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哈哈”张盛终于憋不住笑出来了。
“沈焯啊沈焯，你居然也有硬要送别人东西的时候。不过也很少有，你送东西别人不收的。”张盛止住笑说道“要不是那宋清明长的太普通，实在不合你的脾胃，我会误会你看上他了。”
“我的喜好你倒是清楚。”由着他笑，沈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是当然，我这同窗又不是和你白做的。”张盛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你为什么要送他衣裤”
见张盛问起，沈焯就把上次的事说了，反正对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自己不说清楚，这家伙还不知道会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张盛说道“所幸你的酒品不错，没对他乱来。”
沈焯听了没好气地说道“人都喝醉了，你还指望能做什么，酒后乱性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是是，沈大公子博学。”张盛笑着问道“对了，之前方紫玉的事你摆平了我见他最近不来找你，有消息说他去敦县了。”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和他已没什么关系。”沈焯见有人上菜，便不再说这事。
两人聊着吃完饭，宋清明又来了。“哦”张盛别有意味的叫了一声，随即问道“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沈焯，我和你打赌你肯定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宋清明，清明节的清明。”沈焯回了他一句。
“哦，那是我小瞧你们的关系了。”张盛调侃沈焯却看着宋清明的神情。
“那是我太高估你对我的了解了。”沈焯不再和他贫，“你找我什么事”
宋清明把手中的食盒放上了桌，那里面的糕点一样样取出来。张盛瞧着，有桂花夹沙糕，绿茶酥，紫菜肉松饼量虽少，但各类品种都有。“你连这小子喜欢吃甜点都知道”
张盛又特意瞧了眼沈焯，沈焯也有些意外。“你给我的”
宋清明点头，“谢谢你的衣服。”既然他推辞不了，就只能回送了，所幸之前那位公子帮沈焯加点水晶糕的时候，有提及这人喜欢吃甜点。但宋清明不知道沈焯具体喜欢吃哪个，之前的水晶糕这人似乎没兴趣，所以他就每样买了些。那“米糯坊”的糕点是最好吃的，所以小妹最喜欢吃那的，可这价格也不是一般的贵。想着今天买了那么多，如果回去给弟妹他们别提会多高兴了。
宋清明想这沈公子人也不错，自己不能连这点回礼都舍不得。他把所有的糕点都拿出后，就转身出了那屋子。
张盛和沈焯自然也吃出了这糕点的不同，“我说他还真舍得，这些要不少银子吧。如果是其它人我会觉得是想讨好你。这宋清明如果不是太会演戏我看错他，那他就是太实在的一个人了。”
沈焯把手中的绿茶酥吞进了肚，想着早些时候，因为张盛绊的那一跤，他还过来担心地问会不会影响了自己谈生意。“有趣的人。”沈焯想着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喂，你不会真的对他有兴趣吧。”张盛问道。
“你张公子太容易操心了，小心早生华发。”沈焯站起身说道“这样的老实人不是很适合做朋友吗。”
张盛听着也站了起来，问道“你这话是不是在讽刺我不是老实人”
“呵呵”沈焯笑道“你和我属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臭味相投而已。”
“你想自贬身价可别扯我。”张盛付了钱，两人准备离开。
“张公子、沈公子。外面下雨了。”宋清明出来递给了他们两把伞，其中就有刚刚才还的。
张盛笑着接过，“多谢。”
他和沈焯一人一把撑着走出去的时候，张盛暗笑道“这债看来还没还清啊。”
数日后，沈焯再次来“常来居”还了那两把伞，随便带了“米糯坊”的一盒糕点。
“你总不会又要我找借口你才收吧。”见宋清明迟疑，沈焯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口笑着问道。
不想宋清明还真点了点头，“沈公子那不过是借了两把伞，没什么的。”
“那我手中的也不过是一盒糕点，没什么的。如果你不要我就扔了，你是不是觉得宁愿我扔了，也不愿自己拿”沈焯作势就要扔掉。
“别我拿就是的。”宋清明想着，今天回去小妹看见会很高兴的。“多谢，宋公子。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劳你费心。”
“我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叫你收就收着，不要想太多。”沈焯扔了这句话就上楼去了。
宋清明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去了后院。
“宋清明，你和那沈公子真的没什么”客人三番四次送伙计东西，要说两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罗云这掌柜的就白做了。
