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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风绕烟树 第9节

作者:山花插满头 字数:15378 更新:2021-12-31 09:57:33

    第四十一章

    苏洪走后,景枫溪继续回到院中招待众宾客,贺承仲也未对他们多说什么,直到安排好一切,贺晏晚二人满身疲累,正要回清心居时,贺承仲才叫住二人说了句“苏洪这人不简单,你们二人要多加小心”,之后又假装什么都不关心地回了房间。

    看着父亲的背影,二人会心一笑,虽说父亲还没有接受景枫溪,可素来严苛固执地父亲能对他们这么说,这就是个好现象,看来只要他们一直努力,未必得不到父亲的谅解。贺晏晚不担心父亲这,他最担心的是苏洪把枫溪弄到宫中,真的就是给皇后治病这么简单只怕背后有更大的阴谋,他实在不想让景枫溪去冒险,可是事情已成定局,自己又不能陪他进宫,只能再三嘱咐枫溪要千万小心谨慎。

    二人回到清心居已是戌时三刻,自上回回到清心居,二人也不在诸多避讳,早已住在了一个屋子里。用了些宵夜,景枫溪先去沐浴,之后就回到房中简单收拾些明日进宫要带的东西。

    昏黄的烛火,把整间屋子到笼罩在一片明黄中,烛火摇曳,月光倾泻进来,一人着一身月白长袍,腰带松垮垮的系着,透着一股子慵懒,他正背对着门弯腰擦拭这一套银针和长短不一的短刃,月如烟纱澈水般的流过他的半干的长发、衣袖,在他脚下漫出一地的月色。俊美英挺的侧脸,皮肤白皙,映着淡淡光晕,一阵微风吹来,长长的发丝在他的背上拂动,如流水般潺潺。

    刚沐浴完进屋的贺晏晚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让自己情动不已的画面,他的眼睛渐渐暗沉,他闭上眼轻轻吸气,他感觉到景枫溪身上的那独有的冰冷的香气拂过他的耳鬓。睁开眼来,他看到景枫溪那双指尖略呈玫红色,修长而白皙的手将最后一根银针放好。贺晏晚忍不住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景枫溪。

    景枫溪有些诧异,转过身来就看到一双如墨般的眼睛涌动着满满地爱意瞧着自己,心不免跳快了好几怕,他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在那双明灭不定的眼中。贺晏晚忽然凑过去吻他,滚热的嘴唇扫过他的肌肤,缠绵在他的青丝上,“枫溪,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从第一次见到。”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细细碎碎地撒在景枫溪那泛起淡红的耳边,抱着景枫溪的手收得更紧了,强悍地几乎要将景枫溪的身子揉碎了。很轻的声音,却带着快要燃烧起来的炙热。

    月华如水,静静地洒了一地。景枫溪微微喘了口气,水一般的青丝流过,湿了眼眸,湿了暮蔼,他也紧紧的回抱住贺晏晚,那飘忽的语调如天边的流云般滑过,“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贺晏晚激动欣喜地望着景枫溪,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缓缓扫过熟悉的眉眼,那极轻极柔的触感,暖暖的。贺晏晚纤薄的嘴唇轻轻抿着,如丝般的气息拂过景枫溪的耳鬓“真的,真的”这一瞬,景枫溪承认,自己那颗无比坚强的心从未战胜过这份比水更绵的柔情。

    贺晏晚此刻抱着自己心爱的人,那是无比的满足,他隐约看见那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一只蝴蝶在柔弱的起舞。景枫溪因为刚才的话语脸上爬上了红晕,贺晏晚的手指在那水红色的唇上轻柔的抚摸着,那美丽的唇角微微一勾,他的气息霎时凝住。

    千树万树的绯滟,红尘烟花的繁华,都淹没在这清浅悠远的一笑之中。丝一般的长发,绕过他的手指,把他的心也缠住了,情也迷乱了。这一刻,贺晏晚只想用最直接的方法来证明他无法再克制的爱意。再忍下去,他恐怕要yu火焚身了。

