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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出书版] 第12节

作者:大风刮过 字数:10032 更新:2021-12-31 09:33:25

    他抬袖也淡淡道了声告辞,我继续向城门外去,日暮黄昏,又是半天彤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一章,这几天一直在加班,更新不快,望各位大人谅解。

    祝新的一周快乐

    27、第二十七章

    韩四不愿做和亲相公。

    我本以为王夫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所以从宫中回来后,伤情片刻,想了想我的然思,然后略困了个小觉。待天黑后起身,刚到小厅中坐,一条黑影便从门外直扑进来,伏地大哭。

    “王爷,求求你看在小的服侍了你许多年的份上别让小的去番邦小的家有老父老母,弟妹年幼,倘若小的去了番邦,他们就没法活了,求王爷开恩”

    韩四他实在有几分聪明,知道我的皇帝堂侄厉害,在皇宫里不敢哭,选择回来本王面前哭。

    本王道“这不是本王开恩不开恩的事情,你和女王的亲事,乃上天注定,姻缘巧合。过几日皇上会赐你个功名,你父母弟妹,朝廷会替你养着,你无需担心。大丈夫当为国为民牺牲小我,你娶了那赫女王,和女王共享王位,多少人想都想不来,为何要推脱”

    韩四仍然哭得一把一把的,本王从来没见过一条七八尺的汉子哭成这样。韩四说,他怕番子,听说他们都吃生肉,喝生血,不放盐,他说他娘从小就教导他,做为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娶妻可以,但不能倒插门。

    本王只得再对他晓以大义,开导他。倒插门,要看插什么门,现在是他娶了个女王,去当王夫,使边疆安定,青史之中,一定会记下他的功劳。

    韩四仍然不愿意,他说做人不可丢掉自己的姓,他大名叫做韩传宝,假如从了那个番邦女王,一定要跟着女王姓,把自己变成一个番子,他不能容忍。

    那赫女王似乎是姓赫赫那鲁,韩四和亲过去,应该就叫做赫赫那鲁传宝或者传宝赫赫那鲁,这名字,本王觉得,还是挺不错的。

    韩四铁骨铮铮,宁死不从,本王被他闹得半个头一跳一跳的疼,我本不擅长和人缠理,这事又只可软劝,不能恐吓,而且离着举事之日一天天近,此事还这样加缠不清,本王的反还造不造了

    韩四一直闹腾到半夜,好容易将他劝告回去睡了。可怜我只喝了半碗稀粥,就也去睡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还在床上睡着,曹总管来报说,云大夫来了。云毓今天会过来本在我意料之中。

    我起身,曹总管道“云大夫说他只是随便过来拜望,听说王爷还没起,他就先告辞了,让知会一声,王爷知道他来过就好。”

    我道“你去让云大夫略等一等,本王这就过去。”等正在穿衣洗漱,曹总管又来报说,云大夫已经走了。

    以往云毓并不像今天这么性急,说走就走,我估量他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说,嫌我怀王府中不方便,等用早饭时让人去云府下了张帖子,约他月华阁吃酒。

    帖子送到云府后不久,我还没安排人去月华阁订地方,有通报说,云大夫过来了。

    我有些纳闷,这来来去去是为哪一出

    云毓进厅坐下,还没等我问,他便先道“王爷不是觉得月华阁平常,怎得突然要请臣去那里”

    我道“云大夫不是喜欢那地方么,本王请人吃酒,自然要投其所好。”

    云毓笑“一看王爷就是被人请惯了,不曾常请人,月华阁的位置要提前定下,像这样当日定,好院子一早没了,像样的菜也不好预备。臣怕因此扫了王爷的兴致,索性还是再上门了。”

    我道“怪不得,今天云大夫走得匆忙,我还当你嫌怀王府不如月华阁,赶紧下帖相请。”

