜连赢欧阳珏五局,害得欧阳珏士气低落再无心思继续下去。

    与南宫煦夜相识这么久,对弈早已不是一次两次,竟然第一次五局连输。欧阳珏连输了五局后便眉心发黑,“王爷的棋艺进步的这般快,可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南宫煦夜当时十分谦虚地点头,脸上几分笑,“确实是有高人指点。”

    方才南宫煦夜赢了确实是玉倾之让了他,不然连赢了两局,那注定就是他赢,那第三局便用不着下了。

    玉倾之将棋子收入棋瓮中,用手捻起一颗磨得十分圆润的白棋在食指和拇指间摩挲,“还剩下最后一局,王爷可要专心了。”

    南宫煦夜笑了笑,“有你这样的对手,若我再不专心,那输赢便是半盏茶的功夫了。”

    话音刚落,南宫煦夜便捻起了一颗黑子落在空旷的棋盘中。

    玉倾之手中的白子也紧随其后落下。

    如此一盏茶功夫过后,棋盘上便落满了黑白棋子,黑子白子势均力敌,输赢还看不出什么。

    玉倾之捻着白子,看着对面对着棋盘思忖的南宫煦夜,“王爷可想好了要练哪一套剑法”

    南宫煦夜落下了手中的黑子,对上玉倾之看过来的目光,不答反问,“那倾之可想好了要抚哪一曲”

    玉倾之勾了勾唇角,“近些日看了些江南一带的曲谱,倒是十分偏爱其中几曲。”

    南宫煦夜视线落在棋盘,不敢掉以轻心,手中捻着的黑子落下,随后道“正巧,最近新学了几套剑法,听闻也是江南一带流传的。”

    “哦”玉倾之眉眼携笑,“江南的曲配上江南的剑法”

    “必定天下无双。”南宫煦夜默契地接着玉倾之的话。

    两人目光交汇处,便心照不宣。

    不出所料,最后一局是平局,没有谁输谁赢。最后,玉倾之抚琴,南宫煦夜舞剑。

    琴配上剑,倒也是十分风雅的一件事。

    宇岳和仙歌在长廊后的柱子看着那边舞剑的白衣男子,离白衣男子不远处的亭中,坐着一名着华贵紫衣的男子,修长白皙的食指在琴弦上拨动,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偶尔抬眼看着亭外舞剑的白衣男子,唇边的浅笑便缓缓淡开。

    仙歌在宇岳旁边说“王爷今日练剑为何不让你陪练”

    宇岳用怒了努下巴,示意仙歌看亭子里的人,“王爷有人陪着。”

    仙歌见他一副失宠的摸样便道“怎么,王爷不找你练剑,你心里不自在”

    “不是。”宇岳一脸泰然,眼睛直直看着那边抚琴和舞剑的两人,“我心中替他们高兴。”

    仙歌不屑地看一眼玉倾之,“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不觉着最近王爷和王妃的距离近了些么。”说到这个话题,观察力极好的宇岳作了总结,“以前他们除了用膳和就寝,也没怎么在一起,但是最近,王爷办好了公务,便会去听雨楼听王妃抚琴,或是去王妃的书房与他谈论诗词歌赋,又或者是去聚雅阁对弈饮酒”

    听宇岳说了一大堆,仙歌便抱着双臂道“你这个贴身侍卫倒是十分守职,连主子一举一动都摸得清清楚楚。”

    宇岳心知他是调侃,便也回了一句,“过奖。”

    后宫之中整日吃斋念佛的太后要见素未谋面的熙阳王妃。

    这是南宫煦夜前几日去祺宁宫请安的时候,太后主动提出的。南宫煦夜始终是他的亲生儿子,儿子娶亲半年,自己作为婆婆连儿媳妇都没见着,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南宫煦夜不知该喜还是该愁,喜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娘亲终于肯见见自己的王妃,愁的是太后原本便不赞同他娶一名男子,直至后面勉强承认却也没有完全赞同。