宋清明看着罗云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释，因为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自己和沈公子之间会有什么
他们之间除了那个亲吻那根本就是意外，何况他们都是男的也不必要在意这些，再说那事除了他自己连沈焯都不知道，所以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
宋清明对罗云摇了摇头，他皱着眉反问道“我为什么和他要有什么他又不是我亲戚，和我也没什么其他关系。”
罗云知道宋清明不可能对之间说谎，何况以宋清明的身份，那沈焯能贪图什么可就是因为他们之间差距太大，这样的来往让人觉得奇怪。“没什么就好。”
对于罗云的担心，沈焯的那一点兴趣，宋清明是完全不知晓的，他唯一想着的是今天又了“米糯坊”的糕点，小妹宋白露会很高兴的。
自此以后，每次沈焯来“常来居”遇见宋清明总要和他打声招呼，没事还聊两句。渐渐的也算熟识了。
那日午后，店中没什么客人，阿福一把拉过宋清明站在墙角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最近那沈公子没来我们这吗”
宋清明摇头，沈焯有时候常来，有时候会隔一段时间，这没什么奇怪的。“怎么了”
“你果然还不知道。”阿福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道“我今天听人说沈公子的锦绣坊最近遭了火灾，损失惨重，他自然没有心思再来酒楼吃饭了。”
“火灾”听阿福这么一说，宋清明果然有些担心。“很严重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说是烧掉了大半，可严重了。”阿福把听来的都说给宋清明听了。“我想他最近都不可能再来了，你和他的关系好像不错，是不是要去看看他。”
“这我知道。”虽然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和那人做朋友高攀不上，可不管怎么说宋清明自己总是放心不下的。“阿福，你也很担心他吗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宋清明想着有个伴一起去也好，
“我”阿福被他这么一说，惊讶地瞪大了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去”
宋清明没弄明白，问道“你不是也关心他吗知道他出事了还特意跑来告诉我”
“我关心他有什么用我特意来告诉你，是因为知道你担心他”阿福真不知道宋清明这脑子怎么长的。“你和他关系好，自然要去看看他，他都不认识我，我跑去看他干什么”
“可”沈焯和他的关系是还好，不过为什么他听着阿福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什么啊。记得要抓住机会。”宋清明比阿福大几岁，以前常照顾他，所以阿福觉得在这事上可要给宋清明提个醒。
“机会抓什么机会”宋清明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不清楚的事还是要问明白的。
“你”阿福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你难得遇上一个有钱人，还不好好把握。你和他处好关系，以后他自然会多方照顾你的。”
“我为什么要他照顾”宋清明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
“算了，反正你去吧。”阿福不想和他多说了，在他看来宋清明脑子转不过弯，所以不会为自己打算，反正只要他去了表示了自己的心意就行了。
说来他也不清楚，宋清明会和那沈公子有什么关系。只是那日，沈公子酒后亲昵地唤了一声“清明”，那人就乖乖跑过去扶他进屋了，一进去那么久，虽然说是吐了，却穿着里衣出来了。而后两人又送衣服又送礼，宋清明这么节省的一个人，买了“米糯坊”的点心去给沈公子吃，那可是只有他小妹才有的待遇。
阿福看不明白，不过巴结着搞好关系，总是有好处的。
宋清明并不知道自己和沈焯的行为在别人看来不甚明白，而他也只是单纯的有些担心沈焯罢了。
特意去“米糯坊”买了糕点，宋清明问了人才寻到了“锦绣坊”。虽然说在来之前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着那断瓦残垣才真正意识到沈焯的损失有多大。宋清明忽然间不知道自己找他要说什么了。
可他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没理由就这么回头。好不容易四下打听了，他才找到沈焯。
“你怎么来了”说实在的沈焯真的没有想到宋清明会来找自己，在他看来他们的交集只有在自己去酒楼的时候。他虽觉得这人老实可以交个朋友，但对他这个生意人来说，却不是必要的。
“我听说了你的事，所以有些担心。”宋清明是老实人自然实话实说，他把买的甜点递了过去。
