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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风绕烟树 第1节

作者:山花插满头 字数:18217 更新:2021-12-31 09:57:26

    书名溪风绕烟树

    作者山花插满头

    、第一章

    溪风绕烟树

    作者山花插满头

    第一章

    凌霄峰顶,望月亭边。

    远方的天边,浸在夕阳的余晖里,将那边的山峰也抹上了另类的娇艳,衬着黛色如同琥珀般眩目。崖边一颖长的白色身影如同石刻般望着天边,只见他是位身材高挑修长的年轻男子,雪衣黑发在遒劲的风中飞扬,整个人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身旁的杏树随风摇曳,吹皱一片繁华,杏花若雨,舞落尘息,几瓣纯白落在那人的白衣上、黑发上,纷纷扰扰,那人伸出修长的手,接住一片花瓣,似在感叹人的一生莫不是也如杏花般,含苞时是艳艳的纯红色,花开后颜色渐变渐淡,花落时渐变成了纯白色,从大好年华渐渐变得平淡乏味。

    此时,一戏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呦,枫溪,你是在学女儿家伤春悲秋呐,邀得一壶清酒浓半山,曾经望月独自参,今日秋寒知冷暖啊,呵呵。”景枫溪转过身来,见来人一身玄色长袍,衬得他面若玉冠,从这张脸上不难看出当年第一美人的绝世之貌,但他的美却并无娇柔,不似女子,而是将古书里男子的优点表现到了极致枫溪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这人,还是一点没变,如此油嘴。来人正是长夏山庄少主贺晏晚,继承了其父贺承仲的一身绝世武功,相貌上又承了其母也就是当年的第一美人琴陵容的美貌,当初初入江湖之时,因其相貌之故曾一时被人诟病,没少惹事端。

    “怎的,我自是不像你那般豁达,你不是自称恩怨是非尽付谈笑么,还不许我自顾自怜了。”晏晚爽朗一笑,“自是许的,世上还有人能不许水月公子做事的,水月公子如何,自是无人敢置喙的,我又如何敢惹得美人不快呢”。唉,又来了,真是让人有抚额的冲动啊。若是换了他人肯定是要与其理论一番,但是枫溪向来冷清,世上除了贺晏晚也没有几人能惹得他失态。

    枫溪并不说话,淡淡瞥了一眼,就步履从容的走进了望月亭中,亭中早已备好了酒菜瓜果,还有一把看似普通其实是著名琴师欧冶子亲制的沉木古琴思慕。晏晚见此,摸摸鼻子,唉,真冷啊便闭嘴不严,笑眯眯的踏入亭中,随枫溪一般端起酒杯品着杏花酿,“嗯,不错,这杏花酿可是好喝的紧呢,佩儿的厨艺也是见长啊。”枫溪并不说话,见晏晚喝的恣意心中自是高兴的,这杏花酿是他为今日之约在去年杏花繁闹时亲自采摘酿制的,如今听他如此说,一番功夫也算没有白费。

    晏晚见枫溪无甚表情,但眉眼间的笑意是挡也挡不住的,他看着其那沉墨般的的眸子,皮肤如玉般光滑而有光泽,青丝散落在白衣上,那抹笑意更是让他增了几分柔和,晏晚看着看着,心里的暖意更是止不住的往上翻涌。

    此时,一绿衣清秀女子,十六七岁左右,袅袅步入亭中,“贺公子,公子,厢房已经打扫好了,刘伯让我来问问,要不要把马车备上,公子是否还去殷姑娘那”枫溪轻抿嘴角,见贺晏晚灼灼的瞧着自己,便道“不必了,前日我已将所需的药量都给了,她也已学会了使用之法,佩尔你去告诉刘伯不必忙了,你们都早些休息去吧,这边不用候着了。”

    叫佩儿的女子一听自家公子这么说,马上就露了原型,笑嘻嘻的蹲了个万福礼,“呵呵,多谢公子,就知道公子对我们最好了,那公子就好好和贺公子说说话”说完还俏皮的在俩人之间偷瞄使眼色,那还有刚才那袅袅婷婷好似大家闺秀的样,分明像个未长大的调皮小丫头,这也是枫溪惯的,人是长大了,却是越发的没规矩了。晏晚听她提起殷慕,本就有些不高兴了,又听她如此说话作为,还什么“就知道公子对我们最好了”,那我呢心里顿时就不乐意了。某花丫头说的明明就没错,小晏晏怎么这样你就开始犯别扭了呢

    “佩儿啊,你这么说岂不是说我对你就不好了,亏我还想着咱们佩儿也大了是该找个好婆家了,处处替你留意着呢。”晏晚邪邪的说道,边说边盯着枫溪猛瞧,佩儿平时就是个机灵泼辣的,那会这么容易被说笑,立马驳道“呦,佩儿的事哪敢劳贺大公子费心啊,贺大公子不是忙着陪丞相千金么,再者不还有康乐郡主时常叫公子陪着品茗听琴么,公子可是大忙人,佩儿的是自有我家公子操心呢,呵呵。”

    这丫头,嘴是越来越厉害了,看以后有谁敢娶你,真是的,那壶不开提那壶,不说起那俩个女的还好,一说就来气,要不是碍于父亲的面子,谁理她们,只是枫溪听了这话不会生气吧。这样想着,晏晚就拿眼睛偷瞄对面那人,看他有没不快,见枫溪非但没有恼怒之色,那笑意却是更深了。这下咱们贺大公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想着枫溪怎么好像一点不在乎的样子,难道说我在他心里也就一逗乐的,跟谁亲密跟谁在一块他都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某花小晏晏,你真是想太多了枫溪见他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多了,也不多做解释,只淡淡道“好了,佩儿,别口无遮拦的,下去吧。”

