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秦桉见他挂断了电话,无奈地摇摇头,将手机揣回兜里,走回了阳台。他现在在贺家别墅,贺昭棠是个神经病,轻易不出别墅,整天窝在阳台喝酒晒太阳。此刻,他已经喝醉了,在阳台睡成了猪。
没错,秦桉是乐意把他形容成猪的。
他睡在贵妃式沙发上,漂亮ji,ng致的脸埋在胳膊里,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还打着呼。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只有猪会是这样庸碌地活着。
在遇到贺昭棠之前,秦桉从来不知道有人能活得这般颓废。
他厌恶地看了贺昭棠一眼,心里莫名有股躁气。他把圆桌上的酒瓶、书籍收拾了,迈步往外走。在离开大厅时,有两个黑衣保镖闪出来。他们躬身一拜,其中留着板寸头的男人低声道“少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你不能离开。”
秦桉冷着脸,皱眉道“他已经睡了。”
板寸头男面无表情“少爷醒来,会需要你的。”
秦桉咬牙低喝“需要我像个傻子一样给他念书吗”
保镖们沉默了。
贺少贺昭棠有个怪癖,喜欢听人念书,而且是念圣经。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染上这怪癖的,只知道这两年,他一改四处浪荡花丛过的脾xi,ng,喜欢宅在家里,喝着小酒,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听人念圣经。
秦桉的声音很好听。
贺少说,听他念书是一种享受。
可惜,他的享受是秦桉的痛苦。
秦桉指着阳台处睡成猪的人,低喝道“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哪怕是个囚徒还有放风的机会吧。”
他感觉自己连囚徒也不如了。
初来贺昭棠身边,觉得给漂亮的小公子念书还不错。毕竟,他给的待遇很好,而他很缺钱。可待久了,就会觉得小公子是个神经病。他脾气特别怪,喜怒不定不说,还嗜酒如命,一天有一半时间是醉着的。
他如果醉了,安静睡了也好,偏还是酒品奇差的,一喝醉就折腾人。不是哭爹喊娘,做尽糗事,就是让他读圣经。吐字要清晰无误,声音要平缓,要有感情,简直比播音员的要求还高。他曾连续一晚上给他念圣经,第二天嗓子差点废了。
伺候他分分钟折寿。
秦桉现在只想甩了他了事。
可贺昭棠管他管得越来越严,也总有方法吊着他。
秦桉恨恨扫了眼阳台的人,贺昭棠似乎被他们的声音吵醒了,一个酒瓶扔出来。
“滚贺城,让他滚。”
正主发了话,板寸头贺城让开身体,秦桉走得果断干脆。
爱谁伺候,谁伺候。
贺昭棠也没想他伺候,傻叉而已。他斜躺在沙发上,许是太阳晒得热了,扯了扯衬衫,露出里面晃人眼的白嫩肌肤和ji,ng致xi,ng感的锁骨。
贺城看得吞咽了下口水,不自觉地移开了眼睛。
贺昭棠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正眯着眼睛,睡得晕晕乎乎。
“现在几点了”
“已经中午了。”
“没人约我吗”
“好像没有。”
“太无聊了。”
贺昭棠轻轻叹了一声,翻过了身,继续睡。他的白衬衫皱巴在一起,松垮的休闲裤露出腰间一截嫩rou,勾勒出圆润挺翘的臀型。
贺城看得再次咽了下口水,国字脸微微泛红。他低下头,小声问“要找秦先生吗”
“嗯什么”
贺昭棠似乎又睡了,声音像是在哼哼,很好听,似是带着电流。
贺城听得腿软,手指掐了下大腿,重复道“要不要喊回秦先生”
“哦,秦桉啊”
贺昭棠低喃了一声,又睡去了。
贺城不知道他的意思,便一直等着。大约等了半个小时,贺昭棠才呓语似的回了句“不用了,我想到了打发无聊的新玩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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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恃宠而骄
唐誉州在咖啡馆坐了半天,梳理出的人脉中有一个叫华恒天的导演。
前世,他们在拍摄电影绝杀中相识,相处日久,结交颇深。华恒天为人正直,爱惜羽毛,拍出了不少好片子。他们合作的绝杀后来奠定了他在娱乐圈的影帝地位。
