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撩妹控请慎重/江湖锁 第5节

作者:阪漆 字数:18563 更新:2021-12-31 09:58:02

    苏瞻洛抬眼看着他,眉头拧了拧,“一嘴大葱味儿。”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三十你们一般都吃啥呀

    反正都没我室友惨,我室友那儿大年三十桌上就只有一盆饺子2333

    第12章 长安不安四

    苏瞻洛看着手中的酒盏。澄澈的清酒映着满天星河,忽明忽闪,瞬间便将这平淡无奇的酒衬地绝无仅有了。不远处集市灯火通明,火红的灯笼穿街走巷,伴着熙攘的人流与喧闹的笑语延伸到远方的天地交接处。

    景是不错,暖和一点就更好了。苏瞻洛心里默默叹着,仰头将清酒尽数灌入喉中。

    练武之人一般不惧寒不惧热,可体质原因,苏瞻洛只是比常人稍稍耐寒一些,大年三十晚上吹着凉风坐在屋顶上,不免还是能感到凉意。

    苏瞻洛瞥了瞥一旁往嘴里灌酒如同灌水一般的薛子安,方才说了一句话他就二话不说拉着自己来屋顶喝酒吹风。

    “其实”苏瞻洛斟酌着开口,“大葱味儿也没有那么重”

    薛子安不语,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我说,”苏瞻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小姑娘一样这么在意这些”

    薛子安转过头,幽幽地盯着他。

    “呃”

    薛子安转回头,又仰头闷下一大口酒,看着酒盏微微出神。

    清酒入喉几乎没留下什么感觉,只余满口米香,很清澈的味道,淡淡的,唇齿留香,挥之不去。他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但再提起酒壶的时候已空空如也。

    “我这里还有。”苏瞻洛将自己的酒壶递了过去。

    “不用了。”薛子安摇了摇头,转而有些自嘲地笑道,“你就这么喝我给你的酒,吃我给你的饺子,不怕我给你下毒”

    苏瞻洛嘴里的酒呛了一下,抹了抹唇,“你说什么”

    “哎,没什么。”薛子安仰头一倒,大喇喇地躺在屋顶上,满天星河跌进他的眼里,却沉沉地失了光泽。

    “你这人啊,”苏瞻洛摇了摇头,“明明笑得比谁都多,却比谁都不痛快。”

    薛子安将手垫在脑后,哈哈一笑,“人长大么就是在脸上戴上一副面具,除了你自己谁也摘不掉,”他顿了顿,“晏亭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你以后可别学了我们去。”

    苏瞻洛却突然转过头,“你跟他不一样。”

    薛子安抬起眼皮,似笑非笑,“何解”

    “说不上来,但”苏瞻洛微微皱着眉,“我感觉他对夏容,怪怪的。”

    薛子安乐了,“你跟阿秋果真是亲兄妹,瞧着挺呆,但在某些方面都有准确地近乎诡异的直觉。”

    “所以”

    “就这样吧,他们的事情不好cha手。”薛子安悠悠闭上眼,“那我呢”

    “你”苏瞻洛也笑了,“你想听好话”

    “我啊”

    “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有预料吧”苏瞻洛打断他。

    薛子安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苏瞻洛微微勾起唇角,“我虽然看不懂你,也不知道你瞒了我多少事,但好心和坏心我还是能分清的。”

    薛子安的目光落在他唇边浅浅的梨涡上,一时竟移不开眼。

    “你娘的遗物还在我这儿呢,你都不要回去”

    “我们也算一个师门的,我半点药理都不通,你先拿着也不打紧。”苏瞻洛目光紧了紧,“身外之物无妨,我只想手刃仇人罢了。”

    “仇人啊”薛子安直起身,“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带上那只面具”

    苏瞻洛一愣,看着他。

    “因为啊”

    烟花在天边灿然炸开,将他剩下的话语尽数吞没,缤纷的色彩将黑夜衬地如同白昼,连天边的星子都羞然失色。

    “新年到了啊。”薛子安望着天边绽开的一道道烟花。

    “你方才说了什么”苏瞻洛问。

    薛子安却笑了笑,伸个懒腰,“吃饱喝足,该去睡了。”便留下苏瞻洛一人在屋顶兀自不解。

    是夜,苏瞻洛睡得很沉,并且,难得的做了个清晰异常的梦。

    梦里他抱着尚且年幼的苏瞻秋,站在一棵老榕树下,榕树粗壮的树干上晃下一双脚丫,抬头望去,就见一个黑黢黢的少年,约莫十来岁,泼皮模样,一看就是上蹿下跳,折腾地爹娘脑仁疼的那种。