    “是,公子”,说完,冲晏晚调皮的做了个鬼脸,便欢快的跑走了。两人一时无话,只余风声缱绻,杏花犹自飘落的欢,夕阳已落下许久,灯盏跳动着明黄的烛火,枫溪缓缓站起,走到古琴前,轻轻落座,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琴弦,一曲流觞曲水般的逍遥游便从指尖流泻而出,清亮的嗓音也慢慢响起

    少年雄心总比天高,壮志豪情不畏风暴,春华秋实不老,岁月一笔都勾销,只留琴声空飘渺。

    秋月悬天共枫叶摇,夏日以朝暮分昏晓,年华几许磨消,究竟谁人能明了,不曾轻狂人枉年少。

    繁华红尘中任我逍遥,举杯望月醉看美人笑,今晚有君为伴,夜色几多娇,同高唱一曲歌谣。

    人生漫漫艰险难料,英雄成败怎能断道,虚荣若浮云,转眼已消散,恩怨是非尽付谈笑。

    秋月悬天共枫叶摇,夏日以朝暮分昏晓,年华几许磨消,究竟谁人能明了,不曾轻狂人枉年少。

    繁华红尘中任我逍遥,举杯望月醉看美人笑,今晚有君为伴,夜色几多娇,同高唱欢乐歌谣。

    繁华红尘中任我逍遥,把酒尽欢莫虚度春宵,此后有君为伴,缤纷几多朝,共沉醉轻盈舞蹈。

    富贵名利两手皆放,云游四方无所牵挂,名剑不孤单,有香花同在,一缕青丝随君天涯。

    一缕青丝随君天涯

    看着枫溪稍显落寞孤寂的身影,听着铮铮琴音,晏晚知道他唱的是他的向往,他的无奈,他的期待,他的隐忍,想来的确欠他良多,要他为自己背负责难,要他为自己苦心等待,至今也难以给他他所想要的逍遥自在、闲游山河的生活。一曲罢了,晏晚从身后轻轻拥住那明显消瘦了的身躯,叹道“枫,四月十七,我终是来了,还好我来了”怀中的身躯轻轻一震,将手拥得更紧,心道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相拥的两人,用彼此的体温温暖着彼此的心,柔和的气氛下再也不人去在意那纯纯的杏花酒香,无人再去在意那略显清冷的淡月,远处佩儿看着这一幕轻抹眼角的晶莹,微笑着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某花我第一次写文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哈,某花感激不尽,作揖叩拜,一来就挑战古风的,大家原谅下我的功底不够。。在下先行谢过

    、第二章

    第二章

    长夏山庄,武林世家贺家一直是武林中的翘楚,其曾祖父据说帮太祖皇帝取得江山,建立了长夏山庄,之后退隐江湖,但贺家的子孙各个争气,武功那是不在话下,最主要的是为人正义宽厚,深得武林同道的信服,祖父、叔父先后都曾是武林盟的盟主,这代的贺家家主是贺承仲,少年时便一人离家不靠祖荫,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闯出来名头,后邂逅了第一美人琴陵容,成婚后便回家继承了家业,如今在武林中也是德高望重之辈,长夏山庄也在其手中得到了发扬,只是,最令贺庄主头疼的是那个儿子贺晏晚。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油嘴滑舌,玩世不恭,父辈的稳重儒雅那是一点也没学会,满世界瞎溜达,尽干些没谱没意义的混事,为这贺庄主没少训斥,也没见有多大成效,庄主夫人又颇为袒护,幸得养子贺桑算是听话孝义,能够分担些。其实贺家仍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算是朝廷在江湖扶植的势力,有着自家相当庞大的影卫组织由贺铭统领贺家所有影卫及护卫。

    凌霄阁,在凌霄峰顶,是医药圣地,自古就有,到底是谁创立已无从考究,上代阁主被称为医圣子,医术集大成者,据说其乃是前朝后裔,却从未被证实,也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二十年前,他收养了两个男孩,一个叫景枫溪,一个叫景凌溪,两人对医药的天赋也是极高,十五岁就已出师,甚至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三年后哥哥景枫溪接任阁主之位,至此老阁主闲游山河,行踪飘忽不定,弟弟景凌溪游历江湖,常年不在阁中。

    天鸿王朝,太祖楚谦时在割据势力中一时崛起,网罗各方势力,招揽人才,最终结束各小国混战局面,建立了统一的帝国即天鸿王朝,此后励精图治,国力日渐强盛,至先皇楚睿风执政时期,更是让北方游牧族及蛮族尽数归服。如今的皇帝是先皇的二皇子楚思成,也是个能够礼贤下士、听言纳谏、选贤任能的明君,受到百姓爱戴。其亲弟贤王楚思弦,虽性格亦正亦邪,但从小聪明睿智,军功在身,还算以国为重,深得皇帝信任,统领禁卫军,协理皇家影卫,皇家影卫分负责刺杀等的魅组,负责皇室安全的影组以及负责情报收集的暗组,历代皇家影卫首座都称为暗魅。