    贺晏晚急切地再次吻上了甜美的双唇,犹不餍足,顶开贝齿深入到口腔里轻轻tianshi,追逐着那小舌不断嬉戏,景枫溪刚开始有些青涩,之后也主动回应起来,两人都吻到气息不稳,双双跌在了chuang上。贺晏晚巧妙地一翻身,景枫溪就躺在了他的身下,他复又吻将上去,从脸颊到耳际,衣裳在贺晏晚的拉拽下早已落在里一旁。斑驳的烛光浅浅的拂过景枫溪的躯体。舒展着雪似的肌肤,匀称的腰肢,修长的双腿。黑瀑一般的长发散在被褥上,那柔软的躯体在青丝的幽暗中轻轻颤动。

    贺晏晚一手抚着他的嘴唇,一手沿着胸膛一路游走下去,到了gu间轻揉慢捏。景枫溪从未曾过qg事的身体更加敏感,不一会儿身子微颤,手也软了,头向后仰,白皙的颈项划出一道修长的弧线,俊颜晕红,无限。挺立的玉剑之上蔓延着点点甘。

    景枫溪正觉浑身燥热难耐,刚想伸手将贺晏晚拉近自己些,忽然身上的压力小了很多,睁眼看去,就见贺晏晚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墨绿色的罐子,打开来里面是有些透明的淡绿色的膏体,饶是景枫溪再不懂qg事,可毕竟是精通医药的,马上明白贺晏晚正在用手指挑弄的是什么了,顿时又羞又气,“你你怎的早就备了这东西,你”

    贺晏晚看着他窘迫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不过这时候妻子可是要哄的,要不受罪的就是自己了,“枫溪,你别误会,自己心爱的人就在身边,我可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备着这个只是怕你会受伤。”说完就又快速地吻上那已经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

    “唔”景枫溪还想说些什么,奈何嘴被堵住,一出声就是诱人的sheny。贺晏晚一听心里更猫挠了似得,浑身一阵酥麻,放开他的嘴唇,景枫溪吞咽不及,晶莹的津液流下嘴角,贺晏晚用舌头舔掉,顺着那白嫩的脖颈,一路吻下来,最后停在那两粒红艳艳的果实上,又又吸,很快就挺立了起来。

    景枫溪极力克制着,可是在这样的刺激下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细碎的sheny。贺晏晚一只手抚摸这他的腰部,一只手用濡湿的手指沿着双丘直探密处,将那膏体轻轻涂抹在那私密处,景枫溪低呼一声,紧紧扣住了他的肩。贺晏晚分开他的腿架在腰侧,看差不多了就迫不及待地猛的一送。

    “啊”长长的,压抑的,快要窒息的sheny,贺晏晚那强大的欲望满满地充斥着景枫溪的躯体。以为已经做足了准备就不会太疼,却还是有些疼的。

    “贺晏晚,说,你爱我吗。”景枫溪的腿紧紧缠上他的后背,迷乱地抱着他的颈项。

    “真笨哪还用问吗我爱你”等到景枫溪适应了,贺晏晚又是一个挺ci,贯穿到底。

    “啊,有多爱”气喘吁吁的sheny着,景枫溪柔韧的腰枝不得不弓了起来。

    “纵使你要这天下,我也为愿为你征战沙场。”贺晏晚把他的tun高高抬了起来,每次都顶到最深。

    “谁要,谁要啊我只要你的心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实在忍受不住下ti的撞击,景枫溪不时发出几声尖锐的抽气。

    “心早就是你的呀。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人,我贺晏晚发誓我会永远陪着你。”感到景枫溪那紧窒的地方随着他的抽送不停的xi着,贺晏晚滚热的汗水淌了下来。

    “好,贺晏晚,你记住了,今天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我要你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啊”腰像是要断了,就像一只蝴蝶在雨中挥动透明的翅膀,颤颤的。当景枫溪那白色的炽热打在贺晏晚健硕的胸膛,再缓缓的滴下,贺晏晚也全部倾泻在他的身体里。

    夜笼烟,月浸水,人在朦胧中,看不见的温柔,看得见的深情,此时此地,只为痴情。半屋烟云半屋风,此情入月夜,月色更绵绵。

    “累了吗早些睡吧,明日一早我陪你到祖宅去,我在那等你回来。”贺晏晚把景枫溪微微散乱的头发拢到耳后。靠在贺晏晚宽阔的肩上,景枫溪的脸上透露出来不用言语就能体会到的对他的无尽依恋。真想一直就这样走过岁月的流逝