    少年有一双晶亮的眼睛,跟琉璃一样干净清亮。他抬脚就从那棵一人半高的大叔上跳下来,绕着他转了几圈,又戳了戳他的脸。

    “你是师姨的孩子”少年上上下下打量着,“病秧子”

    苏瞻洛看了看自己的手,很小,还没有常年习剑磨出的茧。

    “你手上抱着的也是个病秧子啊”少年自言自语着,“你是个男孩儿怎么看上去比女孩儿还娇弱要是我弟弟有你半分安静就好了,吵得我头都大了”

    少年顿了顿,又看了看他,嘿嘿地傻笑起来,“而且你比我弟弟那个猴儿长得顺眼多了。”

    苏瞻洛手上抱着苏瞻秋,一言不发,就这么盯着这个黑黢黢的泼皮男孩儿,总感觉有些熟悉。

    “哥哥哥哥”

    “你哥昨晚陪我喝了酒,让他再睡会儿。”

    苏瞻洛勉强撑开眼皮,只见苏瞻秋正坐在床边,跟一个人说着话。

    “啊我还想让他看看院里那个超大的雪人”苏瞻秋叹了口气。

    “嗯”那人凑到他眼前,“好像醒了”说着他把手伸到眼前,晃了晃。

    光线透过他的指缝洒下,眼前的一切愈加清晰起来,最先闯入视线的是那一双眼,跟梦境里少年的眼睛莫名地重合,却不像少年那般透明清晰,失了光泽,又昏又沉。

    “阿洛”那人冷不丁把手伸进他的领口,凉意让苏瞻洛打了个激灵,瞬间便清醒了。

    “薛子安”

    薛子安还在他肩上捏了一把,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抽出来。

    苏瞻洛眯了眯眼,紧紧盯着他。

    “干嘛”薛子安挤了挤眼,满脸写着我欠揍,“彻夜谈心莫不是让阿洛爱上了我”

    苏瞻洛甩了个枕头,砸在那张欠揍的脸上。

    苏瞻秋不知何时溜了出去,还顺手将门给合上了。

    苏瞻洛瞅着他那脸,眼前就浮现梦中那个黑黢黢少年傻不愣登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薛子安傻了,认识他这么久,顶多也不过是唇角一个淡淡的笑容,何曾看过他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

    “薛子安”苏瞻洛喘匀了气,“你小时候怎么这么黑呢”

    薛子安又傻了傻,“你不是忘了吗”

    “噗嗤”眼前薛子安傻不愣登的模样,跟梦里简直一式一样。

    薛子安试探道,“你想起来了”

    苏瞻洛笑着点点头,“想起一点儿,薛大姑娘,你这些年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把一身猴皮捂得白花花的”

    薛子安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没你白呢。”

    “只是”苏瞻洛望着他那双失了光泽的眼,兀自叹了口气。

    真不知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才能将一颗琉璃般的眼泼上如此浓重的墨色,怎么也化不开。

    院里传来一阵闷响,伴随着苏瞻秋的惊叫传来。

    “啊雪人”

    薛子安撑开窗户,只见夏容整个身子几乎都埋在雪人的“残骸”之中,只露出一个脑门,旁边苏瞻秋正拼了劲儿要将他。

    “又撞翻了,”薛子安摇了摇头,“夏容干脆改名叫雪见愁算了。”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苏瞻洛穿好衣裳下了床,正咬着发带束发,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薛子安见状刚想上前帮忙,窗口就倒挂下一人。

    “看了十五的庙会再走吧。”酒久道,“诶难得苏公子起这么晚日上三竿了都。”

    “昨晚睡得迟。”苏瞻洛束好了发,答道。

    薛子安看他规规整整,一丝不乱,再没cha手余地的发髻,转头看着酒久恨得牙痒痒。

    酒久一凛,二话不说便翻了回去。

    碧蝶轻轻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嗯怎么突然回来了你话还没说完吧,不是说还要去看戏吗”

    酒久的声音压得更低,“还说完呢主人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再呆下去要被吃了”

    “你是不是又瞎说什么话了”

    “天地可鉴啊我可什么都没说说起来,主人不会是火压了快三十年压不住了,所以才整天跟女人来月事一样吧”

