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实在太难的了。
路过粉,跟我粉盛影帝,入股不亏。
盛明栲没有时间看这些信息,他用自己的账号,不断转发一些在洪水中求救的微博,还要求工作室和山木经营大V的都转发这些求救微博,只要多一点转发,这些被困的人就有机会获救。
他勤勤恳恳转了二十几条微博后,罗艳就来通知他上台了。
盛明栲把手机放兜里,临行前,他也不管牧崎这个时候看不看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要平安归来。”
没有回复。
盛明栲悬着一颗心,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登台。
期间有不少跟海外观影的粉丝互动,盛明栲的兴致不高,遇到搞笑的环节,他也只是浅笑而过,几次下来,有人发现他情绪不高。
粉丝用英文问他:“盛老师,你今天的心情不是很美丽是吗?”
盛明栲用英语回答他:“是的,我的袓国正在遭遇洪灾,现在的我,心情确实很糟糕。”
那位粉丝表示理解,安静坐下。
这场路演,盛明栲鞠躬表示:“打扰了大家的兴致,很高兴大家能这么喜欢我,喜欢我的作品,但是我要提前结束这场路演了,因为我要回到我的祖国,奔赴前线救灾。”
全场的观众被他言辞诚恳所感染,站起来,纷纷用中文喊道:“中国,加油。”
盛明栲给他们再次鞠躬,握拳在海外为祖国声援:“谢谢,伟大的中国人民会的。”
罗艳没有想到他要回去国内救灾,这严重打乱了电影的宣传计划,盛明栲甚至都没跟投资方商量一下就做出决定..哦,对不起,投资方是他老公。
所以《行乞》是他自己说了算。
向镇山也没有意见,他早就在国外待不住了,就想冲回国去,冲到一线救人。
盛明栲压住他不让到一线,让他在后方联系救援物资就行,向镇山的年纪大了,到一线有危险。
在原班人马都收拾行李回国之际,罗艳把盛明栲在国外声援的视频偷偷发了出去,一时间,《行乞》又赚足了一波票房。
回到国内的时候,盛明栲第一时间打开手机,牧崎还没给他回复信息,估计手机没电了,灾区又充不上电。
盛明栲也没停歇,担心牧崎是一回事,马不停蹄地救灾更迫在眉睫,他跟随一个国内明星办的救灾志愿队去一线。
罗艳和助理都被他留在了北京,跟向镇山一样,盯着物资。
盛明栲连夜出发到河南,到了郑州,暴雨不断,荒洪一片,人民子弟兵和民间志愿者已经开展救援,志愿队被告知郑州的救灾队伍队伍已经够了,让他们迅速往新乡,牧野,卫辉等地去。
志愿队在郑州落下一车救助物资,转头又去了新乡。
盛明栲看着手机50%的电,在停水停电的情况下,这50%的电量要省着用,盛明栲打开省电模式,开始只能发信息和打电话。
他照常给牧崎打了个电话。
打不通。
盛明栲一刻得不到牧崎安全的消息,心里都不安。
在自然灾害面前,人的力量太小了,盛明栲不断在心里祈祷,牧崎一定要平安,却浑然忘记自己的安危也同样重要。
到达新乡,盛明栲就快速登上皮艇,朝被淹没的村落救人,人一旦忙上,心中的牵挂也被冲淡几分,盛明栲从同伴手中接过一个三岁大的男孩子,那小孩父母都被倒塌的房屋压死了,连小孩自己都被困了48小时才获救,到他怀里就扒着盛明栲不放了。
盛明栲抱着他,坐在皮艇,低声哄着:“别怕别怕。”
“盛老师,你脚流血了!”同行的志愿者大呼一声。
盛明栲低头一看,从小腿到后腿跟的位置,被利器划破了一条长痕,血透过他湿透的裤脚,开始滴在皮艇上,众人才发现。
顿时,志愿者都围了过来,带队过来的明星赶紧盼咐:“都别围着,给他拿个保鲜膜包起来,现在皮艇上没有止血物资,先给他物理止血。”
盛明栲的安全和身价都牵扯着一众人的心情,可盛明栲自己却不觉得,他还想抱着小孩下水,交接给别人,他要继续去营救被困的人,可被带队的老师赶了回去:“你有外伤,泡在洪水里会感染,你赶紧回岸上去,别添乱。”
盛明栲还是想去,可他怀里的孩子不肯放开他,加上脚上有伤,隐约作痛,不方便走路,便低头应允。
新乡岸上搭了个临时的遮雨棚,盛明栲抱着那小孩给他喂水喂奶,小孩吃饱了有力气了开始哭闹要爸爸妈妈,盛明栲不知道怎么跟小小年纪的他解释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只能抱着他哄,让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觉。
他站着十几个小时,腿上的上被护士简单消过毒包扎过,到了夜里还是肿了起来,随行队医过来一看:“感染了,得抓紧消毒,刮掉腐肉,可现场没有条件啊!”