    惟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奉上大家等待已久的肉肉,我承认对不起大家,写的比较慢热,现在才有肉,可是这是在古代啊,可不是现在的速食爱情,其实本人真心不赞同速食爱情,呵呵,还有就是为什么就在这时候突破了十万大关呢,啊,h真的是写不来啊,只能这样了,捂脸,嘿嘿,小山我就是太纯洁了,怕被河蟹啊。

    、第四十二 章

    第四十二章

    “陛下,今日国舅爷从宫外接了景枫溪进来,说是给皇后娘娘医治心悸之症,国舅爷说这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让景枫溪不用着急,可以在宫里多待些日子。”刘公公恭敬地将暗卫上报的事禀报楚思成。

    “呵,这老狐狸到底是想怎样,不论他想怎样,朕都以掌握着全局,朕不会给他机会的,朕要让他知道和朕抖,就只有一条路败。”楚思成脸色有些苍白声音却是极其坚定自信。

    “陛下,老奴觉得有些奇怪,据暗卫来报,上次景枫溪他们去找地图,苏洪派了黑水老怪去阻截,伤了贺晏晚,可之后就再也没有派人去杀他们了,时隔一个月,景枫溪也没有做什危害到他的事,凭苏洪的个性绝不会浪费精力去对付那些对他没有威胁的人,如今好好地把景枫溪困在皇宫,老奴始终觉得事有蹊跷。”

    “嗯,你说的有道理,朕也有些奇怪,那苏洪正在筹备行动,怎会有闲情来对付景枫溪呢,若不是他自己的意思,那会不会是有人让苏洪这么做的,若真是如此,最有可能就是那与之合作的幽灵宫宫主了,你叫暗魅凭着这线索去好好查查,朕到不信他真能做到滴水不漏。”

    “是,老奴明白该怎么做。”

    贺晏晚住在祖宅景枫溪曾住过的那间屋子,今夜月凉如水,淡淡的月光笼在深邃的夜空上,宛如披上了一层轻纱。蓝得像海,美得如静影沉璧。贺晏晚右手提着一壶陈年竹叶青,不疾不徐地喝着,象牙白的长衫迎着夜风,清晰地勾勒出身形,衣摆上疏疏绣上的银丝花纹,在月光下反射着清冷华贵的光。

    房间的木案香炉里,还燃着熏香。淡淡的香味,温暖如春的房间,闭上眼睛,便很容易睡着。可是贺晏晚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不知怎回事,自从苏洪说要景枫溪进宫去医治皇后,心里就涌上了几许不安,而随着枫溪进宫后,那分不安是越加强烈了。贺晏晚喝了一口酒,抬头看着窗外那轮明月,今日是十五呢,可惜那人不在身边,此刻若是能与之把酒谈心,倒不失为一庄赏心乐事。想着想着,那闪着清辉的圆月好像变成了景枫溪那清冷俊美的面庞,又想起那也他在自己身下染着红晕的艳丽模样,心里那份思念激动是止也止不住。

    正当贺晏晚暗自思量时,眼角瞟见一黑影在对面房顶飞快地掠过,当下惊疑,这人分明是从宅子里出去的,一路上毫无阻滞,他怎么不知道府里有这般身手不凡的人,何况这人半夜三更如此打扮,实在让人怀疑他意欲何为。那人身形极快,就在他身形仍在半空,旧势已止,新力未生的时候,人已经又越过了两个屋顶。不过这人难道不知道月明星稀的夜晚黑色夜行服更显轮廓的么

    “噗啦”一声脆响,青瓷的酒壶摔到地上,一时间酒香四溢,整个暗夜都浸上了醉的迷离。相当遗憾地摇摇头,贺晏晚纵身跃起,身形陡然拔高,施展全力朝着那黑影追将上去。冰冷的夜风飞快地从耳边掠过,那人的身影还是不远不近地在前方移动,看来这人轻功很好,只怕在自己之上,否则凭自己的功力也不会追了两盏茶的时间也没有将人阻下。

    贺晏晚皱了皱眉头,对方好像早就发现自己在追踪他,从刚开始就在带着自己转圈,那人原本是向着城西边行去,现在却是向着那城南方向掠去,明显是在误导自己,哼,好久没有与人比试过了,今晚就痛快打一场,于是贺晏晚身形微动,浮光掠影般向那人追去,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分。