    苏瞻洛抿了抿唇没笑出声,眼前的薛子安一晃便不见了,然后酒久哭天抢地的哇哇乱叫就从屋顶传来。他探出头,往屋顶上喊,“薛子安,这屋子不牢,你别”

    话音未落,瓦片和断粱就落了下来屋顶破了个大洞。

    薛子安把酒久一扔,“没事儿,晚上睡我屋就成,暖和。”

    酒久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咬着牙骂,“他娘的”

    新年就这么闹腾腾地拉开了序幕,也许这一年都不大会太平。

    屋顶的洞苏瞻洛和夏容花了一天时间填上,薛子安的计划泡汤,只能认命地上去搭把手。

    晏亭这几天都快长在厨房里,就因为苏瞻秋说了一句“子安哥哥烧得比你好吃多了”,厨艺虽然进步不大,但到了至少能入口的地步。

    夏容整日整日黏着晏亭,寸步不离地让他讲江湖故事,因为晏亭是几个人中唯一会认认真真讲故事的。

    薛子安跟苏瞻秋整天厮混在一处,将长安城好吃的好玩的逛了个遍,留得苏瞻洛一个人在院里,还好苏瞻秋这小崽子算有点良心,吃什么都给苏瞻洛带一份,好歹让他欣慰了一些。

    苏瞻洛这几日在练薛子安给他的内功谱,先前靠记忆东拼西凑,多少有些勉强,如今借着这一谱调理内息,瞬觉通体通畅,连灵台也清明不少。

    十五的庙会因为一场大雨取消了,苏瞻秋趴在床上看着一本比她脑袋壳子还大的医书,竟还瞧得津津有味。

    苏瞻洛摸了摸她的头,“你哪来的书”

    “子安哥哥给我的,”苏瞻秋抬头转头去翻她的大匣子不用说也是薛子安给她添置的,匣子里头拿了好些瓶瓶罐罐,“这些都是他给我的,还有好几本医书”说着她又要翻箱倒柜。

    “别翻了,”苏瞻洛阻止她,“明早就走了,你的东西一会儿睡前收拾一下,别拉落下了。”

    “嗯,”苏瞻秋点点头,拉了拉他的袖子,“子安哥哥去了哪儿你知道吗”

    苏瞻洛摇了摇头,“他自己有事儿,又不能整天陪你疯。”

    话音刚落,屋顶上悉悉索索地响了人声。

    苏瞻洛城开窗户,朝屋顶看去,碧蝶正撑着一把伞罩着自己和酒久,酒久似乎刚从外头回来,浑身shi透,正用帕子擦着脸。

    碧蝶看见了他,轻声道,“苏公子,雨不小,还是关上窗吧。”

    “你们两个坐在屋顶不冷吗”苏瞻洛道,“来屋里暖和暖和吧。”

    碧蝶与酒久对视一眼,禁不住苏瞻洛的再三邀请,翻下屋顶。

    “那个,我们不要紧的”酒久无奈叹了口气,可苏瞻洛执意找了两条干帕子递了过去。

    “薛子安没跟你一起回来吗”苏瞻洛问。

    酒久笑了笑,“苏公子就不问我们做什么去了”

    苏瞻洛答,“你要是愿意说我自然是愿意听的,但若你不愿说,我问了不是只让你为难”

    酒久笑容更深,“果真啊,主人说的不错,苏公子看上去冷言冷语,但的确是个很柔软的人哪。”

    “是啊是啊,”苏瞻秋忙不迭点头,“哥哥也就长得能骗骗人啦”

    酒久哈哈一笑,转而敛了容,“我和主人去了郊外的乱葬岗,查那天死于梅花拐那人的尸体。”

    “那个梅花印”苏瞻洛想起了薛子安的话,“跟叶一罗和殷允身上的一样吗”

    “大抵相同,细节处不同,但用来骗骗江湖人还是够了的,”酒久轻声道,“更何况,整座拂云医庄都被烧毁了。”

    碧蝶抬起眼,一字一句道,“有人栽赃陷害。”

    第13章 长安不安五

    苏瞻洛不知道薛子安是何时回来的,只知第二天掀开马车帘子的时候薛子安已经大喇喇地躺在里头,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那场雨噼里啪啦地下了一整晚,长安的雨不比扬州淅淅沥沥,轻声细语,是如擂鼓般砰砰砰地扣在屋顶,苏瞻秋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连带折腾地苏瞻洛一晚上也没睡好。

