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和跑堂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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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商和跑堂作者小古小骨

    美攻和平凡受最近大爱这种类型啊xd

    腹黑奸商和老实人，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谁都不曾想到他们会在一起。最后阴差阳错做成堆，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不可信，明知道没有真心可言，却依旧泥足深陷。

    “沈焯，你以为感情这种事真可以控制自如那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找到真正所爱。”

    、第一章

    宋清明是“常来居”的一名跑堂，他也算是这的老伙计了，做了有三年之久。而“常来居”的掌柜罗云是宋清明以前的邻居，所以对他还算照顾。

    但不同于酒楼里的其他伙计，宋清明只需包吃食不需要包住宿，因为他是本地人每天打样后就会回家。

    宋清明父母早逝，家中另有一妹一弟都还年幼。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老实本分、吃苦耐劳有着一份稳定工作的宋清明到现在还没能找到媳妇。

    那日，宋清明下午请了个假，中午那段忙活过后，他谢着拿过了厨房王师傅特意给他留的饭菜，他出了酒楼的大门，准备去城西的“米糯坊”给小妹宋白露买她最喜欢的糯米糕。今天是她一十二岁的生日，定然要让她欢喜一番。

    他出门才走出几步，就见一辆马车向他这边奔驰过来。

    宋清明连忙让到了一边，瞧着这马车行的这么急他不由多看了一眼，却见这马车一下子就停在了他们“常来居”门前。然后，马车上出来一个人。

    此人仪表堂堂，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看着就不由让人喝彩。

    瞧那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准备进“常来居”的客人，宋清明想着又觉和自己已没关系了，他匆匆走过就往城西而去。

    那是宋清明第一次见沈焯，他没觉得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只想着尽快给自家小妹买礼物。

    而沈焯初到喻州县，便在这“常来居”吃了一顿。觉得此处饭菜很对他胃口，所以对“常来居”留了份心。

    此后半个月，沈焯谈第一笔买卖请人吃饭时就定在了“常来居”。

    所以当宋清明端着菜肴送到雅室的时候，的的确确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过了这些时日自己居然还能看到他。

    宋清明认得沈焯，可沈焯却半点都不知道他宋清明的存在，毕竟一个吃饭时帮着上菜的跑堂，长的又如此平凡，要一下子就入他沈大少的眼，也不怎么可能。

    接着的一个月间，沈焯又来过几次。有时候是他请别人，也有别人请他。而宋清明也没能再去上菜，不过酒楼就那么大，还是让他们打了个照面。

    沈焯完全把宋清明看做路人，只淡淡看了一眼。宋清明也是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要客人们记住他们这些小人物，本就是不大可能的。何况，宋清明也没想过要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沈焯已经大半个月没来“常来居”了，最近他常去城中的另一家酒楼，吃了多次又觉得有些腻味，所以决定这次到这来了。

    这次的合作商是个难缠之人，但这笔生意却又必须要他点头。连着几杯黄酒下肚，对方借着年纪大老资格就开始说教。沈焯面上带笑，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但肚子里早就开骂了，反正那些话他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连他父母都不曾这么对他，这人有何资格对自己说这些

    “王老板这话说得有理。”沈焯说着抬起酒杯，又敬了他一杯。心道早些喝醉，醉死过去了也就没这么多话了。

    “沈焯啊，我说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想你年纪轻轻，出来做事还太嫩了些。这世道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现在的生意难做啊”那王老板说着又吐了一番苦水，“沈焯，我们大人说的话你需好好听听，我这生意做了二十多年，吃的盐可比你的饭还多。”

    王老板倚老卖老的教训着，这根本不是来谈生意的，是来训儿子的。

    一旁跟着来的张盛已经憋不住了多次想开口都忍住了，可沈焯还是和进来时一样，脸上笑意不变。

    “就是因为王老板说的那样，我们才需要你多加照顾。”对于这种口不对心的事，沈焯是张口就来根本不费事，“这一次不就是让我们有了个跟你学习的机会。”

    听沈焯这么说，那王老板心中大为舒坦，“年轻人就要好学，知道要不耻下问”王老板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所以这话一说出口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不知哪不对了。

    张盛听了闷声“噗嗤”一下差点呛到了。

    王老板拉着沈焯还要说，这时候又有菜端上来了。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张盛伸着的腿横了出来，宋清明端着大锅的骨头汤根本没看到那会有障碍物，那一锅热汤连汤带锅一下子向着沈焯和王老板所在的地方飞去。

    只是在这一瞬间，沈焯反应最快，伸手一把推开王老板，自己迅速往旁边闪。

    石锅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汤汁溅了一地，沈焯和王老板身上也被沾了不少。

    “怎么回事”因为这一事故，王老板的那点酒意是彻底消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宋清明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不住的道歉，他手中捏着抹布却也不敢拿着去抹客人身上的污渍。