确定目标后,他又开始想华恒天这个人。依据目前的状况,华恒天38岁,离婚,有个10岁的女儿华茵。
华茵天生失语,安安静静,喜欢画画,最喜欢的偶像是梵高。
如果能跟那华茵见个面就好了。
前世,他直播美甲,华茵是他忠实粉丝。
直播美甲
唐誉州倏然想到了对策。
他站起身,结了账,匆匆出了咖啡馆。他站在路边拦车,一辆炫酷的黑色奔驰靠近了。车窗摇下,里面是个黑色西装保镖打扮的人。浓眉大眼,面庞黝黑,看人时,嘿嘿傻笑“唐先生,您好,我叫徐栋,在这里等您多时了。”他说着,下了车,打开了车门,做一个“请”的手势“程少让我接您去个地方。”
唐誉州没理他,绕开车,继续去拦计程车。
徐栋看见了,依然乐呵呵的,咧开一口白牙“唐先生,程少说您做事前,想想乔先生,再想想姚家兄妹。”
这已经是威胁了。
唐誉州脸色顿时就黑了。他握紧拳头,没说话,约莫停了三秒钟,才上了车。
徐栋很快发动了车子,毕恭毕敬地说“程少为您安排了个饭局。您会喜欢的。”
唐誉州没回,心情很丧。
徐栋先前说,等了他好一会了。那么,他下午的动作都在别人的监视中了。这样没有隐私的感觉非常糟心。
豪车在一家娱乐会所停下来。
徐栋带着他进去,直奔一个包厢。202号。
他进去了,里面人不多,除去两个服务员,便是程霖和华恒天。
唐誉州愣住了,在看到华恒天的那一刻愣住了。
前一秒他还在想着怎么接近华恒天,下一秒,人就到了面前。
唐誉州惊讶之余,不禁想程霖为什么会把人请来他怎么知道他现在需要华导一串疑惑在脑海翻腾,他没有问,走上前,伸出手,微微一笑“您好,华导。”
其实,他大可以不搭理华恒天,这样就可以不用接受程霖的好意。但他不想因为程霖得罪华恒天,在圈里留下恃宠而骄的名声。
毕竟,他现在是程霖的人。
自从他站在这里,就已经是默认的事实。
华恒天伸手跟他相握,面色冷淡,对他兴致并不高。他这人青睐科班出身的演员,对于唐誉州这种网红里出来的小明星,并不看好。尤其还是依靠金主的花瓶。
唐誉州对他的冷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华恒天才华横溢,拍过不少卖座大片,有资本在圈里秉持个xi,ng和原则。他找了合适的位置坐下,倒了一杯酒递给了他。
华恒天接过了,抿了一口,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程霖。
程霖适时地出声“华导,这是我同学兼好友唐誉州,近来在网上比较火,还签了鼎天传媒。以后牢您多多指教。”
华恒天笑得冷淡“程少说笑了。共同学习罢了,哪里谈得上指教”
程霖笑着接话“自然是指教的。像唐皇那样具有厚重历史xi,ng和命运感的剧作,誉州想要演好,怎么能少得了您的指教”
唐皇
哦,是了,这是华恒天执导的古装权谋剧。一向拍摄电影的华恒天看到这个剧本大为惊叹,随后破了不拍电视剧的原则。可这不是他从秦桉微博上看到的剧本吗如果理解没错,这部作品已经内定秦桉了。听程霖这意思是要从贺少手上抢角色了
唐誉州忽然觉得事情有意思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看着程霖跟华恒天侃侃而谈。
“他是个天才演员,缺的只是机会。我很看好他,投资这方面好说,宣传推广的方案、资金我这边全包了。”
条件很丰厚。
华恒天有点心动,但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程少,誉州形象的确很不错,可是,他的外形并不适合男主的角色。贺霆是个刚毅粗狂的男人,身体和眼神都很有野xi,ng和侵略xi,ng。誉州过于俊美柔和了,反而是”
“反而是男配角唐时的最佳人选。”
接话的是唐誉州。
他一语出,两人全望过来。
唐誉州淡淡一笑,一派优雅贵公子气度“华导,我看过唐皇的小说。其实,书中角色里,我最喜欢小皇帝唐时。”
唐皇讲述了唐末乱世,群雄奋起,摄政王贺霆携小皇帝唐时而逐鹿天下的故事。其中,作为男配角的唐时从千娇万宠的小皇帝沦落到傀儡皇帝、亡国之帝再到复辟帝王,最终陨灭于贺霆之手的人生路是文章的高、潮点。
唐誉州愿意以“可喜可贺、可悲可叹,可歌可泣。”十二个字来形容他的一生。
如果他要出演唐皇,最想扮演的反而是这个配角。
“起初单纯无邪少年郎,中期知耻而后勇又不乏卧薪尝胆的韧xi,ng,结局自戕而死的惨烈,小皇帝唐时的隐忍无奈,一度让我落泪。”
唐誉州握紧右手,因为用力,包扎的纱布沁出鲜血,顺着掌心流下来。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端起酒杯,垂下眼眸,唇角勾起一丝冷峭,微微摇头,一饮而尽。