    “只租到了两辆马车,”夏容凑过来歉意道,“薛兄说愿与苏兄同乘,所以便”他瞅了瞅苏瞻洛的神色,“若是苏兄不愿的话,我再去驿站瞧瞧,能不能再租”

    “无妨,”苏瞻洛微微点头,“一路上颇受夏兄照顾,哪能再劳烦呢”

    夏容挠头笑了,“要不是阿秋我早被烧死在医庄了,更何况我难得出一次门,能结交如苏兄、薛兄之辈实属幸事,苏兄不必与我客气。”说罢便下了马车,去了前头一辆。

    苏瞻洛对夏容还是颇有好感的,比起那些唯利是图的江湖人,夏容看上去干干净净,有些初出茅庐的莽撞与青涩,却又不失礼数,这样的少年总能引起人的好感。

    “夏哥哥啊”苏瞻秋瞅着他的背影,打着哈欠道。

    “行了,你先上去补补觉,昨晚没睡好吧。”苏瞻洛将她抱上马车。

    苏瞻秋眨了眨眼,“那哥哥你呢哥哥昨晚也没睡好吧。”

    “马车坐不下这么多人,”苏瞻洛瞥了瞥睡死到半点声响也没发出的薛子安,“我骑马跟着便可。”

    “外头冷啊”

    “无妨。”苏瞻洛拉下马车帘子,酒久扬了扬鞭子,笨马便长嘶一声,迈着蹄子慢慢悠悠往前去了。

    苏瞻洛赶着瘦马与酒久并驾,“碧蝶呢”

    “前头赶马车呢,”酒久揉了揉惺忪的眼,大口啃着手上的rou夹馍,含糊不清道,“可惜了,离开长安之后就吃不到这么正宗的rou夹馍了。”

    苏瞻洛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薛子安昨晚几时回来的怎的在马车里睡得那么死”

    “嗯”酒久咽下嘴里的东西,眉头皱了皱,“几时回来我不知,不过睡得死”

    “方才我掀开帘子,他半句话也没说。”苏瞻洛道,“按照平时”

    酒久放下rou夹馍,眉头拧成了疙瘩,“昨天十五是吧”

    “是。”

    酒久脸色微沉,“坏了,莫不是”便将手中的缰绳放下,“苏公子先帮我照看下,我去去便回。”说罢一个闪身便跃到了前头碧蝶驾着的马车之上。

    “哥哥”身后的帘子突然掀开了一个角,苏瞻洛探出半个脑袋,“子安哥哥身上好热,应该是发烧了。”

    苏瞻洛抓着缰绳的手一顿。

    小瘦马很通灵xi,ng,没人牵着也跟着马车悠悠达达地走着。

    苏瞻洛不通医术,只得坐在马车前赶马,看着酒久脚不沾地地跑来跑去,苏瞻秋半吊子医术正为薛子安施针,是半分也不让打扰的。

    此地离长安城已经相去十里,酒久跑了个来回也不过一盏茶,却是两手空空。

    “药铺没有药”苏瞻洛问道。

    “哎,我主人吧,你别瞅他平时活蹦乱跳的,”酒久叹了口气,“每月十五的时候可娇弱了,不能吹风不能受寒,否则必生病。”酒久顿了顿,又道,“而且这病啊,非普通的药材能解,一般我和碧蝶身上都带着药以防万一,可此行匆匆,我们都没来得及备药。”

    “其实主人已经好几年没犯过病了,”酒久懊悔道,“都怪我疏忽,把这茬给忘了昨夜十五该提醒主人早些回来的”

    “百密一疏,这怪不得你们。”苏瞻洛转头看了看紧闭的马车帘,“只是这体质怎的如此奇怪,闻所未闻”

    酒久呵呵干笑了两声,转了身便溜远了。

    薛子安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脑袋昏昏涨涨,刚要一动,身上便落下什么东西。

    “诶诶诶,掉哪儿了”苏瞻秋忙趴在毯子上,一根一根将银针小心捻到手心。

    薛子安不敢乱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银针,不由得笑了笑,将那些针拔下。

    苏瞻秋接过薛子安递来的和拾回的银针,抹了抹额头的汗,“子安哥哥,你可感觉好些了”

    “嗯,多谢你了,”薛子安微微一笑,“你针下得倒是准,只是欠了些力道。”

    “施针是我娘教的,爹娘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但好些医理却还一清二楚。”苏瞻秋眨了眨眼。