    “你怎么做事的”没等王老板发脾气，沈焯先质问了，“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张盛见这状况，想着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本来他想和沈焯说一下，让他消消气，不过一转念间他就想通了。以沈焯的脾气原本也不会这么大动肝火的，他这么做是为了做表面功夫给王老板看，他要讨得是王老板的公道。没理由这顿饭他们请了，还让王老板受了气，这时候自然是要什么都顺着他，找了人来给他出气。

    果然没过多久酒楼老板罗云就过来了，对方又赔不是又道歉，最后还免了这顿单并附送了几道菜这才过关。

    王老板说道着，看了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宋清明。“像这种毛手毛脚的跑堂，还用他干什么”

    “是是是。”罗云应着，却没接口说立刻让人滚蛋。然后，他使眼色让宋清明和自己一块出去。

    等那两人出去了，沈焯才赔着礼和王老板直接说起那笔买卖，这次王老板倒是不再废话了，大概是因为身上有污渍让他觉得不舒服，所以他忽然变得好说话，多方应着这饭很快就吃完了。

    出了“常来居”的大门，沈焯就让门口停着的马车送他回去。

    张盛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忽然对沈焯说道“这不会也在你预料之中吧。”

    沈焯看了他一眼，道“我可没让你伸腿去绊那跑堂。”

    张盛一挑眉，说道“原来你早知道了那你还说的那么凶，特别是那跑堂，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被你训斥的连头都没敢抬一下。啧啧啧，要是真被老板开除了，可太冤枉了。”

    沈焯皱眉，“你别说的我好像害了他一样，这本就是他的过失。”

    “是是，不说这个了。我说沈大公子，这次的买卖要是谈成的话，我们去哪乐呵一下。”张盛特意搭上他的肩膀说道“去春华楼怎么样，那的姑娘”张盛说到这发现不对，他呵呵一笑。“我知道你不好那口。”

    沈焯没理他，准备先回店里看看，所幸离着不远，就走过去吧。

    张盛追着跑了过去，见身边没什么人，问道“你来喻州也有三个月了，不会每次都自己解决吧有没有看中什么人或者我给你介绍几个小倌。”

    沈焯停下脚步，看着张盛忽然扯起嘴角，笑道“我看中你张公子了，不知道愿不愿意奉陪啊。”

    张盛先是一愣，随即不甘示弱地回道“如果沈公子愿意在下面，我绝对奉陪。”

    “哦”沈焯露出惊奇的表情，笑意更深了。“原来张公子喜欢主动，骑乘式这种我也不介意尝试一下。”

    张盛听闻只摇头，并抱拳道“沈公子果然深谙此道，在下佩服不已。”

    沈焯抬步继续往前，“你就不必谦虚了，你张公子那本事远近多少姑娘可为你证实呢。”

    “喂，你可别把我说的和采花大盗一样。”张盛绝对要给自己正名，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两人说着也终于走远了。

    而这时“常来居”的宋清明正安静的站在罗云面前，一副坦白从宽的样子。

    “罗大哥。”见罗云在自己跟前来来往往走了无数遍，宋清明终于没忍住开口了。“罗大哥你要怎么处罚我都没事，千万别赶我走。我”他家中的情况怎么样，罗云再清楚不过了。

    “我没说要赶你走。”罗云叹了口气，“不过是扣你半个月的月钱，你以后小心一点。”说实在的，宋清明在这做了三年都没出过什么错，连罗云都觉得自己这嘱咐是多余的，但又不得不提醒一下。

    “谢罗大哥。”宋清明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想着无缘无故没了半个月的月钱，又觉得有些心疼。“罗大哥，之前那人说要开除我，要是他知道你没这么做，会不会”宋清明有些担心。

    “没事。”罗云让他放心，“那人不过是在气头上，不会当真的。再说他虽是客人，却并没权管我请什么人，以后你多多注意下。”

    “嗯。”宋清明直点头，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之后很久，宋清明一直都没再见到沈焯，直到一个月后那人独自一个人跑来喝闷酒。

    end

    作家的话

    s今天是清明节，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出去踏青，天气真的不错，感觉一下子从冬天到了夏天，热的想要穿短袖了啊。