    好不容易离那人只有数丈远的时候,那人手腕轻转,几点蓝芒闪电般朝着他全身几处大穴径直袭来,贺晏晚轻点脚下的灰瓦,止住身形奋力一转,勘勘避过,那几枚暗器尽数没入了他身后的一颗梧桐树的树干上。贺晏晚转头想再追,可是那人已经飞快地掠过了七八个屋顶,一瞬间就隐在了夜色当中,牙齿已是暗暗使劲要追上应是不可能了,而且贺晏晚也有些疑惑,刚才那人曝露在月光下侧影太像一个人,因吃惊而微微有些错愕的表情,转瞬即逝,等回过神来,早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贺晏晚带着一肚子懊恼和疑惑回转而去,那身影真的很象贺桑啊,他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对于贺桑他还是了解的,贺桑绝没有那黑衣人的轻功功力,晃晃有些胀痛的脑袋,贺晏晚决定不在多想,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相似的事物,相似的人何其多,只是一个身影而已,实在不能说明什么,再说那人虽然向自己抛射暗器,但绝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也就是想阻止自己跟着他,一路下来他应该有很多机会偷袭,却偏偏在自己有防备的时候。唉,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回去睡觉的好。

    贺晏晚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远处的角落里有双眼睛痴迷又复杂的看着他,直到他不见为止,那人才调转头往城西行去,这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刚才贺晏晚追的那黑衣人。这黑衣人就是前去国舅府赴约的贺桑,只是还未出贺家祖宅,他就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刚开始以为是惊动了贺承仲,正想加快速度甩了身后之人,凭贺承仲的能力他现在可没有把握可以瞒过他,可仔细一辨认才发现身后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贺晏晚,于是就只有引开他再找机会甩掉。

    如此行过了几条街,终于借了个合适的机会,即不会伤到贺晏晚又成功甩掉了他,贺桑在确定贺晏晚走了之后才急急往国舅府赶去。一边飞檐走壁,一边想看来得快些行动了,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贺晏晚可不是好糊弄的,难保他哪天发现了异常,那对自己之后的行动可是会有不少麻烦的。

    “贺宫主,今次你可是来晚了很多啊,老夫可是年岁大了,可没精力等你这么久啊。”苏洪见姗姗来迟的贺桑有些揶揄地嘲讽到。

    “哼,路上有些事耽搁了,国舅如果等不及自将歇下便是,可不是本座急着见国舅的。”

    “哈哈,贺宫主别误会啊,老夫绝没有怪罪之意啊,只是提醒宫主一声,现在可是紧要关头,宫主可要小心为上啊。”

    “不劳费心,本座做事自有分寸,国舅大人只要做好你答应本座的事即可,本座也会根据协议完成我应承的事,其他的国舅大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贺桑语气中透着一丝厌恶。

    “好,既然宫主都这么说了,老夫自是信得过宫主的能力的,老夫已经以宫主的要求支开了景枫溪,保证他不能轻易出得宫来,不过宫主有什么计划还是早些行之,否则出了意外,老夫也是爱莫能助啊”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今夜你找我前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吧。”

    “当然不是,日子差不多了,老夫是要告诉宫主好作准备了,时机一到,我会飞鸽传书与你,希望宫主以当初答应的倾力助老夫一臂之力。”

    “好,我知道了,一切办妥后,我会叫人通知你的,告辞。”贺桑说完就闪身掠出了窗外,书桌上的蜡烛在狂风中颤抖着,终于抵挡不住这阵劲风“哧”地一声熄灭,一缕白烟袅袅升起,仿佛一缕精魂,终于还是消散在空气中。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夜,依旧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啊晋江真是太严了,刚发的就被管理员锁了,最后还是改了,不过相信大家都理解的,呜呜,为了补偿大家,我今天就二更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离景枫溪进宫已经过了近半个月了,可是宫里却是没有半点消息送来,当初景枫溪进宫前与贺晏晚约好,每隔十天会叫人送信出来,可是现在别说是信,就是只言片语也没有啊,贺晏晚不免有些焦躁,心里的不安也在扩大,心想景枫溪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毕竟这皇宫可是到处都是阴谋诡计,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要进去探听消息,可是皇宫又不是寻常百姓家,一个不小心,自己出事也就算了,若是连累了景枫溪那可就糟了。所以思来想去,贺晏晚只有认命地继续在府里等消息。