    天兴四年,即楚思成即位第四年,江南第一繁华城市锦云。

    一褐衣男子,以一清风浮云纹鎏金玉冠束着一头青丝,手拿一柄折扇,身穿云锦绸缎,玉束带上白玉鱼形佩饰,向上是立领对襟上云形镂花盘扣,一张英挺的面容,深邃的眼睛,嘴角牵着一丝笑,以自认为颇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样子,将扇子一摇一摇的,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闲闲的走在锦云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只见站定在一座酒楼前,微抬头,见匾额上书着长风酒楼四个烫金大字,心道呦,殷慕这家伙家业是越来也大了,这几个字豪气加贵气的,那天我没银子了来抠了去也够我花销好几天的呐。

    见他笑呵呵的好似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施施然的步入店内,也不等小二领路就坐,就对着二楼喊“殷慕殷大姑娘,小爷我来看你了,快给口饭吃吧,饿死了。”旁边的小二顿时傻了,心道哪来的登徒子这般叫嚷我家老板,好生无礼。不错,来人就是被贺庄主称之为败家子的我们的贺大公子贺晏晚,瞧他那样舍他其谁啊。

    一会儿的功夫,二楼中间一屋子走出来一位身穿红衣,相貌姣好,特别是那双顾盼生姿令无数男人神魂颠倒的桃花眼,别看此女子只有十的样子,却是全国第一大酒楼长风酒楼的当家人,在各大城市都开有分家,祖上世代经商,家底殷实,被看是商贾出身,但那也是很有才情的,经商手段高超却不是一身铜臭之人,相反还好结识有识之士,重情重义,是个侠义女子。贺晏晚也是在三年前初到锦云时便与之结识,还帮忙打跑了一群闹事的地痞,二人一见如故,相交不足三月,已是志趣相投的好友,之后也是一直互有往来,殷慕更是对底下打了招呼,有拿着刻着殷字玉牌自称贺晏晚的男子入住那便是食宿费全免,想住多久就多久,当然咱们贺少庄主也不是没脸没皮之人,自是不会贪此些便宜。

    今次又被老爹教训,还逼着他去见什么皇上的表妹康乐郡主,说什么年级不小了该成亲了,再来就去拜见一下爹的至交曹丞相,说什么丞相千金很是温婉清丽,也算是青梅竹马什么的,这不是让我变相相亲么,我才不干才不去伺候那些娇气的大小姐呢再说了,我还想去锦云参加杏花节呢。于是,贺大公子就为了逃避老爹的教训来了锦云,也就顺道来打扰下殷慕了。

    殷慕缓缓从楼上走下来,“我还以为是谁呢,贺少庄主啊,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啊”

    “呵呵,殷姑娘是不欢迎在下吗,在下还以为姑娘很是想念在下呢,真是让我伤心呐,我可是一直很想念姑娘呢”晏晚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说着。

    “得了,你就别贫了,怎么,又被你爹教训了,来我这避风头了吧。”殷慕看着他那副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晏晚一听,不但不心虚,还特理直气壮的说“自然不是,我是来赴杏花节之约的。”

    两人边说着边来到了一雅致的包间,“小李,去那些好菜,另外去把酒窖里的杏花陈酿取一坛来。”酒菜上了之后,两人边吃边聊。

    “晏晚,过了杏花节你有何打算”殷慕看着他喝得畅快便随口问了句。

    “不知道,总之不回去,先到处去走走,听说藏剑山庄的沈庄主要举办赏剑大会,还说已请得了凌霄阁阁主为沈老妇人医治常年顽疾,反正无事,我打算去凑凑热闹,据说那位景阁主可是个美人啊,我怎能错过这等赏心悦事。”晏晚颇有兴致的说到。

    “看来这次你是把你老爹惹得够呛啊”殷慕笑叹道。正说着,楼下传来了一女子清亮的声音,看样子是跟人吵起来了。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觉得看来是有戏看了,便出了包间,看到底是发生率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某花嘿嘿,小枫枫就要出场了,还有要架构一个时代大环境,说清楚人物关系,还真是不容易啊

    、第三章

    第三章

    楼梯第二阶上,一白衣男子男子戴着白色纱帽,轻纱遮面,看不清其真面目,但就那一身高洁清冷的气质,也可窥见其几分,想来定是一翩翩佳公子,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昏黄的灯光凝结成了淡淡霜华,穿透暮色,裹住他挺拔匀称,孑然而立的身躯。那灯光中的寒意绕上他的颈,冷冷的,仿佛要扼杀他的呼吸。

    “你这汉子怎么回事,我家公子都说不用你报答了,你怎的一直纠缠不休,跟了已有半月了,烦是不烦”一长相颇为清秀,十四五岁的样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可那说话的语气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晏晚一看便知这姑娘看是娇弱,一身武功可是不弱,加上那一副如炸了毛的猫似得,更是显得灵动活泼。

    “姑娘,在下并无恶意,只是你们为在下解了毒救了在下,男子汉大丈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再说二位独自上路,今次去藏剑山庄的路上多了几伙强人,在下跟着也便于照顾二位。”一满脸络腮胡的粗犷男子恳切的说道,言词中透着三分急躁。