沈焯这几天见的人不少，却极少有这么坦白真心的。他接过那些糕点，看了看天色，说道“我正巧肚子饿了，陪我一起吃顿饭吧。”
虽然他们是在酒楼认识的，可从来就没一起吃过饭，所以这次沈焯邀了他。宋清明迟疑了一下答应了。
end
、第六章
这次沈焯没带他去酒楼，而是在附近找了一个小摊贩，两人各自点了一碗拉面。
“我想你应该喜欢在这吃。”沈焯微微一笑，一如往常。即便他遇见了这样的事，可他依旧谈笑风生，似乎没什么能真正影响他。
“嗯。”宋清明和沈焯两人坐了一桌，他瞧了瞧其他桌的人，觉得这样的环境果然比较适合自己。
两人正等着，宋清明想了想开口道“虽然我不能帮什么忙，可我觉得还是要来看看你。”
“你担心我”沈焯说道。
宋清明点头，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要见他和以前一样好好的，那便没事了。
“我们是朋友”沈焯再次说道。
宋清明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欢喜，“我当你是朋友的。”
“那你以后可别每次看见我都叫沈公子了。”沈焯笑道，“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对于宋清明这样的人沈焯倒没有看不起，因为他是商人，接触的多是三教九流之徒，自然明白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嗯。”宋清明再次点头。
很快拉面就上来了，沈焯喝了口汤，忽然问道“为什么你每次都带米糯坊的糕点”
“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只知道你喜欢吃甜点。”宋清明觉得像沈焯这样的人，肯定不缺什么东西，自己要送回礼也是件麻烦的事。
“你常去那家店买”沈焯有听人提过，便有此一问。
“也不是常去，就最近买的次数比较多。”宋清明想着说道“因为白露很喜欢吃，所以我有时候会去买给她。”
“白露谁”沈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应该是个女的，难道是他的心上人，据沈焯所知宋清明还没成家。
“我妹妹。”说起自己的弟妹，宋清明笑得一脸温柔。“我有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年纪都比我小不少，所以还需要我时时照顾。”
“哦。”沈焯应了一声，说道“我也有个弟弟，不过只比我小两岁，小时候可没少和我吵。”
“我的妹妹也比我弟弟大两岁，要说这吵架的事小时候也常有。不过这几年长大了一些，没像以前那样了。”说起自己的两个弟妹，宋清明就一脸神采飞扬的样子。
沈焯也笑了，说道“年纪相仿总是容易起争执，小时候因为我是大哥，爹娘总要我让着弟弟，那时对他可怨恨了。可有时他出门，一段时间不在一起又怪想他，没人陪自己玩了总觉寂寞。”
“说起来，像你这样兄弟姐妹之间年纪差距大了，才没那么多事端，还能相互照顾。你爹娘也轻松些。”沈焯吃了口面，觉得这劲道还不错。
“我爹娘已经不在了。”宋清明说得倒也坦然。
沈焯顿了一下，说道“你是个好哥哥。”
无端的被沈焯赞了一句，宋清明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因为是我的亲人嘛，对他们好是应该的。”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吃完了，沈焯付了钱，算是甜点的回礼。
“你去我店里看一下吗”沈焯见他来了，自然是担心自己的，所以让他看清状况。
“嗯。”宋清明点头跟在了他后面，在被烧得店面处转了一圈。沈焯对他说道“后院的货物有抢出一部分，但很多都被烧了。”因为放置的多是布料，一点着很容易就蔓延开了。
宋清明看着只皱眉，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这是很大的一笔损失。不知道沈焯能不能度过这危难。“怎么会着火的”虽然夏日炎炎，天干物燥，可正巧能烧了这么多货物，连宋清明看着也觉奇怪。
“供着财神的香火被老鼠打翻了，不小心溅了火花，所以酿成了大祸。”沈焯说得很平淡，宋清明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信了。“要是能早些发现，也能少些损失。”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沈焯带着他走了出来。“你不需要担心什么。过几日这弄好了，我还会去常来居的。”
“好。”宋清明应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
沈焯看着他走远，才回头走到了另一处，那是“锦绣坊”的临时店铺。多亏了有张盛帮忙，才不至于一下子关门大吉了。
他刚在店中坐稳，账本还没翻几页，张盛就跑来了。“沈焯，我查到了。”
张盛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急匆匆地爬了进来。“你查到锦绣坊起火的原因了。”
沈焯脸上一沉，随即反而勾起嘴角笑着说道“你坐好，慢慢说清楚了。”
“你肯定想不到，应该说谁都不会想到会是他。”张盛这明显是在吊人胃口。