    云毓端着茶杯佯作无奈道“幸亏臣一向坐得住,常来王府中晃,脸皮也厚了,要不然,王爷说话如此意味深长,臣真以为是下逐客令了。”

    我抬手“别了,逐哪个客也不敢逐云大夫,今天早上本王一面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一面让人留,云大夫都恐怕嫌怠慢了,那么利落地走了,本王还要赶紧约月华阁赔礼,这里解释两句,都难得云大夫体谅。”

    云毓叹息道“臣真是罪该万死,早上惊扰了王爷休息,诚惶诚恐地告退,却不想祸从此来。”

    我也叹息“算了,本王怕了云大夫,这话也不是头一回说了。”

    云毓拿着杯盖,缓缓拨着茶上浮叶“也是,是否正因如此,王爷才会在皇上面前道,臣做和亲相公恐有隐忧,并非恰当人选。”

    这句话在我心上挑了一下。看来我那句“云毓乃云棠之子,不妥当。”已经被转了话了。

    当时本王也是唯恐云毓成了王夫人选,云毓此人狠得下,也忍得住,假如真摊到了他,他只怕二话不说便答应,边疆战火再起与造反里应外合便大局确定了。

    云棠和王勤目前本王还自信掌控得住,再加上一个那赫国,启赭的皇位,恐怕真有些险。无论如何,不能让云毓去做这个王夫。

    我揉揉太阳穴“云大夫不会怪本王坏你姻缘罢。”

    云毓还是挂着笑“王爷在皇上面前保了臣,臣当感激才是。原本臣和家父,名声也摆在那里,成天有人说,被王爷权做理由一用,不算什么。”

    单看他神情,的确云淡风轻的,没什么芥蒂之处。

    我道“云大夫不怪本王多事就好。月华阁去不成,本王府中倒也有处幽静所在,一直没请云大夫去过,名叫近水榭,不如今天在那里痛饮”

    本王引着云毓走上去近水榭的浮桥,回忆那日我引然思过来,何等小心翼翼,有些好笑。

    云毓站在廊中望望开阔的湖边,敲了敲手中的折扇“王爷的这处水榭好生风雅,原来最后园还有这么个地方,我道为何怀王府围墙圈的大小与臣平日所见,差了甚多。”转目向我道,“难道一向是王爷的金屋藏娇处”

    我推动石鹤,收起连着岸边的浮廊,云毓称奇,又道“方才臣恐怕猜错了,这浮桥一收,倒像个水牢,不会是王爷当日被先怀王殿下关起来读书的地方罢。”

    我道“云大夫还真厉害,竟然猜着了,看来你在御史台而非刑部委实屈才。”

    云毓轻声笑了笑。

    此时此景此人,比之当日当时的然思,迥然两番形容。虽然景色没变,但换了人,也换了心境。

    我看着清风里惬意望向湖心的云毓,一直压在心中的一个念头又动了动。

    本王与云毓,在水榭中近水栏杆处最敞亮所在坐,软藤椅,小方桌,一坛好酒,几样精致凉菜。

    云毓微眯起眼道“王爷这处水榭,夏天好乘凉,可能冬天就有些冷了。”

    我道“父王当日,最爱十冬腊月天把我赶到此处念书,整个水榭像个冰窖,生十个火盆都没用,我上牙下牙直打架,还要忍着看兵书。还好,后来,他当我是块朽木了,这罪也算受到头了。”

    云毓举杯凝望着我“来日王爷龙袍加身,得主天下时,先怀王殿下于九泉之下,一定甚是欣慰。”

    我忍不住笑道“欣慰他老人家不从棺材里跳出来拿刀砍了我就算好了。父王一生,只知道报效皇上,尽忠江山社稷。却背上包藏谋反之心的罪名,这就是所谓忠臣的下场。”