    “强人我怎么看你这汉子倒是更像强盗,听你这意思是还想护送我们了,哼,你要真是如此厉害,也不会着了人家的道,中毒昏迷在路旁,还要我家公子来救治,何谈照顾我们,这岂不是笑话。”那清秀姑娘毫不留情的讥讽道,看样子也是个厉害泼辣的主,语气倒不是有多尖酸刻薄,只是充满着不耐。那大汉听她如此说,顿时一阵窘迫,那红晕爬上了黝黑的脸庞,到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姑娘怎可如此说话,我铁剑狂生怎会是奸邪之徒”此时大家才方知这人是青莲山庄大弟子,人称铁剑狂生的岳峰。晏晚此时方注意到这汉子右手的确擎着一把玄色铁剑,刚才一直只顾着观察那白衣男子了,况且传言中的铁剑狂生虽说不上相貌俊秀,但也还算中正,是个阳刚的汉子,绝非是这般一脸的络腮胡,粗布麻衣,一副山野村夫的样,更兼那一身强健的肌肉,这一急起来到时会让人生起一丝惧意。

    那女子一听立时想要反驳,此时那白衣男子到时说话了,嗓音很是清亮,如空谷幽泉般,让人听着感觉又是清冷又是舒服,很是矛盾却又显得如此自然。“佩儿,不得无礼,岳大侠我知你好意,只是我独来独往惯了,不喜人跟随。”

    岳峰听这好几天不曾与自己说过话的救命恩人此时说了这么一句,顿时是有喜有悲,欢喜的是这人终于理自己了,悲的是他都如此说了,自己也不好再厚颜跟着给人家照成困扰了,顿时就无措了。本来站一旁候着,生怕这看着煞气的雄健男子与那小姑奶奶打起来,阅人无数的掌柜知是知道此二人都是身怀武功的江湖人,就怕打起来之后店里糟了殃,如今看着白衣公子一句话就熄了火,一颗心立马就放回了肚子里,看来是没事了,只是他们这一停下来,双方都不说话,一时静的可怕,掌柜的不免在心里叫苦不迭你们都是给句痛快话啊,这样僵着,我还赶着回去给孩子过生辰呢

    岳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留下又不想惹人厌烦,咬咬牙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日后公子如有需要,在下定当万死不辞,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日后也好”未等他说完,白衣男子就淡淡道“不必。”说完便转身,不置一词的独自上楼来,也不管身后的人是如何的焦灼。

    那叫佩儿的女子,见自家公子走了,也不再多话,对着岳峰道“我家公子救你,只是觉得你顺眼,并不图这些,你走吧”说完也蹬蹬的跑上楼追着那白衣男子去了。只留下岳峰这么傻站着,岳峰过了一会才缓过劲来,在心里默默发誓他日有机会一定要报答救命之恩,之后也就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走了,想着先办完事之后再说,反正知道他们也是要到藏剑山庄去,到时在那也必定会再见。

    见戏唱完了,晏晚与殷慕也回到房间,接着闲聊,但晏晚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刚才那白衣男子的身影,有点心不在焉,心想这定是个钟灵敏秀之人,又是如此一淡漠的性子,真想看看那面纱下的真面目,于是这就喝着也不打有滋味了,心里猫挠似的。

    这边,白衣男子进来房间后,稍事梳洗,便拿出随身带着一本曲谱,开始细细斟酌。不错,此人便是答应沈庄主为其医治老母亲,正在赶往藏剑山庄的景枫溪。丫头佩儿见自家公子如此闲适,不免心中多了几分高兴,前几日因为救人耽搁了,一直在赶路也找不到好点的客栈好好休息,今日终是好了,而且之后也不必赶了,时间很是充裕呢。唉,只是不知道自己跟公子说想去杏花节看看,公子会不会答应,毕竟公子是最不喜人多热闹之地的。

    佩儿犹豫扭捏了好久,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公子,这锦云城可是有杏花城之称的,我昨个听说明个儿就是杏花节,公子我们可不可多停留两天啊。”枫溪听言缓缓从书中抬起头来,盯着佩儿看却也不说话,直到佩儿都被盯得不好意思了,才听公子说“你这次到忍得比上回久多了,我还以为你刚进门就会说此事呢。”

    佩儿一听自是知道是被取笑了,可是自家公子向来淡漠也只会与从小跟着他的人才会偶尔说句玩笑话,虽窘迫却也开心自己与公子亲近。只是,公子也没说要去呀枫溪说完话,又将视线移回了曲谱上,觉得佩儿那丫头要急了,才道“反正时间也宽裕,便满足了你,明日我们便去瞧瞧。”佩儿一听马上乐了,“是,谢公子,公子对佩儿最好了,呵呵。”枫溪嘴角微动,熟悉的人便知那是他愉悦的表现,他也不说话,继续沉浸在曲谱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某花怎么没人看啊,求票票,求评论,呜呜。

    、第四章

    第四章

    第二日,春风杨柳引长条,正是春好时,天气是格外给面子的晴好。

    贺晏晚早早起来,换了一身深紫长袍,瞧着是分外俊秀清爽,与殷慕打了声招呼,就执扇晃晃悠悠出了门。先是去尝了锦云的特色早点牛奶鸡蛋醪糟,之后便沿着闹街悠闲游逛,朝着杏花节的举办地东湖边行去。如此一来,到是近午时才到,此时东湖边已满是游玩之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也在丫鬟家丁的陪同下,来这杏花节舒舒心,更有不少文人墨客或是赋诗一首或是填词高歌,于是才子佳人自是少不了邂逅,少不了情动,所以说杏花节也是与七夕节、元宵灯会一样成就良缘的好时机。贺晏晚缓步行于河边杏花树间,锦云果然不愧是杏花城,盛开时的杏花,艳态娇姿,繁花丽色,胭脂万点,占尽春风。