    微博上看到有人说，现在什么节日都能和告别扯上关系。所以清明节宣布的爱的誓言是你死后可否愿意入我家主坟

    会在今天发这新文，主要是因为小受的名字叫宋清明。

    、第二章

    不同于以往，沈焯是一个人到“常来居”来吃饭的。

    而宋清明自从那事之后便一直在注意着店中来往的客人，他想知道沈焯有没有再到“常来居”。那日见他来了，心头不由猛跳。

    他迟疑了一下，最后终于咬牙，向另一个跑堂打了个招呼，自己上去招呼他。

    沈焯心不在焉地坐在那，没了以往的神采。宋清明瞧着不由有些担心，此时他心情不好自己又去提那件事，会不会惹恼了他他虽这么想，但人已经端着菜肴进了那房间。

    沈焯见酒菜上来了，拿起酒壶就倒了一杯，根本就没注意到宋清明的存在。

    宋清明把酒菜放置好后，站在那没走。

    沈焯这才察觉不对，他抬头看着他，沉思了一番才认出眼前这人。

    “你还有什么事”他自然是想起了先前那事，不过应该已经解决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他踌躇了一下，说道“我想问你一下，那次的事你没事吧”

    沈焯听了满是疑惑，他会有什么事接着又听宋清明说道“我知你是生意人，来这吃饭自然是为了谈生意。那次，我不小心惹恼了你那位客人，有没有影响到你谈的那笔生意”

    宋清明终于问了出来，沈焯听了却提起了些兴致。

    之前那种事很少有人会那么想吧，酒桌上谈生意弄成那样的确很不爽，不过既然谈的是买卖，自然双方都有利。王老板那也不可能因为那样就放弃不做了。

    沈焯面色不变，看了宋清明一眼，接着倒酒喝了一口。这老实人倒真是担心这事，想着当初也是张盛绊了他一脚，他却不解释。“那生意我谈成了。”

    沈焯见他暗暗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放下心中之事。

    沈焯不由好笑，他一小小跑堂不会真这么担心这事，以为是他的责任吧。

    “那客人慢用，我先出去。”说完宋清明转身就走了。

    沈焯勾着嘴笑了下，也没怎么在意。他今天心情不好，跟着跑堂说了这事似乎好了些。

    沈焯自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喜好男子，他虽然也为此消沉过一段时间，但最后还是决定接受了。

    在他行弱冠之礼后，他爹沈耀明就让他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他逼得没办法只能向他老人家坦言，不想气的他爹差点打死他。他因此被拘禁在家一个月，有一天晚上他发现自己床铺里裹了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赤裸着身子极其诱人。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他爹送给他的成人大礼。

    无奈他早开了荤却不是对着女子，最后的结果是他和那姑娘盖着被子纯聊天。

    沈老爷知道这情况后，对着他吹胡子瞪眼却没一点法子了。

    “爹，别人家只有阻着儿子去花天酒地的，那么到了你这却逼这我做这个。”沈焯一张俊脸笑的很是无辜。

    “要是你能花天酒地，我还至于操这份心吗”沈老爷气急。

    沈焯见他爹这样不由大叹气，“爹，这也不是我想就能的啊。让你和张世伯躺一张床上，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吗”

    “你个逆子”听沈焯说出这话，沈老爷一把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要打上去，却被沈夫人拉住了。“你打死他也没用啊。”

    “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沈老爷气道，“我们沈家丢不起这个人”

    “爹，你别生气，我不过是举个例子。”沈焯知道要爹娘一下子接受这事不大可能，想当初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我喜欢男子就如同你喜欢女子一样，如同你硬逼着我和那女子有关系，这个就像你逼着弟弟和男子有关系一样。”

    在一旁看着的沈烁忽然见他哥扯到他身上，连忙撇清关系，“爹，我可是喜欢姑娘家的。”

    “你喜欢有屁用”沈老爷气急冒出了一句脏话。他这个小儿子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正经事没做过一件。本来想着有大儿子在，那小儿子的事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没曾想到大儿子的确事事优秀不需要他当心，可他要么不出事，要出就给他来这么一出

    沈老爷气的直发抖，夜夜难眠，老两口唉声叹气多日，终于接受事实。小儿子虽然不争气，可传宗接代总有个人在的。

    于是沈焯就被他爹发配了，赶到了这喻州县，也不许他动用他们沈家原来的关系，定要他做出一番事业才能回去，如果闯不出什么名堂就别想回沈家了。

    当张盛听了这事的时候，十分好笑地调侃道“你爹是见你下半身没用了，就上半身还有些价值。”

    “你说什么”那时沈焯喝着酒正不爽呢。

    张盛连忙解释，说道“你爹是看你不能给他生个孙子，只能让你多用用脑子了。”