    我斟了一杯酒,也端在手中,转了两转“正因如此,本王方才看透了,什么是忠,什么是奸天下本就不该总是谁的,既然已背了骂名,何不坐实如今骂本王的那些清流,待来日本王坐在御座之上时,还不都要一样的跪地叩首,高呼万岁。至于父王,他若地下有知,正好也能看看,他所谓的朽木,如何掌握天下。”

    本王这番话,对着湖,迎着风,说得热血澎湃,慷慨激昂。

    云王两家都是人精,云毓方才露话试探,不知存有何意,本王如此一番,应该能定一定他的心。

    云毓道“王爷今日,难得抒发豪情。”

    我淡淡道“可能因为举事之日眼看将近,有些按捺不住了。”

    云毓微笑“臣父子,都更按捺不住,要看王爷登上大宝,不过近日正是布署最要紧时,虽不想按捺住,却也不得不按捺。”

    我趁话道“你那日让本王去朝中时,千万留意,不知留意何事”

    云毓抿了一口酒,方才道“家父前日收到消息,嘉王似乎有攥了些兵权在手中,北边的几支兵,应该进了他的手。这次六王宴,不知王爷有无从其态度中探出一二。”

    怪不得这次在朝堂上,嘉王的腰杆硬了许多。我道“嘉王这是要老雁展翅傲笑冰霜,他蛰伏许久,不知那些兵抓在手中,是否手生。”

    云毓又抬眼看了看我,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放下空杯,又看向湖中“如今局势,布线经纬,一根根都要密要紧,要一丝不漏,又处处皆要小心算计。”

    他的神情间,隐隐也有些倦意疲累,假如无阴谋,无算计,天地间都如同这座敞亮的水榭,如此这般对坐饮酒,赏玩湖色,又该何等舒畅惬意

    可惜世间事不能随心改定,假如无阴谋,无算计,云毓又怎会近我,这样对坐饮酒,观湖纳凉更不可能有。

    我瞧了瞧云毓,将那一直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我有一事,一直想劝你,但觉得你不会答应,一直没说,可临到此时,局面紧张,我觉得不失为一步关键之棋,所以还是和你说一说罢。“

    云毓握杯看我,我道“随雅,这次造反事,你还是抽身退出,不再参与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一章,嘿嘿最近都在加班,更新不快,望各位大人谅解

    改个错别字

    28、第二十八章

    云毓正举杯沾了唇,听了我的话,顿时一脸被呛着的神情“王爷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我迎着他目光道“这次举事,能否成功,实在说不准。王勤、你父与本王都已将手中的老底尽数抛出,留一着暗棋,且为他日打算。”

    云毓不言不语地瞧着我,我接着道“西南某处,有个山谷,虽不比江南富庶安乐,倒也山清水秀,该有的那里都有。从京城过去,约半月可到。”

    我向云毓说,今天他从怀王府回去,沿途将遇刺客,经救治后需静养,要去云家在江南的别庄,行至徐州时,留宿一夜,第二天继续赶路。

    云毓不再看我,去看手中酒杯,只说了一句,王爷安排的十分妥当。

    我道“这件事,本王思虑许久,唯有你最合适。才学、谋略、胆识这些云大夫你都有,更难得你正年少,来日方长。”

    我这番话乃是肺腑之言。云棠与王勤伏诛罪有应得,可对云毓,我始终有些怜惜甚至愧疚。

    云毓是个人才,启赭的朝臣中既要有柳桐倚那种宽厚仁相,也需有云毓这种锋锐之臣。除了奉其父之命时常和本王探讨些造反事宜外,云毓一件对不起朝廷的事情也没做过。

    云毓再次放下酒杯“王爷和臣说的这番话,是在玩笑还是真心”他笑了两声,“现在箭已在弦,今上那边说不定早已紧紧盯着,此时此刻,王爷还谈暗子布局”他站起身,走到栏边,“晚了。”