    看着那杏花含苞待放的是朵朵红艳,随着花瓣的伸展,色彩由浓渐渐转淡,到谢落时就是雪白一片,这种变化在整棵树上却是缀得很是自然和谐,一点也不会让人有又红又白又浓又淡的怪异感,让人不免想到那首诗“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

    贺晏晚渐行渐远,远离了嬉闹的人群,来到一偏僻角落,见一座庭院的围墙边伸出数枝杏花,倒是比外面湖边的开的格外好,许是有人精心打理,想着这处很是清幽雅致,便想进去瞧瞧,可连问着三遍也无人答应,想来是主人家特意为杏花节添置的游玩休息之所,就举步踱入了庭院。贺晏晚来到后院的圆形拱门口,看见院中有一角亭,亭边立着一抹颖长身影,修长的身躯包裹在白色长衫里,晏晚觉得这身影瞧着甚是眼熟,正打算走过去询问,就见那人取出一管青玉长笛,流畅的笛音流泻而出,晏晚止住脚步,侧耳细听原是一曲短歌行,笛音活泼明丽,清新透彻,曲罢耳边仍是余音不断,不善音律的贺晏晚也听得出此人音律造诣极高。片刻后,贺晏晚回过神来,向那男子走去。

    再说,今早被佩儿拖出来,实在不愿呆在那人山人海的湖边,便遣了佩儿自己去耍完,独自一人沿湖畔见到这一无人的幽静庭院,杏花又是开的甚是热闹,一时兴起便取笛吹了起来,其实他早已发现有人在背后,来人武功极高,呼吸轻浅,要不是对方的目光太过灼热,自己也许都发现不了。吹罢听见来人向自己走来,凭脚步声景枫溪断定此人练过“流云飞袖”,这是长夏山庄贺家的独门轻功,看来来人是贺家之人,只是不知是贺家哪位如此有闲情来这。

    “兄台,好一曲短歌行,在下很是敬佩,世上无几人有如此水平将此曲奏得犹如天籁,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姓名”贺晏晚怕惊到如此妙人,收敛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慎重的问到。枫溪听来人嗓音低沉有力,很是悦耳,转过身来,见来人一身深紫,相貌极美,有女子的精细柔美,也有着男子的英气,以一玉冠束发,柔顺的长发垂到腰间,正用那双有着沉墨般眸子的挑花眼瞧着自己,目光深沉炙热的似要将自己吸了进出。有这样的容貌,又会“流云飞袖”,且听说贺少庄主又被其父撵出了门,看来此人除了贺晏晚不作第二人想。

    景枫溪见他看着自己却并不说话,径自错开身走到角亭中,掀跑端坐于石凳上,提起不知何人备着的茶水,为自己斟了杯茶,便细细品了起来。贺晏晚见那人不理会自己,也不气恼,同样径自落座、一边看着对方一边也品起茶来。枫溪见他如此,心道此人并不是如传言那般玩世不恭、痞气十足,还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某花小枫枫你完全是被小晏晏的表象给欺骗了

    二人各不言语,各自品着茶,倒也不是这茶是什么难得的珍品好茶,枫溪是习惯了漠然,而贺晏晚别提多想说了,可是看对方如此,自己也就一时不太敢像往常那样放肆,要知道看对方那清冷的样子,也不是能用平时他对那些熟识的狐朋狗友或是江湖女子所用的嬉皮笑脸,言语无忌来对待的,为了不惹对方反感也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免得将人吓走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过了俩盏茶的时间,枫溪淡淡道“景枫溪。”

    “呃”,贺晏晚一时没反应过来,略一转,才知他是回答了先前自己的问话。唉,这人可真是冷啊,到是与名字的意境蛮相称。

    “景兄,在下贺晏晚,不介意在下如此称呼吧”见对方终于有反应了,立马自报家门还不忘套套近乎。景枫溪呷一口茶,又不说话了,半响才道“长夏,凌霄阁。”

    “啊”,可怜贺晏晚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和自认是才思敏捷的脑子,愣是两次没反应过来,想了下才明白对方是要告诉自己他知道自己的来历,且告知自己他的来历。此时,才想起来这人是医药圣地凌霄阁新一任阁主,不免感慨到自己的能言善辩的能力都去哪里,还有这人倒是俊秀之人,怎么说话这么没条理,思维好是跳跃啊,要不是自己聪明别人怕是很难明白他在说什么吧某花你就知足吧,要换了别人小枫枫根本就不会去搭理,你要不是男猪会有这福利再说了,明明是自己笨还被美色迷惑的动不了脑子,还有脸去怪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某花求评论啊求评论啊,呜呜呜。我还是写的很辛苦的

    、第五章

    第五章

    两人坐在亭中品着茶,贺晏晚见对方不说话,自己也就不敢瞎说什么,生怕对方拍拍衣袖走了,再说了他觉着就这样看着那人如玉的容颜,儒雅的动作,也很是赏心悦目啊。贺晏晚觉得这次锦云没白来,好久没遇见这么俊雅又有意思的人了,虽然人清冷些,但是凭自己的本事还怕不让对方另眼相看么。

    景枫溪的脸并不是最俊俏的,却是那种温润如玉的典型,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不惹尘埃,映着身后那开的明艳,落得飘零唯美的杏花,贺晏晚觉得是看也看不够,无怪乎当年一出师初入江湖便得了个“水月公子”的称号。景枫溪并不在乎对方那好似要将自己烧灼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看着东湖对岸那如插入云峰般的青黛色利峰。