“说吧。”到了这当口沈焯却又不急了。
“是我们之前说起过的，敦县的楚少。”张盛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方紫玉的旧情人，那两人最近走的很近。”
排第二的那位啊，沈焯想着脸上笑意更深，眼眸中寒光一闪。“有证据吗”
“纵火的那人被我关着呢。”张盛好奇地问道“你想怎么做”
“这事闹大了不好。”沈焯站了起来，“让必须知道的那几位知晓了便可以了。张盛啊，你可知道之前方紫玉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他是想向我借一万两银子。那次我没借给他，这次我想他反而应该给我一万两。”
“那我们要去敦县一趟”这人手他也要备足了。
“是的，那楚家老爷和我爹有些交情，这次去如果楚少不配合，我们就得卖个人情给他了。”敢在他沈焯头上动土，绝对要向他百倍的讨回。
“我说那楚少的醋吃的也太过了吧。我是应该说方紫玉本事太大，把那人迷的死死地，还是应该说那楚少太没脑子”张盛直摇头，觉得能做出那种事的，绝对只有败家的份，不由有些可怜楚老爷了。
沈焯和张盛去了敦县，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宋清明自然不在这些人里面。
宋清明的日子照过，空闲时也有听他们说起“锦绣坊”，知道那人最近不在喻州。
可没过多久，宋清明又看见了沈焯，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是沈焯亲自去家中寻他的。
宋清明住在两进两出的小平房中，那是他爹娘留给他的家当。宋家虽然不富裕，但宋清明还是省吃节用送最小的弟弟宋清风去私塾读书，每天回家后他便会回来把学到的内容教给姐姐宋白露，他自己就当再复习一遍。
那日宋清风正学着夫子摇头晃脑地在读诗经，宋白露跟着他一遍遍读着。
沈焯问了附近的邻居终于走到了他家门口，“请问宋清明可是住这。”虽然在看见那姐弟俩的时候，沈焯已经猜到这就是宋清明的弟妹。
宋白露年纪大遇事她先出头，“你是谁找我哥哥什么事”
“我是他朋友，你哥哥在家吗”沈焯笑容可掬，怎么看也是个招人喜欢的主。
可宋白露却皱了皱眉，她虽然年幼，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位穿着华丽的衣服，又长的那么好看的人会是他大哥的朋友虽然她认为他大哥是很好，但这样的人来找他却很是奇怪的。
宋清风也站了起来，拉了拉他姐姐的衣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宋白露这才瞧见了沈焯手中拿着的东西。
随后她立刻笑了起来，“你是沈公子，是不是我大哥就屋里，我去喊他一声。”说完她就跑到大门口，大声喊道“大哥，大哥，有人找你”
这小妹的声音可真不小，沈焯笑着在他们刚才的小木桌旁坐下了，他把带来的“米糯坊”的糕点放在了上面，桌子上放着一本诗经正是他们刚才读的。
沈焯才坐下，宋清明就从屋里跑了出来。他问道“谁找我”然后，他就瞧见了沈焯。那人正坐在他家的小板凳上，笑容满面的与宋清风说着话。
“沈、沈公子。”宋清明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到这来。
沈焯仰着笑脸说道“之前不是说不叫沈公子了吗还这么客气。”
“那沈焯，屋里坐吧。”宋清明木木地唤了声，请他进屋。
沈焯起身进屋，宋清风和宋白露没有跟进去，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大门，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沈公子怎么跑他们家来了
“你坐吧。”宋清明想找个干净的地让沈焯坐下。
沈焯环顾屋内，虽然是破旧了些，收拾的倒还算整齐。
“我只是过来瞧瞧，你紧张什么”沈焯笑道，“我去了酒楼没瞧见你，所以问了你住的地方过来的。”
听沈焯这么说，宋清明顿了一下，这才倒了杯水递给他。“你找我有事”宋清明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还需要沈焯亲自跑来一趟。
“也没什么大事。”沈焯不过时好奇宋清明的住处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没让人带话自己过来了。“之前你不是亲自过来看我了吗，我自然也要亲自过来才显出诚意。”
“这月二十八，锦绣坊重新开张，我是来送贺贴请你去的。”沈焯说着把大红的帖子递给了宋清明。
“已经没事了那太好了。”宋清明接过回道“到时我一定去。”
“那就好。”沈焯又和他说了几句，便告辞回去了。“我有事回去了，你到时记得过来。”
“嗯，我一定去。”宋清明点头把他送出了门。
看着越走越远的沈焯，宋白露问道“大哥，他来找你做什么”
宋清明笑了笑，“没什么，请我去吃饭。”
宋白露一听，喜滋滋地说道“那位沈公子真好，大哥他说是你的朋友啊。还带了米糯坊的糕点，还请你吃饭。”
宋清风看着贪吃的姐姐宋白露，说道“是因为那位哥哥给你带好吃的了，你才说他好的吧。”
宋白露看了他一眼，回道“那你不要吃，我和大哥两个人还能多吃点。”