    我道“晚倒不晚,我既然和你说,便是做得到。”那个山谷,原本是本王给自己留的一条退路,本王好歹顶着本朝第一毒瘤的名号,送个云毓过去还是绰绰有余。

    “假如事成,本王登基,立刻就召你回京。假如这件事败了,你留在那里,想报仇可以报仇,想从此隐姓埋名住下去,就住下去。总算我们这里,还剩了个人。”

    等到云棠和王勤伏诛,如果云毓能回心转意,我那皇帝堂侄也不计前嫌,使云毓能重新回朝做官最好,不过本王也知道这种结果大概不可能有。云毓置身这件事外,从此隐姓埋名也罢,或者他想回来找我报仇,当真把我一刀宰了也罢,我心里总能好过些,不像现在这样,每每瞧着他,就觉得负累。

    云毓站在栏边回过身,突然跪倒在地。

    我吃了一惊,急起身去拉,云毓却像钉住了一样地跪着,任我怎么扶都不起来“原来王爷说的并非玩笑。”他苦笑一声,“王爷不必这样委婉,臣心里明白,怀王殿下对我们父子始终并未完全信任。臣下定决心追随王爷,就早已有随时死的准备,这是臣的心意。但王爷如果真的不放心家父,要以臣为人质,臣也会遵从。只是,”云毓抬眼,神色目光,一派平静,“如果现在送臣去西南,定然会引起帝党疑心。倒不如用药稳妥。慢药或傀控之药王府中应该有。臣家里也备了几瓶。”

    本王原本正俯身拉云毓起来,听了他这番话,却连自己也差点坐到地上去。我想着,他还不如拿刀捅了我算了,到了临了,只说得出一句话“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罢。”

    其实我想说,原来在云大夫眼中,本王是这样的人。

    或者,我怎么可能这样猜忌你。

    可这话我没底气说,本来我就是在算计云毓的命,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

    我只能叹气,口气商量到几乎等于本王在求他“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先起来行么。”

    云毓还是跪着,逼着我又说了一句“云大夫,倘若本王真的猜忌你,怎会一向和你”

    云毓再苦笑了一声“臣已在自省,是否一向在王爷面前太过不知轻重高低,那日在月华阁,险些做出娈佞之事,如此不知廉耻,王爷又会如何看臣”

    我扶着云毓,已经坐在了地上,我不知该如何说,挣扎了又挣扎,也只能再说了一句话“随雅,你想拿话堵我,也别作践你自己。”

    云毓终于又抬了头看我,我再向他商量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起来行么。”云毓依然不动,本王终于被他逼得说了几句真心实意的话,“月华阁那件事,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喝多了,方才那么做。本王我是怕我自家当了真。”

    我的两只手本来都攥着云毓的衣袖,现在松开了,竟然出了些潮汗“随雅,不瞒你说,从以前到如今,你是唯一一个和我不大拘礼走得近些的人。王妃也罢,那些我瞧上过的人也罢,乃至楚寻,没谁真的心里放过本王。柳相,更不可能了”

    事实上,本王唯一求的,就是能有谁真的和我互相把对方往心里装一装。说说话喝喝茶聊个天,成天这么过,一辈子不腻,就行了。

    可那个人若是云毓,事情便不大妙了。

    那日月华阁之后,有些事本王已想到了,却不能有。就算有了,也不能认。

    我道“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谈这种事有害无益。随雅,你你知道,本王是断袖,假如本王喜欢了随雅,那可麻烦了。”

    云毓看着我,半晌,挑起了眉“那是,真的就麻烦了,王爷喜欢的可是柳相,怎么能看上臣王爷断然不会移情别恋。”

    他一面说,一面终于站了起来。

    本王总算松了口气,也站起身“随雅”

    云毓叹了口气“王爷请放心,月华阁的那件事,不会再有。臣心里的,只在心里放着,不会说出来。”

    我道“随雅”

    云毓看着我,忽然一笑“臣开玩笑的,月华阁那时,的确心里有事,喝多了。如果真的想做什么,倘若王爷登基了,臣更成了娈佞之臣了。这个名声可不大好,纵使脸皮厚,也扛不大住,还是不要了。”