    沈焯想着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不由叹了口气，自斟自酌起来。

    最近一个月他都没来这，并不是因为王老板那事。主要是因为他遇见了方紫玉，当初和那人花前月下也有些快活的日子，没想他也来了喻州。

    既然分了，见面也就打个招呼，没曾想到对方又找上门来了。

    对于那人风流的性情，沈焯认识他多时怎么会不知。可他对着以往浓情蜜意的旧情人，却半点心情都没有。

    他曾想好好待他，但那人不需要。他说龙阳、断袖哪有真情，他说世间礼法哪容的下他们，所以他们在一起不过去贪图欢愉罢了。

    他方紫玉不需要真心，他却想真心以对，这如何不好笑

    所以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好聚好散，各过各的。

    因此在他爹逼着他成亲的时候，他反抗般的说出了真相。

    沈焯自小跟着父亲学做生意，所交朋友三教九流都有，公子哥也不少，其中不乏有和他一样性向之人。可他们不过是玩娈童、好男宠罢了。

    真要他们许诺什么却多半说过就忘了。

    更有不少人，照样娶妻生子，掩着自己的喜好。所以当初方紫玉做出那样的选择时，沈焯只是觉得失落，并没什么怨恨的。

    他的失落在于方紫玉果然薄情寡义，怎么可能会和他站在一起面对世俗。而他没有怨恨之情，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情浅易舍，在乎对方的程度不深，他们都没有付出真情怎么会坚持走下去。

    他一人受着爹的怒气，被赶到这来，虽然说不上落魄，但也没半点风光。他虽然知道爹娘最后还是会认了这事，认了自己这儿子，就如同当初自己再怎么不相信，也只能面对自己的取向。

    沈焯想着如果那天这事给公开了，估计也只有爹娘袒护自己，虽然被骂被打，但真正在乎自己的也只有他们，会和他站在一起面对世人眼光。能这么做的也只有家人罢了。

    一壶小酒喝完了，沈焯起身结账准备离开。没想这个时候，天居然下气了小雨。

    沈焯向门口张望了下，没见附近有马车，他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有人递给了一把油纸伞。

    沈焯侧首一看，是之前的那位跑堂。“沈公子，你不嫌弃的话就用我这把伞吧。”宋清明这么说的时候有些腼腆，虽然他是做跑堂的，但并不像众人印象中的那些店小二那样，能说会道察言观色。认识的人对他的印象是木讷老实，他也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做事总比旁人用功。

    “多谢。”沈焯接过，对宋清明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撑着伞就走入了烟雨之中。

    宋清明身边的一伙计瞧见了问道“你看上这公子了”

    “啊”宋清明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人说道“到我们这来吃饭的，多半是有几个钱，那位沈公子是做什么的，我们这的人也都知道了。你想借此认识几个有钱的，攀交情也不是不行。不过，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惹恼了他们。

    “老李啊，你刚从其他分店转过了，还不了解宋清明的性格。”罗云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这傻小子要是会有那些歪心思，早就不在这混了。”

    “掌柜的。”老李听罗云这么说，又看了眼宋清明。

    “行了回去干活吧。”罗云让宋清明跟他过去，问起之前他主动去给沈焯上菜，有说了什么宋清明什么都没隐瞒的告诉了罗云。

    “原来你担心这个”罗云觉得自己虽然认识这小子多年，有时候还真是吃不准他。

    “我被扣了半个月的月钱就已经很心疼了，如果沈公子那生意因此没成，会比我更难受的。”宋清明老实交代自己担心的事。

    罗云听了大叹气，“你又不是他相好，他少赚多赚你也帮他惦记着。”

    “可那是因为我才。”宋清明觉得自己不过是想让心中好受些。

    “好了，反正现在这事是过去了。”罗云看着宋清明那张老实平凡的脸，笑道“你倒是真敢出现在他面前，不怕他要求我解雇你”

    宋清明连忙抬头，他这才想起有这事，刚才自己根本就没想到。“好了，我说笑呢。”罗云笑了笑，说道“我想那沈公子是不会要求这个的，那天那位客人说的我们就不理睬了。”

    宋清明点点头，“那我去忙了。”

    罗云见宋清明跑进了厨房，不由叹了口气，希望不会再有什么事。

    end

    、第三章

    当宋清明再次看见沈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一日有位公子请沈焯吃饭，宋清明亲眼看着那位长相柔美的公子带着沈焯进了隔间。这次宋清明并没有去上菜，所以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而他也没怎么关注，上次那事过了，他和沈焯就没什么关系了。

    那酒菜吃到一半，沈焯就出来方便，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宋清明。他不知道宋清明叫什么名字，只能“喂”地叫了一下。

    宋清明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下，见身后之人是沈焯不由愣了一下。问道“你找我吗”

    沈焯上前走了两步，说道“之前的雨伞谢谢了，不过今天来的匆忙没能带来还你。”

    “这个没关系的。”宋清明傻傻笑了一下，那把伞给了沈焯他就没想要回来，并不是说那人会贪图他什么，只是觉得像他们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把这种小事记在心上。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沈焯这才想起问道。