“谁说我不吃的，你把我的还我。”宋清风说着就要上去抢。
“好了，好了，你的我放着了。又不是真枪你的。小气鬼”宋白露为了表示大方，把宋清风那一份推给了他。“大哥，你也吃。”
“好。”宋清明笑了笑，在他看来沈焯是个很好的人，是他的朋友。
end
、第七章
“锦绣坊”当初遭了火灾惹得众乡民议论纷纷，这会儿才过了没多久它就搬迁重新开张了。这样的情况让喜欢说事的人更好奇，这年纪轻轻长得一副好相貌的沈公子，看来是有些门路在里面的，不然哪会这么快就起来了。
开张那日，“锦绣坊”前鞭声阵阵，人头攒动，每一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而宋清明特意穿了先前沈焯送他的那套新衣，带着贺礼去给沈焯道贺。
这次来的客人比起半年前开张的那次可多了不少人，店中的伙计忙着招呼，沈焯也根本没得空闲，他知道宋清明来了，便知会了手下的人带了进去。
对于身边的事物宋清明是陌生的，四周也没有他认识的人，别人与他说话他也都老老实实地应了，随后便有人知道他不过是个跑堂。可沈大公子为什么会请一个跑堂呢这是很多人的疑问，宋清明倒没觉什么。
他没来过锦绣坊，之前唯一一次看见的，还是被火灾毁了大半的。别人忙着各处应酬寒暄，他却到处饶有兴致的看着。
“宋清明。”有人叫他，宋清明回头一看，是之前总是在沈焯身边的那位张公子。
“张公子。”难得能遇见一位相识的，宋清明不由扬起笑脸。
“我想着你会来，却一直没看见人，是不是觉得无聊呢。”张盛走到他身边问道。
“还好，我就是想到处看看，只是后面那地方不让进。我先在这喝口茶。”宋清明坐下指了指身边茶几上的杯子。
张盛低头，小声道“不让进，还不是因为上次的火灾，这次总要防范一下。”
“不是说是老鼠弄断的香火吗”宋清明奇怪地问道。
张盛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虽然宋清明是个老实人，但这次的事和他没关系，他不知道为好。“那次是老鼠弄的，但也要防范人为的。”宋清明点头，觉得的确应该是这样。
“走，我们去后院看看。”张盛觉得没趣自己想偷懒，所以找了宋清明这个光明正大的幌子。
由张盛领着过去，这次自然没人会阻拦。张盛带他去各库房瞧了瞧，各绣房也带他看了下。“今天开张，大家都没在，平时这会有很多绣娘。你身上的这套衣服，从织布到成衣可都是这样做成的。”张盛看着宋清明的那身衣服这么说道“不过原先那些东西都被火烧了。”
张盛有些感慨，虽然这次非但没损失，他们还狠狠敲回了一大笔。再加上城中的舆论，也算是扩大了他们的名声，对“锦绣坊”来说，各方面都是利大于弊的。不过之前的那些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心血。
“你们很了不起。”宋清明看了各处，想着他们遇见的事却还能坚持下去。
张盛一愣，虽然奉承他们的话听多了，但老实人所说得多半比他人真心的多。“你这话对沈焯那家伙说过没”
“没有。”宋清明接着说道“沈焯他是很好的人，是很了不起的人。”
张盛瞧着他那略显崇拜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沈焯这样的笑面虎居然真的唬了个人。“你叫他沈焯”张盛记得之前一直是喊沈公子的，自己不也是张公子吗。
“他让我这么喊，我和他是朋友。”宋清明说得坦荡，张盛虽知道沈焯的性向，但怎么想也知道不可能真和宋清明有什么的。
“那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张盛笑道。两人正说着，忽然又仆人来找张盛“公子，前厅有人找你。”
果然躲到这来，他这个代老板还是跑不了事。“我先过去，你还想看什么自己逛。”
张盛和那仆人一起离开了，宋清明四下看了看，该瞧的他基本也看的差不多了。想着要从原路返回，可他转了两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之前进来的时候他是跟着张盛走的，没怎么在意。
宋清明顺着道往前走，看看能不能遇见人，问明了他好出去。
他东拐西拐忽然间听见了人声，不由大喜，走近一听很是熟悉，原来是沈焯。他刚想推门进去打招呼，却忽然止住了。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那是一个男声，宋清明听着有些熟悉，半晌才想起那是之前见过的另一位长相柔美的公子。
“方公子，你何必又要来找我，难道你还想让那位楚少烧了我锦绣坊”今天这位不请自来的方公子，对沈焯来说是一见就头大的人物。
“楚仁那边我已经说过他了，他答应不会再做那种事。”方紫玉向沈焯保证。
“之前我和你已经没了关系，那楚仁吃干醋烧了我锦绣坊是他的错。但如果你还来纠缠我，楚仁他烧我十间锦绣坊也是应该的”他方紫玉喜欢游戏花丛，和数人谈情说爱，可他沈焯没那个兴趣。
沈焯忽然间笑了，不似他以往谦和有礼的笑容，而是带着些讥讽地笑。他有过两位情人到最后却都不欢而散，想到那李文旭沈焯更觉自己可笑。“你之前来找我说我是排在你心中第一位的，你可以愿意为了我只与我交往。虽然那时你是为了那一万两银子，但我多少还是信了。可现在你去找你心中第二位的楚仁时，必然也是和我说了相同的话。既然他已经帮了你，就算是花一万两把你包养了。你现在用什么身份来找我。”