    现下太后说要见熙阳王妃,不知怀的又是什么心思。心中只希望她是诚心诚意想要见见玉倾之才是。

    南宫煦夜也没推辞,便答应了太后过些日子就将玉倾之带进宫。

    那一日正好是和太后约定的日子。

    、39愿得一人心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一起乘着帏轿进宫,心中始终有些不踏实。

    而太后则是在自己的祺宁宫接待,坐在凤榻上,手中捻着佛珠,静候着。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并肩踏入殿中,南宫煦夜做了一揖,道“儿臣参见母后。”

    玉倾之随后请安,“倾之参见母后。”

    听到玉倾之称呼她为母后,太后脸上显然有些不大高兴,随后又看着垂着头的玉倾之,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玉倾之闻言抬起头,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便毫无遮掩地落入了凤榻上的人眼中。太后脸上虽讶异玉倾之的绝色容颜,不过并没有表露,脸上依旧不见一丝喜色,“能有这么一张脸,也难怪煦夜铁了心要娶你进门了。”

    玉倾之面不改色回道“是王爷抬爱罢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若是你是个女儿身那该多好,那容颜也必定是倾国倾城的。”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一时分不清是讽刺还是赞赏。

    南宫煦夜替玉倾之回话,“母后,倾之是个男儿身也照样能倾国倾城。”

    太后看了一眼南宫煦夜,视线最后落在玉倾之身上,“煦夜对你百般拥护无微不至,怕是哀家这个为人亲娘的也未必能及得上。”

    玉倾之从容应答“血浓于水,王爷待倾之再好,又怎能与母后您想比。”

    南宫煦夜看了一眼玉倾之的侧脸,眉眼露出一丝笑意,而后又对着凤榻上的人道“倾之说得对,母后与儿臣血脉相连,血浓于水,加之二十几载的养育之恩,儿臣此生铭记,没齿难忘。”

    太后脸上虽做出一副泰然的样子,但听了南宫煦夜这一番话,心中难免有几分欣慰。再看一眼并肩而站的两人,口是心非道“说的倒是比做的好听。”

    南宫煦夜立即回道“儿臣句句真心。”不然,他南宫煦夜又怎会隔三差五便要特意过来祺宁宫给她请安呢。

    太后脸上总算有了笑意,端起了旁侧的茶抿了一口,便道“哀家还有些话想要跟倾之私下里说,煦夜,你看如何”

    南宫煦夜脸上神色一滞,随即问“不知母后有何是不能当着儿臣的面说的”

    太后见他那般紧张,心中不悦又溢于言表,“和他单独说几句话,难不成你还怕哀家吃了他不成”

    南宫煦夜垂头,“儿臣并非此意。”

    玉倾之也帮着说话,道“母后误会了,王爷这是怕倾之谈吐不适,冒犯了母后,所以心中有些担忧。”

    “那有什么好担忧的,宫里头常有不懂规矩的宫女,哀家也不曾因为谈吐不当而处罚过谁。”

    “母后宽宏大量,自然不会。”玉倾之道。

    太后从凤榻上起来,提步走向南宫煦夜,在他面前站定,“既然如此,煦夜,哀家要倾之陪着去走走,你可放得下心”

    玉倾之看他一眼,不经意一个点头的动作,南宫煦夜便垂首道“儿臣留在此等候。”

    太后再道“哀家事先让宫女准备了些茶果,都是给你的。”

    原来早有预谋。南宫煦夜道“多谢母后。”

    而后,一声华贵凤袍的太后便手捻着佛珠,提步出了殿,随侍的宫女跟上,而后玉倾之回头给南宫煦夜一个笑,便也跟了上去。

    祺宁宫的,布局上承了几分寺庙的清幽,中庭置了假山水池,假山上供奉着佛门中人的几位仙人,池中则是养了锦鲤和乌龟。而在这空气之中还飘着隐隐的香火味,若是不经意,便会误以为自己身处寺庙之中。

    捻着一串佛珠的太后在池边站定,“当初煦夜要娶亲,哀家执意阻挠,为此还说要与他断绝母子情谊,此事他可有跟你说过”

    玉倾之在她身后微微诧异,他答“未曾。”

    太后看着池中被特意装饰过的假山,“就如你说的,血浓于水,哀家又怎会真的为了此事而与他断绝母子情谊。”

    “母后所言极是。”

    太后转身,看着玉倾之道“不过你尽可放心,此事早已过去,如今哀家也承认了你和煦夜的事,不会再有阻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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