    那是锦云的另一别样精致流霞山。流霞山分东西两座,山势峥嵘,四周江流,中间是一道天然狭长的大峡谷,这一处峡谷呈现弧形,腹部宽而两端窄,峡谷在锦云这边便成了东湖,顾东湖并不是一个湖,而是一条宽大的溪涧。

    贺晏晚见枫溪怔怔的望着远处那流霞山,眼中有着一丝向往,想来是应是欣喜于它的屹立之姿的,自己虽未去过凌霄峰,但也听很多人说道其很是奇俊。“那流霞山在十年前是威虎堂的据地,当年的彦章虽是山贼之首,但那十三竹节钢鞭却是使得十分独特,听家父说这钢鞭上布满了钢钉,尖锐无比,舞动时软硬兼施,上下翻飞,相击作响。但终究不容于朝廷而被剿灭。如今的流霞山到时个风景别致的好去处。在下两年前到有幸去过一次,至今也难以忘怀当时的景致。”贺晏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见对方并无甚反应,倒也不在意,又问道“不知景兄要在锦云停留多久,如是可以,在下倒是想邀景兄与我再同游一番,景兄意下如何”

    景枫溪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轻抚袖口,“明日辰时,长风酒楼。”贺晏晚看着他动作,发现他的手十分好看,指尖有淡淡的粉红圈晕,手指修长而白皙。此时,又听他如此说便知是答应了,不免惊喜,原以为是不会答应的。正想说什么,只见一淡绿色身影欢快地叫嚷着跑进来,“公子,公子,这杏花节真是热闹,刚才我还见有很多人围在那猜谜呢,那些谜面到很是有趣,只是我太笨了,读书又少,要是公子在,肯定是难不倒的,还有啊,刚才有一小姐落水了,眼看着不行了,有一书生当机立断跳下水救人,救上来后众人一看,都说两人很是般配呢,还有啊公子”

    “佩儿”,景枫溪皱眉,轻唤一声。那女子立刻禁了声,还调皮的吐了下舌头。贺晏晚看她不管别人在不在听,竹筒倒豆子般说个不停,如今又如此表情,红扑扑的小脸上难掩兴奋,不是昨日见到的那叫佩儿的女子又是是谁。难怪刚才见那白衣身影眼熟了,看来正是昨日见到的妙人无疑了。

    佩儿见景枫溪皱眉,便知道自己又多话了,可是好久没下山逛过街了,一时就没忍住么。此时她在注意到公子对面还坐着一身穿紫袍的年轻男子,相貌俊美,顿时叹道自己肯定又给公子丢脸了。但是,马上就感到奇怪,公子这般淡漠清冷之人,怎会与这男子坐着这,看两人都捧着茶杯,分明是聊了一会了,不免开始好奇这人跟公子说了什么,公子到愿意理他。心道自己可得警惕些,看样子此人武功高出自己不只几分,公子有甚少与人来往,看着无心无情其实别提多善良了,否则当年也不会救自己和妹妹了,再说这人看着俊俏,可你看他那笑容,正常人会这么笑么,定是看公子好骗,正打着什么坏主意呢不行,我得替公子多留个心眼某花小晏晏,你要知道这丫头是这么想的,你还不气死啊,不过话说回来,佩儿丫头啊,你又是从哪看出你家公子好骗了啊,无语

    贺晏晚见那丫头自己在一旁一会皱眉一会摇头,表情很是有趣,还恨恨地瞪了自己几眼,不免好奇她这是在想什么呢。正疑惑着,却见景枫溪已然站了起来,看着是要走了,慌忙说道“景兄,这是要走了不知景兄可是要回去,其实在下也住在长风酒楼,正好我也打算回去了,不如一起”景枫溪瞟了他一眼,“有事。”看公子还如此好声好气的,佩儿已经按耐不住了,“我家公子还有事呢,谁说要回去了,再说了你住哪关我们什么事,我们跟你很熟么,你这么还这般无礼的要跟着我家公子,是不是打什么坏心眼啊,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

    贺晏晚被她说的讪讪的,也确实是自己唐突了,可也不甘心被这丫头一阵抢白,于是邪笑道“我自是与你不熟,可是我却与你家公子相熟,我明日还和要和你家公子一起去游览流霞山呢,你如此激动,莫不是你自个儿心里藏着什么别样心思,还是对本公子有意思,看不得我与你家公子亲近”

    “你”,佩儿一阵气结,正要反驳,却听他说要与公子外出同游,惊异地问景枫溪“公子,他说的可是真的,您真要与这花花公子一同游山”景枫溪点点头,看向贺晏晚,眼里带着一丝疑问,这人刚刚与自己说话明明很是谦恭有礼的,此时怎的又这般口无遮拦了,难道还真是如传言说的那般是玩世不恭之人贺晏晚看他如此,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免一阵后悔,自己嘴快怕是太早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刚才那些伪装是白费了,可再一想,这样也好,总不能一直装着吧,到时被揭穿了会让人有欺骗之嫌,自己也不屑以假面具示人,而且他直觉告诉自己这人是要诚心相交才行的。于是,他也就不在意这些了,当即决定原来自己是怎样的就怎样。