    薛子安叹了叹,“哎,你倒是块学医的好料,我要有你一半,就不用小时候被师父逼得那么苦了。”

    “子安哥哥,”苏瞻秋坐在他身旁,“我把你的脉象,你可是”

    “是。”薛子安不等她说完便道。

    如此干脆倒教苏瞻秋愣了愣,“可这怎么子安哥哥,你小时候”

    “我小时候还见过你呢,”薛子安捏了你她的脸,“见你哥哥抱着你,就想起我那个上蹿下跳让人头大的弟弟,可惜啊”他声音变得又轻又缓,“若他能活着,也当同你一般大了。”

    “哪个一般大”苏瞻秋歪了歪头,“是我看上去的年龄,还是我本来的年龄。”

    薛子安轻笑起来,“你在阿洛面前的娇憨都是装得吧,小人ji,ng。”

    苏瞻秋眼神动了动,面上什么也没改变,却又什么都改变了。

    “哥哥他当我今年不过十岁,那我便顺水推舟了罢,”她眼神幽幽,看着薛子安,“那场追杀之后我昏睡了三年,三年之间除了听外界的声音,辨析事理,脑里总是盘旋着小时候去拂云医庄的事儿说来也怪,只有这一件,其他都记不得。”

    拂云医庄离家远,只有很小的时候娘带着她与苏瞻洛去过一次,当然,也就是苏瞻洛梦里那一次。

    这话倒叫薛子安一愣,转而便笑地开怀,“原来你一开始便认得我啊你这小丫头啊,一开始茶楼里就给我下套”

    “我的套又不紧,”苏瞻秋呵呵一笑,“还不是你愿意钻”

    “阿洛要有你半分玲珑心思就好了,”薛子安摇了摇头,“你爹娘加起来的心眼都传到了你身上罢。”

    “我很多时候便觉得,哥哥活在一个名叫一剑山庄的锁里,替一剑山庄卖命,树敌众多却还不自知,偏偏他又是个结交了就会对你掏心掏肺的人,”苏瞻秋拧起眉头,“我感觉最近江湖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所以一定要找个能护住我哥的人。”

    “你说的几乎全中了,只是有一点不对,”薛子安道,“阿洛啊,他是活在了一个名叫苏瞻秋的锁里。”

    苏瞻秋愣了愣,顷刻也跟着笑了起来,“不错,那你呢,你活得也不自在罢。”

    “小妹妹,我们做个约定吧,”薛子安抬眼看她,“有些事只能成为秘密。”

    苏瞻秋弯了弯唇角,“好。”

    帘子突然被掀开,苏瞻秋拉了拉苏瞻洛的袖子,“哥哥啊,你去陪陪子安哥哥吧。”

    “我”苏瞻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瞻秋推了进去。

    马车内一片昏暗,苏瞻洛是跌进马车的,转头便看见一双晶亮的眼,黑暗中泛着幽幽的光泽。

    “呃,你好些了没”苏瞻洛有些无措,面对病人的时候他总能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听酒久说了,一般的药对你没用,需要自己熬过去,”苏瞻洛接着道,“阿秋那个半吊子没给你治糟吧”

    薛子安笑了起来,“你坐得离我这么远作甚”

    苏瞻洛盘腿,手放膝上,正襟危坐,“罢了,我一身寒气,你本就发了烧,再惹得寒气入体就糟了。”

    薛子安动了动手指,又放下了,“也罢,这个给你。”说罢,抛了一个项坠子给他。

    苏瞻洛失笑,“又不是姑娘,你送我这个作甚”他借着窗缝的光看了看,珠圆玉润的珠子通体翠绿,色泽莹润,按一大一小陈列着,打了洞,用软绳串着。

    “薛其那只扳指也是你娘的遗物,可上头刻了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薛子安拿被蒙过头,懒懒道,“我拿去玉器店磨成这样的。”

    苏瞻洛心头一沉,手里拿着的东西仿佛有了千钧重般。半晌,他开口道,“昨晚你是冒雨去了玉器店,才回来晚的”

    他的声音极低,落在幽暗的马车里显得更加昏昏沉沉。

    薛子安翻了个身,语气里写满了倦怠,“嗯你说了什么”

    苏瞻洛心底软了软,“没什么。”

    薛子安又翻了个身,听见身后一阵悉悉索索,露在外头的肩便被厚实的棉被遮盖了,被角被一双手细心地压上。

    薛子安昏昏沉沉的脑里闪过那日的冰天雪地,苏瞻秋清亮的嗓音回荡在他的耳边。

    清酒也是酒呀,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也许从很早开始,便一头跌了进去,从此,再也不醒。