“啪”的一声响,华恒天手中的筷子落在了桌上。
他痴痴望着唐誉州,回味着他先前的眼神和动作。
血光照夕阳。
小皇帝唐时死前喝了一杯酒,烈酒烧喉,他垂下眼眸,唇角勾起一丝冷峭,猩红的眸子翻滚着无奈、绝望、决然以及高傲不屑的情绪。他微微摇头,制止了身边侍卫逃去北方的劝词,染血的手上,一柄长剑反s,he着凛冽的寒光。
唐誉州的那一系列动作像极了唐时。
华恒天轻易被他的动作征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唐誉州放下酒杯,眼神闪过七分冷傲,三分怅惘“人心鬼蜮,浮沉有命,吾今日亡矣。”
这是小皇帝唐时的绝命词。
他竟然可以随口说出来。
华恒天不得不佩服了。他唇角带笑,眼里有光,站起身坐到他身侧,惊喜地说“来,敬唐时。”
一句话定了他唐时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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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只是牵线搭桥罢了
接下来的酒桌彻底没了程霖的存在感。
除去为唐誉州挡挡酒,他根本cha不上话。
华恒天深刻演绎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美谈,拉着唐誉州分析了唐时的一生。
唐时,唐时,生不逢时。又逢乱世,繁华落尽无归处。
唐誉州觉得自己像极了他。可惜,唐时挥剑洒泪,而他唯有大醉一场。
结束后,唐誉州醉成一滩烂泥。
当然,这是华恒天看到的景象。
事实上,他醉得不深,尚有理智在程霖把人送上车,继续小酌一杯。
“别喝了。你手还伤着。”
程霖归来,看到他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红酒,上前夺下了。
唐誉州蹙眉看他,许是喝酒的缘故,白净的脸酡红一片,微眯着眼眸,眼尾带着一丝媚色。
“你满意了”他弯着唇角,声音轻飘飘的,似是讽刺,又像是自嘲。
“我没给你丢人吧”
“满意什么丢什么人”程霖皱起眉,把他扶起来,“你喝醉了。走,去看看你的手。”
唐誉州不领情,挥开他,冷哼一声“没有必要。你没有必要为我铺路。懂吗我不是假清高,程霖,我可以白让你睡,只要你别干涉我的事。”
白睡
他是贬低自己还是在侮辱他的感情
程霖脸色黑得厉害,低喝道“你以为我们只是交易吗”
“我们走到这一步,还不是交易吗”
“自然不是。”
他握紧拳头,面上青筋鼓动,语气冲起来“我只是想你走得顺利些。”
唐誉州冷嗤“你所谓走得顺利些,就是把华导请过来,拿着巨款去砸人吗”
“没,我没有。”
他的气势弱下来,像个犯错的孩子,低声辩驳“我只是牵线搭桥罢了。华导选角很挑,没点真本事没用的。”
“所以呢”
“这不妨碍你证明自己。州州,我只是在以我的方式对你好。”
不需要。
不稀罕。
有多远滚多远。
丢人
唐誉州一想起他拿钱砸华导时说出的蠢话,就一阵憋闷。男人的好,让他有点窝心。可他气恨这样心软的自己。
他没再说话,推开他,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
徐栋等候在门外,见人出来了,微微躬身道“程少,唐先生。”
程霖点点头,强行揽住了唐誉州的肩膀。
唐誉州冷冷瞄了眼他的手,声音讥诮“虽然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多少也有点眼缘,你确定要这么揽着我”
“不会有事。只要我不想,你身上不会出现一丝绯闻。”
他语气笃定,声音落下的一瞬,唐誉州忽然想起记者发布会那天迟迟不出现的新闻。是了,他程霖何许人也。在控制舆论方面,绝顶的高手。
唐誉州冷笑一声,任他搂抱着上了奔驰。他有些醉了,身子发软,ji,ng神有些倦怠。他眯着眼睛,感觉到头上有一只手。
程霖坐在他身侧,摸着他的头,撩开他额发,亲了下他的额头。他搂住他的脖颈,让他枕着他的肩膀,轻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手还疼不疼”
“倘若不舒服倘若疼你能替我受着吗”
“那就做些让你舒服,不让你疼的事。”
他的吻跟话一起落下来。