大家伙还泡在雨里水里,还有一部分人在村子里等着被救,自己这点小伤实在不应该耽误人力物力。
“不用管我,我就在岸上带孩子,你们快去忙吧。”
岸上不远处还有用白布盖着几具遇难的尸体,他肩膀上的孩子原本在晈拳头,突然看见一双熟悉的鞋子,在他肩膀上哭着说道:“爸爸?”盛明栲盖住他的眼睛,抱着他说道:“不是,那不是你爸爸,别看,宝宝乖,睡吧。”
盛明栲把他抱去远一些的地方,等着直升机来把这批灾民送走,自己也跟着直升机回到高处,看这雨量,这一处临时的遮雨棚也快要被淹了。
直升机来的时候,盛明栲靠在柱子上,低头哄已经睡着的小男孩,正轻轻拍着背呢,就听到一个日思夜想的声音不可置信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盛明栲迅速抬头,看向他。
两个人也没多长时间没见,可经历了天灾的两个人却觉得异常思念对方,以前那些冷战理由已经被拋弃在脑后,盛明栲看着满脸泥水,浑身湿透的牧崎,差点想哭,他伸长一只手臂说道:“抱我。”
牧崎还没从他来救灾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抱紧了他,亲吻他干裂的唇,用力环着他,仿佛失而复得一样珍惜。
盛明栲怀里的小男孩被两个人夹紧在怀里,哭着从梦里醒过来,抱着盛明栲的脖子哭道:“爸爸?”牧崎松开盛明栲的唇,低头看到怀里的一个小团子,嘴角抽搐,无奈道:“也就半个月不见,你又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
盛明栲见他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锤了他一拳,说道:“去你的。”
“这小孩是这个村里的,他父母......”盛明栲轻轻拍着小孩的背,哄他继续入睡,抬高下巴示意他看人民子弟兵搬运尸体的方向,轻声说道:“都遇难了。”
牧崎目光深沉看向那几具尸体,天灾人祸无可避免死亡,他们能做到就是跟老天爷争分夺秒抢人,减少死亡率,三秒后,他狠狠亲了盛明栲一口,说道:“既然来了,给我好好的回去。”
“嗯,你也是。”
盛明栲抓着他的衣角,热烈回应这个吻。
救援现场,两个人也不遮掩了,牧崎匆匆跟他叮瞩了几句,又看了他腿上的伤,吩咐他到了救援站及时治疗,就匆匆开着皮艇去救人。
盛明栲跟着灾民登上直升机之前,还担忧回望一眼洪流里一辆橘色皮艇快速冲向被困人群,那一刻,他从牧崎的背影里看到了翅膀。
他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存在,是救人于危难的平凡英雄。
第一百一十八章 负伤
救灾黄金期三天,盛明栲由于脚伤,肩上还趴着一个拖油瓶,不能到洪水里去,只能待在暂时清理出来当临时收容点的厂房,给新送来的灾民分派物资。
并同时,联系外围的物资车进来,在收容点的三天,他的喉咙都喊哑了,夜里,牧崎回来了,看到他沙哑的声音,又急又气,骂道:“有喇叭不会用?嗓子好不同意治好,又喊劈叉了,我看你以后怎么说话?”
“喇叭是刚到的物资,而且现场那么乱,能喊就喊了,谁还想起喇叭...你别气了。”盛明栲拉着他的衣角,摇了摇,说道。
撒娇。
牧崎现在对这么软的盛明栲毫无招架之力。
又把炮火转移到趴在他肩膀三天的小孩,怒道:“这小玩意怎么就爱睡你肩膀上?让人抱去,你单脚站立还要承受这个小胖子的重量?”
三岁的小孩,圆润可爱一点很正常,盛明栲捂住小胖子的耳朵,说道:“你别说他,三岁记事了,小心他恼你。”
“管他恼不恼,唉,那个大娘,你过来把这个小胖子抱走。”牧崎叫了一个跟小胖子同村的大伯娘把小胖子抱走,紧接着他公主抱起了盛明栲。
盛明栲在他怀里惊呼一声,迅速看向四周,看到一个消防兵也这样公主抱一个失足的老大爷,心中稍微放心,应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样。
就算注意到了,那也是感天动地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患难与共的兄弟情!