    这日,贺晏晚正在院子里练剑,一边练一边回想起景枫溪曾在他练剑时给他弹琴,二人常常一弹一练就是个把时辰,从未感觉累过,今日只有一个人,总觉得有些提不起劲来,招式似乎都有些生硬,可是他真的觉得很是不安,也有些想念景枫溪了,若是再不找些事情来做,真怕自己会像个深闺怨妇般胡思乱想,要尤其是每每想到那晚那个黑衣人,心里更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贺晏晚不欲多想,手握凌霄剑将浑厚的内力贯于剑身,那气剑陡的四散开来如同掀起一阵排山倒海似的,左腿一个扫趟,手腕轻抖,剑花飞舞,剑气带起了周边的树叶带着强劲的力道翻飞开去,突然剑招一改之前的凌厉,袖袍翻转不带丝毫风声,却有一团令人窒息的巨大无形压力,像泰山压顶般,震力奇强,那凌霄剑在手中好似活了般,微挑,轻转,侧身,如风一般的剑气,横空而扫,荡起层层的涟漪,拦腰斩断身前十丈处数百根的竹子,威势极大。贺晏晚身形一闪,打出一道剑光,“簌簌”旁边的合欢花纷纷落下,依着剑身缓缓着地,那碰了剑身的合欢花全被分成了两半,这凌霄剑那是可想而知的锋利。

    “啪啪”身后掌声想起,“贺兄这招倒是既有气势又赏心悦目,想不到我刚来就看到贺兄不凡的身手,来的还真是时候啊。”楚思弦一身绣金线莽纹紫衣在数丈外调笑到。

    贺晏晚转过身来,见是楚思弦,手腕一抖将凌霄收起,“思弦,你怎么来了”

    “呵,我不来,凌溪非烦死我不可,况且我想你现在也有些着急了,我再不来看看凌溪就又要闯货了。”

    “哦,凌溪的个性倒是真的是不让人省心的。我还在想是不是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就先来了。”贺晏晚一边说一边引着楚思弦到旁边的亭子里坐下。

    “我是寻思着你该是急了,我来就是想知会你一声,我前几日就派人去打听了,可是很奇怪,似乎有人不想我们知道枫溪的情况,苏洪那边有人阻挠自是不必说了,奇怪的是我找人问了皇上身边的人,却也是一无所获,只说枫溪很好,还在给皇后治病,书信话语是怎么也递不进去。”

    贺晏晚一听也很是惊诧,担心的样子表露无遗,“怎会如此,枫溪明明说过会叫人捎信传话回来,可是等了近半个月却是毫无动静,我原也想是不是出事了,可是皇宫不是寻常地方,我怕我做多了会让枫溪在宫里有危险,一直不敢有动作,没想到你是贤王去询问都没有结果,思弦,你说会不会真是苏洪对枫溪动手了。”

    楚思弦皱眉想了想,摇摇头,“应是不会,苏洪根本没有现在动他的理由,苏洪最近动作越来越大,怕是已经按捺不住要行动了,现在怎么关键的时候苏洪可不会浪费精力对付一个对他基本没什么威胁的人,我还是觉得是有另一方的人在阻止我探知枫溪的消息。”

    “那你的意思是枫溪现在应是没有危险的是么”

    “我觉得是的,我曾旁敲侧击苏洪,他倒是没什么遮掩,只说枫溪正专心给皇后治病,而且我听他的意思是不知道有人在阻止我打听,所以我觉得枫溪没事,只是因了某些事暂时没法子与我们取得联系,晏晚,你先别急,我们再等等,我会继续派人打听的。”

    “嗯,也只能先如此了。”二人有聊了些事情,送走楚思弦后,贺晏晚擦拭这凌霄剑,想起与景枫溪在藏剑山庄的种种,如今却是连关于枫溪的只言片语都没有,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还是在等等吧,免得给景枫溪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

    。

    “怎么,这些菜不和你胃口吗,这可是我叫刘公公依着凌霄阁那一带的口味专门为你做的,你怎的都不吃呢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啊”一间装饰豪华的内殿里,两个男子坐在一张香木长桌上,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式,一明黄衣袍的男子殷勤的说着,还给对面那男子不停的夹菜,明黄衫男子的衣袍简单大方,透着一股王者之气,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明黄的外袍上确是绣着栩栩如生的飞龙,纹饰精巧细致,一看就是顶好的绣活,这不是那在外人眼里已瘫痪在床神志不清的楚思成还能是谁。