唐誉州暗恼自己又说错了话。想要躲开,却也无处可躲。程霖的吻来势汹汹,啃咬着他的舌头,吻得他头皮发麻。艹这家伙就是头狼。他憋得脸通红,脑子更晕眩了。
“慢、慢点”
他破碎的音节从嘴里流出来,程霖果然温柔了些,却也没放过他,反反复复吮吻他的唇舌。难舍难分了约莫五分钟,才松开。
前面开车的徐栋听到后面的动静,黝黑的脸涌动着暗红,连喘了好几口气。
唐誉州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很快回了别墅。
唐誉州睡着了,被程霖抱下了车。这样的动静不小,但他没醒。他不敢醒。夜晚,醉酒,别墅,两男,怎么想怎么不安全。
程霖知道他在装睡,随他的意。他把他抱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去找急救箱。唐誉州的手伤加重了,酒桌上出了血,染红了纱布。他怕发炎了。
唐誉州在他离开后睁开了眼,看着熟悉的大床,关于那一场雨夜混战又在脑海里炸开来。炽热的呼吸,滚落的汗水,火一样的胸膛以及漫无边际的痛
他面红心跳,身体一阵发热。真邪门了他皱起眉,摇摇头,甩去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眼里染上丝丝躁郁。热心热身体也热他扯开了西服,摇晃着下了床,走向了浴室。他拧开水龙头,用完好的左手接了水,洗了洗脸。
凉意让他舒服了些。
“州州”
没人在的时候,程霖会这样喊他。
很亲昵,也很讽刺。
唐誉州觉得他像是在喊小孩子,没理他。
程霖听到浴室的动静,很快走进来。他看他斜斜靠着洗手池,西服落在脚下,衬衫敞开,露出大片花白的肌肤和ji,ng致的锁骨。
有种颓废浪、荡的风情。
但实在秀色可餐。
程霖咽了下口水,靠近了,摸了摸他的脸,额头蹭了蹭他的额头。
像是讨人怜爱的小狗。
“州州,州州”
他喊他的名字,气息带了火。
唐誉州觉得醉得厉害,身上的燥热更难耐了些。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忽然挑了挑眉“滚一边儿去。”
程霖舍不得滚一边,揽着他的肩膀,去吻他的唇“真喜欢你,州州”
这黏糊劲儿挺惹人烦的。
唐誉州推搡着他的胸膛,男人身上灼热的气息烧得他难受。他又想起那晚的翻云覆雨,程霖其实跟他口了在结束的时候,他跟他口了
虽然口的技术差成屎,但到底有点滋味。
想到那滋味,唐誉州就有些上火,某处的反应也强烈了些。但他并不是个为欲望左右的人,眼眸一转,找了点事情分散注意力。
“你才给我搞来了一个片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索要回报吗”
他推开他的脑袋,冷冽的眼眸尽是讽刺。
程霖听到他的话,心里瞬间冷了下来。他知道唐誉州向来擅长用言语伤人,那些话也是他故意说来敷衍他、伤害他的,可他还是不争气地伤到了。也许,无论他做什么,唐誉州都不会领情。
这真是个残酷的认知。
可他既然如此残酷,那他又何必温柔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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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谢你不喜欢我
程霖揽住他的脖颈,将他压在洗手池上,手上速度加快,扯开了他的裤子。
唐誉州最反感他无缘无故地发情,手肘用力袭击他的腰腹,可半路被压在。随后,身体被猛地翻了个身,正面对着洗手池上的镜面。
真狼狈
被人压着干
他身体因了某人的动作晃动着,受伤的手撑在池台上,鲜血又流出来。
很痛。
身体也很痛。
唐誉州闭上双眼,开始自我催眠。他想象着唐皇里的情节,亡国小皇帝唐时也曾有过以身侍人的时刻。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哦,对了,出淤泥而不染。他说,“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在这一刻,我比君子清白。”
“你在想什么”
结束的时候,他趴在他脖颈间呢喃,呼出的热气灼疼了他的神经。
唐誉州昏昏沉沉,身体难受的厉害。说不上是累,还是痛,也许都有一些,更重要的是他腰疼。刚刚维持那个动作有半小时,他觉得自己腰要废了。
“滚开吧。”他手肘锤在他腰腹上,这次,程霖没有躲开。许是沉醉在快感的余韵里。这下挨得实在,痛得弓起了腰。