    “那景兄去办事就是,在下明日在长风酒楼恭候大驾。”贺晏晚笑眯眯地说到。景枫溪也不是那种有闲情逸致去纠结别人的性格为人的,听他这样说也就点点头,便带着佩儿往门外走,佩儿虽不服气,也不再多说什么,白了贺晏晚一眼就跟着走了,想着昨个儿听说城中的王员外今天下午要拍卖千年雪参,这可是公子找了好久的,可不能误了大事。

    贺晏晚看着那白色身影,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过杏花树下,好似谪仙般,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些,又想到明日之约,心里顿时溢满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某花求点击,求评论,呜呜呜。这样下去,我会没有动力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六章

    第六章

    佩儿今儿一早就很是有脾气,一会抱怨小二端来的早餐不好,一会嫌掌柜的打包的糕点不够精致,昨儿个下午买了雪参回到客栈,问公子是不是真要与那轻佻男去游那什么流霞山,公子说什么答应别人的事自然要做到,真是想到那家伙的样子就讨厌,连带着看什么都不顺眼。

    景枫溪看她如此自是知道她在别扭什么,摇摇头便叫佩儿带好东西,到了酒楼大堂,看到有一抹玄色身影早已坐在大堂中央最显眼的那桌,见自己下来了,立刻站了起来,“景兄,最晚睡得可好,在下已叫小二套好了马车,听小二说一个时辰便可到流霞山山脚,只是之后怕是要徒步上山了。”说完,转头看到那丫头拿着一大堆东西,忍不住调侃“呦,姑娘拿着这么多东西啊,累坏了可怎么得了,要不小生来帮帮姑娘”说是这么说着,却只是站着,半点要上来接手的意思都没有。

    “谁要你帮忙,你个登徒子。你。”佩儿很是气愤。

    “佩儿,不得无礼。”眼看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景枫溪也只能无奈的说了一句。

    “哼”,佩儿冷哼一声,把头撇向一边,不再理会那讨厌的家伙。

    贺晏晚看那丫头气鼓鼓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也不再逗她,转头对景枫溪道“景兄,马车已经在等了,这便走吧。”门外,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正坐在车辕上等候,见人出来了,立刻迎上来,接了佩儿手中的东西放到车后的隔板箱里。

    “景兄,请。”贺晏晚让景枫溪先上,转而对着那还在生气的丫头,“佩儿姑娘,您也请吧”谁知后者到时气性很大,白了他一眼就自个利落地上车了。贺晏晚笑着摇摇头,也上了马车,别看这马车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倒是宽敞,还铺了厚厚的羊毛毡子,摆了一方小小的茶几,一边放着食盒还有茶叶和两坛酒,看来贺晏晚也做了不少准备。见一切备妥,便吩咐车夫启程。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车厢里贺晏晚望着对面坐着那人如玉的柔和脸庞,心里很是欢喜,“昨日我听景兄那一曲短歌行,意境绵长,想来景兄该是精通音律。”

    “过奖。”景枫溪不善于应付别人的夸奖,也只能简单客套一句。

    “景兄,你太谦虚了,在下虽不通音律,但也不得不承认景兄的笛声很是精妙,在下正好有一管墨玉长笛,是友人偶然得之送与在下的,反正我也无甚用处,想着应该送与知音人,我觉得景兄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不知景兄可否接受我一片心意”

    不等景枫溪回答,佩儿又忍不住了,“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公子别理他”

    “哦,姑娘如此说莫不是吃醋了,原来姑娘也是知音人啊,在下不是不知道么,姑娘喜欢的送与姑娘也无妨啊”

    “呸,谁稀罕你的破笛子”佩儿恨恨的啐到,自己当然不懂这些的,他这样说分明是打自己的耳光,这人真是越看越讨厌。

    “佩儿,不可放肆,多谢贺公子美意,只是无功不受禄。”唉,景枫溪真有抚额的冲动,自从遇到了贺晏晚后,自己身边热闹了不少,倒不是讨厌,只是不太习惯而已。

    “唉,景兄不必见外,叫我晏晚即可,再说那墨玉长笛放在我这也只会让它蒙尘,岂不暴殄天物,莫不是景兄觉得在下粗鄙不配与景兄相交”

    “这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贺公子了。”这人把话都堵死了,自己再推辞倒显得小家子气了,景枫溪便也应下了,何况不知为何自己对贺晏晚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这倒是与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相左了。

    “景兄总是如此客气,都说叫我晏晚即可。”贺晏晚看他终于接受了自己的礼物,就想着在称呼上进一步,以显亲近。

    “那我便称呼你贺兄如何。”景枫溪实在不习惯对方的热情,又不能太不给对方面子,想了想就只有这样称呼对方了。

    “那好吧,来来,出门前我教人备了壶好茶,景兄尝尝。”贺晏晚听他如此,不免有些失望,可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若引得人反感了反而更不好。说着将茶几上的茶壶里的茶水斟了一杯给景枫溪,看着对方将冒着白雾的茶呷了一口,又点点头,想着自己果然没猜错对方会喜欢这君山银针。两人便一边品着茶一边闲聊,其实主要也就是贺晏晚在说,景枫溪只是偶尔应几句,但即使是这样,贺晏晚也欢喜地不得了,只觉得自己与对方在不断接近,如果没有旁边那丫头一副想要把自己拆吃入腹的眼神就更好了。

    流霞山脚下,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两男一女,那是一个比一个灵秀。

    “景兄,这便是流霞山了,接下来我们就只能走上去了,小李,将车上东西拿了,我们走。”贺晏晚一边吩咐车夫小李,一边引着景枫溪向前。于是,由佩儿和小李拿着东西,四人就慢慢地往山上行去。一路上万木吐翠,绿得那么清香,那么鲜嫩,那么可爱,它无声地向四周传递春的信息。