    马车里头幕布遮掩,终日昏沉,不知日月,晏亭与夏容来看过几次,都被酒久赶驴子一样赶了回去。

    薛子安的烧不高,但热度却怎么也褪不去,终日醒了睡睡了醒,说话也是懒洋洋的,有上句没下句,如此烧了三天,烧到苏瞻洛忍不住要去路边抓郎中的时候,马车被人截停了。

    酒久探出头一瞧,捋起袖子带着一身戾气就要冲下去,被苏瞻秋死死抱住了。

    “酒久姐姐啊且听听他们来做什么的再打也不迟啊”

    来者正是上回与酒久闹走了大半个酒楼的扬刀,扬刀一身藏青衣袍,拄着刀往路中间一横,吓得不明所以的夏容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听说薛子安生病了。”扬刀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语气张扬得很,气得酒久腾空拳打脚踢的。

    “别紧张,”扬刀将刀往路中间一cha,长刀霎时没入大半,“我家主人有药,我是来送药的。”

    “你这送药为何送地如此嚣张”在前头的碧蝶开了口,“还是你有什么条件”

    “一个小小请求罢了,”温柳悠悠然从树林深处现身,抬脚就将扬刀连同他cha在路中央的刀一块儿踹飞了,“几位是要去蜀中九歌门”

    “是,”夏容惊疑不定地掀开帘子下了车,晏亭紧随其后,“你是”

    “温柳,江湖游客一个,”温柳拂着一身鎏金花纹的雪青袍子,晃得夏容眯了眯眼,“不巧,在下在路上捡到一只受伤的信鸽,看其脚脖子上的信筒刻着九歌二字,信落在一旁,在下不慎读了一二。”

    “我家来信了写了什么”夏容着急。

    “这位想必是九歌门少门主了,”温柳叹了口气,“请节哀。”说罢,便将皱皱巴巴的信纸交了过去。

    夏容打开信纸的手都是抖的,开头没读了几个字,脸上登时失了血色,苍白如纸。

    “怎么”晏亭关切道。

    夏容站也站不住,几乎是倒在晏亭怀里,手中的信纸落在地上,苏瞻洛上前捡起,一行字落入眼中。

    少门主,门主与夫人惨遭恶人之手,门派内举棋不定,上下惶惶,还请少门主速速归来,继承门主之位,以平众心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为止重要角色几乎全入队辣

    年后就要放大招辣

    顺便你们可以猜一猜阿秋问了薛子安什么

    第14章 九歌难歌一

    巴蜀之地自古以来多山密林,险峻难通,山林环环绕绕,竟在中央绕出了一块平稳的腹地,是谓蜀中。蜀中人杰地灵,无论男男女女皆是出落得水灵灵,虽是xi,ng子不及江南人温婉,但自有不少人好泼辣这一口。

    九歌门就在蜀中这块风水宝地之上,绕山傍水。进山之路颇为颠簸,差点没将苏瞻洛胃里的隔夜饭倒出来,可马车停在九歌门前之时,眼前的景致使得苏瞻洛的满腹怨言烟消云散。

    山如眉黛水如绸,渔歌声声绕城郭。谁家女儿眉眼动,惹红少年脸皮薄。

    “这景着实不错,”薛子安大病初愈,下车活络活络腿脚,“就冲这景,吐个隔夜饭也值得来瞧瞧。”

    酒久扶着树干干呕着,一边呕一边道,“不行老娘的rou夹馍不能出来”

    苏瞻洛瞥他一眼,“刚到人家门口,张口就吐不吐的,像什么样子”

    这时候夏容没工夫跟他们扯皮,一下马车匆匆交代老奴,便闪了个没影。晏亭在原地沉思半晌,便也抬脚跟上。

    老奴足够老了,冠了主子的姓夏,可知在家仆中还是有些地位的。夏管事引着众人安排了住处,介绍了当地的风俗与玩处,又推出自己的孙子说可当向导带众人游玩,这才匆匆离去。

    温柳是个享福的,当即扬手将快与酒久吵起来的扬刀掀进自己的院子,称自己要好好休整一番便大门一合,不管他人了。

    夏管事的孙子名叫夏余,是个机灵的,十三四的模样却不多高,ji,ng瘦ji,ng瘦的,那双滴溜溜的眼珠子瞥见苏瞻秋就挪不动步了。

    “诸位贵人,现在日头尚早,小奴领诸位在九歌门四处转转如何”夏余这话说得不错,可眼珠子还时不时瞟着苏瞻秋,惹得苏瞻秋一脑门扎进苏瞻洛的怀里,留个后脑勺对他。

    薛子安看得好笑,“那便有劳小兄弟了。”