    “哼,不劳皇上费心,草民担待不起皇上的厚爱。”对面那男子丝毫不因为楚思成自称“我”而给些好脸色,要知道可没人会让堂堂的帝王放段这么自称的。

    楚思成丝毫不因对方的无礼而动怒,只是无所谓的笑笑,“枫溪,你不要这么冷淡么,我又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能开心而已。”原来这对面的男子,真是让贺晏晚着急上火的景枫溪,只是他现在并不在苏洪给他安排的方便他医治皇后的紫霞殿里,而是在无奈的陪这个有些无赖的皇帝在用膳。

    这是在皇帝的内寝里没错,不过不是外人看到的那间就是了,古来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密室密道。这座内殿就是在皇帝的寝殿里建造的一座大密室,里面的布局和外面的寝殿一般无二,同样的精致华丽,到处都在彰显帝王的品味和气度,这里除了楚思成就只有刘公公和影卫首领暗魅可以进来,现在景枫溪居然坐着和皇帝用膳,可见楚思成待他不一般。

    楚思成这些日子,叫人在外装扮躺在床上的自己,本人就和景枫溪在这用膳说话,可是他再讨好,景枫溪对他还是冷淡的可以,对于那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荣宠也是丝毫不在意,这样让想来高傲把什么都掌握在手中的楚思成有些挫败,不过这并不能让他退却,反倒更是激起了楚思成要征服他的欲望,他现在很享受这追逐的过程,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想办法去努力得到,这样才有趣。

    楚思成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景枫溪如此上心。他原本也是从暗魅那知道过景枫溪的,知晓他是医圣传人,自小天赋异禀,医术和音律都是一绝,也是俊秀绝艳的人物。没见到之前也就觉得不过如此,世上也不缺惊才绝艳,钟灵敏秀的,可当刘公公将他带来见自己时,自己却被景枫溪身上那清冷干净的气息所吸引,再加上景枫溪对他的态度丝毫不见谄媚或是慌张,总是这么淡淡的,更是让他刮目相看。一次让他看见景枫溪吹笛时的样子,那繁花翠叶下的俊秀身影,清丽的容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走进了身为帝王的孤寂内心。于是,楚思成不惜毁了帝王的形象,有些无赖有些痞气的亲近他,只是希望景枫溪能在乎他些。

    可是楚思成不知道的是,景枫溪虽说不常下山,也不太懂情爱之事,可他并不是笨蛋,加上他已经和贺晏晚之间有了感情,当他看见楚思成眼中的欲望和情愫的时候就知道,有些事超出了预想,帝王的情爱可不是什么简单可以对待的事情,他既不能给与回应,更不能断言拒绝,帝王的脾性放那,若是自己一时冲动,自己的性命不要紧,威胁到贺晏晚和凌溪他们就糟了,所以他也只能这样不冷不热的糊涂应付,还要更冷淡些,想办法让楚思成绝了对自己的念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看一本叫红楼梦同人之盛世明珠,不错,写的很好,讲话都是甄嬛传风格甚至更甚。。呵呵,还是很有些功底的。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楚思成见景枫溪不动筷子,依旧冷淡,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枫溪,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没胃口,要不我叫人重新做些菜式”

    “陛下不必费心了,草民无碍。”说着就伸手去夹中间的一道菜,并不动碗中楚思成给他夹得满满的菜。

    楚思成看到他的动作,眼神一暗,瞬间有若无其事地说“枫溪,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叫我陛下皇上的么,你叫我思成就好。”

    景枫溪抬眼看了楚思成一眼,继而低下头去清冷道“陛下这不合规矩,草民不敢逾越。”

    看景枫溪不松口,楚思成也不再说什么,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不免心中苦笑,想自己一向做事情有把握,也未向谁低过头,却偏偏在面对景枫溪时变得小心翼翼,做事说话都缩手缩脚,他知道景枫溪可不是他后宫那些嫔妃,几句话就能搞定的。不过,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对了,枫溪你跟思弦很熟么,最近他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还有一个叫贺晏晚的,也似乎在到处探知你的情况。”楚思成装作随意的问道,眼中却是闪过精光,其实他早已叫人查清了景枫溪与那贺晏晚的关系,知道二人感情甚好,景枫溪心里已经分明有了那个姓贺的,心里就气闷愤恨,自己怎的就没有早些认识景枫溪呢不过,现在也不晚,他就不信自己还比不过一个江湖草莽。