    近午时,四人终于到了半山腰,这里有一座供游人稍事休憩的凉亭,亭子的中央有意横匾,上书“峥嵘亭”,看着山势峻拔,这名字取得倒是很贴切。四人在亭中摆好了东西,小李烧上了茶水,佩儿摆好了酒菜,打算在此用过午膳再说。

    “景兄,来尝尝这酒,是我在长风酒楼老板那亲自挑的,这可是十年的陈酿。”贺晏晚为景枫溪倒上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景兄可知这流霞山最初是因何而得名”贺晏晚兴致高昂的问道。见那人摇摇头,便又说道“那是因为这山在傍晚十分,太阳落山之时,整个山顶都像浸在晚霞中般,直至太阳全落下山去,这景致还能持续半个多时辰,故得名流霞山,可惜上次在下来时并没看到。”

    “哦这倒是一番奇景,不如待会我们继续去向山顶,不知贺兄意下如何”景枫溪听他如此说,兴致一下也提高了不少。

    “景兄如此说,在下定当奉陪,荣幸之至啊”贺晏晚本来就想带他去看的,怎么会不乐意,自是高兴得很。顾四人在亭中休息了一个多时辰,便继续向上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啊日更,很辛苦的,看在我这么勤劳的份上,就多点点击和评论吧。呜呜。

    、第七章

    第七章

    四人又用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流霞山顶,山顶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脚下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眺望下去,还隐约能看到那潺潺流动的东湖,在远处锦云城的轮廓清晰可见。迎面吹来和煦的春风,可谓惠风和畅,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在这样的春风的吹拂下,加上那暖暖的太阳,一点也不会觉得黏腻难受,反倒很是清爽。鼻间呼吸着混合着松木香的空气,别提多舒畅了。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太阳就要落山了,四人找了一块巨大的岩石,或坐或靠,等待着那让人期待的美景。

    只是,天空好似看不得别人好,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却从远处飘来了朵朵乌云,赶走了最后一丝温暖,站在山顶,看着那乌云就像在自己头顶触手可及,更是让人压抑。

    “两位公子,看来是要下雨了,下山肯定是来不及了,那边有个很大的山洞,去年我陪客人来过,还算干净,不如我们去那躲躲吧。”唯一对此地比较了解的小李急急地说道。晏晚和景枫溪对视一眼,也只能如此了,两人略一点头,四人便带上东西忙往那山洞走去。刚进山洞不久,那雨便噼里啪啦的下起来了,那气势,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了,看来今晚是要在这山洞里度过了,幸好东西准备的齐全,吃的喝的也还有很多,火折子什么的也带着。

    天色渐暗,小李拿了洞口处不知谁放着的干柴生了火堆,四人便围着火堆,随便吃了些东西,这时的春雨多少还带了丝寒意,众人无所事事也只能烤火,闲聊几句打发着时间,现在也的确还早,没人会有睡意。景枫溪听着洞外雨声渐紧,之后又成了淅沥之声若断而续,点点滴滴疏落寂寥。他便忍不住取出随身的那管长笛,吹了一曲潇湘雨,笛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与那冷淡悠然而又落寞的雨声何为一体,让其他三人感到一股湿意和求之终不得的缱绻之感。贺晏晚看着那人沉浸于笛声中的神情,那微皱的眉,带着点失意的眼神,轻抵笛身的薄唇,心中一阵激荡,这是如此俊秀的人啊,终是被我遇见了

    一曲罢了,时辰已是不早了。景枫溪对众人道“时辰也不早了,明日我们一早便下山吧,先下都去睡吧,贺兄,失礼了,我便去那边睡了,佩儿你是女子,待会睡到靠我里边的那侧。”

    “谢公子,呵呵”佩儿高兴的应到。

    “景兄,请自便,我和小李睡另一边。”贺晏晚听他说完,看看天色也确是该睡了,就笑着应和。见景枫溪与佩儿睡去了,晏晚看着那躺在干草堆上的白色身影,加上刚看到的那一幕,心中很是欢喜激动,而且他还发现每次景枫溪吹完曲子都会变得柔和的多,情绪也外露的多,话也会多说些,一想到自己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景枫溪的样子,这一时半会哪还睡得着,尽看着那背影发呆了。心中想到,幸好这洞中放了很多干草,要不岂不是会污了那白色身影,想着想着,才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洞外继续淅淅沥沥的,直到第二日凌晨终于止了雨。众人一夜无梦,天大亮的时候,大家就都起来了,雨后的天空滢滢如洗,仿佛放眼就可以望到尽头,满山的树木氤氲在水汽里,朦胧出一抹醉人的绿。大家稍事梳洗,便准备下山去。

    众人随便用了些昨儿带的糕点,便出了山洞。此时已是卯时三刻,原以为不会出太阳了,现在倒是射出了一丝亮光,过一会怕是就会感受到太阳的暖意了。

    四个时辰后,长风酒楼,四人都有些疲乏。

    “景兄,想必你也累了,赶紧回房沐浴休息吧。”贺晏晚看景枫溪脸上的疲色,不免心疼道。

    景枫溪点点头,“贺兄也是。”,说完才带着佩儿回了房,一番梳洗后,挡不住一身的疲累,也就沉沉地睡了。这一睡便到晚间戌时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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