    九歌门绕水而建,搭得九曲回廊虽不如江南ji,ng致,但与远处的山影、近处的花鸟交相辉映,比起江南的秀气更多一分巧夺天工的趣味。

    更何况,蜀中比起其他地方,更多一样得天独厚的长项。

    “哥哥,那个是什么啊”苏瞻秋拉着苏瞻洛的袖子,两只眼亮晶晶的。她手指所指之处,一个小熊模样的动物正在竹林之中啃着竹竿,津津有味的模样。

    “那个啊,可是巴蜀独有的”夏余昂起胸脯,“小妹妹,那个叫食铁兽,平时一般吃竹子,但由于它时不时冲到百姓家里舔铁器,所以大家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苏瞻秋蹲在那黑白相间,憨态可掬的食铁兽旁边,瞧了有一阵,“哥哥,它好可爱啊”

    “你要不要上去摸一摸”夏余呵呵笑道,“这种动物很温顺的。”

    苏瞻秋眉头皱了皱,想去又不敢去的模样。

    “嘿嘿,没事儿,我带妹妹过去吧。”夏余说着,便小心翼翼地牵起苏瞻秋的手往食铁兽那处去了。

    苏瞻洛在原地脸色有点微妙,一旁的薛子安则哈哈大笑道,“你瞧瞧,这才多大的小崽子就这么老道阿洛啊,我瞧你是白活了这么几年,还不如人半大小子。”

    苏瞻洛瞥他一眼,“你比我大了几岁吧怎么没见你比我强到哪处”

    薛子安挑了挑眉,“阿洛啊,你这是在挑衅”

    后头远远缀着的酒久瞅见自家主子脸上那抹j,i,an笑,转头对碧蝶道,“不得了,主人这家伙又想出什么坏法子,估计苏公子又得倒了霉去阿蝶在听吗”

    “哦”碧蝶回过神,将投在苏瞻秋身上的那抹眼神收了回来。

    果不其然,薛子安又开口道,“阿洛,我们去趟青楼,看看谁更能讨姑娘欢心,如何”

    苏瞻洛耳根霎时便红了,这红还有蔓延至脸颊的趋势。

    “诶。”

    不知何时,薛子安已经贴到苏瞻洛耳边,低低的一声唤顺耳爬入,霎时酥麻了他半边身子。

    苏瞻洛刚要抬手推开,却听薛子安在他耳边低语,“九歌门是大门派,门下弟子不说上前也有大几百,我们这么溜了一圈,你可有看见任何弟子”

    苏瞻洛明白他说的都是正经事,可那低沉的嗓音离得太近,顺道还伴着若有若无的气息声,尽数灌入耳中,又痒又麻不说,直教他脑里将薛子安几句话荡来荡去,嗡嗡作响。

    薛子安见他快熟透的耳垂,无声地勾了勾唇角,面上不正经,可吐出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正经,“九歌门门主与门主夫人刚死,又在拂云医庄折了个大弟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九歌门不可能跟现在这般安静地快成了坟场。”

    苏瞻洛听得晕晕乎乎,“嗯,所以”

    “所以啊,”薛子安越凑越近,“我们须得上下好好查探一番,这门派里头究竟出了何事,否则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竹林悉悉索索,薛子安瞥了一眼,又看那红透的耳尖心痒难耐,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这下竹林的声音停了,留下两个看食铁兽而归的小孩儿在原地干瞪眼。

    苏瞻秋最先反应过来,当机立断抓起夏余的手,“走,我们再去看看别的食铁兽。”

    夏余被小姑娘又软又白的手裹着,高兴地都快上了天,转脸就把这茬抛在脑后。

    苏瞻洛看着两个活蹦乱跳跑远的小身影,眼睛一眯,刷拉一声身后的利剑便出了鞘,锃亮锃亮地映着他不知因为怒还是因为羞而通红的脸。

    薛子安忙不迭地避着剑,这人被激恼了,用的是剑刃,招招带y风,毫不留情,加之前阵子通了内功,武艺进阶不少,比起剑来威力不容小觑。

    “主人啊,你这可是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哪”酒久攀在最近的一棵大树上吹着凉风。