    他再笑一笑“今日就说到这里罢了。有些事王爷与臣都当做没发生过罢,臣想告退了。”

    我看着他躬身行礼,我和他一道出了水榭,走过浮廊向岸上去。一路之上,云毓都没再说过话,本王更说不出什么。

    云毓到了对岸,便即刻离去,一刻也没多呆,他走后,本王就回房中坐,半天都没缓过来。

    我算真的怕了云毓了,他拿刀子往我心窝里戳了半日,一下比一下狠,我想他早知道了。

    知道我其实喜欢他。

    柳桐倚是一个桂香中水波月色的梦,正是他在水榭中的两句话让我梦醒了,明白了切切实实的好处。

    月华阁一事,我虽不想琢磨,却不得不琢磨,联系以往种种,云毓这样做毫无道理,除非

    除非他看上本王了。

    这个想法比较大胆,本王这把年纪,本不该做如此春风少年的想象。但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再对照云毓近日的行径想象越发切实。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个想象后,本王心中竟有了种莫名的喜悦,喜悦之后却是悲哀。

    造反在即,此事之后,本王将如何,云毓将如何

    无论如何没有好结果。

    我算计云毓,实属不义,这也许就是报应。

    只是这个报应,为何也有云毓一份

    所以这件事,本王不打算认账。

    我正在卧房中煎熬,皇宫中又有使臣来,说皇帝堂侄有事传召。

    皇命大如天,我只得换了身朝服赶进宫去。

    皇帝堂侄眉头微锁,满脸心事重重,他看着本王,问“皇叔怎么满面愁容,似有心事”

    我连忙道,没什么,只是韩四不知好歹,不肯娶女王,臣正在开导他。

    启赭道“哦,韩四么,朕就觉得他可能不会痛快去做王夫,皇叔不擅开导无妨,云毓常到皇叔王府中去,可让他开导开导”

    我的心跳了一跳,忙道“云大夫恐怕也不太擅长此事”

    启赭抬手道“算了,朕今天懒得纠缠王夫之事,云毓不擅开导,朕就让最会开导的柳相去皇叔府中开导韩四。”当真就喊人上前,传了道口谕,让柳桐倚去我怀王府中和韩四聊聊天。

    本王眼睁睁看着宦官领命下去,不知道皇帝堂侄卖的什么药。

    启赭绕回御座上坐,又让人搬了把椅子在本王身边,露出牙齿笑道“好了,柳相去皇叔府上和韩四聊天,皇叔就在这里陪朕聊聊天罢。朕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心里有些话,想和人聊聊。”牙齿又多露出半颗,“皇叔先坐。”

    本王心里提着谢了恩坐下,只听启赭道“朕一直,对一个人很犹豫,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是办了他,还是就这么放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一章,嘿嘿。

    对不起,前段时间事情多,拖到现在才更。

    这章他叔有点雷,请各位大人挺住

    29、第二十九章

    本王道“能让皇上犹豫,定然很棘手了。”

    启赭道“皇叔说的不错,这个人,朕一直看不透他,因此他一直压在朕心上,让朕寝食难安。”

    我立刻道“皇上,国事虽重,还是应当多爱惜龙体。”

    启赭道“皇叔总是这么关心朕,从小就是这样,朕想要什么,皇叔一定能猜得到。”

    我道“臣承蒙皇上称一声叔,虽然不是亲的,也要对得起这个称呼。”

    这句话似乎让我的皇帝堂侄很触动,望着我的目光神情都有了很大不同。其后他又和我说了许多,大部分是回忆幼年时的话,说他那时候到怀王府中玩,说与玳王等的少年旧事,到了天黑透,我方才得以告退回去。

    临走前,启赭又道“皇叔,今天你对朕说的话,朕会记得。”

    我揣着这句话回府,可能启赭已经知道了谋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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