    “宋清明，清明节的清明。”他是在清明节前生的自然得了这么个名字。

    “我叫沈焯。”沈焯报了自己的名字。

    宋清明有些腼腆地笑道“我知道的。”沈焯这样的人在这小小县城也算少有，酒楼中人闲暇时分也有谈论过。

    沈焯瞧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去忙吧。”

    宋清明转身就走了，沈焯呼了口气再次进了那房间。

    方紫玉正对着墙壁看上面挂着的山水画，他见沈焯进来，挑眉笑道“我还以为你就这么扔下我走了。”

    “是你请我吃饭，又不是我请你吃饭，怎么会有客人先跑的道理。”沈焯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下了。

    “那我之前去找你，你还避着我。”之前两人闲聊了几句，总是避重就轻，这次方紫玉直接点明了，看他沈焯怎么说。

    “我和方公子不同，得逼着自己赚钱，可没你空闲。”沈焯笑着这两句说的轻飘飘的，他今天能来算是看在他们之前的那点旧情，至于其它他倒是想看看方紫玉三番四次找他是什么事。

    方紫玉在他身边坐下，倾靠近说道“你这么说还是在怨我。”

    “我怨你什么”沈焯明知故问。

    “我”方紫玉幽幽一叹，“我也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可你知道我们同为男儿身，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沈焯说得半点不客气。

    方紫玉瞬间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常态。说道“我放不下，心中念着你，虽然知道不会有结果，但来看看你总可以吧。”

    “这么拖泥带水可不像方公子的性格啊。”沈焯喝了口酒，勾着嘴角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方紫玉皱眉，看向沈焯说道“你一定要叫我方公子”

    “这样我好给自己提个醒。”沈焯看着他淡淡说了一句，至于提醒什么他们两个心中都有数。

    方紫玉大叹，“不愧是沈大公子，比起我你更加不拖泥带水啊，半点不留情面。”他顿了下又开口道“我是真的还没忘记你，我遇见这么多人，你一直是最重要的那一个。还是沈大公子觉得自己这么没魅力，转眼就能让我忘了。”

    沈焯看了他一眼，回道“你念着我又如何，你念着的人太多，我可不愿做这其中一个。”

    “那、那我”方紫玉顿了顿，迟疑了一下，说道“那我以后只念着你一个呢”

    沈焯摇头，倒了杯酒站了起来。“方公子，你可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的就是时机。而你已经错过，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沈焯说着一口饮进，这酒的味道真是不怎么样。

    “真的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方紫玉再问。

    “没有。”沈焯现在看着他已没了当初的一点柔情蜜意，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薄情还是太容易忘情。

    听他这么说方紫玉不怒反而笑了，“当初我们会分开，是因为我没答应你跟你在一起，不愿意陪着你去见你父母。你是能怪我负你在先，可是沈焯你可有想过为什么我会不答应。难道就真的是因为我方紫玉喜欢游戏花丛，安定不下来”

    “你现在看着我，心中可还有半点情谊”方紫玉也喝干一杯，看着他的身影说道“没有了，是吧，我还念着你的好，可你却完全清醒了如果你真的对我刻骨铭心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吗从一开始你就权衡利弊，连自己应该付出多少感情也早算计好了。我既然不能回报你，你自然轻轻松松收回了。”

    “沈焯你不对我付出真心，如何能怪我负了你”

    方紫玉的话响彻在沈焯的耳边，不管方紫玉是不是在推卸责任，但不可否认他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沈焯沉吟了一番，转身把空着的酒杯放下，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所以我也不怪你，你也无需再找我。我们两个都是天生的商人，习惯把什么都算计清楚，见了货才能付钱。因此我们都在等着对方付出真心，而自己却待价而沽。”

    “沈焯，我一度很喜欢你，那是真的。”方紫玉这么说道。

    “我相信。”沈焯淡然笑着。

    而他的那种笑再次把方紫玉的心勾了起来，他当初迷恋上的就是这人翩翩佳公子的姿态，那样的笑容从容自信万分迷人。

    方紫玉按下心头的悸动，说道“你在我心中排第一，所以这事我第一个来找你。”

    “谢谢，虽然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荣幸的事。”沈焯这话说的十分伤人，可他半点都不介意。

    “我”方紫玉终于说出了自己找他的目的，“我最近需要一笔钱，一万两银子，你能帮我吗”

    果然啊，方紫玉找他是有目的的，沈焯也没觉得失落或心酸，有些事他不过是再次确定一遍罢了。他依旧笑的那么迷人，说道“一万两啊，方公子真是好大的手笔。我们沈家有，但是我身上没有。”很明显他是在拒绝。

    可方紫玉不会这么轻易就打退堂鼓的，不然也不可能找他这么多天。“你是沈家大少，沈家有你自然也能拿到。”