盛明栲自我欺骗中。
牧崎对他这般掩耳盗铃有些嗤之以鼻,把他放在凳子上,脱了他的鞋,蹲在地上,把盛明栲的脚丫子放在自己膝盖上,开始给他上药,哼道:“堂堂影帝,天天怕这儿怕那儿的,这影帝还不如不当。”
盛明栲知道他介意什么,无非是自己跟他这段恋情不能见人。
摸摸他脏脏的头发,把一个泥块拍掉,哄道:“哎呀,你别生气,我超爱你的。”
牧崎又“哼”了一声,给他消完毒了,开始上消炎药,说道:“嘴上说爱我,实际又收留情敌又跟我吵架,你爱我的方式就是要气死我吗?”
“嘶,轻点轻点,疼啊......”盛明栲按住他的肩膀,牧崎趁着给他上药,报复他,上药专门往伤口上招呼。
牧崎上好药了,给他包扎,包了一圈纱布还包了一圈保鲜膜,防水的:“就该让你疼疼,体验体验我心肝肺都被你戳烂的滋味。”
盛明栲趁着低头,鸭舌帽的遮挡,快速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小声说道:“老公,我错了。”
牧崎被他娇娇软软的声音喊得骨头舒爽,捏着他的脚腕,掐成淤青,说道:“回去再收拾你。”
在救灾区,两个人并不能说多久的话,很快牧崎又被他单位的同事叫去,盛明栲叮瞩他一定要小心。牧崎被催得急,只来得及捏捏他的手掌心,说道:“知道了,别抱着那小胖子睡觉,晚上我再回来。
“好,注意安全啊。”
“嗯,回去吧。”
救灾现场凌乱,盛明栲也来不及感伤,新一车物资到了,他看了一眼天,大雨有越来越的大趋势,这是最高的救灾厂房了,如果连这里都被淹没,那就要全民转移到隔壁省市去。
还好,目前这个大厂房的排洪能力很强,灾民都能安置在这里。
小胖子醒来,又找他,大伯娘哄不住,抱过来给他,盛明栲在分派矿群水和方便面,也没空抱他,只能塞给他一包方便面和矿泉水,然后自己拿了矿泉水和方便面派给灾民。
那小胖子见盛明栲的动作,也学着把手里的东西派给别人。
盛明栲派完一轮,回头看到小胖子垫着脚尖往半人高的矿泉水箱爬,拿到了一瓶,然后给脚下的灾民,而后,又迅速去拿另一瓶。
盛明栲看得心头一软,掏出只剩下10%的手机,记录这一刻,发了微博。
@盛明栲:小小志愿者,【视频】。
他这一视频出来,又感动了千万网友,陆续给河南捐款捐物资的人越来越多,只要雨能停,那灾区情况就会好许多。
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时刻,盛明栲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心中却也担心冲在重灾区的牧崎。到了夜里十点,牧崎还没回来。
盛明栲跟救灾的志愿队躺在铺着一层白布的地上,心中时刻牵挂着牧崎的消息。
到了十二点,有五六个人从外面急匆匆赶回来,盛明栲看了不认识,但是对方脸上着急忙慌的样子,看来是出事了,有个穿着黑色雨衣举着手机的不断在打电话的人用河南话吼道:“山体滑坡,几个去支援的同志都没了消息,来个几队人,快快跟我去搜救。”
此言一出,原本躺在地上睡着的志愿者都嚯得站起来,盛明栲站的尤其快,他脚心一痛,顾不得看了,他快速穿上鞋,抓着那个书记问道:“老乡,劳烦问一下,失踪的那几个人都有谁?”
“名字不知道,听说都是北京重要部门来的志愿者,都是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村支书回答完,赶紧组织人成队。
盛明栲心中一沉,北京来的,除了他们这些明星自发组织,还有不少机关单位派遣年轻一辈来一线的,不一定是牧崎他们。
盛明栲不断这样安慰着自己。
村支书看到他也站在队伍里,把他拎出来,训斥道:“你这个有伤的同志不要添乱,让行动方便的人去。”
盛明栲把裤脚放下来,说道:“没事,我的伤早就好了,我能去。”
“不行,你这是拖后腿,那滑坡可不是开玩笑的,要爬山的,你这……”
“求求您了,让我去吧,我爱人可能就在失踪名单里。”盛明栲晈着牙,他努力站直,让自己看起来无异样。
村支书看他倔得像头驴,压根劝不住:“没有女同志失踪,都是男同志......”盛明栲低声道:“我的爱人,就是男同志。”
村支书瞪大眼睛,看着他,震惊了一会儿,他盯着盛明栲口罩外面的眼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