唐誉州失去了桎梏,脚步蹒跚地出去了。他走到大床边,西服裤都没有整理好,就躺下了。他又醉又难受,一躺下就睡去了。
程霖没打扰他,动作轻巧地给他的手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他不算累,就是犯懒了,挨着他睡了一会,又有些上火。他把唐誉州身上扒了干净,吻着他左颈窝的疤痕,反反复复,最后没忍住,又做了一次。
唐誉州全程躺尸,除去他狠起来时难耐地哼两声,几乎没有什么反应。
程霖有点败兴,草草结束了。他躺在床上烦躁地抓头,按捺着火气抱他洗了澡,做了清理。回来时,唐誉州脸色不自然地红。
他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又发烧了
他赶忙去找退烧药,伺候他吃下了,心里忐忑又自责。他守了他半夜,等退了烧,才倒一边睡了。
唐誉州醒来收到一通短信。
来自林焰的。
贺少要见你。鼎天总裁办公室。九点。
鼎天boss要见他
前世今生,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贺少
为什么要见他
唐誉州捏了捏眉心,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了。他赶紧起床,扫了眼床边的一套西服,随手拿了穿起来。
程霖在厨房做早餐,听到动静走出来,见他往门口走,一把抓住了“吃个早餐,你身体需要营养。”
唐誉州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满是敌意“养好了,让你糟蹋吗”
“昨晚的苦头没吃够吗”
“你也知道那是苦头。所以,何必假惺惺”
程霖有一时的语塞,好一会,才挤出一句“你也就仗着我喜欢你。”
“谢你不喜欢我。”
唐誉州一把撞开他,打了电话让苏池来接。
程霖心情不爽,拿着锅铲的手想去夺他的手机,可厨房油炸声滋滋响,他赶忙进去了。等他关了天然气,唐誉州已经出了门。他换掉灰色家居服和拖鞋追出来,唐誉州已经坐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艹”他狠狠踹了下白色栅栏,材质很好,痛得他抱住脚,龇牙咧嘴,好不可怜。
另一边,唐誉州上了车,里面坐着司机苏池和助理姚宁。
姚宁现在已经知道唐誉州接了唐皇的男配唐时,一路都兴高采烈“誉州,你太木奉了。今天早上林哥跟我说,你要出演唐皇把我吓了一跳。你才入行,第一个角色就是重要男配,真是太厉害了。”
唐誉州眉心一直在跳,有种不安感在心中流窜。他心情不算好,可也没有坏她的兴致,只轻声敷衍了句“走运了。”
“哪里是走运分明是上天眷顾。”姚宁还沉醉在对他的崇拜中,扯着他的衣袖,明眸亮晶晶“誉州,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也许吧。”
唐誉州声音里有微不可察的叹息。
这叹息充满了无奈。
成功哪有那么简单呢
唐誉州终于见到了所谓的贺少。除去惊叹他跟他相似的年纪,他便是惊叹于男人的颜值。
贺少是个美得近乎妖艳的人,白净的面庞上,狭长的眼眸,瞳孔漆黑一点墨,唇色艳红如血。他斜躺在沙发上,手中晃着一杯红酒,许是力度大了些,有酒渍jian落,染红了他的白衬衫。有保镖贺城走过去,手里拿着蓝色锦帕想要为他擦拭。
贺昭棠挥手制止了,半眯着眼睛看着来人。
“你就是唐誉州”
他声音轻柔,含了笑,也含了轻蔑。
唐誉州微微上前一步,稍躬了身,低声回了句“贺少。”
贺昭棠上下扫了一眼,端起手中的红酒喝了一口,笑道“我对你闻名久矣。”
唐誉州没说话,眸中一片宁静。前世,贺昭棠是高不可接近的人。这一世,突然接近了,却陡然生出一种危机感。
贺少来者不善。
他的预感是对的。
贺昭棠一口饮尽了红酒,微微坐直了身体,长腿交叠在一起,肩膀靠着沙发上,似笑非笑“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用了闻名久矣这个词”
“愿闻其详。”
“你跟程哥的事,我是清楚的。你也算个人物,就这个样儿也能把他迷得七荤八素。”
他说这话时分明在笑,然而,敌意从眼神里流泻出来。
唐誉州心头一紧,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不过,听他这语气是喜欢程霖暗恋者出于妒忌
他心里盘算着贺昭棠对他敌意的来源,后者话头一转,却是换了话题“给他吧。”
唐誉州疑惑间,贺城递出一本书。