    “方公子，你来之前没打听清楚吗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孤身一人跑喻州来”沈焯盯着他的脸继续说道“你觉得就凭喻州这么一个小地方，需要沈家的大少爷亲自出马，在这一待就待了半年”

    “那你为什么”方紫玉问道。

    “因为我是被我爹沈老爷放逐的，他说了如果我不在这干出点成效，不会再认我这个儿子，也不会让我再进沈家的大门。”

    “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方紫玉记得沈老爷对沈焯很器重，几乎什么事都让他打理，小儿子沈烁他反而不怎么管教。

    沈焯又倒了一口酒，说道“因为我对他坦言了，说自己喜好的是男子。”

    “你，你居然”方紫玉风流韵事不少，遇见的也多是他们这类人，他知道好小倌男宠的不少，可真正会坦言自己只好男子的很少。毕竟传宗接代生儿育女是人生首要大事，如果连这个都不能做到，那这个人的前途多半是毁了。

    看着方紫玉惊讶的表情，沈焯带着些骄傲说道“就算没有你，我一个人依旧可以面对。很多事只要有足够的勇气，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你让我上了一课，受益匪浅。”

    方紫玉震惊后，回过了神。“你真的打定主意了。真的不愿意帮我。”

    “我身上没有那么一大笔钱，就算有我也需要留着做买卖。”沈焯不客气地说道“帮了你方公子，这钱就不能指望还会回来，我既然被人称为奸商怎么会做这赔本的买卖。难道就不怕被我爹知晓了，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沈焯，你果然好样的。”方紫玉反而赞道“可我就喜欢你生意场上这股六亲不认的狠劲。”

    “多谢称赞，不过方公子不在我亲戚的范围内。”沈焯这话方紫玉也听习惯了，他没空再和他争锋相对。

    “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今天这顿饭就吃到这吧。”正如沈焯所说的，他方紫玉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虽然对这人还有心思，可既然对方明确拒绝了，他自然还要去找其它路走。

    “方公子不送了。”沈焯站起身目送他出去，在他推门而出的时候，特意加了一句。“记得离开前把帐结了。”

    方紫玉脚步一顿，接着掀开门帘走出去了。

    沈焯喝了口杯中酒，他知道方紫玉说他在他心中是排第一这是真的，所以那人便来找他了。可他是第一个，后面还有排第二第三第四的这些人中总有一个愿意帮他拿出这一万两银子的。

    沈焯虽然觉得自己应该已经不在意了，但心中还是不舒服。他连喝了三杯便觉没趣，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门口有人唤他，“沈公子”

    “什么事进来。”沈焯这话说完，宋清明就端着盘子进去了。

    “沈公子，这事刚才离开的那文公子给你加的糕点。”宋清明说着把水晶糕放在了沈焯跟前。

    沈焯一度很喜欢吃这种糕点，但那是在和方紫玉一起的时候，而他现在一点都不喜欢吃这种东西。“给你吧。”

    “什么”宋清明没听明白。

    “我没胃口，免得浪费，你喜欢可以带回去。不喜欢就丢了。”

    “可”宋清明还想说什么，沈焯已经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end

    作家的话

    、第四章

    而后过了大半个月，在宋清明快淡忘的时候，沈焯终于又请人到“常来居”吃饭了。

    这次的这位客人酒量很好，只要你陪他喝，什么话都好说。

    沈焯年纪虽轻，酒量也算不错，不过那是他没遇上真正好酒的。原本一小盅一小盅的小酒杯差不多一两，一口一闷。那人不过瘾换上了大腕，几个人起哄着，越喝越起劲。

    沈焯虽然控制着自己力求清醒，努力不跟着瞎胡闹。不过抵不过身旁的人，他还是被灌了不少。最后的结果是只有他一个人醒着，其它人横七竖八地已经躺在了地上，口中还不断要酒喝。

    所幸“常来居”除了吃还管住，沈焯要了几间房，让掌柜叫人帮忙都抬进了屋里。

    沈焯自己也喝了不少，少说也有一斤多，还都是混酒。他强撑着精神把那些人安排好了。他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可是思绪和身子已经渐渐分为了两个部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人在做什么，而他想指挥身子做什么的时候，却变得缓慢，似乎有一层隔膜阻在中间。

    风一吹，酒劲上来了眼皮在打架，觉得越来越困。

    “你”这时在他身边有一堆人，有人在和他说话，沈焯努力在想那个他相对熟悉的跑堂的名字，他记得那个名字很特别。终于，他想到了。“清明，你过来扶我一下。”

    沈焯这么做，是知道自己醉了，快撑不住了，所以脑中倾向于找个熟悉的人，而那人名字特别，他忘了姓氏只能直接叫了名字。

    可他唤了这一声“清明”，然后垂眸站在那等着，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不由一愣，随即都向宋清明看去。