“沈焯你”沈焯这话一说出口，方紫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他不止是用热脸贴冷屁股，还送上门让他打了个巴掌
“这世上的后悔药果然吃不得。”方紫玉被逼的全身发抖，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我他妈的就是犯贱，你那时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无所谓，现在你不要我了，我反而眼巴巴的盼着你，心中总念叨着你。沈焯，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报应。”
“方公子，人不能不自足，更不能没有自知之明。”沈焯和方紫玉怎么也好过一段时间，他也不希望最后那人落个惨淡的收场。“就算我现在答应了你，你又能怎么样。你能答应以后为我守身如玉你愿意和我一起向着所有人宣布我们在一起了你会陪着我创业吃苦现在我连多花一两银子也要记在账上。以后如果我们真在一起了，沈家那我肯定是回不去了，那亿万家产你也不必想。”
方紫玉盯着沈焯，咬牙问道“你为什么总要这么理智，你为什么总要把事情想的那么透彻。以后的那些你管它做什么，你就不能先想着眼前的欢愉，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能快乐不就行了”
“方紫玉，你和我很像，但也只是一部分，我们最大的不同在于，你只看眼前，只为自己打算，从来不管以后会怎么样。而我习惯性的会考虑太多的问题。”沈焯叹了口气，“你之前说得很对，我虽然喜欢过人，但绝对不会有刻骨铭心的爱。我足够理智，所以连自己的感情也能控制。”
“所以现在你对我的那点念想，你也可以控制着不去想，你可以去想楚仁，那家伙比起我更适合你。”沈焯说得无情，但他知道自己拖泥带水反而会害了两人。
“沈焯，你果然还关心我。”方紫玉忽然间吃吃地笑了，随后又道“有时候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么个性子，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对待一个人。”
“沈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后悔，为什么去了楚仁那还会来找你吗”方紫玉脸色平淡，他知道沈焯会理解他。和他在一起的人不少，但分开后还能这么理智和自己说话，还能不恨自己的的确只有他一个，也许正因为是这样他也没爱了。
“因为我和楚仁在一起了，反而更加的想念你。我那时一直在想，如果是你，我会不会就能真心对待，真的能做到只对你一个人好了。沈焯，我是想试试果然，你不可能愿意陪我一起赌。就算我这次是真心的，你未必还会愿意，何况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是不是能行。”方紫玉坦然地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也许你说的对，我是该好好想想以后了。楚仁人确实不错，我是应该多想想他。”
方紫玉说完站起身，“我既然来了，你总不会这么快就要赶我走，连顿饭都不请我吃完吧。”
“只要你能想清楚，你想吃多少都可以。”沈焯说完这句静静地坐在了一旁。
方紫玉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他唉了口气，他们两人一起出了房门。而这个时候宋清明已经不在那了。“我们走吧，前面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处理。”
宋清明见那两人走远了，才从灌木丛中走出来。他发现自己不小心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刚才虽然他知道偷听是不对的，但腿脚却像是定住了，沈焯说的话他一句句都听到了耳中。
原来沈焯他喜欢男子，宋清明有些惊讶，不过自己和他是朋友，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有所改变的。宋清明只是想了一下便想开了，不管怎么样今天都是好日子，要好好祝贺他一下。
众人欢乐，闹了一整天，直到晚饭过后所有人才散去。而宋清明则在下午时分便向沈焯告辞回去了。
夜色已晚，沈焯在书房见他的最后一位客人。
“楚少爷，方紫玉明天就会回去，你不用担心。”站在沈焯跟前的那位俊雅少年便是之前他们提到的楚仁。
“你那样回他，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吗”楚仁叹了口气，其实他应该怨恨沈焯的，毕竟他们算是情敌。不过那人可以把一切都当做金钱交易，直白的让他觉得自己因为感情而怨恨他像个傻瓜。
“你如用真心待他总是有可能的，可如果你觉得只有你用真心这事太亏，那你还是别起头了。免得到最后不上不下的，两人都不快活。”这是沈焯给出的意见，成不成在于他们，他不是月老定不了。