    薛子安难得的没跟她斗嘴,“碧蝶,跟着两个小孩儿去。”

    “是。”碧蝶领命而去。苏瞻洛知道他是担心两个小孩儿出事,便狠狠瞪他一眼,收起了剑。

    “哎,苏公子不能这么心软,”酒久跃下那棵树,“对待登徒子就要心狠手辣,旨在斩草除根,方能造福一方”

    “酒久,”薛子安y测测地笑着,“我有办法让你之前吃的rou夹馍吐出来,要不要一试”

    酒久脸色一变,身法一晃,又回到了树上。

    苏瞻洛则看着那棵树若有所思,“薛子安,你们都是属猴的吗一个两个都爱上树上屋顶。”

    “”

    三人在九歌门寻了半天,才终于在后院一大块荒地找到了本该存在的九歌门弟子。

    这块荒地上用木头简易地搭了百来座屋子,以供九歌门五六百弟子住宿,夏容在其中跑来跑去,忙得脚不沾地,晏亭在一旁诊脉,还有许多郎中打扮的人,半晌对那年纪轻轻的弟子摇了摇头,那弟子便顶着一脸菜色,拖着步子回去了。

    “浓重的药味,”苏瞻洛拧紧了眉头,“看这架势,莫不是九歌门上下大规模染上了瘟疫”

    “不可能是瘟疫这种极强传染xi,ng的疾病,”薛子安摸着下巴道,“否则不可能这么简陋,连点阻隔措施都不做。”

    “那将所有人移到后院,秘密治疗做什么”

    “九歌门在武林上渊源颇深,资格老意味着树敌多,”薛子安道,“若是这么大规模地重病,自然是不能让外人知晓引得仇人乘虚而入。”

    “到底是何重病”苏瞻洛拧着眉。

    “想知道,我们可以去他们弃尸之处瞧瞧,”薛子安指了指不远处陈尸的荒地,“只不过”

    他话音方落,一道人影猛地掠过下方荒地,薛子安带苏瞻洛隐蔽的这棵树位置较高,因此才没与那人撞了个满怀,还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人身法极快,因此并未惊动底下的人,但人影掠过的时候,苏瞻洛注意到晏亭的眼皮抬了抬,但仅仅一瞬便放下了,让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走了眼。

    “我们绕过去罢。”薛子安悄声道。

    “连你的功夫掠过去,晏亭都能发现么”苏瞻洛问。

    他这么一问,薛子安笑眯眯的脸上就隐隐浮上了些y骘,“非也,晏亭功夫不错,但还不到此地步,我提议绕过去是因为能找个更好的角度。”

    “角度”

    到了陈尸的荒地苏瞻洛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雪青袍子的人正在尸堆上翻翻找找,旁边还立着一个藏青衣袍的人,正在验什么的模样。

    角度正好,既不会被人发现,亦不会看不清脸。

    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门一合他人勿扰的温柳与扬刀

    温柳穿金戴银,一副贵公子气派,娇滴滴地很,却没想到他竟然肯亲自蹲下身查看尸体

    “他们在做什么”苏瞻洛微讶。

    “验尸。”薛子安悠悠一笑,“你瞧,那些尸体上可有些设么印记”

    苏瞻洛仔细望了望,心底一沉,“梅花印。”

    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来者功力当是不浅,落地无声,依温柳的功力怕是难以察觉。

    来者一身朴素衣袍,不是别人,正是九歌门夏管事。而夏管事见到温柳第一眼,便撩开袍子跪了下来。

    “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食铁兽就是大熊猫辣萌萌哒的国宝我查了查网看到有不少称呼,本文架空就随手用了一个比较好记的嘿嘿

    三十儿辣吃好吃的去啦

    第15章 九歌难歌二

    不太能吃辣,但母亲来自聊城,无辣不欢。苏瞻洛看着吃得小脸儿红扑扑的妹妹,心道,莫不是他承了父亲不能吃辣,阿秋却是承了母亲,才导致现在差异如此之大。

    无法,薛子安为了照顾苏瞻洛,只得挥挥手又叫了一碗ji蛋羹,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加辣,这才让他能有裹腹的东西。可怜小二还以为是叫给小孩儿的,特地体贴地摆到苏瞻秋跟前,差点没把在场除了苏瞻洛的二人笑趴。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62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