    宋清明也一怔，然后跑了过去。“沈公子，你怎么样”

    “头晕，看来是喝醉了，你带我去房间睡一觉，明天自然就好了。”沈焯真是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最后的一丝理智。

    “那我带你去厢房，你自己能走吗”宋清明问道。

    “还行。”沈焯刚说了这么一句，脚下一软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沈公子。”宋清明上前扶住了他，沈焯知道自己酒气上涌，腿脚已经开始发软。他由宋清明扶着终于到了厢房。

    “沈公子，你先喝杯水。”宋清明给沈焯倒了杯水。

    沈焯喝了一口水倒在了床上，他觉得困的要命。他喝酒喝醉了并不会闹事，只会想好好睡一觉，他知道只要自己睡足了，明天一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沈公子”宋清明拿着刚刚拧干的锦帕想给他擦一下脸，却见那人似乎睡着了。

    “沈公子”宋清明迟疑着要不要拉他起来，“嗯”沈焯艰难地睁开了眼，他凭直觉得感到有人在，还不能安心入睡。

    “沈公子，你要不要擦一下脸。”宋清明说着把锦帕递了过去，沈焯却没动，宋清明以为他又睡着了。不想，沈焯接过胡乱抹了一下，又丢给了他。

    然后沈焯开始脱衣服，这个时候酒气扩散他神智已经不清了，所以这衣服怎么扯也脱不下来。宋清明瞧见了，没办法只能上去搭把手，帮他把外衣脱下来。“沈公子，你好好休”

    宋清明这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一下拽过被那人压在了床上，嘴上凉凉的，虽然在这混乱中他看不清楚，可还是在第一时间内反映过了，知道那亲吻着自己的是什么

    沈焯这个时候已经没了理智，他只是在朦胧间察觉到有人在帮他宽衣，他坐在床上而对方是个男的。在以往会有这种情况的，只有他找人行云雨之事时，所以他本能地覆了上去。不想着舌头还未动，他就觉喉咙口有东西泛上来，然后他就吐了。

    宋清明从小到大，除了他小妹宋白露还摸过其他女孩子的手，在这档口无缘无故被人一个男人亲了，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这个罪魁祸首又吐了他一身。

    沈焯吐完一倒，这次倒是真的睡过去了。

    宋清明躺在床上上半身撑起，衣裤上一推污渍，身边还有个烂醉如泥的人。

    宋清明怔了一下四下看了看，随后认命地唤道，“沈公子，沈公子”见这人再不会折腾了。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把外套脱了，然后开始清理床榻。再给沈焯擦了把脸，让他睡好了。

    折腾到了很晚，宋清明终于从沈焯的房间出来了。

    “宋清明。”有人叫他，宋清明抬头一瞧是掌柜的罗云。“罗掌柜。”

    很多人看着宋清明送沈焯去了房间，然后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居然只穿着件里衣。虽然罗云想让自己不要乱想，那是不可能的事，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过问一下。“你怎么进去这么久，有什么事吗”

    罗云忽然这么问，宋清明无缘无故想到了那个吻，虽然他知道对方是喝醉了，无意识的，但是对于自己的第一次他总是比较在意。“没，没什么沈公子喝醉了，吐了一身，所以我清理了一下。”宋清明说着，拿出他包成团的外套和裤子，上面都是污渍。

    听他这么说，罗云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了。

    “我那有衣服你先穿着，时间不早了，你这么晚回去，弟妹会担心的。”罗云说着带他进去换衣服，宋清明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谢谢掌柜的，我马上就回去。”

    第二天沈焯起床后，头还有些昏，其他都还好。他起身梳洗了一下，出门到了大堂就看到了昨晚的那几位客人。

    “沈大公子，果然是好样的，是好朋友、好兄弟，愿意和我喝酒喝到醉的，都是我铁成的好兄弟这笔生意交给你那是没的说了”铁成拍了下桌子一下敲定。

    “那是铁大哥给面子。”沈焯笑容满面，昨晚的铁老板也成了铁大哥。每一笔生意的合作者沈焯都会早早打听了喜好，并不着痕迹地投其所好，昨晚的宿醉他也做好了准备，大醉一场能成一笔生意，交一个朋友，这样的买卖怎么能不做。

    几人坐了一桌，吃完了早饭，沈焯就送他们回去了。

    “宋清明在吗”沈焯多少还记得昨晚是他送自己回房的，似乎还给他添了些麻烦，虽然自己是客人，那人是跑堂，但对着的是一个醉鬼，这事还是要谢上一句。

    “他昨晚回去了，掌柜的批了他半天假，估计下午才回来。”回答沈焯问话的是和宋清明一起做跑堂的阿福，他接着又说道“沈公子昨天醉的人事不省，还吐了一身，宋清明给你清理干净后才回去的。那时他外套也都脏了，还是借穿了我们掌柜的衣服。”