“这事我知道，这么久了他的性情如何，我怎能还不清楚，只是一直不能放手。”楚仁叹了口气说道“之前的事我再次说声抱歉，以后可能还会麻烦你。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做到，喻州往北那一带的生意我也都会让给你们。”
“楚少爷是爽快人，我祝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沈焯笑得温和，“你既然来了，今天住我这明天回去吧。”
“不需要。我还有事，需急着回去。”沈焯也没再挽留直接把楚仁送出了门。
end
、第八章
自那日起，宋清明见到沈焯还是和以往一样，他常去“常来居”两人自然能见着。有时候沈焯还会像上次那样，请他去路边小摊吃东西。送他的“米糯坊”糕点也不少。
“你小妹喜欢吃，你可别退却了。还说和我是朋友。”沈焯每次都这么说，宋清明也不好拒绝了。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那日宋清明晚归，出了“常来居”没多久正巧遇到了沈焯的马车。
“吁”车夫驾马停车，沈焯掀开门帘对一旁的宋清明笑道“发什么呆呢，不认识我了。”
“沈焯”宋清明走着忽然见一辆马车在自己身边停下，正奇怪呢，原来是他。
“上来。”沈焯向他招手，宋清明也没多说，立刻爬了上去。
车夫虽然奇怪，但也没说什么继续驾车前行。
“你回家”在这个时候宋清明从“常来居”那方向过来，走的是这个方向，自然不用多想就能猜出来。宋清明点头，沈焯立刻吩咐车夫先去宋清明的住所。
“谢谢。”宋清明虽然知道朋友间是应该的，但是每次沈焯都为自己破费，他觉得不好意思。
“别又在想着怎么还我，你这人半点便宜都不愿占，还说是朋友呢。”沈焯很想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的，和他这什么都要占人便宜的奸商可完全不同啊。不过，遇上他这样的人，反而是自己每次想着给他占便宜，当然那些也都是他不在意的小便宜。
“朋友的话也是要礼尚往来的。”宋清明这人只看表面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其实他自有自己的道理。
“朋友就是用来占便宜的，是可以占了便宜不还的。”沈焯故意和他唱反调，“你去问张盛，那小子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可以占了我的便宜不还。”宋清明知道他在开玩笑，笑着这么说道。
“你的便宜啊。”沈焯瞧了瞧他，随后笑道“我有件事要问你，如果你老实回答了，那就是被我占便宜了，不用再想着怎么还我了。”
“你想知道什么”说实在的宋清明自己也很好奇，沈焯会有什么想知道的需要问自己。
“你和其他的跑堂不一样，当然不止是说你老实人好，你也读过书吧”沈焯想起了上次在他们家看到的诗经便这么问道。
听沈焯问这个，宋清明收起笑容，回道“我爹是个夫子，小时候就是他教我读书识字的。不过我太笨了，什么都学不好，我是我爹最笨的学生，如果是清风和白露，爹教什么他们肯定都会学的很快，只是他们没机会见到爹了。”那年闹瘟疫，他爹娘就死在那场瘟疫中，他们三个孩子根本没办法过活，有亲戚来收养他们，他们却怎么都不愿意分开。没有哪个人愿意一下子收养他们三个人，毕竟每家每户也不富裕，最后由他们照应着，宋清明出来找活干。只要他能赚钱，就能养活他的弟妹。
不用宋清明细说，沈焯根据他们家的状况他就能知道当初大概是什么样的情况。
而这家伙的那些不占人便宜的认知肯定是他爹教他的。世人最开始学习的多是孔孟之道，可有多少人会做到那些事当人们发现自己不遵循那些礼法自己可以活的更快活的时候，那些条条框框便都自行脱落了。
沈焯沉思着想到了很多年前，他和沈烁在书院读书的那些事，想着那时候自己的改变，人越长大越会发现现实与自己的理想有着很大的差距，所以他在不甘中让步了，渐渐的他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宋清明见沈焯不再说话，他也没出声，正想着快要到家了，这个时候前面拉车的马儿忽然嘶鸣起来。“吁、吁”车夫安抚着却完全没用。
然后，车子摇晃了几下停了下来。“怎么回事”沈焯掀开门帘问道。
宋清明在他身后也向外探望了一下。只见那骏马已经倒在了地上，间断的鸣叫声甚觉凄凉。“公、公子。我们这是遇、遇见歹人了”车夫的声音在颤抖。
沈焯借着车上的灯光向前方的暗处看去，似乎是有几个黑色的影子。他不躲反而站了起来。“前面是哪位朋友，如果是遇到了什么事不能解决，可否告知在下，能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沈焯这一番说辞是话中有话。既给那些人面子，又能给自己活路走。
“沈公子这会儿相当的识相啊。”传来的是个沙哑的声音。“我们是遇见了难题，有人要我们来拿样东西。那便是公子的命，不知道你给不给。”
那歹人的话一说出口，沈焯心中一沉，宋清明心中大急，而车夫则被吓得失禁了。
“这命的事，由老天说了算，他最近事忙，这几十年里都没空来寻我。”沈焯说着跳下了马车，宋清明急着要跟下去，却被他拦住了。
“你这么说是不答应了。”见沈焯越走越近，那匪徒反而有些紧张。“大家一起上。”
那人一声令下，四五个黑影一起往沈焯那扑过去。
沈焯侧身，对着那黑衣人狠狠地踢了一脚。只听那黑衣人闷声一下就给踢飞了，滚在地上抱着肚子疼的直冒汗。