ji,ng装版,简单大气的黑色封面,鎏金的大字圣经。
唐誉州疑惑更深,就听到贺昭棠道“秦桉给我念了圣经,我给他唐皇的男主角,但他惹了我不开心,所以,唐誉州,你念了圣经,唐皇的男主角就是你的。”
他不需要。
唐誉州低声说“我得到了唐皇的男配角,这个角色挺好。”
贺昭棠招呼贺城又给他倒了一杯红酒,小抿了一口,嗤笑道“好什么从头到尾一个悲剧角色,难不成你要演他来赚女人的眼泪么”
唐誉州摇头“这个角色适合我。”
“适合是什么东西”贺昭棠忽地恼了,“砰”的一声砸了红酒杯。那玻璃渣滓伴着酒液jian到唐誉州墨色西服上,隐入黑色中。他看见了,犹在不屑地笑“哦,我知道了,你就是用这种清高样儿唬住了程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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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你就是我的唯一
这分明是无理取闹。
比之女人的争风吃醋还不如。
唐誉州无奈地接过书,看向保镖“从哪里开始”
贺城给他说了页码,甚至指了行数“从这里开始。”
唐誉州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收拾了情绪,缓缓念出“他们得了坚固的城邑、肥美的土地、充满各样美物的房屋”
“错了。是地土。”
贺昭棠本来做好了躺着听书的准备,但念错的字让他眉头直皱“上点心。重念。”
唐誉州好xi,ng子地继续“他们得了坚固的城邑、肥美的地土、充满各样美物的房屋、凿成的水井、葡萄园、橄榄园,并许多果木树。他们就吃而得饱,身体肥胖,因你的大恩,心中快乐。”
他一边念,一边留心贺昭棠的动静。
贺昭棠骨架纤细,相貌y柔,平躺在沙发上的身体充满美感。他的衬衫系的松散,露出一片白莹莹的肌肤和xi,ng感的锁骨。他又在喝酒,一滴滴红色酒液顺着脖颈流进锁骨处,酒液如水珠滚动,还微微发着光。
他有种颓靡的风情。
程霖为什么不喜欢
唐誉州收回视线,继续念“然而,他们不顺从,竟背叛你,将你的法律丢在背后,杀害那劝他们归向你的先知,大大惹动你的怒气。”
“律法是律法不是先知,是众先知”
贺昭棠气得直叫,仿佛信仰的东西得到了冒犯。
唐誉州微微弯了唇,改了错字和遗漏的字,继续念下去“所以,你将他们交在敌人的手中,磨难他们。他们遭难的时候哀求你,你就从天上垂听,照你的怜悯赐给他们拯救者,将他们脱离敌人手
“是大怜悯是大怜悯”
贺昭棠彻底被激怒了,像是暴怒的狮子,指着他骂个没完。
“你是猪吗念字也能念错”
“你是机器吗声音能不能有点感情”
“拿出你叫、床的功夫,上点心,听懂人话不”
唐誉州合上书本,抬起头,声音漠然“贺少,恕我才疏学浅,不能胜任。”
贺昭棠笑了。他把手中的红酒放到贺城手里,站起身,走过来。他俊容妖艳逼人,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像是调戏姑娘般,语气十分轻佻“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一阵酒气扑面来。
唐誉州别开头,没出声。
贺昭棠松开手,仿佛是碰触了什么肮脏东西,在他西装上擦了擦,黑眸染笑,笑意勾人“你的卖身契在我这里吧”
唐誉州不答反问“贺少这么说,是故意激我激怒你”
“你很聪明。”贺昭棠转过身,拿过贺城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他咂咂嘴,品了品这款红酒,转过身看着他笑“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所以呢你是念还是不念”
“能告诉我原因吗是因为程霖”
“也许。”
他回答的模棱两可。
但唐誉州已经确定贺昭棠是个神经病。
对圣经有执念,是在自我救赎
要他念的那几句话是在暗示,他给了谁好处,又被谁背叛了
他这么刁难他是想做什么
唐誉州琢磨不透贺昭棠的来意,选择继续念下去。他偶尔还会念错,贺昭棠会纠正,也会发火。不过,火没那么大了。
唐誉州念了三个小时,期间,贺昭棠有睡过一段时间,但他没有停歇。等贺昭棠厌倦了游戏,赶他出去时,他的嗓子已经哑了。
老师真是个辛苦行业。这一刻,他由衷地敬佩老师。
唐誉州苦笑着走出去,门外,秦桉等候多时。他见他出来,苍白的脸,气色很差,眉头微微拧起“你身体不舒服”
“有点。”