    宋清明送他回房间的那事沈焯还记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只记得自己擦了把脸，后面的就都忘了。还有自己似乎是吐了，至于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沈焯微微皱眉，并不是因为宋清明被自己吐了一身，而是他觉得醉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事，那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完全不知道的状况，不合他的心性。醉酒这种事，果然不能干。

    “我知道了。”沈焯付清了费用，出门回了他们沈家的“锦绣坊”。

    “宋清明，宋清明你快过来。”听阿福在叫他，宋清明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出来了。

    “阿福，你叫我什么事啊。”宋清明见阿福手中拿着一样东西，身边围了一堆人。“怎么了”

    “宋清明，这是给你的。”阿福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他，身边有人在喊“宋清明，你试试合不合身啊。”

    “是啊，试试，快试试”

    宋清明看着自己手中崭新的一套衣物，奇怪地问道“这是哪来的怎么会是我的”

    “你还不知道啊。”阿福笑道，“这当然是沈大公子送来的，他是开布庄的，做几件衣服算什么。我看着衣服的料子，这么光滑一定是上好的。”

    “他为什么要送我衣服我我无缘无故不能收他的东西。”所谓无功不受禄，宋清明虽然家里穷，可自小就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就算他穷也有一定的原则。

    “什么无缘无故啊。”阿福开导他，“你昨晚照顾他，他吐了你一身，你的衣服不是都被弄脏了吗，他给你一套是应该的。想他们那种有钱人，何止一套了，送个十套八套也不为过。你们说是吧。”身边的一群人不住点头。

    宋清明没说话，他一声不吭地拿着那套衣服回去放好了。众人见他不愿意穿出来，也就失去了看热闹的兴致。

    两天后，沈焯再次到了“常来居”，这次他没有请什么人，只是和张盛一起来吃顿便饭。随便见一下宋清明，把之前借的伞还了。

    “我说不过就是一把伞，你至于惦记着要还吗”张盛觉得沈焯这行为太奇怪了。

    “不是自己的，就算是一针一线借来了还是要还的。”他是商人最会做生意，但并不表示他会占人这种便宜。

    “从你口中说出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看惯了沈焯狡猾奸诈的样子，忽见他这么正直张盛不由适应不了。

    沈焯淡然一笑看着他，直到张盛心中发毛。“你看什么啊”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觉得别扭。”沈焯移开了眼，其实他只是想盯着张盛看，让他心里发毛。但他口中却不是这么说的。“我说的一针一线借来了是要还的，但如果你不想还，就想办法让那人送给你，这说法可是不一样的。”

    “伪君子啊”张盛感叹道。

    “不过是一把伞你想多了啊。”沈焯正说着，宋清明进来了。

    “沈公子，张公子。”宋清明打了个招呼，然后把之前那件衣服递了过去，他等了两天沈焯终于来了，他这才把衣服还给了他。

    沈焯嘴角的笑意收了，“怎么，你不合身”沈焯做的是布行的生意，对制衣他也有所接触，所以只要让他瞧见人，那人要穿什么尺寸什么式样的衣服，他都能目测出来。这事一度让他爹很骄傲。所以他这次是不可能看漏眼的，但他还是这么问了。

    “你不需要给我衣服，那次的事是我应该做的。”宋清明说明自己的想法。

    “可我弄脏了你的衣裤，我做出赔偿不是应该的吗”一套衣服对沈焯来说并不算什么。可这人却没收。虽然在沈焯看来拿这套衣服，对方也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但他没想到宋清明会拒绝。

    宋清明回道“我的衣服虽然脏了，但我洗一下就一样了，我以后还是能穿的。”

    有便宜就是不占，沈焯不知道那家伙是真傻还是太老实，而他现在还非得要那人占了这便宜。“宋清明，你可知道一件衣服能穿多久，至少能洗几次如果洗的次数多了，破损的程度也会增大，所以你是有损失的，而我赔偿。”

    不等宋清明还要说自己，沈焯把伞拿了出来。“还有你借我的这把伞，一借就一个月，我现在还你还需付些利息，这衣裤就都算在里面了。还是你觉得我应该直接给你银两”

    “不，不”宋清明连忙拒绝，他觉得沈焯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又好像有哪不对劲。

    “所以这衣服你拿回去穿吧。这是依照你的身材做的，你还给我也没人能穿，不是浪费吗”听沈焯这么说宋清明果然更加迟疑了。“那，那好吧。”

    宋清明接过伞，拿着衣服出去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