    原本正在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景枫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仍是忍不住有些激动“真的,那个,我与贤王确实相识,家弟与贤王是多年好友,那贺晏晚则是我的知己良朋,许是我半个月没有消息,他们着急了,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陛下看在他们重情重义的份上绕过他们。”

    景枫溪很少会和楚思成讲这么多话,非要回答的也是一句话几个字就敷衍带过,如今看他一提到贺晏晚就这么的在意,说到“贺晏晚”这三个字时,现在还为别人求情,那眼中的柔情是遮也遮不住。楚思成看着那双让自己心动的清亮的眼眸眼中因他人而充满情意时,在想到那贺晏晚,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身上戾气有那么一瞬不受控制的散发出来。

    “哦,这是自然,枫溪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已经吩咐过影卫不得为难他们。”

    “谢陛下。”景枫溪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了,马上又变回了清冷模样。

    “哦枫溪要如何谢我呢,不若以后枫溪多为我弹些曲子吧,以后我有烦心事也可来找枫溪相谈可好”

    “陛下,言重了,草民的雕虫小技自是比不上宫中乐师来得精湛,至于让陛下要与草民谈心事更是折杀了草民,草民不敢败坏朝纲。”

    “唉,怎会呢,枫溪可是难得的人才,我信得过枫溪。”

    “陛下厚爱愧不敢当,草民只是区区一江湖游医,是迟早要回到江湖俗世中去的,不敢说是什么人才。”

    “回去不许,我不许,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一听景枫溪要离去,向来镇定自若的楚思成失态地急急地抓住那只冰凉凉又有些干燥暖意的手,急切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慌得好像情窦初开的傻小子般执拗。

    景枫溪稳稳地挣脱那双强而有力的手,淡淡道“陛下何必强人所难。”

    看着那只手无情地抽离,楚思弦心中一痛,然后马上收敛了神色,恢复了身为一个帝王的精明强悍,“景枫溪,从来不曾有谁这样与朕说过话,朕是天子,朕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为何总是这般不放在心上,朕告诉你朕要的东西朕就一定会得到。”

    “陛下何必,草民不配。”

    “哼,配不配朕说了算,不是那不配,而是你心里根本就是有了人,朕绝不会输给那个人。”

    景枫溪沉默了片刻,又道“陛下既然都知道,就更不该如此,草民心中的确是有人,所以请陛下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你哼,你就不怕朕对那个叫贺晏晚的动手。”

    景枫溪毫无畏惧的直视楚思成,“陛下是明君定不会如此行径,就算陛下当真要这般做,草民不在乎这条命且与知己一同共赴黄泉再许来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竟然宁愿与贺晏晚共死,也不愿待在朕身边,是不是”

    “是。”

    楚思成看着那张满是坚定的脸,心里一阵阵刺痛,他从不知道感情是这般难的事情,可是自己却是陷下去了,自己现在明明气得恨不得杀了那姓贺的,气得快忍不住动手掐住那让自己向往的脖颈,可是心里又是那么的不舍,不忍伤了他,不忍这短暂的相处也因为嫉妒愤恨而失去了,楚思成挫败的垂下目光,“我知道了,我不会做让你伤心让你憎恨的事,我只是想请你在这段在宫中的日子能与我多待会儿,请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对你好,如果,也许你会发现其实我也是个很好的选择,也许你会看到我的一片真心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就这一个简单的要求。”

    景枫溪看着楚思成这般的低声下气,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什么也不说,他给不了他希望,有何必多说引得他误会。

    二人于是就默默地用着膳,寝殿里气氛压抑异常,饭后楚思成从密道送景枫溪回到紫霞殿,也不急着离去,在一旁看着景枫溪专注地研究琴谱,调试琴音,看着那祥和俊朗的脸庞,心里暗暗叹气,为何自己就不能代替贺晏晚走进他心里呢

    “客官”

    良都城外。驿站。

    掌柜的老翁老眼昏花地抬起头,打量起面前这书生样的的两名青年男子。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马给我。”青衣黄衫的男子淡淡地开口。

    “抱歉啊。马都是官差们要用的,怕是”

    男子冷哼一声,“这个,你总认得吧。”