接着他又伸手去抓另一个，就在他抓住那人的手臂时，后面的人影晃了过来，刀子划过，沈焯用胳膊挡了一下，鲜血很快就泛了出来，印在了白底花纹的袖子上。
而这个时候被他抓着的那黑衣人手臂已经被一下拧断了，他痛苦地嚎叫着。
沈焯回身要收拾刚才袭击他的那人，却见宋清明死死地抱着那人，不管怀中之人怎么挣扎也不放手。沈焯上前一手抓住那人的领着就扔了出去。
“你”见沈焯没怎么费力就打趴了三个，另外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来之前可没听说这沈公子会武功啊。“我、我们先走”
那两个黑衣人，拉起地上的两人，五个人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手臂上的伤口疼的厉害，沈焯呼了口气，要是那两人真来和自己拼命就遭了。不过，听那人之前所说的，他们应该是受雇于人，所以不可能为了任务和自己拼命的。一想到居然有人会买凶杀人，要自己的性命，沈焯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不管是谁都不会让对方有好果子吃
沈焯回身，见宋清明还坐在地上，以为他是吓蒙了。想着他刚才不顾危险跑来救自己的情形，沈焯忽然间心情好了起来。
“你没事吧。”夜色已深，沈焯根本看不清宋清明的样子，只是模糊地看到了这人的身影，在黑暗中他听到那人这么问他。
“手臂被划了一刀，没什么大碍。”沈焯说的轻松，他走近看着地上的宋清明说道“起来吧。”
宋清明摇了摇头，“没力气了啊。”沈焯勾着嘴角笑了笑，这样的情况的确够吓人的。但他却有勇气跑来救自己，这样的情谊他沈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起来吧。”沈焯上前，伸出那只没事的手，“想在这坐到天亮。”
“我怕。”宋清明的声音中带着颤音。这时沈焯才发现不对，“你怎么了”
“刀、刀子插在我身上了。”宋清明控制着自己，让自己能安稳地说出这句话。
沈焯只觉脑中“轰”的一下，他死死地盯着宋清明的身子，可根本看不仔细。“王伯”沈焯的那声怒吼，几乎是把车夫炸出来的。
“公、公子。”王伯应了一声。
“把灯笼拿过来。”沈焯说着想俯身抱宋清明起来，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受了伤。
“公子。”王伯哆嗦着拎了灯笼过来了。
灯光下，宋清明脸色苍白，他紧紧咬着牙连哼都没哼一声，但沈焯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痛苦。
自己手臂受了伤，而宋清明这样的伤势是不易走动的，在这个时候只能让王伯抱他进马车，然后他们马上去找大夫沈焯想到这，才想起那匹马已经倒地不起，根本没办法再拉车。
沈焯又看了一眼王伯，沉吟一下说道“你好好领路，去最近的医馆。”
沈焯说完单膝跪下，不顾自己手臂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抱起宋清明，避开那把匕首快步前行。
王伯跟在他们身边，他自然也瞧见了沈焯手臂上的那一大块血迹，知道他手臂受伤了。
“公、公子”王伯想提醒他，“快走”沈焯只回了两个字。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伤势，但他也知道宋清明比自己严重的多。
如果让王伯去找人过来，或者由他抱着宋清明过去都会拖长时间，何况让王伯抱宋清明，以那人刚受惊吓的体力也支撑不了多久。
而自己手臂上的伤，沈焯心理清楚，只要他坚持住，一定可以把宋清明在第一时间送到大夫那。
“大夫，大夫”王伯拍门，在这深夜中显得异常的大声。
“什么事”大夫终于起来看门了。
“大夫，快救人。”沈焯二话不说抱着人就挤了进去。
“你”大夫根本没来及说一句话，他就被沈焯一把拉了过去。“你快救他，他绝对不能死”
见这人的态度如此嚣张，大夫刚想拿乔，沈焯就拿出了两锭银子。“大夫，只要你救活他，诊金绝对不是问题。”
“你们让开。”大夫一见那银子心中一定，上前看了看宋清明的伤口，那时对方已经陷入了昏迷。
那匕首插在了宋清明的腹部，鲜血已经渗透了他的衣服。“还好，没伤及内脏，死不了。”说着大夫就进屋唤起他的小徒，拿出他的药箱，指挥着所有人，准备先拔匕首
end
、第九章
忙碌了大半夜，宋清明已经没事了，沈焯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口。“大夫，我这伤你也看一下吧。”
大夫瞧着给他消了消毒，“你们晚上在哪遇见的歹人啊，真狠”
这喻州县的治安一向不错，没想到这大半夜居然会有这么一出，这下还不闹的人心惶惶。
买凶杀人这种事沈焯自然不可能说出来，王伯那他也交代了，只说他们半路遇见了歹人，没看清什么样子，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多说。
这次的事他沈焯一定会找到罪魁祸首，要对方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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