    手上递出寸长的金玉令牌。

    老翁的神色变了变。

    “好。这边请。”

    男子的眉角上微微扬起一丝傲色。

    白日里,阳光正晴好。

    两骑青衣绝尘而去。

    “景公子,再过半天,前方就是江城,想必我们要找的就应在那里了,天黑之前我们应该能到了。”原先那与掌柜的老翁说话的男子尽责地提醒。

    “嗯,好,暗魅我们今日进城暂且住下,明日再去找人。”另一青衣男子淡淡地说道。

    二人咬了咬牙,又伸手扬鞭把马驱得更快。

    景枫溪单骑纵横飞驰过栈道时,眼前分明掠过了无数细细的艳丽色泽。他在宫中已经待了月余,昨日才出得宫来,原本是要马上去找贺晏晚的。可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先去办完,身后还有讨厌的尾巴,他必须坐到万无一失,这样他才能尽快完成楚思成交代的事,才能早些和自己心爱的人去游览湖光山色,去看日出日落。

    所以,等我,晏晚,等我回来,我知道我们都累了。江湖和朝堂的纷纷扰扰他还没有真正踏足,就已经倦了累了,他要回去,回去那最初的属于他和他的地方。

    一辈子。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要成预备党员了,又是各种些材料。写得我脑瓜都疼了,所以很可能卡文啊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景枫溪和暗魅昨日赶了一个大下午,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江城,连日来一番辛苦终于甩掉了身后的尾巴,两人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终于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二人各自分头去找楚思弦吩咐要找的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性情极其古怪,终日与毒物为伍的西域老鬼。

    这西域老鬼早在三十年前因一人独挑了当时的武林三大家就闻名中原了,据说这人很是奇怪,易容之术极高,对看得顺眼的人有时候反倒不救,对于那些讨厌的反倒又救了,行事出人意表,令人琢磨不透。他是制毒用毒高手,连以毒著称的西域耶律家都忌惮三分,这样的人却是就喜欢到处游荡,去医馆药铺待着,曾有人问过这是为何,西域老鬼嗤之以鼻待医馆里不是救死扶伤,难不成是为了偷药材

    原要说这么个奇怪的医者凭影卫的力量应是不难找到才是,奈何这老鬼从来都是易了容的,且面目都是不一样的,那古怪的脾气行径在医馆里也会收敛很多,又经常换地方,如此这般,楚思成万般无奈才让暗魅和景枫溪出来找。

    有人要问了,叫暗魅出来找很正常,可是楚思成怎舍得放弃大好机会让景枫溪也出了宫。唉,那也是没有办法,苏洪那老东西不知道请了哪个术士,练就了一直活死人军队,多大两千人。这些人听指令行事,砍不倒杀不死,除了主人的指令根本不会停下来,这些人不会感觉累不会感觉痛,可说已经是死人了,可与他们对阵的可都是正常的大活人,所以楚思成急着找到解决之法。

    十五年前,西域老鬼研究出了制造活死人的法子,可是事后发现那东西实在太危险,一旦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在当时老鬼就把所有的活死人,制造所需的毒物和克制之法都毁了。如今苏洪的活死人与西域老鬼的又有些不同,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且越打越是厉害,除了景枫溪,楚思成想不出还有谁有那么好的医术,又值得信任的人来帮他研究出克制活死人的法子。

    这便有了之前的一幕,景枫溪当初在听说此事后就告诉了楚思成,他愿意帮他出去找唯一知道活死人事情的西域老鬼,也会帮忙找出克制之法,会助他搬到苏洪,当时条件是大事一完,楚思成必须放自己出宫,放过自己和贺晏晚,给他们自由不再苦苦相逼。

    楚思成想了三天,终是答应了这个条件,他是很喜欢景枫溪,可是皇位国事更来得重要,从他登上皇位的那颗开始,他就知道了自己要放弃平常人所能拥有的很多东西,包括那感情。自古皇家无亲情,何止是亲情,在这座冷冰冰的皇宫里,什么感情都不能有,有了就是弱点就是破绽,迟早会输得一败涂地。退一万步讲,这些感情就算能有,他不能保证不会断送在皇权倾轧、阴谋诡计中,他也不能肯定那感情不会因嫉妒恩宠而变得面目全非,到时候之前的奋不顾身的追逐又算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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